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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

  “四不像”站在围墙外面,脸上也竟然露出了一丝的笑,尽管这笑让人看来很僵硬,然后就开始主动的搭话了,但是他从第一句话开始,就让小秀女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怎么样,弄上了吗?

  这是第一句,小秀女心里骂着,真他妈的讨厌,但嘴里只能是这样回一句:

  你不会自己看?

  言外之意是配没配上,你不会自己看,再说了,配与配不上,与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四不像”好象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高兴,而是接下来继续问:

  这一弄要弄多长呀?

  小秀女的脸子冷下来,口气也冷下来了,三个字蹦出口:

  不知道!

  这时候“四不像要是知趣的走开,或许也就没事了,但他还在发问,而且话题好像也在深入:

  哎呀呀,你看,那玩意出来了,快给它弄进去呀……说这话时,“四不像”的眼神却在继续盯着小秀女。

  小秀女脸呼的红了起来,要是换别的任何一个人这样说,可能她也乐呵呵的应和起来,好多时候,她和母猪饲养员,当然了,这里有男的也有女的,就是一边看着这样的情景一边有滋有味的评论着,并从中好像也能得到某种满足感,可是眼前这个家伙,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却这样骚,于是她便也发起狠来,嘴上开始安上了刀:

  不要脸,都是叔叔了,还这样说?

  这时候,要是“四不像”掉头而去,可能仍然无事,可是他却嘻嘻的笑着,(别人看去仍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接着说:

  呵呵,牲畜与人就是不同理呀,它不分大小,你看这头公猪,是年年都要配母猪的,从同辈到小一辈、小两辈、孙女辈。重孙女辈,秀女,你说这是为啥呀?

  “你混蛋!”小秀女眼泪在眼圈里滚动,手中的鞭子一扔,跑了,扔下俩个正在亲热的猪也不管了……

  想想吧,这样的事,小秀女会怎么和“哥萨克”说,而“哥萨克”又怎能不心中冲起对“四不像”愤怒,但这样的事也无法做为去收拾“四不像”的理由,所以只能是暂压在心中,等待机会了。

  后来,哥萨克与四不像真的交锋了,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哥萨克却栽在了四不像的手里,而且栽的很惨,这是后话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华人书香吧

  一

  看了这章的标题,你千万别误会,以为是谁思辩谁就是猪呢,其实不是,这是我对猪的认识过程,我实在想不起更好的标题来,所以你千万不要责怪。,特此声明,呵呵……

  我在前面说过,畜牧是个快乐王国,那里劳动强度轻,时间充裕,环境安静,简直就是个世外桃园。

  人处在这种环境,大脑就很容易活跃起来,在烟斗哲学家的启蒙下,我也开始渐渐的学起了理性思考。我当时思考最多的就是猪。

  我对猪感兴趣,最初是闲极无聊,身体又处于青春爱动的阶段,几乎每天没事时,便和其他哥姐们一起去喂猪,当饲料洒在料场上,看到那一只只的肥猪一边嘴里发出哼哼的声音,一边用大嘴巴在地上拣着金色的玉米粒,件随着牙齿的咀嚼,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我感觉到特别的有意思,我便坐在围墙上,观望着猪不慌不忙的吃着食,一看就是很久。

  那时的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大城市,更没有到过什么动物园,光听知青们叨咕过,动物园是装动物的地方,而且是装好多种动物的地方,于是,在我的心中,猪场当时就是我的动物园了,我经常独自一个人坐在猪圈的围墙上,久久的看着那群猪在吃食或者是躺在那里晒太阳,而更喜欢的则是在冬天大雪过后,四面一片白茫茫,这时猪在刚刚清扫出来的料场上吃食的情景,因为这时经常有不速之客来与它们争食,只见一群群花花绿绿的野鸡,有时是几十只,有时是上百只,不知道从何处飞来,它们就落在猪群里,一个个伸着脖子,肆无忌惮的啄食着地上的玉米粒,这时候,我最欣赏的就是猪的大度,对这身边不请自来的食客,丝毫没有像其它动物,比如狗、猫等那种愤怒护食状,而还是那样的平和,眼睛里甚至露出的是慈祥目光,当野鸡的嘴巴啄到自己的嘴巴下时,猪只是声色不动的自己将头再换个方向去吃,极显风度。这种情景当时让我都有些看傻了。

  而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在心中重新认识起猪来。

  猪,在人们的眼中,是再平凡不过的动物了,那就是阳间一刀菜,人们养猪吃肉是天经地义的事,人们对猪好像并没有什么好感,对猪是不屑一顾的,多年来人们在猪的身上全是印满了带有贬意的字眼,例一公式来看

  猪=好吃懒做

  猪=没心没肺

  猪=臃肿笨拙

  这就是猪在人们眼中的典型特征,当然了,从科学角度看,猪的全身都是宝呢,可是问题是,当人们看猪时,往往就把这条给省略了。

  最初在观看猪的时候,我觉得那一头头肥猪真的是和蔼可亲,它们在大家庭里显得很团结,并没有什么以强欺弱的现象(当然了,这与充足的饲料和饲养员手中的鞭子有关),最重要的是它们对生活的态度,对生与死始终是乐观豁达的,每当我看到猪那安详和善的眼睛,读出了那里面包含的内容,“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呀?从这方面来理解,猪的身上就有一种伟大的精神了,那就是为了人类做贡献的精神。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猪的认识又进了一步,那就是,猪真的很笨吗?

  这个问题到现在我也在问着自己,

  尊贵的读者,当你看到这一段时,我想向你提个问题:

  你见过猪游泳吗?

  我见过,不止一次。

  在我们畜牧的西侧,有一片好大的空地,足有四五亩,那里是给猪定时排便的地方,也是全连的积肥场,由于年年积肥,所以形成了大坑,大约有两个蓝球场那样大,这个坑底都是白浆土,所以能在下雨时存住水,久之便形成了水泡子,那时,每当猪放出运动归来时,饲养员便将猪赶到了水泡子边,这时,几个饲养员联手一齐赶猪,把猪逼进了水中,并站在水边大声吆喝着,把猪向对岸赶去,这时你看吧,那些在陆地上走一步扭三扭的猪,在水里却有着惊人的表现,只见它们一个个只露出耳朵以前的部位,俩耳尖立,鼻子上面的两个孔斜指向正前方的天空,它们向前游动时,无声无息,但速度却是非常快,俩耳边分出两道水波来,我看到过狗在水里游泳,也看过马在水中游泳,更看到鸭子大鹅的游泳,因此我敢说,猪游泳的水平简直可以和鸭子相比,比狗要快多了。看那成群的猪,近三十米的水面,须臾间便游了过去,上岸后全身一甩,立时,岸边如一片滚动的白云。

  这件事给我的提示是,看问题要全面的去看,不要光看人家的短处,更要看到人家的长处,虚心学习别人的长处,这样自己才会不断的完善,不断的进步。

  我不敢说此时我是在进行着一场哲学上的理性思辩,这只是我当时按着烟斗哲学家对我的哲学指导而在实践中的一点学习体会,这个哲学家在喝酒中给了我很多的真传,其中有些不乏是他个人的亲身的体验,让我获益匪浅,比如在我心中记得最牢的是这样一句话:

  看问题,一定要掌握住科学的思维方式,特别要注重运用逆向思维,这是一个显示出你的观点与别人不同,高于别人的一个重要方法。

  说到这里,他便用自身的例子来启发我:

  在我们团机关,有一个部门,这里有六个干事,其中有五个都是党员,只有一人不是,于是,在大家的眼睛里,这个非党分子,在能力上肯定是不如那些党员了,人们在闲聊中,一提起他来,便都说,这个人的水平肯定要低于别人,有一次议论正好我也在场,我当时就反驳了这种观点,我是这样说的,那个部门很重要,所以要用政治最可靠、业务能力最强的人来担任,可是他却不是个党员,在政治上,他可能不一定别另些人可靠,但是他却能在那个部门干下去,那一定是他的业务能力比其他的人都强。

  我说完这些话,在场的人认真想了一下,还真是那回事,那个人就是那个部门的业务骨干,大家都服了。

  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了什么叫逆向思维,当时我的笨理解就是,别人说这样,你偏不这样,往反了说,所以,当时每天没事时对着猪来思考,我就试探着从反面来思维,结果是,这样的思维还真让我乐趣无穷。

  二

  我当时就是这样对猪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由现象到本质的认识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有一天,猪在我的眼里,给我了一个震惊。

  猪真的是没心没肺没有思维的动物吗?

  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但是当我离开畜牧被提升为司务长后,没几天,就遇到了这样一件事。

  我上任后,前任司务长和我交接工作,在食堂的猪舍里,只剩下三头肥猪了,而我刚接过来司务长时,正赶上连里打水泥场,这是一个劳动强度很大的活,要我看这活一点也不比东北那粗话中的“四大累”差,应该在“和大泥,脱大坯,养活孩子,操大x后面再加上“打水泥场”变成五大累才是,呵呵。

  打水泥场,是全连大会战的日子,全连男女职工全上阵,一千平方米的水泥场要连干三天,全连人全集中在水泥场上,分为两批人马,轮班干,有筛砂子的,有和水泥的,有压水泥的,有推车送砂送水泥的,忙个不亦乐乎,而这时的人们一天要吃五顿饭,早中晚三顿除外,上午和下午中间还要送些点心来给人们垫垫,这时候,也是食堂伙食最好的时候,一天要杀一口猪。

  我说的这事就发生在杀猪上,在那三天里,我每天早饭前,便带着一个炊事员,来到与食堂五十米远的食堂猪圈,到了后,用手中的一个长杆,杆的前端绑着一个很粗的铁钩,来到猪的面前,朝猪的下巴颌上一钩,牵着就走,这时你看吧,那猪连哼哼都哼不出来了,乖乖的跟在你的后面,把猪牵到连食堂门前,那里早就准备好了刀与大盆,与是,拿起刀来,把猪往前使劲一拉,猪往前一倾身的刹那间,刀子向前一捅就进了猪的前胸心脏一侧,随后再用刀在里面搅和一下拔出,看吧,这猪刀口处向外呼呼的涌血,猪在地上翻滚着,很快便四腿一伸,不动了。

  杀头一头猪,是前司务长给我做的示范,他对我说,咱连食堂杀猪,连里从来不给派人,全是司务长自己动手,这活,你要尽快学会了。

  第二天我便开始了自己动手,尽管动作不太熟练,但是我却感觉自己很有胆量并且挺刺激兴奋的,可是当我第三天来到了猪圈时,却发现第三头,也就是剩下的最后一头猪不见了,而在院墙上,有一个大洞,这是那头猪撞开砖墙逃跑后留下的。

  当时我看到这种情景,感到很纳闷,这头猪看来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了,它采取了“越狱”的办法来逃脱一死,我看着那坍塌在地上的砖,想到,这猪要用多大的勇气来撞开这坚硬的砖墙呀,这情景和狼被猎人下的夹子夹住后,把自己被夹住的腿咬断而逃生一样,可是猪不是没心没肺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脑子呢?

  我来到了围墙边向外看去,只见在离这里一里多地处,是一片足有五十公顷的玉米地,此时的玉米地已到了收获季节,密密麻麻的连绵一片,猪肯定是跑到玉米地里了,于是我让饲养员去玉米地里找。

  还不到中午,饲养员回来了,告诉我说,猪找到了,就在玉米地的中心里,但是赶不回来。我一听,连忙说,咱俩一块去把它赶回来,于是我俩便来到了玉米地,在地中间找到了那头猪,但这时,这头平时懒洋洋的猪却变得警觉起来,俩耳高竖,眼睛来回转着,看到我们,便从早已让它铺好的玉米桔上站了起来,当我们试探着合拢时,它却忽的窜了开去,很快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一连两天,这头猪一直是玉米地里和我们周旋,而且越来越灵巧,速度也越来越快,近三百斤的猪仅几天便快要成野猪了,你还说它是臃肿笨拙吗?看来环境不仅是能改造人,对猪也是如此呀……

  到了第三天,我看这猪是实在赶不回来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一是猪变得越来越瘦,再就是说不定哪天会碰上狼,成了狼口中的美食,于是,这天中午,我便来到了文书那里,领一枝半自动步枪,三发子弹,独自一个人来到了那片玉米地,离那头猪的简易窝还有几十米时,我怕惊动了它,便开始慢慢的爬行,当爬到离窝还有二十米左右时,我看到了那头猪,此时它正半坐着,眼睛在向我这边盯着,可能是它也发现了我吧,我此时不敢迟疑,连忙从肩上取下枪来,压上子弹,然后就蹲在那里向猪瞄准,这次,猪确实看到了我,只见它一下子站了起来,准备向前窜去,就在这时,我的枪响了,只见它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打中了!我一下站了起来向前跑去,就在这时,那头猪也挺了起来,在玉米地里窜了起来。

  我和那头猪开始在地里展开了马拉松比赛,这回我是死咬住它的身影,决不让它在我的视线里再次的消失,它中弹了,肯定会跑不久的,就这样,在磕磕绊绊的竞跑中,那头猪果然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它的奔跑便成了小跑,再后来,成了急急的走了,那样子就和运动中的竞走一样,我也开始不慌不忙的了,在后面十几米跟着它,它快我快,它慢我也慢,我要追死你,你不是能遛我好几天吗?我恨恨的叫骂着。

  然而,在和我兜了一阵圈子的那头猪,忽然又加快了脚步向玉米地外跑去,我跟出后,发现它竟然是一直奔着食堂的猪圈跑去,我紧跟在它的后面,只见它跑到猪圈前,连迟疑都没有,直奔它撞开的那个洞口而去,到了洞口它便哧溜一下钻了进去,我来看了那堵墙边,也没迟疑,翻身从上面而过。

  这时,映入我眼帘的是,那头猪静静的立在它的圈门前,俩眼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的天际,在它的脖子上,有一个对穿的乒乓球那样大的洞,随着它的呼呼喘息声,从洞里扑哧扑哧的向外冒着血沫……

  我立在它的面前,一时间心情变得格外的沉重起来,刚才射击追捕的刺激兴奋已是荡然消失,这是我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猪,它一连串的做法让我惊奇,它竟然为了躲避一死而采取了撞墙求生之路,而当它知道已难逃一死时又返回到家中,要死在家里,我想起了那句话,叶落归根,人是这样,猪也是这样吗?而且,这头猪竟然在高达二米多高的玉米地里,人都不好确定位置的地方,在与人周旋几天后,竟然能准确无误的记着自己的家,还有自己撞开的洞还跑回来,这简直是奇迹,谁说猪是只记吃不记打?

  当时的情形后来在我的心中永远的成为定格,一个是静静立在那里眼望天边的猪,而另一个就是低头看着猪也是一动不动的我,猪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因为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表情,而我,当时的内心里是在深深的反省,我在畜牧那么多天在看猪,但是至今也没有看透。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我们就是这样默默的站立着,足有半小时,最后,我抬起了枪,枪口顶在它的耳朵上,轻轻一搂板机,随着砰的一声,那头猪如一堵墙声无息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头猪从此在我的心里深深的留下了影子,它比我见过的任何动物印象都要深,多年后,我把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渲染的写了下来,发表在报上,题目就是“枪口下的猪”。

  从那以后,我一直到司务长离任,再也没有摸过杀猪刀。

  我在这一章里说了这么多我对猪的认识理解,不知道是不是罗嗦跑题,其实,我当时在畜牧里闲着时总爱去看猪,面对着猪又产生了很多的暇想,说实话,我在主观上并不是有意识的去培养自己对事物的认识和观察的能力,而是为了消磨时间,为了让那个白白的屁股在我的脑子里渐渐的淡化,减少一下自己那种单相思的痛楚,但是时间一长,我还真的钻进去了,我开始对猪真的感了兴趣,客观上也就真的起到了遗忘“那个”的作用了。

  就在我渐渐心平静下来后,又一个人忽然钻到了我的生活圈里,把这一切又打乱了,这个人就是虎丫。

  一

  虎丫在前面我已经说过了,她身材长得非常丰满,皮肤是白里透红,而且给人的感觉特嫩,就如连里老刘师傅用卤水点出的大豆腐似的,用手轻轻一按,颤巍巍的,而她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你,犹如湖水一样的清澈,让你不能有一丝丝的邪念,至于虎丫的性格,那可是颇有崔家之风,说好听些是豪爽,说不好听那就是耍大彪,这虎丫在连里不爱和那些同龄的女伴们在一起,却专爱和比她大的小伙子们在一起玩,但玩是玩,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小伙子在追求她,这里有个难以启齿的原因,那就是她那个家门实在是让人不敢进。

  虎丫参加工作一年多了,也是在畜牧队,她饲养的是仔猪,每天放猪要从酒房门前走过,因为我和她俩个哥哥混得挺熟,后来又成了把兄弟,所以她对我特热情,每次见到我都要打招呼:

  帅哥,干活呢?

  这话容易让人误解,有两个毛病,一是帅哥在当时让外人听到,容易让人联想到很有一些挑逗的意思,实际上我的名子叫王大帅,我这个帅哥和现在的帅哥是两码事,但虎丫叫我时,却偏不叫我名字的头一个字,而是选择后一个字,看来这个帅字容易让人喜欢,特别是让女孩子喜欢;二是“干活呢”?纯属是废话,因为当时我正手脚忙乎着呢,可是这话也真的很正常,是一种可有可无没话找话的话,就好像俩人一见面先问一声,吃饭了吗?一样,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无论是被问者或是旁听者,都理解明白,所以每逢虎丫这样问时,我都礼节性的哼哈应付,没有更多的话语和想法。当时我是个愣头青,在我的眼里,虎丫就是一个小屁孩,我也从没有用正眼去仔细的看过她,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才使我开始用认真的眼神去看这位哥们的妹妹。

  这件事的开头有点意思。

  那是我在打替班放羊的时候,有一天我赶着羊来到了东甸子,那天是天上风和日丽,地上花草芬芳,我来到一处漫坡岗上,将羊群散开吃草,我便在一处草地上躺了下来,嘴里嚼着一根带有清香的草枝,眼睛向上看着一朵朵游走的白云,那云朵好白呀,看着看着,那云朵又好像是变成了一个个大白屁股,我有些兴奋,闭上了眼睛,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的屁股上挨了一脚,我睁眼向上看,大虎捂着肚子站在我的面前。

  他是特意来找我的,我坐了起来,他解开怀,里面露出了一瓶酒和四个大鹅蛋,于是我俩坐了下来,在草地上喝起来,鹅蛋一头扒开皮,用草棍挑着就酒喝,没有杯子,我俩便手把酒瓶,你一口,我一口,边喝边无边际的胡吹海哨着。

  酒喝至三分之二时,大虎的脸开始红了起来,眼睛里面的白眼仁也开始出现了道道血丝,两额也开始渗出了汗珠,他是三两酒进肚就是这个模样,而且开始手舞足蹈,不知所以了,但今天,他却好像在用意的控制自己,还保持着一副冷静的样子,眼睛时而看着我,闪烁而过,似乎在有意的避开什么,我看出来了,但我没有主动的问他,因为我知道大虎的脾气,他有话,你就是不想听,他也要硬对你说的,所以我依然是喝着酒,装着糊涂,果然,大虎耐不住了,他喝下一大口酒,然后用衣袖子抹抹嘴,对我说:

  哥,我有件事要对你说

  什么事?

  你看,大虎用手向下面一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下面的草洼地里,虎丫赶着一群仔猪正在那里,看我俩向她望着,虎丫脸上露着笑容,挥着手里的鞭子向我摇了摇。

  是虎丫,

  是啊,大虎看着虎丫,又看着我,他咬着牙眨着眼,好半天他下定了决心,一下子就上前把我抱住,头紧挨着我的头,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呼呼喘息着对我说:

  哥,你要了我妹吧,我们全家都喜欢你!

  什么?你说什么?我推开了大虎

  是的,大虎摊开了话,倒变得自然起来,他用手指着我又转向下面的虎丫说:

  你娶了我妹吧,当我妹夫。

  真是瞎扯,我扭过头去

  不,是真事,大虎转向我的脸,继续说着,我妹也喜欢你,真的!

  这事来得比较突然,说实在的,对于大虎这个家,我是真的不敢恭维,要是让我进这个家,别说吃饭了,吐都来不及,你们全家喜欢我?也没有问问我喜欢不喜欢你们家。我要是进了这个家,就是掉进了虎穴,不,决不可能!我心中暗说着,眼睛却闭上,保持起沉默来。

  大虎见我不表态,便试着做起我的思想工作来,他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还在惦记着那个“上海鸟”,可是人家想着你吗?你这是单相思,你知道不(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这个词)?再说了,她比你要大一岁,女大一,不成妻,我妈都给你俩算了……

  什么,算什么?

  算命呀,你俩准成不了。

  那个年代哪还敢提什么算命呀,那可是迷信,是封资修的那一套,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是大虎的妈却给我和尚纳的事算了命,看来虎丫和我的事在大虎家里已是合谋过不止一次了,对,是很久的阴谋了,我心里不由的生起气来,我和尚纳的事,他们跟着瞎掺乎什么呢?我索兴又闭上眼睛,躺在草地上装睡起来,大虎一见,来了气,上前一把拎着我的衣领,将我从地上提起来,我也来气的抓住他的手腕,一个拧转,解脱了他的手,问道:

  你要干吗?

  我问你同意不?

  我不同意!

  为什么,是我妹配不上你?

  不是,

  那为什么?

  我还小,不想谈

  操,瞎###扯,你怎么和那个“鸟”就谈了呢?

  我一下无语,是啊,这个托词档次也太低了,真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让大虎抓住了把柄。

  看我不说话了,大虎开始得理不让人的喋喋不休的说起来,借着酒劲越说越膘,越说越不贴铺:

  哥,不,我应该管你叫舅哥,你说咱妹有什么不好,多棒的体格呀,你说是铲地还是割大豆扒苞米,哪样不是和男的快手在前头,你和她成了家,啥活还能用你干?你享清福了你,再说了,咱妹那个身段,生孩子也是大胖小子,不信你就试试,咋地?你不信呀,我妈早就给咱妹算了……

  还有这样当哥的,说起妹妹来这样不着吊,真是老的啥样小的啥样,我心里更加闹心了,我打断他的话: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反正我不想……

  那你想干吗?大虎来气了,动起了真格的,他手一扬酒瓶,指着我说:

  你别以为我不敢给你脑袋开瓢,你说,你到底娶不娶咱妹?

  我看到大虎这个样子,还真的一下说不出话来了,这哥俩现在对我是忠心耿耿,而眼下这事大虎却真的动了气,看来虎丫在他们家是绝对重量级的地位,我也不能因为这事和大虎弄捌了呀,可是我怎么来说服在酒疯中动怒的这只虎呢?我一时想不起说什么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大虎的样子,大虎见我不语,以为他的话起了作用,便进一步的开始发挥,便将手中的空酒瓶再度扬扬,叫道:

  你倒是说话呀!

  看到大虎高扬的酒瓶,我心中忽然有了主意,我对大虎说,好吧,我们俩来个方法解决。

  什么方法?

  摔跤,要是我输了,我就娶咱妹,要是你输了,以后再也不许提这个事。

  大虎一听,嗖的一下将手中的酒瓶扔得远远的,叫着,一言为定,我还真的不服这个气!

  那天,在那片草地上,我和大虎如两只斗架的公羊,两个头抵在一起,两双手臂相互抓在一起,两条腿你来我往连踢带绊,俩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息着发着蛮力。

  我说过,我当时在全连里摔跤已是亚军,除了我师傅,我还真的没把别人放在眼里,但是对大虎我却是头一次和他摔,我这个人有这种天赋,只要被别人用一种动作将我摔倒一次,那么他就别想再用同样的动作摔倒我第二次,我只所以拿不下我的师傅,是因为我师傅有一双力大无比的神腿,我明明知道他的套路,也有破解他的办法,但就是因为力气稍差一点而吃败仗,但对大虎这样力气型的,我还是有一套办法的。我闭上眼睛,凭感觉随着大虎的力气来回的转着,这四两拨千斤的方法令大虎拿我没招,越是这样,他越是来气,越是发着蛮力,有好几次他几乎是把我抡起来了,但是向下扔时,却总是被我牢牢的抓着他的双臂而稳稳的落在地上。

  这场较量足足耗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我和大虎摔跤的过程中,站在低洼塘里的虎丫越来越向我们靠近,看得出来她很兴奋,虽然她可能不知道这场摔跤的意义是在决定她的终身大事,但她对男孩子的这种勇武或者说是野蛮的动作从小就有一种爱好,所以她后来赶着小猪,来到离我们只有二十米远近处,肘窝里夹着鞭子也不知是为了她哥哥还是为我而鼓掌加油。

  这场比武招亲的结局诸位可能预料到了,三比二,我胜,但最后一场我借着大虎的力将大虎横空抛出去时,他翻滚在草地上却一直没有爬起来,脸贴着地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上前拉他起来,才发现他已是满脸流泪,我倒一时不知怎么办好了。

  他是为了妹妹的终身大事而战,

  我呢,为谁而战?尚纳吗?人家早就不理我了,我还在自作多情?为了自己吗?难道我就不成家了吗?唉,说到底,还是虎丫在我的心里没有位置呀,可这不怪虎丫,都是她那个家,这点,大虎可能想不到的……

  从那一战后,大虎再也没有当我的面提起过虎丫和我的事,我们还是好哥们,我原想,这事就过去了,可是却没有料到,虎丫却“贴”了上来。

  二

  虎丫开始经常光顾我的宿舍了,她在畜牧上班,先前一直是在家里住的,后来也搬到畜牧来住,这样她可以随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不仅在吃饭时常端着碗站在我对面,而且只要她没事时就跑到酒房来我身边绕着,不是帮我打水,就是帮我出料,弄得那帮人都拿一种嗳昧的眼神来看我,不仅如此,这虎丫头还常常自作主张,不管我们宿舍里有没有人,便来到我们屋,把我那行李翻个遍,什么背心裤衩袜子全收去洗了,我的被子也是几天就拆一遍,看到虎丫那个热乎劲,那些知青大姐在背后都朝我乐:

  大帅呀,虎丫是不是看上你了?

  这姑娘可不错,你可要别错过机会呀……

  不管这帮姐们怎么说,我就是不表态不吐口。

  虎丫越来越胆大起来,她后来竟然能来我的宿舍里和我一起喝酒了,就像在食堂里大义救兄长一样,也是端着大碗和我比划,来,哥,一口闷!

  有时喝的过了,满脸红朴朴的,便站在地上开始比划起来:

  帅哥……你和我哥一样,常练呀……谁不会呢?你看我……说到这儿,虎丫便伸出手掌来,向墙壁上拍去,砰!砰!墙壁震得山响,我发愁得看着她,这丫头,谁还敢要呀?

  有时,虎丫喝的多了,又抱着我的臂膀摇着,非要我和她比捌手腕,你要是不答应她,她就吊在你的身上撒娇,她那肉呼呼的身子紧贴在你的身上,微喘的气息里面夹着缕缕酒气,让我全身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好几次我都冲动的差点将虎丫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样下去早晚要“坏事”。果然,就在那个冬季,“坏事”了。

  那个冬季里好像没有什么印象深的事情,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挖草炭土了。

  什么是草炭土,这个概念不仅现在的年轻人不太知道,就连我们当年挖过草炭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就在我写到这段时,我特意上网查了一下。

  草炭,也称泥炭、草垡土,它是由沼泽植物残体构成的疏松堆积物或经矿化而成的腐殖物,它含有大量的有机质腐殖酸等多种微量元素。施用草炭土能改善土壤的酸碱度,提高氮、磷、钾含量,使有机碳、腐殖酸总量增加,活化土壤肥力,对提高地力有显著效果。

  那个冬天,全连人就挖这个,尽管当时北大荒的土地依然算得上肥沃,但是人们已开始有意识的给土地培肥了,当时的化肥用的还很少,只是在播种时拌种时放一些,而向地里撒农家肥还是很重要的一项,所以一到冬季,全连职工便基本上分为三大班,昼夜用拖拉机拉着大爬犁向地里送肥料,这些肥料都是畜牧猪羊和马号里的牛马粪,历经一个夏秋,掺上黑土,堆在那里发了酵的,这些肥料上到地里,很是养地,而现在,人们用的更多的是化学肥料,一块块的黑土地已变成了黄土地白土地,黑土地变成了人们对历史中的记忆。北大荒也将不再是黑土地的代名词。

  除了向地里送农家肥外,再就是连里开始用土办法制作起有机复合肥,而当时有机复合肥的主要原料就是草炭土。

  我现在一琢磨这挖草炭这一事,就无限的感慨,这发现草炭的人真是太有才了,草炭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你乍看到,倒好像是卖的那种烟丝,但比烟丝更粗一些,如果用来和马粪比一比的话,两者倒更贴近。就是这种类似马粪的东西,它是在泡沼的下面泥泽里,所以要挖这东西,必须要在冬天冻成冰后,而且,这个泡沼里还不能有水,是个干涸的泡子。那时,连里专门有一个勘查小组,天天在野地里一个个的泡沼里打样,如果发现下面有草炭,连里便集中在此来个大会战,那些年冬天的会战也格外的多,我和虎丫那个事就发生在一次大会战中。

  那次大会战,全连职工基本上是全上了,就连我们畜牧排,也专门挤压出八人上阵,这八个人是我们烧酒班全体还有猪群的虎丫,由排长哥萨克带队。

  会战的场地是在离连里十里多远的月牙泡,这个泡子很大,全连人撒上去,看上去只是星星点点的,由于地下哪儿有草炭哪儿没有是个未知数,所以也不好具体每个排划分地段,只能是各自为战,自己找地方了,而最后干完时,找统计量土方,最后算工作量排名次。

  挖草炭的场景很有意思,月牙泡就像一把又弯又长的大镰刀横在草原上,冰上铺着并不太厚的雪,望去白茫茫一片,人们在冰上散开,偌大的冰面上,百十人变得星星点点,从远处看去,那一个个蠕动的黑点就像一个个鼹鼠,一会儿功夫全不见了,冰面上则出现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冰窟窿,人们都钻到冰下去了,再过一会,有的冰窟窿眼里开始向外扔着那马粪一样的东西,那就是掏到草炭了。

  月牙泡下面是干涸的,不是很湿,上面蒙着一层半米厚的冰,就好像是床大棉被,地面与上面的冰距离大概有一米左右,人站不起来,只能在紧贴地面倒伏的水草上爬,好在水草看起来也不太湿,也脏不了衣服。

  我连刨了两个冰眼,钻进去向下挖了一米多深,但都没有看到那黄乎乎的东西出现,我有些泄气,索兴坐在里面抽起烟来,在下面,人与人全散开了,想找个说话的都没有,郁闷。

  当我抽完烟,又站起身来,从冰窟窿向外面望去,这时我发现,在最东边拐弯处,有一个黑黄色的土堆,那个土堆很大,看来是掏正地方了,我干脆去那里“噌”吧,于是,我从冰下爬出来,向那堆草炭土走去,当我来到那个冰窟窿,向下看去,原来是虎丫在里面,她看到我在上面,连忙招手:帅哥,快下来!

  我跳了下去,站在虎丫挖的草炭坑里,这个坑就像个棺材状的,足有一米多深,看来这一阵虎丫就挖了足有两立方多呀,我不禁赞叹道:

  虎丫,你好能干呀!

  这时,我才看清虎丫的样子,只见她脸红朴朴的,额上挂着汗珠,头发上让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得一片白霜,她的军大衣脱下铺在了坑的一头,自己正半依半靠的坐在那里。看着她,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一根草炭毛呢……

  那怕啥呀,上面那堆够咱俩的了,就算是咱俩挖的。

  那怎么好意思,这样吧,你休息一会儿,我就着这个坑再挖些,把我的任务完成。

  不用你挖,我说了,这堆就是咱俩的,帅哥,你坐下歇歇。

  盛情难却呀,我只能是“不劳而获”了,于是我便也在坑的另一头,将大衣脱下铺在底层,坐在那里又掏出一根烟来。

  我边抽烟边和虎丫有一档无一档的聊着,可是聊着聊着,我就看出问题来了,这虎丫在和我说话的同时,手却不停的从胸前的衣领里伸进,好像是在里面抓着什么,她也看到了我不解的眼神,便说,这里面有些扎的慌,可能是刚才往外扔的草炭有的掉在我衣领里了……

  这算啥事呀,脱下来抖落净不就行了?我不经意的说着。

  对呀,我咋就这么笨呢?虎丫开始埋怨自己,随后把手从衣领里抽出来,俩手放到毛衣底下,那是一件自己织的绿色带红格的套头毛衣,她俩手向上一拔,毛衣便从虎丫的头上脱颖而出,坐在对面的我看着她,吓了一跳,你说这丫头虎不虎吧?毛衣里面竟然连件衬衣背心都没有穿,光光的身子,连乳罩也没有戴(不过,那时候好像本地女青年还没有戴那劳什的习惯吧,我后来和我现在的妻子谈恋爱时,第一次和她亲热时,她也没戴),两只大白奶子颤巍巍的暴露在我的眼前,登时,我差点晕过去。而她脱完后,愣了一下,似乎才醒悟过来,连忙用俩手捂住乳房,嘴里迭声叫着: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

  光哎呀妈呀有啥用,还不快把毛衣套上,我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我敢保证,当时我一定是吓傻了,我只是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虎丫,可是那虎丫,嘴里一个劲的哎呀妈呀的叫着,两只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看到我扭过头去,她不叫了,却忽的扑过来,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而将胸前一下就贴在了我的脸上,当时我感觉有一个柔软的小球球堵在了我的嘴上,我情不自禁的闷声“哼”了一声,便紧紧的吸吮住了那个“球球”……

  烈火在燃烧,血液在沸腾,我反手搂住了虎丫,手情不自禁的在虎丫的背上,屁股上不停的来回摸着,嘴里也加上了劲,使虎丫哼哼呀呀的呻吟中夹杂着叫痛声,但是这种事毕竟对我来说是第一次,尽管我也是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而且这种事历来就有“无师自通”的说法,这几年在知青堆里混的对这种事可以说是懵懵懂懂,可是在当时,我只是光顾激动了,手在过瘾,却不知道真正去做些什么,最后还是虎丫看出了毛病,她开始变为主动起来,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也是自上而下的摸着,最后,握到了我的那个敏感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