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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妖舟
光棍节出生的人
木文君的爸爸家那边姓木,妈妈家那边姓文,因为他是男孩子,所以懒于思考的木氏夫妻就再加了个君字,在户口本上胡乱添了上去。
1986年11月11日,由于父母的私奔,小木文君就这样在东北一个偏远小镇的医院诞生了,那以后的二十年来,每当木文君由于〃某些〃外力原因与女人绝缘时,总不免感叹起这个与光棍节息息相关的生日来。
按照木文君的年龄,他现在正是上大学的时候,不过父母任性的人家,孩子担待的总是早一些,所以木文君已经工作了。并不是说他中途辍学,正相反,我们的木文君脑子不坏,跳了几级,19岁就大学毕业,现在b市一家翻译公司上班,凭本事吃饭,职业是同声传译。
同传这行不错,收入颇丰,按时计费,一个小时上千;工作机会丰富,b市是政经中心,国际会议、论坛、交流会不断,同传这一行目前在国内还是卖方市场,不愁没活干;时间自由,没有朝九晚五这一说。但忙起来,也真正是昏天暗地不眠不休,尤其是上场前一天,恨不能把整本牛津辞典连夜吞下肚去,总的说起来,是高级体力活。
木文君打算趁自己年轻,身体倍儿棒,多接几票(?),所以虽然举目无亲,为了大把的工作机会和高档次的薪酬,还是留在了b市。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难题,房子。
而接下来的一系列故事,便都是由这栋房子引起的了。
to be continued 。
act1
房子一定要自己买
don’t look at me。
every day is so wonderful。
and suddenly; it’s hard to breathe。
浅浅的哼唱,性感的鼻音……可惜轻易的就被地铁口吵杂的人声辗了过去,只剩下大娘大婶中气十足的〃发票,发票,要发票么〃缭绕在耳朵里,挥之不去。
缭绕的香烟,轻轻搭在唇上……背景是明晃晃的no smoking宣传牌,那鲜红的斜叉正义凛然的戳着你的眼睛。
清爽的发丝,略长过眉……用途是挡住城市人空洞无聊的脸和更空洞无聊的眼。
米色的风衣随风翻卷着衣角……露出里面仿阿曼尼的标签,签角上飘着几根线头。
两手插在口袋里,木文君微垂着脑袋尽量不起眼的将自己溶在b市地铁站口庸庸碌碌的人群中。
地铁到站的时候,木文君挺不情愿的从风衣口袋里抽出手来,拿下唇上的香烟,在垃圾桶上捻灭,然后转身到街旁的小店。
〃一包绿箭。〃
好歹要以身作则,不能鼓励那群半大小子抽烟,木文君这样想着,然后一边慢慢剥着口香糖的包装纸一边望着火车站的出口。
时间回到一个星期前:
木文君靠在新家的沙发上,一个接一个的播着礼貌的感谢电话:
〃二姑么,真是多亏您的帮忙,不然那能这么快就买到房子。钱我慢慢。不,您生气我也要还,就是您的等几年,毕竟我刚毕业。〃
〃二姑您老人家可真能逗!您有什么事用求我?小航?的确好几年没见了。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吧?四年前见他,就一副帅哥坯子了。〃
〃来b市读大学是不错。啥?跟我住?!〃
〃什么?!小枫也要来?!b是的高中可是出了名的烂啊!。我知道他打架很勇,我不是担心这个。但我一个人带两个小伙子。我。〃
如此这般,在木文君的手机濒临没电的当口,这件事终于被从小最疼她的二姑给拿下了!临挂电话前,疼子心切的二姑最后抛下一句:
〃下周小航和小枫的火车到你那儿,可记得去接一下!〃
断电时的关机铃声没心没肺的响起来,转眼间,木文君就从乔迁新居的喜悦里掉落到背负两个包袱的奶爸境地。
嚼到第二十五下时,木文君被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叫住了。
〃小君。〃
木文君回头,一时没敢认。
b市明媚的阳光衬托着高挑白净的少年,干净的乌黑的短发,清爽含蓄的笑容,那双眼睛尤其像当年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长长的睫毛,眸子灿若星辰,转动间流光涟涟,一丝不苟的白衬衣牛仔裤,好一个漂亮的高大男孩!
〃木一航?〃
木文君试探着问了一声。
那文质彬彬的大男孩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怎么还见外起来了?〃
木文君也笑了,〃不见外就应该叫我表哥啊,没大没小。〃说着伸手拎起地上的行李,拦了一辆出租车。
一航不作声,只默默地看着木文君动作。
〃上车。〃木文君坐进副驾驶,然后回头问后面规矩坐着的男孩,〃怎么没看到小枫?是去上厕所了么?〃
〃小枫不喜欢跟我一路,中途跳了火车。〃木一航平静地说。
〃。〃
木文君一时说不出话来,看了后座上的少年一会儿,忽然发现也许他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两人小时候的身影在脑海里模糊的晃了一下,就消失了。
〃小航,〃木文君沉吟了一下,〃小枫在b市有道上的哥们儿么?〃
一航的眼中瞬间飞过了一抹诡异的光彩,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木文君,慢慢道:〃。哥们儿没有,倒是有个叱咤风云的大哥。〃
〃哦。〃木文君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去北站。〃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木文君吩咐司机开车。
百无聊赖的靠在车里,一航的举手投足依旧优雅得有模有样,从小的训练不是白费的。
〃我们在等谁?〃凝视着靠在车外的人一会儿,一航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耐烦了么?
毕竟还是孩子。
木文君慢慢的剥开另一条绿箭,头也没回,〃你的室友,我的另一个弟弟。〃
〃!〃这个发展有点出乎木一航的意料了,一向对全局了如指掌的他不喜欢这样。
时间回到半个星期前:
家人来电的旋律响起。
〃喂?大舅?啊。什么?!阿少离家出走?!!〃
木文君的额头隐隐的作痛了起来,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盘踞着,领地越来越大。
〃他说要来b市念建筑学?k市不是也有吗?他不想看您的脸?!这小子。〃
〃要我照顾一下他?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有气无力的挂断电话,木文君这次几乎没怎么挣扎就抓起了第三个大包袱一脸毅然的甩在了肩上。不是他不挣扎,一来大舅不同于从小把他疼到大的二姑,一向威严镇人,算起来是木文君唯一打心底惧怕的长辈;二来,算上昨天应下的两个包袱,三个也没什么区别,虱多不怕痒,我们坚忍不拔的木文君早就学会以麻木面对生活的刁难了。
火车一到站,木文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五年未见的弟弟。
原因很简单,有他的地方就有骚动。
人群乱作一团,围成一圈看着热闹,一个车站常见的黄牛贩被撞飞出来,跌在木文君脚边。木文君平静地把绿箭的包装纸扬手扔进垃圾桶,慢慢朝着以左勾拳漂亮结束全套〃痛扁反面角色烘托耍帅主角动作片锦集〃的高个子少年走去。
〃文少。〃
〃。〃少年高大的身体敏捷的转过来,修长有力的腿带动紧绷的腰、肌肉纠结的背、线条流畅的颈,阳光味道的小麦色皮肤上晶莹的汗珠也随着快速的转身飞散开来!抬起形状漂亮的右臂胡乱撩了一下半长不短的额发,某人目光不善的盯着木文君,上下扫描了几眼,脸臭臭的轻哼了一声,看向一边。
也难怪,翘家第一站就被拦截了,是我我也很不爽。
木文君冷静的注视着少年,这是一张充满男人味的脸,冷峻的眼睛和嘴角遗传自大舅吧?跟他年轻时一样,火爆脾气的打架狠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少年诧异的扭回头直盯着他。
他一笑,周围的空气就全不同了,浅褐的发丝和浅色的眸子,微妙的角度调换,柔柔的风,不可思议的平静和温和。
〃小少,火车晚点这么久,我都饿了。〃木文君极自然的弯腰捡起少年的行李,拉开出租车门,〃晚上我请客,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阿少莫名其妙的就自然的跟着他走了,过于高大的身子在弯腰钻进出租车里的时候,才猛地一激灵!奶奶的!这算怎么回事?我怎么乖乖的就跟着这男人走了?!
别扭的舒展着两条被车内狭窄空间憋屈的长腿半躺半坐在后排,阿少盯着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暗自琢磨着:丫是那老头及搬来管我的人吧?他x的!走哪儿都甩不开这群苍蝇。不过他不是我表哥吗?怎么都不痛斥我翘家的事?对打架的事也一句话都没说。表现得就好像本来就是给来玩的亲戚接站似的。搞什么?
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阿少完全没注意到后座上还坐着一个男生。
而一航则在目睹了全过程后若有所思的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师傅,去后野。〃木文君低头看了看手表,再次吩咐司机。
〃后野?〃司机师傅奇怪的看了一眼木文君。后野是b市有名的红灯区,灯红酒绿中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中的纸醉金迷,这孩子一副干净老实样,去那儿干什么?
〃对,后野。〃木文君点点头,然后对后排的两个问题儿微笑道,〃我们去接第三个室友,亲爱的弟弟们。〃
to be continued 。
act2 室友到齐
〃室友?!〃
一听这个,阿少立刻不干了!
〃什么意思?谁要跟你住?!我要下车!你给我停车!〃一把卡住司机的脖子,文少恶狠狠的威胁。
伴随刺耳的刹车声,某人利落的踹开车门冲了出去!
木文君摇下车窗,一字一顿道:〃小少,你要住学校,我也不拦你。不过今晚我不让你走。〃
这话说得怪怪的,阿少莫名的脸红了一下,小声道:〃为什么?〃
〃第一,今晚大舅会打电话来确认,为了我的生活和你未来的平静着想,你不能走。第二,你的行李在我手里,你的银行卡和先进我也顺手不小心掏了过来,你恐怕走不了。〃
〃你!!〃
看着木文君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阿少一阵气结!一把抓起他的领子!盯着他黄昏夕阳下光洁的脸庞,竟一时打不下去!正有气无处撒的时候,后座一声冷笑传来,瞬间点燃了阿少所有怒火!
松开抓着木文君衣领的手,阿少长臂一伸搭在出租车顶,略低下头目光阴冷的盯着车里,慢慢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一航却懒得看他,抱臂坐在位子上也慢慢地说:〃你有本事就赶紧关上车门滚远点,没本事就立刻滚进来,不要碍着我们走路。〃
挑衅!
阿少肩上肌肉微微一抽动,就在他要动手的一瞬间,前座的木文君忽然转身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进了车里!与此同时司机猛踩油门出租车箭一般冲了出去!阿少跌坐在位惊魂未定,里面的一航就面无表情的伸手横跨过他,把高速行驶中还四敞大开的车门用力关上!
〃有警车,〃木文君一脸无辜的解释,〃咱们在高速路上停了太久了,呵呵。〃
阿少:〃。〃
如今生米煮成熟饭,阿少算是跟着群众走了。
一航也没再挑衅,而是目光复杂的盯着前座的木文君。后者则无知无觉的打起了瞌睡。
后野。
除了一条暗夜游龙般闪烁着暧昧光晕的酒吧街,街边眼神糜烂举止粗俗装扮诡异的男男女女们也充分体现着资本主义糟粕在社会主义国家的发扬光大。
〃你们在车里等我。〃
扔下这句话,木文君就甩上车门抛下两个小子独自进了某家不很起眼的酒吧。
酒吧的牌子很低调的闪着蓝紫色的光,上面抽象的英文angel in the hell不仔细辨认几乎认不出来。木文君一直觉得这名字挺矫情的,颇有点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感觉,在他看来,横竖是个酒吧了,那点龌龊是谁不知道?起个devil in the heaven的名字还比较靠谱。
刚入夜,还不是酒吧正点,只有少量的客人在离吧台较远的角落三三两两的私语。木文君直接绕到吧台后面,与调酒师低声说了几句话,便进了工作人员的专用门。
酒吧外。
一航推开车门,走出来换换气。
另一边,阿少一脚踹开门,一边点烟一边钻了出来。
两个高大少年一左一右靠着车,僵持了十几分钟,最后阿少朝天吐了口烟,皱起眉道:〃你是表哥老爸家的弟弟?〃
〃。废话。〃冷淡的声音。
啪!
香烟被扔在地上,然后被狠狠的踩灭了。
阿少面无表情的朝一边黑漆漆的小巷子偏了偏头,〃去那边吧。〃
一航看了一眼木文君进去的酒吧,一边不在意地朝小巷走去,一边抬起手腕晃了一下:〃我们有十分钟。〃
阿少冷哼了一声:〃五分钟绰绰有余。〃
〃你还会用成语?〃冷笑。
阿少第一拳虎虎生风的挥了出去!
木文君从酒吧出来的时候,那两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已经坐回车里了。
〃师傅,去红楼。〃木文君拉开车门,出租车里没开灯,他没看见后座上两人隐藏在阴影里的块块青紫。
一种奇怪的气氛在出租车里弥漫着,三个人都默不作声,司机师傅很心慌。
红楼是家很上档次的宾馆,开在红灯区,自然有它的用处。木文君一直觉得红楼这个名字取得够讽刺,当年在那个红楼里做梦的人都一举成名了,而如今,没有实现梦想的人都挤在这个红楼里醉生梦死。
〃小枫在这里?〃
站在被一对对拥抱着的男男女女充斥的宾馆门口,一航微微皱起了眉头。
〃可能吧。如果不在,我就可以回去申请退款赔偿了。〃木文君仰头看看这座雄伟的高层建筑,忽然回头道:〃你们两个,刚才打赢的人跟我上去!〃
两个人都是一楞。
木文君已经大踏步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进大门去了。
俊美的一航搞定前台小姐,骠悍的阿少搞定楼层保卫,木文君温和的笑着跟在两人后面爬上12层,不必打听就知道是哪间套房,1214号传来的喧闹声在打开电梯门的一瞬间轰然降临!
门是被阿少踹飞出去的人撞开的,门里面的地板被飙到最高音的巨型音响震动着不断颤抖!
一片烟蒙蒙淫乱迷乱混乱。
扫了一下遍地的酒瓶和药,床上沙发上阳台上地毯上甚至桌子上翻滚的一堆堆男男女女,别怀疑,就是一堆堆。木文君痛心疾首的想:这就是现在十五六的年轻人!放着那么多圣贤书不读,就来这资本主义的地盘上砸咱社会主义的牌子!你说他们不心疼自己的身子也该心疼父母的银子不是?
被踹进来摔断了门牙淌着鼻血的守卫多少惊动了里面疯狂的人们,一些女孩子尖叫着逃开,几个男孩子走出来关了音响,粗声粗气的呵斥:〃捣什么乱?!你们干什么的?!〃
〃小枫,你在里面么?〃一航优雅的倚在门上沉声问。
阿少靠在门外,两条长腿交叠着,眼角冷淡的瞟着屋内,估计在心里计算着敌方人数。
这两个孩子,冷静得很嘛,木文君心里想着,可塑之材,可塑之材啊!
〃阿枫!三个男的,是找你的!认识吗?〃那男人转身对里面吼!
浴室里走出来一个少年,晒得略黑的皮肤,鞭子一样精干的身材,漂染成白色的短发,左耳一排造型简洁的耳钉,最下面的垂下一条细细的银链连到嘴唇上,赤着布满吻痕的上身,下面一条宽松的韩式街头裤,光着脚,因为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和发稍都挂着细小的水珠,再加上嘴里斜叼着烟,一片雾蒙蒙的,五官标致得几乎到妖艳的程度,唯独一双眼睛,狼一样毫不含糊!
被这样的眼睛一盯,木文君没来由的冷了一点,一瞬间竟想不起小时候的小枫是什么样子。
少年的目光从木文君转移到门口的一航,甫一辨认出来人,就开始嗤笑:〃你居然来管我的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爱兄弟’了?撞到头了吗,老哥?〃
一航不为所动,朝木文君抬了抬下巴。
少年的目光转回木文君身上,皱起眉头:〃谁啊?〃
木文君也不作声,慢慢的打量着少年。
小枫很快不耐烦了,就在他要挥手送客的时候,木文君嘴角忽然慢慢的挑上去,一点一点地笑了,很温和,跟房间里的糜烂格格不入,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很安静,他的轻轻柔柔的笑容好像在这里制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小宇宙。
恍惚中,小枫听见那笑得很好看的男人吐字清晰的说:
〃我叫木文君。你二叔家的,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堂哥。〃
木枫的眼神快速的闪动了一下。
〃怎么了?〃一个黑发微卷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
〃成哥!〃〃成哥。〃众人小心的叫着成哥往两旁退去,少年也转过身带着恭敬的垂了头。
看来这个是能说上话的了,木文君朝他点点头。
成哥叼起一颗烟,旁边的小弟上来点上。
这个镜头,还真像香港黑社会电影呢,木文君想,于是有一点想笑。
不知道是不是眼角流露出了想笑的心思,那成哥忽然走上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木文君,缓缓的吐了一口烟在他脸上,半笑不笑的道:〃就是你们来我这儿砸场子?〃
木文君被烟熏到了,睫毛颤动了一下。
身后两个高大的少年同时动了一下!
〃成哥严重了。〃木文君忽然抬起头谦和的微笑,〃我们只是来找人的。〃
身后正欲大打出手的两个人只好停住。
成哥不动声色的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连手都撑到了墙上,愈发凑近道:〃你是阿枫的表哥,不愧是一家人,长得不错。〃
〃哪里,成哥13岁就出来闯,19岁就拿下东十条街,五年内当上东区老大,才三年,已经控制了大半个后野,若论霸气,谁比得上成哥?〃木文君温和的说,听起来竟极为真诚。木文君这个人,声音并不是特别好听,但说话从来不大声,语调慢慢的懒懒的,听起来就很休闲让人树不起心防,口气又温和,配上一双无辜的眼睛,总给人真诚的感觉。
成哥听他这么说,不禁后退了一步,手也放规矩了,看了木文君一会儿,朝身后的少年偏偏头,〃既然是家人,阿枫偶而也该回去看看。〃
众人似乎都没料到老大会松口,顿时乱糟糟的惊呼起来!
〃老大不能让他们走!〃〃他们说走就走我们面子往哪儿搁?!〃〃成哥!他们就三个人我们还怕他们不成?!〃〃成哥!〃〃成哥。〃
成哥把烟往地上一掼!低吼:〃都他妈给我闭嘴!!〃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
〃阿枫,你怎么说?〃成哥一指原地不动的少年。
〃你是老大。〃少年平静道,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件黑色t恤,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对木文君他们视而不见的朝门外走去。
这句话是给足了成哥面子,木文君也松了口气,谦恭的朝成哥略弯了弯腰:〃多谢成哥赏脸。〃
〃哪里,〃成哥在沙发上坐下来,又点起一根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紧盯着门口三个人,〃以后谁要赏谁的脸,还不一定,走好。〃
老大说了走好,众人只能让路。
三人从容离去。
成哥坐在沙发上表情阴沉的目送着木文君的背影消失在走廊。
三人下楼来的时候,小枫已经坐在车顶上抽烟了,没错就是车顶上。
阿少和一航一左一右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木文君拍拍手,挺高兴道:〃太好了,总算到齐了!我们去吃晚饭吧!〃然后他仰起头挺真诚地问车顶上一脸酷相的美少年,〃小枫,你是就坐那儿吹夜风?还是坐后排?或者。坐前排,我抱着你?〃
美少年手里的香烟掉了。
to be continued 。
act3 h区bl路4p栋
走进写字楼的时候,木文君的脸色不是很好,被前台的女孩子发现了,关心地询问了两句,木文君礼貌的谢了,摇摇晃晃的进了电梯,按下8楼,就开始闭目养神。
当然累了。
昨晚领着三个麻烦吃了顿pizza,很快,木文君就发现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带着三个帅哥吃饭是很拉风,但当他们中有两个有无法掩饰的斗殴痕迹,一个明显的衣冠不整并有若隐若现吻痕时,问题就比较复杂了。
从四人落座到小枫掀桌而去,再到阿少因食物被毁而与小枫扭打作一团,周围吵杂的〃小攻小受小受小攻〃的讨论声就没停止过,并在阿少和小枫发生身体短暂接触时达到了高潮。
赔礼道歉外加支付高额赔偿金之后,木文君还得应付三个死孩子的盘问:
阿少:〃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小攻小受?〃
小枫:〃那些死三八什么意思?我哪里像小受?老子一向是强攻啊!〃
一航:〃小君,你比较倾向哪一种?〃
〃。〃
〃。〃
〃。〃
一个头两个大。
木文君痛苦的扶着额头,诧异的发现电梯在八楼没停,而是继续向上爬升着。难道刚刚昏头昏脑的没有按上按钮?。算了,等会儿再坐下去好了。懒得再追究,木文君靠在电梯里继续想昨晚的事。
〃h区bl路4p栋。〃简洁的吩咐了司机,木文君心疼的攥着荷包坐在副驾驶上,心情不是很好。
后座挤了三个人高马大的互相看不顺眼的小伙子,塞得挺满。偶尔在车颠簸时,碰撞导致口角,口角导致拳脚。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在黑暗中电光火石的过了n招!一个打架老手,一个深藏不露,一个下手极狠,车内狭窄,三人打成平手,互相不忿外加心里多少有些互相佩服。
估摸着后面已经切磋得差不多了,木文君打开车门把三人叫出来,付钱送走了出租车,忽然转身问:
〃这是哪里?〃
三人一愣,一航反应最快,接口:〃h区bl路4p栋。〃
〃很好。〃木文君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掏出三把钥匙,放在他们每人手里一把,低头慢慢道:〃你们都记住这个地址。以后不管你们住不住在这里,也不管以后是失恋了还是在外面惹了事,心中郁闷无处发泄想找个地方去的时候,打的,就报这个门牌号。〃
然后木文君转身打开家门,房间里暖暖的灯亮起来的那一瞬间,夹带着住宅区绿化带不知名小花香味的晚风特别温柔的把木文君的发丝撩起来,露出一双漂亮得温柔得要命的眼睛,站在他身旁默不作声的三个男孩那一晚几乎同时被一种叫做家的情绪触动了一下。
木文君的公寓其实不大,普通的一卫一厅一卧,配上一个小小的厨房。装修得也特简洁,但舒服。三个大小伙子进了门几乎立刻就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四仰八叉的各自躺倒在沙发上,不再动弹。
木文君心疼的摸摸地上的长毛地毯,瞥了一眼沙发上支楞八翘的几条长腿,做了个不太厚道的决定。
木文君走到环形的沙发中间,那里没摆茶几,而是放了个日式的被炉,上面没有水果,散乱的扔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和大摞的英文词典。他挨着被炉坐下来,严肃地说:
〃现在,我来宣布家规。〃
小枫首先笑了出来,不过是嗤笑,他一挺身利落的坐起来,一双狼眼有点阴冷的锐利的盯着木文君:〃家规?你以为你是谁啊?〃
阿少仰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开始准备入睡。
一航坐起来,靠在沙发上,颇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意思注视着对峙着的两个人。
〃可是。这是我的家。〃
出乎意料,木文君没发火,反而用一种有点委屈,有点受伤,小动物一样的眼神透过细细的发丝温润的看过来。
小枫没料到是这样的反应,瞬间被扔到了欺负弱小那一条战壕去,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看着这样的木文君,一航心里一动,滑下沙发,白净修长的手一撑,挨着木文君在被炉边坐下,温和道:〃既然我们住在你的地方,规矩当然要听,都有些什么?〃
木文君没吱声,继续哀怨的看着另外两个人。
看着这样的木文君,小枫有点窝火,但又不知道该对谁发,索性拉过被炉,也钻进去,恶狠狠道:〃说吧!〃
木文君没吱声,继续哀怨的看着最后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沙发上长手长脚的男生哼出来一句,〃我听着呢。〃
木文君挺直脊背,笑了。
〃第一,不许穿鞋进来,因为这间屋子里最值钱的玩意儿就是地毯。违者斩立决。
第二,这里只有一间卧室,是我的,里面一切物品神圣不可侵犯。当我在里面的时候,我也神圣不可侵犯!
第三,禁烟。
第四,禁酒。
第五,禁性伴侣。
第六,禁斗殴。
第七,阳台上那盆草大家轮流浇水。〃
〃啊?〃
三人显然对最后一条有疑问。
木文君眯起眼睛,〃只要能保证那盆草一个月内不死。我,哦,咱们就可以赢到五千块钱。〃
大家望向那盆草的目光明显热烈了些。
〃我有个问题。〃一航轻飘飘的望过来,〃你说这里只有一间卧室,是你的,那你打算让我们睡哪儿?〃
〃沙发。〃
〃你开玩笑吗?〃小枫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没有。〃
〃沙发太短了,我睡不下。〃阿少面无表情的抗议。
〃那就睡地上。〃
〃我不习惯跟其他人睡一个房间。〃一航淡淡道。
〃那就睡阳台。〃
三人不约而同地发现,刚刚那个楚楚可怜的木文君不见了,现在坐在面前的俨然是一态度冷淡脾气恶劣的公车售票员,还是人潮高峰期的。
〃去!老子不住了!〃
三人纷纷开始拿行李。
〃可以,〃木文君很冷静,〃但只要你们住在这儿的时候,以上七条,请务必遵守。另外。〃他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出去乱跑我不放心,先住下吧。〃话音未落,木文君忽然觉得头重重的一晕,天旋地转的向后倒去,速度太快没看到三个人惊慌的表情。
醒过来的时候,木文君的睫毛颤了颤,温暖的灯光渐渐透进瞳孔,周围有人在走来走去,自己被裹在厚实的毯子里,很舒服。木文君忽然觉得,也许收留这三个孩子也不错,家里,感觉很热闹。
〃怎么会晕倒?〃阿少一边拆行李一边指责沙发上刚醒过来的某人,眼角瞥见他苍白的脸色微微湿润的眼神,又把〃是不是男人啊〃这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你们来之前公司刚接了笔大买卖,又跟搬家赶在一起,我怕你们来的时候我还没收拾好,所以。我好像已经三四天没睡了。〃
听得他低低的声音,一航心疼得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是白痴啊!〃小枫很惊讶,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把腿磕在被炉上,心里越发不明白这个人了。
〃不过太好了。〃木文君裹着被子软软的笑了,〃你们三个都在。〃
一时间,小小的客厅里暖洋洋的。
于是没有人再提要走的事了。
不过床位仍是大问题,因为只有两条沙发,所以木文君最后作的让步是:在新沙发买回来之前,三人自己选一个出来跟他去睡卧室的双人床。
于是。
一航:〃除了小君,我不会跟任何人睡同一个房间。〃
阿少,不满的看着自己长出来的一截腿:〃沙发不够长。〃
小枫,简洁地:〃老子要睡床。〃
木文君:〃不许打架!家规第六条!!〃
于是。
木文君:〃抽牌吧,最大的人赢!〃
阿少:〃老k!哼哼。〃
小枫:〃老子是a!!哼哼哼。〃
一航:〃黑桃a〃
〃你诈赌?!!〃〃我操!是谁提议抽牌的?!!老哥他从小就是赌神,不公平!!〃〃愿赌服输。〃〃少罗嗦!〃〃你出老千!!〃〃家规第六条!!〃〃¥%。%*?〉…〃
就这样,折腾到后半夜,大家稀里糊涂的就睡了。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闹钟响了,精疲力尽心力交瘁的木文君没反应。
一声巨响!又一声巨响!
木文君醒了,发现:
a 所有的人都爬到他的床上来了。
b 闹钟被阿少干掉了,死无全尸。
c 阿少被低血压无敌起床气大魔王一航干掉了,在地上挺尸。
d 小枫喜欢裸睡。(无意义)
如此这般,木文君忍着头痛欲裂买了早饭,赶到公司,晃进电梯,现在电梯在最不该停的楼层停住了,在最不该打开的时候打开了,电梯外站了一个木文君此时最不想见的男人。
〃小君,你又坐错楼层了么?〃男人慢慢的,得意的,咧开一个高深莫测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风度悠然地走进来,高大的身形把木文君堵在电梯里的角落,俯身看着他,道:〃你脸色不好,要我送你下去还是。到我办公室休息?〃
to be continued 。
act4 boss
两种我都不想要!木文君想,但还是礼貌的回应:〃谢谢老总,我没事,自己再坐下去就行了。〃然后不着痕迹的侧身从男人的压迫下蹭出来。
男人的手不慌不忙的拦住他,木文君闻到男人高档西服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那味道如同cool bsp;木文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在自己认为不可能被注意到的时候出现,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若即若离,不停的试探着他的底线,却又在防线外严谨的停下脚步,分毫不差。
〃小君。〃男人沉稳的微笑着,伸手穿过木文君的腋下把他扶起来,不算亲密的姿势,可是说话的时候却是紧贴着木文君敏感的耳侧,一呼一吸间都将木文君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好像在宣告着所有权。
〃我是老板,现在我命令你到我的办公室去休息。〃
木文君没有挣扎,自己并不是武斗派,而且也没傻到跟顶头boss来场自由搏击,只是半真半假的嘲讽道:〃老总,这是强权政治。〃
〃小君,〃男人不在意的微笑,〃没人告诉过你强权即公理,暴力压倒一切么?〃
木文君被扔在沙发上,接触到软皮沙发的一瞬间,他真的有点昏昏欲睡。不过睡觉也要看场合,在这儿睡,就擎等着做秦守的干粮吧!
木文君挣扎着张大眼睛,使劲眨巴眨巴。
秦守拿了两杯冒着热气的饮料走进来,看到木文君乖乖坐在沙发上眨眼睛的样子,顿觉可爱。放下饮料,口气也放软了:〃怎么?为什么不睡?〃
〃睡觉呢,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时机不对。〃木文君瞥了一眼茶几上,一杯咖啡,一杯牛奶,于是边回答边伸手去拿咖啡。
〃你喝牛奶。〃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威严的响起,木文君缩回了手,干脆什么都没拿。
秦守觉得木文君倔强的样子很是可爱,于是接着刚刚的话题问:〃这睡觉的天时地利人和,怎么说?〃
〃晚上,床上,一个人。〃木文君靠在沙发上,冷淡地说。
秦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会儿,木文君耐心地等着他的反应。
结果他忽然站起来拉上百叶窗,关了灯,黑暗顿时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木文君有点慌,手撑着沙发,肌肉紧绷起来。
〃天时。〃
男人站在黑暗中幽幽地说,半阖的眸子闪着莫名的光,木文君尽量不动声色的寻找着他的方位。忽然身下的沙发一榻!木文君惊跳起来,又被一双手按了回去!
〃你。〃
〃地利。〃
男人的声音已经带上笑意了,左手按住木文君的身子,右手托起他的颈后,轻轻地放在高度合适的枕头上。木文君这才发现,这张沙发是可以变形的简易床,秦守刚刚只是调整了一下沙发构造而已。木文君浑身紧绷的肌肉刚放松下来,男人的声音忽然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小君。〃
感觉到男人高热的气吞吐在颈间,木文君忽然觉得黑暗中的对方仿佛已经化身为野兽,在自己最致命的动脉旁优雅的磨着牙,随时可以扑上来了结了自己!
〃你知道么。其实‘人和’有很多种。你想要哪一种?〃
〃最。最普通的那种就好。〃木文君听到自己声音里的丝丝恐慌。
秦守无声无息的笑起来,最后站起身打开门,外面的光线冲进来,木文君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迫眯了起来。秦守站在门口,略回头道:
〃angle那边传信过来说你昨晚动用消息网了,还到后野的阿成那儿卖了个大面子,黑道漂白不容易,你还去翻旧帐,这次要怎么谢我?〃
〃不用提醒。我都记得。〃木文君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背对着门。
〃我希望是好的那部分。〃
男人关上门,黑暗重新降临,四周再无声息。
木文君坐起来,把茶几上那杯咖啡喝了,牛奶也喝了,然后倒下去睡了。
就在木文君香甜补眠的同一时刻,开学第一天的一航被大群女生围堵在教室。阿少则被围堵在篮球场,其中还有纠缠不休要其加入校队的学长。至于小枫,则在高中后面的小巷子里,冷眼看着手拎简易武器渐渐将他围起来的一群高中生。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呢?瞥一眼死拽着他衣服躲在他身后的漂亮女生,又上了别人的马子么?fuck!她又没说!一把推开碍事的女人,略俯身,小枫眼中寒光兴奋的闪烁!
木文君是应该好好睡一觉,这样才有体力应付接下来的事。
to be continued 。
act5 失败的教育
木文君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伸手在头顶摸索了半天,在落地前一瞬间接住了手机。
睡觉时把手机放在头顶,每天都接受全方位辐射,怪不得我越来越蠢了,木文君想,心情恶劣的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
〃对,我是木枫的监护人。〃
〃什么?没去报到?我马上过去,是是,是,麻烦您了。〃
快速起身,木文君摔门而去,没注意刚刚盖在身上的西服是谁的。
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木文君在这所b市私立高中外面晃荡着,觉得有点无从下手。
中国实行义务教育,私立高中不多,就是b市这种大城市也只有两三所,而且众所周知,这种贵族学校,多半是为那些考不上普通高中的不良学生开的。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目光都很不可一世,似乎所谓的边缘分子也比普通学校要多得多。
木文君看着轻佻浮华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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