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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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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病重; 渐渐的沉迷丹药; 也没心思管他; 国事的重担便全托付在了他身上,倒是比当年的废太子还更得人心一些。

  水溶道:“原是明日你这边我来了怕是要压了风头的; 便提前来恭贺。没料到新郎官这么镇定; 真可谓这辈子见到的第一刻苦的臣子了。”

  王颀呵呵,轻描淡写地道:“太紧张睡不着罢了。”虽然嘴上说着紧张; 脸上却写着“快来羡慕我”,水溶鲜少见他这么坦白,不由翻了翻眼睛,嘲笑道:“明天有两道门要过的; 你要不要我给你想一些对策?”

  王颀扬眉。

  第一道门是林昭玉挡着的——这个不怕,林昭玉小时候被他欺负得不少,估计反射性的就想给他开门;第二道门却是林琯玉的姐妹们,连迎春探春都特地来了,想必极为难缠。最难缠的当属林黛玉,就她那黏糊她姐姐的劲儿,不为难都不可能。

  偏偏这几个都不能像往常那般粗暴地对待。

  水溶笑着在他跟前坐了,道:“你要赶我走也太明显了,连茶也不奉一盏?”

  王颀似笑非笑地道:“你既只是牛饮,我这里的茶叶给你喝也是糟蹋。”水溶叹气道:“要论糟蹋,我没见过比林家大姑娘还能糟蹋的。”

  王颀:“我留着给她糟蹋的。”

  “……”水溶无语地看着她,突然用折扇飞快地一挑他的下巴,“怕不是傻了罢?”

  王颀一巴掌打下他的折扇,眯着眼阴森森地问:“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水溶这才笑道:“也不是多么要紧的事,原是同你无关,到底都是喜事,便来知会你一下。”

  王颀抬了抬眼。

  水溶道:“小何的书信传回来了,说是即日便能抵京,问我林家二姑娘可曾许亲了,若是许了,麻烦我仗势欺人一回给他退了。”

  说罢把一封信放到王颀跟前。上头写着“黛玉亲启”,水溶道:“这是给林二姑娘的信,你明儿个转交了罢。”

  王颀把那信收了,应了一声,虚伪地客气了一句:“麻烦你了——这是暗桩传回来的?”

  水溶淡淡地道:“是咱们在平安州就布下的暗桩,那会儿平安州诸事,都是借此传回来的,得到消息比皇上还快些。他倒是乘了这东风。” 说罢又笑着摇摇头,“听说他这回去,是给林家二姑娘找药呢。这回好了,药有了,美人也有了。嗳,阿澜也到了年纪了,成天往甜甜那里跑,到底是去看谁,自己还以为旁人都不知道么?”

  王颀莞尔,“你怎么不替他说亲去?”

  “叫人找了个好日子呢,”水溶感慨说,“不过还没告诉他。”

  王颀:“……”

  打算给亲弟弟说亲,结果到现在当事人还不知道自己要被说亲了,依着他的性子,这亲能说成吗?薛宝钗看着也不像个好相与的,虽说嫁入皇家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但是换成她,也还真说不准呢。

  不过这不是他要关心的了。

  王颀果断端茶,送客,想了想,又把桌上的一缸鱼郑重地交给水溶,“琯琯要带着她亲儿子嫁过来的,你这缸鱼还是拿走吧。”

  水溶:“……???”

  他抱着鱼缸,在关上的门前傻站了好久,才想到所谓亲儿子就是林琯玉养的那只乌龟。这乌龟从扬州跟着她到京城,从林家跟着到王家,约莫也能称得上是龟生丰富了。

  第二天,林家张灯结彩,林琯玉起了个大早,被折腾来折腾去,还被强行撸了常年带着的鞭子。迎春道:“这种大喜的日子,还带着凶器,是打算同姑爷打一架么?”

  林琯玉说:“我不带着我心里不安……”

  反抗无果,被镇压,脑袋上顶着几斤重的凤冠,简直动弹不得。

  忽然外头一叠声儿的“来了来了”,她立刻坐直了,黛玉笑倒在她肩上,“还不急呢,昭昭他们还在外头拦着呢。”

  林昭玉虽然年纪小,但是有一堆大人给他堵着门,王颀要是没打算破门而入的话,绝对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果然,第一道门生生是堵了小半个时辰,后头的女孩子们才听见外头有人。这回好了,探春、黛玉几个都是素有才情的,扬声先要做一首催妆诗来,听完了,才嚷嚷不好,足足做了三首,黛玉还要说不好,忽然听到有人扬声说:“二姑娘,海上有信来,你要是不要?”

  黛玉顿时一怔。

  水澜含笑道:“门缝太窄了,劳烦开一开门,将信接过去了,再作诗不迟。”

  探春说:“你别被他——唉!”林黛玉已经一把拉开了们,外头人鱼贯而入,姑娘们慌忙避开去,只有她一把从水澜手中夺过了信。

  水澜倒也不恼,冲着王颀挑挑眉。

  倒是宝钗难得没好气,“九殿下!新郎被拦在门外,这是规矩,你们这是乱来!”

  水澜“嗤”地笑了,说:“那等明儿你出嫁了,是想看着你丈夫被拦住呢,还是看他快些进来呢?”

  薛宝钗被这话说得红了脸,想了想,言简意赅地回答他:“关你屁事!”

  就在他俩互怼的时候,黛玉攥着那封信,不再说话。她随着众人一道送了林琯玉出门,立刻匆匆回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

  林琯玉坐在新房里头,半点没觉得羞涩,只是单纯的——肚子饿。

  不过王家的规矩比林家还要森严了许多,这会儿里头只能听见外头偶尔的谈笑声,两个陪嫁丫鬟也一声不吭,屋内静悄悄的。

  良久,她坐不住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红盖头突然被人一挑,她下意识抬眼,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头。王颀约莫是实在有些喝醉了,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按了按眉心。

  林琯玉却下意识脱口而出问:“你今天给黛玉的是什么东西?”

  “……”

  他动作一顿,微微眯起眼,问:“你说什么?”

  “黛玉啊。”林琯玉听他这么问,以为他真的醉得厉害,忽然起了坏心,一把攥住了他的领口,王颀猝不及防地被她按倒,颇有些愕然,林琯玉很认真地道:“你给了她什么信?”

  然而对方丝毫没有被威胁的错觉,王颀将双手枕在脑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懒洋洋地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终于回过神来,毫无愧疚地继续按着,“说不说?不说不嫁了。”

  王颀眼睛往下一撇,火光电石间,抽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巧巧地翻了个身,这会儿被按着的换了个人。他盯着林琯玉,似笑非笑地道:“那可由不得你。”

  林琯玉老老实实地被他压着,“松开松开松开,头面还没有取下,头要断了。”

  王颀莞尔,刚要放开她,林琯玉眼睛一弯,膝盖往上一顶,被反应过来的王颀再次镇压。

  这会儿他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不想睡了?”

  林琯玉一把捂住脸,“不不不不不我错了,快松开,酒都还没有喝呢。”

  王颀这才翻身下床,还很是体贴地拉了她一把。林琯玉刚要叫外头的人给自己梳洗,就忽然听到他说:“我帮你吧。”

  她一怔,随后被按到了梳妆台前。

  王颀显得不那么熟练地一一替她取下凤冠和发间的各支鬓钗、小簪,直到拘了一手冰凉柔软的青丝在手里。林琯玉一直僵着不敢动弹,听他说了一句“好了”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麻烦。”

  婢女为她打水洁面,洗净了铅华,她才坐回桌边,王颀早就让人下了碗面来,这会儿长筷一挑,利索地卷了一小卷面,送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

  虽然这面素淡,没一点儿肉味,饿了一天的林琯玉还是被感动到了,“好好吃啊。所以你到底给了黛玉什么?”

  “……”

  王颀实在拿她没办法,放下筷子,“何赤暇传回来的信。”

  林琯玉呆了呆,片刻之后,忽然大怒,“走的时候一点消息也没有!亏他还敢回来!他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去打他一顿!不,我要骗他说黛玉已经定亲了!”

  王颀用一卷面条堵住了她的嘴,十分敷衍地道:“好啊。”

  “好什么好!这个乌龟王八——”

  王颀想了想,换了一样东西堵住她的嘴。

  良久直起身,心说:“……一股面条味儿。”

  不过后者的禁言效果显然比面条要好用得多,林琯玉直到喝了合卺酒,都安静如鸡。王颀亲亲她的额头,呢喃着说:“琯琯。”

  她含糊不清地“嗯”一声,睫毛抖抖索索地往上一抬,撞进那双眼角上扬的桃花目,里头满满的,全是她的模样。她忽然想起在扬州城里的那回初相见,心里柔软得像是要融化了一般,主动仰起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可能从那时候起,就知道自己移不开眼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的习俗更接近我们这边的,大家别考据了哈哈哈哈

  催妆诗是唐朝的习俗。

  大过年的,宝宝们都该吃糖啦~

  番外大概就是两姐妹的婚后故事?

  现言小甜饼《青竹不甜不要钱》,大家感兴趣的可以看看昂~

  以及聊斋同人《道长你的狐狸精到了》拉出来遛一遛求个预收(づ ̄3 ̄)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结局(上)

  等到鸡鸣响起的时候; 林黛玉已经把那封信看了几百遍了。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拔下发簪挑了挑灯芯; 用一只手支着下巴; 另一只手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那信纸。上头有一股海风的咸腥味儿,也有何赤暇身上常有的那种药香。

  他要是回来; 该怎么办呢?……

  按理说他不告而别,她一开始知道的时候; 除了伤心; 也有愤怒。他仿佛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卷进她乏善可陈的后宅生活之中,悄无声息地渗透了她生活之中的点点滴滴之后,却又离开得那样突然,仿佛在她看似圆满的生命之中生生挖走了一块最重要的部分。

  这么久以来,她扪心自问; 对何赤暇到底是什么感情。

  可能是依赖; 也可能是……

  黛玉垂了垂眼睛; 心说:不管怎么样,他回来见我; 我绝对!不!见!

  除非他求我!不; 求我也不见!气死他去吧!

  如果他苦苦哀求……算了,苦苦哀求就勉强见一见吧。

  她一边愤怒地想着; 慢慢的,眼皮子开始变得沉重,头一栽,睡倒在了桌上。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有人一声叹息; 她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紧接着就陷入了温暖柔软的被窝,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忽然听见有人说:“睡吧。”

  这声音太叫人安心,困意席卷而来,她拥着被衾,“唔”了一声,睡着了。

  第二天难得的没能起早。贾敏心疼她,向来是不叫人喊她早起的,今天也是日上三竿了才叫人过来。黛玉懵懵懂懂地坐起身,忽地问:“雪雁,我怎么躺在床上?”

  雪雁哑然笑道:“姑娘不躺在床上,该躺在哪儿呢?”

  黛玉揉揉眉心,说:“我昨夜……”

  贾敏那边派过来的丫鬟进门便笑道:“姑娘,何先生回来了。太太叫您过去呢……”

  黛玉起身的动作一顿,“谁?”

  “小何先生。”那丫鬟勤勤恳恳地再重复了一遍。

  黛玉赤着脚就往床下跳,一堆丫鬟拦的拦,劝的劝,好不容易才把她按下了,“姑娘先头还说大姑娘不稳重,自个儿也忒心急了。”

  黛玉忽然想到昨晚暗暗下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