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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

作品:无爱婚途|作者:一醉解忧愁|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2:03:51|下载:无爱婚途TXT下载
  有些爱情,它叫爱情,却只是一个人的爱情,我的爱情,一个人的剧本,一个人的独角戏。——————陈一琳

  走在大街上,往上看依旧是蓝天白云,往下看依旧是车水龙马。所以,谁又会为了谁的悲伤而选择停留?

  没有人,谁也不会。

  走在大街上,有些无所事事,漫无目的。

  一个人的感觉还真不爽。

  又走了几步,眼前出现了两个小孩,女孩子在低低的哭,男孩子站在一边既不离开又不上前去安慰。

  我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哭?”

  小女孩看着我,用小手指了指一边的小男孩,“他将给了别人的糖果又给我吃。”

  我笑笑,拿出纸巾替小女孩将眼泪擦干,“那他也给你吃了,那还哭什么?”

  “他都给过别人了,我才不稀罕。”

  我摇摇头,“只是糖果而已,一样都是吃啊?”

  小女孩摇摇头,“我才不要和别人一样,我要独一无二的一份。”

  心里的瑟然越发的上升,连小女孩都知道要独一无二,而我呢,就只是愿意吃糖果而已,从不会去看它会是什么牌子,不会去想别人是不是也有,只以为只要是糖果那就应该是甜的。

  小男孩站在一便撇嘴,“小气鬼。”

  小女孩又要哭了,我有些头疼,“来,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别再哭了好不好?”

  小女孩很是愉快的和我达成了交易。

  “从前有一个女孩子····”

  “是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吗?”小女孩张开大眼睛。

  小男孩却笑了起来,“肯定和你不一样,比你漂亮多了。”

  小女孩对小男孩做了一个鬼脸,“姐姐不要理他,给我继续讲故事。”

  我点头,“女孩子住在森林里,有一天她出去玩耍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座很是漂亮的城堡。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如此美丽的城堡,所以她久久的站立不动了,她想城堡这么漂亮,那城堡里面的风景肯定会更加漂亮,所以她站在了城堡的门口。但城堡的大门一直是关着的,她进不去。但她没有泄气,因为她发现,虽然她进不去,但别人也进不去。所以她想,只要一直等着,一直等着,她就可以进入城堡的,然后看见那美丽的风景。”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看着我,“那她究竟有没有进去?”

  “城堡的里住着一个王子,他怎么都不肯开门,所以进不去。”

  “那总归有钥匙吧!只要是门就可以用钥匙打开的。”小女孩很是开心。

  我点点头,“是啊,城堡的大门是需要钥匙的。但王子已经在多年前将钥匙交给了另外一个人,而钥匙偏偏就只有一把,所以别人都进不去城堡。”

  小女孩想了一下,“那那个人曾经进过城堡吗?”

  “她是唯一一个进过城堡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拥有钥匙的人。”

  小女孩欢呼起来,“我知道了,王子一直住在城堡里从来都没有出来过,他将钥匙交给了另外的那个女孩子。是因为王子一直在等着那个女孩子,等着她来开门,然后王子和那个女孩子一起走出城堡。”

  我的心猛然的颤抖起来。

  “对不对?是不是这样?”小女孩一直摇着我的胳膊。

  小男孩这个时候来将小女孩拉开,“你别打扰这个姐姐了。”

  “为什么?”

  “你没有发现姐姐现在的样子很伤心吗?”

  我站起来,闭上眼睛。

  我一直以为城堡那么美,那里面的风光定也会异常漂亮,所以我一直想要进入城堡。从未想过,也许城堡里根本就没有风景,而城堡里的人一直在等着另一个人来将他带离。而我,却想要永远的住进城堡中。

  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

  晚上和姐姐通电话,我将这个故事原封不动的讲给她听。

  姐姐听完后问我,“为什么你就觉得城堡里的风光一定是美丽的?”

  “因为城堡很美丽。”

  姐姐在电话的那一头笑了起来,“其实城堡里到底美不美,你也不知道。但因为你没有看到,所以你就会觉得它是最美的。所以,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城堡里美不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城堡里的人想不想要让你进入。你明明知道,你是进不了的。但你觉得虽然你进入不了,但别人也进入不了。所以大家也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是特殊的。但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并非如此,有一个人拿着钥匙来打开这扇门了。这个时候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转身就走,要么跟着她走进城堡让她将钥匙交给你。”

  我死死的抿嘴。

  姐姐又继续,“但你舍不得了,你站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突然间就让你转身,你不甘也不舍。你会觉得为什么另一个人既没有等也没有期待,她凭什么就得到了那把钥匙。所以你选择了第二种方式。可当你选择了以后,你才发现。其实你拿过了钥匙也没有用,因为重点从来就不再这钥匙身上,钥匙在谁手中根本无所谓。因为城堡里的王子如果想要出去是可以自己打开门的,但他不愿意也不会打开门,他只是等待着那个来打开门的人。所以重点其实是在王子身上,他不愿意,谁也进入不了城堡。”

  “姐姐,我····”

  姐姐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城堡为什么会那么美丽?王子为什么又一定要选择住在城堡里?”

  “我不知道,我看见的时候城堡就一定很美丽了,所以我····”

  “城堡一开始并不会那么美丽的,但你看见的时候它却已经美丽了。所以它在之前就已经被人打理过了。也许你认为什么都没有付出的那个女孩子就是打造这座城堡的人,她所付出的一切你没有看见,你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只是来坐享其成的。但王子是知道的,他知道女孩付出了什么,他将那些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所以,你自己以为站立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和那个女孩打造这一座美丽的城堡想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我握着电话,突然心疼万分,“姐姐,可是我很疼···”

  “我懂。”姐姐叹了一叹,“但你要明白,你爱上的是那座城堡,是他最美丽的时候。但那个女孩爱上的时候,也许城堡只是一座废墟,她建立了一座城堡凭什么要给予别人来觊觎?”

  我终于落下泪来,“我明白了·····”

  一直以来,原来想着坐享其成的人是我自己。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姐姐说的这一切,也许在对她自己说,我们都曾爱上了城堡最美丽的时刻,却没有那个运气遇到城堡是废墟的时刻。

  只是,其实那个女孩有没有付出根本都不重要。

  沈从文说:我行过许多许多桥,看过许多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那个女孩只不过那么恰好的出现在了王子正当需要她的时候,于是她就变得无可替代了。

  哭着闹着都没有用,无可替代就是无可替代。

  ☆、69

  “成全”两个字是在有资格有那个能力的时候才能说出口的话,可通常更多的时候,我们说这两个字来自于无可奈何,也可能仅仅只是希望自己放手。——————陈一琳

  我和程沂北的分手似乎很突然,而但凡的认识的人都会打电话来友情安慰。

  我想说,其实我不是很伤心,只是没有人相信。

  我想到了最后一次看到西淳,她坐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安静得如同一幅风景。

  我走过去,这个女子,不费一兵一卒便赢得了她所想要的,我不知道该羡慕又或者是该嫉妒。

  她的目光看着那些青草,草尖已经开始泛黄,秋天快到了。

  “你上次说想要收回一句话,你还没有说那句是什么话。”我坚定的看着她,我想知道,并且很想得到答案。

  “我曾说希望你和程总天长地久,后来我想了很久,我不想祝福了。”她竟然还笑了笑,看着我,“我这样说话,是不是很惹人讨厌?我也不想惹人讨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一直在做着让别人讨厌的事。”

  “为什么要收回呢?”

  “因为,我想我可以努力一次。”

  “那以前就没有想过努力吗?”我诧异。

  “因为我以为,他定不肯给予我半分机会和希望。我告诉我自己,只要他愿意给我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觉得我可以努力一次。以前我害怕,我留在他身边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可如果我能给他除了痛苦还可以有幸福,我想去试一试。”

  我叹了叹,“也许,你会得到你自己想要的。”

  西淳还是带着笑意,“程沂北运气真好。”

  “为什么这样说?”

  “遇到的全都是善良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你不是应该打我一个耳光,或者大骂我痴心妄想才符合常理吗?”

  我一愣,“原来你希望别人这样对你。”

  她还是笑,“如果对换位置,我一定会这样对别人,哪怕真对被人造不成伤害,也让自己发发恶气。”

  这大概是我们的不同吧。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大概是我超出了他底线吧!”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愿意接纳你,而我们这些一直没超越的人,却被他排斥在外。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她微微低头,“以前,我最羡慕的就是丁典和凌霜华那样的爱情,一生只认定一个人,只认可一个人,哪怕前面荆棘琳琅。终于有一天,我遇见了那个我认定的人,他给我看了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所以我以为,我再也遇不到更美的风景了。我在人海中乱碰瞎撞,从不知,原来可以遇到那样美丽的风景的。原来失去了这样的风景我一样会疼,一样会痛苦,所以我不愿意再错过一次。”

  既然知道这样的风景适合自己,又怎么会错过?

  我想开口问,为何在他最痛苦的时刻不在他身边。

  连出了车祸都没有能去看他。

  可我突然不想问了,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思,只是还是羡慕,至少她遇到了她喜欢的风景,而那风景也愿意为她停留。

  ☆、70

  没有人能活在回忆,也没有人能带着记忆,就让过往从指间缓缓的滑动,然后寻找下一个明天,告诉自己,因为错过某些人所以让我获得了遇到下个人的机会,哪怕只在自我安慰。——————陈一琳

  我离开了“北临”,也远离了他们。

  陈一芯一直旁敲侧击我是如何放下的,为何会愿意这样平静的离开,连一点埋怨都没有。

  我走进了那个城堡,突然发现,即使城堡里繁华美丽,却不适合我。

  在微博里看到过一句话:如果某个男人主动替你拎包,把你放在道路的里边走,主动为你拉椅子,不要因此而感激涕零。这只能说明在之前有那样一个女人教会他做了那一切。而能让他记住的女人,永远是改变了他的那个女人而不是你。

  所以,我永远都不能成为那个让他记住的女人。但却贪念着他所做的一切,我以为那只是针对我,原来那不过是他对每一个人的态度。

  我以为我能成为某个特别的存在,到最后才醒悟,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空缺留给我了。

  我不过自己为自己导演了一场戏,却至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演员演着我希望的戏码,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独角戏。

  这一天我二十六岁,终于踏上了另一种人生。

  电脑里放着《好好爱她》:好好爱她我祝福她,不要像我那样勇敢。把一份爱藏的太深不见底,伤心不说话。

  好好爱她我羡慕她,可以让你这样牵挂。为爱幸福不是要握在手中,才能珍惜她。

  而没有人知道我多么的羡慕那个叫西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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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声心语

  我想得并不多,也并不想将自己当成一段感情的背景。少女的时候,看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总觉得那样的爱太过夸张,一座城市的毁灭只为成就一段感情。可当我度过少女时期,却开始做着属于少女的梦了,总希望自己也可以轰轰烈烈一次,哪怕粉身碎骨也好,只要能成就一次烟花般美好的爱情。只是我想我还是太过幼稚了,才不愿意的去解开那一层外衣,永远看不清在自己身前的现状。

  也是在这样的时刻,我格外的佩服姐姐,我想她比谁都明白,她也比谁都看得更清楚。姐姐说爱上了城堡,而另一个女子却是建立城堡的人,我们总是喜欢上一个自己认为“完美”的人,却不知这个人的完美是因另一个人而存在。我没有告诉姐姐,我见过她烧掉照片里的那个男子。那一瞬间我落泪了,因为我看到那个男子手中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怀中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孩。我想我突然就明白了姐姐烧掉照片时的勇气,人活着坚强下去需要勇气,可放弃不是也需要勇气吗?

  我和程沂北分手,姐姐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们会分手。”

  “为什么?”我确实很诧异。

  “因为我根本就不看好你们啊。”

  “那你为什么不反对?”我已经不想去追究那原因了。

  “人活着总要自己去经历才能明白自己要的什么,生活总有取舍,没有经历过的人生才是缺憾,只要经历了,获得去失去都无所谓。”

  现在我常常思考着姐姐的话,我想她是正确的,因为即使我没有获得,可我仍旧满足,为一个人笑,为一个人焦急,为一个人而痛哭。哪怕是坏的人生,也总比一层不变好。

  我现在看到了很多的风景,看到了很多的人,走过很多的桥,踏过了很多的路。那么多的陌生人,那么多张陌生的面孔。

  我突然明白,其实我不是在成全着谁,只是在解脱我自己。

  因为我也想,身边的那一个人可以眼里心里装满的人是我。

  哪怕他不能装满着我,也请不要装满别人。

  ☆、71

  莫欣然看着这满桌的菜,然后忐忑的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程沂北,她不知晓这番话说出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是如何。可是她就想在此刻说,也只有在这个时刻,这些话才显得无比的具有价值。

  她希望程沂北能够在这个时候说点什么出来,可偏偏他只是看着她。

  他的目光让她有些慌乱。

  他会想什么,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了解他,又或者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女孩了。

  程沂北的目光太复杂了,虽然里面少了难以置信,也不是对她感到陌生的眼神,可她还是觉得不安。

  程沂北摸出打火机,然后点燃一支烟。

  她看着他,她记得程沂哲也有一个这样的打火机,牌子一样,连造型也一样,只是程沂北的打火机看起来要新很多,用的频率应该比程沂哲要低很多。

  程沂北抖抖烟灰,斜睨着她,终于开口,“谢谢。”

  莫欣然十分震惊的看着他,他竟然知道。她是因为知道陈一琳站在门口,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虽然带着私心,可同时也想陈一琳明白程沂北的内心,不想陈一琳陷得更深的同时也是希望陈一琳知难而退,为程沂北减轻麻烦。

  毕竟让陈一琳主动离开比程沂北主动提及分手要强,她不希望陈一琳最终会恨程沂北。

  她的心思,他竟然都清楚。

  可他说的只是谢谢。

  一桌子的菜,还冒着热气,她却觉得那气也代表着冷意。

  “北哥哥。”她张了张口,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话想说,而门口下的缝隙的那个暗影已经消失,她应该是再无顾忌才对,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程沂北看着她,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后悔过吗?走了这么多弯路,又回到了原点。”其实她没有说,她曾远远的看着西淳和他,他们一起走在大街上,看着他宠溺的笑容,不知为何竟然泪流满面,为何想要流泪,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程沂北将烟头放下,调整了一下坐姿,“不后悔,也没有必要后悔。”

  莫欣然笑了,“那就好。”

  打开电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某卫视的十八岁成人典礼,她看到韩寒回答别人的提问如果他再回到他的十八岁,他会选择做什么,韩寒的回答是yesterday once more。只要不后悔,那便好。

  她想说,你一定要幸福,可是这样想法才冒出来,又觉得恶俗无比。

  程沂北见她笑了,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如果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小翘,她和你小时候的性子倒有几分相像。”

  “我就怕哲哥哥嫌弃我这个电灯泡。”

  “只要你把他那位给讨好了,他嫌弃也没用。”

  莫欣然注意到程沂北嘴角的笑,自己也轻松无比,“觉不觉得哲哥哥有点那‘妻管严’的架势,平时有空无空都不敢出来。”

  “这话你对他说去。”这个他不代程沂哲回答,而且那和“妻管严”也是无关的。

  莫欣然没趣,“哲哥哥眼光真独特。”

  “我会转达给他的。”

  额·····莫欣然郁闷了,那程沂哲下次看到她定不会帮她在父母面前说好话了······

  “眼光独特的意思就是他眼光好。”

  “他会自己琢磨其深意的。”

  莫欣然很庆幸,接下来的话题很轻松,最关键的是这一顿饭没有浪费,随便聊点小事,然后一顿饭也就过去了。

  分开的时候,莫欣然说自己有事不肯让程沂北送,而他也没勉强。

  可当程沂北走出老远之后,她还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不同的是她一直看着,而他一直没有回头。

  她觉得自己伤感了不少,看到某部大火的电视剧里,吴狄和伍媚最后在机场分开的那一瞬间,伍媚说他们分别背对着背离开,谁都不准回头。可当他们拥抱之后,迅速转身的瞬间,伍媚就立即回头了,也许吴狄想过回头,可他终究没有。她想了很久,也许只要吴狄回一次头,伍媚就不会选择离开。终究伍媚爱吴狄比吴狄爱她的多,所以才不会回头,又或者从未爱过。

  莫欣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她很无聊的觉得如果现在是冬天该多好,可以看到自己叹息的气息变成无数的白雾。

  程沂北一手摸着方向盘,一手将蓝牙带上,“哥,想好对策没?”

  程沂哲在电话的另一边似乎思索了一下,“你是不是有求于我的时候喊‘哥’,没事的时候就喊‘你’?”

  程沂北咳嗽了一下,“你想多了。”

  程沂哲也不和他计较,“由我出面也可以,后续我也想到了,但你可得牺牲点色相。”

  程沂北嘴角抖了抖,继续听着程沂哲说话,完之后只感觉他这堂哥怎么变得越来越那啥了······

  人和人相处久了,果然会沾染上对方的习气。

  他开着车来到公司楼下,脸上的表情变戏法似的不见了,双手摸着方向盘,目光直盯着前方,好似极为的隐忍。

  终于,他拿出手机,将那个号那个名字点出来,叹了叹气才拨打出去。

  又等了几分钟,才看到西淳从大门出来,脚步有些快的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

  他产生了一种很莫名的情绪,似乎以前一直都是他走向她,极少看到她这样走过来。

  现在的她有点不同了,看着他的时候总是喜欢低着头,眼神中也带着怯怯的光芒,好像他总会伤害到她似的,可明明伤害的那个人是她。

  过去太迷茫,他一点也不想思考。

  西淳站在车前,犹豫了一下,拉开了后面的车门,他眉头微微一蹙却还是没有开口阻止。

  他在电话里说有一个人一定要她亲自上门测量体型然后设计服装,而且这个人是不能拒绝的。

  她有些忐忑,但他的脸色有些僵硬,她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甚至,她觉得车里的空气都是僵硬的,莫名的感觉到冷。

  她没开口,他也没说话。

  车急速奔驰在繁华的街道上,一会儿穿过琳琅的高大建筑进入一条专门的柏油路,两边都是青翠的梧桐树,如果要进入一个世外桃源般。西淳开了窗子,果然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不过心里也在估计着,等会儿会遇见的人应该非富即贵吧。只是程沂北似乎不愿意和她多说话,事实上她能见到他的机会也很少,而他向她展示的则是他很不愿意理会她。

  其实她也觉得他的反应很正常,也许自己就不该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当初,怎么就会一时冲动,然后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想到过去,她的表情又有些苦楚。

  当程沂北将车停下的时候,西淳着实吃了一惊,面前的这建筑物,怎么看怎么就······怪异无比。

  西淳第一眼看到程沂哲的时候狐疑了一下,也知道程沂北有这样一个堂哥,打量了一下程沂哲,发现程沂哲身边的那个女子也在打量着自己,于是只好礼貌的笑笑。

  程沂北随意介绍了一下,也并打算管她,便和程沂哲走到一边谈事情了。

  西淳则被影儿请到另一间屋子里去,让西淳为她测量。

  影儿看了西淳好久,“你真是做设计的?”

  西淳笑笑,“不像吗?”一边记着数据一边和影儿对话。

  “专业出身?”

  西淳摇摇头。

  影儿则笑得阴阳怪气,“你既然不是专业出身,你凭什么有资格为我设计衣服?难道你不知道想为我设计衣服的人都可以从东街排到西街了吗?”

  西淳表情不变,对上影儿有些倨傲的眼神,“可是那些专业出身的设计师不一样被你排斥在外,我想大概是他们太过专业,所以设计不出与你身上灵动而独特气质相符合的衣服。”

  影儿叹了叹,别人都在夸自己了,还不好嫌弃了。

  “程沂北和你什么关系?”转移话题都不需要过度。

  西淳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在思绪里搜寻着这个女子到底何许人也,脑海里划过一些海报,才恍然大悟,“影儿如此神通广大,这种小问题肯定不用问别人。”

  “哦,那你们就是没有关系啰?”影儿打量着西淳的脸色,见她一副平静的样子真想将她脸上那层皮给撕下来。

  西淳正在测影儿的腰身,这个时候抬头看她,“那影儿是希望我们有关系?”

  影儿挑挑眉毛,“是我在问你吧?”

  “我并没有反对啊!”

  真是无趣,影儿还不信邪了,“那就姑且算你们没有关系吧!可是那天,我看见了。”

  西淳记录下数据,“什么?”

  “你说你们没有关系,那程沂北也有女友,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一般人都会觉得有问题,难道你勾引程沂北?”影儿突然拔高声音。

  西淳揉揉额头,“你如此关心程沂北,那我是不是应该怀疑,你对程沂北有什么企图?”

  “我就有企图,怎么着?”

  西淳向影儿身后望去,“程总,你······”

  影儿迅速转身,那里哪里有人,再看西淳,收拾东西已经越过她准备离开了,脸上还带着一丝俏皮。

  影儿摇摇头,“你先别走,程沂北还没发话,我们这里可叫不来出租车的。”

  实际上,影儿只是对西淳和程沂北的关系比较好奇而已,结果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无比的失望。

  而另一边程沂北和程沂哲谈了一下具体事项,谈妥了具体的方案。

  影儿一定要亲自下厨,程沂哲在一边摇头,“天上下红雨了。”

  事实上,影儿懒的时候会让程沂哲抓狂,比如她不喜欢吃花生和豆子,千万别问她原因,她说一句懒得咀嚼让程沂哲半分脾气都没了;这还不是她最懒的时候,她最懒的时候是懒得吃饭,大言不惭的来一句:你干脆帮我吃得了。

  影儿扭头看着程沂哲,“贵宾驾到,我要大显身手。”

  程沂哲给程沂北一记定心丸,“你看我还活着,也该猜到,暂时毒不死人。”

  “万一你这身体已经被练得百毒不侵,我不是就完了?”程沂北似真非真的开口。

  真是打击,影儿当即就想进去拿一把菜刀出来,看她下毒快还是用菜刀更快。

  两兄弟在那里默契的你一言我一语,影儿叉着腰看着这两个男人。

  西淳站在一边,突然有一种很隔阂的感觉,程沂北就在她不远处,他现在在笑,那么的轻松。

  她内心突然涌上了很陌生的情绪,如果他不曾遇到自己,他是不是本可以一直这样轻松下去,算起来,终究是她欠他太多,所以无论他如何对自己都是情有可原的。

  影儿看了西淳一眼,然后把她拉到厨房,“别理那两个同流合污的人。”

  话虽然这样说,影儿在内心不由得夸奖自己善良,她刚刚留意了一下,发现程沂北似乎有点故意冷落西淳的意思,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男人的心思不也一样难猜吗?

  影儿摇摇头,这才问西淳,“会炒菜吗?”

  “还好。”西淳没想太多。

  “那你炒菜,我给你打下手。”影儿脑子里划过了一个念头,如果是自己做的菜那程沂哲肯定嫌弃得要死,哼,就让西淳做,看程沂哲怎么找词语出来嫌弃。

  就这样办。

  西淳轻轻皱了皱眉,将袖子挽了挽,穿上围裙,这才动手,只是一边开口,“你和程总是怎么认识的?”

  好像吵吵闹闹的样子,但却让人那么的···羡慕。

  影儿没有听见她问什么,看着她围着围裙,“还真有小家碧玉的感觉,原来程沂北就喜欢这型的。”

  西淳微微发愣,只是看着影儿。

  影儿一边剥着大蒜,一边开口,“你们是那样的关系吧?”

  西淳抿紧嘴不说话。

  “三年前,为什么分手?”

  西淳还是不说话。

  影儿撇撇嘴,“你就怎么就这么无趣?没有人告诉你不回答对方的问题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西淳叹了叹,“对不起,我不喜欢和别人说我的私事。”尤其是对自己还不熟的人。

  “算了算了,你炒菜吧!”

  实际上,影儿想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程沂哲根本没有嫌弃这菜色,吃得还挺香,她哪里知道她做的菜程沂哲哪有吃不出来的。

  奇怪的是程沂北,只吃了一口,眼神划过很复杂的色彩。

  影儿有些纳闷,拿着筷子觉得有趣,“听说很多男人的胃都能分辨出菜出自谁的手,亲爱的沂北同志,你猜猜你刚吃的那盘菜是谁做的?”

  程沂哲本来也看着影儿打趣,但看着程沂北和西淳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便拿筷子头敲敲影儿的手,“吃饭不语是君子。”

  影儿才不甩他,“我是小人,程沂北你今天不猜,我就不代言。”

  程沂北叹了叹,“定不会出自你的手。”

  “为什么这么肯定?”影儿立即开口,然后扫一眼西淳,“难道你曾经吃过西淳做的菜?”

  西淳闭了闭眼,咬咬牙,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程沂北淡淡的笑了笑,“刚才也算的话,当然吃过。”

  影儿不依,“就这样猜的?”

  程沂哲摇摇头,给影儿夹菜,“快吃饭,否则又闹胃疼。”

  影儿看看程沂北又看看西淳,这才不再咄咄逼人,可也不吃程沂哲夹过来的菜,拿着筷子思索了一下才开口,“昨天我看了一部电影,男主角和女主角因为某些事而分开了,最后又和好了。我特别不喜欢那样的情节,既然是相爱的,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来证明,人生能有多少时间,为何要拿来浪费。所以我讨厌误会,讨厌别离。如果真的分开那就不要和好,如果想要在一起,那就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程沂哲扶着额头,他说什么似乎都没用······

  程沂北却似乎挺感兴趣,“如果没有分开那么多年,也许那对恋人不会觉得对方是最适合自己的。分开的时候当然以为还可以找到别人,以为当初的伤害根本无法调和,都说时间是一把无形的刀,可时间偏偏也是催化剂。”

  影儿觉得有趣,看看西淳,“你认为呢?”

  西淳抬头,突然觉得印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那么灼热,“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会遇到下一个谁,也从不知道也许遇到了一个自己以为最正确的人后还可以遇到下一个,人生本就需要去经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影儿刚想发问,程沂北却目光坚定的看着西淳,“那你遇到的下一个是你最正确的人吗?”

  ☆、72

  直到上车,西淳的心都还是无法平和。别人都说她淡然,可她又哪里淡然了,不过是在自我暗示,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总是告诉自己,只要坚持过了这一会儿就好,反反复复的鞭策,然后形成了习惯。淡然都是假的,人的心思那么复杂,剥开表面维持的平静,内心更多的会是波澜起伏。

  她一直不停的绞着手,让程沂北都恨不得丢一块手帕给她反复折腾。

  因为情绪不稳,她竟然没有察觉,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刚才是程沂北为她开的门。

  过了很久,她才微微侧过头看向程沂北,“我去医院。”

  程沂北继续打着方向盘,听到她的声音后,很久才发出低沉的“恩”。

  没有过多的语言,她很想打破这样的安静,她也有很好的话题,比如可以问问影儿的事,那个曾被无数粉丝奉为“天后”的歌手怎么就出现在了程沂哲家,或者影儿怎么会是这样的性格。即使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也可以假装好奇一下,甚至伪装成影儿的粉丝也不错。明明可以有这样多的借口打破平衡,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话都到了喉咙,却又吞了下去,那些话在喉间上升下降,让她无比的难受,却没有找到一个突破点来。

  她突然想起,刚才影儿送给她两张签名cd,影儿似真非真的对她说:假如你哪天穷得没饭吃了,就拿它去拍卖吧,这可是绝版。

  当然,影儿的这番说辞自然又被程沂哲打击了,于是影儿改成了:想我的时候就看看这cd,我时刻都在。

  想到这,她心情好了些,隐隐的多了点笑容。

  程沂北捕捉到她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笑,脸色也不再那么的僵硬,“程小翘是我的侄女儿,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西淳发现他在对自己说话,而且他的表情带着轻松,脑海里闪过他侄女儿就该是程沂哲的女儿,可外界传言程沂哲并没有子女,但她也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气氛,“有多可爱?”

  程沂北倒是一愣,然后想了想,“她班上有一个男孩子每个学期成绩都是第一名,然后获得三好生称号,同时也得到了老师的夸奖获得了奖品。程小翘就跑回来告诉我,她有办法获得那个男孩子以后所有的奖品,你说她厉害不?”

  实际上程沂北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小女孩歪着头一脸倨傲的样子:小叔,我告诉你哦,我可以得到那个呆瓜的所有奖品,我厉害不?

  “难道她为了获得那些奖品所以很努力的学习?”

  程沂北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略带笑意的开口,“看来我们都是普通的正常人。”

  西淳不解其意,但却因他一句无意的话中带着“我们”两个字而泛起一丝别样的潮。

  程沂北这话也没错,西淳这样的想法,也是他当时的想法,甚至是程沂哲的想法,但一定不是影儿的想法。影儿是这样对程小翘说的,“那个呆瓜靠努力学习获得了这些东西,多累啊,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能只有这样才获得那些东西?你想想,你能从你们班上第一名那里将这些东西拿到手,不是就间接证明了你才是最聪明的?做人不能太讲原则,小聪明才是王道。”

  车终于开到了医院,西淳缓缓的从车上下来。

  只是她顿在车前,而程沂北的手狠狠的握住方向盘,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她。

  她转过身看他,“你有空吗?如果可以,能上去看看我妈妈吗?”

  人和人的某种身份,通过一句话的前缀便能体现,能让你说“你现在有空吗?”或者“你忙吗”才说出下文的人,关系应该就达不到最亲密的状态,最亲密的人是直接“命令”直接说出想让对方要干的事,那么的理所当然。

  可现在,她已经失去了。

  程沂北换了换坐姿,“你希望我上去吗?”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在用语言逼迫着自己什么,带着强势,仿佛要让她承认某些东西。

  她微微的一愣,咬咬牙,“希望。”

  程沂北突然笑了,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们并肩向医院的大门走去,他低缓的开口,“只要你说,我就信。”

  她猛的睁大眼睛看他,他这是在给她回应之前饭桌上的那个问题。

  他问她:那你遇到的下一个是你最正确的人吗?

  她当时直接丢给他一句:我说你都会信吗?

  他当时没有给予答案,却在此刻丢出了回答,只要她说他便信。

  所以,重点在她说不说,而不是他信与不信。

  他们一起向住院部走进去,当时李慧贤被从a市接到这里的时候,叶顼霆向将她转到高级病房,李慧贤说什么也不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