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难过,你不要哭,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从没觉得委屈,相反,能随着自己的心愿生活,我觉得很满足。”他淡淡的泛着暖意的声音传来。
我努力忍住泪,扭头看他,他蜜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不平和忿慨,有的只是温柔和决心。
“谢谢你,清义流。”我低声说。
视线又模糊起来,微温的液体滑下我的脸,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温柔的抚上我的脸,小心翼翼的为我拭去泪水,那指腹上的薄茧摩挲着我的皮肤,微微有些刺痛。他手轻轻一带将我拥入怀中,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汗意,温暖而又可靠,让我觉得格外的安全和安心。
“不要哭,殿下,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心愿。”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我没法再说什么,对于清义流,除了“谢谢”我还能说什么?说什么也不足以表诉我对他的感激和内疚,我除了一句“谢谢”也再也给不了他什么,这是我的悲哀,也是我的无奈。我闭上眼,任泪水静静滑落,俯贴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上,汲取着他怀抱带给我的安定感。我幸运的遇到了他,他是我的善缘,渡去了我所有的惶恐,给了我平静,而遇到我,对于他的人生大概是个劫数吧?我带给他的,怕是无尽的苦,他却把这苦甘之如饴。
人生何其短,人生何其苦,人生何其哀,这世的债,我何世才可还?这世的情,我何世才可以补?我欠了别人的,别人欠了我的,多少孽债纠缠,要怎样才能理清楚?
三十四 问情
白露来天下,四方一色同。如何秋树悠忽忽中,竟有种光阴似水在身畔流淌的感觉,点点幽魂似乎也渐渐脱离身体,盘旋在这秋日时空之外,时光如水,悠远而去,寂寞空明,何者如斯?
在我正迷糊恍惚间,身边女房突然传来一阵虽已极力克制却仍较之先前要高亢几分的笑声,把我从迷离中拉回了现实,我睁开眼,看着正笑做一团的女房们,中间那年纪幼小的南梨掌侍满脸飞霞,难掩羞态,看来她是此时被取笑的中心。
“怎么了?在笑什么呢?”我以紫檀浮绣桧扇支颌问。
女房们收住嘻笑,江部典侍向我回礼笑答:“没什么,殿下,奴婢们正在听南梨小掌侍说起她的意中人。”
江部典侍的话,让年仅十三岁的南梨掌侍秀丽的小脸更加胀红了几分,她瞪着水莹莹的大眼,鼓着腮帮羞得说不出话来。
我微笑,漫不经心又慵散的打开桧扇,掩住半边脸,戏谑的看着羞态可掬的南梨掌侍,问:“哦?说说是怎么回事?是个怎样风雅的公子,竟让我们可爱的小掌侍春心萌动?秋风萧瑟甚,纷乱有琴鸣。不道琴声里,何人起恋情?”眼睛看着小掌侍,话却是朝着江部典侍说的。
众女房又是一阵哄笑,南梨掌侍羞得头已经快垂到地上了,江部典侍笑定后才回话道:“是这样的,昨日南梨掌侍到村子里,给邑从头送去这月的采物单,顺便取回京中父家府上托带给她的物品,刚好遇上邑从头从京中请来一位阴阳师为这几日撞邪染病的夫人驱邪,”说到这,江部典侍笑盈盈的望了眼羞色满面的掌侍继续说:“南梨小掌侍见了那阴阳师后,回来就整天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刚才奴婢们问起她,她才说自己从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像那阴阳师那般美丽的人,简直就是神人降世般的美得出尘脱俗,呵呵呵,殿下您看,这南梨掌侍可不是动了春心吗?为了个只见了一面的阴阳师魂不守舍的,呵呵呵~~”
女房们附和着又笑起来,七嘴八舌的调笑着小掌侍,我却因为江部典侍的话怔在当场,握着桧扇的手僵硬万分,扇下的面容顿失颜色,心中有什么在悄悄攀爬而上,如锯齿钝钝的来回磨着,微微的痛起来,却深入骨中,呼吸愈加困难,我几欲窒息。
是他吗?是那个人吗?是那个在我心底回旋折磨的人吗?一时的嗔念,却是一世的苦劫,那时的欲望,让我背上了这样挥之不去的哀思。
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苦涩和猜度,我淡淡的说:“我有些倦了,你们退下吧。”
女房们疑惑我的情绪突变,但仍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下,剩下一室的宁静,我静静的独坐其中。少顷,起身,我拉开廊门,步下廊梯,迎着寒冷的北风走入庭院,站在石桥上,我望着池水中游姿优美的锦鲤,心中恍恍,坐在冰凉的石墩上,抬眼,看着苍茫的天空出了神。
也不知道就这么独坐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风也愈加寒凛冽,我的身体渐渐冷得麻木,可我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望着灰黑色的天空发楞。黑得带着些微蓝色的天空上,飘浮这几缕像是被撕碎的棉絮般的铅灰色浮云,在低沉沉的天空中流动。寒风在耳侧刮过,天空低沉得像就压在我头顶,一中种抑郁、阴冷和孤寂的气氛弥漫着整个世界,将我紧紧包裹在其中。
心中一片空虚茫然,似乎失去了所有情绪般的空空荡荡,每一处都是那样的无和空,有着种凄凉,就像曾经一片繁华的都城,在经历过万年的沧桑后尘埃落定只余残垣断壁的凄凉,我的心就是如此的空荡着,如此的哀凉着。
问心,为何如此的自怨?是思量情之所落;问心,为何如此的自悲?是思量情可所托;问心,为何的如此空虚?是情辗转难测,郁郁有所思。
记得前世曾经看过一篇文,讲的是一个人,突然对人世间所谓的缘起了疑问,他去问佛,佛不语,只是指指天,然后闭眼入定,不再有任何表示。所谓的参禅,讲究的就是个“悟”字,如无彗根,无法自己看破参透,就算是给你再多的解释也是无用,所以佛对禅机都是点到既止。
那人看天,只见天上云卷云舒,时聚时散,皆是随风,那人顿时悟到,缘,原来不过是如风如云,聚散无常,云聚是缘,云散亦是缘,难求常理的变化无常,是人不可掌握的。
这浮华红尘万千变,多少人求得缘满,终得成就神仙眷侣一生逍遥,无所遗憾?又有多少人在不经意中与自己的缘擦身错过,带着自悔自怨终老?所谓缘分,在我看来,缘去缘留都是在人的一念之间,害怕受伤害,退缩其后,不敢去追逐,只是以“随缘”二字为理由的定在原地,那是胆怯!起执念,想要去为自己奋起努力,勇敢的去争取,就算不能成就自己的缘分,但也能在一生结束时回想起自己的这一世,也没有什么好抱撼的了,至少曾为自己努力过!
什么东西无形无定的从身体底处慢慢却倔强的攀爬上来,一点一点的渗入心中,固执的填满我一心的空荡虚无,我渐渐的感到心被胀得难受,难受得像要爆裂!像要碎开!我不由抓紧心口的衣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皱紧眉想要抵御这莫名的难受。
这是什么?是什么感情?这样强而有力的压碾着我的身心,以至灵魂都为之疼痛!这种可怕的感情是何时进驻我的心底深处,在我不知不觉间悄悄的啃噬着我的所有,等到发觉时,竟已经不余一点退路!
是那个竹林中的初遇时吗?是在我俯身拾起那片竹远的时空之外飘来:“晴明,有个女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死后,带着前世的记忆飘飘荡荡的又再次转生为人,一个新生的肉体里,却有着一个经历了数十年岁月沧桑的灵魂,一个鲜活稚嫩的躯壳里,却寄宿这一个沉重老旧的灵魂,如此有违天地伦常、万物自然的女子,你会怕她吗?晴明,你会害怕远避她吗?”
我抬望着晴明,内心平静而淡定,这是第一次,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白的对另一人说起自己的异常。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对他说,没有怕被人排斥的害怕,没有被人知道后的恐惧,我没来由的相信这眼前的这个少年,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信任!他看着我,眼中出现了些微震惊,他审视着我,眼中的震惊渐渐转为明了、怜惜和心痛,却没有厌恶和嫌弃。
“不怕!我以前从没觉得什么特别过,也从没觉得什么美丽过,现在,我却觉得这样跨越时间洪流的灵魂,非常美丽,真的很美丽!”他平淡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话让我眼睛涩涩的痛着,我低下头,泪滑下脸庞,心里被强烈的感情胀得满满的,嘴角却幸福的勾起一抹笑:“那对晴明,我又有什么怕的呢.......?”
纷纷扬扬的皑皑白雪,盈盈绕绕的飘舞,倾尽全力的覆盖这苍茫世界,天地寂静,只余夜风徐徐,寒意然。一只修长美丽的手伸来,牵住我垂在身侧的手,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温柔,象是要给我一生一世的安心似的握紧。我眨着泪眼,低头不语,心中微醺,哪管他前世的孽债今生的造业,我不想独做醒眼看醉人!浮沉红尘苦海,身心俱已不由己,我不如当醉则醉,当欢则欢!
翻手紧扣那只牵来的手,手指交扣,暖意在彼此之间盈绕传递,温暖着我们同样伤痛的灵魂,原来都是那伤心人,原来却都不曾孤单,灵魂原来一直这样遥遥相望着,等待着这样跨越浮生的相守。我此时才隐隐明了,自己的灵魂穿越而来,似乎有着什么定数?不想追究,不想去问,前世已了,难再问其理,今生即来,何管前途渺茫,活在当下,求得其所,才不负生的伦常道!
默默无语,我和少年牵手前行,所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再说什么已经是多余做作。风再冷,雪再寒,我们却有彼此温暖,是相守,也是停留,不曾觉得自己的感情秃兀,也不曾觉得他的感情促骤,经历过灵魂洗练的人,早把一切看淡,万事,来,则坦然接受,走,我自笑送如风,从不问其出处,因为一切自有其理由。
……
关于这篇yy的文,我有话说,我是第一次写文,自己回头看自己的文,结构散乱,很多笔误,不少文笔繁琐累赘,过渡也处理得不好,总之是非常的糟糕的一篇文,也许因为我这段时间在看《仿佛谈道录》,所以文中掺杂了很多自己对佛法道机的感悟,搞得整篇文写下来,散文不像散文,小说不像小说的,不伦不类的看得我自己都郁闷!真的很郁闷啊~~~,也越写越心情糟,还累及众亲看得难过,哎,真的很惭愧呢!
昨晚和lg通电话,聊起自己现在进退两难的处境,很想刨新坑另写新文,但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很不负责任,但越写这篇文越觉得自己难受。
lg想了一下问,你当初是为了什么上来写文的?
我说是因为自己看了部动画片《遥远时空中》心有感想,就上来把自己的感觉演化为文字,顺便练笔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
lg问我,那这段时间你觉得快乐吗?
想了想,我老实答,有难受的时候,也很累,但是开心的时间更多。
lg说,那不就得了,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不会有什么东西只是总有其美好一面的,既然你觉得开心的时间多,那你就写下去,况且你当初只是为了自己的感觉写的,只是为了练笔,所以你不需要让自己背负太多!只要做好自己手边力所能及的事就好了,而且你又不是有着十几年或几十年写龄的作家,无须给自己定太高标准给自己压力,就按自己的想法做好了。
呵呵呵,看来还是长我八岁的lg比看佛法的我更能参透事物本质啊~~~,难怪人们常用那句“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来比拟人生经验的差距!
放下电话,心很平静,原来的困扰都没有了,是我自己忘记了原来写文的本意,庸人自扰啊~~~
我会继续写完这篇文,是给自己的感觉一个结果,也是对自己开文刨坑一个交代,但我不会再胡思乱想,写的好也罢,写得差也罢,我只要尽力就好了!我不再彷徨,更新继续!
向总亲推荐首曲,霹雳英雄剧集中荒人邪影之《吞佛童子》,非常的妖魅荼靡,真是媚艳到极至的音乐!偶大爱啊~~~~~
三十六 为情的舍弃
从我由伊势神宫卸任入住吉野封地开始,今上天皇的封赠赏赐就隔三差五的送到,尽是选最名贵稀罕的织物贡品送来,就是那还在建设中的嵯峨野离宫,其中最华丽宏伟的主殿,还没有完成,已经被他御笔亲赐名“揽羽殿”。揽羽,揽羽,其名中之意,世人心照不宣,加上弘昭对我的频频封赏,所给的各种殊宠,对于我的传言开始众说纷纭,大家都在揣测今上的做法中隐隐透露的意图。
弘昭以他坚决的态度不理满朝的议论纷纷,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面对摄政关白藤原启正的刁难,但从传言中我得知,弘昭不以为然的回复自己外祖父的不悦:“九皇妹是先帝至爱若宝的女儿,朕身为其亲兄,又怎可不以先帝之愿为己愿?此事关白大人无须再多言。”
自弘昭即位以来,他就巧妙的培养新的朝庭力量,栽陪了许多新的朝臣公卿,又极力扶持平家的武士集团,暗暗打压外祖父摄政关白藤原启政一流,此时的藤原启正已经远不如往昔能左右弘昭,弘昭已经隐隐有取之抓回实权的姿态。因此对于弘昭的说法,藤原启正虽心中暗暗恼怒,却有无可奈何,只是加紧行动,一直想把自己另一个孙女安排入宫做女御,希望藤原家的女子占尽后宫,通过后宫来控制渐渐要脱离他掌控的今上,但弘昭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让摄政关白又急又怒。
明日便是追傩大晦日,辞旧迎新迎来又一个新的一年,庄园上至女房下至侍人小姓,人人都面带笑容的忙碌着准备新年的器物食品和佛供。新鲜的各色菜物、华丽的绸缎织匹、六国的熏香、珍贵的新年用的镀金鎏银器皿像流水般源源不断从京中送入庄园,弘昭将一切最好的东西毫不吝啬的赏赐下来,我这吉野的庄园现在的吃穿用度早已经超过我封号品级该得,即便是在那京中的真正中宫皇后也不见得会有我现在的待遇。
晓爱晴晖万瓦融,近山春意便葱茏。敲冰踏雪三旬里,送腊迎年此夜中。仁政果能销连厄,閒家何幸乐时丰。明朝扫径看桃柳,要识天公两样风。我站在渡廊下饶有兴趣的看着葛房侍女们将装着屠苏酒药料的布袋悬沉井中,明日朔日平晓时再取出,置酒煎沸过滤去渣饮用,大晦日饮屠苏酒是为辟邪屈晦的习俗。
院中左侧是一大片郁郁浓密的梅花林,红的、粉的、白的各种颜色的梅花尽情绽开在这白雪皑皑的晶莹天地间,枝干纵横,色彩缤纷,娇态如霞,徐徐风中送来沁人心脾的梅香,我几欲醉在这悠然时光中。梅林中,清义流站在一株梅花树下举手折着一枝开得正盛的梅花,使力间,片片红色花瓣落英如雨的洒在他的若色直垂上,点点殷红,在那若色上更显抢眼。
我以桧扇遮面,缓步走过去,站定在他身边,笑语:“妖娆生华姿,娇态多得怜。折花留颜色,惜花是谁人?我从不知道清义流还是个惜花之人呢。”我借他折梅的举动调笑他。
果然,他眉头微跳起来,面色颇为耐人寻味的黑了下来,他将手中的梅枝放到一边的小藤筐里,扭头正色对我说:“殿下取笑了,是江部典侍请我折些梅花,准备明天的大晦日午夜摆放在门。”
我脸半遮在扇后,眉眼均带捉弄笑意的看着他,偶尔捉弄一下他,看着他冰冷凛然的脸起变化,是我这平淡日子里的小小乐趣。
他个子很高,梅树的枝头就那么低低的垂在他头顶,一枝红梅花枝摇曳在他的额前,娇嫩妩媚的瓣,淡黄羞涩的蕊,优雅弯伸的枝,衬着下面那人英挺的眉,锐利如刀的寒眸以及青松般颀拔隽立的身姿,竟有如画意!娇美的花,如刀的人,两种矛盾的美掺杂在一起,却意外的美得让人入眼难忘,大概因为这花和人都带着一样的孤傲凛然吧。
我不由感慨:“清义流,你真是像幅画般的美啊~~~!”
我的话让他脸骤然降到绝对零度,他愠怒的瞪着我,脸抽搐着,半晌才挤出话来:“殿下今天的兴致真好!臣还有事,恕臣失陪了。”说完,他拎起藤筐行了个礼就自顾自的走了。
哎?生气了?我看着他绷的紧紧的僵硬背影,一阵郁闷,人家说的是实话,他怎么就生气了?真是个别扭的家伙,我这可是在赞美他的英俊外表呢!垂下眼,扫了眼落在我紫藤色飞鸟纹裳上的花瓣,我抬手一撩,那花瓣纷纷洒洒的落在雪地上,洁白冰雪,残红殷殷,是这傲立隆冬的寒梅以最后的美丽点缀着这世界,有着说不出的哀凉,我看着这满地落花忡怔失神。
一声娇脆的鸟啼声将我恍惚的心神唤回,我循声望去,只见一只不知名的白色鸟儿在我头顶盘旋,我莞尔一笑,抬手,那鸟儿准确无误的落在我的指尖,熟练的取下绑在它嫩红小脚上的纸条,展开凝目看纸上的字。
“春花何日有,心事浩无涯。枝上留残雪,看来也似花。在淡路修行中,一切安好,你可好?冬日寒重,要保重。”字迹俊秀蜿蜒,行书流畅洒脱,连这字迹风骨间都透着主人那淡然性子,说得简洁,只言片语中,却有着暖暖关怀。
我掩不住满心的幸福,只觉得心头甜美如蜜,托着指上的小鸟,我转身匆匆走回寝房,铺开张薄青色色样,提起小羊毫在砚台上舔墨落笔。
“飞鸟鸣声远,欲闻不可期。深山深处意,却望有人知。我院中的梅花开得很美,你什么时候来看看?”
放下毛笔,将纸上墨迹吹干,熏上黑方熏香,仔细叠好小心的系在小鸟的脚上,移步窗前,抬手一托,“扑哧”,鸟儿扇羽振翅高飞,我注目那点白色越飞越远,带着我一心的思念和牵挂飞向那遥远之地的心上人。
那白色小鸟是晴明的式神,因为晴明还在修行期,行踪不定,自那夜后,我们就用这种方法联系通信,这一切连贴身的女房也不曾发现。我的恋情,犹如水边的蒲草匍匐冻土之下,就这么偷偷的隐在心中,疯疯的生,蓬勃的蜿蜒着长长的根,只盼着那春天到来,就勇敢的破土而出。我从不知道自己会为一段恋情这样忘我,这样的难按心中的窃喜,只要一想到晴明,我就不由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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