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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迷情花季|作者:咖啡布布12|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2:39:54|下载:迷情花季TXT下载
  ";背叛谁?你不做才是背叛我。养女儿真是没用,嫁出去就整颗心掏出去了,也不想想是谁养你二十几年的,说翻脸就翻脸。";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受尽委屈他说。

  ";算了,多说无益,你到底做还是不做?";花会长下了通牒令。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花羽君的眼眶红了起来,但仍强力隐忍着,因为她不想在父亲面前掉泪。她最近变得爱哭极了,从前坚冷的外表都不见了。

  花会长看着女儿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杯中。";天啊,我的乖女儿,瞧他们把你变成什么样子,打从你十二岁那年你妈去世后,我就没看过你哭了。现在,你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在哭?";

  花羽君在他怀里抽搐,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抱过她。";看来,你的心肠变软了。要不然就是怀孕了,初期总是比较容易掉眼泪,比较感性。";花会长托起女儿的脸,看见她一脸的愕然得意地笑着。";我猜对了,不是吗?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可以瞒住我的。 哈!哈!";

  她挣脱他的拥抱,心急如焚。";爸,求求你!";

  ";求我什么?";他的口气疏远得像一个陌生人。

  ";求你放了这个小孩,他是你的外孙!";她拉住他的手臂低声哀求。

  ";外孙?哼,尉佐还不是我的女婿,结果呢?";

  父亲的话证实了她的怀疑。";果然是你!";她木然他说。

  ";当然是我,除了我,这世界还有谁这么想要击垮龙传会?";花会长一点也不在乎地坦承罪状。";花流会的历史算起来比龙传会还久,光是子弟兵就超过他们好几千人,凭什么要由龙传会当老大?特别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毛头小子。这几年,江湖上的人愈来愈糊涂了。";

  花会长的语气充满怨恚尉佐继任以来的成就不仅动摇他在道上的地位,也让他眼红嫉妒,祸因从此种下。

  ";您不在乎女儿一嫁过来就守寡?";

  ";少傻了,等我收拾了龙传会之后,攀龙附凤的人会多如过江之卿,到时候,随你怎么挑都行。";

  父亲的话刺伤了她的心,整件事他只考虑到铲除异己,女儿的幸福只是枝微末节的事。";那我呢?我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什么角色?一个串场的道具?";

  ";当然不是,他表情变得十分夸张。";要不是你的美貌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们怎么会有机会下手?";

  父亲的话再次加深花羽君的罪恶感。其实,她早应该察觉出来,只是,那段期间她刻意忽略它。她已经害尉佐中弹过一次,她还能再伤害他了还有他们的小孩?";爸,从小到大,我没求过您什么,现在,我只求您放了尉佐还有小孩。";

  他两眼紧盯住她,看出她焦虑的眼神,心想,她已经彻彻底底是龙传会的人了,以后凭他父亲的身分再也叫不动她。这小妮子他从小看到大,在她酷似母亲的外表下,有着坚硬的个性,这一点是他的遗传。他常觉得遗憾,如果她是男孩子的话,肯定会是非常完美的接班人。只可惜才嫁过来不到半年,尉佐就让她改头换面了。

  这女儿是没用了。他若要让她听话,必须要捉住她的弱点。说起来残忍,但,江湖就是如此。至于龙传会,一山不容二虎,他是绝对不放过尉佐的,当然,也包括所有他心爱的人。一个未出生的小孩,是打击他最好的方法;

  花会长将哭得浙沥哗啦的女儿一把搂住,将她的脸紧紧埋在他的肩膀,冲力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可以,当然可以,我的乖女儿。";他靠在她的耳畔低语着。";只要你给我想要的东西,我保证你绝对可以看到一个健康的小宝宝出世,他毕竟是我的外孙,不是吗?";

  门倏地打开,当尉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父女团圆相聚的感人画面;父亲慈爱地搂着女儿,女儿则靠在父亲怀里寻求慰藉,哭诉这段期间受的委屈。

  花羽君听到声音,赶紧抬起头转向他,哭红的眼睛带着惊吓,她的手仍搭在父亲胸前。

  尉佑的心抽紧,显然她没有预期他会中途重返。如果他没回来,她会告诉诉他这场父女会面之事吗?而他们到底在商议些什么?为什么他费尽心思让她快乐,她还是会在父亲怀里哭泣呢?

  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花会长那张老奸巨滑的脸孔,抱着女儿的样子像吃下他棋盘里的皇后,就等着将他一军。";好久不见,花会长。";

  ";还叫我花会长?小子,还不改口叫爸爸,你可是我的半子呢!";他话不知耻他说。

  ";对不起,龙传会不时兴这一套。";他慢条斯理地走近他们,站在花羽君身旁,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的身躯扳过来。他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地端详她。";夫人,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眼泪。";他声音轻柔,但花羽君听在耳中却觉得冷,她慌张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好了,不要哭了,不然你父亲会以为我欺负你。";他用拇指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

  ";哈!怎么会呢?尉会长言重了。将女儿交给你,我再放心不过了,你看,她的身材丰腴许多,以前瘦得像根竹竿。";花会长刻意停顿了下。";好了,我也来得够久了,会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办,我要回去了。";

  花羽君知道父亲强调她的身材,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他们的交易。尉佑看见她发白的脸,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的离去而恐慌,被爱人背叛的认知深深地刺痛他。

  ";曾管家,送花会长离开。";他唤着管家。

  ";不要客气了,我们会再见面的,很快,非常快。";花会长留下形似诅咒的预言,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花会长走后,尉佑放开了她,走到书桌前随意翻看一封未拆封的信件,不想看她撒谎的神情。";夫人,你还好吗?你们父女俩好久没见了吧!";

  ";嗯,从我嫁过来,这是第一次见面。";即使已停止哭泣。花羽君仍有浓浓的鼻音。她必须全神贯注地面对他,以免他起了疑心。如果他知道父亲威胁她,一场帮派火并绝对是免不了的。她爱他。只要他能够平平安安,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怎么,想家吗?你应该告诉我,我可以派人陪你一起回家探望你父亲。";尉佑边说,边开启一封不重要的信。

  ";还好。只是,没预期他会来看我所以,情绪有点激动。";

  尉估快速地抬眼瞧她一眼,又移开视线。";是吗?";他不感兴趣地应声,随手展开信件。";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花羽君忙不迭他说。";就是一些家务事,很琐碎的。";

  尉佑用力将手中的信件甩到桌上,朝外头走去,他不想再听到任何谎言,或是看她作贼心虚的脸孔。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地伤害她为仍躺在医院的哥哥。为他付诸流水的一片痴心。

  ";很好。既然没事,我要去练武场了。";说完,瞧也不瞧她一眼,走出书房,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花羽君闭着眼承受巨响,房门像一巴掌甩在脸上。

  她知道他误解了,但是,她能怎么说又不会陷他于危险之中?经过考量,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给父亲他想要的。虽然龙传会会丢掉生意,但尉佑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她曾经差点失去他,她不能再冒险一次。

  当晚,花羽君来到他的房间,白色的薄纱睡衣几乎无法遮掩什么,若隐若现的效果,比裸体更为挑逗。她一语不发地爬上他的床,拿开他手上的资料,丢在床头柜上,整个人就趴在他的身上。

  她开始亲吻他,从浓黑的眉毛。 鼻梁。嘴角,用舌头轻舔他宽厚的胸膛。轻咬男性平坦的乳头,滑过结实的腹部肌肉来到他的坚挺。她张嘴感受它的硬度。

  尉佑闭着双眼,承受她如蝴蝶飞舞般的亲吻,在他身上玩耍。他不知道她为何而来,但,这并不要紧。他已经付出了心碎的代价,如果她能给他的只有身体,那他就应该恣意地享用。

  尉佑突然翻身,调整两人的姿势,也不管她是否准备好,便直接进入她的身体。花羽君咬紧下唇承受他的冲力。今晚,他的动作一反往常的温柔,快速而用力地拍动,像在泄恨一般。

  尉佑的汗珠滴下,一声嘶吼,将全部的怒气藉由最后的冲刺发泄在她身上。她昏眩地被他带到高chao。

  呼吸平复后,他抽离身体,翻身而下,躺在她身边,双手枕着头,眼睛望着天花板,不像往常一样地拥抱她。花羽君感到一股冷意,倾身靠着他,耳朵听着他的心跳声。

  ";我爱你。";她对着他的胸膛低语,神情凝重,有如宣誓。

  尉佑不语。这句话像在嘲弄他曾付出的真爱,就像一杯没加糖的柠檬汁,只让他感觉酸楚。

  ";无论发生任何事,请记得,我永远爱你。";

  尉佑轻轻地将她的脸从身上移开,淡淡他说:";累了,早点休息吧!";

  花羽君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无声地流泪,忍住肩膀的抽动,不让他察觉。

  尉佑望着刚刚被她丢置在桌上的资料那是霍叔特地为花流会假造的工程估价单,也是喂她的诱饵。她会吃掉这有毒的饵吗?尉佑苦涩地想。

  第九章

  花羽君心情沉重地走进父亲家,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等候。

  这间客厅二十年来,不知装潢过多少次了,父亲是个喜新厌旧的人,看到新奇的东西,马上就丢掉多年习惯的老家具。人,也是一样。母亲不能捉住他的心,并不是她不够美,而是,父亲更换伴侣的天性使然。在世期间,她除了背负生不出继承人的耻辱之外,还必须承受父亲从不间断的外遇艳史。父亲在这方面是从不避讳的,有时候,从她紧闭的卧室可以听到父亲和女友喝酒后调笑的声音。她无法想像那些夜晚,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

  母亲的利用价值是生育小孩,而她呢,在父亲的心中,她的价值又是什么呢?什么样的人会威胁自己外孙的生命,来获得利益?

  花羽君看着前方一把扶手镶金边的太师座椅,了解到父亲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他的品味一直在更换,胃口不断撑大,他已经习惯从旁人身上掠取一切。她不能让父亲再继续控制她的生活,她必须为尉佐及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今天,她必须将事情做一个了断。

  父亲欢喜的脸出现在大厅。";哈!不愧是我的女儿,交给你的任务没有一次失败。";

  花羽君将一叠影印资料递给他,他快速地翻阅,看见估价数字。";哼,龙传会以为和花流会联姻,少了竞争对手,就狮子大开口,想从这件工程里大捞一笔。";他啪地一声合上卷宗。";我花流会可不是省油的灯,哪会这么容易让他们搓汤圆搓掉了?这次,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

  说完,他斜睨女儿一眼。";这资料怎么拿到的?";他的疑心病又犯了。

  ";我翻遍书房都找不到,最后才在他的卧室找到。";

  ";哈!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永远不要相信枕边人,看起来最不会背叛的人,往往才是拿刀谋杀你的人。";

  父亲提到刀子的意象,令她直冒冷汗、胆战心惊,她懂得父亲在暗示什么。";爸,您搞错了,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尉佐的。";

  ";你不会吗?那我手头上这份资料又是什么?";他扬了扬卷宗,嘲讽地笑她。

  ";那不一样。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他不会在乎的。";

  ";唉!我的傻女儿,尉佐今天不是企业家,他是掌管好几千名帮派分子的黑道头子,他自己可能不看重钱财,但他拿什么养他们?";他状似悲怜地摇头。";都怪我从小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晓不晓得这件工程可以让他们吃喝享乐多少年?这不是你那些名牌衣服可以计算出来的。";

  花羽君再一次觉得无力,她不知道这工程对尉佐的重要程度,她只是单纯在生命与钱财之间做了选择。";爸,资料您拿到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帮您做任何对不起尉佐的事了!";

  花会长诡谲地笑着,走到她跟前,犹如巨人般俯视她,慢条斯理他说:";如果要你在丈夫与小孩之间,作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

  花羽君脸色发白,惊恐地瞪视他,颤抖地问:";您已经动过一次手了,难道还不够?";

  ";我失手了,不是吗?当初,我应该选择更厉害的杀手来执行任务,譬如耍刀要得很行的。”他的视线瞥过她细致修长的双手,她直觉地将手藏在身后。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要以为你习刀的事可以瞒住我,如果连发生在屋檐底下的事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资格当会长?";

  ";您……知道……";花羽君不敢置信他说。

  ";当然。让你一直学下去的原因,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常现在,机会来了。";

  ";不,不,这太过分了!";她猛力摇头。

  ";不?别忘了这门婚事是谁帮你牵的,我可以让它成事,就可以毁了它。";他恶狠狠地瞪她。

  ";不。";花羽君坚定地站起身,与父亲对立抗衡。";从今以后,只要是危害到尉佐还有小孩的事,我绝对不会答应。";说完,她转身要离开。

  ";你这样做是与花流会为敌。";

  花羽君的脚步停顿下来,背对着父亲低声说道:";请不要逼我。";

  ";你现在可以逃避,但,总有一天你会面临选择的,我是你的父亲,血浓于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花羽君大步离开她生活二十多年的家,回到龙传会府郏

  书房里,尉佑看见大门车道上,花羽君走出车子,抬眼朝他的方向望过来。看见他的身影后,朝他挥手。霍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成了。";

  其实花羽君的一举一动,都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这两个字像利刃插入他已然麻木的心,血涓流地滴落,他却不觉痛。";其他竞标的单位,都协调好了吗?";

  ";是的。围标不成问题,这案子是我们的了。";

  尉佑听见花羽君上楼的脚步声。";你打算拿她怎么办?";他问得平静。

  霍叔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不禁感叹命运造化弄人。";你觉得呢?她毕竟是你的枕边人。";

  尉佑苦涩地契笑。他能怎么做?她在结婚典礼上意图谋杀亲夫,在他的床上背叛了他。他还能怎么做?";交给帮规处理吧!";

  他远望正在飘落的樱花,粉红的花瓣布满地上。天气渐热,今年的花季结束了。

  府邸里灯火通明,花园里高挂着一盏盏大红的中国古式灯笼。

  今天是龙传会一年一度的春酒宴,散布各处的掌舵人都会齐聚一堂,在花园里赏花饮酒,吃着丰盛的干酒菜,接受会长的盛情款待。名义上,是会长慰劳众人的辛苦,让大家联络感情。但也会籍此机会,公布一些重要事项,同时听取分处的意见,让下情可以上达。

  花羽君坐在丈夫旁边,心急地看着他接受各分处代表的敬酒,他来者不拒他说干就干,一杯杯烈酒下肚。她担心他的身体,一直替他挟菜,希望可以减低烈酒的威力。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喧闹声顿时停歇。

  尉佑从座位上站起,身影丝毫没有晃动,虽然眼睛稍有红丝,但眼神依旧锐利,显然这些酒还灌不倒他。一袭蓝灰色的中山装,玉树临风地站在前方。他环视整个会场,上百名龙传会忠心子弟屏息聆听。";各位,不需要我多加详述,大家都知道过去这一年,龙传会飞快地成长;无论是子弟人数、地盘或者是大家所关心的钱,我们都有丰硕的成果。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在座各位的努力,我们才会有今天的丰收。";

  他端起满满的一杯酒,举高致意。";现在,仅以这杯酒代表我对各位的感情!我先干为敬。";说完,一口饮荆

  得到会长的称许,众人也纷纷举杯回敬。

  ";今天,除了庆贺过去一年的收获,迎接未来一年新的挑战之外,我有一件重大的好消息要宣布。";

  群众间响起猜测的低语,突然间有人大喊";是会长夫人有喜,龙传会添丁吗?";话一说完,众人马上起哄鼓噪。

  花羽君则红了双颊。怀有宝宝的这件事,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告诉他。前一阵子是担忧父亲交代的事,等到事情结束后,他又每天早出晚归。今天晚上,是他们相聚最长的日子。

  尉佑抬起双手平抚众人沸腾的情绪,带着浅笑。";这件事我一直都在努力中,请各位不用担心。";话一出,众人爆笑出声。

  花羽君羞涩地低下了头。

  ";但,我要宣布的这件事,同样会社各位欢喜,更重要的是,它能够让我们在未来一年衣食无缺。";尉佑刻意停顿了会儿,宏亮高昂的声音传遍开阔的庭园。";今天下午,龙传会顺利标到京都工程,各位,让我们一起举杯庆祝吧!";

  满堂的欢呼声中,只有花羽君呆楞地坐着。龙传会标到了工程?可是,她不是将资料给父亲了吗?以父亲的性格,绝对不会丢了这块肥肉。

  ";夫人,怎么,不高兴吗?";丈夫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在红灯笼的映照下,他的眼睛反射出奇异的红光。

  花羽君连忙摇着头。";没有,当然没有,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是吗?即使你父亲吃了败仗?";他的声音低沉得吓人。

  她诧异地看他。";你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花流会也有竞标?";花羽君的心跳骤然加快。

  ";不只如此,我还知道他打算以低于龙传会的价格得标。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冷酷地直视她发白的脸。这一刻对他来说,简直是在凌迟他的心。他知道唯有当面拆穿她的面具,他才能将她从心里彻底拔除。

  ";天啊!原来你都知道";花羽君伸手掩住张大的嘴,她快速地将整件事回亿一遍。";这么说那份资料……";

  ";你猜对了。那是一个引诱你上勾的饵,不幸的是,你饥不择食地吞下去了。";尉佑无情地攻击她。

  他的话击碎了花羽君的心,她紧闭双眼,唇色发白。";你怎么能……这样利用我?";

  ";我利用你?";尉佑尖锐狂傲地大笑。";夫人,你如果不背叛我,又怎么会被利用呢?”

  她的眼里满溢伤痛。她毅然决然地抛弃二十多年的血缘,与父亲对立,只为了救他和宝宝,而他却无情地利用她就像她父亲一样。

  ";你为什么要在婚礼时陷害我?又在之后背叛我?为什么?”他严厉地质问。

  花羽君含冤莫白,一时不知道要如何为自己辩解。

  尉佑却转过头去,不再给她机会。";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你的未来在四大天王手上,他们会依帮规处理。";

  帮规?从小在帮派长大的她,多少看过被处分的案例非死即伤。她呢?她一个花流会的人,会遭到什么样的处置呢?

  ";告诉我,我的惩罚是什么?告诉我,当着我的面告诉我。";花羽君低声嘶吼着。丈夫对她的不信任还有误解,比父亲带给她的伤害还要强上一百倍。

  尉佑沉默不语,闭上眼睛,紧捉住酒杯的手因用力而关节泛白。突然间,酒杯应声碎裂。花羽君见他满手鲜血,赶紧掏出手帕,侧过身为他包扎。他并未抗拒,她身上的玫瑰香随着晚风飘过来,他静静地最后一次汲取她的味道。

  ";你是爱我的,是吗?";花羽君看着他裂开的虎口,低声他说。

  尉佑微抵头,怜惜地看她脸颊上的泪痕。";我曾经试着要救你,我真的尝试过。只是你不只没有办法洗清罪嫌,还继续为你父亲搜集资料。";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虽然我是他的女儿,但他还是可能威胁我。";花羽君急切地抬头望他。

  ";威胁你?他拿什么威胁你?你已经嫁过来,是龙传会的人了,如果必要,他连你的面都见不到,他能怎么威胁你?”

  ";你不了解的,我父亲的手段凶狠,再安全的防卫也无法挡住他,更何况现在情况不一样,我们”

  花羽君还来不及将怀孕一事说出口,却被闯进来的杂乱声打断。

  数百名花流会子弟兵手持武器,重重包围会场,花会长从人群通道中走出。

  花流会的排场,一点都没有吓到尉佑,他们早就料到花流会会选在今天晚上反扑,已经从各地调回好手,一直无声地躲在暗处。现在,应该已经就战斗位置,等他的一声令下,就从背后反制他们。

  花会长走到庭院中央,距离十步远地面对尉佑。

  ";花会长,有什么事吗?半夜里带刀带枪地造访龙传会,很容易出乱子的。";尉佑仍然优闲地定坐着。

  ";哼!好小子,真有你的。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和你同床不过三、两天,连老爸都敢陷害。这次,我认栽了。";

  花羽君看见双方紧张对峙的情势,知道父亲一定是有备而来,不杀个片甲不留是不会回去的;连忙阻止父亲道:";爸,事情不是这样的,那是误会。";

  ";误会?哈?";花会长仰头狂笑,尖锐刺耳的笑声令人毛骨慷然。";好几亿元的工程眼睁睁地从我手上溜走,这叫做误会?";

  尉佑站起身,镇定他说:";你如果能正大光明地竞争,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要怪你女儿,倒不如怪你自己太贪心。";

  这句话更激怒了花会长,他快速朝前走了几步,气氛更绷紧了。花流会的子弟兵,见状都将武器备好,准备跟着会长大开杀戒。

  花羽君脸色发白,歇斯底里地喊着:";爸,求你,不要";

  花会长轻蔑地瞄她一眼,眼睛又盯紧尉佑。";求我?你还有脸说这种话?我应该在二十年前就活活饿死你,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今天,我就亲手解决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

  尉佑闻言回头看她,眼里满是惊愕。花会长阴险地接着说:";但,我要你亲密的爱人先走,以泄我心头之恨。";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手枪,指着尉佑。仿沸结婚典礼的那一幕重演,花羽君再次成为唯一能救他的人。她完全来不及思考,凭着直觉快速地朝父亲出刀,接着,倾尽全力扑身而上,挡在尉佑的面前。

  枪响后,会场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龙传会和花流会的人全都楞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花羽君知道丈夫躲过了子弹,却又担心着父亲是否被她的小刀所伤,连忙挣扎爬起,往父亲的方向看去。只见父亲捂住胸口,血从指缝中流出,双眼睁大,嘴巴微张,一只手微微颤抖地指着她。

  ";你……你……竟然……";话未说完,身体渐倾,脸上顿失血色,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花羽君声嘶力竭地哭喊:";不,不,不要";她想爬过去父亲身旁,但突然觉得下腹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就昏倒在尉佑的怀里。

  他紧紧抱住她,下令保镖叫救护车。他的心中满是懊恼与悔恨,责怪自己当初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不应该断然地做出错误的判断,现在,他只希望她可以顺利地熬过这一关。

  花流会的子弟见到首领已经倒下,群龙无首,眼神互相交换,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霍叔走到庭园中央,大声地对他们喊话:";花流会的子弟听好,回头看看背后,你们早就被包围了,没有人能够逃得出去。";

  花流会的人响起一阵耳语,夹带着惊愕的叫声,他们已经看见后面一群黑鸦鸦的武土,人数是他们的两倍。

  ";今天晚上,是花会长前来挑衅,龙传会并不想大开杀戒。现在,你们的头头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再为无谓的争端牺牲宝贵的生命。给你们一个机会,放下手中的武器,不想投靠龙传会的可以自由离开,想投靠龙传会的,就留下来,我们张开双臂欢迎你们。";

  花流会的子弟没人敢动,深怕丢武器之后,龙传会会立刻一举杀了他们。此刻,气氛紧绷,有些急躁的人已经蠢蠢欲动,想杀出重围。

  尉佑看出情势紧张,只要任何人开了愚蠢的一抢,一场血战就会开启。他抬起头,大声他说:";龙传会在江湖上的地位众所皆知,我以会长的身分保证,刚刚的承诺绝对算数。";

  一阵窃窃私语后,有人丢了武器,走到霍叔面前。";我加入。";

  霍叔拍拍他的肩膀。渐渐地,愈来愈多人都拢了上去。缴械后,有些人黯然离去,有些人转而投效龙传会。如尉佑说的,没有人受到伤害。在救护车渐近的警鸣声中,这场风暴就此解除。

  花羽君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即使在昏睡中,她的眉头仍时而皱紧,显然是被睡梦困扰着。

  尉佑坐在病床边,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悔恨侵蚀着他的心。她会原谅他吗?不,她不会的。他害她在一夕之间失去了他们的宝宝,又遭受丧父之痛,她怎么会原谅他?他看着她美丽的脸庞,心想,幸福曾经就在他的手中,他却毫不知足,如今。

  ";她会好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尉佑缓缓地转过头。

  尉佐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脸颊瘦削了一点,但从发亮的眼神,看得出他已恢复了不少。尉佑赶紧站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环抱着他,大力拍打他的肩膀。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没事。";他将哥哥推开,从他的头查验到脚,确定哥哥恢复了往日的体力,又再度抱紧他。";什么时候的事?真是的,为什么醒了也不告诉我?";他微微地责备着。

  ";你一直很忙。";尉佐仿佛照镜子一般地看着久未见面的弟弟。

  ";四大天王知道?";

  ";嗯。";尉佐颔首。";由于你代理的成效不错,他们决定等我体力完全恢复之后,再通知你,以免干扰到你。”

  ";干扰我?我看是怕我跑掉吧!要是早知道你已经痊愈,我会搭第一班飞机回台湾。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他惆怅地回头望着花羽君。

  尉佐了解他的意思,";对不起,害你无端地遭受这些折磨。";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很多事情是不能控制的。如果要说抱歉,我欠你的更多。";尉佑意味深长他说,为他爱上哥哥的妻子而道歉。这一切都不是他们事先能够预料的。

  尉佐点点头,也朝花羽君的方向看去。这一昏迷恍如天人永隔,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即将成为丈夫的眼光看待她,而是视她为弟媳。";你有什么打算?";

  ";今天就回台湾,龙传会物归原主。";

  ";不留下来当寨主?干脆我们就此换身分,我去台湾教书,过过高尚的日子。";

  ";别开玩笑了,这几个月的生活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极限了。你受不了无聊的日子,就像我永远没办法适应帮派的打打杀杀一样。";

  ";龙传会会变的,很快就干净了,留下来,让我们一起帮它改头换面。";尉佐热情期待地看着弟弟。

  尉佑摇摇头,坚定地拒绝。";不要把我绑在这里,我会不快乐的。";

  ";那她呢?";尉佐轻声地问。尉佑的任何决定与要求,他绝对会成全。

  尉佑摸着她的脸,深沉他说:";我要做个不负责任的混蛋,把她留给你,一切就当过去了。";

  ";这对她不公平,她会恨你的。。

  ";她已经恨我了,不是吗?";尉佑哀伤他说。";答应我,好好照顾她。不要看她外表冷漠,以为她是个无情的女人,其实她是个心地很好、很善良的女孩子。";

  尉佐将弟弟的神情看在眼里,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让他改变心意。";放心,我会好好对她。";

  得到哥哥的承诺之后,尉佑低下头亲吻花羽君的额头,轻轻说声";再见";。站起身,与哥哥拥抱了下,朝门口走去。

  ";你爱她。";尉佐忽然在他身后大声喊道。

  尉佑只是稍停了脚步,随后便迅速离开了病房。

  第十章

  花羽君从昏睡中醒来,看见丈夫站在窗前,窗外是柔和绚烂的晚霞景致,他双手背在后面,脸背对着她。

  她揉揉干涩的眼睛,打了一个呵欠,湿润了眼眸。陆续回想起发生过的事:短短的一夜,她经历丈夫的误解、父亲的反击、帮派的打斗……天啊!她误伤了父亲吗?

  她将眼睛走焦在丈夫的背影,即使他们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她还是非常肯定自己依然爱着他。

  也许是站久了,他突然换了个姿势,将手放置在窗台上。一股陌生的感觉席卷花羽君,她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觉得怪怪的。她安静地凝视他许久,终于,他转过头来,看见她醒了,往病床走了几步,微笑着。

  花羽君并未报以笑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她说话了:";你是谁?我丈夫呢?";她的嗓音干涩而沙哑。

  尉佐微微抬起眉毛,难掩眼中的讶异。从小到大,连父母亲也没有办法明确分辨他们两个,现在他都还没开口,她就知道了?

  ";你长得和他很像,但你不是他,他在哪里,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他发生什么事了吗?";花羽君挣扎地坐起身,问话愈来愈大声,丈夫遇害的可能性令她心焦。那晚她昏眩 过去之后,后来发生的事她根本都不知道。

  尉佐突然觉得好笑,他和尉佑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出来的,她居然说他只是长得像,甚至当着他的面说他不是尉佐。";我是尉佐。";他只能就简单的事实先回答。

  花羽君呆楞了一下。";不错,连声音都相似,但绝对不是我丈夫,告诉我他在哪里?”

  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因为,他根本无法定义";丈夫";这两个字。和她结婚的是他设错,名分上他确是她的丈夫。但真正和她过夫妻生活的却是尉佑,让她感受到情爱的也是尉佑,他该怎么解释这一团混乱呢?

  ";他很好。";尉佐含糊地回答,他想她指的应该是尉佑。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是谁?";花羽君虚弱地躺回床上,似乎已经心力交悴。

  尉佐走近,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羽君,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真的是你的丈夫尉佐,和你结婚的人是我。";

  花羽君拼命地摇头,尉佐轻轻嘘了几声,安抚她的情绪。";记得我在结婚时受到枪伤,昏迷了一阵子吗?当我还没醒过来时,长老们找到我的孪生弟弟先来替代我,所以,那一阵子和你相处的人是他不是我;我才是尉佐。";

  花羽君面色刷白,这件事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他是?";

  ";他的名字是尉佑。";

  ";你骗我,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你有孪生弟弟!";花羽君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我有。但他在十八岁那年选择离开龙传会,我们对外宣称他在一场血并中丧生,事实上,他是远赴英国读书,从此脱离帮派,只有霍叔和我知道他在哪里。";

  整件事渐渐合理了,羽君想起丈夫刚回到家时,她曾经觉得他不太一样:像是吃饭的口味、温馨的笑容、开朗的笑声……尉佑?他的名字是尉佑?

  ";他呢,他现在在哪里?";看见尉佐好笑的表情,她顿觉有些尴尬,名义上,她仍是他的妻子,而她却关心别的男人。";我。指的是尉佑……";

  ";我知道。";尉佐了解地点点头。";他昨天回台湾去了。他在台湾教书,不喜欢参与帮派的事。";

  ";回去了?他不可以回去!";花羽君激动起来。";他怎么能够抛弃还没出生的宝宝呢?";

  尉佐悲伤地看着她,更握紧她的手,花羽君看见他的反应,仿佛在瞬间明白?他悲伤的眼神传递出的讯息,眼泪决堤而下。";不……不……不要,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她语不成声地哭喊。

  尉佐坚定地告诉她。";羽君,对不起,你被送进医院时大量出血,所以,没办法保住胎儿。";

  花羽君流着眼泪,一只手摸着平坦的腹部。";那……我父亲呢?";

  ";死了,但不是你动的刀,而是我们早就安排好的枪手。当他举枪要杀尉佑时,枪手就开枪了,你的刀只有擦过他的手臂。";

  花羽君承受了一连串的打击,也许是受创过大,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他要我好好照顾你。";

  ";就这样?";花羽君的声音透露着哀怨。

  沉默似乎是尉佐所能给的唯一的解释,他能告诉她尉佑在离开时难掩的悲伤还有痛楚吗?他不能。他和花羽君还有未来的问题要理清。";羽君,我们兄弟俩虽然出生只差几秒,但无论是外表、声音,几乎是一模一样。在心底,我早已将他当作我自己,过去这几个月,就是他代我活着,所以。。";

  ";很像,但还是不一样。";她打断了他的话,她知道他想表述什么,但她不认为自己可以继续安然地和他生活下去,假装尉佐就是尉佑。即便她的理智愿意,她的感情也不容许。

  ";哪里不一样?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快看出我不是尉佑?”尉佐沉静地问她。

  ";因为,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跳没有加速。";她带着歉意地注视着他,说起来,移情别恋的人应该是她。

  ";没关系,不用觉得抱歉。尉佑是个非常幸运的人。";尉佐宽容地笑着,紧握她的手,她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了,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任何事情。只要我做得到。";

  ";让花羽君消失在世界上。";

  他思索了半晌。";你确定吗?这是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花羽君用坚定的眼神让他了解她的决心。

  尉佐叹口气,了然地点头答应。

  花羽君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反手握住他。";谢谢你。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让你动心的女孩。";

  尉佐苦笑着。";希望如此。";

  当天晚上,龙传会少夫人病逝的消息传遍江湖。两天后,龙传会为花羽君举办公祭,数千名道上人士前往吊唁。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

  过了漫长的暑假,新学期开始,学生又纷纷涌入校园内,年轻的欢笑声塞满每个角落。

  尉佑收拾起斗志,重新整装出发。回国后,他过了一个颓废的暑假,终日想着花羽君的笑靥。他不知道她的现况如何,心里关心她,但又害怕听到任何消息。

  他一直强迫自已记得她是别人的妻子,现在可能已经过着甜蜜的婚姻生活,就像他们曾经有进的那一段。从开始的日夜思念,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将她的影像锁在最深层的记忆,夜深人静时,再开启。

  新学期开始,他的课这是堂堂爆满。但,就在学生要缴回选课单的时候,他才赫然发现,退选的学生似乎增加了几个,总人数也不如以往的壮观。是学生对戏剧不感兴趣?还是他的教法出了问题?

  他在签一张退选单时,随意地问。";为什么要退选?读原文太累了?还是每次演戏都轮不到你当男主角?";他用着开玩笑的口吻问道。

  学生腼腆地笑着,摸摸头发。";老师,对不起,这学期学校来了个日文老师,长得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