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人一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眼前这人是谁。
他可以很肯定!今晚绝对不是彼此第一次见面!可他究竟是谁?
滕栉粗鲁的推开他,“看什么看!没看过坏人吗?”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跳比方才“逃命”时更快!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若无事然的指拍屁股。她知道这样很怪,然而谁教她真的没有面对他的勇气。
而背对着冰川司,她还是可以感觉到有一双灼灼的锐目紧盯着她不放。
这人很怕他?为什么?冰川司感觉出不对劲。照常理说,今天理亏的人是他,该怕的人是他好吗?
凭着这些疑点,这男子引起他的兴趣子。冰川司漂亮而深邃的眸子微玻r似鹄矗窦撕诒晕锸钡你祭梁臀o铡?br/>
这男人做了些什么,使得在面对他时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不过纵使他有满腹疑问,可他对于有兴趣去知道的事,向来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答案揭晓的那一刻。所以现在,他不想打草骜蛇。
滕栉停住步伐原本是打算好好的臭骂他一顿的,然而一旦停下来,他的气息一接近,她反而乱了调,尤其,她还是没法子直视他的眸子,他的眼神既冷又利,彷佛再能隐藏的秘密在他的注视下都会浮上台面似的。
三年前在日本遇到他,那时的自己只想做出些什么能够回忆的事,即使是不负责任也在所不惜,也因此她只看得到他外在吸引人的特质,高大、俊美……
就这些条件的话,伊集院彻实在称得上万中选一的高档货,一八五公分的身高,模特儿般的八头身完美比例,斯文又带点冷傲慵懒的贵族气息,即使不是外貌协会的一员,像他那种亲切又带点危险味道的“钓饵”般的男人,很少女人会有不感兴趣、不被挑得心痒难耐的。
有魔性般吸引力的男人,大概就是指他吧。
总之,她就是没法子对着他的眼平静把话说完,一个要开骂的人没法子瞪着要骂的对象,气势都没了还有什么搞头。
犹豫了一下,滕栉还是没转过身,她略侧着脸,吶吶的说:“你……你别再跟上来了。”
目送他上了车,开着那部没有车门的银色休旅车离去,冰川司记下他的车牌号码,眼中掠过一抹狡猾。
看来,这回的台湾行,他找到很有趣的消遣对象了。
第四章
今天是乐祎和韩映禧的大喜之日,滕栉一早就充当伴郎去。看着奢华的婚礼,她也理不出是什么心情。
乐祎今早神秘兮兮的对她说,有个人想介绍给她,可礼成之后,她借故身子有些不舒服早退了。
不过……是她眼花吗?在离开饭店时,她好像看到一道很熟悉的身影。再想要看清楚时,她看到和她搭档的伴娘追了出来,似乎是追她来的,那位小姐一看到她就想尽办法的要索取联络方式,她可不想桃花太旺,惹得一身腥,于是匆匆的走了。
是她那晚被“吓”得太严重后的视觉暂留吗?怎么觉得那身影是……伊集院彻?!
应该是她想太多了吧!
然而,这世上的巧合实在太多了。
每个月第一个星期的周末,一直都是滕宗亮定下全家一块儿用晚餐的日子,这个习惯到后来他坐上了轮椅,由大屋搬出,住在别墅后还是不变。
滕宗亮是寂寞的,虽然他身边不乏人作伴,有佣人、有老婆……可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真心关心他。他虽然身体残废了,可眼还雪亮着,脑袋也还管用,他知道真正关心他的人是滕栉。
现在航远已经几乎交到他手上了,如果是其它人,大权在握了之后,哪还理他这残废老人?可滕栉忙归忙,还是会抽空上山陪他,这份心令他感慨。
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那些人会到现在还陪在他身边,为的还不是他那份在她们以为中未立下的遗嘱?
钱在人聚,钱散人离,他也七十好几了,不会不明白这道理。遗嘱迟早是要立的,至于内容,那些未来的“受惠人”不必那么早知道。
这天,为了在各家百货公司设柜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因此滕栉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到别墅看滕宗亮。而这个全家出席的聚会,她不打算错过。
把车子开进一栋花园别墅,滕栉才一下车就嗅到一股浓浓香水味。
看来是有人先到了,她记得那股浓郁的香水味是三姐的最爱。“这倒难得,一向非得等到开饭前几分钟,甚巨大伙儿已经开动了才出现的迟到大王,这回倒殷勤了。”她扬了扬眉。
才步下车,陆陆续续又有车子开了进来,一看——
不得了!怪怪,大姐、二姐、四姐,五姐、六姐全来了?!滕栉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腕上的表。
没错啊,现在还两点不到哩!这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们,一般正常情况是不到傍晚时分见不到人的,怎么今天……
她们手上的表全坏了吗?
“哈啰,阿栉,好久不见吶!”即使住在同一处的豪宅里,滕允瑜住主屋,滕栉住在后头的日式大房,滕栉七点四十就开车上班,滕允瑜则是名模,不睡到下午一、两点不轻易下床,因此不刻意要见面的话,两人还真不容易碰头。
“二姐好。”她淡淡的开口。她这二姐喜欢来阴的,但表面功夫可做得到家。
见二妹说话了,老大也开口了。“哟,你最近还真是瘦多了,失恋的打击对你来说还真不小!”嗤!这家伙愈瘦那张瓜子脸益发醒目,男人比女人漂亮,乱恶心一把的。
滕栉竹竿似的身材让即使喝水都会胖的滕允洁恨死了。
滕栉皮笑肉不笑,对付这群姐姐,她早练就以一敌六的好功夫了。“可惜我不是胖女人,要不这种方式倒是减肥新良方。”面对这群娘子军时,她常以静制动,不会无聊到去挑衅,可若有人和她过不去,她也不会乖乖的给人白刮耳刮子。
滕允洁脸一红,恨得牙痒痒的。
老四滕允虹也忙开口,“我说阿栉啊!你啊也别眼高于顶了,像ken那种大企业是看不上你的,你还是别太拿乔,而我们帮你介绍的那些就不错,起码不会分手时还叫人来毒打你一顿。呵呵……家丑啊家丑,这事可不少人知道,就不知道爸爸听说了没有,会不会气得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像是故意取笑似的,她还把脸凑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伤还好得挺快的,哎哟!我之前看到你被打成那样,还当你这张桃花脸完了哩!”能毁容最好,在家那残废的臭老头什么都向着他,她就是看他不顺眼。
“托四姐的福,这回总算平安没事。我想,上一回四姐在一位名人住所大玩6p游戏的事给狗仔爆了出来,爸爸都没气得从轮椅上站起来,这回想必也不会。”她斯文的笑着,看着滕允虹的脸气得又黑又红的。
开口对方死她也不愿意,可有些人不下重药很难医治。
老五滕允真拨了下新烫的发型,拿出粉饼盒补妆。“外头热死了,你们不进去我可要先走了。”她也看滕栉不顺眼,因为上一次他居然拒绝她的要求,不让她男朋友当人事经理。拜托!他以为他是谁啊?
不过是母女俩靠一根“把子”鸡犬升天的扶正了,要不……嗤!他也不过是三姨太的孩子。
现在老头只能仰赖轮椅过日子,公司大权几乎都交到膝栉手中,他倒是狐假虎威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反正她和那男人也吹了,只要她今天顺利的钓上另一个货真价实、真真正正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要报这种小仇不会有什么困难的,甚至,她一个不高兴要把航远精品并吞掉都易如反掌。
所以,她可不愿意为了对滕栉冷嘲热讽,在这顶着大太阳而弄花了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
“是啊!也许客人早到了。”老六滕允甜算是比较温和的一个,她和滕栉同龄,小时候常玩在一块,只是渐渐长大后,也受了各房壁垒分明的影响而渐行渐远。她也在公司上班,因此很清楚滕栉为了航远做了多少事。
客人?“今天有谁要来吗?”看看她这些姐姐们个个精心打扮的样子,的确不太像是要回来聚餐的模样。
“和你没关系的人。”滕允洁横了她一眼,腰肢扭摆的往主屋去了。她一走,其它姐妹也跟上。
滕允甜走在最后,她回头压低声音说:“是袖之表哥的朋友带他的朋友来,听说他那个朋友是个大财团的负责人,因此姐姐们想钓金龟!他是……”刘袖之是滕宗亮第一任妻子的侄子,和滕家一向走得近,若只有他来,那些女人也不会这样打扮。
“滕允甜!”前头有人发现她不见了,居然还和敌方人马咬耳朵。“你在蘑菇什么?!”
“来……来了。”
滕栉看着浩浩荡荡一群看似要进宫选妃的女人,一字排开任人挑肥捡瘦,活似肉摊上的肉块,嗤!有够可笑!更可笑的是那些女人还喜孜孜的,活似赶着要去庙会似的。
说也奇怪,她们平时不是眼界挺高的吗?今天怎么像是清仓大拍卖?
刘袖之人是挺好,和她也颇有交情,样子好、家世好、学历也高,就物以类聚的观点来看的话,他的朋友是不会太阿里不达,虽说是朋友的朋友,但可是“总”之辈的居高位者……难怪那一票自视甚高的女人要这么贬低自己了。
一群女人将一个男人团团围住,滕栉忍不住就想到一桌人盯着一只龙虾看的那种蓄势待发的画面……哎呀呀!她开始为那只龙虾……呃,不,是某位大财团的负贵人默祷,希望不会给生吞活剥才好。
对于“龙虾大餐”她没兴趣,再想到送上龙虾的人……她最近对刘袖之有种愈来愈奇怪的感觉,因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点……怪。
刘袖之有一双堪称好看的眼,那双眼对任何人都是温和而不具威胁性的,可她发觉他在看自己的时候,异样的柔像涓涓河水……她常有一种感觉,他并不是当她是表弟看,而是像在看情人。
他的眼神令她不自在,甚至不安。
他在工作上帮了她不少忙,说真的,他算是除了她爸爸之外,对她最好的亲戚了,他们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爸爸甚至说过,要是刘袖之能在他的女儿中找一个结婚,那对航远来说必然大有帮助。
可就算是他对当滕家女婿有兴趣,他那温柔的眼神也该是对着她那些姐姐好吗?莫非他……有断袖之癖?愈想她就给他愈毛。
想来想去,她一点都没有往主屋移动的欲望,索性又上了车,在车上等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一群人由主屋走了出来,为首的几个人打扮轻便,手上还拿着网球拍,其中一个是刘袖之,另一个三十几岁的粗犷高大男子则是她没见过的,想必就是那“龙虾”先生。
在他们之后则是那只龙虾的觊觎者。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和女人的妈妈们手上拿着野餐篮,八成是要一起到后山的网球场,继续盯紧那尾龙虾了。
太好了,就是现在!滕栉快快的下车,往主屋走,她想把握时间看看爸爸后就闪人。
到了主屋,她还没推开门就有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她抬头看到那人,忍不住倒抽口气,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他……他……他……
她的表情逗笑了冰川司。“又见面了(日文)!”当门打开看到滕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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