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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师弟请叫我师姐|作者:文字1234|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7 22:15:15|下载:师弟请叫我师姐TXT下载
  师弟请叫我师姐

  作者:乌小帮

  师弟,请叫我师姐宁

  “师弟,请叫我师姐!”淡淡地笑着,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不知她脸上的绯红是热出来的还是羞赧

  她是我在大学遇到的第个人。身素衣,除了牙齿不太整齐,长得还可以。淡淡的笑就像她的名字“宁”样,给人种十分平静的感觉,让舟车劳顿顷刻消失。“学姐,在哪报到?”听到这个称呼,她仿佛见到了外星人,脸上写满了惊讶开始报到吧!

  接下来的奔跑又唤醒了体内的倦惫。烈日疯狂地炽烤大地,汗如雨下,刚滴落的大豆倏地消失了,场景模糊了,天地晃动着。忽然,灼热少了几分,仰头,把伞的大部分挡在我头上。左边的师姐双眼眯着,毒辣的阳光不会怜香惜玉,她脸上身上也慢慢沁出些汗

  自从到城以来直奔波着,心中十分压抑,脸上也难掩不满。“怎么了,对学校不满意?”她问道,接着是约五千字的人生哲理般情况下,如果有人在我心情不好时给我讲人生大道理我定会打断他她,可是那时我实在太累了,都懒得去理她了,就当是蚊子吧,我没心没肺地自我安慰着。不过说着说着,她讲到了自己的故事,真情流露,我就算再累也明白她的苦心了。不知何时,她雪白的形象变得萧瑟

  “乌小帮,吃饭了吗?”是宁师姐的短信。“没有,天气不好,不想吃。”我随便回复了下。其实天气不是问题,主要是我还未完全缓过来。“那起去喝奶茶吧!”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就答应了。

  “宿舍的人还没来吗?”她关切地问,又露出她不是很整齐的牙齿。“来了,只是没遇到。”“哦——在这里读书,你要注意”她淡淡地笑着,开始传授我些经验。谦虚是我的贯作风,所以我虚心受教

  时间悄悄地从指尖划过,转眼间我在这混了两个月了。平时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都会找宁帮忙,而在我道谢时她总会淡淡地笑着,说:“谁叫我是师姐呢!”这时我总能看到她的牙齿和如花笑靥。其实我还认识几个大三大四的师兄,“师兄要照顾小师妹,不要打扰他”我这样解释。

  习惯隐着身去探风,有时看到她诉苦的签名便会暴露身形八卦上几句,有时见她很忙也不忘唠叨几句关心下。记得小时候感冒发烧了,姐姐专程跑到街上给我买冰棍降温

  宿舍玩起了缘分测试,我也试着把我和我心仪的人们的名字输进去,结果,天气真好后来闲着无聊,把我和宁的名字也输进去,“无缘对面不相逢”。呃想想前面的结果,我只能说,我的名字不行!

  我把这个结果告诉她,“滚啦,要是我们没缘分怎么会相遇?!”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我只能悻悻地说:“我也只是随便玩玩的。”

  无聊时会写点东西,等到有空了会在空间发表。小雨说文字再见了,情歌等就是无聊的产物。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学灵感会这么充裕,我不想承认,大学很无聊。每篇日志她都会看,但,从不评论,只会在私聊时偶尔提到并指出其中的不足。她在这方面的造诣很深。

  岁月依然匆匆地溜走,我也平安地度过了第个学期。次挂时,她的头像动了,“在干嘛呢?”“写歌词啊。”生活在音乐宿舍,再烂的音痴也会变成音乐达人,何况,我还是有点基础的。“写完记得给我欣赏下哦,不打扰了。”其实歌词早就写好了,只是没能谱上曲,也许不如不见真的太伤感了

  泡了两天图书馆,写了篇陌上花开,她还是不评论,只是发来条信息:“麓下春暖麓下雨,陌上花开陌上晴。”当我还在感叹她的文采时,又条信息:“你,寂寞了?”这次我恐慌了,我明明隐藏得很好

  天,她突然问我会不会折纸鹤。“会啊,怎么了?”我会折些小玩意,例如,鸳鸯。“看到个挺感人的故事”“很伤感。”听她说完后我淡淡地说,其实我并不感冒,生活并不是小说,没那么多的曲曲折折。“嘿嘿,不如我教你折鸳鸯吧。”她不理我,低语着,“要是你早年读书多好啊”

  有天下雨了,无聊地在宿舍听雨,手机突然振动了,这个铃声,是宁。“乌小帮,出来淋雨啊。”原来没带伞,我拿起伞皱眉出去“忘带伞了?”我们在校道上缓缓走着,“借给别人了,我以为只下小会儿。”“小雨淋淋倒没什么,”我苦笑着,望望伞下的天空,“这样的雨就太‘湿’意了。”“呵呵。对了,谢谢你,小帮。”她淡淡地笑着。其实,除了牙齿,宁挺好看的。“不用谢,谁叫你是师姐呢!”“是吗?”她突然停下,我赶紧倒回去给她遮雨。“在你心中,我,仅仅是师姐吗?”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开了,留给我地的困惑。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想着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越想越头痛。唉!想不通就不想了,吃饭比较重要,于是从床上蹦起。但看着窗外渐小的丝丝缕缕,又担心起宁来了,她没事吧?在我心中,她仅仅是吃饭时还在想着,平时很喜欢的菜也食之无味。窗外的雨还是没完没了地下着,平时,我是很喜欢的。

  总在这样的雨天,听着淅淅沥沥;

  总在这样的雨天,数着丝丝缕缕。

  凉凉的风,冷冷的雨;

  淡淡的曲,浅浅涟漪。

  处处夹杂着你的气息。

  总在这样的雨天,看着绵绵细雨;

  总在这样的雨天,想着点点滴滴。

  凉凉的风,冷冷的雨;

  淡淡的曲,浅浅涟漪。

  突然又想起你的样子。

  总在淡淡的雨天想起宁静的你。

  深夜,做了个噩梦,惊醒,幸好没吵醒舍友。兀地坐着,看看手机,两点十四分。音乐还在放着,,呵呵,这和噩梦没关系吧突然下意识地按下几个数字并拨号,等接通时才发现,又猛地挂断,身冷汗。她也不关机啊没吵醒她吧?很快有了答案:“你有病啊!”似乎想像到了她生气的样子,还有她不是很整齐的牙齿。不知何时,嘴角甜蜜地上扬着。死了,中毒了“抱歉,不小心按错了。”我随便解释着,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着。“你有病啊?!这么晚还不睡?”语气似乎没那么硬了。“对啊,我中情毒了,怎么办?”没有回应。“或许,改变‘师姐’这称呼可以以毒攻毒吧没意见免回”还是没有回应。嘿嘿,我太有才了,所以我失眠了

  好像,的中文名字是,幸福的味道。

  过马路时,“快点,就要变红灯了。”于是,很自然地牵手了;夜晚草坪上,“冷吗?”于是,很自然地拥抱了;讲冷笑话时,“想知道为什么吗?让我亲下就告诉你!”于是我承认,恋爱会让人变笨

  你写给我,我的第首歌,你和我十指紧扣,默写前奏;单车上嬉戏的身影,背对背数星星到天明,可爱的维尼,清脆的风铃,你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还想每天用咖啡香不让你赖床,周末傍晚踩着单车逛黄昏市场;起做的风车,起写的笨歌,难忘的平安夜,同样的八音盒

  光阴很幸福地流逝了三年,坎坎坷坷,曲曲折折,却,快快乐乐

  宁毕业了,我们庆祝了下,到最后,再也压抑不住伤感,相拥而泣。第二天醒来,宁走了,只留下杯温热的咖啡和封信,额头上的味道,很熟悉。“恭喜你,恋爱这门课程的学分你修满了,我们的缘分也该告段落落了。你是好人,只是,太孩子气了,没上进心。”呵呵,又是噩梦,继续睡——可是,怎们也睡不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停使用。”片空白。

  我从不喝酒,那夜却喝了好几瓶,人们以讹传讹,渐渐把我传颂成酒神醒来时已在医院里,额头上的味道,很熟悉。胃还很疼,头也很晕,艰难地下床,帘外雨潺潺。不知哪里响起了熟悉的旋律:“你写给我,我的第首歌,你和我十指紧扣,默写前奏,可是呢然后呢舍不得短短副歌,心还热着,也该告段落”该死的雨,乌小帮的幸福与无关。

  你若是先转身离去,就别怪你再转身时我也是背对着你的。

  期年之后

  “哥,家里的咖啡喝完了,还有子轩的奶粉尿布”灵吐吐舌头,露出不是很整齐的牙齿。“都做妈妈了还是副长不大的样子。”我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捏捏宝宝的脸,微笑着转身下楼。

  路过楼下的咖啡厅时听到了熟悉的钢琴曲,不知怎的,想起了宁,走了进去。

  随便叫了杯咖啡,静静地坐在角落品着想着。琴声间断了下曲终了,轻叹几声,正准备离去,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丝丝缕缕,滴滴点点

  渐渐被遗忘的从前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终于忘记你的容颜

  秋风寄走枯叶,你是最沉重的片

  往昔凝成铜绿,美好停在那瞬间

  蓦然回首,却又看到你的脸

  为何相见,怎会再见,不是说好了

  你我只是相离的圆圈

  不如不见,不要再见,缱绻的胶卷

  还飘荡在耳边的誓言

  望向钢琴那边,那白色的身影,不正是宁吗?!明明只有几步,却足足迈了几个世纪。“宁”艰难地挤出声音。琴声戛然而止,她抹抹泪,淡淡地笑着,露出不是很整齐的牙齿。“师弟,请叫我师姐。”“师”短短的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好久不见。”她脸上平静如水,“是啊,好久不见。”挤了好久却只挤出几个字。“田间的花开了吧!陌上花开陌上花晴,可惜,外面下雨了。”她缓缓地指向外面。我疑惑地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外面,晴天。再回过神时,宁,不见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听到子轩的哭声才想起手上是空的,也许,它们再提不起任何重量。

  “哥,你的包裹。”灵边哄着孩子边说。“啊?”我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是纸鹤。”她拆开包裹,孩子也很好奇地看着,不哭了。“二三,二‘丹’,是‘三’啦”两个小孩傻傻地数着。我突然想起宁经常头疼,想起她给我讲的那个爱情故事,心如刀绞。

  “不用数了,千只。”我无魂地说。因为,我和宁,恋爱整整千天

  陌上花开静

  我遇到了个诗经样的女孩子。

  闲着无聊,便在上按条件查找好友,江苏,16-22岁,当然,女性。找到了个叫“静”的,没什么资料,挺喜欢这个名字于是就加为好友。验证?“无聊的人”吧等待回复。

  日子深脚浅脚的走着,转眼间到了11月11日,光棍节。某人生日,唯我独守空房,不如出去走走。不知怎的逛到了间空教室,按开灯,光亮很快驱走了淡淡的压抑。这里很静,偶尔有人悄悄走过的声音,但大多是天籁之音和自己的呼吸。很静啊手痒了,摸摸背包,幸好我有带本子的习惯——写点东西吧。

  随便写了点什么,累了,看着敞亮的天花板,好静静?摸出手机登录。

  不知从何时起有了隐身的习惯,也许,猥琐惯了吧刚登录上就收到了条系统消息,同意了。看来无聊的大有人在嘛,用这个“验证”加人,屡试不爽。

  “你好,我叫乌小帮,请问怎么称呼?”根据我的经验,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搭讪方式。对方的头像是亮的,应该很快就会有回复,先写点东西吧

  安静的环境下我的灵感是很充裕的,但有不定可以抓住,抓住了不定可以写出来,当我正为此头痛时,手机振动了下。“我叫静。”同名,不会是假的吧?但手却打出“很不错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看样子没法继续写了。收拾好日记本,专心聊天。我是心意的人啊

  果然,很快,手机振动了,“谢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后来我们聊开了,直到夜深了,不得不回宿舍才停下来。通过聊天,我知道她的学历不高,正在打工,有时上白班有时上夜班,工资很低。她在工友的指导下才学会聊,平时有空就会上线。应该是很纯的人吧起码现在给我的感觉是。

  日子继续有惊无险地踱步着,转眼间我和静也“认识”了个月了。我应该是个无聊的人吧,闲时就上看看情况,当然,潜水。碰巧看到朋友转载日志。般情况下我是很不屑于看什么情情爱爱类的日志的,但这篇日志与中国文学有关的,而且有很明显的鄙视西方的意味——我喜欢。于是看了看。这是篇写中国最美的十首情诗的日志,其中有诗经中的“山有木兮木有枝”,但我却突然想到了安意如,想到了“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立刻把她作为签名。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又是无聊的英语课,也许我体内英语细胞的缓慢死亡与老师给我的热情有关吧,正相关。上。刚上线就振动,“你的签名是什么意思?”是静。刚来的信息,也许是心有灵犀吧呃这次囧了,其实我很反对用白话文翻译诗经,有些美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诗经,诗样的语言,就像杯茶,要含着慢慢品——说白了就是,我也不懂

  “呃这是诗经里的句诗,意思是,田间阡陌上的花发了,你可以慢慢看花,不必急着回来。”抹抹汗,“你想像下,春天来了,田间长满了白的黄的红的牵牛花,就像在件绿色的衣服上绣了些美丽的花儿。这时候,你站在田垄上,吸着夹杂着青草香的空气,眺着远方,默默想着他,双手合十,轻声说,田间阡陌上的花发了,你可以慢慢看花,不必急着回来”不管田间会不会长牵牛花,也不管诗是不是这样的意思,反正,我就这样忽悠。

  良久,她回复了,“好美。”心头突然涌上种罪恶感。“不过我比较喜欢百合,下次回去要在菜园里种些。”在菜园里种百合?这个未免我不予置评,只是回了“呵呵”。突然脑子里闪过“归”,便赶紧补上:“你盼谁归啊?”很快就回了:“没有啊,我还小呢。你呢?”我?死了,被反将了军,假装掉线。

  快过年了,有点忙,很少上。晚上,终于有空探探风。在线啊!正愁没对象可以交流感情呢“家里还好吧?”我猜她应该在家里了。“啊?没有啊,我还在厂里。”“不是吧?!就快过年了,你们厂太狠了吧!”那边发来个“”,“呜呜,最近直在加班赶工,不过工资会多点。”“什么时候学会用表情了?”我问,很快,“,无意中发现的。”“,不错哦,还可以哟。”“,谢谢。”

  挂时手机振动了下,“,在吗?”“这都被你知道了。”不过我般都在。“,我回到家了。”“总算回到家了啊。”我嗑起瓜子,想起我牙齿不是很好,无奈地换成花生。“,嗯。刚才看了你的日志,挺好看的。”是转的还是原创的?如果是前者马上和你绝交。“是吗?不过你是指”“个人日志啊,很有文采。”还好,有眼光——文采?早就戒掉了或者从未有过,好遥远的词汇。刚按下几个键手机又振动了。“教我好不好?”天啊,我免疫力很差的但手却按出:“不是我不想,只是我水平十分有限,我也不知道从何教起。”那次解释给我带来的罪恶感依然很重。“,我也很笨,会让你头痛的。”后来我转移话题,胡乱扯,什么她妹妹啊书啊猫啊狗啊吃饭时我们才停下。我看看外面昏暗的天空,皱皱眉,这个年比较冷清

  回了趟母校,心情不错。感慨完后掏出手机,貌似挺长时间未上了。“种不了百合了。”百合?原来她还记得——什么百合?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啊“为什么?”我的好奇心向很重。“明天就要去做工了。”“那么早?”其实我也差不多要出发了。“田里开满菜花也样很美吧!”菜花?我是树痴路痴花痴但菜花还是认得的,挺长时间没去菜园了“是啊,不定要种百合,菜花开了也很美——你很喜欢百合吗?”这个问题很没营养。“是啊,很喜欢,虽然我,没见过。”没见过也喜欢,这风格和我的越来越像了仔细想想,其实,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文静,简简单单,喜欢笑打住,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菜花什么时候开?站在阳台上眺着,可惜,近视,什么也看不清。小时候,苋菜的花,很好吃。又想起诗经了,简单的文字,淡淡的韵,浅浅涟漪,就像,静样

  田里不是很绿,也许,陌上花开时,我,正要离去图片部分为表情

  情歌夏

  时光是琥珀泪滴滴被反锁-

  情书再不朽也磨成沙漏-

  青春的上游白云飞走苍狗与海鸥-

  闪过的念头潺潺地流走-

  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

  整个宇宙换颗红豆-

  回忆如困兽-

  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

  奇放开了拳头反而更自由-

  书慢动作缱绻胶卷重播默片-

  定格瞬间-

  我们在告别的演唱会-

  说好不再见-

  你写给我我的第首歌-

  你和我十指紧扣-

  默写前奏-

  可是呢然后呢-

  还好我有我这首情歌-

  轻轻地轻轻哼着哭着笑着-

  我的天长地久-

  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

  整个宇宙换颗红豆-

  回忆如困兽-

  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

  放开了拳头反而更自由-

  长镜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时隔好几年-

  我们在怀念的演唱会-

  礼貌地吻别-

  你写给我-

  我的第首歌-

  你和我十指紧扣-

  默写前奏-

  可是呢然后呢-

  还好我有我这首情歌-

  轻轻地轻轻哼着哭着笑着-

  我的天长地久-

  陪我唱歌清唱你的情歌-

  舍不得短短副歌-

  心还热着也该告段了-

  还好我有我下首情歌-

  声音宛如轻轻的相拥的河-

  永远天长地久-

  “帮哥,起床啦!”大清早夏就跑到我房间里吵闹。“让我再睡会吧!”看看表,“才十点多嘛!”“帮哥是懒虫!”真搞不懂为什么她别的不叫,偏偏要叫我“帮哥”,还好不是帮兄凶。为了报复她,我叫她小虾。小虾小我两岁,我考入莫城中学那年的暑假特别长,要不是她吵着要跟我学笛子,我肯定会美美地睡上三个月。再不起床她的嘴就嘟到天上去了,看着她噙着泪水的眼睛,我倏地从床上跳起,不管春光乍泄。-

  按照我们的习惯,我们跑到太湖边上吹笛子。白天的太湖与晚上不同,虽然湖水不是很清澈,但湖光山色相映生辉,有不带雕饰之美,偶尔微风拂来,在水面撩起层层涟漪,幽柔婉约,尽现江南水乡之美。吹着清新的风,心情也清新了。拿起笛子,轻轻吹起姑苏行,让笛声乘着风在园林里飘荡。突然,声尖锐的笛声响起,我放下笛子,无奈地看着小虾。-

  “帮哥,镇定啊!我知道你不会使用暴力的。”她吐吐舌头,下意识得往后躲。“当然啦,我可是很温柔的”坏笑着拦住她,捏捏她红红扑扑的脸蛋,这是我从小到大都坚持的好习惯。“你肯定又偷懒了,都说了要控制气流。”“没有!”小虾委屈地嘟着嘴,“我很乖的,只是,只是我太笨了。”看着她噙着泪水的眼睛,心下子软了下来,“谁说我的小虾笨的?!”轻轻拍拍她的头,“是我的问题,如果我会教,以你的聪明才智早就超过我了!”“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吐吐舌头。“这才对嘛!我们继续。”拉着她的手教她笛子,不管路人的眼光。-

  转眼间高中生活开始了。虽然有点忙碌,但也不乏诗意。每到第三节课肚子就会唱空城计,人也昏昏欲睡,整天埋在书海题海中,仿佛行尸走肉。可是,到了晚上,群人拖着步子去洗冷水澡,边洗边吼着癫狂的歌曲。洗完后路过女生宿舍起喊某人的名字,然后去饭堂吃汤粉,明明不吃辣依旧加了大把。偶尔半夜起来在阳台喂蚊子谈人生论八卦。忙里偷闲,充实得很。天,我收到了封特殊的信,是小虾。“帮哥,你在学校还好吗?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很乖,经常练笛子,等你放假回来也许我就超过你了”看着歪歪斜斜的字,我想起她嘟着的嘴,红扑扑的脸蛋和经常噙着泪水的眼睛,顿生愧疚之情。-

  “帮哥,是你吗?”本来还想给她点惊喜,没想到下子就被发现了。小虾扑过来紧紧抱住我。轻轻拍拍她的头,这次怎么也舍不得捏她红扑扑的脸蛋了。-

  以后每隔段时间,小虾都会给我写信,而我在看完信后也会尽快回信。21世纪的通信方式很多,但,写信,这古老的方式却有其他方式无法替代的意味。看着床头盒子里厚厚的叠信件,又想起她嘟着的嘴,红扑扑的脸蛋和经常噙着泪水的眼睛后天又可以回家了,看着家的方向,心底涌上股暖流。-

  天,舍友问我,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两者如何选择?我被堵住了,无言以对

  有时候躺在床上,想着小虾,想着她嘟着的嘴,红扑扑的脸蛋和经常噙着泪水的眼睛,想着想着,嘴角情不自禁地翘着。看着床头的盒子,拿起笛子,忘情地吹出段旋律。“小帮,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怎么突然那么好听?!”舍友没心没肺地赞着,我幡然醒悟,马上拿笔记下刚才的调子,几经修改,首曲子出来了。“嘿嘿,这是爱的旋律!”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两者如何选择?其实她们可以是个人

  “小虾小虾,在吗?”匆忙跑进她家,吓了夏叔叔跳。“帮哥,你回来了!”匆忙下楼的声音,接着是个拥抱。“咳,我突然想起家里的酱油没了,我去打些回来。”夏叔叔识趣地走开了,我冲他笑笑,算是回应他那叫我加油的手势。“小虾啊,你乖吗?”我轻声问。“当然啦,我天天都练笛子。”说完得意地扬起手中的笛子。来得太匆忙,没听到她在练习。“既然如此,那我就奖励你吧!”我淡淡笑着。“奖励什么?”我拿起她手中的笛子,吹起那首曲子。曲终,“喜欢吗?这是我写给你的曲子哦!”“嗯!”小虾重重地点点头,抖落滴泪-

  “咳,你写错了!”我抓住她的手,把“3改成”“4”,小虾吐吐舌头,“帮哥,那要镇定啊!”坏笑着捏捏她的脸,“啊哦,帮哥,你又使用暴力!”“都说了不是‘3’啦。”“我们再默写下前奏吧。”-

  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高考,接下来,让人头疼的事来了。家里打算搬回广东,让我填那边的大学,可是夏叔叔说,小虾习惯了江苏的生活了笛子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它知道,这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安慰。皱皱眉,拿起笛子,不知怎的,吹起了那首曲子。“帮哥,你有心事?”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没有啊。”我放下笛子,却不知道手该放哪。“你骗我,我听出来了。而且,你把‘3’吹成‘4’了。”“有吗?我想说,天气真好”我底气不足,忙转移话题。“小虾啊,”轻轻拉着她的手,“如果有天我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办?”她似乎没意识到什么,傻傻地答道,“我当然会跟着你啊,你忘记了?我说过,我喜欢你就像植物喜欢太阳样——如果你怕养活不了我,我可以养活你嘛!”拍拍她的头,挤不出任何话-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主动找她,也婉拒了教她笛子。命运好幽默,偶尔被它耍耍,哭笑不得。静坐在窗边,品着窗外窗内凉热对流带来的份静谧;轻呷口手中杯里的白开水,冷却了外面车水马龙的喧嚣。缓缓闭上眼,静默在空间里绽放,只有闹钟的嘀嗒声和着心跳有规律地飘荡。再张开眼时,惺松了切。朦胧落到笛子上无语。也许,沉默是最好的办法吧窗外,小虾的房间暗如死水。-

  今天是毕业晚会举行的日子,平时低调的我高喊了几首歌,喝了好多酒。晚会结束了,那首情歌,还在心底飘荡着/路在颠簸着,摇晃的路灯,总是分分合合/心在唱着歌,冰凉的脸上,是苍白的颜色/走不尽的路,走不尽的坎坷/唱不完的唱不完的取舍/想起你时,吹起笛子了/怎么沉默,为何沉默/我的笑容哪去了/不沉默了,不这样了/与其沉默,不如唱歌/唱唱我写给你的那首情歌-

  知道自己无法面对别离,所以只留了张纸条:不要再见,从此你我只是相离的圆圈。再见了,苏州,再见了,我的爱,再见了,情歌。天知道在那1400多公里的旅途中撒了多少泪水-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时间在脸上留下了沧桑的脚印,开始凋谢容颜。天,灵儿接子轩回家时给我带回封信,是封邀请函:尊敬的乌小帮先生,兹邀请您于本月三十日于尚湖花园酒店参加尚湖高级中学2009届高三七班同学聚会。届时期待您的光临——老班。

  苏州吗?个伤心的地方

  同学聚会总少不了唱歌,轮到我唱时,点了首情歌,虽然唱不了那么高的音,也撕心裂肺地吼着

  还是回吧。-

  “阿姨,你昨天不是说是‘3’吗?今天怎么又变成‘4’了?”远远地站在夏家门口,听到了个小孩的疑问。“哪有,肯定是你不乖,没有练习!”这个声音,好熟悉她的嘴还是嘟着,脸蛋还是红扑扑的,眼睛眼睛!-

  “帮哥!你回来了!”被发现了,呆在那里。准确无误地抱住我,拉着我的手。“你还是生我的气吗?”有点哽噎。生气?这是什么意思?“我偷偷跑去治眼睛,回来时你却跑到广东去了。你定是生我的气了。”小虾已泣不成声。-

  原来,夏的眼睛已经治好了,原来,那天晚上,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么纸条呢?夏叔叔,我发现你太可爱了!-

  “怎么会呢?除非我的小虾不乖。”想通之后,坏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谁说的!我的笛子都有六级了。还有,我已经不瞎了,帮哥,”吐吐舌头,“能不能,别再这样叫了?”夏还是那个可爱的邻家小妹啊-

  “那就叫你丫头吧!”不管是否合适,伸手就要捏她的脸。夏轻轻抓住我的手,吐吐舌头,“帮哥,镇定啊!你可不能使用暴力。”-

  然后,十指紧扣,永远,天长地久-

  天

  1990年9月3日晚,南通市家医院里,个男孩降生,三个小时后,个女孩降生两家人之前有些接触,这时正谈论孩子的名字。“孩子就叫乌小帮吧。”男孩家思考后说。“这丫头小名就叫天天吧。”女孩家淡淡道数天后,两家别过,似乎不再有交集

  该死,这么重要的表演,我竟然睡过头了,千万别错过啊!老天保佑“啊!”貌似撞到个女生,抬头,正见个高高瘦瘦的女生,睫毛么魂的长,鼓鼓的嘴角。生气了?“抱歉,赶路,你没事吧?”“哼!”声音有点稚嫩,白眼,走人了。“喂,你叫什么?”她突然回头问。“乌小帮。”草草回答。“啊?!你就是乌小帮?!”我很有名吗?什么语气,她已经走远了唉,表演要紧“哼!乌小帮,我记住你了”观众席中天天默默说着。

  也许是因为撞上她,下子不紧张了,刚才表现还可以,观众的反应也不错还没问她名字呢,可惜了两天后的下午,周五,回家。低头走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次鬼”,稚嫩的声音,应该是叫我的吧?回头,又见那个女孩。“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确定是喊我的,我说。“哼,不睬你。我不告诉你我叫天天。”晕“回家吗?”她好奇地问。“那我也不告诉你我要回家。”轻轻笑着。“次鬼,次笑!不睬你了咯哼!”说完跳上路边的辆车。天天?有点意思

  天晚上,我在校园里练习笛子,休息时有个人从背后拍了我下,等我回过头时又调皮地跑到我前面了。“次鬼,你刚刚吹的是什么啊?”天天稚嫩的声音响起,睫毛眨呀眨的。“我叫乌小帮”我强调着。“我知道啊,次鬼,快告诉我嘛。”“我不会告诉你我吹的是卡农的。”学着她的语气,忍不住笑了。“哼,次笑。”“不睬我了?”我忙打断道。“啊,你怎么知道的?”我当然是猜的啦,你不就这几句台词?笑而不语。“卡农?挺好听的,再吹遍好吗?”“我随便吹的啦,不好听。”我竟谦虚起来,不过还是吹了遍。曲终了,天天渐渐回过神来。良久,稚嫩的声音打破沉寂,“次鬼,陪我说说话好吗?”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不忍拒绝。“好啊,傻瓜。”于是我们聊开了“次鬼,我要回家咯。”不远处,接她回家的车来了。“好啊,我也差不多回去了。”收好笛子,淡淡道。呵呵,今天的天气真好

  天,接到个电话,“嘿,猜猜我是谁?”这还用猜吗?听这稚嫩的声音就知道了。“宁?”“不是,再猜。”“静?”继续忽悠,“夏?”“原来是天天啊。”我笑着。“哼,死次鬼,臭次鬼,你是次八嘿,不睬你了咯。”似乎看到了她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嘴角。她怎么有我的号码的?“呵呵,大小姐,有和贵干?”“不准呵呵。”那头道。“哈哈行么?”真霸道啊。“只准嘿嘿或者嘻嘻。”“如果不呢?”“哼,不睬你!”呵呵,真是傻瓜。“你还没说找我干嘛呢?”“嘻嘻。”那头传来笑声,“次鬼,唱歌给我听好不?”“你要唱什么歌给我听啊?”我戏耍道。“唱是你唱歌给我听,哼!”那天晚上,我用五首歌,费了105分钟换来两句童话“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夜深了,那两句歌词还还回荡着声音挺好听的,就是,有点儿像十岁的小孩,嘿嘿。突然想起什么,爬起来写着,几经修改,首属于自己的卡农渐渐出来了。534534556712343123轻轻哼着,嘴角微微翘起。傻瓜淡淡笑着,把她的号码保存为10086。

  光阴轻轻踱步,我和天天渐渐熟悉。音乐是我们共同的爱好,而她也写得手好字,有了相同的兴趣,自然聊得来。聊天时才知道,来我是第个听到她歌声的异性转眼间,暑假来了,田园生活也开始了。沉甸甸的花生,金黄的稻穗,交错的小路,午后的阳光,夜晚的蛙声,午夜的虫鸣,清凉的月华这时候,坐在阳台,吹吹风,写写字,哼哼曲有时哼着卡农,想起天天那个傻瓜,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嘴角,动不动就“哼”,老套的台词数着点点疏星,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

  差不多开学时收到条信息,“次鬼,后天是我生日,酒店九点,定要来哦,不然我以后都不睬你了咯,真的,哼!”威胁我?好怕啊后天?!不会这么巧吧到了那间酒店。“怎么就你个人?”我疑惑道。天天不回答,反而说:“生日快乐!次鬼。”“你怎么知道的?!”惊讶都写在脸上。“嘻嘻,因为我聪明。”无语良久。“生日快乐!傻瓜。”“我不傻,老聪明呢!”淡淡笑笑,坐下,随便张望,“原来我们同天生日啊。真是有缘啊——那我们岂不是很般配?”她脸羞赧,“哼!才不是呢,我比次鬼你大三个小时。快叫姐姐!”不知道她是否定哪句话,没回答,随后开始庆祝这个特殊的生日回到家里,刚才的幕幕还在重映,哼着卡农,数着星星,想着傻瓜,久久不能入睡才离开多久呢,又想她了?嘿嘿,打住。但仔细想想,从相撞开始,生命的轨迹似乎就有了她,她的声音,她的影子,她的喜怒哀乐莫非,她喜欢上我了?自恋地想着,哼哼卡农,似乎又有新的感触,忍不住握笔修改轻轻哼着,笑着,睡了

  半夜,手机振动了下。多年前害的敏感过度立刻感觉到了,“次鬼,睡了吗?”她还没睡吗?“怎么还没睡没有,在想事情呢。”飞快按下几行字。“睡不着,嘻嘻,再想什么呢?”许久,回复了。“我想的东西很笨的,想知道吗?”坏笑着回复。“快告诉我撒,不然我不睬你咯,哼!”似乎中计了,“我在想傻瓜!在听卡农呢。”3确实在放着卡农,还没关机。“哼!次鬼是呆子笨蛋次八嘿,不睬你了!嘻嘻,我不告诉你我也在听。老好听的呢”嘿嘿,忍不住笑笑,想起她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嘴角恍惚了阵,扯下耳塞,下定决心。“明天下午学校附近的那家麦当劳见,有话跟你说。早点休息吧!安,好梦。”“晚安,好梦。”那边迟迟发来几个字,我却怎么也梦不了了,数星星吧

  “昨晚睡得怎样?”看着直埋头苦干的天天,我打破沉默。“嗯,很好。”声音小得可怜,抬头,只见她脸蛋通红,睫毛眨呀眨的,眼睛见我看着她,又翻白眼。昨晚的勇气哪去了?乌小帮,如果你没胆量你就是国足的。恶汗“天天,做我女朋友好吗?”“不好。”下子就拒绝了。“为什么呢?”鼓起勇气道。“不为什么。你可以只对我个人好吗?”仔细想想,“应该不可以。”然后是可怕的沉默。“次鬼,我还可以吃吗?”天天抬起头,轻声说。咳咳,呛了口可乐,被雷了。“当然当然可以,你继续。”旁边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偷笑着,我也跟着笑起来。“你不许笑,不然我真的不睬你咯,哼。”天天雪白的脸红胜晚霞

  回家后,收到了封彩信,主题是“次鬼,不许笑。”打开后才知道是幅画,上面写着:次鬼,傻瓜,乌小帮,许天天。颗颗红心把几个名字连起来看着歪歪斜斜的字,想起她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嘴角和涨红的脸,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仰天大笑笑了好久,总算累了,酝酿好感情,拿起笛子,录起卡农录了几十遍,总算满意了,选择发送,收件人,10086,偷偷笑着。“想我的时候听哦,傻瓜。”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扬。“不知道你见过流星没有,我以前以为人死了就会变成颗流星划过天际,其实不然,只有当个人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他的灵魂才能变成颗流星。”想起那个卡农的美丽故事,优美的曲子,由个旋律起,循环往复,在不知不觉种音乐在同样的旋律种升了个八度,然后又巧妙的回复。每个人听卡农,都能听出许多不同的感受,悲伤,欢喜,愉悦而此时此刻,我想起天天那个傻瓜,她是不是也在听卡农?从容而温柔的低语,仿佛在询问自己,还记得那次相撞,还记得那个生日,还记得那些美好的回忆么?有个版本的卡农在3分38秒有段小音阶,每次听到的时候,心中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疼痛”。或许,这就是思念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虽然在同所学校读书,可以经常见面,但有时候,就算只是小会儿没见,思念就特别浓,这时候,戴上耳塞,听听哼哼,那优美的旋律在心头回荡渐渐地,听卡农,成了我思念她的习惯。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原来思念也是种幸福,心头有种怪怪的感觉,有点疼,又,很舒服那段时间,天天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下雪了,周末,两个人手牵手走在雪地里,留下几行甜蜜的脚印。突然想起什么,就对天天说:“傻瓜,快闭上眼睛,这里太亮了,小心雪盲。”天天乖巧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划出美丽的弧线。“那我怎么走路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