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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凤凰花·续(GL)|作者:一醉解忧愁|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5:57:33|下载:凤凰花·续(GL)TXT下载
  在行为的和担当上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纪安关了笔记本电脑,将它还给萧言缄,想了想,看向萧言缄,说,“言言,谢谢你。”该她承担的,她会勇敢的承担起,不再逃避。

  萧言缄把笔记本放回包里,说,“有什么好谢的。这么点点账,让下面的人顺带就处理好了,我每个月再审核确认下就是,每个月花的功夫不到半小时。说给你听,是瞒了你这么久,你现在问起,不想再瞒你。”

  “嗯。”纪安应了声,点头。

  车子驶进飞机场,纪安跟着纪鹏上了飞机,直飞首都。

  从机场出来,早有专人驾车等候,把他们载去了纪鹏早前在北京购买的一栋别墅里。中午纪老爷子没有在,纪安和萧言缄还有纪鹏三人在一起用的餐。纪鹏上午和纪安吵了架,怕再起部突,饭桌上都没有说话,吃完饭就回卧室休息去了。萧言缄和纪安的卧室和衣服、用品都早已备齐。

  纪安吃过饭,回卧室睡午觉去了。萧言缄睡了一个小时,就起床出门了,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萧言缄回来的时候,纪安已经起床了,正和纪老爷子在院子里下象棋,两祖孙你来我往杀得好不激烈。

  萧言缄把包交给保姆让她提回房,她则站在旁边看这两人下棋,棋局过半,双方各有损伤,正处在胶着状态。她对象棋不精通,只知道怎么走而已,但从棋局上略微可以看出纪安占了点上风。纪安比老爷子多了枚车和一门炮。

  纪安端着茶,悠闲地喝着,眼角带笑地瞅着纪老爷子。

  纪老爷子手执象棋,盯着棋盘琢磨,想了半天,落下一子。

  纪安放下茶杯,慢慢悠悠地把棋推过去,又堵住了纪老爷子的路。“爷爷,你输了。”她说。

  纪老爷子皱着眉头,瞅了棋局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老了,不中用了。”端起茶喝了口,看到萧言缄,说,“萧丫头,你看看这娃,我跟她下了五局,她赢了我四局。没听你提过她最近跟谁学过象棋啊?怎么今天下棋,这棋风都变了?棋技进步不少。”

  纪安把棋子收入棋盒中,纪老头子看到了,赶紧把茶咽下去,叫道,“别收别收,再来。”纪安的脸一黑,叫道,“爷爷,你连输四局了,还来啊?”

  “怎么不来?”纪老头子的脸一沉,“你个黄毛丫头赢了爷爷就想跑,没门。”板着脸就把棋往棋盒外捡。

  “你让言言陪你下嘛。”纪安叫道。

  “她棋臭,我十步内就能赢她。”纪老爷子叫道。

  萧言缄在边上笑笑,摸了摸鼻子,饱含警告的眼神扫向纪安,想存心让她难看是不是?

  “咳!”纪安干笑一声,拉过萧言缄,把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说,“我给女王陛下当军师,要杀到爷爷丢盔弃甲。”

  纪老爷子鼓起眼睛瞪向纪安,“胜不骄败不馁懂不懂?再来再来!”

  “爷爷,要是再来一局,我可是要赌彩头的哦。”纪安贼兮兮地笑了笑,开始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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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纪老爷子看了眼纪安,又再看看萧言缄,一边摆棋一边问,“赌什么彩头?”他家这娃的心思他还不懂?估计又是想给萧丫头捞什么好处吧?

  纪安摆好棋,把手环在萧言缄的腰上,说,“我要是输了,不管是爷爷安排我从政或者是从商我都没有意见。我要是赢了,爷爷你得去跟爸说不能让他拿生孩子的事情来气我,明知道我的身体不好怀不了孩子,还非得逼我给他生个外孙出来,这不是存心折腾我、不想我好过吗?”

  纪老爷子的手里拿着棋子,动作僵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说,“早前不是流行一个叫什么叫什么代孕的?”

  萧言缄怔愣了下,眼睛微微地眯起眼,这纪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对,是有。”纪安看了眼纪老爷子,移了一个当头炮过去,说,“可以先人工受精,再把受精卵移植到别人的肚子里。”炮落下,又说,“但我没办法接受让别人替我生孩子,爷爷,如果你们想要让别人替我生孩子,我宁肯自己冒一次险……”话说到这里,坐在她大腿上的萧言缄明地颤了下,纪安搂住萧言缄的手微微使了点劲,示意她稍安勿躁。

  纪老爷子跳马上前,抬起头瞪了眼纪安,“你这身子骨还能冒险吗?不想要命了?”

  纪安叹了口气,说,“自己的骨肉,从别人的肚子里生出来,这能是什么滋味?这就像是我去叫别人爷爷,爷爷,你心里能痛快?”她的话音一转,说,“要么我不生孩子,要么就让我自己生。”她说完,重重地落下一子,吁了口气,又说,“以前在网上看过一篇报道,说英国有试验可以从两个女人的卵子里提取染色体,然后通过染色体再造形成成孕,但这种技术还仅限于试验阶段,并未推广出来,说明不是很稳妥保险,如果我和言言用这技术怀孩子,一旦出什么差错,这伤的不仅是人,还有纪家的名誉,伤着大家的脸面。”

  “那是!”纪老爷子点头,“这生孩子怎么能那样子造出来呢?荒唐!胡闹!”他抬起头看向纪安,“娃,长大了,懂得想事情了!”

  纪安笑笑,盯着棋盘说,“都成家了,总不能老让言言操心,跟在身后擦屁股收拾残局吧?”

  纪老爷子看了看纪安,又看了看萧言缄,问,“那你们两个……”他比划了下手势,“你的孩子,让言言帮着生……”他干咳一下,说,“虽然这有点过份,可——”

  萧言缄的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只是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纪安又落下一子,说道,“将军!”她笑着看向纪老爷子,“爷爷,生孩子是会让身材变形走样的,言言是我家的女王陛下,我得把她好好地养着,养得美美的漂漂亮亮的,让我替她代孕生孩子我乐意,但让她代孕,谁提这事情我跟谁翻脸!亲爹都没商量!”她的话音一落,也不等纪老爷子走棋,架起翻山炮“啪”地一声盖在纪老爷子的“帅”上面把“帅”吃掉了!“你输了!”她说。

  纪老爷子一看棋,马上吹胡子瞪眼,“我还没走呢?”

  “您没路走了!”纪安说了句,抱起萧言缄起身,拉着她的女王陛下就朝屋子里走去。

  “哎,我的车和炮还有一个马呢?”纪老爷子回过头冲纪安喊。

  纪安从袖子里倒出三颗象棋,头也不回,举起来挥了下,“老将军,下次下棋别光顾着走棋,还得防着有人偷棋啊。”

  纪老爷子气得直瞪眼,拿得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杵,“你这是耍诈!”引他说话,偷偷地跑来将他的军,这将军就算了,居然还偷棋。没棋品!她要是不偷棋,她能将得了军?

  纪安在踏入大门的时候,回了句,“这叫兵不厌诈!”把大门关上,将棋子塞给门口处的一个警卫,拉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女王陛下朝楼上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纪安把卧室门关上,回头搂住萧言缄的腰,望着她。

  萧言缄的脸色挺冷的,神情中都透着股冷凝的气势,她冷冽的眸子睨着纪安,拳头握得紧紧的。调过头,挣开纪安的怀抱,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楼下院子里的喷泉。

  纪安走过去,站在萧言缄的身边,说,“我知道他们的一些想法让你——”

  萧言缄回过头,冷冷地睨着纪安,“安安,我萧言缄在纪家难道就仅仅是一个维护你权益的工具?”

  纪安的心一紧,忙说,“不是!”她上前去拉萧言缄的手,“言言……”

  萧言缄退后一步,避开纪安的手,她盯着纪安,叫道,“好手段啊,不露声色,谈笑间就将了纪老爷子的军,吃了他的棋!”

  纪安低下头,说,“我这不是怕他们没事找事情……”她抬起头,望向萧言缄,觉得女王陛下的话里有话。她说,“我知道爷爷和爸的打算让我不开心,我也不开心。可我能怎么样?他们是我的爷爷和爸爸,他们一个有权,一个有钱,我要不这样子跟爷爷谈,万一他们为难你——”她看到萧言缄的神色越来越冷,心脏也像被冰突然冻上了一下。“言言……”

  萧言缄的身上都罩上了层寒霜,她闭上眼睛,重重地喘了口气。“安安,为什么爱你会这么的难?”她的手指微微曲成拳,睁开眼望向纪安,“我爱你,但我不能为了爱你,连我做人的自尊和人格都让纪家踩在脚下,我嫁的是我的人、我的心,不是我做人的尊严。”她的眼眸中浮出一圈水气,又生生地逼了回去。她说,“安安,我无法接受!”退后一步,转身提起放在旁边的手提包,转身拉开门就朝屋外走。

  纪安僵在那里,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追出去,“言言——”她追到门外,萧言缄已经快步下楼。

  纪安忙追了出去,追着萧言缄下楼,她喊,“言言……”她追下楼,萧言缄已经“碰”地一声推开大门冲了出去,纪安忙快跑出去追着萧言缄往车库跑,她刚跑到萧言缄的车子前,萧言缄就发动了车子,退出车位,调转车头。她冲到车边,拍打车窗,“言言!”看到的是一张冷冽绝决的冰冷容颜,血液都为之凝固。车子从她的车边绕过,直冲大门而去。

  纪安呆在那里,眨了眨眼睛,心脏痉挛了一下,想也没有想就追着车子跑了出去。她冲出别墅,顺着公路追着萧言缄的车子一直跑。纪安看到萧言缄的车一点一点地跑远,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一股失去的恐惧牢牢地罩住她,她沿着公路拼命地飞奔追去。

  跑了几百米,就感到喘不过气来,胸腔里因缺氧充满了胀疼感,腿像灌了铅似的沉,她不敢放慢速度,不敢停下来,想着就这么跑过去,也许女王陛下的车就停在下一个转弯处。

  跟着有人超过她,然后拦住了她,“纪小姐。”是吴英的声音。吴英把纪安抱在怀里,紧紧地束住她,不再让她跑。

  纪安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她抬起头,叫道,“阿英,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女王陛下,她生气了。”汗水顺着脸颊滚落,脸因热气胀得通红。

  吴英说,“她开车,你跑步,怎么能追得上?先回去吧,萧小姐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纪安抓住吴英的衣服,叫道,“阿英,阿英,你快回去开车,我们……我们开车去追她。”

  吴英想了想,说,“我打电话给她吧。”她摸出电话,拨下萧言缄的电话,彩铃声传来,通了,但很快就被挂断,再打,关机了。

  纪安怔了下,调头就顺着马路跑去,但马上又被吴英拉住。“纪小姐,你这样子是追不到她的。”

  纪安的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她说,“那我在这里等她,等到她回来。”她蹲下身去,抱着头,满腹的委屈。

  “纪小姐,你先和我回去,我们开车去找她吧。你这样子蹲在这里,她也不知道啊。”吴英劝道。

  纪安抹了泪,抬起头看向吴英,说,“她生气了。她气我们没有尊重她。”她抽了抽气,红着眼睛,说,“我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她为了我一直付出和隐忍,她处处照顾我,我到今天——才知道,她做的,比我想象中都还要多得多。”她缓了缓,说,“可是,她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却没有人为她考虑过……”

  “你有。”吴英说。

  纪安吸了吸鼻子,说,“我们的爱情,纵然是经历了生死,还是没办法换取到别人真心的认同。”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说,“回去,开车子找她去。”她回到别墅里,就见到纪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院子里。

  纪老爷子微眯起眼看向纪安,问,“娃,怎么了?”

  纪安有些气愤地看向纪老爷子,“这回你们满意了,她被你们气跑了。”用手背擦了眼额头上的汗,对吴英说,“阿英,我们走。”朝车库里走去,结果发现没车了。她站在空荡荡车库,问,“车呢?”

  “纪鹏开走了辆,萧丫头开走了一辆,老吴出去办事情也开走一辆,哪还有车?”纪老爷子走过来,说,“你看你全身是汗,眼睛红红的,去洗洗,我派人去帮你把她找回来。”

  “我自己去找。”纪安咬牙叫道:“不用你们去,你们谁去找,我跟你们谁急。”女王陛下就是让他们气跑的,他们再去逮人,非得逼急、坏事不可。

  纪老爷子皱了皱眉头,哼了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呢?”板下脸,顿感严厉。

  纪安望向纪老爷子,问,“爷爷,你们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到现在,我想请问你和爸,你们有真心待过她吗?有当过她是咱们纪家的媳妇吗?还是只是想收买她让她为纪家做牛做马?爷爷,她先是我的爱人,然后才是纪家的媳妇!她做的事,远远超过了一个媳妇该做的,在外,得不到一个名份就算了,在内,得不到你们的认同还要处处忍受利用。爷爷,我只想问你一句,一个媳妇做到她这份上,还不够吗?”

  第七十二章

  纪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一跺,叫道,“这媳妇能跟别家的媳妇一样吗?”她要是男的,他姓纪的屁都不放一个!

  纪安抹去脸上的泪,喘了口气,说,“我知道我们是两个女人,于中国的传统不符,所以我们的爱情里付出的艰辛比常人都要多很多,承受得都要多很多。在公司,我们手上都戴着结婚戒指,却不敢向公众公布我们的婚姻关系,甚至当流言涌起时,要用她与我父母亲的‘干亲’关系来做掩护。爷爷,难道在家里,还要我们忍受指责吗?”她叫道,“你们明知道我离不开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善待她,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个宽容点的生存空间?爷爷,看着她那么累,我心疼啊。她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不单单要撑起自己那么大一片事业,如今爱上我,还要撑起我这个家,还要处处照顾到我身边的人。可她再苦再累,她从不埋怨一声,从不说一句,所有的一切扛在肩上,埋在心里,仅一句‘没什么累不累的,人活着,有一些东西就必须经历和承担’把一切的苦果都咽了下去。可那些,是该她承担、是该她经受的吗?她没欠我们纪家一分一毫,她仅仅是爱上了我而已,在不知道我的身份下爱上我而已。”她喘了口气,转过身,朝别墅外走去。

  “娃!”纪老爷子喊,跟在纪安的身后追过去。“你要找她,也得等车回来啊,这没车你乱跑什么?”

  纪安不理纪老爷子,仍然闷着头往外走,没车,她走出去打的。女王陛下一个人在外面,连保镖都没有带,她不放心。她想了想,摸出电话,打电话给阿君,问,“阿君姐,你知道女王陛下在首都一般喜欢去哪些地方吗?有没有常去的酒吧什么的?”

  “有啊!咦,你问这个做什么?跟她闹别扭了?”阿君的声音传来。

  “嗯,惹她生气了。”纪安闷声说,“这会儿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想去找她,可不知道从哪里找起。”

  阿君低沉的吸气声传来,她问,“你做什么事情惹她生这么大的气了?能把她气走,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能耐!”

  纪安低声说,“这事情是我们不对,阿君姐,你能告诉我她一般会去哪里吗?她的身边没有跟保镖,就这么一个人开车出去了,我担心她——”

  “安安,你和她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一年,你都不知道她去哪里我还怎么知道?”阿君没好气的声音传来,“我说纪安,咱们家缄缄搁哪都是块宝,到你那里就成草了是不是?得,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骂你,你赶紧去找去,酒吧、酒店和大马路上,无非这三个地方。”

  “大马路?”纪安一怔。

  “飙车!”阿君的口气一转,“就首都那路况,她也没法飙车,你就先找酒店再找酒吧成了,她有个习惯,混酒吧一定会先换套衣服,再把保镖叫上,没人陪在她身边,她在人多的地方有心理恐惧。”

  纪安的心又是一疼,说,“谢谢阿君姐。”她想了想,想给萧言缄的保镖打电话,才想起自己没有他们的电话号码。皱眉想了想,又打电话给阿君问她要电话号码。

  阿君一听,“纪安,我都想抽死你。你都没他的电话,我怎么会有?”她一咬牙,叫道,“等着,我找阿生帮你找。”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纪安想了想,扭过头,让纪老爷子给她调辆车回来,她要出去找人。

  纪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她那么大个人,你还怕她丢了不成?这都快吃晚饭了,吃过饭再出去找吧。”

  纪安吸了吸鼻子,“找不到她,我不吃饭。”她也不问纪老爷子要车了,直接出了别墅,在大门外等出租车。

  可这地方,来来往往的都是私家车,哪有什么出租车啊。她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到出租车。过了会儿,收到阿君的电话,把萧言缄的保镖的电话告诉了她。

  纪安忙拨电话过去,问,“小杨,萧总呢?”

  “你是哪位?纪小姐?”

  “嗯,我是纪安。萧总现在哪?”纪安叫道。

  “对不起纪小姐,我们不能透露老板的行踪。抱歉。”小杨说完就挂了电话。

  纪安的到电话的另一端挺安静的,没有嘈杂声,说明他们是在室内,再按照阿君的说法,萧言缄很有可能在酒店。

  这时候,纪安看到一辆车朝别墅内驶来,跟着就看到纪鹏在车上。她赶紧挥手把车拦下,叫道,“爸,你下车,我急着用车。”打开驾驶位的门,就让司机下车,让吴英坐下去。

  那司机愣了下,回头看向坐在后座上的纪鹏。

  纪安嫌他哆嗦,拉着他就往车下拖,然后还朝纪鹏叫,“爸,你下车,我要用车。”

  那司机看到纪安的脸色不善,也不敢得罪,忙下了车。

  纪鹏板着脸叫道,“你这是抢车呢?”他问,“出什么事了?急吼吼的要去哪?这马上就快吃晚饭了,你还往哪里跑?”

  纪安把后座门打开,叫道,“去找言言!”她看向纪鹏,说,“爸,你先下来,回头我再跟你说。”脸色绷得很难看,明显是压着怒火的。

  纪鹏坐在车上,“你这不说清楚……”

  一辆计程车从旁边驶过,纪安一看,上面挂着空车的牌子,她一个转身,把车拦下。

  她突然冲出去,挡在路中间,吓得那计程车司机赶紧一个急刹车,尖啸刺耳的刹车声划得人的耳膜都疼了,也把门口的纪老爷子和坐在车上的纪鹏给吓坏了。

  计程车司机探出头,大声骂道,“你找死啊。”

  纪安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说,“去五星级大酒店。”

  吴英忙跟着纪安钻进了坐座。

  计程车司机还在骂,“你突然冲出来,想死啊。”又叫“首都那么多五星级酒店,你要去哪一家?”

  “由近到远,挨着挨着逛,我找人。”纪安看到纪鹏下了车,绷着脸说,“你先开车。”

  计程车司机瞪了纪安一看,把车牌放下来,一踩油门驶了出去,一路上还骂骂咧咧的没个停。

  纪安没理他,拿出手机打萧言缄的电话,发现电话开机了,显示正在通话中。她一直不停地拨,终于,通了,萧言缄接了电话,电话的一端传来一声“喂。”是女王陛下的声音。

  “你在哪?我正去找你。”纪安一听到萧言缄的声音就红了眼睛。

  “你别找了,我现在不想见你。”萧言缄的声音透着些疏离和冷漠。

  “是爷爷和爸爸他们那样子想,我又没有,你不理他们就是,干嘛连我也不理?”纪安握着电话大声叫。“有什么话跟我说出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谈。”

  萧言缄的喘气声传来,“安安,当你和爷爷用一盘棋来决定子嗣问题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这件事情,你在之前和我商量过没有?”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不是一件东西,我有我的感受、我的感情,我有我的自主选择,不是凭你们一盘棋几句话就能左右的。如果能与你有个孩子,那是好事,可是如果这个孩子仅仅是纪家血脉的延续工具,安安,你让我情何以堪。我们本就是两个女人,从开始牵手的那一天就该想到,孩子对我们来说就是奢求。”电话那端沉默两秒,又说,“我爱的纪安单纯、正直、善良,如莲,中通外直、聪慧剔透,带点迷糊,却不被世俗所垢。安安,你跟爷爷玩手段心计的时候,那心怀城府的杀伐模样,让人心惊,也心痛。”萧言缄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一端传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改变,可是我想起了你买的那樽水晶娃娃,想起我们的爱情最初时的模样。”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最初的你,单纯得犹如白纸,我害怕你抵不住外界的风浪,想让你成长变得坚强。可是,安安,我希望你能守住内心里的那一方净土,不想在成长和改变时失了生命里最珍贵的美好,你的这份单纯、正直和通透,在如今这个世界真的已经不多了。”她又再叹了口气,说,“今天晚上,让我们都好好的冷静下,好吗?”

  纪安坐在计程车上,萧言缄的话语一字一句地进入她的耳中,她握着电话,喘了好一会儿,才喊,“言言……”到底要她怎么办?以前,都说她脆弱;如今,又说她不够纯、正;她挂了电话,望向车窗前,眼中裹满泪水。她不断地适应周围的环境去改变,可是,到头来,她的改变却成了错!

  一路走来,波折不断,如何去寻得那丝最初的宁静和美好?年岁的成长,父母的老去,她不能永远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有她的责任和义务。可是她的责任和义务是什么?奉养父母,照父母的意愿去走自己的人生吗?人生,不是该自己做主吗?

  纪安迷茫了。女王陛下,李大人,她的父亲和爷爷,还有女王陛下的朋友,每个人对她的期待都不一样,她到底该成为哪样?她只是想单纯的和女王陛下相守在一起,过简单而幸福的日子而已。

  手机又响了,萧言缄的电话打过来,“你在哪?”她随即报了个酒店的地址和房号,让纪安去找她。

  纪安把地址给了计程车司机,赶到酒店,敲开萧言缄的房门。

  房间门打开,萧言缄裹着丝质睡袍站在门口,她侧过身,让纪安进屋,对吴英说,“阿英,你去开间房,今天晚上我和安安就在酒店住,不回去了。”说完,把门关上,扭过头望向纪安,叹了口气。

  纪安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满腹委屈地看向萧言缄。

  第七十三章

  萧言缄抿着嘴,望着纪安,摸摸她的头,“行了,别委屈了。”

  纪安低着头,钻进屋子里,到沙发上坐下,说,“我能不委屈?我老婆都跑了。”

  萧言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跟过去,靠着纪安在沙发坐下,她侧着身子,曲起胳膊支着手臂,望向纪安,“我现在不正在你面前么?”抬起手,刮了刮纪安的鼻子,叫道,“喂,二十五岁了,不许哭鼻子。”

  纪安又吸了吸鼻子,拉着萧言缄的袖子,问,“你们到底想我成为怎么样的人啊?我要不想事情,又个个都说我跟个孩子似的不成熟;我要想做点什么有点担当,你又说我有城府心眼坏。我哪里心眼坏了?”

  “行了,你别跟我犟了。”萧言缄歪着脖子靠在沙发上,“我这心里还委屈着呢。”她闭上眼睛,全身上下透着股懒洋洋的劲儿。

  “言言。”纪安靠过去了点,嘟着嘴,望着她。

  萧言缄摸着纪安的头,说,“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没事。”她往纪安的身上靠了靠,最后干脆躺在纪安的怀里,说,“不过,你不许对我耍心眼儿,不然——哼!”冷哼一声,下文中止。

  纪安撅着嘴,低头看向萧言缄,问,“刚才你干嘛突然那么生气就跑了?”

  “有点生气是因为不被尊重。”萧言缄闭上眼睛,把手背掩在眼睛上方盖住,说,“没什么,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纪安也理解萧言缄的想法和心情,她说,“在纪家,处处透着权势味道,少了一种家庭的温暖感觉,所以我从小就不喜欢到爷爷这里来。爷爷对我是很好啦,可是人很霸道,动不动就拿威势压人。拐杖不离手,像谁敢做什么违背他意愿的事情他的拐杖就会落下来似的。”她摸着萧言缄的脸,说,“我知道他们心理上也接受不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可是妈是真心把你当媳妇的,我也是真心对你的。”

  萧言缄把手移开,睁开眼,看向纪安,问,“那你跟纪老爷子赌最后那盘彩头做什么?”

  “那不是赌彩头,那是堵他的嘴。”纪安叫道,“他们虽然是我的爷爷和老爹,可是他们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我也看不习惯他们的一些想法和作风。在这点上,我们是一国的,要共同进退,你不能撇下我先跑。”她想了想,又问,“为什么我非得继承纪家的财产啊?我是姓纪没错,可是我妈和我爸是离了婚的,法院是把我判给我妈的。按道理,除了血缘上的关系,我跟他毛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他得把鹏锦公司往我的头上套啊?鹏锦公司是爸和妈一起打下来的,可是爸和妈离婚的时候,妈的股份就被爸拿钱买下来了,妈就退了股的。现在想把我抓过去当继承人了,就又跑来说是和妈一起打拼的了!当年他让妈离开公司的时候、他跟妈离婚让妈退股的时候,他怎么没想到那是他们一起打拼的?”她叫道,“把鹏锦公司给我,那不是给我财产、不是维护我,那是给我找麻烦。拿了他们的钱,就得听他们的话,给他们办事情,搞不好还得给他们生孩子。拿了他们的钱,我还得去……去学着当大老板,当奸商——”

  萧言缄一听到“奸商”二字就坐了起来,捏住纪安的脸颊,叫道,“谁跟你说商人就奸了?”

  纪安一僵,刚想说“古人说的无奸不商”,可一看到女王陛下那较真劲儿,不敢说了。她接着说,“拿了鹏锦公司,我就得去走我爸的路,去当一个商人,去搞那些没完没了的应酬,言言,那你说,这还是我自己想过的日子么?我还能过我想过的日子吗?”

  “那你的决定是……”

  “不要,不能接受鹏锦公司,否则真会被绷上一辈子。”纪安想了想,又说,“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你说。”萧言缄说。

  “为了不让我爸他们再烦你,我也辞去在萧氏的职务,然后在家里做自由策划人,对外接单。我帮你做一笔策划,你付我一笔薪酬,这样我爸也不能找你说事情,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萧言缄沉吟片刻,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可行。”让纪安呆在家里工作,虽然少了一些社会历练、成长的机会,但能让纪安少很多麻烦和烦恼、过她想过的日子。或许她们也能少很多烦恼。自从刚才的一通电话,让萧言缄意识到,其实没必要去让纪安刻意去成长或者是改变什么,顺其自然就好。刻意的转变,反倒容易让人迷茫和失了本真,让纪安做她自己就好。但纪家能甘心纪安这样吗?她现在也挺不待见纪老爷子跟纪鹏的,虽然谈不上撕破脸皮,可真不想住在纪家的房子里。要不然,刚才也不会跑出来,再把纪安也叫出来。

  “想什么?”纪安爬到萧言缄的大腿上坐下。

  “想你说的,觉得可行。”萧言缄握着纪安的手,说,“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照你想法去过就好。”十指与纪安的手扣在一起,她何偿不是想要一种简单的生活。

  “那你想我成为什么样?”纪安问萧言缄。

  萧言缄想了想,说,“只要你的心里还是时时刻刻挂记着我,什么样都行。”缓了下,补充句,“当然,变成杀人放火的大坏蛋可不行!”

  纪安苦着脸她,“我连鸡都杀不了,你还指望我能杀人?”

  “也是。”萧言缄应了声,把头埋在纪安的胸前。

  纪安突然想起什么,捧着萧言缄的脸,把她的头抬了起来,说,“你刚才干嘛要跑啊?生气归生气,你撇下我就跑了,也不怕我担心、着急?”

  “怕,所以赶紧打电话给你让你过来。”萧言缄仰起头看向纪安,一挑眉,“干嘛,还想算账?”

  纪安捧起萧言缄的脸,在她的唇上吻了下,说,“舍不得。”

  萧言缄轻轻勾了勾嘴角,然后推纪安,“去洗个澡,我们出去玩。”

  “我没带换洗的衣服。”纪安从萧言缄的身上下来,说。

  “呃。”萧言缄的眉头皱了皱,“那玩回来再洗澡。”她起身,到门边提来购物袋,从里面取出刚买的衣服,走到镜子前,换上。

  纪安看到萧言缄缓缓地解开睡袍带子,露出光滑□的背部,全身上下仅着一条粉色的小裤裤,纤细高挑、曲线玲珑的身体格外的诱人。她忙追过去,萧言缄已经把内衣套上。“脱下脱下。”纪安急吼吼地叫。

  萧言缄慎怪地回过头扫了眼纪安,“小色狼!”伸手去拿上衣。

  纪安从萧言缄的身后搂住她,双手覆在胸前的圆润上,央求道,“女王陛下,咱们不出去玩了好不好?滚床单玩好不好?”手掌轻轻按压,喟叹一声,这手感真好。

  萧言缄把衣服套上去,再把胸前的这双色爪子拉开,说,“不行。”她学纪安的口气,说,“李大人说的,酒店的床单不干净。”声音嗲嗲粘粘的,听得纪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纪安把头搁在萧言缄的肩膀上,满脸幽怨,指控,“你欺负我。”

  萧言缄扭过头,在纪安的唇上吻了下,问,“够了吧?”

  “不够!”纪安摇头。

  萧言缄笑笑,又在纪安的唇上印了下,然后,咬着嘴唇,眼中含媚地睨着她,“要是再不够,我可就要亲别的地方了!”

  “呃!”纪安的脸上浮起两朵红晕,眯起眼睛,干笑两声,从萧言缄的身边走开。她转到旁边柔软舒服的大床上坐下,看萧言缄穿衣服再画妆。觉得女王陛下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优雅美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她望着萧言缄,腿在床边晃荡,咬着嘴唇偷偷地笑,像女王陛下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就被她撞到了呢?

  “笑什么?”萧言缄回过头见到纪安笑得跟个得到糖吃的孩子就觉得好笑。

  “没。”纪安马上把脸绷了下来。过了一下,她问,“言言,你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这么好脾气,这么有钱,怎么就爱上我这个麻烦了呢?”

  萧言缄想了下,一摊手,满脸不解,“是啊,我怎么就爱上你这个麻烦了呢?为什么那么多的追求者我不选,偏偏选了你?”

  “因为我也很漂亮,我也很有气质,我也很好脾气,呃,现在也算是个中产小富婆。”纪安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数。

  萧言缄一下子被纪安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打量着纪安,纪安也好意思说出这些话来。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萧言缄摸出手机一看,号码没有显示,猜测可能是纪家打来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摁下接听键,“喂。”

  “萧丫头,在哪呢?娃跟你在一起吗?”纪老爷子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安安和我在一起,我们晚上出去逛一下北京城,就暂时不过去你们那边了。”萧言缄说完,跟纪老爷子客气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她将电话合上,放回包里,心想,但愿明天的生日聚会能平静开完,好和纪安早日回z市。

  萧言缄收拾妥当,叫上保镖和吴英就出了门,开着车满北京城转悠,找特色点吃喝玩乐,带着纪安闹腾了一晚上,后来又去逛了几家品牌专卖店,为纪安挑了几套衣服。

  第七十四章

  两人玩尽兴,回到酒店里。萧言缄仍然还精神十足,打开电视在那里踩舞步做健身运动。

  纪安则累得人仰马翻,直嚷头疼,洗完澡就滚进被子里去窝着。等萧言缄洗完澡上床的时候,纪安窝在被子里睡得跟头死猪似的。萧言缄去骚扰她都没醒,萧言缄只好窝在纪安的怀里抱着纪安老老实实地睡觉。

  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多,被纪鹏的电话吵醒,让她们过去吃午饭。

  纪安从被子里伸出手,抓过萧言缄手里的电话,“喂”了声,说,“没起床呢,我们下午再过去,中午在酒店里吃饭。生日party的事情我记得,下午会提前过去化妆打扮的。拜了,没事别找我。”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往萧言缄的怀里钻,扯开萧言缄的睡衣,就往她的睡衣里蹭去,“女王陛下,我要吃奶。”找准位置,嘴一张,含住一团柔软。

  “你——”萧言缄哭笑不得,叫道,“不行——啊——”胸前的敏感点被纪安吮吸进了嘴里,纪安的舌尖轻扫,突然的刺激感令她失声叫了出来。萧言缄咬住嘴唇,就要起身,纪安巴在她的身上,双手缠在萧言缄的腰上,抬起头,说了句,“不准走!”又把头埋在了萧言缄的胸前,两只手不听话的上下其手,并且开始剥萧言缄的衣服,两三下就拽住萧言缄的睡袍往下掉。

  萧言缄在被纪安剥下睡袍时松懈的那一刻,从纪安的怀里钻出去,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纪安抱着睡袍,看到使出“金蝉脱壳”逃走的美人儿,哀嚎一声,把头扎进睡袍里裹着,闻着上面残留的幽香味,叫道,“女王陛下,我不干,你又逃跑。”

  浴室里传来水响声,就没有听到萧言缄答腔,纪安伸出手在床上猛捶几下,叫道,“下回把你绑起来,看你还逃。”可那也得女王陛下让她绑啊。

  萧言缄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秀丽的头发披在肩头,发尖仍带着水滴,贴在额角,更添性感。她在床边坐下,往纪安的屁股上一拍,叫道,“小色猪,起床了。”

  纪安扯下睡袍,把头钻出来,幽怨地瞅着萧言缄,“我要吃奶。”说着,伸手去抱萧言缄。

  “找李大人去!”萧言缄娇嗔一声,瞥了她一眼。真想拿枕头拍死纪安,一大早就这欲求不满的模样。都说三十女人如豺虎,她看这纪安才是豺虎!

  纪安从被子里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着说,“两岁前吃奶找妈,二十岁后吃奶找老婆。”

  萧言缄被纪安气到无语了,捏住纪安的脸颊,咬牙切齿地叫道,“你怎么这么坏啊!”从床上起身,朝梳妆台走去,把她的保养品翻出来。

  “我坏的时候你不挺乐乎、享受的吗?”纪安从床上坐起来,扒了扒头发,再一甩,一头乱发立即归位,整齐得像梳子梳过似的。

  萧言缄握着保湿液瓶子,用力地捏了捏,真想把这瓶子朝纪安砸过去。她咬了咬嘴唇,继续涂涂抹抹,不去理纪安。这时候去理她,非得被气死不可。

  纪安又甩了甩头发,从床头爬到床尾,然后下了床,溜到萧言缄的身边,站好。

  萧言缄的动作僵在那里,从镜子里望向纪安,眼睛眨了两下,一脸的戒备,她又要干嘛?

  纪安抬起爪子,在萧言缄的头上挠了两下,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萧言缄从镜子里呆愣愣地看着纪安,一直看着纪安进了浴室把浴室门关上了,额头上飘过两条黑线。

  纪安从浴室出来,再把衣服换好,萧言缄还坐在那里慢悠悠地描眉。她打了个呵欠,到沙发上看电视,又坐了半个小时,萧言缄还在那里打理睫毛。又再打个呵欠,倒在沙发上,把电视换台。

  她在沙发上躺了将近一个小时,这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终于女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