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暖晴从洒扫的丫鬟变成了娘娘的侍女,算是飞上枝头。可如今她居然成了王上的人,且不说王上那句“侍候本王”,到底是日常的侍候,还是晚上在床上侍候他,总之无论是哪一种,都无疑是平步青云。
小夫人眸底燃上一簇簇小小的火苗,连她女儿都没有得到的东西,凭什么这贱丫头哭个几声,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
“这贱丫头生得一脸福薄之相,若是到了王侧,恐怕……”
“住口,本王的人还容不得你妄议!”
“王上三思,您日常起居都是有朝颜负责,暖晴姑娘就算来侍候您,也未必有事儿,王上莫非是觉得属下照顾不周?”
朝颜淡淡掠过苍白面颊中透出分诡异潮红的小丫鬟,心里浮上阵怪异的感觉,但具体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暖晴姑娘虽然容貌寻常,却有种寻常丫鬟没有的气质,她识字,气质顿起,在青城的大户人家,能有识字读书的丫鬟也不为怪事儿,何况是城主府。
可写的一手好字的丫鬟却不多,这样娟秀的小字,分明是经名师点拨。
鲁碧邻生得一双儿女都资质平平,没道理丫鬟比公子小姐还要出色,然而仔细再想想,却又挑不出刺儿,朝颜只能把疑惑压下,不软不硬地参了一谏。
“夜长日短,你顾得过来吗?”
杜子腾淡淡一眼扫去,语含不耐,朝颜的脸颊顿时红了又红,他知道王上是指暖床的丫鬟,若是在后宫,无数的嫔妃都争着为他暖床倒也罢了,如今在青城,王上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女人,自然也是清心寡欲。
虽然他不知道相貌平平的暖晴姑娘怎么会引来杜子腾的兴趣,可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让王上放下心结,朝颜也是乐见其成。
刚才看还百般不悦的暖晴姑娘,如今看来却是眉眼伶俐,娇容楚楚,说不出的顺眼。
这时,暖晴的脸泛上了朵朵桃花,娇媚动人。
她本来就是心思细腻的女子,听到云皇这样说来,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动起来,喜悦飞上了眼角,而脸上却依然维持着娇怜可人的模样。
“奴婢是明儿个去您那儿吗?”
“今晚,本王今晚就要看见你。”他强势的语气让暖晴的脸儿又红了起来。
鲁碧邻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可他的小夫人眼眸中都快喷出火来,涂着鲜红的蔻丹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怨恨地看着暖晴。
“王上,城主府的漂亮丫鬟多得是……”
“本王念在你是路夫人的面上,让你三分薄面,你最好不要惹恼本王。”他话语意有所指,小夫人的脸立刻白了三分。
当初他处罚鲁秀秀的阵仗何其的大,几乎闹的人人皆知。
鲁碧邻的面子被她丢了精光,好在鲁碧邻为人宽厚老实,顾念夫妻之情,不曾追究,但两人有好长一段时间都相顾尴尬,说不出的难堪。
她好容易动用刑罚,勒令下人们不再嚼舌根,好说歹说把事情儿压了下来,如今与鲁碧邻的关系如履薄冰,这么着也不敢继续嚣张下去。
她眼睁睁看着云皇率领众人呼啸而去,一双美眸喷着熊熊烈焰。
”砰——“
小夫人捏紧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送走了狼,惹来了虎,贱丫头!全部是一群贱丫头!
自从那件事过后,杜子腾再也不去看费妍了。
风陵南的事儿似乎忽然多了起来,整天从头到尾的不见人,就连清央羽也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竟然一次也不来看她了。
院里换了一波又一波的新丫鬟,高矮胖瘦一般,台的说不上好,但也无刺可挑,日日对着费妍照顾了日常,其余的一概不管。
“暖晴到哪儿去了?”她疑惑。
“奴婢不知道。”回答冷冷冰冰。
“今儿的菜色不错呀,你们也来吃点。”她举着筷子,兴冲冲地热情相邀。
“奴婢不敢,奴婢还要去浣衣,先行告退了。”后者并不领情,一个福身,默默退去。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来三天,生性好动的费妍身上的鞭伤好了大半,再加上日子过的太过于无聊,不见杜子腾的日子里,一天天似乎有些想念,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念他冰冷中偶尔透出温暖的眼角,昙花一现的笑容,还要沉默的模样。
好像是天天看见,然后变成习惯?
她自顾自地下了定义,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每天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自然会想念杜子腾,就在今天,小妮子终于爆发了。
“娘娘你要到哪儿去?”其中一个小丫鬟正端着电信准备送来,忽然看见她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这娘娘好奇怪。
城主府穿得沸沸扬扬,都在说夏侯娘娘不守妇道,勾引风陵大人。
相传的流言太过难听,小丫鬟们听着暖晴在后面嚼舌根,纷纷对她没了好感,相处三天下来,却是发现这位娘娘似乎除了贪吃点,没什么特别爱好。
她和其他主子不一样,对下人也十分体恤,根本不像暖晴姐姐说的那么讨厌。
小丫鬟心里有些怯怯,话也没有开始那么小心翼翼了。
“我要见王上。”她抬步出了院子,是哦,她现在是娘娘,为什么要弄得和做贼似的,要是别人看见了,多没面子呀。
小费妍抬起脑袋,乌溜溜的眸子带点故作的威严,严肃地看着小丫鬟,嘴唇抿得紧紧,乍一看还的确像那么回事儿。
“王上说不见您呀。”早就准备好的词,这回儿终于一股脑地倒了出来,王上说过,娘娘若是要见他,只需要说不见即可。
她还以为娘娘不会说了,没想到终于说了出来。小丫鬟松了口气,托着点心盘转身就走,只留下费妍头顶一阵接一阵的闷雷此起彼伏的炸响。
………
………
第十八章(5)
“不见?为什么不见我呀?”
好奇怪的云皇。
“奴婢也不知道。”
难得都走了那么远,小丫鬟居然还能凉凉丢下句回答。
费妍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冒上了浓浓的危机感。该不会是弃妃了吧,她连个正妃都算不上,怎么会呢。云皇要弃了她,也是很方便吧。小妮子背脊倏地窜上寒凉,明明应该高兴的,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她心下一凛,拔脚就往云皇的寝居跑去,后面的小丫鬟恰见了这一幕,当下面色大变,慌忙追上,“娘娘,不可以,王上说了不想见您的呀!”
不想?
为什么不想?
她心里疑惑重重,跑得越发快了起来,天地苍茫,暮色四合,老鸦泊在枯叶零星的枝上,发出“呱呱”的叫声,凄声哀绝。
出了院子,跑过了大半个城主府,来往的丫鬟小厮们渐渐多了起来。笑笑闹闹,比她那里的小院多了几分人气,少了几分冷清。
杜子腾喜欢清静,但他住的地方总是林立着无数的侍卫。这些侍卫是整个沧原最精锐的士兵,一个个从沙场中下来,全部是经历铁与血的洗礼的战士,他们浑身散发出峥嵘的锐气,犹如冷刀,湛湛的寒意凌人。
云皇的居所,自然是戒备森严。
费妍还没有进去,左右侍卫两柄不出鞘的长剑交叉成了一个拦阻,小丫头被侍卫们
恭恭敬敬挡在了门外,“绛修容,您不能进去。”
“王上不想见我,所以我不能进去?”
“。”
侍卫们缄口不答,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费妍等了许久,耐性终于用完了。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想见她时,不需要任何通报,就可以到她的院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是现在她想见一下他,却那么困难。
就算是苍原的云皇又有什么了不起,能比本拉登还厉害吗?
有本事去炸白宫呀!
小丫头生气了,“如果我非要进去呢?”
侍卫们为难起来,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房间忽然闪现出一袭苍绿的身影,宛如流光,在古色古香的院子里,令人眼眸倏地一亮。
她环翠叮当,额鬓黄花,五官并不漂亮,整个人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费妍看见了她,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暖晴!”
“夏侯娘娘!”
暖晴转过头,看见她,低垂下的眼角掠过分嘲讽,一闪即逝,她提着裙子缓步而来,周围的侍卫们都认得她,纷纷行礼,“暖晴姑娘好。”
费妍好容易看见个熟悉的面孔,满心欢喜,伸手就要和往常一样拉住她的手,后者却厌恶地皱眉,不动声色地避过了。
“娘娘吉祥。”
“暖晴暖晴暖晴。”
费妍没有察觉到她的疏离,高兴地一迭声地唤道,“你到哪里去了,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他们都不说你到哪里去了,问到你时,就不说话了。”
那天晚上,院里指派了新的丫鬟过来,她一开始还十分奇怪,不停地追我暖晴到哪里去了,可小丫鬟们纷纷不回答,她心里好担心。急了,她们只说是王上的意思,然后再也不说半个字了。
来找杜子腾大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暖晴。
如今见到了,小丫头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嘴角也扯开了大大的笑容。
“奴婢要来侍候王上,走得匆忙,忘记和娘娘说了。”她三言两语,神色淡漠,语气中的疏离与傲慢,淡淡的。
偏偏费妍沉浸在兴奋中,没有听出来,笑出了小小的酒窝。
“没有关系呀,你没事就好了。”
“娘娘是来找王上的吗?”
“没有看见你之前,是的,看到你了,我不找他了。你可不可以回来陪我?”这点才是最主要的。
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见日子过得有多无聊了。
“很抱歉娘娘,奴婢套侍候王上。”暖晴特地加重“侍候”两个字,暧昧的目光掠向房中,纤纤素手掠了掠鬓角垂落的青丝,眼神妖娆。
王上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她就身着素裙,不涂蔻丹。王上不喜欢女子多话,在他面前,她句寡言少语,静默如石。
暖晴挑剔的目光淡淡地掠过费妍,心中不由好笑起来。
眼前的女人,哦不,她根本算不是一个女人,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论长相,她顶多算得上五官清秀,云皇的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是美貌惊人,不缺这么个青涩丫头。
论才华,她迷迷糊糊,不分深浅,连暖晴都忍不住开始可怜她了。
王上要的女人,就算没有绝美的容貌,也该有妩媚妖娆的气质,显然费妍是横看不对,竖看无味,哪里比得上她暖晴。
同样的相貌平平,但暖晴自认为自己娇怜妩媚的魅力,还有她的心计与谋略,是夏侯绛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后宫的女人就得像她这样,夏侯绛还不够资格和她争。
“侍候王上?不是有朝颜都在侍候他吗?”费妍的眉毛皱了起来,奇怪地看着她。
暖晴笑了,“娘娘,您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王上需要的,是一个暖床的丫鬟,他选了奴婢来。。。。”
费妍心口猛地一跳,心里蓦地有些堵堵的,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愣愣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暖晴有些不屑,又有些得意,他忽然想到什么,笑吟吟地伸出皓腕,手腕间的碧绿镯子水润秀泽,晃动着盈盈清华。
“娘娘您看,这镯子漂亮巴士王上亲手戴在奴婢手上的”暖晴羞涩的道,仿佛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娇媚的眼角流露出小女人的幸福与羞怯。
费妍的手心有些发凉,咬了咬下唇,默然。
“娘娘,您怎么了?怎的不说话呢?”
暖晴歪着脑袋,泛着水润润的眼眸,故作无知地看着她。
“。。”
她分明拿费妍当软柿子,揉捏的痛快,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也知道以费妍的脾气,绝对不会向云皇证实这些的真假。费妍的确对她不薄,可她看见费妍脸上出现的失落的模样,就忍不住有种痛快的感觉。
天下间所有的好事儿全被费妍占了,她恨不得永永远远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这三天来,每晚王上会抱着她,然后一遍遍狠狠地占有她,他亲吻过她柔软坚挺的酥胸,他的手指挑动了她所有的感官与欲望火苗。
他的占有强势而火辣,让她整颗心都不由为他而跳动。
即使他不是沧原的王,她也一样爱着他,爱他俊美的容颜,爱他精瘦有力的身体。
可是一想到自己能够为他暖床,却是因为眼前的青涩丫头时,暖晴心里忍不住有一种又恨又嫉的感情,如毒蛇般,流淌着毒液腐蚀了她的心。
“娘娘,您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呀。”
她关心地上前一步,让费妍看的更清楚自己皓腕上的镯子。
好半晌,费妍抬起头,咬唇欲言又止,好半天,她似乎经过了非常大的心理挣扎,终于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正色道:“王上太过分了。”
暖晴娇羞地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嫉妒了吧,吃醋了吧。夏侯绛,我期待你的怒火。
云皇讨厌嫉妒的女人,女子七出之罪,就有妇妒。
“啪!”
小费妍重重地一拍手,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枚镯子,胡乱塞到暖晴的手心,一脸严肃地数落起来。
“王上真是过分,镯子的雕工这么差,怎么好意思拿出来送人呢!喏,这个给你,把那破镯子丢了吧。”
暖晴的面色立刻刷白起来,手指颤抖地接着她递来的镯子,完全没有想过兔子居然也会咬人,连旁边的侍卫们都肩膀耸动,强忍着笑意。
这一战,她输的灰头土脸。
费妍却笑眯眯地拉过她,毫无芥蒂地把镯子戴在她手腕,“瞧,这个多漂亮呀。”
“娘娘。。奴婢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你没事吧?”小费妍紧张起来。
暖晴摇了摇头,细声细气,“王上昨晚太强了,要了奴婢无数次,直到现在,奴婢的腿心还酥麻着呢您瞧,这些手臂都淤血未化”
雪白的皓腕上,几朵紫红色的痕迹映入费妍的眼眸,费妍在现代待久了,自然知道这些草莓似的痕迹代表着什么。
她脸上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喃喃着,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字符。
“你你和他是不是。是不是。。”
难得暖晴竟然也能从这么几句话中判断出她到底想问自己什么,她眼角掠过道精光,故作娇羞,“娘娘,那些事儿。您不是也知道的嘛。”
轰隆!
闷雷轰隆隆地炸响在脑海。
费妍是知道了,怎么会不知道,她一脸绯红地看着浑身上上下下都透出股娇媚气息的小丫鬟暖晴,又想到向来面容冷峻的杜子腾,心里忽然说不出的涩涩。
唔
大概是昨天晚上被子没盖好,然后天气太冷了,就感冒了,她鼻子有些酸酸的。
………
………
第十八章(6)
月半弯,浅亮天心,悬挂桂梢。
不远处,笃笃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伴随着对话声,侍卫们眼尖,最先看到来人,慌忙跪拜,“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给王上请安。”
此起彼伏的问安声不绝于耳,小费妍愣愣站在原处,鼻子酸酸的,“呼哧”擦鼻涕的声音有些大,杜子腾眸光微微抬起,清亮的眸子里倒影出一袭纤弱的人影,他心口蓦然一跳,面上却淡漠如初。
这时,侍卫们偷掠过去的目光也看到了小费妍,当下面色一僵,慌忙跪倒在地,不迭解释,“夏侯娘娘求见,卑职拦阻不当,请王上降罪。”
侍卫们都是跟久了杜子腾,也知道主动请罪比王上降罪下来好多了,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心里把费妍怨了个遍。
都是夏侯娘娘,都说了王上不要见她,非呆着不走,这会可好,和王上撞了个正着,她倒没事呀,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群小侍卫。
可恨!
实在太可恨了!
大伙心里各自不满,却不敢道出,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暖晴沉默着站在费妍身后,一言不发,低头宛如静默娇羞的水莲花,纵然不说话,浑身也散发出楚楚可人的气息。
费妍各自不高,站在云皇杜子腾的面前。却没有分毫怯弱,她抬起下巴,忍不住抱起不平,“不管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来。”
云皇的眼角流光掠过,俊秀非凡的面容中戾气尽现,“你倒挺有担当,你以为本王就不会罚你吗?”
“大不了再被你抽鞭子呀!反正我也被你抽习惯了。”
杜子腾问的快,费妍答的更是迅速。
众侍卫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娘娘真是疯了,怎么敢和王上这样说话?她当真不要命了吗?
云皇身边,从来没有敢忤逆他的妃子,稍有不顺者早就被拖出去砍首示众。前车之鉴,后车之覆,谁都知道杜子腾的脾气向来喜怒不定,残酷冷血。
“啪——啪——啪——”
三声鼓掌,杜子腾笑了,“好胆识。”他虽然笑着,唇角的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杜子腾平常不爱笑,可笑起来实在俊秀,在他身后,似乎有火红色的玫瑰此起彼伏地绽放着,他整个人如黑暗中的火焰,光亮灼目,却含着说不出的煞气。
单仅那份气势,便令人心下一窒。
好个俊俏非凡的云皇!
费妍看呆了,雪白的牙齿刷地咬着舌头了,咝咝抽着冷气。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不见我,又调走我身边的丫鬟!这算什么!”暖晴明明是她家的丫鬟,他说要走就要走,凭什么这么独裁。
小妮子一开始还结结巴巴,说到最后,实在是愤怒,语句也越发利索起来,她清秀干净的小脸分外认真,心里就是不舒服,说话也就越发咄咄逼人。
她才不管眼前的男人伸出小拇指就可以把她捏死,愤怒时候费妍,往往脑袋会少根弦,杜子腾也发现了。
“人人都说绛修容看似迷糊,实则精明。本王看来,这么秀气的脑瓜里,装着无非一堆糨糊。本王要谁,谁就得来,岂容你小小修容可以非议,”
说到最后,他话音冷厉如冰,费妍心口一把小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我为什么不能管,后宫的女人那么多,争着抢着要为你暖床的嫔妃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你居然还不知足,连暖晴也糟蹋了。”
话音落下,晴天霹雳。
虽然是一句话,却让杜子腾整张脸刷地沉了下来。
若是按着他以往的脾气,知道费妍和风陵南举止暧昧,早就杀了费妍,他的后宫绝不允许沾染污点的女人。
可他容忍她,等来的却是一句“糟蹋”。
天下的女人一样恬不知耻,黑白不辨,夏侯绛和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可笑。
他怎么会忍她这么久,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
“‘糟蹋’为本王暖床,你说是糟蹋!你嫌本王没有‘糟蹋’你是不是,谁借了你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本王指手画脚,你以为本王是谁?宫千久?还是风陵南?你以为你还是完璧之身,敢和本王说这些!既然都被那么多男人用过了,你以为本王还会怜惜你吗?”
声音如淬寒的断刃,逼射出湛湛寒光,他的眼神太过于吓人,费妍心下一窒,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那句话惹恼了他。
“来人,为绛修容沐浴更衣,赐暖云香,今晚由绛修容侍寝!”
“遵命!”
丫鬟们面色一闪,先是一愣,随即同情地看着小费妍,纷纷流云般簇拥走费妍,暖晴的指甲猛地陷入掌心,唇角咬出了血色。
费妍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众人的目光为什么忽然间变的那么暧昧起来,侍寝?又是侍寝?她侍寝的次数非常多呀,没什么大不了。
第一次是云皇自己摔门而出的,经不起人激。
第二次她喝醉了,记不清具体的过程,可结果还是很安全。
第三次。
那么快就到第三次了呀。
小丫头撇撇小嘴,颇有些不以为然。
反正到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关系,她坚信云皇也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到最后肯定是一切安好,侍寝嘛,习惯就好。
“狼来了”的故事会让人产生懈怠心里也,费妍这会儿早就没了当初的紧张,反而不屑地瞅着杜子腾,坚决不和丫鬟们往外走。
她才不要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知道的,云皇都已经有了那米拉公主和暖晴,不知道的没准站在一起,都可以排成长城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小丫头忍不住毛骨悚然。
“能为你暖床的丫鬟多得是,我才不要做其中之一呢!”她决然拒绝。
杜子腾眼角寒光一闪,“身为本王的修容,侍寝是你的责任,容不得你说不好。”
他的命令无比强势,声音中懈携着冰冷煞气,众丫鬟心下一凛,不敢让她多说些什么,慌忙簇拥着她,半拉半扯地带着离开。
………
………
第十九章(1)
暖云香是什么,费妍不知道,丫鬟们却明白那是什么,何况是暖晴,她一颗心抽得紧紧的,却看着众丫鬟簇拥着将费妍带走,无计可施。
“王上。娘娘才十五岁,用暖云香未免太过残忍,她经不起您”
后者的目光冷冷掠过她,语气是说不出的残冷,“她承不起,你就承得起了?你要替她侍候本王,也要拧一拧够不够分量!滚!”
暖晴咬唇,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一颗心嫉得发狂,却无可奈何。
“娘娘,请您喝茶。”
沐浴更衣后,丫鬟们端上一盏茶。
费妍正觉着口渴,想也不想,一饮而尽。
这时候的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越来越沉,思绪渐渐陷入一片混沌。
记不清沐浴更衣是怎么样的一番折腾,费妍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身体一阵接一阵的热浪袭上小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话,她挥手想赶开那些吵得她头痛的声音,却发现那个声音不止没有停下,还发出了清冷的嘲讽。
“这么青涩的身体,能取悦男人吗?”
费妍吃力地睁开眼,发现床畔,是一个俊秀逼人的半裸男子,是杜子腾。
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腾而起,那样的感觉太过于奇怪,小丫头急了,脑袋登时间清醒了七分,她忍不住一跃而起,害怕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失了主见。
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杜子腾的手,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和难过,一觉醒来,仿佛是天翻地覆,她好害怕,细声抽噎了起来。
“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说什么?”杜子腾一声冷斥。
这丫头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别的嫔妃用了暖云香,一个个都娇媚似水,恨不知更深夜短。与他抵死缠绵。
可这丫头一醒来,竟然还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杜子腾明明气着她不守贞洁,却又忍不住心软下来,一个暴栗狠狠敲在她脑门。
莫非是那群丫鬟们拿错了?
杜子腾眼角闪过分冰冷,看到她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小巧粉嫩的酥胸时,他的目光禁不住暗了暗,唇角抿紧。
“我完了,虚热上身,不就是快挂了的迹象!”
虚热上身,离死不远。
这句话她也不知道听谁说的,依稀记得一张胖胖的脸蛋如是数落着,她那时不信,现在却觉得分外正确,先知到底是先知呀,她完了,小妮子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燥热,越发觉得这句话没准就在说她,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谁告诉你,你快挂了?”
“难道不是吗?呜呜呜。”
杜子腾脸色冰冷,枭鹰般冷厉的目光直直锁定她胸前两抹嫣红,然后来到她女性最私密的地方,唇角勾起分冷笑。
“夏侯绛,再装就没意思了,你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热吗?服用了暖云香就躺好了乖乖张开腿,否则你会一直热下去。”
他说的阴柔,费妍被吓坏了,忍不住大哭特哭。
………
………
第十九章(2)
真的要挂吗?
她惨然地闭上了眼睛,身体里的燥热无端升起,她难过地把身体蜷曲成小小的一团,缩在床铺的最里面,企图用墙壁的冰凉来降低身体的燥热。
不是已经入秋了么?
为什么会这么热?
渐渐地,小妮子发现自己胸口似乎燃起了一阵火苗,柔软的酥胸上那两抹嫣红都不由自主地肿胀发热,她的腿心泛上一阵酥麻的感觉,沿着小腹一阵阵袭上心头,燃烧成熊熊烈火,整个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怎么会这样?
她慌成一片,双手环胸似乎要掩饰自己的身体上奇怪的反应,腿心处渐渐泛上一阵湿意,潋滟的露珠从粉红色的花瓣中缓缓沁出,晶莹可爱。
呜。。
好难受,她难过地蜷曲着双腿,试图擦动私密的地方,减轻奇怪的感觉。
杜子腾看不见她下体的反应,乌亮的利眸锁住她身体每一分的情动,他看见她粉嫩的酥胸上两点嫣红微微颤动着,挺翘地立在空中,明显地比刚才肿胀起来,眼眸深邃如夜晚的寒星,却燃着欲望的火种。
“怎么。夏侯绛,忍不住了吗?想不想让本王帮你去火。”
他是声音魅惑无比。
费妍猛地抬头,忽然看见他在眼前,脸蛋忍不住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你,你不要看我!”
“不看?那你是想让本王摸摸你吗?”
男人邪佞的笑声嚣张扬起,杜子腾猿臂一舒,轻易把她从床角捞出,女孩儿娇嫩雪白的胴体在他眼前如花般绽放。
他只着中裤,上体赤裸着上了床。
坚实饱满的胸膛,肌肉分明,费妍第一次发现,他身体居然那么有料,一点也不像寻常看来你么瘦削,小妮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身体的燥热似乎越发强烈起来。
“居然有六块腹肌。天呀。”
她惊讶地伸手摸了摸他腹下的肌肉,乌溜溜的圆眸写满了 赞叹。
“怎么,难道风陵南和宫千九没有让你满意吗?”
杜子腾的声音冰冷下来,眼底却闪着浓重的兽欲,他伸手毫不客气的分开她的双腿,女性最私密羞人的地方完完全全地展现在男人的眼底。
小丫头大张的腿心中间,粉嫩的花瓣上沾上了晶莹的水珠,如夜间的露水,杜子腾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好美!
一想到这么美丽的身体,他却不是第一个享用的人,杜子腾的怒火忍不住冲上脑海。
他凑下去,忍不住张嘴重重地吸吮住那片晶莹花瓣。
费妍只觉得脑海中此起彼伏的烟花相继绽放,腿心麻痒的感觉越发强烈,一直蔓延到小腹,她忍不住害怕,一把推开杜子腾的脑袋。
“你干什么!好难过!”
别扭的脆嗓生生响起,杜子腾微笑,笑意却没有到达冰冷的眸底他挑了挑眉。下一秒,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魅惑的容颜已经逼近费妍的脸。
“也是,还早了点。”
他话音落地,小费妍还没来得及想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火热的舌吻俘获了她所有的思维。
………
………
第十九章(3)
杜子腾赤裸的坚实胸睦和她的贴在一起。
小丫头羞人地发现,自己幼嫩的乳尖摩擦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竟然肿胀发痛,连着私密的花心都忍不住发烫。
她生长在现代,生理课也学过一些,可毕竟没有真枪实弹地演练,就算是这个,在她看来八竿子和自己打不上边的事,更不曾认真学过。
所以到现在.小丫头还处于懵懂阶段,如果拿出别人的例子来,她会根据课本上的知识迅速判断出来这是什么,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完全抓瞎了。
她只觉得腿心泛上的酥麻一阵阵,私密处娇嫩的花心渐渐流淌出越来越多晶莹的蜜汁,那里一下下地抽搐着,似乎希望有什么熨帖上去,可是该怎么样,她却全然不知。
小妮子害怕地闭拢双腿,男人的吻霸道而强烈,一只手抚摸着她赤裸的胸部,指尖极尽暖昧地揉捏着她顶端小巧的嫣红。
令一只手顺着她的背来到她腿心出,轻易分开她的双腿,他粗粝的指挑逗地沿着她下体私密的娇嫩花瓣打圈,当长指离开时,带起了亮晶晶的银线。
杜子腾的亲吻如他的人一殷,霸道冷峻,却英名其妙让小费研忍不住心中敲起了一阵小鼓,顺从地张开嘴,不知所措地任他攻城掠池。
细碎的呻吟不由自主地发了出来。
“王一…王上一…我一一”
“嘘,叫我腾。”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压抑的粗哑,离开她的唇时,带出了雪亮的银丝,他魁惑地一笑,继续俯身吻上她略微红肿的唇,纠缠住了她的小舌。
小妮子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她的乳尖在他两指的挑逗下,酥麻发胀,坚硬如小石,她害怕地抱紧了他精瘦有力的腰,想掩饰住自己羞耻的反应,却不知道这样让自己离他更加的贴近。
花穴一开始的酥麻倏然变成了剧烈的抽搐,费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么陌生过,眼泪忍不住一滴滴流淌而下。
呜。
真的快挂了!
好难过呀。。
杜子腾的吻一路而下,顺着她的脖子,来到她的锁骨,然后一路而下,吻过她鞭伤刚愈的地方,他的头在她胸部俘了下来,忽地一口吞下了顶端粉嫩可爱的嫣红。
费研倒抽一口冷气,双手忍不住抱住他的头,好舒服的感觉,让她不想松手,杜子腾的粉色的舌卷起她的乳尖,雪白的牙齿轻轻噬咬,
费研只觉从胸口处传出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忍不住咬住了下唇,迷茫地任他在自己的身体上兴风作浪,咝咝抽起了冷气。
好奇怪的感觉。
男人略显粗乱的喘息喷在她一边雪白的玉女峰,他用力地吸吮着她粉红色的蓓蕾,牙尖忽然重重地咬了它一下,费研忍不住一声呷吟。
“腾。我好难受一一”
“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分外的快活一~’
费研清稚的娇嗓让杜子腾小腹的火苗越来越剧烈,小腹胀痛起来,他爱怜地含住她另一边的嫣红一点,另一只手代替了唇舌,抚慰着她的肿前的蓓蕾。
费研从未有人深入过的花穴处忍不住越来越酥痒,小丫头害怕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下面好难受,为什么一直湿润润的。
这样陌生的感觉在她身体点燃了一簇簇的火苗,杜子腾的动作无疑让她非常舒服,可是舒服过后,莫名的空虚却随之袭来。
她细碎的呻吟传入杜子腾的耳中,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
男人的唇不满足于她胸前的美味,细碎的吻终于由落在她的下腹,然后霸道地将她的双腿大大分开。
那一泓潋滟的水波登时落入他眸底。
男人的眼眸倏然浓了浓,可下一刻,却被一阵嫉恨的狂暴所湮没。
他放浪地捧起她的臀,薄唇吻上优在颤动着花瓣,指尖找到了花珠的位显,或轻或重地揉捏着。
这时侯的费妍,早已经失去了意志,只能被动地任他的舌卷起自己下体的花瓣,然后放诞地吸吮着,他的舌心深深浅浅地刺在她的花穴,她水波潋滟的嫩穴忍不住抽搐起来,艰难地容纳了他的舌尖。
那样快感一波波从下体一直炙延到脑海,越来越多的蜜露流淌而出。
“啊一…嗯一…你一…你不要亲那里呀一一”
那样很奇怪。
虽然她每天都有洗澡,可是一想到他在亲自己下面,下面虽然酥麻阵阵,说不出的舒服,可忍不住面红耳赤,只觉得无比怪异。
“一…你会喜欢的一一”
男人的声音湮没在一阵放浪的吮吻中。
他仿佛把她的蜜穴当成最甘冽的泉水,啜饮着那香甜甘露。
他的舌尖霸道无比地戳进她的花穴,粗鲁地寻找着她身体极乐的那一点,费奸被他亲吻的动作弄得浑身瘫软,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杜一…杜子腾,你不要那样!”
她好不容易,把涣散的声音凝聚起来,发出大声的杭议。
“哪样,这样,还是一一”
后者邪佞一笑,粗粝的指代替了舌,忽然重重戳进她私密的花心。
小丫头忍不住浑身一颤,酥麻如小蚁吞噬的感觉全然被一波波强烈的快感所虏获,仿佛有无数绚亮的火光在她头顶绽放。
身体中的空虚,仿佛在这一瞬全然得到满足。
她忍不住抬了抬腰,想让自己下两的花穴更加贴近他的手指。
一根手指换成了两根,插入在小丫头幼嫩的小穴,有节奏却有些艰难地抽搐着,费奸如果思维能集中一点,就会发现他眼底的寒意,一分分冰冷下来。
他的指尖撑开了她幼嫩粉红的花瓣,她滑嫩的小穴从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只觉得刺痛阵阵。
小丫头疼得忍不住叫嚷起来,“不要!”
“不要,由不得你!很舒服吧,和宫千九、风陵南比起来,如何,”
“呜。”
小妮子疼得抽噎起来,来不及想他问出的问题,忽然看见杜子腾起身,抽出手指,那一线晶莹的水丝被拉得老长,男人眼眸中情欲未退,但愤怒中的他,比寻常看来更添一分惊心动魄的魅惑。
他冷酷地将指间沾染的蜜液划在她柔软的雪峰上,一边褪去自己的中裤。
“夏侯绛,不要和本王装傻,本王在说什么,你全都明白。”
他下体的硕大忽地完整地暴露在小费妍眼前,小妮子害怕地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她脑袋里一片立白。
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男气的身体。
上半身虽然经常见到,可是下半身这可是第一次见,看见他下体的昂扬弹出中裤,暴露在空气里,她吓得慌忙抱艳了身子,双脆一软,流淌出的蜜汁已经浸透了床单,晕出了一片故胞水波。 费研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脑海中一根弦断了。
她茫然看着杜子腾,然后又看看自己这一身潮红的羞人模样,忽然抬起水泽莹润的眸子,强忍着下腹一波波越来越汹涌的酥麻感,沉吟半晌,犹豫地发出疑问。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传说中的春宫秀?”
话音一落,杜子腾面色明显一僵.她的表情太过于认真,他蓦然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拒绝她的诱感。
说实话,后宫女子千千万万,可他当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事儿都做到一半了,对方居然问他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春宫秀。
如果不是知道她和宫千九,甚至风陵南都做过这些事,他一定会为她的天真无邪大笑三声,认为自己拣到一宝。
一想到她和其他的男人身体纠缠在一起,他们在她的体内抽插着,覆在她幼嫩的双峰上喘息,满足的呻吟,杜子腾就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要被密密匝匝的愤怒与嫉妒所吞噬。
发狂的恨。
“是不是,你很快就知道了。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让你更有快感,本王也不介惫。”
只听见他的声音,费研就觉得自己浑身不正常地燥热起来,她小脸跳红,身上的热浪来的凶猛,仿佛从腿心处泛起,迅速席卷了全身的感官。
原来果然是。
她真的在侍寝了!
具枪实弹的侍寝!
费研的脸别地红到了耳根,却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和他肌肤相亲的感觉,反而更加深切地渴望着什么,她不会是喜欢上杜子腾了吧。 明明这么自大,又霸道的男人。
就算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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