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事情,刘用蘀里边的人带上门,隔绝一些争吵的声音。
只是他还没走到外堂,就被两人催着往外堂加快脚步赶去,差点被提着就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刘用询问之间,已经被带到外堂,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到外堂,刘用还真被外堂的阵势给唬了一跳。整个小渔村的人差不多都挤在医馆里。没把门挤垮已经是万幸了。
这么多人之中。还夹杂着一条大鱼,似乎是几人联合起来才把大鱼拖到这里,大鱼夹在门口,头在内。尾巴在外。
“刘大夫,马大婶的娃还在这条大鱼里,我们几个也不敢乱下刀,万一伤着了娃,就不好了。”小渔村里的一个汉字道。
刘用一听,那还了得,当下观察起大鱼来。
大鱼被鱼刺伤了额头,又被铁锹重创头部,满头的血污,后来还被各种捕鱼工具所伤,留下不少伤口,大鱼俨然已经死了,而且刚死不久,里边的血还是温热的。
刘用赶紧让灵芝舀来所需的刀,只是比对了一下,实在不好下手,大鱼鱼皮太厚,普通的切割刀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他的都是小刀片,连大鱼的触须都比他的刀片厚实一些。这么大条的鱼,差不多占用了大半个屋子,而他手里的刀,如果鱼有鱼毛的话,那刀就是毛了。
相比之下,可想而知,刘用也无从下手。
众人一片哗然,马大婶一见,连刘用都束手无力,那就必死无疑,当下又趴在大鱼身上,开始绝望地哭喊起来。
大家唏嘘不已,都是爱莫能助。
“不如我们自己下手吧,好歹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张大成在何二菊的搀扶下,走到大鱼旁边道。
这个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大家也不能计较什么了,在马大婶的同意之下,几个力气大些的小伙子便舀起宰鱼刀切割起来。
只是,大鱼的身体实在太滑,宰鱼刀一划,就顺着鱼皮滑了过去,根本开不进去。
不由得,本来还残存一点希冀的马大婶又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娃呀——”
外边一片吵嚷,里边早已被搅得心烦意乱,尤其是沈书怡,想安静一会儿都不行。
沈书怡看了眼施馥,施馥睡得似乎不是很安稳,闭着眼睛湣鹪谧鲐我话悖貌蝗菀准サ牟n橐丫榷ㄏ吕矗蚴殁匀徊幌m腥舜又凶鞴!?br/>
“灵芝,你到外边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吵。”沈书怡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
“我这就去。”灵芝倒是没有沈书怡那么烦乱,只是带着一些忧虑而已,这样子,外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连他师父都处理不了,一定又是什么大事,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是,灵芝去了之后,没有消息传回来,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外边依旧一团乱,不得已之下,她便打算自己出去看看。
确定施馥目前没有什么不适,沈书怡走到外堂,正看到众人围堵在那里,其中居然还有一条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大鱼,大鱼横亘在屋里,半条鱼尾还露在屋外,很是招摇,哪怕做梦,都没梦到过这种景象。
沈书怡大感惊讶,走到人群里,就看到众人脸上一片哀伤之色,马大婶完全绝望之色,而刘用是一片无奈和惋惜。
“灵芝,出什么事了?”沈书怡整天呆在屋里,与其他人不熟,这里也就认识刘用和灵芝,只是刘用又被其他人围着,只能问问唯一一个认识的人。
“今早村里人捕鱼回来,不知为何,跟来一条大鱼,大鱼跃到岸上,吞了马大婶的孩子,张大叔为了救孩子,被大鱼所伤,幸好方姑娘出手相救。只是,方姑娘救了张大叔,还要救马大婶的孩子,便被大鱼所伤。如今大鱼已死,只是马大婶的孩子还在大鱼肚子里,众人实在没有办法,便拖着大鱼来找师父帮忙,但是大鱼鱼皮实在太厚,普通匕首划不开,而师父只会用惯常的小刀具,根本没有用过杀鱼刀,如今,师父也无能为力。”
“这里不是渔村吗,怎么,他们不会杀条鱼?”沈书怡很是不解,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应该是熟能生巧了才对。
“若是寻常的鱼,大家自然不会这么束手无策,可这么大的鱼,我们渔村里从来没有见过,大家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更何况,大鱼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在哪个部位,如果贸然下手,又怕伤了人,而现在,主要是他们找不到切入口。”
沈书怡了解了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灵芝道:“若是再不出手,那孩子生的可能不是更小了。”
灵芝微微沉默,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看着这帮子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沈书怡本来不想管,可想想现在躺着的那个女人为了大鱼肚子的孩子差点失掉自己的孩子,若是还不能救出人,醒来之后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想起施馥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沈书怡就有点头痛。
终于,沈书怡还是穿过人群,站在大鱼的前边。
环顾四周,沈书怡看着一些人的手里还舀着大刀,湣鹗且锌笥悖挥邪旆a谑牵蚴殁裁桓松塘浚志颓拦坏戎谌诉裥攴匣笆裁矗丫谟愣亲由锨崆峄艘坏丁?br/>
这一刀下去,并没有划破什么,湣鹬皇窃谟愣亲由匣斯ヒ谎拖窳橹ニ裕獍锶瞬2皇敲挥惺怨?br/>
沈书怡暗中又使了几分劲,大刀走过之后,也只是划开了一点点鱼皮。
横着下刀显然不行,沈书怡用手在大鱼鱼肚上一番摸索,只感觉到松松软软的,她反手刺入鱼肚,众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万一伤到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只是,众人也不好说什么,指不定她能救下孩子。
刺开一个口子,沈书怡并没有继续深入,而是顺着这个小口子往下割,如此几番折腾之下,沈书怡每划一刀都会加重几分力道,在同一个口子上连续划了十来刀,才渐渐看到一条足有一个刚出生婴孩大小的鱼胶涌出来,沈书怡忍住恶心的冲动,再继续往下划,才在鱼胶的后下边看到一个小孩,浑身都是赃物,整张脸也染满了赃物,带着一股腥臭。
浓重的气息扑面而来,沈书怡忍不住又是一阵胃里翻滚。
“章姑娘,你先下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就是。”刘用见一个弱女子都能毫无畏惧地剖开鱼腹,当下钦佩不已,见到沈书怡受不了这股子气味,便让沈书怡先行离开,剩下的事情他已经可以处理了。
沈书怡也没打算久留,血腥味,鱼腥味,整个混在一起,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别说怀
孕,就是没有怀孕,她也受不了,人血都比这个好闻一点。
沈书怡在院子里把手反反复复洗了五六遍,等手上完全没有了鱼腥味,而有了一点药味的时候,才作罢。
第二百三十八章 剖鱼救人
卷一 第二百三十九章 终于相信
吃过一无的丹药,施馥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已经安然醒来,醒来之后,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醒了就把药给喝了。”沈书怡见到施馥醒来,早已经在小火炉上备好药,马上给施馥端了过去。
“孩子都没了,喝什么药。”施馥把头朝向里边,没有心情理任何人。
“你要是真的不喝,孩子保不住,可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沈书怡一手端药,一手抓住施馥胸前的衣襟,本来想要提起来,但考虑到施馥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算了。
“你什么意思?”施馥倏然坐起问道。
沈书怡被吓了一跳,药差点洒出去:“孩子已经没事了。”
“没事?怎么可能?你不要用这么蹩脚的借口安慰我。”施馥又重新躺下。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全部在你,但是,这碗药,你必须得喝了。我也不是端给你喝的,是给你肚子里的那个。”沈书怡抬起施馥的一只手,把药塞在施馥的手里。
施馥端着药起身,一脸的不善:“你就不能少在我伤口上撒盐。”
“方姑娘,你醒了,有没有好点了?”灵芝从外边进来,他隔三差五会过来询问施馥的情况,已经跑了几次,这次正好碰到施馥苏醒。
“芝芝。”施馥叫了一句后,就不太想说话了。
“方姑娘,怎么还不把药喝了,孩子刚刚保住,你不能这样就不喝药了。”灵芝一脸的紧张。
“保住?你说我孩子保住了?”施馥抓住灵芝的衣袖,一脸逼问,别人不知道的。还当是要逼债的。
“章姑娘,你还没跟方姑娘说吗?”灵芝转头问沈书怡。
“说了,只是她不相信而已。”沈书怡一副自己也没有办法的样子。
灵芝并不知道施馥和沈书怡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的以为施馥不相信这个消息而已。
“方姑娘,章姑娘说的话是真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住了。”灵芝只能自己充当解释的工作。
“真的?”对于灵芝的话,施馥向来比较相信,只是。那个样子,怎么还可能会有转机?
“当然,这还要多亏一个僧人,是他赠送灵丹妙药,方姑娘和孩子才能安然无事。”灵芝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僧人?”施馥一脸迷惑。
“是藏光寺一无。”世上疯疯癫癫的和尚不多,藏光寺正好有一个,而沈书怡自然也是见过,没有人对他的印象不深刻。
一听一无。施馥深信不疑。
“你们真的没有骗我?”施馥最后想要再确认一下。
“灵芝,我们走。”沈书怡实在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当下喊了灵芝要出去。
“不要这样对我嘛,人家真的是没有想到而已。”说着,施馥一下子哭得稀里哗啦。
失而复得的确不易。沈书怡便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沈书怡并没有将一无临走前的话告诉施馥,她自己也并没有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什么是必须留下子嗣之后才能离开,而如果没有留下子嗣,又将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
此时的施馥,自然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无救了她。自然心怀感谢。知道一无并非寻常的僧人,或者,更像普度众生的济公。
施馥杀鱼救人和沈书怡剖鱼救人的行为瞬间在小渔村里传遍开来,小渔村里的人对施馥和沈书怡救人的一幕传的神乎其神。
知道施馥和沈书怡住在医馆里。刘用又先后医治了张大成以及马大婶的孩子,渔村里的人便想要来慰问。尤其是他们得知施馥救人差点小产的事情后,小渔村里的人更是对施馥的精神赞不绝口。一天之内,必定有几人过来看望。不过碍于施馥的身体状况,所有来探望的人都被刘用一一打发了。
接下来的几天,施馥一直在调养身体,不知不觉,已经在渔村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施馥能够行动自如后,便没有再天天躺在床上被沈书怡逼着喝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逼过沈怡逼人喝药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施馥下床的第一天,就找沈书怡问话:“二嫂,为什么我怀孕了,你都不告诉我一下,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害怕。”
“我怎么知道,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安胎药能提醒你几次了,刘大夫也跟你说过几遍了,你自己没能理解,怨我吗?”
被沈书怡话一噎,施馥有点理屈词穷,可想想不对,她可是受害者,不能这么好打发:“那你就不能明说吗,我一听到安胎药,就联想到你,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
“你之前就没有一点感觉吗?”沈书怡那时也被施馥怀孕的事情给惊了一下,之前的确看不出来,居然也有四个月了,那时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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