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吗？”施馥皱着眉头，像顾慕这么冷静的人也会自欺欺人吗，“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苏盈盈接近小师弟的目的是要刺杀小师弟。”方潋滟很无奈地道，“而小师弟从遇到苏盈盈时就知道这一点。”
“什么知道想杀他居然还把她留在身边”施馥简直不敢相信。
“可能苏盈盈长得像某个人吧。”方潋滟盯着施馥的脸，别有深意地打量着。
“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某个类似自己熟悉的人带在身边，这种喜欢和怀念就变了质了。
“那你得问小师弟了。”方潋滟适时地住嘴，给施馥丢了个谜团。
“不说就不说，小气。那王爷夫君又没有得罪尧国，也没有威胁到尧国，好好地干嘛要刺杀他？”施馥不解，顾慕在礼部任职，统领礼部，跟吏部和兵部这两个重要的职位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会牵扯到尧国。照理讲，顾然的身份不是更惹人来杀？打住，她绝对没有要人杀顾然的意思，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尧国国师曾到过云国，见过小师弟，回去之后便开始设计要刺杀小师弟，说小师弟将是尧国最大的敌人。”
“未国不是最强吗，难道列袭言不是尧国最大的敌人？这番话是不是苏盈盈跟你们说的，有没有误传？”施馥试探地问道，这么隐秘的事情，应该很难打听的。
“的确，是苏盈盈临死前说的，苏盈盈对小师弟下不了手，所以想杀了顾然，以换取杀小师弟的条件，然而顾慕怎么会允许呢。这件事顾然没有计较，本来可以自己解决的，主要是尧国国师除了派遣苏盈盈之外还派了其他人，最后苏盈盈是为小师弟而死的。”方潋滟感慨着叹息一声，“之后小师弟便不再强求了。”
“难怪大家都不愿提起。”施馥闷闷地道，“王爷夫君是不是很……喜欢她？”
瞧着施馥偶然静下来的神情，方潋滟说道：“岂止是喜欢，简直是爱到骨髓里了，苏盈盈死的时候，小师弟不知道哭得多伤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差没哭得肝肠寸断。”
“你乱说，王爷夫君才不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可注重形象了。”施馥辩解。
“小师弟接受一个人不易，如果苏盈盈没有苦衷，长期呆下去，小师弟或许会喜欢上她，但是上天给他们的时间太短，短到小师弟还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还不知道该如何付出，也还不知道这样在一起会不会又有灾难，小师弟怕身边的人永远离他而去。”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王爷夫君和苏盈盈之间虽然彼此有好感，但是其实还没有进展到喜欢的地步，更不用说王爷夫君爱上苏盈盈？”施馥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方潋滟，希冀给出一个答案。
方潋滟向右边挪了一个位子，离施馥远了一点：“这个……你还是问小师弟吧，我又不是小师弟，怎么知道小师弟的真正想法。”
“不是说旁观者清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施馥不满地指责。
方潋滟顿觉自己十分冤枉，这种事情也能怪罪到他身上：“小娘子，你能不能公平一点，为夫觉得十分委屈呢”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至于顾慕到底怎么想的，毕竟来日方长嘛，施馥没有理会方潋滟的话，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本来想要飞下去，但是想起方潋滟刚才的那一幕，她又坐下来。
“滟滟，来，到为妻的怀抱，让为妻好好疼爱你一番。”施馥为方潋滟伸出双臂。
“小娘子～你终于想到我了，看来为夫的一番话没有白解释。”方潋滟身体一倾，避开那双手，头已经毫不客气地枕在施馥的双膝上，“小娘子，今晚先借你的双腿一用。”
方潋滟仰首喝酒，望着夜幕中的星空。
“滟滟，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看着方潋滟难得认真的沉默，施馥仿佛只是谈心一般，随意地聊着。
“当然了，我虽然没有小师弟冷艳若梅，但怎么也是艳若桃李的风流才子，喜欢个把人很正常的。”
“说——重——点。”施馥三个字堵住了方潋滟的似真似假的玩笑。
“小娘子，你跟小师弟学坏了，敢欺负为夫了。”方潋滟越是扯开话题，施馥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
“小心我掐死你”施馥伸出双手，亮了亮手指甲。
“我说还不行吗？”方潋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定还在，被迫投降。
“这样才乖，以后我给你拿酒去。”施馥笑眯眯地摸了摸方潋滟的头，好像在训练某种动物。
“为夫的风流韵事很简单，就是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为了断绝这种喜欢便想跟喜欢我的小师妹双宿双栖，只是又遇到一个不该遇到的人，小师妹受我牵累已经离开人世了而已。”方潋滟猛灌下冷酒，那双眼里的死寂越发明显。
就是这样的一双眼，让人看了很心痛，第一次看到这双眼，就觉得那是痛苦的深渊。
施馥伸出手，轻轻覆上方潋滟的双眸，难得温柔地道：“滟滟，有为妻在，你就好好睡一觉吧，为妻给你唱首歌怎么样？”
方潋滟轻笑出声：“小娘子终于良心发现，让为夫好感动，希望不要是鬼哭狼嚎”
“当然不会，为妻对自己的嗓音还是很有信心的，可能就惊天地泣鬼神了点。”施馥给方潋滟介绍自己在音律方面的特色。
“那为夫只能做天地鬼神的祭品了。”方潋滟拿开嘴边的酒壶，静静躺在那里。
施馥这次很给面子，唱起了摇篮曲，哄着方潋滟入睡。
卷一 第八十章 借梦偷吻
第八十章 借梦偷吻
以前花了几年的时间，才能适应一个人独睡，如今，才花了几天的时间，就已经习惯了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存在。昨夜放他自由，让他一个人睡，反倒辗转反侧难眠。
顾慕睁开双眼，还是清晨，只感觉时光流逝的比之前慢了一些，醒来之后，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只能一早便起来了。
一起来，顾慕就看到桌上那根还没有吃掉的香蕉，摊开手掌，仿佛昨夜手心里的那弯明月还在晃动，不会流失，看来，也只有她才能做出既煞风景又不让人反感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又跃入脑海，顾慕忽然才记起昨夜自他走后，方潋滟不知道有没有和列袭言发生什么冲突。
当下，顾慕随身穿了件衣服，便向方潋滟所居的枫叶轩走去，后面还跟着钟明和钟暗。
才走到院门口，顾慕一抬头，就能看到屋顶上的两人。
一人坐在那里，侧歪着头，不住地点头，一下子点的重了，便迷迷糊糊地看了眼虚无缥缈处，然后继续点头，若是不小心，感觉会从屋顶上摔下来。而另一人安静地躺在那里，头发散开，一脚伸直一脚曲起，手里还握住酒壶，脸上静然，仿似也在睡觉。
“有没有觉得，这样的画面很和谐？”
听到声音，顾慕转头，才看到院子里还有一人，正坐在石凳上，脚直直地翘在另一张石凳上，手肘顶在石桌上，正抬头仰望屋顶上的两人，仿佛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心了。”水儿眨了下眼睛，仿佛在为那美好的画面感动。
顾慕无言，沉默地顺着水儿的视线，再度定格那无法言语的画面。
听到响声，方潋滟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苍茫的天空，空旷而又浩大，看着令人心情舒畅。其间偶有早起的鸟儿飞过，停落在翘起的屋檐檐角上，能清晰地看到它转动的眼珠子。
感觉后脑勺的柔软，方潋滟瞥眼看到还在点头的施馥，无奈失笑。转过头，方潋滟就看到顾慕双眼一瞬不移地盯着他们，而钟明和钟暗也是眼神复杂地盯着他们，还有水儿，所有人的眼光，无不是落在这里，然而施馥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方潋滟勾起一抹笑容，只是弧度到了一半又偃旗息鼓，本想捉弄一下他们，只是想起昨晚，想想还是作罢。他缓缓起身，从施馥的怀里钻出他自己的身躯，然而施馥没了阻拦，一下子差点要滚下去。
顾慕才一惊，方潋滟已经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道真把他吓着了，于是，挂了腰间的酒壶，方潋滟便抱起施馥便飞身跃下，将还在熟睡中的施馥交在顾慕的手中。
“滟滟，以后少喝点酒，熏死人了。”施馥咕哝一声，仿佛在床里换了个姿势，仍旧睡得很沉。
方潋滟双手一僵，嘴角也僵在那里，也真佩服自己，居然没把她给摔下去。
顾慕接过施馥，施馥蠕了蠕嘴唇，仿佛感觉到这个姿势比较舒服，不用腰酸背痛，当下蹭了蹭顾慕的胸膛，仿佛面墙而睡。
“王爷夫君，以后不准对别人笑。”施馥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仿佛还闪着光芒。
等怀里的人安静了，顾慕才看向方潋滟：“你……没事吧？”
“小师弟，我该赞你不是一般大度吗，你王妃跟我寡女孤男呆了一个晚上，你不问我你王妃怎么样了，居然问我怎么样了，难道怕你王妃吃了我？”方潋滟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不出任何悲戚的神色，唯有那双眼睛骗不了人。
“不要岔开话题，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顾慕冷着张脸，盯紧方潋滟。
“小师弟，你和小娘子真是天生一对……来欺负师兄的，师兄真是可怜，被教训了一晚上不说，还听了一晚上的魔音入耳，一大早还要被你训斥。”方潋滟抬袖擦了擦还在酝酿中的眼泪。
“看来你是没事了。”顾慕下了结论，抱着施馥转身离开，“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一点。”
“小师弟，好好照顾她吧，人海茫茫能遇到她，是一种幸事。我希望她是你最后一位王妃，也是唯一的一位王妃。”
顾慕一听，转过身体，就看到方潋滟本来举着酒壶往嘴里送，仿佛想起什么，摇了摇头，便将酒壶悬挂在腰间，往房里去了，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低头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人，顾慕无声地离去，像是无声地承诺。
顾慕抱着施馥走到岔口，不知道该往易水轩还是施馥原来住的采莲轩。
逸王府里虽然仆从不多，但是来回巡视的人还是有的，准备王府日常事宜的丫鬟也已经起了。
一大早就看到那个冷冷冰冰的王府主人抱着女人站在那里犹豫，大家还是惊叹日风不同。
“王府很闲吗，还不去干活。”顾慕眼神一扫，王府众人便各行其是去了。
耳边传来震动的声音，施馥缓缓睁开眼睛，感觉白茫茫一片，茫然四顾，便看到顾慕的一张脸。
“王爷夫君，你到我梦里来了？”施馥伸出手，摸了摸顾慕的脸，好像有点冷冷的，怎么梦里也冷冰冰的，“王爷夫君，既然你来找我了，我就不用去了，我还没有告诉你答案呢。”
施馥呵呵一笑，搂着顾慕的脖子，凑到顾慕耳边，才凑到耳边，忽然想起什么，喃喃道：“笨呐，现实里尝不到，不如梦里尝尝，话以后可以再说嘛。”
当下施馥缩回头，就着收回的趋势，舔了舔舌头，对着顾慕的嘴轻轻一碰，恍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
钟明和钟暗守着自己的本分，把头降到最低点，下巴抵着胸膛。
见被轻薄的人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木头一般，确定是梦无疑，施馥感觉浅尝辄止没有味道，于是便对着顾慕的嘴吻起来，这时才感觉到有些软软的，凉凉的，香香的，味道还不错。
施馥感觉挺真实的，心下有些起疑，微微抬眼，就看到顾慕一双眼睛暗了又暗。
“难怪感觉不对，王爷夫君，乖，把眼睛闭起来，接吻要闭上眼睛才有感觉的呐。”施馥嬉笑着伸出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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