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转身轻飘飘的走了。
我再也不敢坐在树下了,虽然大夏天的,我怎么觉得渗得慌呢?回屋跟范佩佩挤着睡午觉吧。
第六章
我的生活还在为了吃饱吃好而奋斗,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范家有个亲戚特别好吃,天上飞的除了蚊子苍蝇,地上爬的除了蚂蚊臭虫,基本上都能烧一烧往嘴里放。对此言论我其实是非常不服气的,但想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比如:我会拿个竹竿沾着蜘蛛网去粘知了,有时候一天要粘好几个,粘下来后就拿回去让大婶炸给我吃。要说这玩意儿可是高蛋白,我记得以前卖得还挺贵的。于其让它没事站在树上无聊的唱歌,不如为我的小身板出力吧。
每次范佩佩看着我拿炸的知了当零食吃得嘎巴、嘎巴响,就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样。我劝她跟我一起吃,她死都不肯。我一般会说:“你不吃,会吃亏的。”然后继续自己吃自己的。
再比如:我为了能有漂亮的胸脯,求着二哥去帮我移木瓜树,他还真帮我移了一棵回来。不过暂时还没结出木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得到。我可等不得,所以天天跑到有木瓜树的人家树下站着,希望能有个别的熟瓜掉下来,正好被我接到。时间一长,人家都怕了我,一般会送我一个两个的打发我走,免得让过往的人看着以为他们很小气,坏了名声。
让二哥捉鱼抓虾那是一定要的,就算他没有时间,我也会自己拿个竹编的小簸箕自己去沟里面等鱼,偶尔会有一些小傻鱼游过来,被我拎回来让大婶放点葱和辣椒蒸着吃。
有时候我还会盯着那些在野外找虫子吃的鸡,看它们会不会不小心把蛋生在草丛里,那样我就可以偷偷捡了带回家让大婶煮给我吃。
由于我的诡异行为,好吃很快就出了名,我一向认为虚名如俘云,管那么多呢。虽然心里会有点不服气,但还是觉得实惠更重要。
我的小身板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初见成效。从镜子里看自己不再像看鬼片,眼睛有神了,皮肤水灵了,嘴唇也红艳艳的,脸上有小小的肉鼓出来,看着像嘴里含了两个大红枣一样,别说还真是个可爱的小美人。个子也窜高了一大截,开始显出少女的体态了,胸和屁股上都有点肉感,这让我非常得意,经常挺胸翘屁股的在范佩佩面前现。
“看到没?我现在是美女了,你还是像竹竿一样,谁叫你挑食的?”这是最近我最喜欢说的话,范佩佩虽然表面上装出不屑的样子,但其实我知道她有偷偷的去找她娘哭诉,大婶开始给她开小灶了,有时候会私下给她留个鸡蛋啥的。
我虽然非常能找吃的,仍然抗不过老天爷有冬天。冬天来的时候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而且因为水冷,也不方便再下水捉鱼。我开始发愁,如果这样下去,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肉又没有了。
“二哥,冬天蛇都冬眠了吧,我们去抓几条来吃好不?”
范醨默默的看了看我,然后转身出去了,晚上回来的时候拎着一笼子的黄鳝,不知道他在哪儿搞来的。
“太好了,有吃的了!”我高兴得一跳三尺高。
“你只要有吃的就这么幸福啊?”
“对啊,吃饱穿暖后躺着晒太阳是我人生的终极目标。”
他又默默的看了看我,把黄鳝交给大婶就出去了。
我发现他最近经常默默的看着我,也不知道在想啥?难道是因为我越来越美了,暗恋我?嘿嘿,那感情好,范醨可是个帅哥啊,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还很健壮,可能是因为当兵要经常煅炼的缘故吧。
不过默默看我的不只是范醨,那个范老大也经常看我。
有一次我又搞到一个木瓜,偷偷的跑到一个小竹林里面躲着吃。隐约听到有小孩子朗朗的读书声,我便顺着声音的方向寻找,结果就找到了一个小舍,里面没有先生,只有六七个小正太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念书。
我看得忘了形,也跟着摇头晃脑起来。结果有个小正太发现了我,大叫:“快看,有人偷学呢,我们快别念了!”大家都停下来,敌视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小偷一样。
我干脆走进去说:“谁说我偷学呢?我可是学识渊博的人,我教你们都绰绰有余,还用得着跟你们学?”
“你吹牛,女孩子怎么会有学识呢!”那个指责我偷学的小正太还挺振振有词的。
“你不相信啊?那我考考你,如果你答出来了,就算我吹牛,如果没答出来,你就要跟我道歉,好不好?”
“好。”倒也爽快。
“知道田径是什么吗?”
“田径?你想说田埂吧?”他不确定的问。
“哈哈哈……”先大笑三声,压压他的气势。
“当然不是!田埂是田埂,田径是田径。”
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然后又问周围的同学们,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开玩笑,你要知道我怎么会问呢?
“不知道了吧!哈哈哈,要我讲解给你们听吗?”先卖个关子,不然还以为我巴着要讲给你们听呢。
他们都点头。
“田径是田赛和径赛的合称。它是一种结合了速度与能力,力量与技巧的综合性体育运动。由跑跳、跳跃、投掷部分项目组成的全能运动。以时间计算成绩的竞走和跑的项目,叫径赛。以高度和远度计算成绩的跳跃、投掷项目叫田赛,田径运动是径赛,田赛和全能比赛的全称。”
“懂了吗?”
他们茫茫然的看着我,然后问:“你说的是比赛?”
“是啊。”
“比赛跑步?”
“对。”
“这种比赛在哪里举行?我也要参加。”
“这个……”我卡住了,我们是在讲田径吧,怎么就跑上了呢?
尴尬的抓抓头,想溜。回头一看,发现那个我一直觉得挺渗人的范老大站在我后面。头皮发麻,干笑两声,飞快的溜掉了。
从此后他就经常很专注的看我,但我却觉得他在看的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难道他知道我是穿来的?想看透我的灵魂?太可怕了!
第七章
入了冬,外面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农活了,我们就呆在家里纺布、制裳和做鞋。当然我还是继续当帮手外带学习,纺布这项高难度的工作范佩佩也做不好,但她会做鞋,这让我非常羡慕。
说真的手工缝衣服和做鞋我奶奶都会的,可惜的是她老人家去的早,我们又生活在新社会,也没有跟她学过。现在来到这个旧社会成了没用的人,才觉得真的是技不压身,要是能多学点技术就算穿越了也不至于被人瞧不起。
“佩佩,你咋这么了不起呢?”
“哪有了不起,女孩子家都会的啊,这些都是从小就要学习的,你家没有让你学吗?”
“没有。”
“那你娘不怕你嫁了后被婆家嫌弃?”
“怕啊,她天天喊‘你这个米虫,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是哪天不在我们身边,一定得在你脖子上挂块大饼才行,否则会饿死的。’”其实这是我外婆小时候说给她听的,她自己也是懒鬼,只是嫁了后突然就变得勤快无比,可能是深爱我父亲吧,所以干什么都很有激情。后来生了我,为了报当年被外婆念的仇,这话又转嫁到我身上了。
“你娘真疼你,不过我娘也很疼我,只是她说就算我父亲还在当官,我也要学这些,她说女孩子除了学得好的女红,还要学会管家,这样以后嫁了人才会不被婆家嫌弃。”说到‘嫁人’,还羞涩的笑了一下。
这小妞好单纯啊。
外面有人喊大婶,她出去搭讪去了。我决定调戏调戏纯洁的小佩佩。
“佩佩,你谈过恋爱没?”
“作死!又说怪话。”慌慌张张的东装西望,生怕被人听到我这样问她。
“那就是没有谈过啦,那你有没有暗恋过哪个男孩子呀?”
“你再说……”她放下正在纳的鞋底,跑来掐我。
“好佩佩,你是不是想过?一定是想过啦,哈哈,被我抓住了……”我一溜烟的跑了,她站在门口羞恼的跺脚,真是又单纯又美丽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不理我,只是睡不安稳,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折腾。
“佩佩,你别翻了,你翻得我也睡不着。”
“谁叫你整天瞎说!”
“我开个玩笑嘛,你别生气了。想男人是很正常的啊,不想才奇怪咧。”
“你!你咋这么不知羞呢?这话要让外面的人听去会说我们是淫妇的。”听声音知道她是认直的。
“那我以后小心点不让人听到,那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暗恋过哪个男人?”
“没有啦……”啦之拖得很长,很显然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给我听听嘛……”我摇她。
“我说了,你不准告诉别人。”她其实也想说的,只是找不到倾诉的对象罢了。
“好,我发誓,如果我把佩佩的情事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我不得好死。”说实在的我根本就觉得她的那点小心思是不值一提的,小女孩子的朦胧情事而已。
“你也别发这么大的誓,总之你别说出去就行了。”
“嗯,你说吧。”
“我小时候有一年跟着娘亲去过一个很大的庄园玩,那里有办一个小孩子的学堂,学堂的先生是个漂亮的阿姨。她有事出去一下,交待她的大儿子看着我们。这个大哥哥长得可好看了,虽然很不耐烦理我们,但我仍然很想他能牵牵我的手。”
我使劲的憋笑,这个佩佩居然这么早恋啊,这应该叫做发生在幼稚园的恋爱吧。
“后来,我又去了几次,有一次还在竹林里看到他在尿尿,我便走过去站他旁边看,他吓一跳,赶我走,我还站在那里发呆。后来他居然也没有生气,只是尿完后就牵着我送我回学堂了。”我那时候觉得他的手好暖啊。
“哈哈哈……”我实在憋不住了,这个范佩佩实在太有搞笑的天份了!
“不准你笑!”范佩佩使劲掐我。
“哎哟喂,痛死我了。”
“快别掐了,你的意思是你曾经喜欢这个小男孩子?然后觉得暗恋他?”
“是啊,后来我们家好像因为新皇登基的事被牵连了,爹爹丢了官,我们便举家避到这范家村了,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范佩佩无比惋惜的叹息。
我开始沉默,范佩佩的世界一直是非常单一的,她做为官家小姐应该也不可能喜欢上同村的农村小伙,所以感情自动关闭,记忆里那点小小的小甜蜜就成了她的初恋了。如果她父亲以后都不能复官,那她怎么办?让她嫁一个不喜欢的农村小伙子然后生一堆孩子?以她这么瘦弱的样子,能熬几年哪?我心疼的摸摸她的手。
“佩佩,你们这里允许女孩子出去工作吗?我听你刚刚说那个学堂有女先生哦。”
“女人去地里的有,但出去城里工作的很少,除非是卖身做丫环。”
“那个女先生是个例外,因为她是王家的人,我听娘说王家的人都活得像神仙一样,是平常人不能比的。不过王家的二少爷生前好像有办了一个连锁的药铺,是允许招收女学徒的,不过很少有人去应聘吧,女儿家对于抛头露面的事还是很忌讳的。”
“有药铺可以招女学徒?”我双眼发亮,这不是为我准备的工作吗?要知道我以前可是配药师,去药铺当个学徒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对呀,我听爹爹有一次谈起的。”
“我想去应聘。”
“为什么?我们家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你不必这样抛头露面。在地里干活和在外面站柜台不是一码事哦。你一个女孩子家跟一群男人在一起干活,会对你名声有损的。”范佩佩不同意。
“没事,我一直都在你家当饭桶,现在终于有机会自立了,我也想为家里做点贡献啊。”
“你为什么对这个事情这么上心啊?”
“我以前学医的。”
“啊?你真了不起啊。”
“不过这事可能要开了年才好说,过几天要去给舅舅家的表姐办婚事呢,她年底要嫁了。”
“哦,是我刚来时,你们去给她准备嫁妆的那一家吗?为什么现在才嫁?”
“是她,嫁妆要早办,但一般都是年底嫁的,因为年底杀猪,可以就着请客。”
“哦。”
第八章
很快就到了佩佩表姐结婚的日子,我们全家大小都穿上最好的衣服前去参加她的婚礼。
佩佩的舅家离范家村还蛮远的,大叔和范大范二靠脚走,我们三个女的坐驴车,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佩佩的舅舅所在的村庄叫牛家村,听她说她外公是牛家村的前任村长,她舅是现任村长,还有个小堂舅在庆都很有出息。说这些的时候她那清瘦的小脸儿都在发着光,不知道她那个小堂舅到底怎么个出息法,让她这么自豪?不过她应该不是吹牛,她的父亲因为不是新皇派而被摘了官,而她的堂舅居然没有被牵连,由此可见那个人真的很有些手段。
我们到牛家村的时候,牛家村已经是热闹非凡了。小孩子放鞭炮的声音夹杂着偶尔几声唢呐声,还有大家伙儿凑在一起讲笑话,说喜庆话的笑闹声,整个气场都能让人感觉这里在办喜事。
我们一行六个人,有五个都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了,一脸的喜气,只有范大神情更哀伤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难道这个表妹是他的心头爱?不会吧!
进了村,最大的一个院落就是佩佩的舅家了。她舅听说我们来了,还扯了一挂鞭炮在门口放,然后好多亲戚朋友都迎出来,男的拉着大叔去喝茶,女的扯着大婶去厨房帮忙。范大和范二跟着大叔走了,我跟着佩佩去看新娘子。
我们进房见到的是一个穿着嫁衣,还没有盖盖头的浓妆少女。她看我们进来,先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见到佩佩便非常兴奋的拉着她的手叫了声“佩佩,你来了”,便再说不出其它话来。
“姐,这是我妹子米西。”因为我报年纪的时候报的是十三,比范佩佩要小一岁,所以非常郁闷的成了她妹子。
“哦,就是你二哥捡回来的那个妹子吗?”呵呵,看样子我还挺有名的。
“嗯。”范佩佩答应着就被她领着坐在床沿上。
我则随便找了个凳子坐在她们对面看她们说话。
我细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个少女,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有着圆圆的红润的脸颊,鼻子有点塌,不过嘴唇很丰满,身材也挺丰满的,看着很有朝气。脸上和嘴上都擦了红红的胭脂,头上还插了红花和一些金饰,看着虽然俗了一些,但也确实非常喜气。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大红的绣鞋,鞋上绣着鸳鸯戏水图。床上堆着很多绣品和好几床新被褥,床尾还放着几个漆成大红的木箱,看样子是陪嫁物品。
“佩佩,我好紧张。”新娘子说。
“当新娘子了,当然紧张啊,我也挺紧张的。”这个可爱的佩佩,听着好像是你当新娘子一样。
“怎么办?呆会儿会不会哭不出来啊?”
“你是指哭嫁吗?应该哭得出来啊?如果是我,我肯定会从早哭到晚的,我会舍不得我娘亲。”
“可是我是嫁到同村啊,又不会离开家里人,而且我早就想嫁给虎子哥了,最近一直都好开心,哪里哭得出来啊。”
原来是嫁给同村人啊,这也确实是,明明是自己心愿达成了,又不用跟父母分离,哭得出来才怪。
“也是哦,那怎么办哪?呆会儿你如果哭不出来,会不会被人笑啊?”
“肯定会的!佩佩,好妹妹,快帮我想个法子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恨嫁的人。”
佩佩转过头问我:“西西,有什么办法没有?”
“呃,办法是有的,把洋葱汁挤到手帕上,呆会儿用手帕擦眼睛,肯定能哭出来。”
“对哦,可是现在厨房里有人,怎么拿得到千层珠呢?”
“我去吧。”我自告奋勇了一回。
大家不要奇怪,这里就是有洋葱,不过他们不叫洋葱,叫千层珠,怪怪的,我叫惯了洋葱,还是继续用这个叫法。有人可能要说了,那带洋的不都是从国外进口来的吗?是啊,正常时空是如此,可个不知道哪个时间角落的空间,有着许多不知名的奇怪东西,别说是洋葱,还有很多奇怪的食物,我甚至在国外都没有见过。
摸到厨房,叫出大婶,直接跟她说要洋葱,大婶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抿着嘴偷笑,这人不会当年嫁人的时候也使了这招吧?那这哭嫁的风俗真的可以免了,大家都这么恨嫁,笑还来不及,还哭什么呀?
大婶偷偷摸摸的给我弄来了一小块洋葱,我拿着回去交差。我让佩佩把洋葱弄碎,可是新娘子怕味道太大被人闻到不好意思,所以最终只是整块放在袖子里面,她说她打算呆会儿要哭的时候就用手指掐一点汁水下来抹在鼻子和眼睛下面就行了。真是个聪明的新娘子啊!
陪了新娘一阵,我闷不过就跑到外面去转悠。刚刚去厨房看到超多好吃的,我寻思着能不能再去一次,偷点吃的出来。
摸进厨房,里面还是很多人在忙碌,做好的菜都被端到隔壁的一个放碗的空屋里。这里摆了两个超级大的案板,一个放猪肉等生鲜的食材,一个放做熟了的熟食。我盯着那些用碗扣得好好的熟食发呆,这屋里并不是我一个人,有人守着呢,可能是防着小孩子进来偷吃。毕竟有多少席早就订好了,做的菜也是按席位来的,如果是十席,那菜就按十桌来安排,如果碰到偷吃的小孩子,吃掉了一碗,到时候上席就很麻烦了,所以这个地方一定得有人守着。这给我偷吃制造了相当大的麻烦,我冲那个守菜的人很高深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大婶看我在那转来转去,如临大敌。
“西西,今天这么多人,不要偷东西吃啊,想吃啥,呆会儿大婶给你留着,要是被人发现了,会很丢脸的。”大婶找个机会把我提溜出去教育了一下。
“哦,不被人发现应该就没事吧?”
“你这孩子,你想吃啥?”
“我看那边炖的冰糖肘子挺香的样子。”
“啊?哪能偷那个?一桌只有一个,你偷吃掉了,呆会儿上桌不就少一个?那不行!你要偷也只能偷小个的。”
“哦,我知道了。”我口里这样答应,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那个冰糖肘子。
把大婶送回去,我便继续去溜达,寻思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既不被人抓到,又能吃到冰糖肘子。要知道一桌才有一个,我们女客还不知道轮不轮得上,一般女客除非是辈份很高的,否则是不能上席的,就算女客也有肘子吃,我上不了席一样吃不到。而且就算能上席,这么多人共一个,谁夹走都不合适,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个筷子戳,可以预见,如果我现在不去偷,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口都吃不上。
所以这个肘子是非偷不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偷得高明,又不会被抓。
我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突然看到两只黄狗在打架,计上心头。
我先上厨房跟大婶说我想吃鸡腿,大婶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带我进了放菜那间屋,然后装着跟看守的人闲聊,掩护我去偷了一只小一点的鸡腿。我得手后,并没有吃掉这个鸡腿,而是走近那两只打架的狗,把鸡腿扔了出去。然后他们一番争抢,其中一只强壮的吃掉了那只鸡腿。那只没抢到鸡腿的狗灰溜溜的坐在附近看着,吃到了鸡腿的继续跟着我。我把它领到了放菜那屋,然后就嘀咕着:“狗都进来了,不知道呆会儿会不会把菜都打翻呢?”那个看菜的人果然中计,跑去赶,那只狗贪婪,不肯走,于是一人一狗在那较劲,我就顺手拿旁边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干荷叶包了两个猪肘子走了。溜到外面,把一只扔给那个没有吃到鸡腿的狗,另一只自已拿着偷跑到附近的一个小林子里去消灭。
我这样顶风作案的偷肘子吃其实是蛮过份的行为,很有可能会给大婶丢脸。可是就算被抓了,我也不打算悔改,让我重来一次,我仍然会做这件小坏事。肉的诱惑本身是一方面,最吸引我的其实还是偷东西吃这件事本身,就像蜡笔小新装嫩去掀女人裙子一样,让人心里偷着乐。前世我虽然过得不算压抑,但也算是被教育得比较规矩了,有时候非常想出去裸奔一把,可还是怕周围人的眼光。现在既然穿到了异世,而且是在没有那么多规矩的农村,并且还有纵容我的范家人作后盾,我当然更愿意做个快乐的傻大姐啦。虽然吃不饱,可是能尽情的用手掏耳朵挖鼻子也不错啊。
正在消灭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大骂:“这该死的狗,偷吃了肘子了!”
然后有人骂那个人说话不吉利,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说“死”字呢?然后又纷扰了一阵,消停了。
“被人骂成是偷吃的狗,也还吃得这么香?”旁边一个磁性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
我差点噎死。
惊慌的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这一看,让我非常后悔刚刚不该偷肘子。眼前这个人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帅哥中的帅哥啊!我的形象就这样被一个肘子给毁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偷吃肘子了!
第九章
我用袖子抹抹嘴,然后对着帅哥笑一笑说:“你一直盯着我?”
“嗯。从你进林子后。”
“你不是这个村里人吧。”他根本不像农人,一看就是一个大少爷,更确切一点说是个花花大少。
“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他轻轻掀了一下眉角,淡淡的回答。这一个小动作带出一片风情,果然帅哥做什么表情都动人。
我不是没有见过帅哥的人,我的前男友廖若晨就是个帅哥,不过他们不同类型,若晨是清纯如水晶,而这个男人却是万种风情的,像闪亮的红宝石。就如同清纯少女与风骚少妇两个的区别,无法说哪个更美好,看你欣赏哪一种而已。
我看着他想着廖若晨,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丝丝苦涩泛起。手里还握着那半个没有吃完的肘子,放到嘴边啃了一口,闷闷的不出声。
“怎么突然不出声了?”
“呵呵,没事。”突然失去了跟他搭讪的兴趣。
“我们走走吧。”
“好。”
我一边吃着肘子,一边跟着他走。他领我进了一个宅院,一看就知道是久不住人的,地上落了很多树叶,就这样层层叠叠的堆着,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打开一间貌似书房的门把我让进去,我肘子也吃光了,把手在衣服上左右蹭蹭,然后在他书桌的对面坐下。
“你在我面前很自在啊。”
“嗯,我在任何人面前都挺自在的。”
“这是自信吗?”
“是吧,我一直挺自信的,而且自恋。”说实话,我第一眼见到他是有点不自在的,也想保持一下形象,但想起廖若晨后就放弃了对他的那点遐想,我的福气已经在跟廖若晨的交往中耗光,如何还敢再去沾惹这种大少爷。
“你有点像我娘亲。”
“哦。”我淡淡了应付了一声。
一般男人想泡一个女人,都爱说这句,自认为像自己的娘亲是给这个女人最大的荣耀,殊不知他的娘对我来说屁都不是。
“你不觉得我是在夸奖你?”
“不觉得,像一个老太婆是夸奖吗?”
“老太婆?我娘并不老!”他有点火了的样子。
“不会比我年轻吧。”我心情不好,既然对你没有兴趣,自然没心思敷衍。说完话抬抬屁股就准备闪人。
“你别走。”他站起来拦。
“还有事?”
“你不像这个村的人。”
“本来就不是,我是来参加婚礼的。”
“哦,你跟村长家有亲。”
“嗯。”我还是想走,他还是拦。
“你想干吗?本小姐虽然貌美如花,但对你没有兴趣,不要想着霸王硬上弓啊!我会跆拳道的,你不一定能成功。”
他被我惊得嘴巴张开合不拢,一直傻傻的站在那里反应不过来。我趁他发呆,赶紧溜号。
出了院门,沿着墙角往村长家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关于廖若晨的种种,心情非常低落,感觉整个冬天都很萧条,落叶也带着淡淡的悲伤。
“咚”一声撞到了一个人。
“sorry、sorry……”我一叠连声的道歉,然后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
“米西。”是范大的声音。
“哦,大哥。”我站定身子看着他。
“你刚刚进那个院子了?”
“嗯。”
“谁带你去的?”
“一个长得蛮好看的年轻男子。”
“什么样子的?”
我很疑惑他为什么问这么多,但我一直对他还蛮尊敬的,所以认真的回答他:“剑眉、凤眼,有长长的睫毛。”
“他为什么领你进去?”
“不清楚,我感觉无趣就出来了。”
“无趣?”
“嗯。”
“回去吧,该开席了。”
“好。”
我跟他相携回去参加婚宴,婚宴很热闹,但由于我心情不太好,再加上已经吃了一个肘子,一点食欲也没有,只是坐在席上发呆。佩佩一直给我夹菜,我勉强敷衍着吃了一点。她很显然也看出我不对劲了,我平时看到吃的就两眼发光,吃得那叫一个拼命啊,今天这么多好吃的,却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很让她担心。
中途她拉我出来问:“你怎么了?听娘说你刚刚偷吃肘子了,是不是吃饱了?但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容易饱吧?”
“是吃饱了,能不能把我的那份打包带回去慢慢吃?”我被她的关心感动了,心情好了一些,便开始惦记那些吃的了。
“你去问问娘吧,我也不太清楚。”
我真的去找大婶问了,她说应该会打包一些回去,因为肯定会有很多剩菜。
“能不能先打包?剩的全是别人的口水哦。”
“哪能那样?快别想了,让人听到会笑话的。”大婶不再理我,回席去了。
我继续琢磨怎么样才能不吃别人的口水,又能把好吃的打包回家。
回到席上,正好到了上肘子的时间。
“今天少了两个肘子,有两席女客没有肘子吃呢。”有人在窃窃私语。
“唉呀,这个东西就是看的嘛,怎么能吃呢?那么大一个,我们都是淑女,总不好拿在手上啃吧,也不好拿个筷子在上面戳对不对?”我想诱导出她们的矜持,这样那个肘子就会当摆设,我认真记下它的特征,到时候让大婶就打包这只回家。
范佩佩在我旁边“噗哧”一声笑开了。
其它人都很僵的样子,想吃又不好意思拿筷子戳,我则洋洋得意,我相信这个肘子会是我的了。
大家也别笑话我整天想着吃的,还使这种诡计去算计一个肘子。这实在是因为冬天的农村能吃的菜实在是太少了,除了少有的青菜就是吃萝卜土豆,还有酸菜。范二有空会去挖黄鳝给我吃,但这毕竟不是天天有得吃的,没有黄鳝吃的时候经常好几天都见不到肉的影子。虽然大婶家并不穷,但人家过日子还是很节俭的,毕竟两个儿子和女儿都大了,儿子要准备钱娶媳妇,女儿也要给她备嫁妆,所以平时花钱都是能省则省,我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口舌之欲去要肉吃呢?
大家可能就要说了,他们全家都吃这么素吗?那大老爷们怎么受得了啊?其实不是的,范二中午会在营里吃,他们营里生活条件很好,天天有肉吃的。范大中午那顿是学生带过来的,学生们都非常尊师重道,好吃的是少不了的。大叔则经常要跟朋友们聚会,毕竟他以前是当大官的,虽然现在在家闲着,但并不代表他以后就没有复职的可能,所以还是很多人请他去吃吃喝喝。真正苦的只有我们三个女人,大婶和佩佩好像都习惯这种生活了,只有我这个在现代天天要讲究健康饮食,餐餐有肉的人受不了这清苦的生活,天天做梦都想肉吃。所以见到肘子算计一下,也是正常的。
第十章
参加完佩佩表姐婚礼后,很快就过年了。
范二有几天年假,我正好粘着他带我进城去玩。佩佩坚持留在家帮大婶做清洁,我已经做了好几天清洁了,实在想出去玩,所以就丢下她跟着范二去玩了。
因为要过年,城里到处都是摆摊卖年货的,以卖春联和吉庆年画的最多,其次才是鞭炮花灯之类。可能是照顾到普通老百姓吧,毕竟一般的百姓也就买一挂两挂鞭炮应应景,而年画之类的却是一定要买的,年节时拜年请客的人客特别多,这些东西是门面,除非穷得吃不上饭,否则年画一定得买。
“二哥,过完年我想上王家的药铺去应聘学徒。”
“因为那个王家少爷吗?”
“王家少爷?谁啊?”
他看我一眼,我跟他中间总是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有几次我试图跟他靠近一点,他就会迅速调整出一个人的位置来,好像我很可怕一样,这个范老二真的是个非常老实的孩子。
“你那天还跟他进了他家的院子。”
“你是说那个长得很媚的男人?原来他就是王家少爷啊,我当然不是因为他,是我自己想去挣钱。”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自己挣钱。”
“你挣钱干吗?”
“我想将来自己买房买车啊。”这是我在现代就有的理想,只是后来跟着有钱佬,就把这个理想放弃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买房买车?你难道想自己一个人过?”
“想过的,如果没有好的姻缘,就自己一个人也不错,好过凑和的不幸婚姻。”我穿过来后就想过,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我自认没有能力左右他们的思想,而我又不可能跟人共夫,所以只能要求自己不嫁了。这个想法在知道有地方招女学徒后就更坚定了,只要有工作,我就不怕养不活自己。
“怎么会不幸?”
“呵呵,我对婚姻的要求很高的,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举案齐眉到白头,我宁可自己一人过。”
“你对我家人有意见?”
“没有啊,我很爱你的家人,已经都当是自己的亲人了。”
“那你还想单过?”
“大叔大婶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你和大哥最终也会成亲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佩佩也很快会要嫁人,我总需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
“我会照顾你的。”
我没有滋声,对于这样的承诺我一般是不会给予回应的,男人的承诺一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我怎么能轻易的相信呢?既然不相信,让我装着很高兴的样子去抱着他说:“我很开心,你真好,我以后就靠你了。”这样的话,我也说不出来。
我们逛了一上午的街,买了几张年画和一些鞭炮便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大婶和佩佩已经都收工了,正在院子里拿个筛子捡豆子里的沙。范老大也在旁边捡,看样子他学校也放假了。
“大哥,我来吧。”
“不用,你也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哦。”我看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就上屋里去看书,他家的书超级多,医学方面的书也很多,这是我的专业,所以我经常捡这一类的书细看,中医方面的记载比现代要详细得多,每每让我增益不少。
“你看医书干吗?”范大问我。
“我想过完年就去应聘药铺学徒。”
“王家的铺子吗?”
“嗯。”
“想再遇到王家少爷是吧。”他的语气很肯定呢,呵呵。
“我劝你别打他的歪脑筋,你虽然像她娘,但只是形似而已,他很快就会发现这一点的。”
“我真的很像他娘吗?哪里像?”
“说话的方式。”
“还有其它的地方吗?”
“没有,你没有她温柔,没有她美丽,也没有她热爱生活。”
“哦,这么美好的人啊,我是比不上。”我心里其实气得快炸了,我哪不温柔,哪不美丽,哪不热爱生活了?但我不想跟他吵,我觉得他非常非常奇怪。
“你跟她很熟?”
“当然。”说完后他才发现口误,闭口,眼神犀利的盯着我。
“呵呵,你不是原来的范大吧。你是谁?”我对他不是没有了解过的,我既然生活在这个家里,对这个家里里外外都会打听清楚的,从范佩佩的嘴里我对范大和范二的生平、喜好都打听得一清二楚,而范大的生平里很显然不包括这位明显比他长出一辈的王大婶。
“你不是范大,这一点我基本肯定,你还是别装了,把实情告诉我吧,我也不会告诉佩佩她们,毕竟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好过这个亲人是假的。我相信他们也不是就完全没有察觉,只不过不说而已。”
他的神情很显然的有一丝慌乱。
“你是说他们知道我不是范稷?”他承认了。
“当然,你想想你的至亲之人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你会无所察觉吗?”
“我是王家的二少爷,是你见过的那个王少爷的二叔。”
“哦,开连锁药铺的那个人。”我虽然震惊,但也并不太意外,我都可以穿越了,他只是借身而已,可以接受。
“你不害怕?”
“不怕,我也是穿越来的。”
“穿越?”
“嗯,就是从另一个世界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并且进入别人的身体生活。”
“你说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你说的正太之类的也是那个世界的用语?”
“是的,你如果在另一个人嘴里听到这个词,那很显然她也是穿越来的。”
“难怪我会觉得你们这么像,你这样很容易让甜心爱上你,你最好离他远点。”感觉像个护崽的母鸡。
“我不会接近他的。”
“我不相信。”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
“除非你嫁人。”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的要求太过份了。”
“那你也必须得定下来,我才能让你去王家药铺,否则我一定会想办法破坏的。”
“你要我怎么定下来?”我觉得我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我的幸运值看样子真的是负数。
“不如我们假装情侣吧,这样以后你要是遇到了甜心,就说我是你的未婚夫,他要约你出去,你就找我。”
“我们又不在一起上班,我一时三刻上哪儿找你去?”
“我会辞掉教书的工作,陪你一起上工。”
我真的服了他了,虽然我对于跟他装情侣非常的没有兴趣,但为了工作,还是不得不低头,反正我对王家那个少爷是没有一点兴趣,有个挡箭牌也好,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真遇上?
第十一章
范大的辞职让范家人很是惊了一下,大婶有问过他为何好好的先生不当,跑去做药铺学徒,他说是想学医,以后有一门技艺伴身,就算当不成先生也可以混碗饭吃。大婶听到这样的回答,神情很黯然。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能够给孩子撑起一片天空?他们因为不是新皇党而被赶回老家,直接造成了孩子们不得不自己想办法谋生,这对于他们来说恐怕有着锥心之痛。
对于我要跟范大一起去上工的事他们可能早有耳闻吧,虽然也表示了一下反对,但看我意志这么坚定,就默许了。只是交待我要经常回来住,我答应下了。
接下来的生活就比较顺利了,凭我的专业知识直接就被录取了。当天就上班,站柜台给客人称药配药。而范大更夸张,他在医药方面的博学连坐堂的大夫都自叹不如。后来请来掌柜的,直接安排他做了坐堂的大夫。我想如果这事让范家的人知道了,他们会不会更加确定这个人不是范大呢?
“大哥,你当了大夫的事,我希望你能瞒着家人。”
他看我一眼,没有滋声。
他这样做其实已经摆明了不想再装范大了。虽然范大小小年纪就是公认的才子,可绝不懂医,而且医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范家人都非常良善,你就算是装也该给他们一个自己是他们孩子的假相,何必这么急着拆穿呢?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心里只有自己爱的那些人,爱之则入骨入髓。对于不爱的人可以非常漠视,甚至可以说是残忍。
我们入职后便搬到药铺后院的员工宿舍住。平时很是相安无事,就算上工的时候也只是相互点点头打个招呼。下了工偶尔也会一起出去逛个街,只是相互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多大进步,跟相敬如冰有得一比。
他偶尔会问我一些我那个世界的事,我会给他讲一点点,然后作为交换,让他讲他的事给我听。他简要的讲了一些,比如他是什么原因会借到范大身上的。
“我感觉自己身体怕是不行的时候就非常的不甘,觉得老天爷对我不公平,如果我的身体不是这么差,我可能会跟三弟公平竞争的,就算输了也不至于在死的时候这么不甘心。可能是我的怨念起了作用,我死后居然灵魂出窍寻到一个少年身上,他当时已经死了,但他母亲抱着他拼命哭,我想起自己死了自己的母亲应该也会伤心至此,所以就入了他的身,想着代他尽尽孝吧,同时自己也有了新生。”
“你的想法也没有错,但你现在好像不准备再装下去了?”
“出来之前我已经跟范家老爷说过自己的事。他只是叹了口气,说他其实早已有所觉,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他的孩子,再没有说其它。”原来是已经摊牌了。
“你现在已经有了新生了,打算去追求你的爱人吗?”
“她生活得很幸福,我不确定要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
“你不怕你下次死的时候还不甘?”他既不去完成自己生前所愿,又不开始另一段新生活,只知道活在过去里,令得心灵越来越扭曲,这怎么对得起佛祖给他的新生命呢?
“我不会不甘了,我已经想通了,我要好好的暗地里保护他们,这也是对他们爱的一种表达。”
“你以前不就是这样做的吗?你还不是不甘心。”我看你是无能为力,所以自己给自己找借口。
他不再出声,然后又用那种透过我看别人的眼神看我。考虑到他如此爱那个穿越同僚,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毕竟这种爱虽然是错爱,但确实令人敬佩。虽然我觉得这种眼神很让人不爽,但总是尽量的说服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反感。
在城里的生活很安逸,伙食也很好,我不再为了一日三餐而上天入地的搜肉了。而且最最令我安心的是我能领到月钱了,虽然只有少少的一钱银子,但仍然让我欣喜若狂。如同我大学毕业后第一个月拿到工资一样,我决定拿这钱给范家的各位亲们买礼物。可是钱实在太少了,买什么好呢?跟范大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法拿定主意买什么。后来想到不如买点好吃的,带回去大家饱餐一顿好了,虽然不如买实物更有纪念意义,但民以食为天,吃确实是排在所有事情前面的。
我买了两斤肉,还跟卖肉的屠户费了半天口水要求他搭了四斤骨头给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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