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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和昭“勉强”地点了点头,就盛情难却了。
林芳更快进入角色,“那好吧,就麻烦你了,小陆。那什么,这床上的被子床单,都是我们颜颜昨天新换的,你不要嫌弃哈。”
陆镇堂脸一红,显得更黑了,心想我求之不得呢,“看您说的,其实现在床位紧张,咱们能弄个单间,就很不错了。”
展颜忍无可忍,太假了,你们!
只有两个孩子最开心,笑笑跑到乐乐身边,晃着他的胳膊,“晚上你可以跟我和妈妈一起睡啦!我给你看昨天看的故事书啊!可好看了···”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乐乐看着她,抿着小嘴乐,看得出他也很高兴,连小虎牙都露出来了。展颜觉得乐乐好像比从前开朗多了。
看着一屋子的笑脸,温馨和乐的气氛让展颜也不自觉露出了微笑。人生苦短,所求为何?不过乎眼前此景了。目光转动,落在病床旁的男人身上,他坐在那里,正跟展父摆弄着带来的mp3,他存了很多评书和相声在里面,正在教展父使用方法。
桔黄色的灯光照着他英俊的侧脸,目光专注温暖,嘴角含笑,声音轻缓。许是感觉到展颜的目光,他抬头冲她一笑,时光就此冻结。
这一刻,成永恒。
母女絮语
展颜回到家里,才两天没回来而已,却感觉好像过了很久。
两个小家伙兴奋过度,像过节一样,折腾了半天才睡,连一向腼腆的乐乐都笑得大声。明天还要上学,展颜可不想让她们迟到,好不容易才把他们两个哄睡了。
洗了澡出来,展颜擦着头发,来到床边。笑笑的床很大,睡他们两个也绰绰有余。看着头挨着头,睡得正香的两个小家伙,展颜眼睛突然有些发涩。
如果···如果大宝也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啊!
晃晃头,将悲伤的情绪甩开。她不想再悲春伤秋,她要努力工作,生活,迟早有一天,她会把大宝接回身边,骨肉团圆。
低头看到乐乐,脸圆圆的,还带着些婴儿肥,很可爱。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落在眼睑,挺直的小鼻子,还有形状好看的唇,很明显地看到某个人的影子。展颜脸一红,却慢慢笑了。如果,可以跟这个人一起生活,应该会很快乐吧?
从孩子们的房间出来,展颜走到母亲门前,抬手敲了敲。
林芳正在看书,年纪大了,觉越来越少,躺下得早了也是翻来?去也睡不着。看到女儿湿着头发走进来,不由埋怨,“总是记不住把头发擦干,以后等你老了头疼,就知道后悔不听我的话了。”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筒,冲着女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展颜笑嘻嘻地,露出小女儿娇态,“不正是知道您房间里有嘛。”
林芳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知道什么呀,以为我不知道你多懒哪,闺女都这么大了,还跟我撒娇,你也不怕笑笑知道了笑你。”嘴里说得不客气,手下的力道却是轻柔。抬起女儿的发丝,一丝不苟地将发根都吹干。
展颜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天底下最温柔的呵护,轻声说:“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了我生命,谢谢你们将我养大,谢谢你们为我付出的心血,谢谢你们。
“什么?”吹风筒的声音有点吵,林芳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展颜笑着翻过身,接过母亲手中的风筒,自己吹起来,这东西长时间举着也挺累的。 “我说您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我爸呀?”
林芳笑了,脸上带着历尽沧桑的从容。“担心什么?既然已经脱离危险了就好好养着呗。我们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经历过。其实,只要看到你和笑笑过得好,我和爸就是立刻闭眼,也没有遗憾了。”
展颜听着心里一酸,父母跟自己真是操碎了心了,嘴上却不客气, “那你们可得好好活着,看到我结婚倒是容易,要是想看到笑笑长大结婚并过得好,那,少说也得二十年吧?”
林芳呵呵笑,“哟,想看你结婚怎么就容易了,你跟我说说。”难道能马上结?
展颜脸红了,一时不察被捉住了话头,被动了。“什么呀···”说着就从床上坐起来,将吹风筒关掉收起,打个呵欠,“我困了,睡觉。”
林芳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想临阵脱逃。哪有那么容易,既然说到这个话题了,索性聊深一些。便拉住女儿的手,将她拖回床上,“急什么,我还不困呢,再待会儿。”
展颜心想,坏了。果然,听见老妈说,“你怎么想的呀,啊?跟我说说。想什么时候结婚啊?”
展颜虽说已经离过一次婚了,可是提到这个话题还是很羞涩地。“说什么啊您,结什么婚啊,我跟他才认识几天哪?”看老妈要开口,连忙接着说:“再说了,现在不过就是看着顺眼,相处一下而已。还没了解深透呢,就结婚啊?那万一时间一长,有什么问题,难道我再离一回--”
话没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下。展颜抱着额头,哀怨地看着亲妈,“干嘛打我···”
林芳淡定地靠着床头,丝毫看不出刚才距离两臂远的情况之下还出手那么快,“我打的就是你,说什么胡话呢,乌鸦嘴。”
展颜很委屈,“本来--”就是嘛,看到老妈又抬起的手,把后面俩字咽了回去。
林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呀,其实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自古皆然。”说着叹了口气,“结婚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当然要慎重。我和你爸一直后悔当初没有劝劝你冷静一些再决定婚事,如果不是那么草率,可能你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展颜爬上床,躺在老妈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我不后悔,妈。”她把头放在母亲的腿上,抬眼看着她,“我是势必要经历这些的。”
林芳看着她,听见女儿说,“您也知道其实我一直挺简单的,这样的性子,说得好听,是单纯可爱;可若说得难听些,就是蠢笨无知。我就算不在婚姻上吃亏,也会在别的问题上栽跟头,这是迟早的事。”
林芳爱惜地摸着女儿的头发,“终究是因为我们把你保护得太好,放不开手。总怕你受伤害,却不知只有受到挫折才会成长。说起来,还是我们的错。”
“妈!”展颜伸出一只手,搂住母亲的腰,“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说,你们很好,你知道吗?我很喜欢我自己,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说着灿然一笑,“再说了,不过就是离婚而已,你出去看看,现在外面满大街都有离婚的,这算什么呀。再说--有个歌你知道吧?说‘告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你不觉得很有道理吗····”
林芳笑,轻拍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就你歪理多。”沉吟一下,“不过,我看,如果小陆很急的话,你还是考虑考虑吧。只要选对了人,就趁早定下来。其实小陆条件也不错的,有心思的姑娘肯定不少。咱们好不容易碰到个顺眼的,可不能夜长梦多错过了。”
展颜撇嘴,“哪有那么容易的,我还一点都不了解他呢,还没说过几句话呢。”语气颇有些哀怨。
林芳被她逗乐了,“哟,你这是嫌两个人接触的少啦?哈,干脆早点结婚算了,我和你爸也早点安心···”
母女两个絮絮叨叨地交谈着,空气中飘满温馨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展颜侍候着两个小家伙起床,吃早饭,上学。笑笑和乐乐两个人形影不离的,连刷牙都要站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连乐乐都说得起劲。展颜看着好笑,不知道这么大点儿的小人有什么好研究的。
笑笑一直对乐乐很照顾,乐乐呢,虽然腼腆,可是也很关心笑笑。他会把好吃的点心留给她,也会在笑笑吃饭急的时候推过来一杯水,安静地,体贴地。看得展颜忍不住感慨,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缘份这种事。
像她和陆镇堂,两个缺了一半的家庭,组合在一起,刚好凑成一个圆。这样的组合不稀奇,难得的是,两个孩子居然能够相处得这么融洽,像亲姐弟一样。她们这副样子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谁会怀疑她们原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孩子呢。
展颜一早出发,先把林芳送到医院,她自己没有下车,而是把孩子们送进校园,这才往医院赶去。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陆镇堂正准备要走,见到她来,便说:“送送我吧。”
展颜看着他,有点脸红。林芳在一旁说:“去吧去吧,颜颜替我送送小陆。”展父也在一旁帮腔。
展颜低着头,率先走了出去。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医院楼下的草坪上只剩一片枯黄的干草,满目萧瑟,不见半点生机。
陆镇堂走在展颜身后,凝视着面前她的背影。她的头发很黑,直直地垂在肩后,随着脚步的移动而漾起阵阵光影。
展颜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方砖,它们一格一格地从自己脚下消失。可是消失一格又出现一格,然后再消失。就这样,无穷无尽似的。可是,再长的路都有走完的那一天。就像生命,不管你愿不愿意,开心与否,时光都在不紧不慢地向后流淌,终有一天,来到生命终结那一刻。她想,如果明天自己就死掉,那么她会不会后悔?
三十四岁,她人生的大半时间都是很幸福的。童年,少年,青年,一帆风顺,风清云淡。说起来,婚姻的不幸是她这辈子遇到的唯一挫折。可事实上,她才三十四岁,按现在人均寿命来算,她连一辈子的一半都还没有过。那么,剩下的一半,她要如何度过呢?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脚步不急不缓,谁也没有说话,时光静好。
直到停车场,展颜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抬起头,看着陆镇堂。
陆镇堂凝视着她,奇怪,就这么看着她,走在她身边,就让自己的心里很温暖。那淡淡的,流淌着的暖意包裹着他的心,让他感到说不出的舒适。
“···昨天,谢谢你了。”展颜看着他,轻声说,脸上的笑容在朝阳的映射下愈发温暖,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
精诚所至
“我很愿意,”陆镇堂笑着看展颜,目光中带了些炽热,“我很愿意为你做些事,这让我感到舒服。”看着她害羞地移开目光,他笑得更甚,往前走了半步,身体前倾,在耳边
说,“如果可以,我想为你做更多。”
醇厚的声音像电流,穿过耳膜传遍全身。展颜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却忘记自己正站在马路边缘。后退的脚步绊在突出的砖块上,让她的身体向后抑去。扬在半空的手被紧紧握
住,随后,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她能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的有些急促的跳动。展颜觉得自己的脸像烧着了一样,伸手推他,“哎,你--”
下一刻却被他搂得更紧。有力的双臂环着她的腰和肩膀,他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声音有些闷,“别动,一分钟。”
察觉到他声音里藏着的深厚感情,展颜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闭上眼睛,放松身体,让自己不再僵硬,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陆镇堂将咧开的嘴角藏进她的头发里,生怕被人看见。
抱着她,像抱着全世界,心底满满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
她这么温顺!他就知道她不讨厌自己,不然以她的个性,怎么会不拒绝自己的接近?这是不是表明,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呢?
“我们早点结婚,好不好?”他不由自主地说出心底的愿望,“我想和你结婚。”
展颜终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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