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百联尽管不入官场,但也实在从他父亲那得知了太多人的辛秘,如今见了这一家不得了的大人物,嘴边笑意还是礼貌周全,不过份热情也不生疏,直把这些人当追著他邀请不断的贵族富豪应付,三分真心,十分应对。
晚上两家人吃了一顿,许百联更是在饭後水果点心时弹上了一曲。
随即与苏家兄妹在阳台上笑谈了几句,接到电话就出了阳台去房间接电话,哪想只是夏时季打电话来说看中了一样东西多拿了一份给他明天送过来就挂了电话,许百联皱著眉头满脸都是对任性妄为的好友的无可奈何往回走,刚靠近阳台,就听那个叫苏蕾蕾的美貌女子用著不屑的口气讲:“听说他们家以前是有些家底的?可看样子不光是有家底吧?一架说是用来偶尔弹弹的钢琴脚底都镶钻……养这麽个儿子,再有钱怕也是养不起吧?”
许百联在玻璃窗的这头听得笑了起来……他想自己果然想得不错,一辈子呆在小镇是最好的选,这外面的人心啊,就是竭力想纯粹都纯粹不起来,哪怕人长得再漂亮,心思再玲珑剔透也没用。
当年父亲因狂发怒气打他一顿,事後後悔不已,卖了家里的一块土地,母亲更是卖了外祖父的一处遗产才让他得了一架举世闻名的钢琴,为的不过是让他开心一下,事後父亲官系的那些人没少拿此作文章;现在不过是托好友的福,得多了几辆车,得多了几架钢琴,在人眼里,也不过是他父亲贪得而来的,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听得声音,许百联在暗角转身而去,不知身後已经有人透过窗子看到他灯光把他投射在了墙上的背影……
隔天中午,许百联收了夏时季的东西,本想开车出去逛一逛,却发现自家没有车辆,除了他爸上班的公家车辆,他们家的那些车就没一辆在这个住宅小区里。
当天下午母亲看完书说是要去趟超市买些杂物,许百联不想让她出去在烈日当空时热著,让她列了清单,说他去买。
“你行?”谢文慧看著穿著白丝衬衫,淡浅色亚麻裤,活生生一幅贵气公子的儿子。
自己儿子沾了太多外祖父母那边的派头,她自己不明显,但在十七岁後大部份时间就在国外生活的儿子在长大後却明显了起来,跟他的西班牙贵族小姐的太外祖母一样,静静站在那,就算眉目温和淡然,但还是带著点矜贵。
“我当然行。”许百联搂住母亲,笑著说:“哪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外面太阳大,你歇著等下午爸爸回来再跟他出去散散步透透气……”
“别晒著。”谢文慧知道儿子不想让她出门受累,松了口,“还是要注意点,别在外面久呆。”
“好。”许百联本来想著去夏时季的公司那边调辆车过来开,想来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也就答应了下来。
住宅区因住了不少有身份的人,外来车辆根本就进不来,许百联必须出外才能打到出租车,而从住宅楼走到大门口,如果没有交通工具单靠腿,必须走半来个小时。
他走了二十来分锺,在大太阳底下汗门颊背,就快到门口里,耳边突然想起了车子的喇叭声。
他回头一看,看到一辆半旧半新的吉普车,那辆车车窗根本就是没升,里面探出一个人的头,脸上一片风云不动的淡然,“要出去?”
戴著墨镜的许百联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上车吧。”
许百联看了看不远处的大门,又看了看也架著一幅墨镜的苏高阳,这次没有迟疑,上了苏高阳打开了门的车。
门一关,车就开动,到了大门口里,车窗已上升,强烈的冷气已经从冷气口喷发了出来,吹在了副驾驶座的那个位置上,顿时一阵凉爽不已。
“谢谢。”许百联拉下了墨镜,笑得客气且有礼。
苏高阳看他一眼,车子开了几百米才开口,“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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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路?”许百联说了夏家公司的地址。
“嗯。”苏高阳点了下头,没再说话,许百联一瞥眼间只看得到见他刚正的脸孔就像五官深刻的雕刻那般分明冷硬。
倒是长了张很男人的脸……许百联在心里不经心地暗想著,也不再说话,拿著手机发短信给夏时季要车。
下了车许百联道了谢,夏家公司省城分部的主管上次接待过许百联,这次更是拿著老板公子说的要给的那辆车的钥匙在公司门口等,一见许百联就凑了上来。
“谢谢。”许百联笑。
在极不好意思让在他的海报上签名的主管的视线下把海报给签了字,拿了车钥匙回头要走时,视线中看到苏高阳的车还没有走。
许百联上车前犹豫了一下,又走回不远处的苏高阳的车边,问:“怎麽还没走?”
“这个。”苏高阳拿出一个钱夹。
许百联一摸裤子,肯定是刚拿手机时顺势带出来在车上了……
拿过钱包,他感激地朝苏高阳一笑,“谢谢。”
苏高阳朝他一点首,这次车就迅速离了开,没多久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许百联买了母亲要的东西回了家,已经是晚上六点,时节已是初夏,六点天色还是很亮,太阳还残留了点余晖挂在天空的另一边。
“快去洗澡。”谢文慧去拿食品袋,不让儿子再动手。
许百联洗了澡出来,刚喝了一碗酸梅汤,他开了电视没几分锺,他爸就下班回来了。
“你开了新车回来?”一进屋,许兴邦开口就是这句,下班後车子一进大门,门卫处的人就来报告说自家的车位又多了一个,他一听,就知道儿子弄了辆车进来了,一下就一肚子火,这还不到一天,这儿子说都不说一声就开了辆新车进来。
“嗯。”许百联正在看著大电视屏里的录像,这是上次比赛时录影,做为今年就要执教的老师,他希望在这些参赛者里面挑一两个比较好的学生带著,他看得认真,於是回答他爸的话时就显得有些不认真了。
“不是让你低调点吗?”许兴邦在老婆的帮助下脱了外套,这下边解著袖扣过来不悦地斥责儿子。
“很普通的车。”许百联眉头微敛,认真地看著关了音响,没有声音露出,只看得见参赛者指法间变化的录像。
“多普通?恐怕也得好几十万……”许兴邦重重地提高了音,“又是去跟时季要的车?”
“嗯。”许百联又点头。
“你……”许兴邦头疼,只是儿子全沈醉在录像带里没理他,这时谢文慧拿了碗冰凉的酸梅到了他手里,淡淡地对丈夫说:“他什麽时候不懂事过?拿的车可能也是普通的车,他每年演出那麽多,挣的也不少,就算开辆稍好一点的车谁又能说什麽?”
“他怎麽就老拿时季的东西?”许兴邦还是皱著眉,“他现在是什麽身份?我每天被多少双眼睛盯著?这行贿的帽子一扣下来,不又得麻烦死……”
“他们是兄弟,有什麽东西不能给他的?”谢文慧也不悦了起来,说起来夏时季是跟他们没血缘关系,但这两兄弟自小就跟亲兄弟一样,谁有好的都要给对方一份,难得人长大了,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没生份,还是彼此照顾著,难不成为了怕别人说还让他们断了彼此之间的这种相处了不是?
“他……”
“他什麽他?”谢文慧没好气地把冰凉的毛巾递到丈夫手里,“人人长著一张嘴,一说起来你能都堵上啊?联联什麽时候高调点过?他不懂事过?这片区里人家家里的嚣张子弟有几个能有资格跟他比的?你怎麽就越来越怕事?真正亏心的人都没事人一样,你倒是先未雨绸缪起来了。”
许百联被父母给吵回了神,抬起头,脸上有点无辜,“真只是普通的车,爸爸应该看到了,黑色的大众,时季刚还打电话嘲笑我说他公司那辆最丑的车总算是有著落了。”
那真的是挺便宜的一种车,许兴邦一听,神色缓和了下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车能开就好,别管多好,接著看吧。”说著就去了卧室去洗澡去了。
许百联没所谓地耸了下肩,转过头继续观看。
谢文慧跟著看了几分锺,回头又看了厨房,锅里的水怕是要开了,她低腰亲了亲坐在沙发上儿子的头顶当作安抚。
许百联也没说话,也没有回头,举手到头顶摸了摸母亲的脸,随即她离开後,再次把心神投入到了关注参赛者的指法上面去了。
对他来说,现在找个好学生培养是他最关心的事。
连续七天的高强度训练一完,苏高阳这天下午顺路接了下班的苏蕾蕾回来,车到大门时,看到前面正要过大门的车正是那辆让他著实讶异了一翻的黑色大众。
“谁的车?”苏蕾蕾一看苏高阳略微眯起了一点的眼睛,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的一些神情变化的她问了一句。
“许百联。”
“他?”苏蕾蕾这时笑出了声,嘴角讽刺地挑起,“装什麽孙子?”
苏高阳也只是略扯了下嘴角当作一笑,没有回应她的话,车子跟著许百联的车子进了大门内,因为他的车是门卫处最熟悉的车辆,门卫一看是他开车,根本没受检查就让他的车通过。
许百联下了车,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那对兄妹。
他跟他们友好地打了招呼,对方也给予了相对友好的回应,彼此也算是不冷不热,对许百联来说正是恰到好处。
他是一点也不想跟这些人有过多的交往,尽管他爸让他来这里住的最大企图就是想让他跟这些人跟他同年纪的官二代相熟起来。
第二天他接著在审录像带时突然接到苏高阳的电话时还是微愣了一下,他能看得出来,苏高阳并不是那种会对他这种人有什麽主动的人。
他接过他妈拿过来的电话,听著苏高阳在那边说:“你晚上有空没有?能出来吃个饭吗?”
许百联迟疑了几秒,在几秒的短暂停顿後,他看著电视上按了暂停,现下定格的那双手,极其自然地“good”了一声。
他想,这个学生他得要了,手指就像蛇一样灵活得无懈可击。
那边苏高阳回道:“好,稍晚一点,等会我来你家接你。”
许百联拿著电话,垂下了眼睑,长睫毛刚柔顺地落下,突然像纷飞的蝴蝶那样闪了两闪,他的嘴角也漾开了点淡笑,“好。”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苏高阳在那边的说话语调是跟平常说话一样淡然没错,但错就是错在内容上。
来他家接他?叫他自行去吃饭的地方就成了……他又不是女孩子,何必还要来接他。
一起吃饭的有七八个人,有在能源部上班的,警察局的,有法院的,还有是行政部门的,这些人全都是有班可上,有事可做的正经人,并且,一个个的人身份拿出去也能吓唬住人……许百联处在他们中间倒也自然,喝酒聊天也都跟得上,说起自己的职业也能开玩笑地说自己只是个弹棉花弹得还能入耳,实在没什麽大不了的话自我嘲讽下。
他落落大方,但也不过份热络,所以尽管他被苏高阳带来後这夥人对他的打量探询眼色没少过,但喝到最後每人都有几分酒意时也就跟他熟敛了,不再把他当外人。
许百联也就这麽用一种很自然的方式融入了这个圈子。
等所有人都喝趴了下,许百联也醉得差不多了,还好他自小在镇里练得酒量奇佳,就算了醉了也能保留三分神智。
当他撇过头,看著旁边还有人没倒下时,於是他挑眉看向了坐在旁边座位上也带著一些酒意的苏高阳。
只是看著,并没有说话。
因酒精的作用,他原本俊美的脸上这时多了几许撩人的微红,他静静地看著这时也回视著他的苏高阳,两人相对视了几分锺,谁都没有说话。
等苏高阳调过眼神,叫来了经理带著司机把人都拉回各自家里,包厢里只剩他们时,高大沈默的男人又静静地坐回到了这时闭著眼睛在假寐的许百联身边。
他刚坐下,许百联就醒了,对上了他看上他的视线……尔後,在漫长得似乎都要纠缠得永无止境的对视中,许百联笑了,矜贵优雅的男人此时柔和的眼睛就像一汪布满了桃花的春水,似乎能溺毙所有凡是注视他的人,“你看上我了。”
苏高阳听了没有说话,无动於衷著,甚至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或者说,”许百联欺近他,直到近得不能再近,嘴唇只微微一动就可吻上他的距离间停了下,他眼带桃花,暧昧启唇:“或者说,你爱上我了?”
说完,不听回答,把唇印在了那连嘴唇都散发著强烈男子汉气概的唇上。
与此同时,许百联在心里叹息,自己实在是男女不忌不算,还生冷不忌啊……尤其当他摸到那层衬衫下那具刚硬的身体时,他更是想就这麽放纵这麽一回。
性欲啊……在酒醉的薰染下,克制力基本就归於零了。
许百联跪在床上,咬紧了牙。
身後“叭叭”的撞击声一直都没有听过,眼角的生理泪水一直都在流,他高潮了已经两回了,可苏高阳却一回都没有泄过。
“不……不行了……”许百联喘息著,腿一软,倒在了床上,再无力跪著。
苏高阳在他倒下的那刻提起了他,把他翻了个身,提起他那两条被操得软绵绵的腿放置到了床头,随即精壮的身体覆上了他,把粗壮的阳具塞到顶点,又把火烫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
许百联被他吸吮著,眼睛无神地看著天花板,当苏高阳又用一种要把他击碎的力道在他里面狂冲直撞时他还是痛苦地呜咽出了声。
“别……”许百联想自己可能真的是挑错上床对象了,他应该跟像他的同学,同道那样俊美,帅气,充满著艺术家气息的人上上床,而不是找一个在床上像条高智商的野兽那样的人来上他……或者,他上个月交往的那个拉大提琴的美丽女孩也是最佳上床对象,怎样都好,实在不该一时被那强烈的雄性气息鬼迷了心窍。
许百联的示弱让苏高阳的嘴角挑起了点笑,还真的停下了动作,只是当他把许百联眼角边的眼泪都舔了干净时,他的动作又凶悍了起来。
直到许百联的泪水再一轮地流入枕头,靡乱的呻吟声都接近无声时,苏高阳才把那烫得足以把地表都燃烧出一个洞的精液射进了最里面。
“我是喜欢你。”喘著粗气,倒在许百联身上的苏高阳很快就平静了呼吸,当他呼吸微畅,用滚烫的嘴唇一下一下吻著闭著眼睛一动不动,只是像弱小的动物那样细细抽著气的许百联的眼皮时,他这麽说了一句话。
许百联像是没听到,他的四肢与五脏六腑又软又疼,在意识彻底消失前,他想,这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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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时,许百联只动了一下就知道自己根本站不起来,身体的後半部分又疼又麻,动一下都难受。
他趴著身体在床上只张了张眼,身旁就有幅滚烫的身躯覆了上来。
“醒了。”那有著一张冷硬脸孔的男人平淡地陈述著说著。
许百联没看他,也不去问他为什麽现在还不走……在快接近中午的光线里问一个过夜的男人为什麽呆在身边不走,如果不是确定要跟他继续下去,那麽就是最好不问。
他沈默著,但身後的男人却在的肩落下了吻,一路留到了他的臀部中央。
许百联还是没有说话,在阳光透过白色薄纱的光线里,他仅是不冷不淡地趴卧著,一声不吭……
可苏高阳就是不走,他竟然还躺回了他的身边,半搂著他,把头埋在了许百联看不到的另一边的枕头里。
这可一点也不好。许百联在心里嘀咕著,有点後悔昨晚的一时冲动。
就算看出了这个人眼中对自己的兴趣又如何?何必挑畔,难道夏时季老是说他缺大脑……老干些冲动的不过大脑的蠢事。
不过许百联再蠢也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把话再挑明了讲……醉话可以不当真,但真清醒以对时,还是慎重些好。
许百联再睡了过去时,苏高阳离开了房间,在门外抽了两根烟,看了门一会,哂笑了一下才提起了脚步。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但凡许百联不是许百联,他也不会把眼睛送上去让他啄,并且还让他啄得那麽不稀罕。
可惜他就是许百联,那个有著看透人心眼睛却一点也不以意的许百联,有著无可挑剔的五官,更无可挑剔的气质与神情的许百联。
只不过一眼,苏高阳就知道心就沧陷了下来。
就一秒的时间,苏高阳就知道他遇到了他的孽障……爱情就在那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来,都顾不得他是男是女了。
倒是想不那麽外露他的心动,事实上他也自信没觉得自己露出什麽马脚,可就在他不知道的某个刹间,那个有著一双如雾起的湖畔那般让人感觉飘渺又撩人眼睛的人就看透了他。
他说,你喜欢我。於是,苏高阳就知道自己再也否认不了了。
他不擅於太过於否认自己的心动,尤其在问的人是那个让他心动的人面前。
许百联一觉睡到黄昏,一醒来鼻间就闻到了淡淡的药油味,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腰已经能动了,只是还是觉得酸涩难堪。
能让他一个能坐上几十个小时练琴不动的人躺了一天之後还腰酸不止,绝对说明以後还是与苏高阳保持距离吧。
上床其实也可以是件很高雅的事情,性爱酣畅淋漓就好,不必搞得像场实力悬殊的战争,明明知道对方会被炸得体无完肤不顾求饶还是尤自放著炮弹,直是野蛮至极。
有一次尝个鲜就好,实在不需要来第二次了。
许百联没有回家,只是打了电话回去说要去夏时季那住几天,过两天再回来。
他大半时间都在外面,父母早就学会不去管束他,让他自我管束,谢文慧听了也没说让他早点回来,只是在许百联快要挂电话时问:“你爸爸让我问你,昨晚见的都是哪些人。”
许百联把人名都说了一遍才挂了电话,懒得去多想,在房间里找到套新衣换了上,只是在镜子里看到脖子上掩盖不住的吻痕,双手还是不禁掩了下眼睛重重地呻吟了一下……按他的经验,这吻痕绝对一星期都消不了。
他都不想去骂苏高阳……要说起来的话,事先还是他挑逗的。
想著去夏时透那过几天,许百联拉开了门想著干脆打车去夏时季那……夏时季现正住a市,高速路过去的话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一开门,有人站在了门口。
许百联无言地看著他,而高大威猛的男人弹了弹手中烟的烟灰,随即淡淡地说:“去吃饭吧。”
“你不用上班?”许百联关门,双手插袋,神情懒懒,半倚在门上说。
“不用。”苏高阳靠了近,好像不顾他们在走廊,在许百联的脸上吻了一下,“想吃什麽?”
许百联撇过头,尽管没闪过他的吻,但躲开的姿势明确表明了他的态度,他直起了腰,扯出了一点笑容,“谢谢了,我自己解决就好。”
他说完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抱在了怀里,身後那完全把他身体覆住的身体炽热得就像近在身边的火团快要把他焚毁。
“想吃什麽?”那人再问了一次。
许百联顿了下,回过头,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何不让我自己去吃?”
他以为苏高阳会识趣……他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男人。
“我说过,我喜欢你。”苏高阳微扯了下嘴笑了,他不是那种会大笑的男人,不过嘴角扯出的淡淡痕迹却已足够让人心悸。
“那与我何干?”许百联想退後脱离他的怀抱,但腰间的铁臂完全不允许他动弹。
他往後看著,希望前头的电梯处有人来到,或者某间房间的门打开出来一个人,什麽都好,只要有个陌生人出现让苏高阳顾忌放开他就好。
可惜,除了他们的呼吸与存在,寂静的走廊里没有另外的生物来到。
“是与你无关……但与我有关,你是我的。”苏高阳对於许百联有点明显起来了的反抗一点也没露出不悦,他说完,在腰间的手一松,拉上了许百联的手,“想吃什麽?”
“苏高阳……”许百联跟著他走,也没有被逼迫的慌乱,不急不缓地说:“我记得你好像是武警总队的教官……”
“是。”苏高阳回答了一个字,直到走进电梯,都没再说出另外的话。
许百联被他简明扼要,绝不多说的态度弄得无语……他实在不该开了那个头,让苏高阳挑开了那个口子就闯到了他身边。
“你以前喜欢过人吗?”许百联历来受的是做错事,那麽就去解决那个错误的责任教育,既然沾了苏高阳,那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摆脱他。
“有。”
“他喜欢你吗?”
苏高阳看他,深遂眼睛此时就像藏著无止境黑洞的深渊,明明此时风平浪静著,可要是盯著看它们看的话就会觉得很是糁人。
“如果他不喜欢你,你也是对他这样?”许百联无动於衷地地看著那双“深渊”,挑了下眉,往上挑的眼角随著眉毛的上扬透露出了他不自知的不可言意的风情。
“不会。”电梯一路没搭上任何一个人到了一楼,而被苏高阳按了暂停後,电梯就不动了,“我没喜欢一个人到必须对像你这样。”
话一完,电梯门就开了,苏高阳率先走了出来,这次,没有牵许百联的手,好像判定许百联会跟在他身後似的。
许百联吃完饭,天色黑了,苏高阳接了一个电话後就把他带到了车上往武警总队那边的路上赶……正当许百联以为苏高阳脑残了要带他进入总队时,车子在接近部队的两公里处驶入了一条小道,开了十分锺,就到了一片每家每户都竖著高墙的老旧住宅区。
他们在其中一幢停了下,苏高阳开了门,并没有进屋,只是把钥匙塞到许百联手里,淡淡地说:“我住的地方,你先进去歇一晚。”
“我还以为苏家家徒四壁,没想到有此私密房产。”许百联笑。
苏高阳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看了他一眼之後就上了车急驰而去了。
完成任务後第三天的凌晨,打扫完“战场”,这次跟武警部队合作的某营区的营长跟苏高阳交换了支烟点上,问一起出生入死过不知多少次的战友:“你把他带你外公留给你的房子里去了?我没听错吧……”
说著,痞子样地掏了掏耳朵,好像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
苏高阳瞥了眼孙兵,又大力抽了两口烟,没说话。
“我说,你爸那边不是还想动他爸吗?”被当做鬼才的孙兵嘿笑了两声,“嘿嘿,嘿嘿,你喜欢男的就算了,居然还是个弹钢琴的,这也就算了,他爸还跟你爸有立场问题,我说,高阳,你还真是什麽果子最硬你就挑那硬的来吃。”
而被称做奇才的苏高阳一派冷静,说的好像不是他一样地冷静地说:“一码归一码……”
“你倒是一码归一码,可问题是,人家干吗?”孙兵乐了,“还是他是另一个蔡小豔,还是是你家的那个苏蕾蕾,你说什麽她们就听什麽?”
“少废话,你来不?”苏高阳踩熄了手中的烟,甩出了一句话。
无家可归,也暂时回不了营的孙兵立马跟上,“当然来。”说实在的,他没想到必须得去苏高阳那个秘密基地借住一晚却听来如此劲爆的消息。
呵,他这兄弟的脑袋构造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好不容易头次说喜欢上个人,居然是个男的不算,还是他们家打算撇下去的人的儿子。
这可真够呛的。
“兄弟,我同情你。”孙兵搭上兄弟的肩膀,吊儿郎当地说,“最好他能跟那些迷你迷得死去活来神魂癫倒的妞一样什麽都愿意为你做,这样你就不用怕你爸搞他爸了……不过据资料看,他也不是个什麽省事的鸟啊……”
苏高阳扯了扯嘴角,这次没笑,也没解说什麽,反正孙兵要去他家,到时候见著人了,就知道许百联是个什麽人了。
那个人……怕还真没把他当回事。
“哪天啊?”当许百联发现这幢房子客厅的一张桌上赤裸裸地就摆著几册前苏联一位客死异乡,不甚出名,但天赋异禀的早夭天才音乐家的手稿後,这两天他是真没想过踏出这房子一步,当他接到夏时季的电话,让他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时他还在拿著手稿在揣摩作曲者谱曲时的心情呢。
夏时季在那头听出他的心不在焉,在那边头笑骂:“别为了几本首破曲子把自己都给卖了……”
“哪破啊……”许百联不以为然地为著曲子辩解,都顾不得反驳夏时季暗指他又犯傻了。
“我说,你就不能拍个照存档回来再看吗?”夏时季献策。
“不能,”许百联老实地说,“这是第一手手稿,珍贵到回头只要我一跟我老师说我只摸了它一下那老头都会嫉妒得摔他老婆的小提琴的程度……我得完全领会了作曲家作曲时的心情,才能把它演戏绎成我的风格……”
“得了,得了,又来了,”那边夏时季头疼,“你别又因小失大就好。”
“不会,我又不喜欢他。”许百联微笑了起来,此时眼神正好看向门边,看到了在客厅明亮光线下的门边站著的那两个高大的人影。
其中一个,他好像有点熟悉……正是前几日那个跟他上完床,跟他吃了顿饭就把他送到这里来的苏高阳。
许百联看著他,嘴上还是有条不紊地跟著夏时季说:“他回来了,先挂了啊。”
“苏高阳?”夏时季在那边问。
“嗯。”
“来,说你爱我……”夏时季明显在使坏。
许百联从小到大最听他这朋友的话,当下乖乖地回应,“哦,我爱你。”
“来,最後,吻我一个。”
“啾。”这边,许百联对著电话依言依旧乖乖地响了一个响吻,逗得那边的夏时季哈哈大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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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百联把手中谱册放了下,平静地看著那两人走了进来。
“嗨。”苏高阳还没说话,那个黝黑的高个就朝著他笑著露出了白牙。
许百联闻到了这两人身上的血腥味,偏了偏头,皱了下鼻子。
苏高阳站在离桌子的半米处,开口说了话,“孙兵,我战友,来住两天。”
说著转头对人说:“你去洗个澡,老房间。”
孙兵耸了耸肩,又看了眼这时朝他微笑的许百联,扬起的眉毛收拢了回来,嘴角含著点笑就上楼去了。
“吃的什麽?”苏高阳并没有离去,只是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捋了把几天没洗的头发,阳刚的脸上有著点没有睡过的疲意。
许百联没有说话,只是看他,像在沈思什麽。
“嗯?”苏高阳用鼻音再询问了一次。
许百联思考完毕,笑了笑,决定说实话,“我叫一朋友帮我每天送点吃的过来。”
他边说边看著苏高阳,补充说:“冰箱里的那些东西我不知道弄……”他是连开个火都成问题的人,就算冰箱食物充足也没辄,不想饿死,只能要求外援。
苏高阳没有说话,沈默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我动了你的东西。”许百联决定把他在这房子里干了的事全部如实陈述。
“那是给你看的……”苏高阳慢慢地张了口,那漆黑的眼睛抬起看向许百联,“书房里还有一些,你随便看。”
“书房里还有?”许百联讶异得嘴唇微张,光他现在拿的这两份都已够稀有,那什麽书房里竟然还有?
“这是我外公留下来的,他是个文物收藏家。”苏高阳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了,留下许百联往一楼的另一边的房间看去,书房应该是在那个位置吧?主人都说了可以随便看的话,那麽他等会就可以去看看了?
正当许百联想著要去书房时,苏高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头上脸上还滴著水,看样子是刚才洗了把脸。
许百联收回头,看著他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直到把两手放到他两侧,这高大男人欺身下来时,他不知怎麽地觉得口干舔了舔嘴唇,想笑著问他这是干什麽,可还没张口,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那沾了水带著点湿润感的唇让许百联下意识地嘴唇微动了一下,下一刻,这人的舌头就钻了进来。
那倾刻就狂烈得要把人焚烧的吻让许百联一下子就没了主意,当他被腾空抱起时,他也只好把手抱在了人的肩上,免得被他给摔了下。
当被人扔到床上,立刻就被人覆上身体时,许百联理智一下子就从有些措手不及的境况里回复点过来了,可他刚想开口拒绝,苏高阳就已脱了两人上半身衣服,那坚硬炙热的男性躯体就碰上了他有点冰凉的身体。
刹那,许百联就没了办法……那种纯野性的雄性力量让他窒息,他喜欢苏高阳身上的这种味道,所以才在那晚一时冲动,明明不太喜欢他都跟他把床给上了。
“轻点。”苏高阳不断在他身上落下吻,嘴边的一些冒出来没刮去的胡茬扎得他皮肢有些刺痛,许百联嗯哼了一声说道。
只是,他这样更惹得苏高阳的呼吸更加粗犷,一把把他的裤子就给脱了下,把他的腿举至肩头,而舌头就舔向了後方。
“操。”许百联被他过於不可思议快速的行动力弄得瞠目结舌,当温热得让他身体打颤的舌头探向里面时,他不仅骂出了一般不在外人面前说的粗话,而前方的性器更是丢人的半挺立了起来。
更让他觉得苏高阳是个闷炮弹只管炸人不管吱声的是,当舌头探进去没几秒,这男人就已经把粗长得狰狞的性器从军裤里掏了出来,对著那个穴口就往里面推。
“你想弄死我?”被压著的许百联从後方看向提著他的腿,把他压得折叠的男人,眼睛不知是被接下来想都不用想就会激烈的性事给刺激的,还是被苏高阳过於直接野蛮的态度给惹的,现在一片血红。
“不,”苏高阳微微地笑了一下,薄唇边上的笑容很男人,笑容里的意思也很果断,“我只是想干死你。”
说著,那粗长得可怕的东西就“咻”地一下全捅了进去,把许百联给痛得剧烈地大叫了一声,腰部颤抖不已。
“你……”许百联还要开口辨,只是声音立消失在了苏高阳的抽动中,转而他欲抓向苏高阳的手也无力地倒在了身边两边。
“呜……”许百联抱著枕头想往床边爬,只可惜有心无力,尤其在此时他的腰正被人拿捏著上上下下时。
他也没有喊痛的力气,在刚才爽到丢盔卸甲之後他也没立场再喊痛,他现在只不过需要的是休息一会,或者短暂暂停一会就好。
可苏高阳这头野兽完全不管他的意愿,如果第一次他还听他点什麽的话,那麽这次苏高阳是绝对想把他给往死里做了……这男人竟然还敢在他体内玩三转三抽!
“苏高阳,苏高阳……”许百联哭喊著,顾不得自尊教养什麽的了,他求著他身後的人,“求求你,干进来,干进来……”
这欠操的男人竟然在里面转完圈之後就把东西停在了外边不进来了……许百联一手抓著枕头,一手拍打著床铺哭喊,“快点操完,我要休息。“
眼泪顺著他挺立的鼻子落到了床上,他露出的半边脸绝豔得像早上带著朝露狂放盛开的花……苏高阳看得呼吸一窒,压下身子嘎哑著喉咙在他耳边说:“不是让我停一下吗?”
“谁他妈让你这时候停了?”後方空虚,前面更是需要刺激再次发泄的许百联气嚷得一点风度也不想保留了,他真是运气太坏招惹了这个人,明明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也去撩拔了……
“快点。”许百联不断地喘著气,汗水眼泪流得他身下的床单都已经湿透了,而苏高阳身上那些像是滚烫得开了的汗水也在焚烧著他的身体,他的那里现在在不断地叫嚣著发泄……发泄……
连续好几百下的“叭叭”声连著性器抽动的水声让许百联最後神智都出了窍,等他回过神来时,男人的精液不断地往里面喷发,引得他再无一丝力气的腰又在不知觉地颤抖著。
他恍惚地看著著迷地看著他腰部的苏高阳,眼睁睁地看著这人直起了腰,一手托住他的身体不让里面的性器滑出来,一手在许百联的那根上面抹了一下,然後伸手去压了压他们相连的穴口,然後用沾了两人白液的手摸向许百联的脸,把这些全涂到了他脸上。
许百联闭上了眼,皱了皱眉……这人不知从哪里沾了血腥回来,没洗澡就上了他不说,还把东西抹他脸上……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喜欢他,现下不过是更不喜欢他罢了。
做爱归做爱,喜欢归喜欢,许百联向来分得清楚,於是也不计较,闭上眼睛任由苏高阳把吻又落在了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反正,他喜欢自己是他的事;自己不喜欢他是自己的事……各人管各人的感情,各人对自己的感情负责就好。
“你没戴保险套。”在浴缸里泡了十几分锺总算有点力气说话的许百联对著身下做他靠垫的男人说。
“嗯。”苏高阳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吻了吻他的耳边,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抚摸著许百联的腰腹。
他们这种人自然对这种事会有分寸……但如果分寸在别人是头上戴保险套的,这次自然也不能例外也得戴。
“还是戴的好。”许百联话说出来之後有点郁闷,上次没戴就不说了,可自己不是想著不再与他上床的吗?果然不能跟一个对你有性吸引力的人同处一室……不管如何事情总是会弄到床上去。
“尽量。”苏高阳开了口,把许百联耳畔的一点头发拔到耳後,一路从他的下巴处吻到了他的眼睛处。
许百联被他过於蛊惑人心的吻给吻得有些情迷,不禁喃喃地说:“到底有多少人想爬上你的床?”
这种能溺毙人的吻法,连他都觉得有一点沈迷。
“呵……”苏高阳扯了扯嘴角,又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皮,淡淡地说:“不多。”
许百联没再说话,闭上眼睛,脑袋无力地靠著苏高阳的胸膛,让高大的男人完全搂住自己。
“许百联……”苏高阳突然叫了他一声。
许百联睁开了眼。
“联联。”苏高阳又叫了他一声。
这下,许百联的眼睛张得比刚才稍大了一点,然後,他听到那大手在他小腹上游移著的苏高阳继续说著的声音,“下次不要在我面前对别人说你爱谁。”
说著,他提起了许百联的腰,把他压在了浴缸边上,一下就冲了进去。
招呼都没打一声,痛得许百联的腿紧紧缠住他的腰的同时用牙齿死咬住了他的肩膀,直到咬出了血出来也没松口。
妈的,这个死男人,原来不是不在意,是在这等著他呢。
孙兵在楼上大阳台上喝了几瓶酒,正躺在地板上哼著莫斯科的月亮圆又亮,西瓜大又红的改编曲时,楼旁的感应灯亮了起,然後他兄弟就出现在了阳台上。
孙兵循声看了过去,上下打量了身上仅著了条军裤的苏高阳一遍,最後视线落在了上半身那大口子,现在还流著血渍的肩膀处,嘴里大大地“啧”了一声。
苏高阳没说话,走到他旁边,靠著墙壁坐下,拉开了瓶还带著水珠的啤酒喝了半瓶之後才说:“怎麽不去睡?”
“你家那位喊得楼顶都快要破了……”孙兵嘿嘿笑了一声,用手肘暧昧地推了推苏高阳伸在他面前的腿部,抬头看向靠坐著的苏高阳,“看起来,再牛b的音乐家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你搞得哭爸喊娘的。”
苏高阳屈起腿,把剩下的半瓶酒一口气喝完,摸了摸还渗著血口的伤口,看了一下沾血的手指,又去开了另一瓶酒,回答孙兵说:“没那麽简单。”
“什麽简单不简单的,”孙兵不以为然,“阿方的女人够贞烈了吧,最後不是什麽都愿意为你干……”
“孙兵。”苏高阳敛了眉毛叫了他一声,阻止他再胡说八道下去。
孙兵从声音里听出了警告,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不过倒是没接著把话说下去了。
“你啊,就是豔福不浅……这次连男的都搞了。”孙兵嘀咕著,拿过苏高阳手中的酒,坐起了身体一口喝了完,“我说,你是怎麽跟他搞上的?”
苏高阳没说,只是踢了踢孙兵,“下去睡吧。”
实在也很累了的孙兵一跃而起,漫不经心捡了椅子上的衣服穿上,问:“你呢?”
“我抽根烟再下去。”苏高阳把身体往旁边缩了点,隐在了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
“得,你也早点睡,回头也别弄这次的报告了,交给索一吧……”孙兵关心完兄弟,就下了楼找他的房间睡去了。
苏高阳在楼上抽了几根烟,又喝了几瓶酒才下了楼,到了房里,看著那睡在他的床上侧躺著抱著枕头沈睡青年,突然觉得自己的这场心动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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