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满整个室内。
床上的两道人影动了动,只是更往被子里面钻,没有人要接电话的意思。
好半响,男人才想到这特殊的来电铃声是来自「某个人」的,虽然还带着宿醉的头疼,他伸手给身边的「某个人」一记大大的拥抱。
「早安。」他宠溺的说,甫睡醒的嗓音低沉性感,「怎麽不多睡一点,一大早就给我mornngcll」他眼睛都还没张开,循着怀里人的线条,找到那张饱满的唇。
一吻既毕,她才茫茫然的问:「……什麽mornngcll」
「还装什麽……」他突然发觉不对劲,就算起床的声音再怎麽与平常的声音有差别,他耳朵此刻听见的声音分明是个女人啊!就算比起一般的女性的声音还要低沉了一些,但是那的确是女性的音频!
他猛然睁开眼皮,惊愕万分的盯着眼前还昏沉的女人──真的是个女人!那他昨天晚上拥抱的也是她吗他几乎要弹起来了!
「唔!……好痛!」她被他太过激烈的动作牵扯到,一时之间有好几个地方都在痛,她不知道该先揉揉稍肿的前额,还是该先顾及发胀宿醉的太阳xue,抑或先检视──那个双腿之间痛的莫名其妙又酸得乱七八糟的地方!
不,她该先处理的是耳边响起的男声!
不!她该做的是先睁开眼睛!
慢了男人半拍,女人终於也惊觉事情有哪里不对劲了。
两个几乎是陌生的人却不着一缕的窝在同一张床上,睁着大大的双眸,惊愕的凝视着──是瞪视彼此。
电话被自动切换到了答录机。
哔的一声後,「官,不要说我没记着你,圣诞快乐啊──你以为我会这麽说才怪!我知道你在东岸!搞什麽鬼快点回来!不,快接电话!」
那清澈的男声从答录机里传出,炮轰了一阵子才又突然结束了通话,最後一句说着咬牙切齿的「你给我记住」。
「林」被称做官的give的脑袋像是被千斤压过,浑浑噩噩的呈现当机状态,「我昨晚真的是在做梦……那我都做了什麽」他仔细回想,他的的确确抱着人,却也的的确确的抱错人……。
「嘘!」袁伶纵使头疼,可是却冷静的搞清楚了状况,她遮住男人的眼睛,冷静的说道:「你不用多想也不用多说,这样的事情在现在的社会上经常发生的,我们都有错但是请不要再追究责任──现在我要离开,麻烦你就当做什麽都没看到吧。」
她的豁达与冷静让他庆幸,庆幸自己遇上了一个不错的一夜情对象。
她起身的动作让两人都同时的闷声。
她缩回自己挡住他眼光的的手,有些无力的撑着床沿,嘴唇紧闭着一言不发,气氛已经够尴尬了……她现在该怎麽办她僵住半秒,又凭着一股豁出去的心情,从男人的双腿间抽回自己的腿,再急速的排除掉不属於她身上任何一处的「某部位」。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他们都倒抽一口气。
也终於让相连了一整夜的契合完全的脱离。
两人同时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
「好,就先这样。」袁伶用被子完全的覆盖住男人,「在我离开之前,麻烦你就先这样,拜托。」她的语气并没有太过於请求,反而像是命令。
他应了声,表示知道了……难得遇到这麽明理的女人。他不由得这样想。
他躺回床上,对昨晚发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议,他记得自己是因为林梓渊要跟新女友一起过平安夜才放他这个兄弟的鸽子,他一时气不过林梓渊的见色忘友,从西岸飞到东岸要找give的调酒师lee大吐苦水,期间却在头等舱上喝得茫了,到了give的时候他已经……所以才会向那女人乱搭讪还搭到床上去了……。
他烦躁的扒过黑亮的发,念道:「都是林这个家伙害的,让我失去控制……我引以为傲的理性在碰上林就失效……到底是,我欠他的吗」
从他第一次在医院看到林梓渊就注定要魂牵梦萦──他喜欢这个小他五岁的林梓渊喜欢到连他原本不怎麽喜欢的中文变成他的常用语,就为了能在众多英文语系的环境里面说着只有他们懂得话。
但事实和梦想是有差异的,就如他昨晚的梦与今早天明後看见的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听着房子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开始觉得自己也许太听话,就算那女人对一夜情不在意,他也应该要弄清楚她到底是哪里来的人,可不要墨名其妙的染上了什麽病!
尤其!
尤其他昨晚是把她误认为是林梓渊,所以什麽防护措施都没做!
他霍地起身,翻飞的白色被单在空中画出一到美丽的弧度,轻轻飘落到铺上了地毯的床下,他的双脚落了地後,震惊得看着应该要完美无瑕的白色床单──他的表情比见了鬼还要恐怖!
他瞪着白色床单上那一处暗褐色,突然像个见到蟑螂起飞的少女,只差没发出尖叫!
他头皮发麻,四肢发软,他用力的抽起床单,捧着沾着「案发现场」血迹的证据到了浴室。用水冲,冷的水却让那抹褐色劳雇的地方更加牢固,不牢固的地方开始向四周扩散。
如他的不安一般扩大。
他立即的止了水,光裸着身体冲出浴室,在甚少使用而窗明几净的厨房抽屉里寻找打火机,然後奔回浴室,把淋湿的部分用火消灭……因为他那信奉奇怪宗教而得到灵视力的母亲曾经断言过,他会和在他床上留下处子血的女人在一起。
他从来就不相信母亲的灵视力,但是长久的听她断言,那被同一个女人绑住一辈子的恐惧在他心里生了阴影!
所以他对这沾了血迹的被单充满了畏惧!
「不,说不定这血不是处子血啊!」他一度豁然开朗,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现在这个时代有哪麽多处女吗遇上一个处女比中乐透还要困难吧!」他自语着又皱了眉,「但是她似乎是亚洲人,亚洲人的性观念有这麽开放吗……不行,我一定要问问她!」
他打定主意要问她一个笨问题──「你还是处女吗」
就在他想向本人求证以求安稳的时候,他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她走了!
「不!你回来!女人──你叫什麽名字啊喂!」
他的屋子是出了名的隔音设备良好,袁伶当然什麽也听不到,但她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停下脚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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