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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

作品:飘落红尘|作者:紫影蓝雪|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0:42:06|下载:飘落红尘TXT下载
  要。

  屋檐之上,是三对一的搏斗,这暗室之内就是血光四溅了,七八个锦睿师武士和三十多名淑宁宫侍卫已然把这小小的暗室填的有些拥挤,幽若只觉的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又看到了那些上次皇帝遇刺时的武士,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身子猛然被抱起,痛得她心如刀绞……

  “不要追了!”林如海望着屋檐上飞掠而去的十个紫色身影怒声叫到,翻身下檐,暗室之内,数十个侍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墙上一片又一片血迹,几乎一摸一样的形状,再看地上的死尸,个个一剑封喉,如此高的手法,实在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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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汹涌:第二十七章 情波流转]

  明月皎洁,晚风轻柔,本是赏花观月的好时机,只是此刻的朝阳宫却四处弥漫着如火的气息,炽热的拂在每个人心头,蒸出满额的汗珠。

  段启负手皱眉在宫内踱来踱去,黑眸闪动如翻腾的海面,千变万化,终于,门外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窒息的气氛,也让宫内的几个大汗淋漓的人顿时松了口气,要是贺奔再不回来,他们怀疑皇上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个扔出窗外的。

  “皇上!”身后的十名锦睿师武士早已在朝阳宫外各自离去,贺奔抱着伤痕累累的幽若进入朝阳宫。

  “还愣着作什么!快放到榻上!还有你,包奎,传谢晋急速进宫!”段启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虑,冲着愣在一旁左顾右盼的贺奔低吼,瞥到一身鲜红的幽若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贺奔连忙将幽若放在御榻之上,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忍不住的拍拍胸脯,这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原来那刘全是女的,难怪皇上会这么劳师动众,调动锦睿师去相救,只是这眼前的女人真的令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即便是铁铮铮的汉子,也不一定能够忍受的了这样的折磨,可是她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够活下来!

  段启箭步冲到御榻,却在伸手的刹那僵住了,眼前的她满身殷红,刺目的夺人,那衣衫就像被撕碎了一般贴在血肉模糊的肌肤之上,从那裂缝中绽出的血淋淋的伤口,无言的控诉着那曾经落在这娇躯之上的酷刑,苍白无色的脸颊之上贴着几簇湿润的长发,原本红润的菱唇咬破了,渗出的鲜血染在干涩苍白的唇瓣,光华万丈。

  深吸一口气,段启颤巍巍的伸出左手,爱怜的拭去覆在幽若额头的乱发,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湿润的粉颊,眸光落在她依旧紧抿的双唇之上时,快忘了呼吸,他无法想象,一个娇弱的女子该有怎样的意志,才能承受如此残忍的一切……

  “皇上……谢御医到了!”

  段启陡然的回头,见了谢晋,立马起身,逼自己撇开头,不去看那伤痕累累的幽若,紧抿薄唇中崩出三个字:“快看看!”

  谢晋看到御榻之上的幽若时也不由的惊了,这副模样即使活了下来,恐怕也要落下病根了,不忍望着皮开肉绽的手臂,伸手替幽若把脉……

  “皇上,这刘全的一身伤恐怕已经伤及筋骨,即便康复也会落下一身的病根,此外,要用最上等的金创药万松冰雪脂每日敷涂,方能除去一身的伤痕,少说也要两个月的时间调养,因其气虚欲脱,少气乏力,当每日以鹿茸、人参滋补身心,益阴生津。现在臣要先为她清洗伤口,只是……”谢晋犹豫着,等着段启的命令。

  “贺奔,去把安排在她身边的宫女找来!”

  片刻之后,秀儿就无声无息的进入了朝阳宫,见到御榻之上的幽若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也料不到是谁把幽若伤成这样,一直以来,娘娘都是与世无争,恬静悠然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这一年她在储秀宫的生活是她十几年来从来不敢奢望的闲适安详,多少年了?刀里来,剑里去……

  “秀儿参见皇上,都领!”单膝跪地,双手握拳,此刻的秀儿全然不是往日乖巧秀气的丫鬟,英气昂然,潇洒不凡。

  段启斥退了众人,只留下秀儿和自己在寝房内,神色凝重的看着秀儿褪去幽若一身血衣,露出那凝脂似雪的冰肌,淤青、红肿、裂伤……一块块、一条条布满了光洁如玉的美背,一块块雪白的巾帕染成殷红,也染红了秀儿刚毅的双眸。

  足足一个时辰,秀儿才清理好幽若的伤口退了出去,段启坐在床头,久久的望着依旧苍白如雪的幽若,仿佛时空在这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独留下眼前这个娇弱却倔强的令他震撼的女人,满满的怜惜如潮水般涌入心头,温柔的拂开她额头的几根乱发,段启陷入幽远的沉思中……

  “水……水……”

  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柔软之中,渐渐的有了知觉,想要睁眼却发觉眼皮好重,好重,重的锁住了一片黑暗……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可是发觉自己发出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轻远缥缈,幽若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广袤的沙漠,骄阳似火,狠辣辣的追着她,她拼命跑,拼命跑,可是身后的骄阳猖獗的笑着,一把掖住她,将她投入一片火海……

  “幽若……幽若……醒醒……”

  段启轻摇着衾枕上痛苦的摇晃着,像是在仓惶逃往般的脑袋,单臂扶起,靠在自己的肩头,凝望着那干涩的唇,小心翼翼的将茶杯靠近,倾起。

  “啧啧……”入口的干醇清凉让幽若忍不住的贪婪的饮啜,唇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吸声。

  段启失笑的望着那拼了命似的喝着水的菱唇一点点红润起来,还有那意犹未尽的伸出的轻灵的舌尖,在嘴角寻找着新的水源,心中不禁嘀咕,怎么就觉得自己是怀抱着婴儿哺乳的奶妈呢!

  咦!好明媚的笑容啊!幽若微微掀眉,犹如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在心头,通身暖暖的仿佛置身于温泉之中;再睁大一点,怎么变成了一双勾人的魅眼,吟着似笑非笑的光芒;再再睁大一点,扫到了那刚毅的薄唇,微微扬起,透着点点欣喜和……玩味;再再再睁大一点……妈呀!幽若惊惶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无限放大的笑脸,直觉的往后退,却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惊醒了,才想起那一幕幕。

  “不要动!”笑脸一敛,不悦出声,近乎威胁,隐忍着微怒,让幽若不由的服从。

  “皇上……”他怎么会在这里?自己又是在哪里?幽若想要偏头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却发现脑袋好像搭在什么软软又很坚固的东西上,眼珠一转,蓦然发现自己正枕在皇帝的肩头,已然平静的双眸再次突起,惊疑的望着段启。

  “呵呵……”

  低沉的笑声懒懒的响起,段启睨着那清灵如水的眸子闪过的所有神情,还有那笨拙却不失可爱的每个动作,摇摇头,扶起幽若的脑袋,轻轻的将她放在枕上。

  “醒了!”挺直了身子,眯笑着俯视着依旧疑惑的幽若。

  “皇上……这是?”奇怪!怎么觉得身上空空的,而且这床好像比自己宫中的床软了好多哦,那温软的触感摩挲着她的肌肤,好像没有穿衣服?不会吧!幽若拼命的低头,下巴就要触到胸口了,然后又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掀起被子的一角偷窥似的往里看,却是全身赤裸的……

  “啊!”

  段启缓缓的抬手,安慰似的抚着自己的左耳,头偏向右边,像是在回避那虽然低弱却有些刺耳的惊叫,唇边却禁不住的浅笑着,貌似无奈的摆摆手,叹叹气,走开了。

  仍然处于极度震惊中的幽若,眼睁睁看着那该死的皇帝事不关己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开,无助的瞥了瞥被中赤裸的身躯,怎么会这样!开始回忆……

  好像是自己被太后带到了一间黑暗阴森的密室,然后是鞭打,一遍又一遍,头发被狠狠的抓住摇晃,冰凉刺骨的水铺天盖地的浇在额头……恍惚中看到一片晃动的紫色,然后就昏厥在通身的剧痛中。

  发现自己躺在御榻之上后,幽若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浑身一点也使不上劲,软绵绵的就像一摊泥,稍一动,就觉得有千万跟细针扎着自己。

  “说过叫你不要动!”

  段启眉睫紧蹙,看着床上不安分的幽若,这女人就不能乖乖的躺着,多少女人想要睡他的床他还不让呢!

  “皇上,我不该在这里的!”幽若望着微怒的段启,平静的说到。

  段启杨眉:“那你该在哪里?”重新扶起幽若搭在自己的肩头,方便她喝水。

  “我……”想了想,好似也想不出自己该在哪里,可是就是觉得以这副模样呆在这里,实在让她心慌,觉得一切都乱了,太后要杀她,皇帝幽禁她,却又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救了她,难道真的是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任她心底再圆润灵透,也终究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接下来的五六天,幽若更惊疑的发现居然是秀儿来替她敷药,虽然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也让她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直接面对段启。

  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她和段启两人一起,只见他每日都忙着披阅奏章,她终于明白一个帝王的艰辛,远远超出凡人的想象,每日层层叠叠的奏章,朝堂之上的云波诡谲,暗潮汹涌,多少人觊觎这傲人的权位?那些整日匍匐在他脚下的臣子,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心怀天下,忠心耿耿?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由他一人去承受,这天下,是祖宗留给他的基业,但何尝不是天下子民压在他身上永远也摆脱不了的重责?

  [朝堂汹涌:第二十八章 风云又起]

  这几章关于段启和幽若的可能比较多一点,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有些腻,大概还有一章,这部分就会结束了,幽若会有一个新身份!大家忍一下哦……呵呵……雨主要是想给他们培养感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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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的时间已然过去,皇上突然闭关修道之事,在朝堂掀起了不少的波澜,连日来汴西城中已然发生了几件大事,汴西西南的昌州屡遭盗匪袭击,民怨沸腾;汴西城内忽然之间多了许多江湖人士,多半是剑客打扮却不似那般放荡不羁,不修边幅;赫连将军府深夜遇袭,府中死伤数十人,……

  段启神色肃穆,注视着赫连容秘密上承的奏章,还有锦睿师暗中调查的结果,黑眸骤眯,无数冷戾嗜血闪过,那只老狐狸,竟然这么快就等不及的要铲除他的羽翼,轻蔑而笑,段启轻拎起奏章一角,手腕轻扣,那奏章直飞入远处的火炉,瞬即湮灭在炉火之中,殷红的火焰,腾空而起,瞬即跌落……

  就让那老狐狸再嚣张一阵子吧,如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他欠下的债和他人欠他的,一并要回……

  “贺奔,燕克南到昌州可曾有消息传回?”已经五日了,短短十天之内,昌州大乱,却着实让他有些迷惑,自自己登基以来,早已是四海昌平,国泰民安,怎么又会盗匪突起呢?难道真是多事之秋,自有天意?

  “至今尚未有消息传回!倒是赫连府中自从派了锦睿师守护之后,再无任何异状!”

  贺奔据实以报,只是看着段启扬起一抹释然的浅笑,却又像是早已料到会是这样,心中藏匿了多日的疑惑越发深了,一直以来,锦睿师从来不会擅自出动,多半时候在幕后搜集情报,除了皇上、燕克南、赫连容、包奎和他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锦睿师的存在,其他见过锦睿师的人必死无疑,上次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就暴露的锦睿师,而且显然无意隐瞒自己就是锦睿师的幕后操众者,这又是为什么?

  “有什么话就问吧!”料定这小子不会善罢甘休的,段启不由感叹,怎么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稳重,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宠他了么?

  “那个……皇上,臣不明白,为什么让锦睿师在这个时候暴露?”

  黑眸转向贺奔,透着无奈的讪笑:“朕只是想让他们收敛一下了!”段启点到为止,多说无益。

  当日他确是焦急万分,但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暴露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王牌,如果说贺奔和燕克南是他的左膀右臂,赫连容是他的利剑,那么锦睿师就是他能够指挥调动的千军万马,只有在最佳的时候现身,他们才能起到威慑八方的效果。

  而如今,正是这个关键的时机,前有皇兄旧部复仇,后有萧稹多年苦心孤诣的夺权大计,他会一步步把他们全都铲除的,没有人能够威胁他段家江山!是时候让那老狐狸惊慌一阵子了,既然当年他把他拱上皇位,就要准备好承受这个后果!他要尽快趁着这段时间降服或铲灭皇兄的旧部,否则……

  段启深邃幽黑的眸子满溢着睿智的锋芒,宛如天神般熠熠生辉,像是此刻脚下就是那铁血江上,分外妖娆。

  幽若已然能够起身了,身上也开始结痂,也担心是否会留下什么疤痕,毕竟女人都是爱美的,她又怎能例外?即便她不在乎自己是否长得天香国色,倾国倾城,可是真要是留下满身的疤印,还是会觉得自己不完整了,女人啊!总是这样!

  这些日子送来的奏折成堆成堆的,看他每日用左手披阅奏章,心中总是感慨万千,好似那些大臣都不知晓皇上闭关似的,想来应该是一种默契的,皇帝和臣子之间也自有一套相处的模式,你皇帝要闭关,作臣子怎敢有异议,不过这奏章他们照样天天送来,这朝政还是要你管,中间多少利益牵扯与妥协,权利分摊和掣肘,作为一个帝王,他该有多少胸襟和魄力去驾驭这一切?

  这便是朝堂吧!如此玄妙高深,琢磨不透,身处其中,每个人都看似独立,却各有自己的利益集团,即便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见得能够所有的事情都乾纲独断,自有一套体系约束着一个帝王的权利,就看你怎么把这帝王的权威发挥到极致,让所有臣子都心甘情愿的匍匐在你脚下,以你马首是瞻。

  幽若隐隐约约觉得应该发生大事了,这几日总是看到他皱眉凝神,夜不能寐。自从她受伤住进这朝阳宫之日起,他每夜与她同榻而眠,起初幽若还有些惊惶,可是一想到自己这副模样,即便他真的有什么想法也一定会索然寡味,兴致全无的,想到这,接下来的日子幽若每日都睡得跟猪似的,这也不能怪她,这皇帝的寝宫就是不一样,比她自己的寝宫可舒适多了,那软绵绵的衾被和御榻,她恨不得把它们都给偷回去。

  “娘娘,上药了!”秀儿按例在这个时候到朝阳宫给幽若敷药,看着她脸色一点点红润,也禁不住欢喜。

  “呵呵……秀儿,我已经可以自己来了!”要一个人每天看着自己赤身裸体的模样,即便是个女的,幽若还是觉得怪别扭的。

  回以同样的微笑,秀儿打趣:“娘娘,您这一身都让秀儿给看遍了,就不要害羞了!”越和娘娘相处,就越发喜爱她,总是能够让她莫名的安心。

  “讨厌!”幽若状似娇嗔的顶了一下秀儿的额头,觉得这丫头越发大胆了,特别是这些日子,看来是因为自己像个初生的婴儿般被她看个够,倒显得也没有什么秘密似的。

  主仆二人断断续续的欢笑声传到正殿的段启耳中,甚是惊奇,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如此毫无杂质,清新悦耳的欢笑了,那浓浓的人情和亲密扑面而来,吸引他不由的放下奏章,放下朝政,驱步前去,才进入寝房,就看到幽若和那婢女愉悦的嘻笑着,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刺眼,像是被人抢了什么东西似的!

  好个女人,看来是在他宫里住的太舒坦了,恢复的满不错的么!

  “娘娘,这伤好的真是快呀!”秀儿惊喜道。

  “呵呵……是呀!还要多亏那谢御医,那要敷在身上凉凉的,真的好舒服!”幽若反躺在御榻上,头枕着玉枕,唇畔吟着满意的浅笑,慵懒致极。

  “还有,娘娘这几日都被御医给补胖了!”

  “真的?那是因为我身强体壮,什么病痛都不能打倒,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呢?”得意的仰首看了看秀儿,再次把头搁在玉枕上,舒服的眯着眼让秀儿上药。

  “就是!就是!哪用两个月的时间呀,我看娘娘再过半月一定能够完全康复了!如意可想念娘娘了,天天跟我念叨娘娘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不想想那万松冰雪脂可是南宛进贡的稀世贡品,整个皇宫也就三瓶,两瓶都让她给用了,段启越看着幽若的懒懒的浅笑,越发觉得怒火中烧,悄无声息的靠近,斥退了秀儿,只见秀儿用相当同情的眼神望了幽若最后一眼退了出去,可怜的娘娘!居然还得意的打着盹!

  突然觉得磨着背的手粗糙了些,也好像热了些,幽若懒洋洋的问到,说出口的话无尽妩媚:“秀儿……你的手……怎么这么热呀……”

  奸笑着看着依旧十分享受的幽若,段启没好气的开口:“倒是满会和婢女调情么!”

  和婢女调情?搞鬼!她又不是同性恋!怎么秀儿的声音变得这么磁性低沉了?……不对!十分诡异!幽若猛然从榻上起身,衾被随之滑落,娇躯赤裸的暴露在空中……眼前是一双火辣辣的吟着浅笑的黑眸。

  “皇……皇……皇上……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幽若咽了咽口水,瞪眼看着段启,慌乱的双手在一旁摸索,想要找回那被子遮住身子,该死的!怎么就是摸不到呢?……谢天谢地,终于摸到了!幽若敏捷的拉过一旁的被子就往身上盖,却怎么也拉不动。

  “啧啧……恢复的不错么!”

  段启勾起坏坏的浅笑,十分温柔而霸道的捭开幽若紧拽着衾被的手,扬手一挥,把被子扔到了地上,左手紧搂着幽若的腰,康复的不是很完全的后手在幽若背后来回巡礼。

  “还要叩谢皇上圣恩,否则臣妾怎么可能这么快好呢!”识趣的不作闪躲,几次交锋,幽若已然明白这男人的脾性,决定还是乖乖的顺他的意比较好。

  她自称臣妾了?这么快就服输了么?段启右手指点着幽若的红唇,摩挲着道:“变聪明了么!”

  说完就猛地覆上那娇艳的红唇,霸道的吸取着幽若口中的清雅的气息,来回逗弄,像是惩罚又像是发泄,对此,幽若在这几日也已然习惯了,可是仍然免不了紧张的心头噗噗直跳,就是不明白此刻他何来的怒气。

  [朝堂汹涌:第二十九章 贤妃(一)]

  秋暮尽敛,清寒四溢,梧桐扬。

  猛然发现,这朝阳宫内竟是满圆的梧桐树,望着阁楼上那抹傲然孤立的挺拔身影,沐浴在银白的月辉之中,竟是一室的清冷孤霓。不由的让人想起那南唐亡国之君的传世诗句:无言独上西搂,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为何那背影总是如此孤愁,竟胜过那亡国之君的一腔忧思?

  相处半月,他总是会间或的愁容满面,神游太虚,却又每每能够急速的换上往日那副强硬霸气的帝王象。今日本是他出关临朝的日子,幽若也在想他会如何处置自己,总不能一辈子将她幽禁在朝阳宫吧,想来他该不会杀自己了,可是却仍旧将她留在朝阳宫,直到暮晚,她才听说他今日早朝时已封她为贤妃,这确实是相当出人意料。

  她虽是杨世南的女儿,可是进宫一年多,只是一个才人,又从未受过宠幸,突然之间,加封贤妃,确实也是有违祖制,可是却也无可奈何,这局,她是入定了,只求作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

  “皇上,夜深了,该休息了!”半月的时间,竟也养成了习惯,幽若自嘲的笑笑,想想这习惯真是令人害怕的东西,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打破一些东西,又重新塑造一些东西,将一个人的生活完完全全的打乱。

  段启回眸,只见一身浅水色宫装的幽若,鬓发如云,峨嵋浅黛,竟看的有些痴了,从来知道她在他的后宫妃子之中实在不算出众的,只是那敛不住的气质风华,从容不惊,让让他微微着迷,她迎视他的目光总是那样淡然沉谧,偶尔的惊惶也只是出于一个少女的娇羞。

  轻轻叹气,望望满天的星辰,皎洁的月色,本是心头一团乱麻,却在见她的刹那,莫名的填进了一股淡淡的幽甜,越和她相处,越忍不住想靠近她,这种认知让他心慌,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走向她的脚步,将她拥个满怀,方觉得心头什么东西落地了,好轻好轻,轻的他好想就停在此刻。

  薄唇在幽若发丝之间轻吻着,像是饮着甘甜的泉水,意犹未尽,只是幽若却被他突入其来的亲昵弄得满腹孤疑,虽是简简单单的拥抱,却在她心头掀起了从未有过的波澜,这样的亲昵,不该出现在一个帝王身上,更不该出现在他和她之间呀!

  许久许久,段启才缓缓开口:“朕已经封你为贤妃,明日就搬进归宁宫吧!”

  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微微轻颤,段启慢慢松开圈在幽若腰间的手,轻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了?不满意朕的安排么?”言语中透着些许不悦,眸光也幽深了许多。

  “臣妾可否仍旧住在储秀宫?”

  她是恋旧的人,以往频繁的更换住所,已然很难找到归宿的飘摇,也许是潜意识的作用吧,总觉即便成了她的妃子,如果仍然能够呆在储秀宫那方天地,也许就可以避开很多俗事纷扰,虽然知晓他答应得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理由!”对于她怪异的想法着实不解,虽然知晓她是有些不同的,既然连封妃都没有拒绝,为什么独独对一个小小的寝宫斤斤计较?

  “臣妾不舍得宫里得花草!”总不能告诉他真实得理由吧,幽若有些烦乱得随便想了个理由,却也真实是舍不得那些亲手打理了一年多的花花草草,寒来暑往,岁月一轮,他们终究也是陪着自己度过这深深宫廷得第一个年头。

  “胡闹!”

  眉头微蹙,段启顿觉荒唐致极,竟然还有人因为几棵杂草放着归宁宫不住,要住在那储秀宫!真不知道这女人的脑袋里尽装了些什么东西,明明心明如镜,聪慧秀智,有时候却显得少根筋,真不知道她是故意装傻,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臣妾只是懒得搬来搬去!”

  “朕什么时候让你搬了?恩?……你只要明日自己踏进那归宁宫就行了,其他的事自有包奎打点好一切!”段启放开幽若,往内室走去,又补充了一句:“要什么花草,明日与包奎说一声,自有人给你送去!”

  幽若吐吐舌头耸耸肩,紧跟着段启进了内室,只见他又开始在御坐前披阅奏章,就顺势上前为他磨好了墨后随意拿了一本书坐在彻殿看起来,在床上呆了十多天,觉得整个人都慵懒了许多,如今伤是好的差不多了,至少早就不会再痛了,关于那谢御医所说的伤及筋骨,幽若也清楚,应该会留下后遗症吧,不过现在担忧这些也无济于事。

  听到奏折翻动的声响,还是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望去,这些日子已然养成习惯,总是有些贪看他处理朝政时儒雅沉静却依旧冷峻的模样,忍不住想象御笔之下指点江山的又是怎样的雄图伟略。

  唇畔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段启稍稍动了一下身子,心中料定那女人现在一定是急急忙忙的移开视线,她以为她偷窥他不会被发现?

  幽若定定心神,继续看书,却不知道看到了那一页,暗暗感叹这皇上还真是顶级的高手,每每自己有一点小动作,好像马上就能被他发现似的,弄得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偷窥,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凝视,不过目前为止,她还真的没有这个勇气……没过多久,又探出脑袋……

  这是第三次了,段启清楚的记得幽若“偷窥”他的次数,两眼注视着礼部尚书的关于举行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的奏章,有些得意的笑笑,忽然想起一句话:顾盼生姿,眉目传情……摇摇头,把注意力拉回到朝政上来。

  翌日,幽若入住归宁宫,成为段启的第四个正妃,自此,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正妃均满。

  “娘娘,这边走!”

  包奎曲着身子恭敬的为幽若引路,身后跟了一大堆新赐的丫鬟和太监,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是女的,而且现在竟然一朝成了贤妃娘娘。归宁宫处在朝阳宫西侧,当年袁妃极度受先帝宠幸之时,便是住在这归宁宫,如今皇上将她安置在归宁宫,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一来怕是要警告太后娘娘,这贤妃娘娘她是万万动不得的,这二来该是一种荣宠致极的表示了。

  淡灰和墨色鹅软石铺就的小道从宫门一路通向正殿,两旁幽兰正胜,一片淡晕的紫色落在层层青草之间,让人恍然以为身处梦中仙境,清幽雅致,宫内还有一处小荷花池,如今只剩下满池的残荷,还有池中各色的游鱼,全然没有一丝岁月封存的气息。

  “包公公,这宫中一直有人居住么?”幽若忍不住心中的惊讶问到。

  “回娘娘,这归宁宫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人居住了,皇上一直不让其他娘娘住进来。”包奎据实以报。

  二十年……好久的一段时间了,这宫的前一任主人一定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妃子,幽若禁不住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够缔造出这样一个朴实无华却怡然宁适的居所?

  “娘娘,这些奴才都是皇上新赐给娘娘,奴才还要赶着回去向皇上复命,就先行告退了!”看到了幽若眼中的闪烁的求知欲,包奎率先打断了,这袁妃的事可是宫中的一大禁忌。

  幽若也不好作阻挠,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在园中久久的望着归宁宫中的一切……

  圆月如盘,凉风习习,月圆之夜,总是无端的牵扯无尽情思,撩人悲怆。

  归宁,归宁,何处归宁?

  廊前佳人,清雅胜月,一袭丽影,撒满幽圆,虽无倾国之颜,却尽是绝世风华,。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悠悠轻吟,情何以堪?

  轻风拂过,长发飘扬,遮盖了眼前的幽景,方知已然模糊了视线,仰首,望天,望月,还是望命运?幽若自问,路在何方?这倾城明月,古今共有,却年年日日都不同。此去今年,今时明月,等到来年,早已不是这轮月了,这赏月之心,只怕更是差之千里。

  这一朝成妃,多少女子在背后艳羡,嫉妒,算计,又有所少女子泪空流,情未尽,痴痴等着他的眷顾,自己在她们眼中该是幸运的吧……只是这局外之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这局中人啊!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唯独在这深宫之中不适用……

  [朝堂汹涌:第三十章 贤妃(二)]

  清晨,方醒来,就有两个婢女端着金盆进来,又跪又拜的,一大套礼节,让幽若甚为不悦。,想想一定要找个时间让皇上把这几个丫鬟和太监给撤了,也就不对他们多说什么,她自己从储秀宫带来的如意和秀儿已经够了。

  俯在窗前,院里玉树繁花似锦,曲径通幽,鸟鸣盈耳,秋风拂过,殷红的落叶,纷纷扬扬,飘洒满园。

  “太后驾到!”

  总是有人偏偏要打破这宁静地时光,黯然轻叹,不情愿的起身,因为实在不愿错过此刻窗前的胜景,却也无可奈何,往后估计都不会有清净的日子了,只是这太后怎会突然前来?难道还想置她于死地么?摇头笑笑,幽若缓步走出寝房,到了正厅。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金安!”幽若恭敬端庄的下跪行礼。

  “起来吧!”萧太后由林如海搀扶着坐到了贵妃椅上,指间的镶金护甲闪着刺眼的金光,让幽若禁不住的想撇开头。

  “谢太后!”只见那身后除了林如海和几个太监,多了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

  “过来,来哀家看看!”萧太后朝着幽若挥挥手,示意幽若过去,风眸一刻不停的打量着幽若。

  “伤好了没?上次是如海弄错了人,你也不要太过记在心头,只当是一场误会,如今你我既是婆媳,自当和睦相处,不要让皇上为了这后宫之事分了身。”满盈关切之情,只是那尖锐的透视一切的眸子依旧是往日的阴晦锋利,言语冷然无情。

  “太后言重了,臣妾已然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了。”

  平静作答,唇畔浅笑,幽若恭谨无差,娴淑端庄。既然她有意求和,何必要斤斤计较那些往日旧事,在这宫中毕竟是少个敌人,多份天地,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妃子,何须她堂堂太后屈尊求和,只怕另有其他意图?

  萧太后心中暗自感叹,这女子果然是气度不凡,聪慧圆滑,自己在宫中多年也就她只是这样的心智通透,进退有度,一句已然不记得了,就把往日夺命暗杀的恩怨一笔勾销,让她无言以对,究竟该说她心胸宽厚,还是利益分明?这寒之要是有她这几分睿智,只怕也就不会红颜薄命了!

  “如海,给贤妃谢罪!”萧太后亲昵的拉着幽若的手走到林如海跟前,神色严厉的对林如海骂道。

  阴鸷毒辣的细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林林如海倾身跪地,朝着幽若三大鞠躬:“奴才往日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奴才计较,奴才往后定当效犬马之劳,以报娘娘宽厚之恩。”

  “林公公,莫要如此,本宫受不起!”

  扯出一抹干冷的浅笑,出口之言淡漠如水,喜怒不明,幽若俯视着林如海,也不作虚假的搀扶,任由他继续跪着,她是不想计较,但也没有宽宏大量到对一个阴冷残暴的脍子手还要假装仁慈。

  萧太后看着牵着幽若的手猝然握紧了一些,眸光毫不避讳的直视幽若的双眼,像是要传递她无尽的惊诧。

  不着痕迹的拉出自己的手,幽若虚扶着萧太后坐下:“不知太后今日到臣妾这儿所为何事?”单刀直入,也不愿与她多做周旋,幽若笑睨着萧太后的凤眸,打破尴尬。

  三分激赏,七分冷然,萧太后殷红的唇角牵出一抹了然的微笑,道:“青莲,过来!”只见那清秀的丫鬟从拿群太监身后走出,规矩的低着头。

  “这丫鬟原是本宫那侄女萧寒之的丫鬟,半年前她不幸病逝后这丫头就留在了本宫宫中,甚是乖巧。你杨家与我萧家本是至交,你母亲也算是本宫的表妹,昨日你父亲听闻你加封之后,就派了人到萧丞相家中,托他传话,要本宫在宫中多多照拂你,本宫就把青莲留在你这儿,往后要是有什么事,就让她回淑宁宫与本宫打声招呼,本宫自当为你处理!”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呀!她才刚刚加封,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要将她拉入这权谋争斗中了,在她身边安插眼线?这萧稹和杨世南的如意算盘还真是精呀,幽若心头冷笑,这秀儿是皇帝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如今又多个青莲,看来她注定要在这漩涡里越陷越深了。

  “既是如此,臣妾叩谢太后赏赐!”幽若虚俯了身子行礼,多可笑啊!要多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还要她如此虚伪的谢恩!

  目的已然达成,萧太后幽笑着最后望了一眼幽若,起身叫起跪了许久的林如海离去,行致门廊处时,突然顿住,半撇过脸,忽明忽暗,喜怒难辩:“你真让本宫又惊又怕呀!”说完毅然转身离去,空留阴冷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怕?呵呵……他们都太高估她的野心了,尽管把她当成棋子使吧,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她又何妨作一回君子?幽若失笑的摇摇头,望了望青莲,只见那丫头清澈的眸子,想来比秀儿应该是单纯许多。

  来吧……都来吧!随他们安插,随他们探试,任他海角天涯,白云苍狗,笃定的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心中坦荡,问心无愧,纵是天罗地网,又耐她何……

  “青莲,往后你就和如意住一间房吧!”轻吟出声,摸不清息怒。

  萧寒之的丫鬟……那个清冷卓绝的绝代佳人,旷世才女,不知她的丫鬟是否也如她一般清冷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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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汹涌:第三十一章 荒谬失身]

  拂晓十分,月色渐隐,随着轱辘轱辘的车马声,午门之外,所有朝官都已然玉袍蟒带,朝冠束发,恭候着仰光帝,有些年老的大臣并掩不住匮乏,靠着宫墙打起了瞌睡。

  只是一群朝臣之中,礼部尚书张太仪,宽松的袍子搭在有些伛偻的骨架上,捧着前日上呈的奏折,满腹孤疑,儒雅慈瑞的脸上掩不住疲惫之色,翻开那奏折看看,叹气摇摇头,再看看,还是摇摇头……都说这君心难测呀,这皇上的批示他在家中琢磨了两天,硬是没有琢磨透。

  这张太仪是平熙帝三年的状元,文才风流,博古通今,乃是日韶文坛的一代宗师,门生无数,却也是出了名的泥古不化,独尊儒术,推崇礼制,正是礼部尚书的不二人选,三十多年来担任礼部尚书,素有“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谨守百年礼制不放松的老顽固之称,倒也着实让两任皇帝都对他又气又恨,却也拿他没辙。

  张太仪紧握着那日的奏章,颤巍巍的驱步走向萧稹,花白的髯须在晨风中拂动,像是要把他拿干枯瘦弱的皮包身子给吹走一下子吹走似的。

  先是顿了顿,道:“萧相,下官有一事要劳烦大人,不知……?”

  萧稹负手而立,深沉不见低的眸子随意的扫了扫张太仪,心中暗道:这老骨头今日怎么与自己打起招呼来了!

  “张大人,可是有事要老夫帮忙?”

  “这个……萧相,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之期将近,下官前些日子向皇上呈了个折子,只是下官愚顿,怎么也弄不明白皇上是何意思?”张太仪吞吞吐吐的说着,想他也是满腹经纶,可是着实想不明白这皇上怎么会这么批。

  萧稹孤疑的接过张太仪手中的奏章,迅速浏览了一遍,看到那御笔提写的几个苍劲有力的字,也禁不住眉睫紧蹙,揣摩着这皇上是何意思?原本不屑的神色转为严峻,带着丝丝寒气。

  “萧相,您看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太仪心中这个急呀,这皇上虽是年纪轻轻,可是这处理朝政却必先皇熟稔严苛许多,每每揣度圣意,都会让大臣们废上一番心思,对于中枢机构的办事效率要求甚高,君令一下,各省各部各司其职,决不敢有丝毫马虎。

  萧稹也是琢磨了半天,还是无法明白,可是既然这皇上的奏折都已经批下来了,哪有再揣着奏折去问皇上是何意的道理?想想这皇家狩猎,毕竟也是国之大事,也就招了其他官员一同过来商量。

  就这样,一群朝臣围着这礼部尚书的奏折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个个眉头紧蹙,一会摇摇头,不甚明了,一直到了上朝时刻,也没有弄个明白。

  已是接近午时了,雍和殿内,段启闭关半月,积累了不少军政大事,这些天早朝,总是有很多朝事商议,比往日都要晚一个时辰左右才下朝,最后商议了昌州匪盗之事后,段启正欲示意包奎可以退朝之时,只见张太仪从百官中挪出步子,跪在御阶之下,瘦骨嶙峋的脸上有惊惶之色,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心想也该是让这老匹夫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还有何事启奏啊?”低沉出声,却苍劲有力,不辨喜怒,见那张太仪只是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