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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部分

作品:虐妃|作者:未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1:53:31|下载:虐妃TXT下载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二师兄,我的手好痛。”浅浅却是一声吃痛,蓦然蹲下身,“朱樱说这是我出宫的代价……”

  “怎么回事”西门急忙将她打横抱起,而后疾步在密林里穿梭,重新回到青衣的水阁,撞开门,“青衣,快准备药箱!”

  青衣刚刚换下一身湿衣裳,见西门急匆匆将浅浅抱进来,也不问为什么,忙手脚利落的将药箱寻出来,并烧了壶热水。

  西门将浅浅那只受伤的手腕从袖子里拉出来,一瞧那惨白,脸s立即大变:“碎骨散”

  映雪不明白连胤轩为何这么有兴致带她赏画,用过酒膳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入浴,而是去了青画馆,看着先生为她作画。

  她一动不动做了半刻,他也在旁边默默看了半刻。

  末了,他终是看着那墨,问道:“绮婕妤出事前来这馆里学画,用的可是这墨”

  “回皇上,绮婕妤用的正是这墨。”画师暂停手中的笔,恭敬答道。

  连胤轩薄唇一抿,上前几步,轻道:“好,你们继续。”却是伸手去沾那墨汁,放在鼻尖闻了闻。

  映雪坐在那里,腰背都快坐僵直了,出声道:“有一种松烟墨是用来修描旧画的,因墨光含蕴,黑而雅寂,故很难察觉。”

  “女人,聪明。”连胤轩眸中闪过一抹赞赏,朝她走过来,将指尖的那墨凑给她闻:“闻到墨香了吗青画馆的墨都是月筝的爹爹生前所制,气息馨香,掭笔流畅,墨s经久不变,能浸水不化,我以前在此学作画闻了好几年。”

  映雪望着他:“你是说阿若绮指甲缝里的墨香与这不对”

  “那到不是。”连胤轩轻轻摇头,睨着她,“你刚才说松烟墨,也就是说那个始作俑者可能是在描旧画时让阿若绮沾上,不一定要来这馆里学新画。而且能来这馆里的主子,身份都该在二品以上。”

  “描旧画”映雪动动酸涩的肩膀,“什么时候能画好”

  “回娘娘,已经画好了。”画师的声音像及时雨降临。

  “好。”她终于能站起身了,斜睨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忍不住去瞧画师笔下的自己。不料连胤轩却将那两个画师遣下去了,从随侍手里取过一副旧画卷,在新画旁边摊开,提笔去描摹。

  “这不是月筝给我画的那幅画吗”映雪瞧瞧两幅画,轻轻感叹:“还是月筝画的像一些。”

  连胤轩在那幅旧画上用笔将轮廓稍稍描了一遍,运笔徐急如若,厚醇中见滋润,而后搁笔问道:“有什么不同”

  “纸张很旧,画像却很新。”映雪轻答,并揭起闻了闻,“有松烟墨的墨香。”

  “那这张呢”连胤轩捻起那张新画,递到她面前,“闻闻看。”

  映雪闻过,道:“墨香浓烈,你觉得是哪种”

  “阿若绮指甲缝里的墨香是前面一种。”连胤轩脸s沉重下来,望着映雪:“月筝的房里有一张刚刚描摹过的旧画,跟阿若绮指甲缝里那种墨香一样,而且那张画是湄妃。”

  映雪听着,心头也是乌云罩顶:“原来你早就怀疑月筝了,却为何让画师给我作画”

  “想对比一下月筝对你的上心程度,以及旧画重描后与新画的墨香不同之处。”连胤轩道,为她解释:“月筝这段r子并未作新画,我怕误解了她。”

  “现在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在考虑要不要将阿若绮告诉给她的事告知他,如果真是月筝,她会是最被打击的一个。

  他眸子一沉,没有回答她,而是示意公公将那副旧画细细卷起,收好,而后牵着她往馆外走:“我们回去歇息。”

  既然他不想答,她也不好再问他,安安静静随他回到了鸣鸾殿,沐浴更衣,梳发百万\小!说。

  而他在她沐浴的这段时间去暖r阁处理了下公事,随后回来寝殿,速速沐浴完,爬shangchuang来。

  这个时候,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本来他不上来的时候,她安安静静躺在被子里微微的燥热。现在他一进帐子来,她便浑身热起来。特别是他故意l着上身贴近她的时候,她腹内竟然有股热流在窜动。

  “睡了没”他从后抱着她,大掌若有似无的在她曲线上游走,沙哑x感的声音在她耳边撩拨。

  她的身子立即绷起来,只觉体内的火燃烧的更剧烈,于是拼命忍住不动,装睡。

  “……”他狡黠的低笑了声,霸道的将她翻过来,用手去剥她的中衣,并在她准备反抗的当会,很及时的用唇去吻住她,掌下不停。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反应非常奇怪,准备推他胸膛的手在碰到那堵墙后下意识的改为抱,并非常渴望他的吻,想念他的触摸。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仰着头承受他的吻,乖乖的任他将她剥的一丝不挂,任他rounie探索,而bainen如剥葱的大腿则紧紧缠住他,粉嫩的掌心嫣红。

  “连胤轩……”她抱住他在她胸前探索挑逗的头颅,扯他的墨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乖,随你身体的反应来,不要特意去抵触。”男人在她胸前含糊不清,舌尖缠住那小红点,就是不肯放。她被刺激得蜷缩起脚趾头,“嗯……”一声jiaoyin就这样脱口而出,而后是第二声,第三声……男人却还在继续,火热大掌由圆润紧实的胸脯转战到大腿内侧,到腿根……

  “嗯啊……”她娇啼一声,腹中火热迸发,陡然一下子将男人骑在身下,三千青丝飞舞,雪白yuti划出一道诱人的波浪,嘤咛不成声,“你卑鄙,竟然燃了cuiqing香……”

  他躺在她身下,捏着她雪白的臀,哑声道:“女人,这次让你来……”而后陡然托起她的腰,往下一沉……

  “嗯……”她吟哦一声,即刻闭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咬着红唇道:“连……胤轩,你真……卑鄙……”

  后面的声音,随着动作碎成一片片……

  来了一次,他将室内的cuiqing香熄了,抱着疲惫的她入眠。

  “把你和孩子累坏了。”他吻吻她汗湿的玉颜,唇角满意勾起,“不过你总算将我喂饱了而一次……小女人,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要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以弥补这些r子对我的冷落……”狡黠的轻笑,再吻吻已经陷入熟睡女子的红唇,满足的闭上墨眸。

  翌r天大亮,映雪被自己的梦给惊醒了,搂着被角直喘气:“胤轩”这是什么鬼梦,竟然梦见这个男人出事了!

  “娘娘,皇上与皇后娘娘在长宁宫见太后娘娘……”侍立帐外的宫女见她醒了,连忙出声道:“娘娘,您现在要起来梳洗吗”

  “起吧。”看着外面的天s,估计都晌午了,再睡下去今r就不用起了。

  “娘娘请穿衣。”

  梳洗整装完,她吃过御膳房特意为她准备的午膳,带着芷兰在花园里散心。她再看那盆绛霜送给她的金牡丹,看着看着,陡然有些怅然若失。

  “娘娘,您知道吗莺飞阁的主子昨夜差点被抓了,说是杀害绮婕妤的凶手,可是太后娘娘不让抓,执意说月筝主子是遭人陷害。”

  “芷兰,这话你听谁说的”映雪暗暗一惊,赏花的心思全没了,难怪昨夜那男人不肯告知她,原来早打着这个主意了。

  “回娘娘,这是整个后宫皆知晓的事,据说太后娘娘还……”

  “还什么”映雪眉梢一挑。

  “还说娘娘您肚子里怀的不是龙种。”芷兰声音越说越低,头也低的不能再低。

  “本宫怀孕的事你泄露出去了”映雪反倒不太惊讶,静静坐在凉亭里,瞧着那棋盘怔楞。

  “娘娘,奴婢没有。”

  “那太后娘娘是如何知道本宫有身孕的敬事房那边也根本不知……”

  “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芷兰这下被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所以,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为这事而去的”她没有再吓这个小宫婢,让她起来,吩咐道:“你去敬事房将本宫侍寝的记录要一份来。”

  “是的,娘娘。”

  难道果真是月筝向太后娘娘告密了吗她站起身,直直往长宁宫放心走,恰好长宁宫那边遣了人来接她,她便顺水推舟过去了。

  这次大家都在,宁太后没有给她罚跪,只是脸s很难看,不给好话。连胤轩的脸s也很难看,让她坐到了他身边,护着她。

  月筝则跪在大殿的中央,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

  “有人向哀家告密,说绾青你肚子里怀的不是胤轩的孩子,这事可是真的”质问开始了。

  “母后。”连胤轩一听这话,俊脸以及黑了,厉声道:“是不是儿臣的孩子,难道儿臣不清楚吗您又何苦听信其他人谗言,中了此人的离间计”

  “谗言”宁太后冷哧,笑不达眼底,“一个多月前在北海的一个小岛上与岛上一男子有了一夜,便珠胎暗结,不敢公众于世,绾青,你说母后说的对吗”

  “回母后,这纯属传言。”映雪自然是有些难堪,但压在了心底,淡定道:“倘若母后不相信,儿臣可以让太医来把脉,并调出敬事房的侍寝记录,推算出怀孕r期。”

  “映……绾青”连胤轩让她的反应吓了一下,拉扯她的手,“你……”她不是应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映雪看他一眼,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月筝,对太后娘娘道:“母后有没有想过告密者为何要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陷害儿臣这个告密者是否就是上次陷害皇后娘娘的人”

  “放肆,这个还轮不到你来对哀家进行说教!”太后娘娘决然打断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再道:“月筝一直跟在哀家身边,她有没有做过,哀家又岂会不知!没错,之前哀家确实让人监督绾青的一举一动,然后让月筝转给哀家,但是东西都是原封不动呈山来的,月筝根本什么也不知晓。反倒是你,嫌疑才最大!”

  “母后!”连胤轩实在忍无可忍了,眉一拧,威严起来:“母后身子欠安,以后静养清泉居,无重大事宜,无需出来!至于筝婕妤,即刻送j理事府,等候挂冠受罚!”

  “胤轩!”宁太后急了,眯眼道:“你是打算跟母后撕破脸皮吗好,好极了,既然你今r执意要挂冠受罚,那么他r母后也要逆典犯罪废后!”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连胤轩腮帮子一紧,眸子锐利起来,“废后之事是朕说了算,母后只需安心静养便可!来啊,给朕将这女人押下去,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去探监,包括太后!”

  “胤轩!”

  “皇上,姐姐,你们真的不相信月筝吗”一直沉默不做声的月筝终于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话,悲戚道:“也许我曾经是真的妄想过,因为那种相思真的很苦很苦,让人身不由己,但我真的没有想过杀人害人……姐姐,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感谢你将我当成好姐妹,只是没有想到原来终是一场试探……”

  映雪听得心情很沉重,想去相信这个女子,又害怕去相信,遂道:“一切都证据确凿了,不是吗”

  “不,你们还有一点没有确凿,那就是我根本就没有给阿若绮传过母后的密旨,那道密旨至今你们都没有寻到的,阿若绮说谎了……”

  “她不是说谎,而是将那道密旨给烧掉了。”连胤轩锁眉不展,面s沉重:“青画馆的墨为你爹爹所制,所以你也会用这样的墨,而朕在你的房里发现的那副湄妃画像上,确实有被瞄过的痕迹,且墨里掺了冰火两重天的惑极散……你杀阿若绮,是为灭口……”

  “我不是!”

  连胤轩抿唇,敛起眸s:“朕会看在昔r情分上留你一条命,大刑过后,只要你受得住,朕定放你出宫!”

  “皇上……”月筝陡然哭了,泪珠子挂满脸,又笑起来:“其实月筝不想出宫,月筝宁愿死在这里的,呵呵。”

  连胤轩脸s愈加难看,示意道:“拖下去吧。”

  “胤轩……”映雪看着月筝不争不吵被一步步拖出去的安静模样,心口蓦然堵得难受,似被塞住了一样,劝慰道:“月筝毕竟默守了你这么些年,你不要太绝情……”

  “好了。”连胤轩扭过头看她,面s恢复了镇定冷静,道:“我自有分寸的,你无须担心,嗯”并捏捏她冰凉的小手,眸中深沉。

  随即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皇后,吩咐宫女道:“伺候皇后回宫吧,除了太医,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凤鸾殿!”

  绛霜却道:“姐姐,你是真的怀上皇嗣了吗多大了”

  “到底几个月,哀家一定会让太医和敬事房查个清楚的!”不等映雪开口作答,被冷落了半天的太后娘娘冷冷c话,似乎是要把刚才儿子带给她的气发泄出来,“皇儿,此事的结果母后应该有权利知道吧”

  连胤轩不理她,道:“母后安歇吧,儿臣先行告退。”

  说着,兀自吩咐长宁宫的人伺候好太后,而后让人将绛霜送回凤鸾殿,带着映雪回到了鸣鸾殿。他明显是很累的,斜倚在他的龙椅上,抱着映雪:“你什么时候知道孩子是我的”

  映雪靠着他厚实的胸膛,有些慵懒起来,“我自己懂医,在孩子一个半月大的时候推算出来的,因为……我与你的那r和去莲绱的时间隔了半个月,如果孩子真是楚幕连的,那应该只有一个半月大,可是我现在的肚子两个月大了……”

  “傻瓜。”连胤轩轻轻叹息,将她搂下躺进他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如果楚幕连没有亲口告诉我,我真的要被你吓疯了,你当时给自己吃了昏睡药,就是害怕去面对对不对既然害怕,又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呢”

  映雪眸中s彩瞬息淡去,侧躺着身子,闷声道:“我很庆幸那夜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莲绱最后的希望让我给毁了……”

  “不准自责!”身后的男人掐了她一把,不准她再说,道:“楚幕连在想办法,让他去想,你只要安胎就行。”

  “胤轩,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映雪翻过身子,与他面对面,枕在他的臂膀上,“回宫的时候你故意瞒着那夜的事,就是做给血鸢看的对不对但是现在这是事让母后扯出来了,血鸢肯定会知道此事的,我怕她会绝望……”

  “唉。”连胤轩无奈,揽臂将这芬芳柔软的身子抱入怀,与她紧紧相帖:“将绛霜沉海也不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怀了我的骨r……所以如若非要选择,我会选择放弃莲绱!”

  “不可以!”映雪一下子挣脱他,坐起身,“我们一定要救莲绱,血鸢的岛民是无辜的,谁都不能枉死!”

  连胤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心头的担忧终是再次浮起来,将她抓过来,捆在怀里:“一定会救得,楚幕连,我,湄颜,都会想办法的,你不要担心,嗯前两r楚幕连那边传来消息,说可能会将湄颜接入宫……”

  “将她接进来做什么”映雪峨眉微蹙,拉开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明净是出家人,根本不适合进宫来……”

  “呵呵,你多余担心了,湄颜年轻时是呆过后宫的,而且还是游刃有余,所以不必担忧。”说道这个名字,男人声线陡然冷了一些,但也还算理智,“楚幕连说是湄颜自己要求进宫的,是为莲绱的事。”

  “但是……”

  “皇上,连鹰大人求见,说是为了楚幕连的事。”门帘外传来内侍的通传声。

  “快让他进来。”连胤轩蓦地起身,朗声道:“说曹c曹c就到,应该是连鹰将楚幕连和湄颜带进宫了。”

  只是,随连鹰进来的却只有楚幕连一个人,并没有看到明净。连胤轩犀利的眸子里立即闪过一抹失望之s,却很快压住了。

  而他身边的映雪与楚幕连对视一眼,又很快撇开,终是相对无言,隔下了千山万水。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八十五章

  一个月不见,楚幕连又消瘦了些,一身浅黄素袍,脸上只剩沧桑。他看着映雪的眼神开始淡了些,或者说是疏离,平平稳稳的,没有波澜。

  “湄颜呢”连胤轩望望他的身后,占有x的将映雪搂在身边坐着。

  楚幕连眸光看地,道:“明净是出家人,不管尘世是是非非。”

  “那倒是。”连胤轩不置可否,很大方的给他赐座,再道:“那你可想到办法了我想你这趟安山之行应该会有收获吧。”

  “湄颜虽然不能来,但是她暗示我在披香阁寻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明净说了拯救莲绱的方法了吗”

  “映雪你不要急。”楚幕连改为安抚她,沉声道:“莲绱会有救的,有我和湄颜在,莲绱不会有事的。”

  “会有救”映雪如何能不急,血鸢说的两种方法都让他们否决了,莲绱现在就等同在等死,“可是采用培植血莲的方式吗我们试试”

  “映雪,楚幕连都说了有救,你就不要太担心。”旁边的连胤轩抚抚她的背,唇一勾,对座下的楚幕连道:“既然你入得宫来,又有一身好医术,朕就让你进太医院吧,可以一边应付血鸢那边,又可一边按湄颜说得来行事……”

  “你们还没告诉我,明净到底说了什么!”映雪打断他,执意要问到她想知道的,盯着楚幕连:“楚幕连,你告诉我。”

  楚幕连眸光闪了一下,站起身来道:“湄颜曾预测莲绱有救,所以只需寻到她留在披香阁的东西,即可。”

  “什么东西”

  “这个要等入了披香阁才知,湄颜并无详细指明,只可惜披香阁让太皇太后以湄颜妖言惑众为由,彻底封宫,并下旨私自踏进去的人一律死罪。”

  “这是皇nn下的懿旨,百年有效。不过倘若是特殊情况,朕可以特殊以待。”连胤轩淡淡一笑,收紧握住映雪素手的大掌,“朕特赏你为太医院御医,正八品,并御赐通关金牌,随时随地为绾昭仪请脉安胎。”

  “谢皇上。”楚幕连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单膝跪地,便揖拜告退:“皇上,娘娘,臣这就退下了。”

  连胤轩求之不得,笑道:“去吧,朕让人为你接风洗尘,而后入太医院。”而后对静立一旁的连鹰道:“你也退下去吧,歇息几r,再来进宫见朕。”

  “皇上。”连鹰不肯退出去,望一眼连胤轩身边的映雪,冷声道:“连鹰有要事要禀告皇上。”要要事一词咬得特别重。

  “呵,没事,你直说无妨。”连胤轩知他意思,没有让映雪回避,示意他继续讲:“说吧,朕听着。”

  反倒是映雪有些如芒刺在背了,抽出自己的素手,要起身,“臣妾这就退下了。”

  “坐着。”连胤轩却不让她走,扯了她一把,让她安静坐在旁边,对连鹰颌首,“讲吧。”

  连鹰无奈,只得禀报道:“回皇上,连鹰此次陪同楚幕连北上,发现四处有冥党……”

  “冥党”连胤轩剑眉挑了一下,抿唇不动声s:“是些什么人”

  “回皇上,是一个地下组织,以暗杀和拿猎金生存于夹缝之间,非正非邪。最近他们专杀京城朝廷官员,非常猖獗,闹得满城风声鹤唳。”

  “噢”连胤轩眉一皱,饶有兴趣起来:“为什么没有人给朕上报此事”

  “所以连鹰怀疑冥党可能是受宫里人的指使,直接铲除那些不肯归顺于他们的官吏,至于其他的,估计都已经归降。皇上您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捆书页微烂的小册子呈上来,“这是连鹰缴获而来的,上面记载了冥党的下一个目标。”

  “是吗”连胤轩伸手接过,长指翻开瞧了瞧,拧眉:“一片。而后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鸣鸾殿的范围,到达了昭y宫。

  曲岸画廊,雕栏画栋,草长莺飞,花木山石,她的茞若房空了下来,在这欣欣向荣的春末,却没有生机可言。而其他阁,其他楼,却是喜气的,各家主子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正欢天喜地的聚在一起聊些杂碎。她没有参与进去,也没有理会她们的拉帮结派,兀自在那萧条的披香阁站定,想象湄颜在里面住过的r子。

  她想,她现在应该跟湄颜当初的情形差不多吧,独宠,与这帮妃嫔脱离,明争暗斗,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要争的对象是她的亲妹妹。

  “娘娘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举目凝思间,有人唐突的打断了她,并笑道:“这座院子是昭y最大的宫殿,当年说有多气派就有多气派呢,硬是将那昭y之首的茞若房也比了下去,呵呵……”

  映雪听着这声音,没有诧异,回首让芷兰和两个侍卫退到一边去,折足回走几步,对那朱樱道:“不知朱姑姑今r有何指教”

  她脚上的绣花鞋沾有花泥,带了片片凋落的桃花瓣,朱樱的也是,发上还沾了一片。也就是说,朱樱和她走了同样的路。既然如此大费周章,那定是有话要对她说的了。

  “指教不敢当。”朱樱今r到没有那r在德骅殿的刻薄无理,虚伪一笑,也撤去了她身后那几个小宫女,道:“今r我是来这里给各位主子送点礼,途经此处,恰巧碰上了昭仪娘娘,又见娘娘对此院如此专注入神,便忍不住来凑凑热闹了。呵呵,不知道娘娘想不想知这披香阁主子的故事呢”

  “你到底是谁”映雪黛眉微抬。

  “我以前只是太后娘娘也就是宁太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曾为太妃娘娘给湄昭仪端过打胎药,借梳发髻之便扯了湄昭仪两根青丝给巫师下咒扰湄昭仪不得安睡,也曾在太皇太后面前告状,说湄昭仪与画师有染……”朱樱掀开那猩红的唇,珠玑间细眉微抬,带起额上丝丝抬头纹,而那眸子有时带着冷笑的,盯着伸出院墙的那枝杏,“这里曾是昭y宫最热闹的地方,因为这里天天让萧吟风和宁湘玉光顾,明里整暗里害,不得安宁。那个时候太上皇始终不肯立后,只肯封她们为婕妤,即便宁湘玉为他生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也不肯让一份。后来湄颜一入宫,太上皇就对她看对眼了,夜夜宠幸,为她独建披香。得知湄颜怀孕后,太上皇更有意封她为后,无奈太皇太后以死相,不肯同意……”

  听到这里,映雪抿唇,没有做声。

  朱樱也知她想再听,眸光微闪,再道:“我是宁太妃从家乡带过来的,服侍了她十几年,很喜欢她做婕妤前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是后来,她让我在给湄颜制指甲花红的时候掺毒药,我才知道她已经变了,那个时候她与湄颜走得比较近,一直和颜悦s的以姐妹相待,暗里却与萧吟凤一丘之貉,笑里藏刀。”

  “你帮她顶嘴了”映雪听着,突然想起那一r萧吟凤的话来,她们都说了‘笑里藏刀’这个词,所以宁太妃到底是怎样,她不置可否了。她也说过,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人心是会变的,她亦然。

  “事发了,自然都是我的错。”朱樱冷笑,盯着映雪:“你是湄颜的女儿,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你太爱多管闲事,偏要横c一脚!”

  映雪抬眉,在心底冷笑了声,笑她的不知死活,却又突然觉得她是个可悲可怜的女子,遂道:“温祺是你的亲儿,你忍心将他对上一条不归路么”

  “这不是不归路。”朱樱驳斥她,风韵犹存的娇媚脸蛋又冷上几分,“不管是出京做藩王,还是留京,宁湘玉都不会放过我们母子的。所以我们母子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想除掉你们母子,又何以养温祺这么多年”

  “以前她自然不知,因为我将温祺放在祖庙门口,并没有说他的身世,现在她知道了,而且还知道温祺是连胤轩的亲生弟弟,知道我回来报仇了。”

  “你是说,温祺是先帝所生”映雪吓了一跳,紧紧盯着朱樱的脸。她今r对她说这么多,到底是何目的

  “当然是的。”说到这处,朱樱的脸上浮上一抹骄傲之s,唇角淡淡勾起:“当年连胤轩三岁,太上皇看在这个皇子的份上比较宠爱宁湘玉,经常来昭y,而那个时候湄颜还没有出现,太上皇就让各妃嫔雨露均沾……我怀上温祺,是太上皇喝多了神志不清……当时我愧对于她,不敢将此事相托,在肚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只说家中nn病重需要照顾请了六个月的假,之后将温祺偷偷放在祖庙门口……我当时想的是,反正都是太上皇的骨r,让她照顾总比我带着好……谁知……”

  说道此处,朱樱唇角的骄傲之s渐渐散去,换上疾言厉s,“谁知温祺五岁那年湄颜进宫,她便原形毕露让我做替死鬼,在太皇太后面前反咬我一口,说是我与夏侯氏勾结,在湄妃抹身的香露里掺毒药,想毒害皇上,而她一概不知,并让萧吟凤为她作证……”

  映雪眉头跳了一下,望着那斑驳大门,脑海里想象的当时的情景。

  “之后我被杖责三十大板,休克过去,她则只有主子教导无方之责,被扣去三个月饷银……然后我被扔入野岭喂豺狼,幸得路人所救,活了过来……呵呵,我想报仇,想往上爬,所以去做了右肩王见不得人的小妾,帮右肩王做事,接近银面……”

  “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萧阑歆她并没有得罪你。”

  “萧阑歆”朱樱扯唇一笑,眸中y毒起来,“你也知道她姓萧,是萧吟凤的亲外甥女,根本配不上温祺!”

  “温祺愿意这样做吗”映雪在心底叹息一声,有些同情这个女子,“你现在要报仇等于以卵击石,你有没有想过连胤轩肯留你们在皇宫又是为了什么又有没有想过,他是温祺的亲皇兄,他是疼爱温祺的,你这样将自己的仇恨加注在温祺身上,温祺会很痛苦”

  朱樱眸子一暗,有抹心疼稍瞬即逝,却又掩不住眸中的仇恨,“他不会痛苦的,他在为他娘报屈辱之仇,而且他也是皇子,纯正的赫连皇室血脉,他应该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

  “他该得到什么”映雪眉一蹙,冷冷出声,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自私的只想给自己报仇!

  “他是我儿子,我会告诉他哪些该要,哪些不该要!”朱樱y冷起来,不再回忆这些往事,站到映雪面前:“现在你该知道湄颜当初是怎样被陷害的了吧……当年我被逐出宫后,听说湄颜在翌年产下了一个妖怪女儿,我很诧异这个孩子还能顺利生下来,呵呵……不过她产下的是双生,也就是说这个妖怪女儿是留在宫里堵住悠悠众口的,换句话说,就是在宁湘玉陷害前来不及抱出宫的……当年她最担心湄颜肚子里的孩子抢了她的地位,于是买通了产婆,买通披香的宫女,眼线无处不在,我现在都能想象她见到妖怪女儿那一刻的欣喜之情……如果我没猜错,当时湄颜绝对没有让产婆接生,也没有让任何宫女入寝殿,只靠那个叫云伝的小宫女张罗……”

  云伝映雪心头一跳,张嘴道:“湄妃的贴身宫婢”

  “是,湄颜在宫里最信任的人,不过湄颜已死,她也好不到哪去。”朱樱道,眉梢一沉,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今r我跟你说这些,是想你与我站同一阵线,一同撕开宁湘玉的面皮,让她儿子看个清楚。”

  映雪嫣然一笑,“如果我不想呢”

  “是吗”朱樱凉凉一笑,不急也不恼,“如果不想为母报仇,朱樱也不勉强,毕竟人各有志,你不想自然有人想,就当今r朱樱多费唇舌了,娘娘你就当笑话听听。告退。”

  说着,立即转身,带着那几个宫女俨然一副主子模样离去。

  映雪静静望着那背影,将芷兰唤了过来,问道:“刚才她给昭仪的主子送了些什么”

  “回娘娘,都是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是用来讨好各位主子的。不过他们德骅殿的东西跟皇后娘娘赏的东西比起来,可就是一处云端,一处泥泞了,皇后娘娘赏赐了好多鹿茸人身,我们茞若房也有,还是双份……”

  “今r是什么r子”映雪望望西沉的暖r,想起午膳该是过了好些个时辰,都该用晚膳了。

  “回娘娘,今r并不是什么喜庆之r,只是听说皇后娘娘寻得了一样宝物,心情大好,特来赏赐。”

  “宝物”映雪突然想起连胤轩临走前脸上的那抹好奇来,侍膳的公公也说了,皇后娘娘要给他一个惊喜,莫非就是这个宝物

  “具体是什么奴婢就不知晓了,不过听说是皇上急需的东西,是从海州那边寻过来的,非常珍贵。”

  她遣去安山寻那千年芝草的人,时至今r,竟音讯杳无,他们到底是失踪了还是陷入沼泽地,都没个底。

  “娘娘,门外有位御医要为您请脉。”门外的宫婢向她禀报道。

  “本宫没有让人看脉。”

  “娘娘,他说他姓楚,是您的专属御医,并持有通关金牌。”

  原来是楚幕连,这么快就来报到了。她不得不走回殿里,道:“传吧。”

  “是。”

  这就是皇宫,事事要通传,哪里都有规矩,不能和心爱的人共膳同宿,不能任x。她慵懒的斜倚,有些困乏。

  “娘娘。”楚幕连进来了,也同样规规矩矩的叫她“娘娘”,不敢造次,却直接道:“今r我来不是为你把脉,而是有其他事相告,刚才他在场,我不方便说话。”

  “那你说。”她示意他随意,并让芷兰奉茶,静静听着。

  楚幕连再道:“今r皇后娘娘寻得宝物之事,你应该听说了,此宝物并非价值连城的财物,而应该是安山臭沼里的千年芝草。”

  “嗯。”有些轻唔了声,没有做声。

  楚幕连看着她,轻道:“无尘大师告诉我,自从赫连军师班师回朝,安山从此就不得安宁,每r会有人进入那片沼泽地。不过并未见到你说的那位行云者……”

  “千年芝草花期可达五百年,这位行云者在二十年前曾采得这芝草,能轻车熟路进入沼泽地,所以西门大哥才会介绍给我……”说道这里,有些顿了一下,“你是说行云者出事了”

  “应该是,可能陷入沼泽地了。”楚幕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薄信:“是无尘大师提起,我才知有此事。大师说曾有一位行云者路过尼姑庵,说他怕遇不测,请她将这几句话带给你,你看看。”

  映雪看过,道:“他说寻芝草者众多,怕寡不敌众难以j货,如若不能尼姑庵取他的行装,就说明他已遭遇不测,望大师能将银两全数归还给雇主……他之前明明是轻车熟路的……”

  轻轻说着,她陡然站起身往外走。

  “映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