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吕诺是谁,而安年成似乎也不太清楚。我后背猛的窜起一股寒气……不管这个吕诺是谁,她说的简直是太准了。
“向晚!”安年成掐着我的肩膀晃了晃:“你爸妈呢?”
如大梦初醒,我推开安年成赶紧往屋子里跑。推开我爸妈卧室的房门,床上的我爸妈已经烧了起来!空气中布满了纤维烤焦以及酒精燃烧的味道,熏呛的我泪涕齐流。
“快点!去打电话报警!”安年成比我冷静,他吩咐完我又转身去我家的厨房取水:“向晚!快点!”
我浑浑噩噩的去摸电话,但是没等走到柜旁,我便腿脚发软的摔在地上。
“向晚!”安年成忙着救火,对我他完全是分身无力:“你振作一点!快点叫救护车!”
我意识模糊的挣扎着起来,又意识模糊的去叫救护车。打过电话,我沿着柜门往下滑。我跌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安年成不断的往屋里端水泼水。
好在火势不是特别的大,可我爸妈身上还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烧伤。火熄灭,躺在灰烬水滩里的我爸音调清晰对我说:“向晚,我没你这个女儿。”
毫无预兆的,我再次呕了口血出来。没等他们询问,我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鹧鸪天 说:
大家周末愉快~晚安~向晚马上要完鸟~
015 无法触碰
我是生生被腹部疼痛催醒的。
跟致命比起来,癌症衍生出的疼痛更加可怕。第一次吐血之后,我基本上每天都活在疼痛的阴影下。胃部乃至腹部的抽疼,剜心刻骨。在无数个夜晚,活活让我疼醒过来。
我努力睁开眼睛,病房棚顶耀眼的白光晃的眼睛发晕。眼皮合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掉进发里。
“你醒了?”安年成的声音,是少有的小心翼翼:“向晚,你爸妈没事儿了,你不要担心。”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喉头剧烈的滚动两下。安年成应该是看我,他话说的很轻:“你昏倒之后没多久,救护车便赶过来了。你爸妈身上的烧伤都集中在腿上,不算明显……医生说,过一段时间后植皮,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向晚,医生给你检查过了。”安年成略微犹豫,可他还是坚持问出口:“向晚,你是得癌症了,是吗?”
“是,我是得了癌症。但是现在我还没死,所以你不用拿出人之将死的眼神怜悯看我。”
在我昏迷的时间里,安年成换好了衣服处理好了额上的伤口。上衣的黑白二件套让他的脸部线条稍显呆板,水洗色的牛仔裤裤脚挽起……如果安年成没对我做那些过分的事情,也许我会认为他是个英俊的男人。
既然事情已经拆穿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自私,我自利……我爱木清晨,可是我更爱我自己。我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点,所以我想挥霍掉最后的生命。”
“你撒谎。”安年成静静的戳穿我。
“我为什么撒谎?”只有一滴,我眼里的泪便已经流干。再次睁开眼,我一点想哭的感觉都没有:“我没有撒谎,从来没有。我去debsp;没等我说完,安年成直接打断我:“你撒谎。”
“我没有!”我恼羞成怒,却只能有气无力的讽刺:“安年成,别用很了解我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个贱人,是个婊子!我跟全天下的妓女一样!不知廉耻又……”
这次安年成连反驳我都懒得了,他动作果断的过来俯身吻我。天竺葵男士爽肤水的味道浓郁,熏的我眼皮儿发沉。
“向晚,你不是这样的女人。”安年成的唇悬浮在我唇的上方,他鼻尖点着我的,他说:“从我见到你的那天起,你就不是那样的女人。”
“你见到我的那天起?”即便安年成霸道的香气抢占了所有嗅觉,但我鼻腔里似乎已经被驱赶不掉的甲醛燃烧气息塞满:“安年成,我总共见过你几次?我跟你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哪次不是在床上?”
安年成面色尴尬,他眼神闪躲着没有说话。我手臂虚弱的推开他的脑袋:“走吧!安年成,你打哪来,便回哪去。我自己躺着等死,也挺好。不用可怜,不用同情。”
“我把你的病情告诉你爸妈了。”安年成站起身,他的眸子里映出我陌生苍白的倒影:“向晚,你不应该不告诉他们你的病情。”
“谁他妈让你告诉他们的!”我怒极攻心,低吼道:“你算老几啊?我的事儿,你凭什么擅作主张?”
我脾气暴躁语气恶劣……这些通通被安年成忽略掉,他抱着胳膊站在我病床边上,神色淡定:“擅作主张自作聪明的人是你吧?向晚,你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妈和木清晨呢?木清晨性格虽然懦弱点,但他还不至于这么没种。”
“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大喊大嚷过后,我只剩下急促的粗喘:“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得了富贵病,根本治不起……是,我要是告诉我爸妈,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我治病。可我用他们卖命换来的钱多活个一年两年,我不一样会死吗?”
“你把父母想的太简单了,他们给了我们生命,他们注定比我们坚强。”安年成执着的劝慰我:“向晚,是你太过偏执了。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便知道自己要死,可大家还不是在努力的活着?”
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我心情很平静:“木清晨不能理解我的生活,你也不能理解我的生活。像我和木清晨说我家的屋顶漏水了,他却问我为什么还要住在漏水的房子里。木清晨知道不好的东西必须换掉,可他从来不想钱的问题……我的人生已经看不到希望了,那又何必拖累别人?”
“希望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安年成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和水果刀,他低头用刀划着苹果玩:“向晚,很多时候,换个角度看待人生,你的想法也很可能会发生改变。”
我觉得很累,我不想再说了。我闭上眼睛休息,屋子里只有安年成用水果刀刮割苹果的声音。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我有点昏昏欲睡。在我几乎忘了安年成的存在时,他突然把削好的苹果塞到了我的手里。
“看看吧!”安年成拍拍手掌,他在我错愕的眼神中走出病房:“向晚,你的人生,需要换个角度看看!”
直到安年成完全走出病房,我这才低头去看手里的苹果。
安年成的技术并不好,苹果被他难看的分割成红白两面。削掉皮那面的中心位置,歪歪扭扭刻上去红色的“向晚”。而红色那面的中心位置,是抠出来镂空白色字“希望”……安年成表达给我的意思是,向晚和希望的缩写都是“xbsp;我一边翻转着苹果,一边默默的流泪。暴露在空气中,白色的苹果肉渐渐变成难看的褐色。希望,现在对我来说恐怕是最奢侈的东西了。
天黑的时候,腹部疼痛突然变的剧烈。我忍受不住,整个身子都在病床上弓了起来。手腕处的输液被我拔掉,没有按压,鲜血顺着针眼流了满床都是。
病服里全是冷汗,好似我泡在水里一般。甚至,我都觉得自己是疼出幻觉来了。眼前的景象似幻似真……我清楚看到木清晨坐到我病床边上失声痛哭:“晚晚,你为什么生病不告诉我?”
鹧鸪天 说:
家里来亲戚,吃饭吃了好晚。祝各位大姑娘小媳妇,女人的节日快乐咩~什么节日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要爱自己~侦探文今天暂时一更吧,我还要去吃点宵夜,o(╯□)o,大家晚安~
016 我深爱的你
“晚晚,你床上怎么这么多血?”眼前影影绰绰的木清晨为我按住了手背上的针眼,身体的触觉告诉我床边的木清晨是如此真实:“晚晚,你等着,我去找医生!”
“木清晨?”我皱眉拉住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安年成告诉你的吗?”
“安年成知道你生病的事儿?你居然会告诉安年成?”木清晨脸上满是悲戚:“晚晚,你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你得这么严重的病,为什么又不告诉我?”
木清晨的眼泪加重了我的腹痛,不想让自己当着他的面情绪崩溃,我努力将问题转移开:“我的病情……不会又是那个叫吕诺的人发短信告诉你的吧?”
“是的。”木清晨皮肤白,他一哭,全身白里透着诱人的粉嫩。木清晨不断搓着我的手背,哭着说:“是那个叫吕诺的女人告诉我的,她告诉我你得了癌症……我不信她,她就告诉我来医院找你……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病了,呜呜……”
这个接二连三发短信爆料的女人到底是谁?我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叫吕诺的。
木清晨拿起我的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晚晚,你别和我分手。我不在乎你生病……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让我照顾你吧!”
“不在乎?”我绝决的抽回手,说:“木清晨,你睁开眼睛看清楚!现在很多事情都变了!不是你一句你不在乎,所有事情便会回到曾经像一切没发生过……这一年,我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我们回不去了。”
木清晨固执的拉回我的手,他眼睛红的跟小白兔似的:“怎么会回不去呢?我们不是说过,我们一辈子相爱不离不弃么?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以前我们也分开过好长时间,可是后来我们又……”
“那怎么能一样呢!”不想让以前的回忆被现在的经历玷污,我不耐烦的打断木清晨的话:“过去我们还小,我们什么都不懂。所以我离开好多年,回来的时候你还是自己……但是木清晨,现在不同了,我长大了,我成熟了。这一年没有你,我有过数不清的男人……所以我才说,我走了好远,你还站在原地这种话,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木清晨顽固的样子让我生气,他抽抽鼻子,拼命摇头:“我不管那些,晚晚,我爱你,我只是想爱你。其他的事情,我不会管,我也不想知道。”
“可是我不爱你了。”我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木清晨,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你知道我什么性格。我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了。我说不爱你了……同样不会变的。”
木清晨哭的呜咽,无论我怎么赶他都不肯走。我手腕的位置被他攥红了,手背上豁开的针眼再次流出学来。
“滚!”安年成刚才削苹果的水果刀被我抓起,我冷冷的威胁木清晨:“走!以后都别让我看见你!反正我活不长了,你再来的话,我干脆立刻死了算了!”
木清晨的哭声变大,他松开手,满脸委屈的看我。
我的心跟他的脸一样起褶,但我仍旧坚持:“木清晨,我再说最后一遍。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要死要活都是我的事儿,跟你一毛钱关系没有!你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记住没有?”
看木清晨没有反应,我咬牙用水果刀去割自己的手腕。
我差点害死了爸妈,我不能再害死木清晨……利器割伤皮肤的刺痛让我大脑变清醒:“木清晨,走吧!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你就当我和别的男人跑了。”
木清晨眼睛瞪的通红,他突然发了狂。大力将病床边上的桌子踹翻,木清晨嘶吼着叫道:“行!行!行!我木清晨以后不见你了,还不行么!我发誓,我再也不见你了!”
喊完,木清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安年成切好的“希望、向晚”苹果掉在地上,被木清晨踩了个稀巴烂。我盯着碾碎的苹果,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吵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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