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见赛道上,两车一道狂飙,首先发飙的果然是法拉利enzo,一开始它就稍稍盖过了法拉利599半个头。众观众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一个个几乎是想活劈了那罗威,奶奶的居然敢跑到庆哥的前面去!
法拉利enzo当中,开车的是罗威。他三次败给慕容庆,心里极是不平衡,这下子盖过了慕容庆半个头,他就像是找到了爽点,速度猛地挂到最高,意图超过法拉利599然后一直把它挡到终点。这样的法子,慕容庆曾经就对他用过一次,现在他极想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孟缺慢慢地从作为底下坐了上来,淡淡地看了一眼车后面的法拉利599,道:“把车让给我吧,慕容庆这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罗威正开到爽处,岂肯就这么让给孟缺,道:“妹夫,再让我玩一下。慕容庆这狗东西连赢我三次,现在好不容易稳压他一头,我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孟缺蹙了蹙眉头,认为如果自己现在接手,那么可以出其不意,先迅速地超过他,然后一路死压,将之压到终点。这个法子是唯一比较稳妥、比较有胜率的法子。奈何罗威只顾着自己爽了,居然不肯让位。
“妹夫你是我的王牌,轻易岂可出手,你稍微等等,现在就由我来压压他的威风。”罗威自信满满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孟缺也没啥可说的了,点了点头,道:“好吧。”
正说话间,忽然那法拉利599方向一偏,竟是紧贴着墙壁而走,而由于它贴的过紧了,昏暗的赛道里火花连连迸起。罗威在侧视镜当中看得分明,口里哇哇大骂。
“娘西皮的,慕容庆这厮居然敢这样糟蹋我的车,混蛋,去死……”
慕容庆的动作之奇,就连孟缺也没看出端倪来。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呢?难道真的是想毁车?
略一猜测,陡然之间,忽见法拉利599半个车身,居然是侧了起来,有两个轮子竟是贴着墙壁,整个车身呈450度角,斜冲了起来。它这一冲起来,俨然是加足了速度,一口气之间,轻松反超了法拉利enzo,落到了前面去了。
领先之后,法拉利599并没有落身下来,而是依旧半边轮子在墙壁上走,另外半边轮子在地上走,如此一来,无管它速度有多快,也照样就像是轨道之车,不会轻易脱轨撞车。
罗威看得惊呆了,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开车的?
这个技术绝壁的牛逼,恐怕全世界顶级的赛车手也难以轻易做到这样的动作。他这一愣,车子再也不复之前的威猛,稍微一滞,却是落后了法拉利599好大一截。
孟缺见了整个过程,亦是吸了一口凉气,啧啧叹道:“果然是个老手,这样贴着墙壁而走,的确是省力又安全。”叹罢,瞄了一眼罗威,道:“大舅子,现在该把车子让给我了吧?”
闻言,罗威从惊呆当中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连忙缩手缩脚,车速也不减慢就朝副驾驶位跳了过去。孟缺吓了一跳,赶紧接过手来一摸方向盘,哪知还是晚了一点点,车子左摇右晃,在赛道的墙壁上撞了好几下,力道甚是不轻。
这几撞下来,两人几乎撞得快要昏过去。罗威咽了一口唾沫,骂道;“那狗曰的果然不好对付啊。”
孟缺“嗯”了一声,却是顿时变得全神贯注了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盯视着前方,手脚的动作犀利而有节奏,看得罗威眼花缭乱的。
“咦……”忽然看了一下车子的车速表,只见速度早就已经是挂到顶了,罗威惊疑道;“你看,咱们的法拉利enzo已经到了这个速度了,慕容庆他居然还能超过去?法拉利599是我的车啊,那车有多快,我再清楚不过了,它怎么……怎么……”
孟缺知道他的意思,却也不说破,道:“兴许是他对你的车动了手脚,才会让它变快的。”
一听这话,罗威气大了,在大腿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道:“娘西皮的,对我车子动手动脚,太可恶了。”
“呵呵,无妨。大不了你赢了之后,再把它改回来不就是了?”孟缺微笑着说道。
罗威看着渐去渐远的法拉利599,将信将疑道:“妹夫,依你之见,这场比赛还能赢?”
孟缺其实也不好把握,毕竟这慕容庆是高手也是老手,高手技巧多,老手经验强,此二者混入了他一人之体,与之为敌,其难度可想而知。
“我尽量吧。”
却在这一追一逐之间,慕容庆忽然眉头紧皱得就像是树皮的裂痕一样。他适当地将车速稍微降低了一些,眼睛不住地往后面睨视。
他睨视的是法拉利enzo,看的不是车,而是车内的人。因为他刚刚超车而过的时候,隐约地好像看到了法拉利enzo当中有着两个人,正副驾驶各有一个。
罗威来的时候,大家是亲眼见到的,仅是一人而已。如今又多出了一人,如何不让他生疑呢?
而且,昨日的罗威与今日的罗威相比,相差甚大。慕容庆早就在猜测这其中的玄机了,直到刚才他隐约看到了另外一道身影,方才印证了心中所想——“难道罗威那小子真是请了帮手?”
第0555章 险招
慕容庆阴沉着脸,车子一减下速来,很快就被法拉利enzo给追了上来。借着距离之近,他左眼斜睨,仔细地望后面的车里瞧了过去。
只因车子在高速驰走之中,即便两车之间能够各自相视,那也顶多只能瞧出对方模糊的影子。慕容庆方才就是瞧到了两个模糊的影子一同出现在法拉利enzo当中,心中才生疑起来。
这时再细目望去,却见法拉利enzo的副驾驶位上空空如也,明显没有半个人影。其正驾驶位上,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正身而坐。反复细瞧了几眼,也瞧不出那人究竟相貌,慕容庆“咦”了一声,自忖道:“莫非是我眼花看错了不成?”
正在他惊疑之间,法拉利enzo突然发飙起来,方向一转,跑到空旷之处,速度一增,转眼就蹭到了法拉利599的尾巴后面。再过几秒,它一步步地赶追,似要将法拉利599慢慢地盖过。
慕容庆冷笑了一声,瞧着法拉利enzo追上来,他不但不加速甩之,更是保持着原来的速度,有若走马观花悠哉悠哉。其心里说道:“来得正好,当你与我齐头并进的时候,我也正好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罗威。”
两车若是齐头并进,那么将是彼此距离最近的时刻。隔窗相望,就算看得没静止的真切,起码也能瞧出一个人的大概轮廓。以慕容庆那双阴毒的眼睛,一看便知。
心中如此盘算着,慕容庆的双眼左右开攻,右眼注视赛道,左眼瞥视法拉利enzo。
视线之中,法拉利enzo步步紧逼,正当它快要逼近与法拉利599齐头并进的时候,它突然就好像速度爆发了三四倍,汽车后尾浓烟直冒,呜呜几声,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法拉利599给反超了过去。
“嗬!好小子,果然能耐见长了。”慕容庆惊讶的瞪了瞪眉头,口中冷冷发笑,登时速度也狂增暴涨了起来,“你越是不想让我看,我就偏要看。”
观众台上,此时呼上连连。大多数的人皆是有些失望和沮丧。堂堂庆哥居然也被那辆法拉利enzo给反超了。
慕容柳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种心酸的表情,忖道:“怎奈庆哥不肯听我的,若是听我的,岂会被它反超过去?我早就说了,那辆法拉利enzo有古怪。”
古怪当然是有古怪,只不过慕容柳认为的古怪是法拉利enzo,而慕容庆认为的古怪是操作法拉利enzo的人。
大屏幕中,两车相竞而驰,那宽窄不过四米的赛道在两辆跑车的竞逐之下,就好比广阔无垠的天空。而车辆则如两只大漠雄鹰振翅高翔,无论它们怎么腾挪翻飞,天空也尽能将之容纳。
甩尾、漂移……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在它们使来就有如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慕容焉在新加坡的这些年,何曾见过此等精彩的赛事,也无论此刻谁占优势谁占弱视,她均是一脸微笑,眼神之中满是兴庆。这会儿忽然见到法拉利enzo在一个急转弯处漂出了一个十分惊险的漂移,她看得都捏了一把汗。还好法拉利enzo没有撞上墙壁,而是摇晃了几下,几乎是贴着墙壁又摇摇直去了。
她拍了拍心口,惊险之后,见小舅的法拉利599落后了数米,不觉调皮笑了一下,忍不住呼出一声“好”。
她叫好的本意是小舅若是又输了,那么自己非得要求他连晚餐也亲自包了。反正小舅做菜的手艺极佳,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多吃吃他的手艺,若是自己又因为什么原因回新加坡去了,以后岂不是吃不到了?
如此一叫,正是呼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些个逍遥城的小弟们个个蹙着眉头扫了慕容焉一眼,眼神幽怨,似乎有一种埋怨的意思。
特别是几个好财不好色的男人,他们心里均是想道:“这小妮子真是欠调教,庆哥乃是他小舅,现在敌人领先,她反倒叫好。这不是摆明了是胳膊肘往外拐么?”
慕容焉看得太过专注,以致于完全忽略了身边一些人冰冷的目光。且看着她一脸笑容,温婉和煦得就像是春天里的花朵。有几个人痴痴地看着她,心里忖道:“这丫头虽然胳膊肘往外拐,但是瞧在她是个大美女的份上,又是庆哥的外甥女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慕容柳脸色郁沉地叹了一口气,也看了慕容焉几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但愿这场比赛不要出意外。”
……
法拉利enzo车里。
罗威蹲着身子学着孟缺的样儿将身子卷得就跟一个球儿一样,这种跑车,位置前面本就狭小,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一缩下去,真是左也觉挤、右也觉挤。
跑得一程,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抬头问道:“妹夫,你没搞错吧?”
孟缺面无表情,眼神一派专注,道:“没搞错。”
罗威挣扎着动了动,道:“躲在这下面实在是憋屈的很,你说车子开得这么快,他还能发现得了我们?”
“这可说不定,他刚才为什么减速?而且我看他有好几次头往这边偏来,说不准他已经是发现了什么了。”
“那可怎么办?”罗威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想着如果真被他给发现了自己车里有着两个人,前一赛之所以赢了是因为作弊,这一赛又是作弊。以慕容庆为人处世的风格,罗威简直不敢相信其后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到终点之前,就先得委屈一下你了。”孟缺淡淡地说道。
罗威翻了一个白眼,虽然缩躲起来很不情愿,但是想着万一被慕容庆给发现了之后的后果,他还是觉得吃一下小亏比吃一个大亏要强的多。便重新将头也给缩了下去,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肉球。车子每一次转弯,他都得哎呀呀轻声痛叫一番。
原来,孟缺早就发现了慕容庆有可能在窥视自己,便及早地把罗威给叫躲了起来。躲在位置下面他倒是能显得游刃有余,乃是因为他练过钱氏家族的三十二身相,身相之术博大精深,一旦练得稍有成就,身若无骨、筋柔似水,像那些杂耍演员能够做得到的动作,他基本上也都能做到。
换之罗威,他可就不行了。一来他是普通人,二来他也没练过柔术,更没练过三十二身相,一个成年男子骨骼已然硬朗,如此缩团成球,难受是必然的。
孟缺知他憋屈难受,但除此之外也无别的什么办法了,只能笑笑,眼睁睁地看着大舅子吃吃苦头了。
这时,法拉利599故技重施,它一走到墙角沿边处,突然砰地一声右边前后两轮果断地爬上了墙壁。整个车形成了45度的角,飞驰而疾。
孟缺借着侧视镜瞄了一眼,冷冷一笑,手中暗暗释放出龙血之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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