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大跳,身体刚动,忽觉裤子被什么东西咬住了,然后那东西在水里开始不住地旋转起来,似要扯烂一切。登时,孟缺条件反射般地向后挥出一掌,拍向那东西。入手处只觉它皮糙肉厚,皮肤表面既有疙瘩又十分坚硬。
顺手一摸,竟发现那怪物有着很长的嘴巴。
猛然间,孟缺的脊背上涌起一阵寒气,几乎是吓了一个激灵,脑子里瞬间冲上一个名字——“鳄鱼”。
奶奶的,没错,就是鳄鱼。鳄鱼捕食的习惯就是咬住猎物之后就拼命地旋转,直到把猎物撕烂。
在水中,鳄鱼几乎是无敌的,它才转了两圈,孟缺的裤子就完全破裂了。要不是有内裤的存在,已然是春光乍泄了。
惊骇间,连忙施展出“蛰龙眠”来,身体有了龟甲护体,这才敢继续前行。其时,七八条鳄鱼听到了响动,都游了过来。孟缺全身发毛,虽然觉得这些鳄鱼奈何不了自己,但也很害怕这种被围杀的感觉。
登时身体相前一冲,踏水一纵,果断地跳上了岸。却不防岸上也有鳄鱼,一冲上去,正好撞上一条鳄鱼张开的大嘴,右腿堪堪被咬住。
(普及常识:一般说起来,一只鳄鱼的咬合力可以达到自身体重的4倍。也就是一只体重为300千克鳄鱼,其咬合力可以达到1200千克。而同等体重的狮子的咬合力只有大约400千克。)
换作常人,只要腿被鳄鱼咬了,那么唯一解救的办法就是立即断腿以自救,要不然鳄鱼就会慢慢地吞食掉他全部的身体。
上千斤的力量咬合而来,孟缺纵有“蛰龙眠”护体,也感觉到了一种很强烈的压迫。心里一急,千芒指再次出手,对着那鳄鱼“叉叉叉叉……”连刺了十多下,刺得血肉狂飙,碎末飞溅,这才把腿给抽了出来。
其时,周边几只鳄鱼也围了过来。孟缺看得气恼,索性又刺了几十指,将一堆鳄鱼刺得死光光。直到再也没有鳄鱼敢冲上来了,这才跳出护栏,去到了山庄外殿……
第0671章 委屈
山庄的外围是一个很宽阔的广场,靠近门口的地方,几条大汉昏睡在那,方才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居然没惊动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看来他们醉得确实是够深了。
且看里院,一栋别墅一样的西式楼房安静地矗立着,大楼仅有第一层和第三层的顶端部分亮着一盏灯,其他的地方安安静静,昏昏暗暗。
为了谨慎起见,孟缺再次将感应之力扩散而开,扫描了两次,仍是未察觉到什么。一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忐忑,好像冥冥当中有一种察觉不到的危险已经非常地靠近自己了。
“蛰龙眠”继续保持着,有这一层龟甲的保护,孟缺才稍稍放心一些。只不过,他将龟甲的密度减少了许多,气盾一般的龟甲由天蓝色化成了黑色。黑色融于夜里,便是等同透明。
打量了一下整栋大楼,忽然间他发现大楼的第二层阳台位置,有一个放哨的小弟存在。那小弟的手里赫然持着一把枪,只不过这位小弟应该不是专业的枪手,放哨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酒还是实在太困了,竟是伏在护栏上睡着了。
一开始看到他,孟缺差一点就把他当成了雕塑物品了,还好第二次仔细审视的时候,发现了月光下闪着光芒的枪身,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不是雕塑物,而是一个放哨的人。
“呵呵……”孟缺情不自禁地轻笑了一下。
这山庄里,门口处醉到了四个大汉,二楼处,放哨的人也睡了,这样的防守也太差劲了吧,许欣真的会在这里?
便从顺着大楼左边的墙壁,游壁而上,悄无声息地跳上了二楼。当走到那位昏睡过去的哨兵近前,孟缺砍出一个手刀在那位哨兵的脖子上,他立刻永远地睡了过去。
然后蹑手蹑脚地慢慢推开二楼的门,走到了里面去,但见一个房间里面亮着微弱的毫光。孟缺由黑暗处过来,对于光线极为敏感,远远看去,竟是对远处的东西看得甚为清晰。
脚步一动,立即飘了过去,顺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探近,忽然跳到那房间的正门口,放眼而去,只见这房间四面无窗,中间唯有一张大床。而那床上,赫然就被绑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呈大字被拇指粗细的铁索捆绑着,嘴上贴了胶带,身上血痕累累,显然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看到这一幕,孟缺的心里陡然生起一股无名之火,急切地走近了几步,向那女人的面部打量而去。不看还好,一看心里怒得就快要爆炸了。
此女子,正是许欣。
但见她身上的污浊的衣服好像是被鞭子抽烂的,血与污渍融成一片,看不出原来的衣服是何颜色。皮肤上处处是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好端端地一个娇人儿,居然被打成这个样子!眼下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孟缺定在原地,痴痴地看着饱受折磨的许欣,两眼朦生雾气,不知不觉间竟流下了眼泪来。
这时,睡梦中的许欣许是听到了一些响动,一直神经紧绷的她,生怕是又有人要来打自己了。登时浑身一震,两眼立即睁了开来。
这一次,她却不是见到持鞭人来打自己,而是看到了一个自己非常想念,却又非常痛恨的人出现在眼前……
两人目光交集,许欣瞬间涌出热泪来。这几日来所受的委屈、压迫、折磨,无尽的哀伤仿佛在一瞬之间找到了突破口,化成泪水,纷纷而下。嘴巴上虽是贴着胶带,但喉咙里呜呜咽咽,似怨似恨又似喜……
孟缺一挥手,将束缚着许欣的四条铁链尽数斩断,然后一把就将许欣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让你受苦受委屈了……对不起……”孟缺喉咙也在哽咽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虽然都在许欣的身上,却也痛在他的心里。
许欣伏在孟缺的怀里,感觉是那么的温暖、踏实,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她不说一句话,只是伤心地大哭,双手因为受了鞭策触之即痛,想抱孟缺也无法拥抱,只得被孟缺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连日来,她一点都不敢哭,这会儿,哭泣的闸门一被打开,想关也无法再关上了。
孟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心疼着,胸腔间怒火膨胀,仿佛随时都要爆炸出来。
天杀的钱文俊,居然敢这样对待许欣!这仇不报,枉为人!
忽然,孟缺一声闷哼,直感觉肩膀上涌来一阵剧痛,偏头一看,竟见许欣狠狠地在自己肩头上咬了一口,鲜血长流。
方才“蛰龙眠”才刚刚停住,万无料到许欣会咬自己。疑惑地看着许欣,她也呆呆地看着自己。借着微弱的烛光,孟缺发现她的脸色极为苍白,刚才这一阵哭泣仿佛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样,两人对视还不到三秒,她就两眼一闭兀自昏厥了过去。
孟缺赶紧将她扶住,连叫了两声,都是得不到应答。登时,从床铺上将毯子抽了起来,就跟背小孩子一样将许欣整个人裹在自己的背后。然后风风火火,肆无忌惮地从二楼处蹦跳了下去。
山庄门口处的几个人,听到了响动,有一人清醒了过来。当看到黑暗当中,孟缺如杀神一般笔直地朝自己走来,他从桌子上摸起一个酒瓶子就砸在了地上,然后吼问道:“你是什么人?”
大汉砸瓶子意在惊醒其他人,此举,果然是有效果的。瓶子一碎,再加上他的吼喊,其他三个大汉同时从迷梦当中醒转了过来。当大家都意识到有外人侵入,拔枪的拔枪,摸刀的摸刀。动作犀利果断,四人挡在门口处犹如四大金刚。
“你们看,他的背上背的不就是老爷子让我们看守的女人么?”
“奶奶的,把女人放下。”
“混小子,这是找死的节奏么?老子非砍死你不可。”
四位大汉刚刚酒醒,酒后易冲动,登时一个摸刀着就虎头虎脑地冲着孟缺就奔了过去,挥刀就砍。刀法大开大盍,虽然看起来毫无章法,却是从实战当中总结出来,威风凛凛,端地是不可小觑。
孟缺两眼猩红,浓浓的杀气已经突破了双眼,从全身上下各个方位全面爆发出来。见得大汉劈刀砍来,他冷冷一哼,竟是不闪也不躲,迎着大刀更走近了一步。
“叮!”
一声清脆响,大汉砍下的钢刀,突然被两根闪着金芒的指头稳稳夹住。大汉甚是惊诧,他双手握刀,一劈之力不下百斤,曾经就在这一招之下,杀死了不少江湖好手。今日万无想到,居然还有人能接住他的刀,而且是用两根手指头。
刚想变招,突见对方手指暗劲一发,那大钢刀“铮”地一声响,竟然是从中而断,然后一双闪着金芒的手指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而来。大汉躲也不及,忽觉剧痛从心头传来,低头一看,那根闪着金芒的手指已然是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孟缺长啸不绝,声震天地,杀了一个人,血溅七步。身转位移,千芒指动,一时金芒爆闪,耀人眼目,其他三人或出刀或出枪,却恁是伤他不着。转眼间,三大汉的身上百洞错落,被刺得就跟马蜂窝一样,血流成河,伏尸倒地……
大门处,隐藏在隐秘角落里的摄像头恰好将这一幕完全纪录,待得三人死,孟缺背着许欣一掌劈开大门,走得干脆、走得利落……
第0672章 女人的坏名声
许欣被关押的地方,是个秘密,是钱文俊从未对外人说起过的秘密。正因为是秘密,所以他才没有专门派家族人手去坐镇,只叫了几个小喽啰守在那里。
在他看来,只有做到尽量地低调,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今天青浦山庄门口的那两架摄像头所捕捉到的所有画面,充分地说明了,他的想法是错误的。即便自己这边再是低调,那姓许的丫头还是被人找到了。
由于光线昏暗,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只是四个大汉临死前的一幕幕,关于那位杀人者长得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却是一点也分辨不出来。
反复地将视频翻看了两遍,年过半百,有着一头黑白掺半头发的钱文俊,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向了电视机。怒骂道:“是谁泄露的消息?”
隐秘的办公室房间里,站着战战兢兢地五个人,他们都是钱文俊手下得力干将。面对质问,他们五人均是垂下了头,神色紧张,生怕被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钱文俊冷冽的目光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左起第一个人,名叫“老盖”的家伙身上,道:“老盖,你知不知道?”
老盖是个老实人,精通财务,是钱文俊的管家,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钱文俊便依次再问,第二个人是他手底下的第一号打手,也是他亲侄子,名叫“钱蜕”。此人沉默而孤僻,不喜近人,从小连生父都不喜近,唯独对钱文俊感觉甚好。所以自他七岁起就一直跟着钱文俊做事,其人天赋甚高,远胜钱豹,是以在钱文俊的眼中,对他更是欣赏。
“蜕儿,你认为是谁走漏了消息?”
钱蜕面无表情的脸,就像是两块铁板,无情当中偷漏着无限冰冷,略忖了一下微微摇头,道:“侄儿不知道。”
钱文俊冷冷一笑,剩下三人,他也懒得一一去问了。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其结果也都是一样,“你们都不知道是吧?那你们自己有没有偷漏消息给别人?”
闻得这话,五人连忙各自澄清。钱文俊大力一掌拍在桌子上,纯红木的桌子被他一掌拍出了三条裂纹,裂纹蜿蜒纵横,贯穿整张书桌。从这一掌之力足能看出,钱文俊是真正的生气了。
他这个人,一般是喜怒不形于色。一点点愤怒的时候,只会大喝大喊几句;而很愤怒的时候,反而平静得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而最愤怒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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