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耳倾听着房外的动静,映冬羞怯地盯着贴上大红“囍”字的门。
许久过去,门始终紧合,渐渐地,她放松了身子,累了一天又坐在床沿不动直到三更;身子不禁疲乏地倒向一旁,倚着床柱打起盹来。
新房外的回廊传来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不甚沈稳。
接着,房门由外往里推了开来,开门的声响并没有吵醒打着盹的人儿。
她真是累坏了,凤冠霞披,一身绣着金线的大红嫁衣极为厚重,珠帘下的娇容闭着眼,眼脸下因为照顾他太过疲累而产生的阴影此时已退去不少。
司徒然忍不住伸手触摸那片阴影,却惊醒了映冬,她揉着眼睛,有些迟钝地抬起头。
“司徒然……”
他静默不语,替她取下沈重的凤冠。
她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显清晰。双眉间贴着桃花状的金箔,纯凈的眸子今日多了羞怯的神彩,两腮点上胭脂,芳唇嫣红诱人。此刻的她与平日完全不同,羞涩中带着妩媚,和她的姐妹们同样美丽。
司徒然挑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唇下摩挲,他伸手扶住一旁的床柱,弯身吻住她的唇。
他唇里浓浓的酒味让她有些晕眩,上身摇晃了下。
他伸臂从后头扶住她,将她从床上揽起,另一手覆在嫁衣下高耸的山丘,随着炽热的亲吻而揉捏。
映冬的身子因为他的举动而微微发抖,小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他的衣袖,他越吻越猛烈的力道也让她几乎软了双膝。
他放开她,审视她的小脸,她唇上的胭脂因为这一吻而晕开来,他的唇也沾染了胭脂的味道,于是以舌品尝。
“有淡淡的樱花味。”
他的身子摇晃了下,她赶紧伸手扶住他。
“你喝醉了。”
“醉?”司徒然扬起唇角冷笑,“醉了才好。”
“我去叫小翠替你热些醒酒茶……”
他拦住她欲走的身子,大掌拉住她腰上的衣带,粗野地拉址,抽掉带子扔往地上。
她身上的嫁衣松了开来,露出里头的大红肚兜,将雪白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细致,吹弹可破。
他将她推倒在床上,大红嫁衣褪至腰下,露出一片无瑕的背。
映冬挣扎着转过身,他的身子却已压了上来,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牢牢地困在中央。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谁都不许再进这房里一步。”
“司徒然……”她的唇忽然被他点住。
“啧啧,该称呼一声夫君了。”
“夫……”她羞怯地低下头,他却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瓣。
他将手伸进肚兜里,握住丰盈揉捏着,指腹触及顶端小巧的圆蕊,柔软的蓓蕾因为他的碰触而慢慢像珍珠一样硬实,他将肚兜推到丘峰上,白嫩的丰软瞬间弹跳而出,顶端的粉嫩像极了雪地里的花朵,诱人采撷。
映冬羞怯地想遮住赤裸的身子,臂膀却让他压了回来。
下一瞬间,雪峰上传来一阵湿热,他竟低头含住顶端,舌尖由下而上地勾起珠蕊,一阵阵的吮弄发出淫靡的吸吮声,她不禁浑身颤抖,肌肤上更是冒起疙瘩。
他翻开层层盛迭的罗裙,找寻她双腿间的炽热,当手指触碰到柔软的腿根时,有些讶异本该触碰到的亵裤缝线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嫩的肌肤与因为悸动而吐出的热气。
映冬难耐地挪动腰臀。身下的亵裤是专为洞房花烛夜所准备的,她刚穿上时真有些不适应,也觉得羞死人了,现下被他这么直接触碰到私密处,她哆嗦得更厉害。
“真是方便呀。”司徒然露出邪佞的微笑,长指挤入了小穴里,引来她的抽气声,她的身子更是慌乱地瑟缩了起来。“怕什么,尝过以后,你会喜爱这滋味儿的。”
他粗鲁地撕扯亵裤,尖锐的裂帛声响起,一阵凉意直接窜进她体内。他将她的右腿架在臂上,另一手扬开长挂,解开裤子,让因为酒气与欲望催化的昂扬男性得到舒缓。
“夫君……”看见昂扬的男性欲望,那直挺挺的模样让她心生害怕,俏臀怯怯地往后移了几寸。
“别逃。”
看见她眼中的退缩,司徒然伸手攫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拉回他身下,臂膀撑在她耳旁,将罗裙推挤到腰间,露出密林。
映冬想并拢双腿,却被他以蛮力扯开,腿间红嫩的花蕊对着他绽放它的美丽。“不要这样……”
“瞧瞧你,这么湿,分明是个淫荡娃儿,小嘴里还吵着什么。”他的话语充满嘲讽,气的是自己竟如此想要她,男性的欲望在吻住她柔软的唇瓣时便昂扬炽热,甚至疼痛难当。
被他无情的话语打击,她眼眶一阵酸涩,湿润了起来。他咬紧牙,将她翻转过去,不愿看见那对令人怜惜的明眸。
放在腰间的健臂将她抬了起来,她此刻上身趴在凌乱的床褥上,下身羞耻地翘向他,露出洁白细嫩的臀。
“不、不要!不要这样!”
映冬对这样的姿势感到慌乱,急急想挣扎,但腰上的大手却如铁箝般让她无法动弹。
男性的手掌滑向她双腿间,越过密林,手指陷入了微微颤抖的两办间,压揉着躲在里头的珠蕊。
“求你……不要这样……我……”她羞涩地想将腿并拢,他却先一步跪进其中,让她无法如愿。
“不要怎样?”司徒然趴在她背上,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吐出热气,“想当我的娘子,就要满足我,这只是刚开始而已,你这里就已经硬成这样了,真是敏感呀。”
体内一股热流因为他的狎弄而快速地涌向下身,在腿间密林深处蓄积,当他的长指往肉瓣里头陷入时,湿意迅速地涌了出水。香甜的汁液沿着他的指滴下,更顺着她的双腿内侧滑下,浸入了火红的被褥里。
“啧啧啧,真是淫荡的丫头。”他将沾着湿滑爱液的手伸到她面前,“瞧瞧,你的身子有多想要我。”
“不要——”映冬扭开头,他却将她的头扳回来,长指喂入红唇中,并拢的双指压弄着柔软的小舌,下身在她不察时昂挺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埋入她体内,将她紧窄的甬径完全填满。
她疼痛得几乎晕厥,仰头想痛呼,却因为他的手指而无法完全发出声音,泪水因为痛楚而流下。
她难受的模样占据了司徒然的眼,不可否认的,他的心在此时此刻竟像让人狠狠捏握住般难受。
她一直对他极好,他本不该这样待她,但心中越是挣扎,想让她痛苦的念头就更加强烈!
仗着几分醉意,他要自己抛开任何怜悯之情,只宣泄心中满满的不快,还有那份好似被背叛的窒息感。
映冬疼得将被褥抓在手里,一阵阵的热液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溢出。他将塞在她嘴里的手指抽出来,抱着她的腰,不等她适应便开始律动。
“疼……呜……”她将脸埋进被褥中,贝齿咬着唇,身子随着他的抽撤而摆动。
司徒然将她的腿撑得极开,让硬杵更深入幽径中,每一次的律动都发出肉体撞击的声响。
他突然加快动作,让她承受不住地位吟,抓住被褥的手指紧掘得泛白。
“撑住。”他将手朝前往下探,两指触碰到激烈收缩的花瓣,将嫩瓣拨得更开,指腹在瓣里来回滑动,试图激起她体内深处更多的激情,涌出更多爱液。
“然……夫君……呜……”映冬难受地哭泣,身子虚弱的一滑,但在几乎倒向床榻之际让他捞了回来。
他换了个姿势,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腰杆仍然不停地律动。
惊人的快感在她的体内乱窜,她想抗拒,却又发现自己竟留恋着与他这般亲昵的姿态,蓓蕾涌起酥麻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抬手羞怯地移向不停跳动的双峰。
司徒然瞧见她欲抚还怯的模样,嘴角一扬,在她耳边出声催促。
“摸摸自己,你一定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么诱人,摸摸它……”
她听话地伸出食指轻触粉嫩的蓓蕾,惊讶它竟硬如小石,吓得连忙住手,他却抓住她的手贴上其中一侧。
“把手张开,握住它。”他出声教导。
“不要……”她羞红了脸。
司徒然强硬地将她的手掌张开,覆在上头,迭在白嫩指缝间的男性长指轻轻地勾弄底下的蓓蕾。
一阵快感袭来,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背脊因而弓起,紧贴在他身上。新郎衣裳的冰凉感传来,她的腹部一阵痉挛,更多的爱液从两人交合处涌出。
“喜欢这感觉吗?”他教导她的手指如何狎玩自已敏感的蓓蕾。
“喜……喜欢……”
映冬是个好学生,慢慢地揉捏起丰满的雪丘,如珍珠般的尖端就像是快感的开关,使她的身子更加敏感。
司徒然抬高她的腿,让她旋过身面向他。
“环住我的颈子。”他张开双腿,也顺势将她的腿拉开,“会骑马吗?”
她摇摇头,无辜的神情惹人心疼。
“我教你。”他扶着她的腰,将她的臀抬起后,又让她坐下,缓慢的起伏让他咬紧牙关,“像这样,会了吗?”
“这样吗?”她想象自己离开椅子后又坐下,却引得他发出粗哑的低咒。
“算了!改明儿个带你去骑一次马。”他无奈地开始律动腰臀。
“嗯……太快……不——”映冬将脸埋进他的肩颈间,蓓蕾因此在他冰凉的衣裳上滑动,反而更让她无法承受,酥麻的快感一下子涌现,激起幽径一阵痉挛,包覆住他的嫩软快速地收缩,涌出多湿意。
司徒然顶弄的力道加重,快速拍击,她的收缩将他的男性紧紧箝住,这样的刺激让他几乎无法抵挡,他咬紧牙根忍着蓄势待发的欲望热流,将她推倒在被褥上。
丘壑为他完全开敞。
他急切地抖动腰臀要她,她无法消化这样激烈的刺激,眼角流出过度欢愉的泪水,撑不住地泣吟。
“不行……呜呜……”
美丽的脸庞因为攀上欲望的峰顶而泛着诱人的色泽,她的发早已因欢爱而凌乱,却更增添妩媚,她仿佛获得重生般褪去了天真无邪,转瞬间成为艳丽的女子。
男性顶端蓄满的热气再也止不住,一阵冲刺间,源源不绝的暖流恣意的喷洒,注满了幽径……
她着甜头,小手抓着被子激烈地喘息。他的腰臀抖动了下,缓缀从她体内退出,白浊的热液从仍不停收缩的男性中释放,将她双腿间因为过于激情而泛红的肌肤染上淫靡的色彩。
司徒然将裤子穿上,抚平身上的长挂,视线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映冬因为他的退离而缩起身子,她轻吟一声,努力适应仍痉挛的腹部,感觉似有源源不绝的热流从双腿间溢出,她羞赧地侧过身,伸手触碰那陌生的感觉。
他下床走到屏风后头,片刻后,他手里多了一条濡湿的布,回到床畔扶起她,轻轻地以手里的布擦拭她的双腿间。
他的动作让她忍不住低吟,“我、我自己来……”
司徒然将布递给她,看着她羞红着脸擦拭身子,眸子变得更加深邃,剑眉微微拢聚,接蓿一语不发地离开新房。
映冬愕然地看着他离去,难过得几乎掉泪。
他还是讨厌她吗?
映冬抬起头,从贴着大红“囍”字的窗子往外看,窗外靛蓝色的天空慢慢变淡,桌上的红烛已燃尽,连烛火熄灭后的白烟也消散了。
双臂拢着被子将自己盖紧,她感觉好冷,只是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清晨的寒意,还是因为司徒然的离去。
她明白,这是他的抗议。
或许,他们都再也回不去以往美好的日子了……
“小姐?”小翠放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映冬恍然回神。
“小翠?进来吧。”她将脚伸下床榻,一阵凉意冲向裸足,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是。”小翠轻轻地打开门,朝门外的丫鬟扬扬手,要她们将一桶桶冒着白烟的热水提到屏风后头去。“姑爷到奴婢那儿吩咐,让奴婢烧热水让小姐沐浴。”
闻言,丝丝暖意在胸口泛开,映冬的唇角微微扬起。
或许,他还是关心她的……
当身子坐进浴桶,浸泡在冷热适中的水里,她发出了一声叹息。
她的身子又酸又疼,这桶热水像是及时雨,让她舒服许多。
小翠拿起白布替主子擦拭身子,不禁因小姐身上的点点嫣红而红了脸,害羞地不敢想象这些红晕是怎么来的,尤其她的房间又离小姐的新房没有多远,房里的声响虽然不大,但仍旧传到她那儿去了。
“姑爷呢?”映冬问道。
“奴婢不知道,姑爷吩咐完便离开了,可能在书房里吧,小姐沐浴后就早些歇息吧。”
新婚之夜,司徒然走出新房后也离开了他们的新居,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夜晚更留宿在镖局里。
映冬等了几个日夜,始终不见他的踪影,是让小翠去打听后才知晓的。
他们总不能这样过下去,已是夫妻了,这样避不见面,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家人呢?
今日,宅子里飘着食物的香气。宅里的下人们虽是新聘,但因为有林总管的管教,没有几日便已上手。
映冬让厨子准备一盅炖汤,打算待会儿送到燕子楼去给司徒然。
“小姐,莫总管求见。”小翠前来禀报道。
“请他进来。”映冬搁下针线,起身相迎。见莫总管一脸愁容地走进厅堂,她不禁皱眉询问:“莫总管这时来,是镖局里有事?”
“这……”
映冬领着莫总管走向偏厅。
“莫总管请坐。”
莫总管一坐下,小翠立即送上热茶。
映冬微笑着道:“莫总管,什么急事让你一早就过来?”
“小姐……”莫总管满面愁容,欲言又止。
“莫总管,有什么事尽管说。”
“小姐,是我做事不够利索,还是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所以小姐才会想将我遣退?”
“莫总管此话怎说?”映冬讶异不已。
“今儿个我上镖局准备上工,却在帐房桌上瞧见一封我的辞退信,还有银票,虽说主子遗退伙计,伙计不能说什么,但我跟随老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我那口子这些年病着,也需要银两请大夫,我这把年纪了,实在不能没有工作啊。”
莫总管双膝一弯,立即跪下,吓得映冬赶忙扶住他的双肘。
“莫总管你别这样,快先起来。
“求求小姐行行好,不管什么活儿,我都愿意做,就是别辞退了我。”莫总管老泪纵横,勉强让映冬扶回椅子上。
“莫总管,这事儿你先别急,先让我将事情弄明白好吗?”
“小姐……”
“你别担心,这些年镖局的账目你管得清清楚楚,我都明白,莫大娘的病我也听陈叔提及过,我不会亏待你,今儿个你先回去吧。”
“小姐……”莫总管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离开,他一颗心高悬着,生怕自己年老失去这份差事后没法营生,如此一来,他的老伴又该怎么办?
“放心,我答应你,不会辞退你的,但是先让我去将事情弄个明白,再另外安排工作给你。”
一听见主子的承诺,莫总管立刻感激涕零地跪下。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莫总管别这样,先回去吧。”映冬扶起莫总管,让他先回去。
待莫总管一离开,小翠再也忍不住了。
“小姐,姑爷才接管镖局没几天便开始辞退人,竟然连莫总管都辞退,把管帐的人辞了,以后镖局里的帐要让谁来管呀?”
映冬看着小翠,却半句话也答不出来。
她答应过的,燕子楼交给了他,她便不过问一切,他这么迫不及待,是故意与她作对,还是刻意以此方式鞭挞她的心意?
第六章
樱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倚熏笼
终日望夫夫不归映冬来到燕子楼,才走在回廊上,便有许多人来向她抱怨,有些人让司徒然辞退了,有些人则一下子增加许多工作,大伙儿都喊着吃不消,她只能好声安抚,然后加快脚步往议事厅走去。
司徒然坐在厅里,一旁还有陈锡田、几名资深镖师与一位从没见过的老人家,众人正商讨着白银的赔偿问题,映冬的出现让众人顿住了声音。
司徒然似乎有些讶异看见她前来,脸色一沈。
“你怎么来了?”
“我让灶房炖了些汤品,你这些日子都待在镖局里,怕你吃不好,睡不暖,想让你补补身子。”
“镖局里的饭菜不错,被子也暖,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别往这儿走了。陈叔,我们说到哪儿了?”司徒然转向一旁的陈锡田。
“我想还是让你们小俩口相处一下,晚点儿咱们再过来。”
“不用了,陈叔,赔偿的事比较重要。”
映冬示意小翠将汤品搁下,然后走到他身旁坐了下来。
司徒然拢起眉头望着她。“你做什么?”
“白银被劫走后的赔偿,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儿事关重大,还有,你辞退了莫总管是吗?”
司徒然冷笑一声。“你忘了自己曾许下的承诺了吗?”
“我没有忘。”
他冷冰冰的态度好伤人,尤其他们已是夫妻,感觉却如同陌生人,那夜他们激烈地欢爱,她几乎被他揉进身子里,事后他体贴地取来湿布替她擦拭,还唤醒小翠烧热水让她沐浴……
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那么你就不该过问镖局里的事,爹既然将镖局交到我手上,辞退谁,请了谁,一切便是由我作主。”
一旁陈锡田与镖师们听见司徒然的话,只能面面相觎。
确实是如此,以前他是镖局里的镖师,但现在娶了楚府的千金,身份便和过去不同,已是主子了,就算是年纪最长的陈锡田也不能说什么,他们是主仆,再亲好也不得逾矩。
“我等先退下好了。”陈锡田连忙起身,其他镖师见状,也跟着走出去。
一会儿工夫,议事厅时只剩夫妻两人与一位老人家。
“莫总管一把年纪了,莫大娘还病着,离开了燕子楼,他难以维生,要怎么替莫大娘请大夫看病?”
“我已经给了他优渥的辞退金。”
“那么其他镖师呢?朱大哥也跟随镖局多年,还有小林,虽然只是干些杂事的小工,但他也需要养家活口,上头还有八十几岁的娘亲要养,失去了这份差事,他又该怎么办?”
“燕子楼是镖局,不是善堂,我没必要念旧情、念人情义理、念这儿念那儿的留着一堆不需要的人。这次白银失镖,该赔偿的损失有多少你算过吗?镖局里干杂工的仆役过多,几乎与镖师、武师差不多人数,开销有多少,我想你连帐本都没有翻开过,好好地思量,满脑子只想对人好,却不懂得节流。”
映冬抿紧唇瓣不发一语,小脸上满是震惊与羞愧。
她确实从没好好瞧清楚燕子楼的账目,每回莫总管带来帐册,她总是推三阻四,用尽各种理由推掉。
见她神情落寞,他搁在方桌上的手紧紧握拳,忍住想上前安慰的冲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他朝一旁的老人家点点头,老人家见状,离座走到他身侧。
“这位是闵清,以后莫总管的工作由他接手,至于你要怎么处理莫总管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夫人。”闵清朝映冬弯身行礼。
映冬抬眼瞧着闵清。这位老人家身子骨看来瘦弱,但双眼中流露出锐利的神采,脸上虽有笑容,却深不及肌,看来是位颇精明的老人家,与莫总管是完全不同的人。
她在莫总管身上看得到慈爱与良善,就像和蔼的老爷爷,尤其他与陈叔一样疼她,她总是在莫总管身上瞧见去世爷爷的身影。
“那么,其他被辞退的那些人……”
“辞退那些人省下的工薪,都还不足以填补失镖后赔给金德银号的损失,过阵子我还会再辞退一些人,希望你到那时别再食言,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爷,这样好吗?动作如此之大,恐怕会传进楚德威的耳里,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映冬离去后,闵总管将门关上,转身担忧地渐问。
“他不会过问。”司徒然望着紧闭的门扉,“他比谁都清楚燕子楼的情况,当初将楚府的商号分别交给四个女儿,应该就没有想过要靠这些赚钱。对他来说,楚府家大业大,主要的财源也并不靠这四间商号,放手给女儿玩玩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他望着闵总管错愕的神情,扯扯嘴角发出冷笑。
“当初他拿燕子楼当嫁妆时,我便发现他并不在意这间镖局。”他轻笑一声,“而这正好,咱们要积蓄实力还得靠这间镖局。”
闵总管微笑着摇头,眼中流露出佩服与欣慰。
“若老爷与夫人还在,不知道会多欣慰、多高兴看见小少爷长大了,且走起老爷的路子。”
“闵叔,我让你查的事有什么眉目了吗?”
“虽然当年楚德威的车队同样行经那里,但不见得与他有关,可能性可说极其低微。”
司徒然敛眸以对。“你作出如此大胆的推测,凭借的是什么蛛丝马迹?”
“当年老爷与夫人一出门,没有几日,二老爷也跟着出远门,奴才后来暗地察访,找着了老爷去世后没多久因长约到期而离开府里的小厮,他说,二老爷那时说有位远地的朋友过世,他得去吊唁,后来大老爷遇劫的消息传回来,府里正要派人通知二老爷时,二老爷竟恰巧回府,仿佛早已知晓老爷与夫人遭遇不测,丝毫不见惊骇。”
司徒然沈思许久。
他一直不愿证实自己的爹娘当时是被谁所杀害。
若是楚德威下的毒手,那么,他与映冬之间又该如何?
他该恨她吗?
从跟着楚德威来到京城开始,他便暗地里注意着楚府众人的一举一动,查探楚家的底子。
楚府家大业大,官商关系良好,是正派的生意人,犯不若为了他爹手中区区的盐引而起杀机。
至于叔叔,虽然有可能为了家业、为了掌权而动邪念,但爹与叔叔是亲兄弟呀,他不相信这种残害手足的事,叔叔做得出来!
“闵叔,去证实那件事,如今,我要知道爹娘是谁杀的。”司徒然一脸肃杀之气,双目泛着红光,握拳的手背因为极力隐忍而浮出青筋。
“是,奴才会让人查清楚,不过爷,听闻二老爷离开了山西,往京畿而来,您想,二老爷会是打听到您还活着的消息了吗?”
“不。”司徒然摇首,“当年我才十二、三岁,与现在的模样大不相同,再者,我已改名换姓那么多年,叔叔不太可能认为我还活着。”
“但是爷,奴才还是找着了您呀。”
“闵叔,你是爹最倚赖的心腹,当年爹娘带着输米至天津换取盐引回山西的路上,你为了保护他们而身受重伤,若不是曾行走江湖,记得楚家商徽而循线找到京城来,恐怕你还是找不着我的。”
“老爷与夫人……奴才最终还是没能保全老爷与夫人的性命。”闵总管难过得老泪纵横。
“闵叔,别自责,这是谁都不愿见到的结果,现在我只想查出当年置爹娘于死地的幕后主使者究竟是谁,你现在的任务便是将这件事查清楚,至于叔叔,那是另外一回事。”
“是,奴才知晓,我会让人将这条线摸透,尽早查出杀害老爷与夫人的凶手。”
“你下去吧。”
“是。”闵总管躬身退下。
司徒然望着桌上的瓷盅,走了过去,伸手掀开盅盏,里头的补汤已经没有了热烟,盅身冷冰冰的。
望着里头的汤,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它之前的炽热,就如同映冬自始至终给予他的温暖。
如果他们不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相识,或许他的心会为她的温柔倾倒。
他希望闵叔查出的事实与她的家人无关,若真如此,那么他会用尽一生好好的呵护她,疼惜她。
但如果是令人失望的结果,那么……司徒然深幽的眼眸变得阴沈、严厉,搁在桌案上的手握紧了拳。
他会做他该做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虽然司徒然以为自己的样貌已和过去不同,且也改名换姓,要认出他是当年的严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倒是错估了盐商的情报网络,能找着他,可见得叔叔并不认为他已死。
打开一只木制的小方盒,盒子的大小不及手掌长宽,里头铺着朱色的绒布,绒布上躺着一个圆形的玉牌,玉牌上刻着交喙展翅的双鹰。
拇指滑过玉牌,司徒然专注地打量着它。
这块玉,是当年盗匪劫掠时他在地上捡着的,多年来,他一直找寻着与这玉牌相关的人。
当年选择在燕子楼待下,为的便是他们因托镖行走江湖所累积的人脉与见识。
他曾留意过楚家上下所有人,从没见过谁身上带着这样的玉牌,连拐个弯问映冬,单纯的她只觉得这块玉好看。
“爷。”闵总管见司徒然盯着木盒里的东西,久久不语,便出声叫唤。
司徒然合上盖子。
“他约在哪里?”
“城西广和茶楼。”
广和茶楼?司徒然微蹙起眉。
他知道楚映秋曾在那儿遭人设计,当时的老板刘福不是什么正经的家伙,当初因为风月楼老板下药迷昏楚映秋,刘福的茶楼曾与风月楼一样让朝廷下令抄了。
但最近茶楼易主,买主是外地人,将茶楼改建,在一楼兴建了一座戏台,让人边品茗边看戏,生意不错,是近来京畿知名的茶楼之一。
那里不像以往的茶楼是一间间厢房,因为辟了戏台,三面环以楼廊作为看台,危险性倒是降低许多。
司徒然望着闵总管,眸底有着冷得教人发颤的寒光。
“闵叔,叔叔的帖子既然能送到燕子楼来,看来咱们也该现身赴约了。”
虽然司徒然以不回府来发泄被逼婚的不满,但对于映冬,他仍然存有欲望。
每回她到燕子楼来,他总会关上房门与她云雨,只是那样亲密的交合非但无法使她觉得自己是受宠的,反而让她有种被轻视的窒息感。
阴暗的书库里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轻声娇吟不由自主地随着红艳小嘴呼出的热气而飘出,书架虽然是钉死在墙上的,但仍撑不住激烈的晃动而发出嘎吱声响。
映冬站立在书架前,衣裳狼狈地滑落至手肘处,露出雪白的肩头,颈上的肚兜系带早已松开,仅勉强地挂在颈上,早晨让小翠梳理好的发髻松了开来,如瀑般的乌黑发丝披散而下。
让人难堪的是,此刻她的罗裙被他掀到腰上,亵裤褪至足踝,毫无遮掩的俏臀以羞死人的姿势朝向他。
身后的司徒然呼出粗喘的气息,扶着她的柳腰,身子站得直挺,精壮的腰杆激烈的撞击着,埋在花穴里的亢挺摩擦着嫩软的甬道。
在书库里欢爱,还以这样站立的方式与他纠缠,让她深觉羞趣,身子反而变得更加敏感,战栗一波波地从两人的交合处袭来,她有些承受不住,双膝一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撑着。”司徒然将手臂伸到她腰前揽住,两人的身躯更加贴合。
“呜……然……不行……”映冬无助地摇首低吟,双腿间的快速抽撤几乎捣坏了她,尤其她只能攀着书架而无法拥抱他,让她倍觉空虚。
“不想要我吗?”
他锐利的黑眸盯住她眉山微皱的小脸,见那嫣红的小嘴儿让皓白的贝齿咬嚿住,他剑眉深拧,腰深深一顶,在她窄热的幽径里撞击。
映冬忍不住仰起小脸痛吟一声。
司徒然将手伸向前方,寻找花瓣间敏感的花心,态意地揉弄,指腹不停地拨弄如玉珠般硬实的蕊心。他的动作无疑带给她更多无法承受的快感,随着律动而摇晃的蓓蕾早已染成了鸡血石般的艳红色泽。
“求你……好难受……”
他停住律动,将她翻转过身,深埋在她温暖花径中的勃发男性因为这无法继续得到满足的短暂停顿而微微颤抖。
托住她的臀,他伸手挥去一旁桌上的文房四宝,将她推向桌面躺平。他俯身在上,双臂撑在她耳旁,望着因情欲而双眼迷蒙的娇俏小脸,欣赏着白皙的容颜因为他的关系而染上了嫣红。
他的腰开始规律地冲刺了起来。
门外因为刚才文房四宝落地的声响而引来伙计敲门询问。
“是我。”司徒然沈声回了句,打发了外头的人。
映冬慌乱的想起身,但他立即压住她的双腕,在她耳旁低语。
“如果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羞人的事,就别出声。”他咧嘴邪佞的一笑,似是惩罚般快速地抽插。
她必须狠狠咬住唇瓣,才能阻止自己发出呻吟。
见她承受不住的可怜模样,司徒然低咒一声,捂住她的嘴。
他该死的要不够她!
原以为洞房之后,他便可以不用再理会她,但那一夜的滋味太甜美,让他一直无法忘怀,只要见着了她,他的欲望便会跟着苏醒,她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都是诱人的折磨!
他并不是没有碰过女人,男人有需要时也会上秦楼楚馆寻欢,但从没一个女人如她一样占据他的身心。
“张开眼睛看着我。”
黑长的眼睫沾着香汗,眨了几下后缓缓睁开,映冬努力让自己从晕眩的情欲中清醒。
望着她被水气洗涤得灿亮的眼眸,司徒然的心底掠过一丝挣扎,却又硬生生地将它压抑,攫在皓腕上的大掌紧紧地握着。
两人对望许久,喘息声急切而紊乱。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喃着,不愿让她听见,动了下腰臀,再度让埋在她体内的热杵动了起来,狂野地抽撤,深埋在她体内的热烫变得更加炽热与胀痛。
映冬咬住唇瓣低吟,双腿情不自禁地环上他的腰,将他紧紧地箝住,胸脯随着律动而弹跳,晃出一道道美丽的弧。
充血的蓓蕾像两个小红果,他张口吮住雪峰顶端绽放的粉嫩,在唇间滚动,舌尖逗弄着敏感的尖端,酥麻的刺激感在她体内激起阵阵涟漪。
她感觉腹部不停地痉挛,私密处流淌出动情的蜜液,顺着大腿内侧滑下。
司徒然捧高她的臀,律动着身体,她的臀因为高高耸起而更能感受到他闯入的力道与深度。
映冬不住喘息,吟出的声普微微颤抖。
如雪般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迷人,小脸因情欲而微拧,贝齿咬紧唇瓣,阻止自己再发出羞人的吟哦。
她无助地凝视司徒然的黑眸,看见了他的俊颜上因为欲望而有了温度。
每回欢爱时,她才能在他脸上看见以前温柔的神情,那层接手镖局后出现的薄冰,也只有在这时才会融化。
她喜爱此时的他,哪怕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对她好,给她温柔……
一滴清泪在未曾察觉时无声无息地滑落。
原来她爱他啊……映冬露出凄楚的浅笑,有些自嘲。
她竟然到现在才发觉自己爱上了他,她想,或许早在他们初识,他将竹蜻蜒搁在石阶上,送给了她,悄悄地对她敞开心房时,她的心便被他占据了。
司徒然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时间,激烈地抽送着热烫的欲望,让她受不住地泣吟出声。
强健的身躯僵了下,他伸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却在半空中顿住了,收紧拳隐忍,随即握住她头顶上方的桌沿,腰臀强力地抽送,将木桌摇晃得吱吱作响。
“不……我不行不——”
腹部一阵激烈痉挛在她体内产生剧烈的热潮,无法阻止的暖流以令人羞耻的速度泛滥,倾泄的情液将两人濡湿,滑落在石板地上。
映冬虚软地躺在那儿,已无力回应他的律动,只能像个无生命的布娃娃,任由他继续驰骋。
司徒然的律动变得短促而急遽,暖嫩的幽径将炽烈的热杵紧紧吸吮住,每一次的抽撤都带给彼此无尽的刺激。
战栗感窜向他腿间,驱使充实在她体内的火烫加快速度,疾驰抽送,直到腰臀一阵痉挛,火烫的欲望涌出热液,将她窄紧的花穴完全填满。
他撑着身子看着她,她雪白的肌肤因为欢爱而透出粉红的色泽,手掌在她的丰盈上意犹未尽地揉弄,抚摸顶端充血的蓓蕾。
映冬侧着脸急促地喘息,身子却因为他持续的抚弄而哆嗦,平坦的腹部激烈地收缩,体内混着爱液和浊液缓缓地流出,只点着微弱烛光的书库里充满了纸墨与欢爱的气息。
司徒然从她体内退去,一阵摩挲让两人都咬紧了牙隐忍那阵骚动。
他撕下衣袍的一角,将她的大腿分开,探手轻轻为她擦拭。
纵使他平日对她总是那么冷淡,但每次欢爱之后,他总是会撇柔体贴地替她擦拭干凈。
映冬撑着身子,有些无力地从桌上坐起,司徒然见状,伸手拉了她一把,替她将罗裙拉下,遮住雪白的双腿。
他将自己清理干凈,穿妥衣物后;静静地看着她娇羞地整理衣裳。见她双颊上泛着晕红,他不由得伸手握起她一缯乌黑的长发,抚着那光滑细软的发丝。
“近来越来越闷热,镖局里也该添置夏衣了。”映冬微低着头,有些害羞地看向他。两人亲密的交合已算是例行之事了,但她总还是无法在事后多瞧他一眼。
“镖局需要节省不必要的开销,先前赔偿金德银号已几乎花光了银库里的积蓄,剩下的还得支付工薪,没有多余的银两替所有置衣。”
“那么也该替你添置……”
“不需要。”司徒然往房门走去,打开门唤来小牛,“送些热水到我房里去,夫人要沐浴。”
“是。”小牛的头连抬都不敢抬一下,就怕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两位主子待在书库里这么久,总不可能是在里头看书吧?
司徒然转身对她道:“你到我房里去沐浴吧,沐浴完就回府去。”
“等一下!”映冬唤住要踏出房门的他,“你今日会不会回府?”
他沈默了半晌才开口:“不会。”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隐隐作痛。
虽然被他强健的体魄所拥抱,但她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与安稳,身子虽热,但心却凉冷。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才会正视她,才会愿意像寻常夫妻般与她住在一块儿?
第七章
郎心如纸鸢,断线随风去
他退一步,她总可以进一步吧。
映冬天真的这么想。
成了妻子更能照应他的生活,或许过些日子他便会明自,她是真的对他好。
有时想想,或许她是真的充满私心。
她不像其他姐妹,都遇到了与她们真心相爱的男人,她虽接手燕子楼,生意上的事仍是由莫总管或是陈叔出面,能遇上男人的机会自然少,更不用说她生得并不似其他姐妹们那般美丽。
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她该庆幸的是爹不是让她嫁给一个她全然陌生的男人。
“胡老板,有没有更凉爽些的料子?”
房里靠墙的地方摆了一张长桌,上头堆满了一匹匹的布料,映冬将手搁进布料里,实际体会布料的舒适感。
每年她总会到巧缎庄来替燕子楼的上上下下添衣裳,夏季选用透气、舒爽的料子,冬日便选择厚实点的。
镖局里的男人个个粗手粗脚,衣裳总是这儿破那儿绷,在衣着上确实是不小的开销,但楚家从不亏待下人,奴仆们很少愿意离开楚府,因此,那日司徒然辞退了镖局里的一些人,才会引来那么大的骚动。
映冬倒是很讶异爹竟然不动声色,似乎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今年,就算不替镖局里的人添衣,她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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