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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作品:花乡痞事|作者:天马行空|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07:28:05|下载:花乡痞事TXT下载
  凤姑儿这时已经躺在那床崭新的被褥上了,她觉得一只温暖的手正上上下下触摸着她的身体,探索着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这是一种像美梦那样温馨,像神话那样诱人的气氛。在这气氛的笼罩下,她感觉到那只手突然变得慌张起来了,像一头失了窟穴的老鼠,更像一个在集市找不见大人的孩子。那手很显然是充满激情的,它虽然显得笨拙,但同时又是那么样的灵敏快捷。

  这时候她感觉到了对方心跳的律动,感觉到对方皮肤的光滑和体温的宜人,她的心突然像花儿一样绽开了。与此同时她的乳头、舌头、脚指,发梢,总之一切平时不运动的地方全都在这一瞬间剧烈地颤抖起来了。这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要死去的渴望,想放声歌唱的渴望,当对方那神秘的玩艺终于笨笨地进入自己身子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天塌了,地陷了,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她高格哇哇地喊了一声:“于小辉啊,你可算回来了呀!”接着便完全地失去了知觉,沉入一片雾海中去了。

  农家的夜生活

  54。农家的夜生活

  这本来是一声致命的喊叫,它直接地道出了凤姑儿心底的秘密,也直接地威胁着顺喜的性命。如果顺喜当时稍微理智一点,他就会立刻感觉到事情已经严重到何等地步。若是这样的活,凤姑儿也许活不了几天,翠花儿也许永远冤沉海底,永世不得翻身。但可惜的是顺喜当时完全没有发觉这一切,甚至连那一声喊叫也没听见。这样便天造地设地构成这个离奇故事的传统结局了。

  当时的顺喜完全被自己的想象所陶醉了,他只感觉到瞌睡,只感觉到迷茫,就像一个牧羊人平展展地躺在一片庄稼地里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四肢、灵魂,乃止整个肉体都在冉冉地升腾起来,然后离他而去。

  他甚至突然记起了儿时吮着手指看着蚂蚁打架时的情景;记起他第一次发现邻家的女孩子的构造和自己不同时的惊诧,当那一瞬间的眩晕像电光石火一般稍纵即逝之后,他就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软塌塌地倒在凤姑的身旁。脑海里立即涌起一层又一层的热浪。这热浪慢慢地把他送入甜蜜的梦乡去了。

  和一切新婚蜜月中的恋人一样,这是他们最幸福最舒展的美好时光,同时也是他们最容易犯错误的时粮什么是习惯呢?习惯就是自然养成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往往和最初的那一瞬间的举动有着最密切的联系。这些东西开始形成睁时候也许是不经意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习惯就活了起来,它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一种情绪的符号。

  凤姑儿便是这样,每当她和顺喜把欢乐推向顶峰的时候,每当那种令人眩晕的幸福达到极点的时候,她都禁不住要喊一声:

  “于小辉啊,你可算回来了呀!”

  这声音终于被顺喜儿听清楚了,并立即作出了本能的反应!

  那是一个秋日的雨夜,屋外淅淅沥沥的麻麻细雨给整个世界罩上了一层雾朦朦的外衣。像往常一样,小山村早早地入睡了。劳累了一天的庄稼汉们不约而同地提前开始她们的人生游戏。每一个屋子里都是一片混乱,不过混乱的形式稍有不同罢了。那些没有拖累的年轻夫妇几乎刚一关灯便疯狂地抽搐成一团,厮斗成一团,体内的热力使他们已经无法忍受棉被的干扰。

  而那些有了孩子的少妇们,此时却不住地唠叨个不停。她们一边哄着不懂事的孩子赶快睡觉,一边应付着身边那个早已猴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她们一边咒骂着孩子不懂事,白天贪睡,晚上烦人,一边颤着尖声靠着那个正仄着身子钻在自己被子里的男人,要他稍微等一等,并发誓说孩子马上就要睡了。

  不幸的是,她的这种允诺立刻被孩子响亮的哭声所打碎了。于是乎,她的耐心一下子不翼而飞,情浴的熊熊烈焰顿时将爱子的母性付之一炬。他们总是在这种讨候,不顾一切地相拥在一起,胶着在一起,只顾拼命地挥发自己体内那炽热的岩浆,而任凭那心爱的宝贝孩子在那里哭得昏天黑地。

  农家的夜生活看起来是单调的,细分析则是千奇百怪花样无穷。有人不能理解一对并不和睦的夫妻,何以能生出孩子来的问题。这种想法不是无知便是愚蠢,世界上的事哪里还有两个活生生的身体摆在一起更具诱惑力的东西呢?当一个屋子暗下来的时候,人就显出他们最原始的动物本能来了。

  两个拥在一起的男女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这就正如所有的孩子都是欢乐的付产品,而不是细心制作出来的血脉继承人一样。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理智自处的人只有男j女j。

  顺喜和风姑的身体交往一天比一天接近和谐完善的境界,而他们的心却一天比一天遥远起来了。顺喜打从听清楚了凤姑的那句话,那句呼唤“于小辉”的话后,他的心便再一次变得冷酷起来。几乎每一次肉身交往前,他的心里都萌动着一种杀机,而这种杀机又无可逆转地化作一种生命的激情,他把这激情肆无忌惮地泼洒在凤姑的身体深处。而这样做的结果却更加点燃了凤姑心灵深处的那盏神灯,她的喊叫声更加清晰,更加凄楚,更加不由自主了。

  最后终于发生了小狗事件。

  那天顺喜正在前村头的河湾里开石料,临近小晌午工夫,凤姑送饭来了。打从凤姑从小河边的石崖砭上走下来的时候,顺喜就感觉到有点奇怪。他吃惊地发现凤姑穿了一身白底素花儿衣服,平常总是散披着的头发也梳成了一个小小的云髻儿,紧紧地扣在她的后脑勺上。更令他惊讶的是,她还将那条毛茸茸的小狗也带来了。那小狗今天显得特别可爱,它一会儿冲在凤姑的前边,一会儿又转到凤姑儿的后边,当凤姑撩起裤腿儿,踮起脚尖颤微微地过河的时候,那小狗竟然像一只梭子一般欢快地在凤姑的大腿间穿来穿去,用那毛茸茸的身子不住地蹭着凤姑儿那白生生的大腿。逗得凤姑儿发出一连串“格格格”的笑声。

  这笑声在那个阳堂堂的河湾里竟然显得是那么样的欢快、诱人。顺喜儿的心一下酥了,他突然觉得凤姑儿是那么样的美丽,那么样的媚人,而自己则是那么样的幸福。他有点等不住了,还没等凤姑儿走近前来,他殷勤地迎上去拉过凤姑手里的篮子,然后挥动着一根背石头用的皮绳儿将那小狗赶开。他已经不能容忍这个可怜的小动物当着他的面亲近凤姑儿。这使他无缘无故地想起了早已死去的自己的父亲。他希望那些令人心酸的事永远也不要再发生,希望凤姑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他在接过那个饭篮子的时候轻轻地拧了一下凤姑那肥嘟嘟的屁股蛋子,然后才揭开篮子上的苫布,准备吃完饭以后找一个避静的地方和风姑亲热亲热。他诚心实意地希望风姑再也不要提起“于小辉”的名字。因为这样做对他来说太残酷,他已经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在这个远离世人的河湾里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他相信凤姑是不经意才这么喊的。难道于小辉对凤姑儿的折磨还不够么。他有责任提醒这一点。

  但是这一切平静的想法立即就被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搅散了。当顺喜儿揭起苫布正准备吃饭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那饭碗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碟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一撮切成小丁的各色食品,旁边还放着几张方块小白纸和两根木香。顺喜一下子愣住了,不由地抬起眼睛问凤姑儿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上坟用的。”凤姑平静地回答着,甚至连眼皮也没往起抬。她此时的容貌美丽极了,像一个圣洁的道姑。那只小狗正亲切地偎在她的怀里,将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胸脯上,那红红的舌头不住地舔着自己的嘴唇。

  顺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颤声问道:“平白无故地上什么坟?”

  “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梦见了一个人。”

  “谁?”顺喜的声音有沙哑了,他急不可待地问道。

  凤姑儿微微地笑了笑,道:“你不要问,你知道了不好。”

  “我为什么不能问,难道你不是我的老婆么?你是梦见于小辉了吧!”顺喜的眼睛已经血红起来,他的两只耳朵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透明,就连上面那些细细的血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他急切地等待着凤姑的回答。

  凤姑儿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又认真地抚摸起那只毛茸茸的小狗来了,甚至伏下身子用脸颊触着那小狗的身子,一副陶醉的样子。

  于小辉自从那次差点被顺喜和翠花掐死,后来活过来以后,就不知所踪。他谁也没有和谁说要去哪里,就出了村,到现在也没了影踪。

  顺喜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下子跳起来把凤姑紧紧地搂在怀里,颤着声说:“凤姑,你不能这样,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受不了你还想着别人。我真的受不了,你明白吧?”顺喜儿说着便首先丢剥了自己的衣服,一把将凤姑按在一块大石板上,双手发疯地撕扯着凤姑的衣襟,用那喘着热气的大嘴狂吻着凤姑的脖项。这时他的脑子完全乱了套。仇恨和恩爱,过去与现在,欲望和理智,一齐乱哄哄地搅作一团,他只想将自己浑个儿楔进这个娇小女人身子里去,使他忘记世界上的一切烦恼,只留下一个晕乎乎的躯壳。

  就在这时那只小狗拼命地吠叫开来了,它像一个不识眼色的小孩子那样,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是跳着叫着,用它那小小的爪儿撕扯着顺喜的腿,用头撞着顺喜的身子。

  得意忘形

  55。得意忘形

  顺喜终于忍不住了,他忙慌慌地从凤姑的身上爬了起来,一脚朝那小生命踢了过去。那小狗娃“哇”地惨叫了一声,一下子蹦出好远。当顺喜返转身子再一次扑向风姑的时候,他惊异地发现凤姑已经站起来了,正用怜悯的目光望着那个毛茸茸的小牲灵,眼眶里充满了泪花儿。那小狗也一下子从地上翻了起来,趔趔趄趄地朝凤姑儿奔去,那神态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飞奔向自己的亲娘一样。

  顺喜的心又一次狂跳起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捡起扔在地上的那皮绳的,他灵巧地,迅速的打了一个活结,就在那狗眼看奔到凤姑的脚下时,他猛地一扬手,将那个活结套子稳稳地套在那小狗的脖子上,然后把皮绳的另一头一把塞在凤姑的手里,喝了声“勒!”

  这声音是那样地恐怖,那样地凄厉,还没等到凤姑回过神来,那可怜的小狗已经被活活地勒死了,那舌头红拉拉地伸了好长,四只蹄爪儿还在剧烈地抽搐着。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只小狗的死直接导致了顺喜的灭亡。

  世界上最脆弱的是女人,最坚强的也是女人。就在那只毛茸茸的小狗被活活勒死的那一瞬间,凤姑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面临深渊。她首先想起来的是丈夫于小辉的失踪,想起于小辉昏迷那天那令人生畏的脖子上的两道勒痕。仿佛被什么神明点化了一般,她清楚地记得那勒痕一道是向后弯着的,另一道则是向上弯着的。一个念头迅速地在她的脑子闪过:于小辉会不会是被顺喜弄的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时,她甚至吃了一惊,自己也为这种奇特的感觉意外。但随着她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这个思路越来越顽强地吸引着她,把她的思路引向一条云云雾雾的小径上去了。

  她继而想到于小辉昏迷那天晚上自己和公公张青天在一块的情景,想起时过不久翠花儿又惨死在酒缸里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