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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作品:路从今夜白|作者:风格1|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08:10:48|下载:路从今夜白TXT下载
  顾夜白,可不可以不残忍?(1)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不整,有点羞赧,但更在意的是他的眼神,这样的他,不温柔,也不冷漠,却有一点陌生。

  “几点?”她问。

  “十点。”他轻声回答。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她有丝不安。

  他不语,低眉瞥了她一眼,“天冷。”

  这样说完,他突然把她抱起放回床~上,又为她盖上被子。

  她还在疑惑,他却转~身出了房间。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杯水。

  “小白,我不口渴。”她往后挪了一下,两眼莫名映上警惕。

  那人的眉角眼梢,挂了点漠然。

  他坐到床~上,把杯子放到她手心,她似乎无法争拗过他的强硬。

  她的眸,也漠漠地静了。

  五指捉上他的臂。

  他打开了掌心。

  上面,一颗白色的药丸,静静躺着,原来白颜色,也可以很刺目。

  “顾夜白,什么意思。”

  “医生说,这种药对你的身~体没有副作用。”他淡淡道,“自己吃,还是我来?”

  “你一早出去就是为了这个?”她笑了笑,嘴角划过不多见的嘲弄。

  低头间,便没有看到他把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指节合上,用力得有些泛白。

  “家里不是有避孕药么?”倚在床上,她懒懒问,又别开眼,去看窗外那光秃秃的树木枝丫。

  “那只是些普通的药剂。你的身~体不能随便乱碰。”他回答,不厌其烦。

  “顾夜白果然永远都是谨慎的。”

  他的手又合紧了一些,“言。”

  她猛地转过来,一双眼睇视着他,写满了愤怒,很好,他连她的生理期也了如指掌。

  “你是变态。”她低吼。

  “只有这一件,其他的我都可以依你。”他微微垂了眸。

  “只有这一件,其他的我可以依你。顾夜白,这话我也会说。”她一把挥开他手中的杯子。

  玻璃落地的声音很清脆。

  水溅到他雪白的衬衣上,水渍破坏了他一向的一丝不苟。

  他看了她一眼。

  她便微微瑟了一下。他眼里没有预期的凌厉,甚至,什么情绪也没有。她却怯了。

  他静默着,蹲下身~子,捡拾着地上的碎片。

  也许,他有些心不在焉和漠然,碎屑刺破了他的指,他也宛然不觉,鲜红的液珠,却溅上她的心。

  她一急,便要抬脚下~床。

  手掌松开,透明的菱片落地,漫过细须的声息。他的动作更快,把她的一双脚握在大掌中。

  他身~上的温度,仿佛在片刻间消失殆尽,连一双手,也是冷的。

  肌肤交洽处,她不禁颤了一下。

  终于,她忍不住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我求求你,我只要这一个机会,只是很微末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好吗?”

  “小白,好,好不好?啊?”她嘶哑着,泪水,沿着她苍白了的脸颊,滑进他的衣服里,晕开了那片狼狈的水渍。

  “你知道我的答案。”他轻声道,眉眼冷卓而坚决。

  “我恨你。”

  “好的。”他淡淡答着,返身出了去。

  门外,他的声音有丝清冷。

  “别下来,地上有玻璃。门关了,我能打开,路悠言,你知道我有办法。”

  满眼泪水里,她怔了怔。

  对他的心疼,分裂出一半愤怒,拿起枕头狠狠朝他甩过去。

  颀长的身形消失在走廊,洁白的枕,便无力地跌落在空气里,任她泪眼婆娑。

  她呆呆坐着,直到脸被勾起。

  他的手,似乎比刚才又冷了一些。

  左手里,他握了一杯水。

  “你可以选择把它推翻。”他随随道,声音冷静得像对待他的每一个客户或者员工。

  她冷冷睨着他。

  这世上的事情很奇怪,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明明知道他的痛,却仍然忍不住愤怒。

  这个希望,不过一线。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决绝?

  耳边,他拨通了谁的号码。

  “l,我晚点回去。另外,让司机帮我把苏小姐送过来。谢谢。”

  她抢过他的电话,凝着他,一字一顿道:“linda姐姐,不必去接阿珊,还有,顾社长现在就回去。谢谢。”

  说完,她把手机狠狠掷向他,他没有躲,额角被刻下一抹深红。

  “你可以再用力一点。”他紧紧盯着她,嘴角绽了丝笑。

  她低下头,咬牙去抵制心上搐搐的痛。

  “药。”

  顾夜白,可不可以不残忍?(2)

  “这样行了吗?”仿佛被抽出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无力。

  她微微张开嘴,让他检查。

  “我今晚会早点回来。”他抬手去摸她的发。

  她倔强地侧头避过。

  “早饭我做了,在厨房里面温着。”他把落空了的手插进外套里。

  直到他的脚步声远去,她侧~身躺在床上,没有去看他一眼。

  当他发动车子的声音传来,她立刻下了床,跌跌撞撞跑进浴室。

  凝着镜子,把手探进喉间。

  怀中的她,吹轻轻抽出被她枕着的臂,他的需索,累了她。

  凝了妻子片刻,顾夜白翻~身下~床,走进雨冷和一一的房间。

  一一睡得还算安稳,被子紧紧拽在身~上。

  这孩子长得不像他,有点像悠言,却也不全像,只是那赖皮的性子跟她妈妈学了个十足。

  她似乎接受了哥哥的警告,睡梦中也乖巧了。

  也似乎,盖被子这事儿,他这个当父亲的以后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掩上门,还是微微了皱眉。

  雨冷,他可以信任吗?

  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这也许是苛刻了。

  只是,如果他是别人的孩子还好,偏偏他姓魏。

  命运的事情,没有谁说得清。

  那场大火没有拿走魏子健的性命。靳小虫是真心爱那个男人,在大火以后,居然还甘愿做他的情人,不管他容貌尽毁,丑陋骇人。

  可惜的是,她最终还是没能和他在一起。

  魏家到底是有头面的人,即使儿子成了残废,也不要小虫作媳妇。甚至,儿子的孩子也不要。

  小虫家境并不殷实,儿女也多,谁也不会在乎这个外姓的孙子,正如当初并不多疼爱靳小虫一样。

  她给魏子健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夭折,第二个在魏家举家移民她病死以后,被孤儿院收容。

  这一段是悠言告诉他的。那是在他强迫她吃下避孕药,夫妻二人分房睡的两个星期以后。

  那晚,顾家很热闹。

  已经成为林太太的susan知道悠言和顾夜白的心结,在老公的撺唆下,把夏教授夫妻,linda,许晴,鬼子frankie,行踪飘忽不定的龙力,正准备出国写生的辰意農,还有章磊,小二,一并请到了家里。

  准确说,是顾家。

  让人惊喜的是,随来的还有多年前顾路两人在庐山认识的杨志夫妻。悠言离开g城以后,顾夜白还一直与那两人保持联系。唯一的美中不足,悠言的父亲去了庐山。

  夏教授主座,夏夫人陪在下首。

  桌下,susan狠狠拧了林子晏一把,咬牙切齿,“丫的你不告诉我小雯有了身~孕?”

  林子晏惬意地啜了口酒,“放心,她是第二胎了,有经验。”

  “额,你们超生。”小二插嘴道。

  一时哄堂大笑。

  susan傻眼,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瞟了顾夜白和悠言一眼,楚河汉界。悠言坐她旁边,顾夜白坐她老公隔壁。悠言旁边恰好是小雯,她的一双眼睛就扑在小雯隆起的肚子上。

  偏偏她老公还去踩雷,在座的就算是瞎子只怕也看出顾夜白眼里的幽深,除了眸光似漫不经意掠过悠言的时候。

  “丁克也不错。”她一肘子落在林子晏臂上。

  “我们不是计划明年要小孩吗?丁什么克啊?”林子晏不满嚷道。

  “是啊,我的每个老婆都要给我生孩子,不然就遣散回国,没有孩子的婚姻不牢固。”frankie举杯子去碰林子晏的。

  susan擦擦额上的汗,又一个傻冒。物以类聚,终于明白林子晏和那只鬼为什么会走一起。

  章磊淡淡一笑,道:“也不一定要孩子,夏老师和夏师母不也很恩爱吗?”

  夏夫人笑着接口,“我的不孕,让老夏少了许多天伦之乐,不过这么多年也过来了,不怕你们年轻人笑话,老夏对我很好,我们过得很开心。再说,小顾就等如我们的孩子一样。”

  “现在又多了悠言。”她朝悠言望去,目光慈祥。

  悠言咬了咬唇,笑了笑。

  小雯要起来到厨房盛东西,悠言赶紧抢过她的碗,“我去。”

  “小顾,也帮我盛个汤吧。”夏教授望向自己的学生。

  顾夜白颔首,离了座。

  susan立刻把林子晏打得满头包,林子晏幽怨,不还手是绝对,避也不敢。

  “my~god,林子晏,你老婆也是你的上帝,你和顾夜白都有点问题。”frankie喃喃道。

  龙力笑道:“老鬼,那你千万别把你的老婆带过来,万一她们仿效你就得家变了。”

  frankie使劲点头,众人大笑。

  路悠言,我是你的丈夫

  连向来持重的linda与许晴对望一眼,也不禁莞尔,辰意農瞥了龙力一眼,冷笑,“沙猪。”

  “小妞,再说一遍。”龙力挑了挑眉。

  “貌似那两个去盛汤的已经去了很久。”小雯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婆,你很急吗?”杨志笑道。

  “不。”

  “我也不急。”夏教授淡淡道。

  话从正儿八经的夏教授嘴里说出,顿时,笑声再斥了一屋。

  进了厨房,顾夜白便站到悠言背后,淡淡凝着她。

  分房两个星期,他每天几乎在书房睁眼到天光。

  会担心她被子没盖好,会想她心里的愤恨是不是随时间每天减退一些。

  不论怎样压抑,有时半夜还是会忍不住走到她的房间外面,那是之前两人的卧室。

  她的头低垂着,静静舀着汤。

  突然又飞快按住心口。

  他吃了一惊,快步上前,把她的身~子扳过。

  “哪里不舒服?”

  她手里还拿着碗,呆呆看着他,他皱了眉,夺过她的碗,放到一旁,把她揽进怀中。

  “是不是这里不舒服?我去拿药给你。”他抚上她的胸口。

  她看了他一下,伸手去推他。

  这次,他没有放手,微微挑了眉,“路悠言。”

  “大家都在外面。”她也微微提高了声音。

  “那又怎样?”

  她愣了愣,又看了他一下,似乎从他的神色判断出他的坚持和强硬,呐呐道:“我没事,只是想吐,可能吃坏了肚子。”

  “确定不是心口痛?”握着她手臂的手,他禁不住收紧了一些。

  “不是不是。”她拼命摇头,又挣着脱离他的桎梏。

  晚饭过后,众人告辞离去,她便微笑着跟他们说再见。

  他静静站在她背后,看她笑靥如花。

  这许多天以来两人的沉默,咫尺天涯的距离,她的躲避,就像慢性的毒,到了这一刻,在他心里萌了芽,要破土而出。

  他是她的丈夫,她却吝惜他一个微笑!

  门关上。

  前一刻的热闹,立即消亡。

  她垂了眸要从他身~边走过。

  他冷笑,伸手把她扯进怀。

  她似乎吃了一惊,圆着眸,瞪向他。

  那是她害怕惊诧时惯有的表情。他就这样让她厌恶吗?

  她的每个神态,都在他心里转过无数遍,熟捻无比。

  的确,用了四年时间来温习,怎能不熟悉。

  只是,可悲在于,熟悉了却不代表厌倦,反是一旦牵扯了就会痛。

  “不要这样。”她低声道。

  “我是你的丈夫。”他冷冷道,把她横抱起,走上二楼。

  房间的气温,被点燃。

  他把她禁锢在怀中,做了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