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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品:废墟之痛|作者:公主站记|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08:25:01|下载:废墟之痛TXT下载
  她也和他们斗智斗勇,总算是,从这个身上剥一层皮,从那个的锅里捞一勺油,也算小有积蓄,可以体己体己。

  但是,她误将一条翻身不久的咸鱼当成阔少,想嫁入豪门,和一个三级女星几番较量,将假阔少抢到手。

  假阔少只借口生意上需要一笔周转金抵御金融风暴,就把她箱底的小钱拿走了,随后人间蒸发。她只好对自己的身体资源进行修补,做了李恩的人体模特。

  高大的李恩向罗滋走来,臂弯里挂了件灰色的大外套。

  走近了,罗滋才看清,他臂弯里挂的是个裹着灰色袍子的年青女子,她有着瘦削的脸和妩媚的笑容。

  “哦呵!”李恩非常热情,抓住罗滋的肩部。

  傍着他的小女人,眼角吊吊地,对罗滋媚笑。她脸色灰白,但皮肤非常细腻洁净,有大理石的感觉。

  罗滋想,雕塑家李恩,即使对女人的审美,也是很有专业特点的。

  只不过,就如同他不再敲石头一样,大理石就要被废弃了,他现在玩的,是银色的玻璃钢和褐色的树脂。

  所以,他将shyly的手解开,拉过来,挂到罗滋的臂上,然后退开去,拍拍她的脸:“宝贝儿,他可是咱们这个城市最有钱的画家!”

  “哦?怎么个有钱法?我听说艺术家都去地铁里上班了啊,收入以银币为主,买单程票不用换钞。”

  李恩皱眉,假装生气:“宝贝,可不能这样说。太伤我们的自尊了。”

  罗滋笑起来:“地铁通道也不是谁都可以待的,你们应该去看看,艺术家都被挤走了,里面站的是流lang歌手,坐的都是算命先生。”

  “哈哈哈哈!”

  四周的人都大笑起来。

  shyly喜欢这样。她喜欢场面的气氛被自己调动起来,所有男人都像蜜蜂一样凑向自己。

  骨子里,shyly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高智商、有些姿色的。她渴望既能够在占有钱人的便宜,又能够在无钱的上流人士当中周旋。

  要做到这一点,只能是嫁一个阔老总,再给他的帽子挂绿,一边花他的大把钞票,一边在上流社会的艺术沙龙里当交际花。

  显然,李恩急于把她出手,她已经看出了了,他那虚假的温情和亲昵。

  李恩甚至轻轻地拧了她的尖下巴。他笑着说:“宝贝儿,别放过他!记住,美元跌了,没人敢拿来显阔了,只有欧元和英镑,才能够拿来买他的画哦!”

  她瘦削的脸上,皮肤很薄,刚才被他一拍,就感觉是拍到了牙床上,很不舒服。现在,他又拧她的下巴,她已经有些恼了。

  他尽管不再敲石头,那些敲石头、做泥塑、倒模的活,全都是给学生和小工们去干。但是,他的手依然粗糙,而且,他暗暗使力。

  但是shyly的恼,是不能流露出来的。李恩的那一拧,就有些警告的味道。

  如果他不是一个著名的雕塑家,一个经常会出现在公众和媒体视野里的人物,他会连这点体面都不给她的。他可以不用装成一个风度翩翩的优雅男人。

  shyly太清楚了,他有多么的厌倦她!

  他对女人的兴趣,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的。而她,已经在他那儿赖了两年了。他早就恨不得让那些从建筑工地上招来的小工,强奸了她!

  李恩将shyly的手臂挂到罗滋的臂弯里,在shyly眼前给罗滋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他向罗滋挤挤眼睛,收回他举了很久的大拇指,迅速转身而去。

  “我以前见过你!“shyly女人调动眼神和表情,模仿陈氏万人迷,眼皮子挑逗地闪动着。是有点陈氏万人迷的味道了,只是眼波干巴巴的,没有人家那种水汪汪。

  她努力扮出了妩媚而狡猾的模样。

  以往,男人常常会就此捏捏她的鼻头:“小可爱!”

  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安静而稳重的,从神情上看,又绝对不是不解风情。

  shyly有些吃不准了。

  她表现了一番,这个混血种一般的高鼻梁男人却只是轻轻地“喔”了一声。

  那声“喔”,还是带问号的,是轻而拖长的“喔?”

  罗滋当然知道shyly是在讨好。

  他像等待幕布拉开一样,等待她的表演。

  “真的!”

  shyly说。“有两年了。那个晚上,李恩约我去香格里拉吃饭,结果,我一直在香格里拉等他,他自己却约了情人在大剧院听音乐……”

  她换上一种较为忧伤的腔调:“其实,我和他……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随时会甩掉我。”

  罗滋一点都不怜悯她。

  shyly说话很快,情绪变化像有经验的演员一样转换自如,罗滋已经感觉到,她聪明而有心计,并且是个精力旺盛的尤物。

  shyly继续说:“那天晚上,你和你太太也在那儿吧?你们离开香格里拉的时候,她的眼睛很红,刚哭过的样子,引人注目,所以,我对你们印像很深。”

  是的,那天,琼找到了罗滋。之后,他们手拉手,默默地走进香格里拉。但她太感伤了,一句话不说,只是流泪,一直流泪。

  “怎么样?你太太,她好吗?”

  shyly追问道。她以为,罗滋一定要回避这个问题。毕竟,男人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人看见他又和某个女人在一起。这是他们忌讳的话题。

  罗滋好像并不忌讳,也不觉得尴尬。他平静地说:“不,她不是我太太。”

  shyly自作聪明:“那没关系。她可是真漂亮!”

  这倒让罗滋有些意外。他扭过头,认真看看这个被人抛弃的小女人。

  shyly微微偏着头,仰脸向着他,瘦削的脸上满是笑,眼睛半闭,眼睫微跳……

  这一招,不是陈氏万人迷,而是梦露的。

  罗滋回头找李恩。刚才,李恩还在一群朋友当中与招延伸、杨羽翼笑骂,同时向徐娘半老的女文学家艾艾献假殷勤。艾艾可是给李恩写过评论的。

  很快,一个迟来的情感作家阿汤,给李恩写过报道的,又和李恩拥抱、照相,还讲了一个黄段子。阿汤有很多黄段子,专门用在朋友聚会和饭局上的。

  很快,他们都不知所终。

  加拿大领事馆的一个官员,带来了好些人。

  展厅里又涌进了大批的参观者。

  罗滋的目光还在寻找李恩,表情茫然。

  可是shyly那种兴奋的样子,似乎正庆幸李恩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

  艾艾走出人群,东张西望。她乱蓬蓬的头发在头顶束成蘑菇云的形状,衬衫敞开,露出肉呼呼的穿了裹胸的肥胸脯。

  这是个自以为性感风情、魅力独具的文化女人,嫁了一个工人,即使工人丈夫已经变成小老板,她还是看不起他,因为有文化的支撑而对他居高临下。

  第一章 3。伤痕

  徐娘半老的女文学家艾艾,看见男人就大献殷勤。

  艾艾可是给李恩写过评论的,所以,李恩看见她,也大献假殷勤,甚至还来了个巴黎式的拥抱,并在她白胖的两颊分别轻吻。

  罗滋对这个女人,是有所领教的:有次在一个沙龙聚会里,艾艾一边对身边的女友耳语:“你说那些男人,我们还需要他们什么呢?就连性,都工具齐全。”

  罗滋当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女权主义者。

  男人对这种女人,敬而远之。

  一个社会学家说,搞女权主义的女人,往往是有现实原因的,她们往往爱情不顺利,婚姻不幸福,在家庭生活和感情生活中累积了很多怨气。

  然而,更让罗滋起鸡皮疙瘩的事情发生了!

  在推让鸡尾酒的时候,艾艾一边说着一些挑逗的话,一定要罗滋要下她点的“红粉佳人”,一边在餐布底下,伸出肉手在罗滋的膝盖上来回抚摸。

  罗滋差点蹦起来。

  罗滋发现,自己快要捡着包袱了。他有些着急地寻找李恩,要把他的包袱还给他。

  可是李恩好像突然消失了。

  罗滋表情茫然。

  shyly格外兴奋,似乎正庆幸李恩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

  艾艾走出人群,东张西望。她乱蓬蓬的头发在头顶束成蘑菇云的形状,衬衫敞开,露出肉呼呼的穿了裹胸的肥胸脯。

  她最喜欢这样的打扮:把丰ru凸显出来,而外衣成为一个打开的形状。一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研究员之类的人,常常在她面前面红耳赤,张惶失措。她却装得没事,在各种文艺界的集会上拽着男性艺术家絮叨,特别是那些英俊的、用她的说法就是有男性魅力的,诗人和画家们,总要被她拉一下拍一下的。

  罗滋立刻敏感到,艾艾是在寻找自己。他迅速拉着shyly的手,侧过身步出展厅。

  “天气真好啊!”shyly看看天空,又看看一辆辆慢慢滑过去的红色的士,转过脸来看罗滋,灿烂地笑着。

  对于寂寞的男人来说,这笑容有些讨好,有些期待,有些天真,和这城市的天空一样明媚。这种笑容,在单身男人的心田里,撒下了带有丝丝甜味的盐晶。

  罗滋立刻带她回家。

  四一盏射灯,射向东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山水长轴,从仙境到人间。

  那是罗滋早年的作品,是他沉湎于东方艺术的一个漫长时期画的。在经历了中国山水、本土水墨之后,他同时画油画和中国画,做极限探索。

  他很喜欢这幅画,因为怕朋友们索要,就只挂在卧室。

  画里有他精神上的一段历程。

  shyly的目光也落在画上,但她想的是,这是哪个朝代的画?不知道值不值钱哦?

  她无法判断,正想问他,他已经凑上来了。

  shyly抽抽嘴角:哼,在性的方面,艺术家和农民工也没有什么两样,只要是男人,shyly当前,他们都会直奔主题的。

  罗滋侧身靠上来。

  他不动,只望着她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shyly。”

  shyly不习惯被男人审视,尤其是罗滋这样的男人,这种深邃而又清澈的目光,有关怀,更有追问。

  她害怕这种目光,这种目光会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内心里的自卑泛滥成灾。

  她鼓起双唇,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但罗滋好像并不关心她的情绪,只是继续审视她。

  她只好将眼皮耷拉下来,扮可怜:“我求你,把灯都关掉好吗?”

  “当然不!”

  他说着,起身而去。

  “去哪?”

  她想,他一定是去卫生间。

  她立刻开始脱衣服。

  罗滋是去搬东西。

  他像在逗弄一只会说人话的猫咪。他知道它本来是狐狸,却装成了猫咪。它越装,他就更加固执地,要将它的狐狸尾巴找出来。

  这个荒芜了很久的单身男人的卧室里,今夜灯光灿烂,如同白昼。所有能移动的灯具,台灯、落地灯、应急灯等等,全都被罗滋搬进来了。

  “你是叫雪丽?”

  “shyly。我的朋友们也叫我shyness。我真的怕光啊。”

  “谢利丝?”

  她的名字让他想起一首俗不可耐的音乐,献给爱丽斯。又让他想起一本书,《谢利》,很早前看过的。

  “不是这样的,我这是英文名。”她有些不耐烦。

  “怎么拼写?”

  “s、h、y、l、y;还有s、h、y、n、e、s、s。”

  他笑了,和她玩文字游戏:“我明白了,是害羞和羞怯。那么,叫sibyl,好不好呢?”

  “sibyl?什么意思啊?”她想,他一定给她另外取了一个“玫瑰”啊、“兔子”啊、“宝石”啊之类的,便期待地微笑着。

  她曾经遇到的许多男人,都是热衷于给她取名字的。和不同的人在一起,她就有不同的名字,具体叫什么,完全看男人的喜好和心情。

  “呐——”

  他犹豫了。她越是无知,他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