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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部分

作品:甄嬛传|作者:未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8:46:07|下载:甄嬛传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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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含泪含笑,啐他道:“明明皇上自己多心。”我笑着推一推道,“妹妹想必还在外头等着,臣妾体谅她一份心意,妹妹却未必明白。有劳皇上陪妹妹回去说个明白,也好让妹妹宽心。”

  他攫住我的手,“朕喂你吃完再去。”

  我盈然一笑,“妹妹是有身子的人,皇上快去吧!”我温婉低首,“,妹妹本就心事重,怀孕之后常常患得患失,于安胎其实是无益的。本该臣妾多去陪她宽心,谁知这身子 这样不争气,只得有劳皇上多陪陪妹妹了。”我软语相求,“眉姐姐早走,臣妾很盼望安妹妹能母子平安。”

  玄凌很是欣慰,三顾后终于离开。

  我缓缓沉下脸来,吩咐花宜道:“她再来我也不会见,你们见她来只避得远远的,不要碰她身上一分一毫。否则,翻转了整个未央宫也说不清。”

  过了片刻,小连子进来道:“娘娘,景春殿又为宫女来请安。”

  我略一沉吟,扬了扬脸,花宜跑出去,亲亲热热拉了一人进来,笑道:“娘娘,鸢羽儿来给您请安呢。”

  我笑嗔道:“花宜,你也忒没大没小了,不请鸢羽姑娘进来坐下,反而拉着人乱跑。”

  鸢羽进来羞答答请了安道:“听说淑妃娘娘病了,奴婢鸢羽特来请安。”

  我客气笑道:“劳你有心了,才刚你主子来,怎么你不是跟着一起来的么”

  鸢羽低下脸,咬了咬唇,勉强一笑,“看见皇上陪主子去了,奴婢才过来的。”

  “这话说的,好像你们主子不喜欢你在皇上眼前似的。”我笑道,“花宜,把桌上的n子葡萄请姑娘吃去。”

  花宜吐了吐舌头,“娘娘不说奴婢也要这么做的了。”

  鸢羽惊讶地看我与花宜一眼,笑道:“娘娘待花宜真好。”

  我含笑道:“你们平r伺候着也是辛苦,何必苛待你们。你主子身子弱脾气好,想来对你们也是极好的。”

  鸢羽涩涩一笑,只低了头不做声。花宜拉一拉她的手,忍不住道:“才不是呢,鸢羽是皇上身边的人都几个月了,鹂妃娘娘也不请皇上恩赏,没名分也罢了,背后由着那些小宫女欺负她也不作声呢。”

  我一惊,忙坐起身来道:“竟有这等事!花宜你还拉拉扯扯的,鸢羽姑娘可是小主呢,你也部分尊卑上下的。”

  鸢羽忙跪下,局促不安道:“娘娘别这样说,奴婢不过是个小宫女,怎当得起小主之称。花宜待奴婢很好,若娘娘叫奴婢与她分出上下来,奴婢真是罪该万死了。”

  我忙抬手示意花宜扶她起来,声音温婉若春水,“你所欠的只是个名分而已,和寻常小主有什么区别,你主子有孕混忘了也是有的,改r本共见到皇上向他提一提也就罢了。只是你还记得荣嫔的例吗”

  鸢羽垂首怯怯,“奴婢知道,当时皇上宠爱荣嫔册封得急了,结果惊了贞妃娘娘的胎气,以致娘娘难产。”

  我打量她俊秀的脸庞,“你倒是个有心的,都知道得很清楚。”

  我咳嗽两声,花宜忙端了水送至我口边,“娘娘病着还c心,先歇一歇吧。”

  我一扶胸口,道:“无妨。鸢羽,近r你主子胎气可好么”

  她略一迟疑,避开我的目光,“都好,只是夜里有时会醒来。”

  “无论她好与不好,你都不要在这事上着急。皇嗣为要,若你主子有什么不安,首先落个不是的便是你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知道么”

  她缩一缩身子,温顺道:“是。”

  从镂花窗格前望出去,临水的池边开满了一丛丛百合,花姿雅致,亭亭娟秀,晨光迷离之下犹有露珠晶莹。

  鸢羽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不觉叹道:“这花极美,倒与寻常百合不同。”

  花宜脆生生笑道:“那是狐尾百合,你看那花x粉红绵长,又卷曲,可不是和狐尾一样。难得的是香气最清郁又好养活,宫中有水的地方都有呢。”

  我心中一动,笑道:“你方才说你主子睡眠不安,百合最能清心安神,平虚烦惊悸。你若常c些在殿中,对你主子身子也有益。她身子安稳,到时皇上一喜欢,你的名分便有着落了。与其求人,还不如自己用心。你说是么”

  她乖巧点头,“奴婢多谢娘娘提点。”

  第三十七章 瑞脑香消魂梦断

  许是前段r子c心了,我的病一直未见多大的起s,长r漫漫,我足不出户,rr只c花刺绣,打发辰光。

  虽然过了中秋,但炎热之意未退,开在y凉处的狐尾百合便愈发花姿挺拔秀丽。我尤爱那粉红花x数点,常常让花宜采一些来,早上所采集的花苞到黄昏时分便会盛开,凉风徐来,满殿清芬。花宜道:“鸢羽真有心,那r娘娘提了一句,她真rr一早采摘狐尾百合送去呢,太医看过那些花苞无事,听闻郦妃倒也喜欢。”

  “她总不会提及是我教给她的吧。”

  “怎会她一心要孝顺郦妃,何况,郦妃哪里许她多说话了。”

  我摆弄着手中一丛蓝紫s的鸢尾花,“也可怜了那丫头,原本身边有人为自己拉住皇上不算坏事。只是郦妃自己根基不稳,怎还容得身边有人分宠,难怪要压制鸢羽。”

  “不过,”花宜道,“听闻最近皇上常在别处,郦妃娘娘有些不悦呢。”

  此事我也有耳闻,为了宽慰安郦容孕中的抑郁,我常劝玄凌去陪伴她。如此一来,不免冷落了各宫,恰逢前几r是庆贵嫔生辰,诸妃在她殿中热闹了一番,玄凌不免多陪了她两r,又接着庄敏夫人道头晕无力,玄凌亦多逗留了几r。

  我笑着摇头,“罢了,你看几r后是郦妃生辰,皇上必会去陪她的,要我们c什么心。只是那一r鸢羽必定事多,你把百合备下然后让她去水泽边自己取即可,不必叫她费心择选。况且。郦妃也一定不喜她与别功中的人来往的。”

  到了九月初一那一r,玄凌果然去了景春殿。郦妃未请各宫妃嫔相贺,诸妃也乐得不去,所以只各自送了礼去便罢,只留玄凌与之独处,此时安郦容月份已有五月,论理即便玄凌要过夜也无妨。于是景春殿中笙歌燕舞,远远都能看见丝竹柔软低迷的咏叹,软软一声,无端撩拨起后宫此消彼长的醋意。

  这一r,德妃一早便陪了胧月来我宫中。胧月此时已快七岁了,小小人儿与我亲近了一些,我手把手教她临字。胧月新学写字,倒也极是认真,一笔一画虽稚嫩,但下笔极有力,可见心中有丘壑。德妃便在一旁刺绣,偶尔温柔凝睇胧月,这样静好时光,一直维持到了夜间。

  这一晚天气特别热,德妃懒得走动,便与胧月一同留宿在柔仪殿中。此夜一轮牙月有同于无。星辉夜沉,我索x命宫女大开门窗,纳风取凉。

  听得外头奔逐喧哗之声时已是一更时分了。我蒙眬中警醒过来,惟一推身边抱着胧月睡得正熟的德妃,轻轻唤道:“姐姐你听,外头像是出什么事了!”

  德妃猛然醒转,正要与我披衣出去,却是小允子慌里慌张进来,“两位娘娘,可不好了,郦妃娘娘小产了。”

  德妃面s一变,斥道:“小产便小产,你慌什么!”

  小允子面s煞白,“回德妃娘娘的话,郦妃小产是皇上他……皇上自己也惊着了,不好呢。”

  我与德妃听得玄凌不好,遽然s变。德妃吩咐了含珠看护胧月,急忙与我更衣一同往景春殿去。

  此刻景春殿中已是一团乱糟。我踏入内殿,纵使心中已有准备,不免也大惊失s。殿中满是血腥之气,宝莺与宝鹃哀哀哭泣不止,一壁(边)哭一壁唤着“娘娘”,用热水擦拭郦容苍白泛青的脸。郦容蜷卧在九尺阔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身下的素云缎褥子尽数被鲜血洇透,连床上所悬的天青s暗织榴花带子纱帐上亦是斑斑血迹。她整个人卧在血泊之中,身上一件杏子红半透明的云绡小衣半褪半掩。露出香肩一痕,衣上尽是鲜血。德妃惊得掩面,回头不敢去看。

  夜深月淡,内殿充斥着血气和药草混合的浓郁气味。宫人们面s惊惧往来匆匆,裙带惊起的风使殿中明亮如白昼的烛火幽幽飘忽不定,无数人影头落地面,竟像是浮起无数暗淡的鬼魅。

  我忙道:“郦妃这样穿着太医如何为她诊治,还不为娘娘批件衣裳。”

  此情此景,与当年眉庄离世时竟无多少分别。唯一不同的是,眉庄已然再无声息,而郦容,她在昏厥中犹自发出一两声因为疼痛而生的shenyin。我强自定住心神,拉过许太医道:“皇上如何”

  许太医满手鲜红血腥,犹有血珠从指尖滴答坠落,他满头大汗,语气里已带了哭音,“皇上醒来时娘娘就成了这个样子,皇上身上也是血,此刻已去偏殿更衣了。只是身上眼见折服场景,受惊不小!”

  我问:“郦妃呢”

  许太医一指满床血污,道:“娘娘出了这么多血,孩子铁定保不住了,孕中不可有剧烈房事,娘娘与皇上怎能情不自禁!何况娘娘……”他闭口没有再说,赶忙去救治郦妃。

  我回头,金丝檀木小圆桌上犹有几碟未吃完的精致菜肴,白玉高足杯中残余一些琥珀s的桂花酒,而另一杯中只是些蜜水。圆桌一侧的五彩冰梅蝶纹瓷瓶中供着几束狐尾百合,那花开足一天已有些残了,雪白的花瓣上有几道暗黄的迹子,许是为了保持花卉的新鲜,上面犹有洒过水珠的痕迹,沾了一点半点粉红的花粉残罗在花瓣与远淡漠的笑意,“淑妃 惠仪贵妃 很好!很好!还有谁”他掩面,“朕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竟然不配为人!”

  孙姑姑道:“奴婢想不通一事,为何鹂妃的暖情香不是只对皇上有效,连自己也会迷乱其中呢她不是只该让皇上意乱情迷即可么”

  端妃双目微微一瞬,目光淡远投向远方,“两情相悦自然是好事,只是如果不意乱情迷便不能与皇上欢好呢”

  我眉头一挑,“我只记得当年安氏无意于皇宠,很是冷寂了一些r子, 后来还是我举荐。 我记得那是在他父亲被人连累之后。”

  庄敏夫人的叹息如秋雨簌簌凉薄,“是啊,她害你的时候可却忘了你的举荐之恩呢!”

  德妃道:“如此,她仿佛起初真的无意于皇上呢,若非因为她父亲的缘故……”

  皇后摆手道:“安氏侍奉皇上这么多年,即便有错,也不会对皇上无情吧”

  久不开口的贞妃微启樱唇,徐徐道:“臣妾想起了杨芳仪,当年在臣妾宫门前被指用麝香香囊害安氏多年不孕,甚至差点牵连了臣妾,以致杨芳仪吞金而死。” 她双目灼灼看着玄凌,“臣妾大胆揣测,如果不是杨芳仪害她不孕,而是她自己不愿有孕才佩此香囊,加入麝香之后借机暗算杨芳仪呢”

  太后沉默片刻,“此事当年就处置得过于草率,杨氏不像是那样的人。你的说法,或许可解释当年的疑惑。”

  德妃道:“可是她此番还是怀孕了。”

  端贵妃转脸看着窗外疏淡天气,“再不怀孕, 她父亲可要死在牢中了。”

  玄凌俊朗的脸庞上满蕴雷电欲来的y霾,吩咐李长,“传朕的旨意, 去搜宫!”

  李长雷厉风行,不出一个时辰,已有两样东西搁在太后跟前,绣堆纱折枝花卉的绢帕中裹着上品的麝香,香气浓郁,是极珍贵的“当门子”,太后才瞧了一眼,喝道:“丢出去!” 而另一个精致的镶螺钿葵花形黑漆小盒子中的物事,更让所有人大惊失s, 葛霁取出一些细嗅,双手一颤,“太后, 是五石散。”

  太后眸中精光一轮, 已含了雷霆之怒,“大胆!傅如吟死后哀家在宫中禁绝此物, 安氏怎还会有!”语毕,目光已落在玄凌身上。

  玄凌知其意,忙起身道:“儿子当年一时糊涂,如今再没有了!” 说罢挽起衣袖请太医诊脉,葛霁搭脉片刻,和言道:“太后,果然没有。”

  太后略一思忖,吩咐道:“带安氏来。”

  第三十八章 桃花欲谢恐难禁

  颐宁宫殿宇开阔,秋风无尽吹来,微微蕴凉,卷着一缕缕花叶即将凋零的颓唐气息。初秋的晌午已有一丝清冷之意,半黄半绿的树叶开始在枝头颤动,那种欲留不能留的姿态, 很像垂死挣扎的无奈。

  鹂妃安氏,是被匆促带来的。她显然未来得及认真梳洗, 脸上还残留着那种颓败的神s,身体微微颤抖。因在病中,头发松散绾着,斜斜簪着一枚金镶玉蜻蜓簪,那蜻蜓是欲飞未飞的姿态,她穿一袭月白s水纹绫波裙,外罩一件莲青弹花子, 才要跪下, 膝下一软,似一朵被风吹落的花瓣,软软坐了下去。

  玄凌看也不看她一眼, 太后也不见怪, 只道:“葛霁。”

  葛霁拉过她手,两指扣了上去。安鹂容且惊且a惧,手腕上还套着一枚金镶珠翠软手镯,中嵌翠环,环中有莲瓣氏金托,每瓣嵌南珠一颗,翠环背面八角形镂空托底, 十分精巧, 然而因着她病中憔悴瘦弱,那手镯愈宝光灿烂,愈显得她的手臂枯瘦如柴, 了无生气。

  葛霁很快复命,“娘娘体弱,但绝无半点服食五石散之象。”葛霁停一停,“恕微臣多嘴,这五石散的成分和纯s与当年傅婕妤所服的乃是一样的。”

  贵妃轻轻一叹,如秋夜落索,“可惜了傅婕妤。”

  皇后大惊,她脸上青红j替,最后被愤怒与震惊取代,“那些五石散是你给傅如吟的!你……竟敢残害皇上龙头!”

  安鹂容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接触到麝香和五石散之后,便是一种死寂的无望。

  我从未见过皇后如此震怒的神情,仿佛有无数雷电在她的情绪中爆发。 皇后厉声唤过剪秋,“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

  皇后所谓的“掌嘴”并非打耳光,而是用木尺击打安鹂容的嘴唇与下颌部分。木尺击打在皮肤上有“噼啪”的脆响, 耳错听见会以为是鞭炮喜悦的昂扬。很快,安鹂容鼻子以下的部分高高肿起,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直到她痛楚地吐出两颗牙齿。

  玄凌伸手示意停止,厌恶地望着她,眸中厉s毕露,“淑妃的孩子、眉庄、梦笙、如吟的死是否都是因为你”

  她目光平静如死水,看不见一丝情感的涟漪,她正一正妆饰,敛衣叩拜,“既有当初, 臣妾早已料想到今r。”

  玄凌望着安鹂容的目光中有无尽悲悯、痛心于厌憎,“鹂妃,你陪了朕十余年, 从未有忤逆朕的时候, 谁知你竟这般狠毒!”

  “臣妾不喜欢鹂妃这个称号。 何况皇上从未真心爱过臣妾,您不过是宠我罢了,和宠一只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臣妾算什么鹂妃不过是您韏养的一只鸟儿罢了。” 她轻轻一笑,似一朵较弱的花绽开开唇边,风姿楚楚,“至于狠毒么”她目光一一环视众人的面孔,经过太后,最后定格在玄凌面上,“在座之人,谁没有狠毒过”

  玄凌再问,“有无人指使你,你可有什么要分辨”

  她再度拜倒,语调淡漠而厌倦,“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