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蕴儿把听来像求婚的片段说了出来,尹梅英和邱菊闲也感染她的开心,但听见有可疑的男子tou kui他们的事,跟着都替她感到担心,她解释或许是自己看错了,要她们别想太多。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听到以前所认的专属铃声就知道是岳允昊拨来的,邱菊闲也听出来了,她的神情有些惊张,而且坐立难安。
其实邱菊闲也明白,虽说蕴儿已经拒绝了他,但没道理要从此不联络,况且岳允昊还算是蕴儿的恩人,所以她要好友快点接起电话。
「喂」
「小蕴,你在家吧,我在一楼大门口,我有事要对你说。」
话筒里传来岳允昊熟悉的声音,汪蕴儿想起他时仍会有点心疼,有些抱歉。「菊闲和梅英都在这,你要上来吗我帮你开门。」
没多久,岳允昊进门,两人对视时,气氛有点僵,这是上回她拒绝他後两人再聚首。他先向见过几次的邱菊闲打招呼,缓合着气氛。邱菊闲微红着脸,对他说好久不见;尹梅英和他则是第一次见面,但都已经听过对方不少的事,感觉上也像认识了。
「梅英和菊闲在帮我上网找工作。」汪蕴儿向他说明,然後问。「你怎麽会突然过来」
「我要和你说一件事,你听完可能会有些吓到。」他比出个手势,要她先作好心理准备。「蓝天曦可能会对你不利,你要小心点。」
几个女孩听到他的话,互相对看了一下,显得很吃惊。
他解释着原由。「自从你上次告诉我蓝天晨当年事故的起因後,我开始追查丁修平的下落,接着我发现蓝天曦也在在暗中找他,之後她们接头後,她给了他一笔钱,没多久丁修平向黑道买进一把枪,我直觉她可能是唆使他来伤害你。」
听见「枪」这个字眼,女孩们的恐惧之情更甚,汪蕴儿更是苍白了小脸。
「蕴儿,那跟踪tou kui你们的人会不会就是他」尹梅英说。
「什麽跟踪tou kui的人」岳允昊扬着眉。
「我昨天经过公园的时候,感觉有人一直在看着我。」汪蕴儿有点不敢相信,那简直是电视剧的剧情。「没这麽夸张吧,大叔跟她根本从未谈过感情,她需要买通人来射杀我」
尹梅英对她说。「你还是要小心点,我们应该快点把这件事跟大叔说。」
邱菊闲推推尹梅英,给她个眼神,别在岳允昊面前提起严善。
果然现场又变得一片静默。
汪蕴儿清清喉咙。「允昊,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
「那是应该的。」他看着大家不自然的表情,彷佛他在这儿令她们感到十分不自在。这件事他本可以在电话里跟汪蕴儿说,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想趁着这机会来看看她;为了避免遇上严善难堪,先确认了严善还留在蓝天医院里,他才过来的。
此事关乎小蕴的安危,他多想留在她身边保护着她,但此时她身旁已有其他的保护者,自己不外乎是多余的。
他问自己到底还期待些什麽,不也说过君子要有成人之美,实在不该再痴心妄想了。
突然间,他的视线对上了邱菊闲,看见她眼底一抹忧伤,感觉上她似乎很能体会自己的心情......
留在这里随时都会遇上严善,他想还是早点离开好了。
岳允昊一手按在汪蕴儿的肩上对她道。「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告诉我。」他回头走了几步又转过来叮咛。「万事一定要小心。」
「允昊先生,能不能请你等一下。」开口的人是尹梅英,她对汪蕴儿眨眨眼,然後说。「我和菊闲刚好也要回家,你能顺道送我们吗」
「当然!」他礼貌地点头。
邱菊闲怔了怔,方才根本没有提过要离开,但是尹梅英都开口了,也不好意思多说什麽。
汪蕴儿明白尹梅英一定也是看出邱菊闲对岳允昊的好感,所以找机会给他们多碰头谈话。汪蕴儿帮着她们收拾着东西。临走前,尹梅英也嘱咐她别再出门,快点把这件事告诉严善。
她送走他们之後,正准备打电话给大叔,但是汪英贤先一步打给了她。
「哥,怎麽了」
汪英贤的语气是说不出的焦急。「蕴儿,我拜托你,你去和你的男友说,让他快些帮小琴开刀吧。」
「你说慢点。小琴姐姐怎麽了」
「小琴的状况很差,她不适合化疗,吐得很厉害。这里的医生告诉我,她身体若是再变更弱,更捱不了开刀的风险。小琴说,她只相信严善医生,除非他亲自做手术,不然她不接受开刀。蕴儿,我不能再看小琴这样受苦,你帮我去求求他,你说的话他会听的吧……」
听到这样的消息,汪蕴儿也十分难过,她当然想帮哥哥也想帮助应咏琴,但大叔说过他的苦衷,她也不能完全不顾虑他的想法。「哥,我会试试看。」
她好言相劝总算让汪英贤先挂掉电话。严善拿着她给他的钥匙悄声开门进来,汪蕴儿正好背对着他,他拥住她时亮出手上的金色巧克力花。「妇女节快乐。」
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以为对方应该会很高兴的,但转过身的她愁着眉苦着脸,看来好不伤心。
「我就知道没有人在这天送花的,副院长又摆了我一道。」严善装个可爱的表情,掩饰小小的窘态。「况且蕴儿又不是妇女这一挂的。」
「大叔。」汪蕴儿硬挤出一丝笑容,收下那支巧克力花。「谢谢你,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很高兴。」
「你不开心吗」
她点点头,严善随即将她又拥进了怀中,摸摸她的头发。
「可以告诉我怎麽了吗应该跟今晚的棒球比赛无关吧。」
想到大叔是特地赶回来看球赛转播,她这下才噗哧一笑。「不是啦!」
「那是」他等着她说。
「刚刚我接到我哥打来的电话,他说小琴姐姐的状况不是很好。」
严善的笑脸沉了沉。「我正准备帮她换新的标靶治疗,你这方面也不必太过操心,我都提供她最好的医疗资源。」
「可是哥哥说希望能快点开刀。」
「如果应小姐决定开刀的话,我也已经吩咐了最好的外科医生待命,他了解所有的病历,随时都能进手术房。」他这样回答,然後把带回来的食物放在长几上。「我买了一些速食,你最爱的薯条,我把它倒出来。」
汪蕴儿跟在他的身後,不死心地追问。「你晓得小琴姐姐只愿意让你帮她手术吧」
他停了手,很严肃地说。「站在医院的立场,我们不希望病患有指定医生的迷思。蕴儿,我并无过人的能力,况且我都三年没开过刀,我甚至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再次操刀。」
大叔情绪慨然,她只好中断了谈话,坐了下来慢慢地啃着薯条。
「蕴儿。」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我并非不想帮忙你哥哥,请你不要怪我。」
她急忙握住他的手,眼神充满理解。「我没有怪你,真的。你说的我都懂。」
两人静默了一下,她又重新开口。「大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完全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想了解而已。」她确认他能接受後才开口。「你从今以後都再也不进开刀房吗」
严善深邃的眼眶颤动,英俊的面容充满疑惑,看来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大叔,你当初为什麽会想当医生呢」她又问一个问题了。
这个答案却是大家都知道的。小时候上学最常写的作文题目「长大想当什麽」;最常见的职业应该就是「医生」了,当医生行医救人,是伟大又高尚的职业。
他看了她,明白她的用意,眼神渐渐软化。
这时她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如果今天是我得了像小琴姐姐的病,大叔又会怎麽做呢」
她多问了两个问题才打住,大叔依旧没有开口回答。
牵动嘴角,她没有在意,只是对他微微笑。「我们看球赛吧!」她说过会慢慢劝他,千万别弄巧成拙。小琴姐姐和哥哥的请求虽然很重要,但大叔对她更为重要。
拿起电视遥控器转台,找着他想看的球赛。
突然间,他突然将她抱满怀,她听见他哽咽。
汪蕴儿瞪大着眼,惊觉自己无意间触动了他最深的忧悒,他曾经失去过一个深爱的女人,自己却拿此打比方,无疑像在他的伤口上洒盐。
捧着他的脸,注视他泛红的眼眶,她拚命向他倒着歉。
「蕴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她当然知道大叔爱她,只是该怎麽形容有「多爱」她找不到形容词。
「你的命在我的命之上,如果你有任何不测,我也活不下去。」他告诉她。
「大叔。」她的泪水在眼底打转,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你问的最後一个问题,如果生病的人是你,我会尽我所能去医好你,做任何事都可以!」他那样强调,似乎在说他会亲自为她开刀。
她贴近他的身躯,吻着他的面颊,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感动。
他们忘了电视里激烈的赛事,缱绻在对方的柔情里。
这时候想起了岳允昊的警告,这件事若是和大叔说,搞不好他会为此寝食难安,而且也不能确定丁修平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还是别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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