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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作品:黑帮故事 耽美虐文|作者:换裁判|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10:04:37|下载:黑帮故事 耽美虐文TXT下载
  “快滚……快滚……”孙乐冷眼看着他们,心中却在一刻不停地祈祷,怀着从未有过的虔诚和焦灼的期盼。

  终于,各路神仙站在了他这一边,手机象踩着点的响起来,男人边接电话,边和手下交换着眼神走出去,注意力似乎转移到了别处,没再分神观察人质的表情变动。

  “呼……”孙乐绷紧得快要断裂的神经,松弛了些。

  浑身突然不由地簌簌战栗,几乎抽痛胃部的紧张,加上掌心传来的剧痛,让他整个身躯早已被冰凉冻骨的冷汗浸得湿了个透。

  拼着命死死攥紧的手掌,颤抖着在背后一丝丝打开,那片小小的却精贵无价的玻璃,锐利的边角已深深嵌入皮肉中,殷红温热的鲜血顺着掌纹滴落。

  陆路真是个机敏灵活的孩子,他眼中的坏人一走,捆得相对较松的身子,精神百倍地挪到孙乐的身后,“哥哥,你流血了……陆路帮你,好吗??”

  孙乐点头,耐着心教他用牙齿咬住玻璃,然后捆在背后的双手摸索着贴住狭小的边沿,上下磨擦。

  凌晨的光亮,象少女脸颊上淡薄的胭脂,渐渐晕散开来。

  和时间赛跑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身心皆是疲惫和伤痛。

  最后的一下,孙乐用力蹭过,牢牢捆绑的三层绳索彻底断开,由于长时间的禁锢,手腕处血液不流畅,一时还无法自如的挥动。

  等了片刻,他又转了转腕部,稍许恢复了点活力,不顾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的,或深或浅的割伤,转身一把抱过陆路,轻柔地为孩子抹去双唇上的血迹,万分心疼他小小的嘴巴已经破得青紫不堪。

  “痛吗?都是哥哥不好……”他红着眼说。

  “痛的呀,”陆路含糊不清地回答,“很痛!”确实,小脸上都是眼泪浸润的痕迹。

  孙乐硬着心忍住痛恨得想杀人的盲动,手势纯熟地解开了所有紧绑的桎梏。

  他一拐拐地跑到窗户跟前,再次亲身确认了高度,和自己用眼估摸的差不多,大约离地面一米的高度,要是小心谨慎的计划一番,带着陆路逃走估计没什么生命的危险,应该是可行的。可惜没有工具砸开玻璃,只能靠拳头了。

  正当他绞尽脑汁地苦苦思索跳窗的安全方案,陆路惊心动魄的喊声,让他条件反射地转身横扫一腿。

  “哥哥,当心!坏人啊!!”

  顷刻间,孙乐和中年人扭打成一团,虽然长时间的捆绑和挣脱消耗了一部分体力,而且左手骨头还受伤开裂,但他仗着年轻和气盛,还有长年累月打架斗殴的经历,逐渐占了上风。

  中年大叔急了,自家的大哥正在仓库的外围布点,准备在对方交钱的那块地面上做些手脚,如果让人质逃脱了,自己怎么能活着过门??

  他下意识地挣扎着从衣服的内侧掏出手枪。

  孙乐手肘大力地撞击他的脸,迫使他踉跄地后退几步,当中空出的距离,正好够他的长腿蹬踏上对方的小腹。

  趁人呼痛地弯下身,他蓦地扑过去,想要抢夺上了膛的武器。

  中年人死命地往后闪躲,手指移上了扳机。

  孙乐用力一跃,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掖下,刚想往横侧里一推、一端,顺势拧得对方持枪的右手臂脱臼,却不料,仅仅慢了半个拍子,扳机已经无意地扣下,子弹不会拐弯地飞射而出。

  “砰——”

  矗在一旁,早就吓得呆呆楞楞的陆路,应声倒地,胸口迸出的红色血水,甚至溅上了孙乐的眉梢。

  那一刻,他竟然没有崩溃瘫塌,反而是超乎异常的冷静,没有错过对方刹那的惊惶,右手一提,成功地夺过还冒着烟的枪口,灵活地翻转过来,狰狞凶狠地顶着因恐惧而颤动的脑袋,“快送他去医院!送他去医院!!他妈的,去医院啊!!!”

  一张嘴,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地几近失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听上去却象是呜咽。

  男人闻声而入,一见这番阵势,一时也瞪住了眼。

  “殷杰,送孩子去医院,要是他没了,周军定会让你求死无门!!!”孙乐闭上眼,横心赌最后一把。

  男人皱眉从他身边而过,抱起满身血污,已无声息的小孩。

  “操你妈的,大不了一块死!!”

  在手枪的威胁下,四个人上了停在仓库门口的桑塔那,才转出小路的巷子口,男人手中的方向盘毫无预警地往右猛打,脚下油门踩到了底,车子自杀般地撞向了路旁巨大的水泥石墩……

  《黑帮故事》下 by: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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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乐在医院中醒来,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的,是一张如冬日般和煦温暖的脸。

  恍惚迷离之间,他竟不能分辨,那个斯文的笑容,和浅浅的酒窝,究竟是属于谁的?

  “周军……周军……”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哭泣喊叫着,可双唇却象被胶水粘住似的,怎么也分不开,眼眶也是干干的,根本挤不出一滴泪来。

  又一天的早晨,他直直地望着许医生满含关切的眼眸,小着声却十分稳当地问,“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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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因为车祸送进来的,不过没啥大碍,全都是些外伤,顶多再住上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就我,一个人被送进来??”孙乐的咽喉微微挣动了一下,“小孩?小孩子呢??”

  “你问陆路吗?”许杰注意观察着他的神态,说实话,并非很糟,情绪应该还算是控制住了,“他是跟着一起送来的,但连抢救室的门都没进……太晚了!子弹直接射中的心脏,小孩——该是当场就不行了。”

  孙乐抬手掩住了双眼,嘴角的肌肉抽了几下,“小微,小微还好吗?”薄唇上的血色似乎渐渐淡去,连带着声音也干涩暗哑起来。

  “小微他很好,你放心。周……先生?是周先生吧?他把你抱来医院后,忙乎了整整两天,连着轴转啊!而且,他还想得周到,一手安排好小微的生活,真的,挺上心的。”

  “周军,他,一直在这儿吗?”明知道、明晓得问题的答案会是什么,却仍然奢望着有奇迹的出现。

  许杰温和地摸了摸他还有些烫手的额头,抚慰地说道:“小乐,别想那么多了。很多时候,人虽然不在,可并不代表心也不在,对不对?!”

  孙乐努力张着眼睛,微侧过头,迎向窗外映入的光线,苦苦忍住了漫溢的潮湿。

  那天之后,他成了医生护士最满意的病人,不打折扣地配合所有的治疗,大部分的时间,他只是对着大门发呆,不说话也不出声,沉默安静地几乎象是换了个人。

  等到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慢慢地从病房转到了走廊上,空无一人,寂静得只剩下他一个在微笑。

  是啊,自己还能活着,对谁而言,都是令人厌恶而痛恨的事实。

  周军,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真如许医生承诺的,两个多星期的疗程,确实治愈了身上的外伤,除了左手的骨头还未完全接合,但对日常的生活,并无多大的影响。

  孙乐埋头整理着少得可怜的贴身物品,没有觉察到身后静伫的人影。

  细薄的腰肢,突然被一双手从背后环绕住,肩头上有颚骨压着,耳边传来呼吸的温热。

  屋子内的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噤声,渴求而又专著地听着彼此的心跳,渐渐融合在一起,柔和的日光下,散开的是渺无边际的思念。

  “乐,我们,我和你……回去吧!”终于,周军还是收回了双手,后退一步,艰难地说。

  背脊少了温暖的依靠,连心也开始有寒意渗入。

  孙乐转身对着他,眼眸一如既往的明亮,看不见伤痛和心碎的痕迹,只有缠绕不绝的爱恋。

  周军无法忍受地低下头,楞了片刻后,仓促地说,“快收拾好东西,我在楼下等你。”

  依旧是那辆被他嘲笑过“烂大街”的“牛鼻子”,依旧是习惯落座的副驾驶位置。

  可是,哪怕重复着同样的事,然而心境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一切的一切,早已不对了。

  “那天,我发现你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的躺在车子里,差点以为你,死了。”高速公路难得的通畅,周军低沉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中响起,孙乐直视着空荡荡的,一望无际的道路,掌心里凉凉的,都是冒出的汗水。

  “殷杰撞击的技巧很高,车辆的尾部毁损得面目全非,而车头却只有轻微的擦痕。所以,他们算是成功地溜了,扔下你和……和……和陆路,等死!”

  “陆路,是被我……被我走火,打中的,我……”孙乐轻声坦白道。

  “我知道!”周军飞快地截断了他的话,“所有的过程我都已经清楚了。”

  孙乐心头一沉,却忘了问他,是如何得知这只有当事人才能说明白的真相。

  “陆路……陆路,他……”

  “他在a市火化的,按照规定,人在哪儿没的,就必须原地火化,不能回h市。”周军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抽,心中压抑着的恨,被挑起了一角。

  “大陆哥呢,娟子姐呢……他们,他们……”

  (bsp;“别问了,闭嘴!!”周军揪着眉头和心口,决绝地吼出声,“你以为我还有脸见他们吗??我真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你!!为什么不是你死,啊??!!”

  “周军,会的,我会死的,害了那么多的人,我怎么还能活得下去?”孙乐在心底默默回应,脸上一片平和。

  车没有往别墅的方向而去,周军似是熟门熟路地驶到了城北孙乐的家。

  “我走了。”等车停稳当,男孩从后排取过自己的背包,瞥了对方一眼,伸手想要推开车门。

  “让我上去坐一会儿好吗?”周军倾身,一把罩住他搁在门把上的手,心神不宁地问着。

  孙乐反握住他的手掌,没有丁点犹豫地说,“只坐一会儿?不能多留点时间吗,周军?”

  心瞬时撕裂开来,痛得无法言语,惟有放开交缠的手指,无力地跌坐回自己的位置,头仰着靠在椅背上,不再隐藏那滴眼泪,放任它无声滑落。

  一前一后地立在灰绿色油漆斑驳的门前,孙乐猛然想起自己的钥匙已然失了踪。

  “周军……”他皱着眉,才想出口解释,却不料身后的人象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把看着还崭新的钥匙,熟练地插进锁孔,“吧嗒”,门应声而开。

  男孩诧异又有些悸动地进屋,老式公房的二居室,收拾得整洁干净,连暖气的出风口,摸上去都没有一丝灰尘。

  他疑惑地看了周军几眼,没开口问,却转入厨房,一下楞住了。

  清楚地记得,自己匆忙离开家的时候,丢了一大堆的碗筷在水池子里,垃圾桶边上还应该留着扔不进的方便面的盒子……怎么,都不见了踪影??

  “前几天,我打扫了一下,好让你回来有个家能住。”周军靠着门框,静静地说。

  “有个家能住?能住几天?你,还能让我活几天??”孙乐悲凉地喃喃自语。

  周军看着他额前垂顺的发丝,和若隐若现的,总也好不了的伤痕,竟升起一种异样的冲动。

  由着本能的反应,不再去想生离死别的巨痛,他用力地将孙乐拖进卧室,粗暴地吻住了颤抖的嘴唇,狠狠地撕咬着,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