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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作者:950128730210|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10:33:04|下载: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TXT下载
  随便转悠,在楼我认识了在该酒店西餐厅的个服务员,据她介绍说是省新干县人,因为同个地区,也算是半个老乡,我便和她套起了近乎,没有想到的是,却祸从天降。

  问:怎么了?

  答:待我回到刘小军他们住的房间,突然之间4个年轻人恶狠狠地冲进615房间,抓住我就是顿猛揍,口里还说:你调戏了我老婆!还摸了她。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大叫:“军长”,“军长”,救命呀!刘小军听到动静后慢悠悠地走进来假惺惺地问了问情况,做出副无可奈何的样了。我急了,知道这是他们设的个圈套,但有口难辨,只好抓住刘小军的大腿恳求帮忙。刘小军假惺惺地说:咳,你做这样的事。那个女的是人家的老婆。他故意停顿了会说:赔钱哇,他们说要5000元钱!我这时才知道他们的真正用意。这分明是敲诈嘛,我句“我哪里有钱?”的话还没说完,额头就被个矮家伙用玻璃烟灰缸猛地砸了下,血就如泉水般冒出来,紧接着阵乱捧打过来,我很快被打倒在地,不省人事。

  问:当时共有多少人在场?

  答:七八上十个,那4个打我的操新安县永和乡的口音。我被打得半死,就央求他们说我实在是没有钱行行好放过我,但这些家伙点都没有人性,硬逼着我要拿钱,说什么是调戏了他老婆的精神补偿费,我前前后后被折磨了10多个小时,我才得以脱身,花1500元买的摩托车和身上仅有的2500元现金都被他们抢走了。

  问:再后来呢?

  答: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我脱身后就自己挣扎着到买了点跌打药服用,在个老乡处躺了天后,于

  11月10日借了点路费坐上长途班车返回新安县。哪知冤家路窄,刘小军及另两个当时在现场的人也在车上。路上,刘小军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样,还跟我打招呼。当车马上进新安县城的时候,刘小军等三个人在郊外的加油站就下了车,在下车的时候,还带走了辆摩托车。

  问:那摩托车是抢你的那部吗?

  答:不是,我在他们手上买的那部不知到哪儿去了,我看到的那部是部本田的,很豪华的,肯定是偷的或者是抢的。

  我欣喜异常,从肖海才的描述来看,派出所劫夺刘小军案件的主要当事人刘小军祝磊罗蔚等均参与了这起抢劫案,另外4个永和人很有可能是刘小军新的同党。几个月多次追捕未果,原来这帮家伙躲在深圳这个花花世界呀!

  刘小军潜回新安县已是确定无疑,但生性狡猾诡计多端的他究竟会藏在哪里呢?

  4

  11月12日起,我们开始边调查刘小军的亲属及朋友,边注意搜寻蛛丝马迹。

  就在这个月,全省性的严打整治统行动进入第二阶段,刘小军案件同时被列为省公安厅督办案件。

  眼看着别的单位乘严打飓风破获了批案件,抓获了批犯罪嫌疑人和逃犯,而我们这边却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尽管我带着彭勇他们日夜奋战,调查搜寻布控蹲坑,结果仍是无所获。

  压力,像块巨石压在了我的心头。

  苏蓉看到我整日愁容满面,脸色发黄,就劝我要注意身体,注意休息。

  我憋了肚子的郁闷说:“刘小军不抓到,是我的块心病呀。”

  苏蓉叹了口气:“当个警察是这么的不容易。个刘小军把你们害的,你看看你哪天不是半夜才回来,第二天还要正点上班,长久这样下去,我看你那身体都要垮掉了。”

  我嘘了口气:“你当警嫂时间也不短了,你哪里不知道呀,作为个派出所民警,哪里就是工作8小时?打夜班或通宵值班现象难道不是十分普遍吗?”

  苏蓉不满了:“你们不是有规定,值了24小时班后第二天上午可以在家补休吗?”

  我苦笑:“哎,这不是写在纸上的东西吗,有多少实行得了,你说现在开始实行双休日制度,我们派出所可以吗,就那么几个人,都去双休了,谁来值班?现在公安部要求派出所实行24小时接警制度,你派出所没有人行吗?就拿打了个通宵夜班来讲,如果你在那天晚上抓获了几个违法人员,难道你不要过去处理?自己经办的案子要竿子插到底,没有谁替你的,哪个人手上都有大堆的事情。”

  苏蓉嘟囔着说:“看你自从办上刘小军的案件以来,天到晚丢了魂样,搞得这么紧张干什么?人今天抓不到等明天嘛,你想口吃成个胖子。不过,你的性子急,我也知道,但也要讲究劳逸结合呀,经常是个晚上睡三四个小时,长时间下去,身体哪里吃得消?”

  我笑了笑:“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种案子才有点意思,你知道吗?警察的存在就是与犯罪较量的存在,作为个警察,他最希望的是要碰到个真正的对手进行较量。如今我没有退路可走,只有前进,开足马力前进,我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两个字较量。”

  苏蓉摇摇头,她太了解我性格了,凡是我认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4

  11月12日起,我们开始边调查刘小军的亲属及朋友,边注意搜寻蛛丝马迹。

  就在这个月,全省性的严打整治统行动进入第二阶段,刘小军案件同时被列为省公安厅督办案件。

  眼看着别的单位乘严打飓风破获了批案件,抓获了批犯罪嫌疑人和逃犯,而我们这边却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尽管我带着彭勇他们日夜奋战,调查搜寻布控蹲坑,结果仍是无所获。

  压力,像块巨石压在了我的心头。

  苏蓉看到我整日愁容满面,脸色发黄,就劝我要注意身体,注意休息。

  我憋了肚子的郁闷说:“刘小军不抓到,是我的块心病呀。”

  苏蓉叹了口气:“当个警察是这么的不容易。个刘小军把你们害的,你看看你哪天不是半夜才回来,第二天还要正点上班,长久这样下去,我看你那身体都要垮掉了。”

  我嘘了口气:“你当警嫂时间也不短了,你哪里不知道呀,作为个派出所民警,哪里就是工作8小时?打夜班或通宵值班现象难道不是十分普遍吗?”

  苏蓉不满了:“你们不是有规定,值了24小时班后第二天上午可以在家补休吗?”

  我苦笑:“哎,这不是写在纸上的东西吗,有多少实行得了,你说现在开始实行双休日制度,我们派出所可以吗,就那么几个人,都去双休了,谁来值班?现在公安部要求派出所实行24小时接警制度,你派出所没有人行吗?就拿打了个通宵夜班来讲,如果你在那天晚上抓获了几个违法人员,难道你不要过去处理?自己经办的案子要竿子插到底,没有谁替你的,哪个人手上都有大堆的事情。”

  苏蓉嘟囔着说:“看你自从办上刘小军的案件以来,天到晚丢了魂样,搞得这么紧张干什么?人今天抓不到等明天嘛,你想口吃成个胖子。不过,你的性子急,我也知道,但也要讲究劳逸结合呀,经常是个晚上睡三四个小时,长时间下去,身体哪里吃得消?”

  我笑了笑:“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种案子才有点意思,你知道吗?警察的存在就是与犯罪较量的存在,作为个警察,他最希望的是要碰到个真正的对手进行较量。如今我没有退路可走,只有前进,开足马力前进,我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两个字较量。”

  苏蓉摇摇头,她太了解我性格了,凡是我认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第四十六章势如破竹

  1

  我综合了多次外围调查的资料显示,刘小军这个人胆大包天,之所以这个时候还敢回来,要么说明他的思想有些麻痹了,要么就是过于猖狂。现在县城风声这么紧,按道理他是没有立足之地,说不定就躲在周边县市,而新安市离新安县近,从其以往的交往情况来看,躲在新安市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

  我反复琢磨了刘小军的交往圈子后,决定动用在新安市的“线人”。

  这个“线人”很了解刘小军,知道他的活动规律。

  在个小餐馆里,我对“线人”郑重其事地交代了任务,末了字顿地说:这下就看你的了。

  “线人”没有看过我那么严肃,有点吃力地说:戈指,我定尽力而为,在新安市我还是有些人的。

  我点点头,离开了。

  我的心情很复杂,把宝押在“线人”身上,胜算有多少,自己心里点底都没有,谁都知道“军长”心狠手辣,“线人”即使知道他的下落,敢不敢“走水”报告还是个大问号,毕竟“军长“手下还有帮人,稍不留心,则可能是让“线人”胆战心惊辈子的事情。更何况,“线人”毕竟是“线人”,他没有这个责任,也没有那个义务。

  那就全靠“线人”对我的“忠诚”了。想到这里,我就忐忑不安起来。

  时间天天地过去,小县城的仲冬,有了最初的雪花。不知不觉,2001年就要接近尾声了。

  进展缓慢,刘小军等人的下落还是不明,我天到晚阴沉着脸,带着那帮兄弟到处扑腾,弄得彭勇连连说:这样下去,人都成精神病了。

  我拍他的肩膀:谁叫你吃这碗饭呢?你要相信这句话,天道酬勤。

  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12月2日中午12时,我的手机响了,看,是“线人”的号码。

  我心都要蹦出来,这个时候来电话,说明有情况!

  我急不可耐地按下接听健。

  “戈指,我刚刚在新安市看到刘小军在文山市场出现,还带了个女人,看样子是要在文山市场旁边的排档吃中饭。”“线人”颤抖着声音说。

  “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我丢了句。

  欣喜若狂的我立即向李所长作了报告。

  几分钟后,全所十名民警分乘两辆警车风驰电掣地驶向新安市。

  十多分钟的样子,我们赶到了新安市文山市场。

  文山市场是新安市的大型集贸币场,地形复杂,人来人往,稍不留心就会打草惊蛇。“线人”只是说有可能在那排排档里吃饭,但并没有说在哪间,那只有从两边间间地包抄过去。

  经过简单分工,我们兵分两路,我带个组从南至北搜索,李所长带个组从北往南搜索。

  我特意交代,在搜索中大家定注意不要暴露身份,要装作是吃饭的样子。

  在络绎不绝的人流中,谁也没注意到我们这些人怀着特殊的使命,混迹在熙来攘去的人群中,双双锐利的目光就像雷达样,扫过每张陌生人的面孔。此刻正值中午时分,再加上文山市场旁的10多间大排档普遍口味不错价钱也低廉,食客早已云集在此,竟座无虚席。

  间两间三间两边包抄的我们仔细搜寻每间排档,竟未发现刘小军踪影。

  难道刘小军有所发觉,逃跑了?还是线报有误?

  只剩下中间最后家15号排档了,我们两组的人马汇合了,成败在此举,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和彭勇郭鹏登上二楼,彭勇走在最前面,我居后,突然间听到彭勇声大喊:“军长!”然后就看到彭勇旋风般地扑过去。

  阵桌凳翻倒的声音中还夹杂个女人的“哇哇”大叫。

  待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见彭勇郭鹏已将个人摁倒在饭桌上。桌子上已是片狼藉。其中个和刘小军在起吃饭的个家伙见状欲跳楼逃窜,但为时已晚,被我把抓住,推给了跟随在后的其他民警。

  我转身狠狠抓起被彭勇按住头部还在死命挣扎的那个人的头发看,果然是刘小军,哈哈,我猛地拳过去,声怒吼:看你往哪里跑。

  多天来的愤懑顿时扫而光。

  在听到动静纷纷赶过来看热闹的上百个食客惊讶好奇钦佩的眼光中,我们押着两个家伙雄赳赳气昂昂走出了文山市场。

  身后片掌声响起。我的心头热,这就是群众对我们警察的褒扬呀。

  2

  回到派出所,我们马上展开了初审,刘小军装出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承认不该头脑时糊涂从派出所脱逃。

  “要知道后来我是后悔得要死,戈指,你还记得吗,我当时戴的手铐托人给还了派出所。”的确。当时事发后第三天,刘小军的父亲就把那副手铐还回来了,还居然完好无损,鬼晓得他是怎么打开的?

  “手铐拿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投案自首?”

  “这不是怕吗?那次以后,我东躲西藏,怕得要死。”刘小军可怜巴巴地说。

  我冷冷地问:“都躲了哪些地方呀?”

  “不就在新安带?”刘小军有些怯生生地说。

  “没有到过其他地方?”我逼视着他的目光,刘小军连忙将眼光射向别处。

  “没有呃到了趟深圳。”

  “做了什么好事?”我渐入主题。

  “没没有啊。”他有些警觉,头上开始沁出了汗水。

  “你在深圳住在哪里?”我点点桌子。

  “住在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算了吧,别演戏了,说,你在金泰大酒店干了什么?”我猛拍桌子。

  刘小军见瞒不过去了,他可能意识到受害者已经向我们报了案,紧张地停顿了会儿,突然捶胸跺足:“我是好心不得好报呀,我明明帮了肖海才那个家伙,他怎么陷害我呢。如果不是我出面,说不定他们回把他打死的,真正打他的是那几个永和人哇。钱也是他们拿走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呀。”

  再问下去,刘小军要么还是副好像受了莫大冤枉的样子,要么就是缄口不言。

  而另外抓获的年轻人叫王木根,因犯寻衅滋事罪被判两年有期徒刑刚出狱,审讯中,也是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字未漏。说什么出狱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在深圳的金泰酒店抢劫案中,他只是正好跟刘小军他们住在起,真正实施抢劫的是那几个永和人,而他和刘小军只是想帮肖海才,还帮肖海才说了情呢。

  不愧是进过宫的家伙,知道那些人没有抓住,就干脆来了个推了之。

  真狡猾!

  丁局长专案组组长张政委得知我们把“军长”抓获后,特意赶到派出所,丝笑容挂在了他们的脸上。

  我知道,他们肯定也非常高兴。

  丁局长张政委不露声色地观察了刘小军在审讯时的“表演”之后,在专案组案情分析会上,他俩部署了下步工作:是通过县电视台县报等媒体充分发动群众检举揭发刘小军团伙的问题;二是专案组要继续加大追逃力度,争取抓获更多的刘小军团伙成员,取得他们的口供,形成证据链;三是对刘小军王木根继续加强审讯哪怕是说假话也要让他说,到时各方面的证据到位后,再算总帐。

  柳暗花明又村,大家都改往日的郁闷,精神头又次鼓了起来。

  3

  正当我在忙乎着搜集刘小军案的有关证据时,第二天下午,个熟人跑到我的办公室神秘兮兮地说有个人想请我吃饭,我就问是谁呀,熟人吞吞吐吐地说是刘小军的父亲—那位当过村支部书记县人大代表的刘天理。

  我鄙夷地说:“去他的吧,在我们没有抓到刘小军的时候他不晓得有多么的猖狂,还威胁我做事不要作的太绝。我当时这样跟他说,你最好做下刘小军的思想工作,让他来投案自首,也可以以后在判刑方面减点刑,没有想到的是,他作为个共产党员,个县人大代表,居然没有点立场和觉悟,反而说对刘小军的下落概不知,还说已经和刘小军断绝了父子关系,这下好了,刘小军被抓了,做父亲的跳出来了,他请我吃什么饭?”

  看得出熟人也是鼓足了决心才来找我的,他听我说了这么通之后,觉得再费口舌也没有什么意思,只好说:“其实他的意思想请你关照下军长。毕竟是做父亲的”

  “咳,就是因为他这样做父亲,这样宠爱他这个独生子,才把他害了。刘小军自然有法律会关照他,你们也没有必要去什么活动,还像以前那样搞取保候审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我坚决地说,“不好意思,你请回吧,我还有事。”

  熟人悻悻地离开了,我突然感觉很开心。

  当晚,我在家里吃过晚饭,因为难得开心,我和正在上幼儿园的儿子逗玩了会,还哄着让他睡了,妻子惊讶不已:“今天太阳从西边起来了?”

  “这不是高兴吗?我曾经跟局长说过,无论那个什么军长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抓回来,现在把他抓了,你说是不是可喜可贺。”

  “抓了好,也省得我天到晚看你火气冲天的样子。”

  我嘿嘿笑,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我看,号码不熟悉,好像是路边电话亭的卡电话。

  “喂,你好,找谁?”

  “就找你。”

  我听到那声音很冷,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问:“你是谁?有什么事?”

  “你别管我是谁,我警告你,不要太过份,做事不要那么绝,我们知道你的所有情况,你还要在新安县呆下去,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火立刻窜了起来:“你小子有种,尽管来,有本事明着来,不要背后偷偷摸摸地。我告诉你,小心不要栽在我手上,你们这帮家伙,好日子要到头了,不信,走着瞧,喂,喂”

  手机里传来挂断电话后的“嘟嘟”声,我轻蔑地笑了声:还跟我玩这样的小儿科。我就是不信,共产党的天下,还能有人把个堂堂的人民警察怎么的了?!

  苏蓉正好在旁边听到了我这个电话,担心地对我说:“那个人威胁你是吧。”

  我轻描谈写地说:“这种人没有这个胆量。”

  “你要小心点,现在不是好多电视剧里常演那些歹徒动不动就报复警察的家人吗?”

  我时语塞,是呀,作为我们作警察的吃了这碗饭,就不存在有什么害怕的,也决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但妻子儿女他们呢?

  “有什么怕的,你们也小心点就是,我就不信,我当警察年限也不短了,也面对过刀光剑影,但选择了警察职业就是要冲锋在前。我坚信枪把子掌握在我们手中,怕什么。不过,你明天开始跟儿子说,没有我们两个人去幼儿园接,谁都不要跟着走。”我点都不为之所动。

  “你更要小心,晚上当班回来的时候要特别注意有没有人跟踪”

  我大声地笑了起来:“你也真是的,看那警匪片看多了吧,没事的,新安县不像广东等沿海地方,没有那么惊险,不要自己吓自己,我看那些家伙不敢真有什么动作的。”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时刻注意提高警惕,尤其是晚上值班后骑摩托回家,我的脑子里蹦紧了根弦,那把式手枪也是枪不离身,反正我不会喝酒,携枪在身也不存在违反什么“五条禁令”“三个严禁”的,而且有枪在身上,胆子也格外地大,陡增豪气,只不过我时刻在想,如果有几个歹徒袭击我,我能不能在很快的时间里拔枪上膛击发?

  为了做到快速反应,我便在办公室里时不时地练习拔枪动作,弄得彭勇等几个伙计惊咋的,问我是不是这段时间让那刘小军的案子忙的落下了什么毛病?

  我说前几天刚好看了部美国的西部牛仔片,里面的那个主人公拔枪的动作,那真叫绝了,又快又潇洒,这不跟着学学?

  原来如此,他们似懂非懂。

  事实上,那个威胁的电话后来再也没有响起,我和苏蓉担心的事情也终于没有发生,原因之就是刘小军的手下在这之后两个月的时间里纷纷被我和同事们抓得差不多了,原因之二那就是:邪不压正,亘古不变的定律呀。

  4

  2002年的春节说来就来。还没有等我们从过年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回所上班了。

  2月1日晚9时许,我正在派出所值班,又接到另外个“线人”的线报:刘小军的个同伙正在新安市“天上人间”迪厅玩。

  据“线人”的描述,我初步判断是参与深圳金泰酒店抢劫的李增峰。而李增峰又是刘小军团伙里的重要骨干。抓住他,对于突破该抢劫案以及获悉其他人的下落大有好处,刘小军之所以直不肯招供,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们目前所抓获他的些团伙成员都是核心圈外的小喽啰,对他构成不了致命威胁。

  又条大鱼要撞网了,我立刻率彭勇和派出所民警小刘联防员肖福赶到新安市“天上人间”迪厅。

  名叫“天上人间”的夜总会是是新安市城中最为注目的娱乐场所之,是全市大多数的年轻人以及少男少女所喜欢去的地方。每逢节假日,这家娱乐厅是人满为患,而凡到这儿玩耍的年轻人,全都是有备而来的,他们不玩个通宵达旦,乐不可支是不会善罢甘休,轻易离去的。

  我们赶到的时候,此处已是热闹非凡了。那强有力而又极具震撼力的摇滚乐,简直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快震出来,般人来到这里是肯定不能适应的,最起码,我就几乎适应不了,然而,这大厅里却聚集了不计其数的青年男女,他们随着这强劲而又刺激的音乐,甩臀晃脑地拼命跳跃着,仿佛这世界上除了他们这群狂舞族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人了。

  我留下彭勇和肖福守在迪厅门口,和小刘则进入迪厅搜寻李增峰。

  小刘贴着我的耳朵大声说道:“戈指!我敢肯定这些家伙定是吃过摇头丸,不然他们怎么是这个样子。”

  我点了点头,此时我对摇头丸之类的事并不感兴趣,心里想的是尽快寻找到那位叫李增峰的家伙。我们在人堆里穿来穿去,眼睛也不停地搜寻着。

  要在这堆的人群里找人谈何容易,这儿的每个人都像是上足发条的机器似的,疯狂地跳跃,忘情地扭动,穿梭似地游弋,那五彩灯光射到人的身上,弄得你眼花缭乱,什么也看不清楚,就更不用说在里面寻找人了。

  待转遍了整个迪厅,没有发现李增峰,小刘嘀咕:“糟糕,这家伙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难说,再转转吧。”我心里也没有底,装出副来此消遣的样子在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欣赏下这些小年轻人的时尚生活嘛。平时还没有机会来呢。”我看时间,才10点多钟呢。

  坐下不久,我的手机发出了震动,看号码,是彭勇的。

  我笑着对小刘说:“说不定抓住了,走,到门口去。”

  待我俩赶到门口,果然,李增峰已经被戴了手铐垂头丧气地缩在边。彭勇有些得意地对我说:“说来也巧,李增峰正好到外面送个人回来,刚从电梯内走出,看到守在门口的我们,傻眼了,连脚都抬不动了。”

  李增峰只有20岁左右,已经是好几次因为打架斗殴被派出所处理过,被押上警车后,我数落着李增峰:“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跟刘小军搅和在起了?”

  “这个,这个我”

  “你还我我的,我告诉你,你再不抓住机会,你的处境你自己明白,光凭你几次违反治安管理,我就可以报你劳动教养,还不要说你在其他地方的破事。”我知道我的轻描淡写,对他来说则是重磅炮弹。

  李增峰面露恐慌,表示愿意将功赎罪,当即交待出刘小军团伙另成员刘会民的下落。

  凌晨2时许,我们几个人马不停蹄,将躲在家里睡大觉的刘会民抓获。

  犹如势如破竹,根据他俩的交待,我们又将参与深圳金泰酒店抢劫案的犯罪嫌疑人罗满生在家旅社中擒获。在抓获罗满生的时候,他还大叫冤枉说我在家里可是什么事都没有犯呀。

  捷报频传。

  但这并没有使我们感到轻松。审讯仍然是异常艰难地进行着,刘小军可能意识到危机已慢慢逼近,所以干脆每次提审时都是言不发。

  就连开始表示愿意将功折罪的李增峰关进看守所之后也来了个180度的转弯,什么问题都未交待。就连金泰酒店的抢劫案,他也推了个干二净。

  反常的举动让我感到很是蹊跷,问题出在哪里呢?

  过了几天,我突然接到看守所邹指导员的电话:“戈指,这里有个重要情况,请你过来下。”

  我意识到肯定有情况,赶紧赶到看守所。

  “你们抓的那个刘小军,还的确是个人物,进去,不但没有人敢动他,还马上有人巴结,好吃好喝地侍候他。”

  邹指导员边说边递给我张纸条子,“这张条子对你们可能有用。是那个叫李增峰的想通过个内劳犯就是那种刑期短留在看守所服刑的犯人转给刘小军的,但那个内劳犯把条子给了我。”

  我接过看,是张香烟包装纸写就的密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老大:

  见信好,我这次进来,公安局问了我广东的事,我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还问了你摩托车的事,我说你是买的新的,7000多元买的,你放心我不会说这些事,那个姓肖的指肖海才也没说我什么,你在那里要保重,我在这里切都好。在广东帮阿亮打了架,差点把人家砍死了,他们这两天说不定会来提审,我回来的时候是磊仔指祝磊和排骨指罗蔚送我上车的,回来身上分钱都没有,和你起的那个罗绍海是黑皮指王小富,刘小军团伙成员的小弟。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相信我,你要保重,希望你早日出去,保重!

  小弟:白鹭

  很明显,条子中的“老大”就是指刘小军了,而“白鹭”就是李增峰了,他奶奶的,还都有绰号哩。

  我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刘小军案办到今天,已露出冰山角,看来,这的确不是个简单的流氓团伙,而是个有组织有计划有分工,背后肯定还有大量罪行的涉黑性帮派。

  我谢过邹指导员,马上就地提审李增峰。

  面对我冷冷的眼神,李增峰还故作镇静:“我什么坏事都没干,就打过几次架,你们都知道的,在深圳的事情,我是在那里玩,根本没有动手,钱也没有得分,真的,不信你们去调查。”

  “白鹭,别装蒜了,你看这是什么?我扬扬那张密条,拍桌子,李增峰顿时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白。

  “谁是老大?”我紧追不舍。

  “是军长。”他长叹声,“扑通”声跪倒在地:“我全说,我交待。”

  原来,李增峰关进看守所,就收到刘小军通过个内劳犯转过来的张纸条,上面写着:“李增峰,你不该从广东回来,广东的事不要去乱说,否则我们兄弟会怎么看你,我现在正在想办法,等我出去后再救你出去。”李增峰为表“忠心”,就写下回信,想不到落入我们手中。

  李增峰交待:深圳金泰酒店抢劫案是刘小军手策划的,由祝磊罗蔚罗满生周文李增峰充当“红脸”,几个永和人钟斌钟水平郭文平陈文四个人唱“白脸”,这样唱和,肖海才自然难逃劫,抢劫的摩托车钱财全部瓜分挥霍空。

  李增峰还提到,刘小军和当地的“黑帮”都有来往,好像还参与过些大案子,因为他没有起参与,所以不是很清楚。

  “你在密条中提到的在广东差点将人砍死,是什么时候的事?”彭勇问。

  “那是在刘小军返回新安县之后的事了。去年12月21日,几个当地的黑社会通过别人找到我祝磊罗蔚,要我们和他们起去砍个福建老板。”

  “你们就去了?”

  “都是吃这碗饭的,我们二话没有说,带上砍刀坐上两部车就跟着去了,我也不记得在宝安哪个位置,直在个地方等,后来终于等到了我们要砍的目标,当那福建老板露面,我们七八个人拥而上顿乱砍,将福建老板砍倒在血泊之中,后来听说那福建老板幸亏送医院及时,否则的话可能会没有命的。”

  “祝磊罗蔚还在深圳吗?”

  “应该还在,我回来的时候是祝磊和罗蔚送我上车的。”

  丁局长听了专案组的汇报之后,认为这个案子只有将祝磊等几个骨干人物抓获归案,才有可能全线突破。便方面决定立即将刘小军异地羁押。同时根据祝磊罗蔚等人可能还在深圳的情况,派出追逃组赴广东追逃。

  经过慎重研究,局领导决定由我担任追逃组组长,彭勇刑警队的刑警小陈永和派出所民警小徐为组员。为什么要抽调永和派出所民警参加追捕组,局长的用意我清楚,因为深圳金泰酒店抢劫案中将肖海才打伤的就是几个永和人,而其中的案犯之郭文平,曾在永和辖区也犯过斗殴伤人的案子,直在逃。

  临走之际,正是大雨倾盆,张政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次你们的任务很重,我等着你们凯旋而归。路要注意安全。”

  我股热血涌上头顶,庄重地说了句:“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可此行会有个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被抓的那几个家伙交待的祝磊等人都没有个明确的地址,要想在偌大的城市里追捕逃犯,无异于大海捞针呀。

  第四十七章千里追逃

  1

  2月9日,我们五个人包括所里的司机驾着辆微型面包车踏上了千里追逃漫漫路。面包车以8090码的速度奔向第站—广州。

  经过商量,我们决定从易到难。因为从审讯中得之,刘小军团伙骨干成员之王小富有可能落脚在广州市新疆大厦打工的其父亲和大哥处。

  2月10日凌晨,我们风尘仆仆抵达广州市。

  因为是第次来广州市,看见广州这座广东省的省会城市,到处都涌动着南来北往的人流,高楼林立,街路如织,显得异常的热闹繁华。尽管我们已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居然都有些摸不着北,方向感顿失。这时才知道要在这么个诺大的世界里找个叫王小富的人,真不亚于大海捞针。

  不巧的是,那国产面包警车连夜奔波近千公里,居然很不争气抛了锚,时间不等人,我只好留下司机和小徐修车,自己则和彭勇小陈搭的士费了番周折才找到了新疆大厦。

  新疆大厦位于广州市中心,是个集娱乐餐饮住宿于体颇具规模的大型酒店,共有十六七层。

  这个王小富会在里面吗?我忐忑不安。菩萨保佑,让我开门大吉吧。

  “你们找谁?”大厦的位年轻保安员脸无表情拦住了正走进大门的我和彭勇小陈。

  “哦,你好,我们是省的,来这里找老乡王建华。想叫他帮我们介绍打工。”我们在家里的时候就查了王小富的家底,得知他的父亲叫王建华,便装出副来广州打工的神态,低眉垂眼地回答。

  保安员想了想,马上换了副口气热情地说:“哦,王建华,是有这么个人,省的,他在我们这里二楼做事,他儿子也在。”

  我心里阵激动,故作漫不经心:“我们跟他儿子也认识,他也在这里打工,但是王建华有两个儿子,不晓得在这里打工的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

  我们知道,他大儿子王小龙早就跟着王建华在这里打工多年了,王小富是他的小儿子。

  “好像两个儿子都在吧。”保安员接过彭勇递过去的支烟,毫无防备地说,“大儿子是在二楼的酒店里当厨师。至于另外那个嘛,我就不太清楚是干什么,好像来了没有多久。”

  我们谢过保安员,进了大厅。

  我察看了下富丽堂皇的大厅,有两个出口,想了想,留下彭勇守住大门,便和小陈上了二楼。

  离吃中饭的时间还早,二楼些服务员就开始忙了起来,我问了几个服务员王小龙在哪里,居然没有谁知道这个名字,我正纳闷间,突然接到彭勇电话,听居然是王小富跑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连忙跑到楼大厅,彭勇正有些气喘吁吁,副遗憾万分的样子。

  原来,就在我们上楼后不久,正在厨房里帮厨的王小富正好去上厕所,本来二楼有厕所,但刚好有人,这小子可能有些内急,就下到楼大厅,哪知正好看到在大厅的彭勇,彭勇在扭头的瞬间也看到了王小富,大叫声:王小富。王小富马上反应过来,立刻穿上兔子鞋,往侧门溜烟就跑了出去,待彭勇追出去,影都没有个。

  2

  眼看着到嘴的肥肉丢了,别提有多窝囊了,我气得差点想骂彭勇了,说你这家伙长这么胖干吗,追个人都追不到。

  彭勇也是气得句话都不说,脸阴得要下雨。好不容易找到了王小富的下落,转眼就没了,换到谁都会气得冒烟。

  “怎么办,到下站去吧。”小陈建议。

  按照起初商议的计划,第站先到广州抓王小富,再到中山市抓捕刘小军团伙另个骨干成员刘庆悦,因为这次追逃就只知道刘庆悦的下落,他是在中山市三乡镇的个荣新五金塑料制品厂打工。第三站才到深圳去抓二号人物祝磊罗蔚。

  出师不利。我觉得这口气难以下咽。

  “他妈的,车子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否则的话多两个人守住大厅他往哪里跑?”彭勇嘟囔了句。

  我想骂他讲究客观原因,但想想的确如此,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

  “开路吧,有什么想头。”彭勇垂头丧气。

  我却在电光石火间做出了个决定:“佯装退兵,再杀个回马枪。”

  “有什么用,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你要知道,这里不是在温和,是在广州,你第次来的广州!”彭勇心灰意冷。

  “就这样办吧,我们有线希望就作份努力。”其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怎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王小富已经逃离,哪怕他就是躲在离我们几百米远的地方,我们要找他都难呀,还呆在这里有意义吗?

  冲动过后,我冷静地想了想,对彭勇说:“我觉得有必要试。这难说,那家伙没有地方可去,说不定他会以为我们离开了,返回大厦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更何况还有他的父亲和兄长王小龙在,做做他们的工作可能有希望。”

  彭勇摊摊手:“你是组长,听你的。”

  按照我的想法,我们在新疆大厦附近找了家饭店住下。此时,司机和小徐修好车也回来了。

  因为是追逃行动,我免了很多“规矩”,二进新疆大厦直接找到王小富的父亲,并把他带到我们住宿的饭店,做他的思想工作,但王小富的父亲坚持说不知道王小富这逃会逃到哪里去。

  当晚20时许,我们第三次出现在新疆大厦,虽仍未发现王小富的踪影,但其兄王小龙天不见人影,引起了我的怀疑。莫非这小子是将他藏到哪里去了,王小富这小子来广州不久,人生地不熟的。

  肯定是他窝藏了。我决定等到王小龙出现,因为我从保安员那里得知,王小龙在新疆大厦里烧锅炉,23时要过来当晚班。

  23时许,王小龙果然回到大厦上晚班,人出现,我便将王小龙叫进警车询问王小富的下落,王小龙起初矢口否认见过王小富,但前言不搭后语很快露出破绽,经我们的穷追猛问和软硬兼施,在法律和亲情面前,王小龙经过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不得不道出王小富藏匿的地点。

  原来王小富逃跑后,的确是王小龙安排送到他的个朋友处藏匿起来的。

  在王小龙的带领下,我们来到离大厦有十来公里远的间出租房内,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的王小富见到我们的到来,目瞪口呆。

  追逃行动首战告捷。

  彭勇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长吁了口气,说了句:“功夫不负有心人呀。”

  11日,中午时分,在饭店里稍作休息的我们又马不停蹄地押着王小富赶往中山市三乡镇,在当地公安机关的大力配合下,不费吹灰之力,将正在荣新五金塑料制品厂打工的刘小军团伙骨干成员刘庆悦外号“癞子”,19岁抓获。

  事情居然有这么凑巧,刘庆悦交代,刘小军团伙骨干成员周文外号“粉皮”,18岁正好也在中山个厂子里打工,他来了不过五天!

  无疑,周文也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

  据突击审讯,周文交代,他刚刚从深圳过来,来之前见过祝磊他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