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场斗争是非常危险和残酷的。
见叶小玢的情绪一下变得有些低沉和阴霾,梅英也感到不安了。“小玢,你这是怎么啦,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呢。”
叶小玢扬了扬头,忧郁地说:“我被他们给赶出电视台了。”
“这是为什么,你犯错误啦?”
叶小玢摇摇头又说:“我卷入一个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已不能自拔了。”
梅英叹了一口气说:“我说你呀,什么事不好做偏偏要去参与这种事。”
听了这话叶小玢有些不高兴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求你帮忙而不是来受你教训的,如果你不愿帮忙的话我也就不麻烦你了。”说罢起身要走,梅英赶紧拉住了她。
“喂,我的大美人,别生这么大的气好吗,我并没说不帮呀,快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叶小玢笑了笑,一下子搂住梅英:“还是你最理解我。”
“别兜圈子了,有啥事你就快说吧。”
于是,叶小玢将自己在金江的遭遇详细地向梅英作了叙述,她那动人的事迹也顿时感动了梅英。待叶小玢说完了她的遭遇后,梅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在凤姐的精心护理下,吕小萍的病情有了很大的转机,她不仅能说上几句话,而且还可以吃上许多饭菜,这令凤姐十分高兴。
“小萍,我马上去打电话给康先生,让他也高兴。”
凤姐还未动步就被吕小萍用手拉住了:“凤姐,你别去,我有话对你说。”
吕小萍一时能说出这样清晰的话语,这令凤姐大为惊奇,她拉着小萍的手说:“你……你已经清醒过来啦,唉!谢天谢地啊,好人有好报呵。”
身体仍很虚弱的吕小萍长叹一口气又对凤姐说:“凤姐,你知道我怎么会成这样的吗?”凤姐摇摇头应道:“我咋知道呢。”
“唉!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凤姐你记住,如果说我哪一天不在人世上了,害死我的人就是康健和丁文秀。”
一听这话,凤姐顿感不寒而栗,她胆战心惊地说:“小萍啊你说些啥话,康先生本是位大善人,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呢?”
吕小萍从怀中摸出一张磁盘递给凤姐:“看在你我多年朋友的份上,求你将这东西转交给公安局的陆剑钊,这是他们非常需要的东西。”
凤姐战抖着双手半天不敢去接那张磁盘:“这东西就这么重要吗?”
吕小萍说:“如果说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从现在起你也可以离开这儿了。”
对吕小萍从一个花容月貌的俏妇如今沦落到瘦弱憔悴的地步,凤姐是心存疑虑的,她非常同情吕小萍目前的处境,也同时对一向道貌岸然的康健产生了不满情绪。眼下康太太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刚才所说的一切是不得不令人信服的。想到此,凤姐伸手接过了那张黑色的磁盘。
“好吧,我就按你的吩咐将它交给陆剑钊,不过……”
“凤姐谢谢你啦,还是你最理解我,放心去吧,不会有事的。”吕不萍感激地说。
凤姐与吕小萍的这番对话,恰好被门外的守卫听到了,他立刻打电话告诉了罗宏,罗宏吩咐他务必要将这张磁盘从凤姐手中夺过来,绝不能让它落到警方手上。
当凤姐走出病房时,那守卫就拦住了她。“对不起,请将康太太交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凤姐故作不解地问:“你说的是啥东西,我不懂?”
那人狞笑道:“别给我装糊涂啦,就是那张磁盘,快拿出来吧,不然你出不了这大门。”
听了这话,凤姐心里不觉有点着急了,她根本没料到她们所说的一切都被这小子给听见了,看来吕小萍交托的事是很难完成了,可是她仍不甘心这样被人横刀竖枪地抢走。
凤姐仍在与那守卫周旋着,希望尽最大努力来保住手中的磁盘,她还是装出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问:“喂!你说的是啥玩意儿,我搞不懂。”
那守卫对这女人似乎已失去信心了,他立刻露出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伸手对凤姐吼道:“快交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凤姐当然不会理睬他,并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康太太的东西,凭啥要交给你,要给也只给康老板。”
“你别想拿康老板来压我,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不交,你又把我怎么样?”
那守卫气急败坏地抓住凤姐的手臂,飞快地从她身上搜出了那张磁盘。“这是什么,你还想狡辩。”
凤姐又伸手夺过磁盘,拔腿就跑。守卫紧追上去很快又抓住了凤姐,并挥拳将她击倒在地,顺手又从她手中抢回了磁盘。
叶小玢在自己的住地下了车,只见那两个家伙还跟在自己的身后,她下车后没马上进房而是躲在一个转弯处,两个家伙走过来时,叶小玢突然出现在他俩的在面前。
“谁派你俩跟踪我的,有何目的?”叶小玢一脸怒容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一个家伙支吾着说:“没有啊,我们只是路过这儿,对不起,请你别见怪。”
说完,两个家伙不好意思地溜走了。叶小玢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好受,她在独自思索,一定是康家派的人来监视自己,看样子他们对自己的行动已有所注意了。
叶小玢怀着不安的心情走进自己的住房,看见房里有翻过的迹象,她气愤地把服务员叫了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干的?我在这儿还有没有安全感?”
服务员摇了摇头说:“小姐,请你别生气,这不是我们干的,也许是……”
“也许是谁?你看见是谁干的了?”叶小玢从对方的话里似乎感觉到什么,于是她紧紧追问着。
“没……没有啊,我没看见有人进你的房间。小姐,要不要报警?”
见问不出什么情况,叶小玢将手一摆说:“你去吧,不用报警,我自己处理这事。”服务员离去后,叶小玢开始检查自己的行李,看有没有东西被人拿走。经过查看,她的东西一件不少,这让她有些纳闷了,行窃的人什么东西也没拿,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呢?叶小玢坐在床上思忖起来。
这时,门铃响了,叶小玢开门,只见服务员带着一名保安走了进来。保安说:“小姐,听说有人进了你的房间,有东西被偷吗?”
叶小玢淡淡一笑说:“没有,大概是他们走错了地方,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谢谢你们啊。”
保安又说:“请你原谅,是我们工作失职,让你受惊了。不过,还请你多多谅解,别向我们的经理反映,弄不好我们会被解雇的。”
叶小玢说:“你放心,我不会打小报告,只是以后要留心点。”
保安谢过叶小玢后离开了房间,叶小玢不安之中突然想到了陆剑钊,她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拨起他的号码来。不巧的是,对方已经关机,叶小玢失望地将手机扔在床上,心情一下糟透了。可她又想到梅英,此刻她多想有人来陪陪她,说几句话,忍不住,她又给梅英打去电话。
老同学毕竟不一样,那种感情和友谊,有时是胜过亲兄弟的。梅英接到电话后马上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焦急地问开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偷到我们头上来了,我去报警。”
叶小玢拉她坐下说:“我也没丢什么东西,就别费这个神了,不过我好害怕,只想你来陪陪我。”
梅英说:“这样吧,不如上我家去住,我们还可叙叙旧呢,你看呢?”
盛情难却再加上心里惶惶不安,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两人乘出租车来到梅英的住地。进入房里,放下东西,梅英就去沏咖啡。叶小玢在房里转着,脑子里想的仍是康氏集团的事情。
热腾腾的咖啡端在叶小玢的面前,两人坐在沙发上,开始聊起来。梅英说:“你还在想那事啊,知道厉害了吧,我看你还是回去算了,省得在这儿担惊受怕的。”
叶小玢说:“事情还没办成,我能半途而废吗?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向这些人低头。”
梅英又劝她说:“你呀,就是有一种阿q精神,我看你是不是惹上黑社会的人了,他们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果斗不过他们最好放弃。”
叶小玢喝了口咖啡说:“放弃是不可能的了,既然是结上冤家对头了,我就要和他们拼拼,我就不信这片天下就是他们的了。”
梅英看着叶小玢那认真的样子又说:“你就知道逞能,到时被人害了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干媒体工作的也不一定要去硬碰硬啊,什么事还是安全为好。”
“照你这么说,我只有妥协了,可这又不合符我的性格,不行,宁可站着生也不能跪着死。”
陆剑钊还在办公室里忙着查阅资料,他为康氏集团的案子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小卢前来向他报告,说康平可能要溜,陆剑钊一拍桌子说:“不能让他离开金江市,到时我上哪儿去找他?”
小卢为难地说:“不让他跑,我们能做到吗?眼下对他没有约束力,他想去哪儿,我们也无可奈何。”
陆剑钊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坐下来沉思着。小卢又说:“你看这样行吗,我们派人紧盯着他,他去哪儿,我们就盯到哪儿,总之不要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和监控。”
陆剑钊说:“这办法好是好,可就是危险比较大,如果被对方发现,情况就麻烦了。”
小卢说:“把这事交给我吧,我能牢牢地盯住他的,不会有事。”
陆剑钊看着小卢,心里有些犹豫,这几年中,他俩患难与共已结下深厚友情,要让这位同事去冒险,他的确有些舍不得。“不行,还是派别的人去吧,我身边少不了你。”
小卢说:“让谁去都不合适,还是让我去吧,你身边有的是人,就少不了我一个?”
陆剑钊低头沉思,一时拿不定主意:“小卢,这事关大局的行动不能草率,让我好好想想再说吧。”
小卢着急地说:“陆队,事不宜迟,晚了会失去机会的,还是尽快决断吧。”
陆剑钊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同意。“好吧,我同意你。不过,你得保护好自己,有事只跟我联系。说实话,我真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险。”
小卢笑了笑说:“让别的同志去也一样,你就放心好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说完,陆剑钊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去吧,给我好好盯着他,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小卢离开了陆剑钊的办公室,他这一走,陆剑钊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难过地抽着烟。想到这一去他的危险性,不由得为他担忧起来。干警察这一行,为战友担心成了家常便饭,可对小卢来说,陆剑钊还真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这位从警校出来的警员,天生就有一种干警察的素质,机灵勇敢,冷静睿智,这是许多人难以具备的,他一来到刑警队,陆剑钊就喜欢上他了。他没看错人,一连参与几起要案,小卢都表现得十分出色,凭他的机智和判断力,让几个狡猾的凶犯没能逃脱法网。就因为他的努力工作,让刑警队接连被评为省里的模范警队。
电话骤然响起打断了陆剑钊的沉思,他抓起电话,对方的声音很熟悉,一听就是康局长。“康局,你还没休息啊,有事吗?”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再说吧。”陆剑钊故意试探着对方的意图。
“怎么,你小子真的有点牛了,越来越不听指挥了是不是?”
“康局,你别误会,我是怕耽误你的休息,如果非要我来,我当然无话可说,好,我马上就到。”
陆剑钊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其实从他内心来说,他是不想去见康局长。原因很简单,这个看去一本正经的局长,他却是康氏集团康健、康平的长兄。平时虽看不出他有意护着自己的兄弟,也不能说明他就完全是秉公办事,六亲不认了。眼下正是康氏集团的问题显露水面的时期,他会不会忍不住站出来为康氏集团开脱罪责呢?万一有这种事,自己该如何应对?想到这时,他不知不觉地有些不安起来。不过,上级的话就像命令,不去也不行,陆剑钊将心一横,还是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出了办公室。
拨开迷雾云
无论公司出了多大的事,周围闹得有多凶,那泡妞打滚的风流韵事,康平是绝不会放弃的。当他的手下给他打来电话请示如何处理凤姐的事时,他还正在跟一位刚弄到手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一听电话响他就火冒三丈,凡是他在干好事时有电话来,他都会抱怨不停的。
听完对方的电话后他气愤地将电话扔在地上,并骂骂咧咧地嚷道:“他妈的,打电话也不看时候,偏偏要在这时候来吵老子,真扫兴。”
女人赤裸着身子,意犹未尽地朝康平妩媚地笑着:“大哥快来呀,快来呀!”
女人的娇媚,顿时又撩起男人的激奋情欲,他猛地扑在那骚娘们儿身上。她不愧是一位久经欢场的高手,不停的叫喊着,她把男人抱得紧紧的,一般的男人在这头母兽前会一下失去威风,很快就败下阵来。
对康平来说就大不一样了,他玩过的女人可能连他自己也数不清,可是要与今天这位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比那床上功夫,是谁也赶不上的。几番冲击,几番翻腾已让康平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了,然而,身子下的骚娘们儿仍在一个劲儿地乞求着,好像是对他的攻势一点不满足。
康平从女人身上停下来后,揪了她一下说:“哇!你这婆娘太凶啦,连我都被你给弄服了,想把老子给搞垮呀!”
女人却不满足地说:“如果不行的话就下来,老娘也不会勉强你。”
正在激奋中的康平哪肯轻易放手,他接着又是一阵疯狂地冲击,直到武器不再中用时才善罢甘休收兵回营。
男人倒是感到满足了,可女人仍依依不舍地搂着男人不肯放松。“没用的东西,把我性欲逗发了你就下场啦,真没意思。”
康平吻了吻她,安抚道:“你我已是欢愉了一场,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次没过瘾下次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女人姓宁名香雯,是江东市的一枝名花,此次到金江是应一家夜总会之邀前来参加周年庆典,没想到她刚要到那家夜总会亮相,就被康平给盯上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宁香雯终于抵挡不住对方的纠缠,在开完庆典会后便与康平在旁边的一家宾馆开了间房,这样便有了开始那幕精彩的男欢女悦的肉欲戏。
按事先达成的协议,康平付给她一千元时,宁香雯高兴地在男人的脸上深切地一吻:“谢谢康总,希望下次我们还能见面,你的床上功夫也令我永不忘怀。”
宁小姐的话刚出口落地,突然房门被人猛然敲响:“开门!快开门!”
敲门声吓坏了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宁小姐,她抱着康平全身直打抖:“这是咋回事?我好害怕啊!”
康平却不在乎,他倒是位久经沙场的老手,天塌下来也没让他畏惧过,他将衣服扔给她吼道:“还愣着干啥,快穿衣服呀!”
康平走出睡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拉开房门,这时有两名警察冲了进来,康平伸手拦住了他们:“你们这是干啥呀?”
一名警察威严地说:“今晚是全市治安大检查,对不起,我们要检查你的房间。”
康平不高兴地说:“这儿没有什么好检查的,请你们出去吧!”
“不行,有人举报你在此嫖娼,我们要例行检查。”说罢,两名警察推开康平就要朝睡房走去。
警察的话把康平给激怒了,他想,如果让这两家伙进去,今天的事岂不是让他们抓个正着。眼见事情就快暴露,气恼的康平便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趁两名警察不注意时,抄起房里的椅子就向他俩砸去,两名警察转眼间被他打昏在地,这时他拉起宁小姐慌张地奔出了房间。
当他俩来到宾馆大厅时,发现大厅里已有好些警察守在那里,看样子,今天的事是冲着他来的,他没多想,马上又拉着宁小姐从另外一道小门跑了出去。
出了宾馆后,康平将宁小姐塞进了一辆出租车,并吩咐道:“宁小姐快走吧,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他叫司机开走了车。
出租车刚开走,一辆警车从他身边驶过,康平很快闪到一棵大树后面,他暗暗庆幸自己再次躲过了一回劫难。这时,只见一辆“本田”轿车骤然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里有人探头朝他大叫一声:“大哥快上车!”康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拉开车门便一头钻了进去。
康平刚回到康乐园,公安局的卢警官就带着几名警察来到他的面前。对他们的到来,康平一点表情也没有,因为他们常光顾这里,他也习以为常了。
卢警官一脸冷漠,他紧紧地盯着康平严厉地说:“我们怀疑你今晚有袭警行为,请跟我们回警队接受调查。”
康平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一动不动,嘴上还叼着一支烟,样子看上去显得非常傲慢。“凭啥说我有袭警行为,拿证据出来呀,不能张口乱说,如今这是法制社会,讲的是证据,你警察又有什么了不起。”
面对康平的一副嚣张模样,卢警官是强忍心头怒火,他仍很平静地说:“当然有证据,你打伤我们的人还躺在医院里,他们完全可以指认凶手是谁。”
两人正在对峙,康平的众多手下拥进了大厅,他们纷纷叫嚷道:“不许抓我们大哥,你们警察就可以随便乱抓人吗?”
洋洋得意的康平笑着说:“怎么样,我的弟兄们都不答应,这就没办法了,对不起我没时间与你们闲聊,恕不奉陪。”
见康平要溜,卢警官拦住了他并说:“我再重复一遍,请你随我到公安局去一趟,接受调查。”
康平没吱声,他用一双极不高兴的目光盯着对方,此时,一群凶徒拥过来围住了这两名警察。“请你俩识相点,别为难我们老板,否则我们对你俩不客气啦。”
卢警官仍很镇定地说:“我也要郑重地告诉你们,这是在执行公务,如果你们要阻拦,我们会给你的老板再增加一条妨碍执行公务罪。”
一语道出不但没让这伙人改变主意,反而还引来一阵嘲笑。“弟兄们听到了吗,我们在妨碍执行公务,这条罪状我们可担当不起啊,我们好害怕哟,来呀!把我们都铐上带走吧,哈哈……”
卢警官没理睬他们的嘲讽,拉起康平就朝外走。他的这群爪牙们一拥而上将他们的主人从警察手中抢了过来。
“你们想干啥,这样做是犯法的,知道吗?”卢警官义正辞严地说。
警察的果敢执法激怒了本来性情就暴躁的康平,他出手狠狠地给了卢警官一拳,又对他的手下煽动道:“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这是一群被人精心豢养的打手,只要听到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必定会一拥而起疯狂肆虐。只见这伙人将两名警察分开后,就对他们一阵拳脚相加,两位警察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眨眼间就被他们打昏在地。
这时康平命自己的手下:“把他们给我拉出去,拉远点知道吗?”
打手们按老板的吩咐,将两名警察抬进面包车里,然后驾车出了康乐园。康平看警察被拉走了,还得意洋洋地说:“哼!想在我这儿摆阔,没那么容易,以后看谁还敢在这儿来耍横。”
被害的植物生态园守门人金大叔的尸体,最终还是被人给发现了。刑警队长曾智勇接到报告后,立刻带人赶赴现场进行勘察。被调离刑警队的陆剑钊闻讯后也急忙驾车赶了去,他去的目的是想看看,这条消息是否是真实的。
金大叔的尸体是在距市区大约有七八公里地的河边被人发现的,由于在水中浸泡时间很久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所以老远都可以闻到一股让人难受的腐臭味。
陆剑钊不顾一切地走近尸体旁,仔细地察看了尸体的详细情况。当他见金大叔遍体布满伤痕时,他气愤地自语道:“这帮王八蛋,总有一天会跟你们算这笔血债的。”
到现场来围观的群众很多,警方不得不布置了警戒线,把前来看热闹的人挡在事发地以外。曾智勇见陆剑钊也来到现场时,他走过去对陆剑钊略微一笑说:“嗬!陆队长也亲自来啦,对此有何看法?”
陆剑钊直言不讳地说:“对金大叔的死我深感痛心,这是我们工作失误造成的,我要去找局领导,要求尽快破案,立刻抓捕杀人凶手。”
曾智勇却不以为然地说:“事情还没查清楚,凶手又是谁,马上行动抓人,抓谁?谁是杀害他的凶手?你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草率了吗?”
陆剑钊反驳道:“对我来说,凶手已很明显了,作为植物园血案的证人被害,我上次暗访被康家的人用枪击伤,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凶手是谁了嘛,既然证据已经充分,我们还等什么呢?”
“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还是得三思而行吧。”曾智勇说着,用一种得意的目光盯着陆剑钊,意思在说,如今队长是我而不是你,别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一名刑警走过来对曾智勇说:“队长,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还清晰可辨。”
曾智勇走过去接过纸条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确写有几行字迹,尽管纸条被水浸泡后字迹已有些模糊了,但仔细辨认还是可以看出写的是什么来。
陆剑钊也跟过去拿过纸条一看,纸条上写着歪歪斜斜的几行字来。他轻声念道:“我为啥那么傻要去作证人,现在被他们给抓去,看来我是活不成了,天啦,谁会为我报仇申冤呢。要是我真的被他们给害了,我就是变鬼也饶不了这帮恶人。”
纸条上虽说没有挑明害他的人是谁,但是可以判断,金大叔是谁给杀害的了。陆剑钊将纸条递给曾智勇说:“这还有啥可说的,金大叔肯定是被人给害死的。”
曾智勇看完这纸条上的字迹后说:“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一点用也没有。”说完,他将纸条又交给了那名刑警。陆剑钊又说:“这纸条是重要证据,应该妥善保管,不能有任何闪失。”
曾智勇说:“你放心吧,保留物证是做警察起码的常识,谁都知道的。”说完,他带着人离开了事发现场。
看到被害人在纸条上遗留下来的话语后,一股强烈自责感顿时涌上了陆剑钊的心头,他在此呆不下去了,便驾车回到了公安局。
当他见到副局长刘正南时,他满含热泪气呼呼地对刘局长说:“师傅,证人金大叔被害了,这是因为我们的失职而害死了他,我要求立刻派人去抓捕凶手。”
对金大叔的不幸遇害,刘正南也深感悲愤,他此刻的心情也很难过,看着陆剑钊那愤怒的样子,忍不住说:“抓谁?你想抓谁去,凶手又在哪儿?”
“这还用说吗,杀害金大叔的一定是康平那小子,我要去将他抓起来。”陆剑钊愤慨不已地说着。
刘正南安慰道:“剑钊啊,办事不可莽撞,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能随便抓人的,这点规矩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
“刘局,我实在受不了啦,证据,证据,难道关于他的证据还少了吗?我再也不能容忍这个人渣逍遥法外了。”
“剑钊!你给我冷静点,等现场勘察完后,自然会得出结论来,那时就可以断定凶手是谁了。”
他没有倾听刘局长的劝告,独自又驾车朝康乐园驶去。陆剑钊不顾守门保安的阻拦,径直冲进了康乐园,并气冲冲地闯进康平的办公室。
这时有人向康平报告说,陆剑钊闯来了,康平却很镇静地说:“让他来吧,看他今天又能搞出啥名堂来。”
当陆剑钊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时,康平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迎着他的到来:“陆队长,今天光临寒舍又有何赐教?”
陆剑钊走近他的面前,怒目紧盯着对方,他真想一枪崩了这个魔鬼。“我问你!金大叔是不是你给害死的?”
康平极其冷静地答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金老头的死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人命关天的事,陆队长请你不要信口开河随便乱说,你比我清楚,诬陷别人也会犯法的哟。”
怒不可遏的陆剑钊用手指着康平说:“你也配与我谈法律,像你这种十恶不赦的恶棍,早就应该下地狱。”
康平仰仰身子,两眼直视着陆剑钊说:“陆队长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出去,这会儿我没工夫与你磨嘴皮,你看我这里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处理。”
蓦地,陆剑钊拔出枪来对准了康平的头怒吼道:“我的两位弟兄是不是你给打昏的,王八蛋!”
是豺狼无论怎么样都装不像绵羊。在陆剑钊的威慑下,康平再也掩饰不住凶恶的本性了,他站起身来朝对方叫道:“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啦,以为我真的很害怕你吗,有种的你就开枪啊!”
陆剑钊毫不示弱地说:“我告你有涉嫌袭警行为,走!跟我到公安局去接受调查。”说完就上前要抓他。
康平挡开陆剑钊说:“老子今天没空,恕不奉陪!”
愤怒得失去理智和冷静的陆剑钊猛地将康平拉出了办公席,又掏出手铐来飞快地铐住了他的双手,转眼间康平还来不及反抗就被陆剑钊给制服了。
但不一会儿,闻讯赶来的一群康家打手们又将他俩团团围了起来。有人高声叫道:“放开康总,不然你休想离开这地方。”
气红了眼的陆剑钊用枪顶着康平头吼道:“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死的话就站一边去,不然我就打烂他的头。”
“陆队长你敢吗,这儿不是你任意放肆的地方。”康平泰然自若地说道,他根本就不相信陆剑钊手里的枪会在这时响起。
“如果你要逼我这样做,那我也就没有别的选择,我打死你大不了说我过失开枪杀人,可你呢,你就成了我手下鬼了。”说罢,他立刻按下枪机,还朝天上开了一枪。
这一枪果然吓坏了康平和他的打手们,刚才还傲慢骄横的他,此刻一下就老实了许多。“还不快让开,我就跟他走一遭吧,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康平的打手们让出了一条路来,他和陆剑钊一起走出了康乐园。
当陆剑钊将康平带回局里关进拘留室时,副局长刘正南找到了他,并将他带进自己的办公室里说:“剑钊啊,你真的把他给抓来啦?”
陆剑钊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样子说:“不错,今晚我就要亲自审问他,这个人渣,把小卢他们也给打伤了,不好好收拾他一番,难解我心头之恨。”
“你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凭感情用事吗?我的看法是想好对策再去审问他。”
他俩正在商量对策时,曾智勇走来要陆剑钊到会议室去一趟,陆剑钊没多想,就随他一起去了会议室。在会议室里,政法委书记丁文秀不知何时来到这里,她坐在椅子上正看着一份文件,见陆剑钊进来后便放下文件用冷峻的目光盯着他,坐在她身旁的还有两位副局长。
“陆队长,有件事我必须向你挑明,在案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就擅自行动抓人,这是谁给你的权利?”丁文秀严肃地说道。
陆剑钊理直气壮地说:“我敢用我脑袋担保,杀害金大叔,打伤我们的人的凶犯就是这个家伙,请领导放心,我没抓错人。”
丁文秀见他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心头很是恼火:“这么说来你的行为是正确的,你去抓人向谁请示过了?又是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陆剑钊没想到自己的行动马上就引来这位大人物的干预,心里很纳闷,难道说这个康平对他们来说就这么重要?陆剑钊不服气地说:“就是上一次的失误才造成证人被害,如果再让他逍遥法外,不知有多少人还会惨死在他的手中。”
被激怒的丁文秀一拍桌子说:“不要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了,你就不明白,就因你的过错打乱了我们全盘计划。陆剑钊,我要告诉你,公安局是一个有着严明纪律的战斗集体,决不是你展现个人英雄的地方。”
“这只是你们的认为,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错。”陆剑钊对她的批评并不服气,他还在为自己辩解。
丁文秀被他的话完全激怒了,她厉声说:“好啊陆队长,以前你们的局长说你不好管教,我还有点不相信,今天我总算领教到了。现在我宣布,由于你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决定暂时停止你的工作,在家好好检查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认识好啦,什么时候才能让你重新上岗。”
陆剑钊对丁文秀作出的决定表示极大的不满,他忿然地说:“我没什么好检查的,对你们的决定我要上诉。”说完他气愤地离开了会议室。
陆剑钊满怀一腔怨气来到他常去的那家酒吧喝闷酒,此时此刻,他是多么想叶小玢在自己的身边,如果她在,可能心情会好许多。不一会儿,在他的桌上已摆放了好几瓶空酒瓶了,可他还一个劲儿的要酒喝。
这时,女老板走了进来,和蔼地对他说:“陆队长,不是我不拿酒你喝,只是怕你喝醉后出什么事,那时,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陆剑钊不高兴地瞪她一眼嚷道:“喂,你是不是怕我喝了酒不给钱,好,我这就给你钱,快把酒给我送来。”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钱放在女老板面前。
见对方生气后,女老板连忙解释道:“陆队长别介意,只要你高兴,我这就叫人给你送酒来,至于钱嘛,等会再说。”说完女老板走了出去,果然一会儿就叫人又给陆剑钊送了几瓶酒来。
陆剑钊一边喝酒一边思考着如何对付康家的嚣张气焰,要是没人遏制他们的犯罪势头,金江的老百姓肯定不会相信公安干警了。这时,一个人悄悄走了进来,陆剑钊抬起醉眼一看,觉得来人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了,不过,他还是热情地叫他陪自己喝酒。
“你不认识我了?”来人喝了一口酒笑着问。
陆剑钊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后说:“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吗,来,我借此机会敬你一杯酒。”
来人也豪爽地与陆剑钊干完一杯酒说:“陆队长,又是一个人在此喝闷酒,看来你又碰上不高兴的事情了,是吗?”
陆剑钊无奈地冷笑一声说:“你老是跟我打哑谜,可就是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看上去你就好像电影中的那些江湖大侠,神出鬼没,独往独来,真是天马行空一般啊。”
来人听后爽朗地一笑说:“我真是那种人就好了,我可借自己的本事,除尽天下的恶人,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可是,我并非是这种好汉侠士,我只是一个受命暗中办事的普通人,至于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现在不是时候,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既然是这样,你何必不时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各行其是,互不干涉。”陆剑钊不高兴地说着,他好像对来人的表白有些怀疑。
“请陆队长原谅,我来的目的是想提醒你,因为我看见你一人与康家人斗有点势单力薄,如果你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你的这些话我早已领教过了,要说危险,我自己也清楚。只是我不想让康家人在金江太放肆太猖狂了,能遏制住他们的犯罪行为,让我拿生命作交换也值得。”
“你认为这样行吗?我担心你就是献出了生命也达不到目的,你的奉献岂不是白费了吗?所以,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我还是那句话,凡事多动动脑子,硬碰硬的事最好回避,这叫斗争策略。你是位好同志,这里的人需要你,希望你珍惜自己,好自为之。”
听了对方一席话,陆剑钊好像已有所认识,他冷静下来,觉得他的话的确有道理。“谢谢你对我关心,不过,你自己也多小心,一个人独来独往挺危险的,多保重才是啊。”
来人没再说什么,他一仰头喝完一杯酒,朝陆剑钊笑了笑,便独自离去了,陆剑钊想叫住他,可已经来不及了。“咳,这人真是有点奇怪,他总是在我困难的时候出现,像幽灵一样。”
不知不觉中,陆剑钊伏在桌上,浓浓的醉意让他再也坚持不住了,酒醉的昏沉让他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康健正在为顺利获得几千万的贷款而高兴时,从“国际贸易中心”的工地上却传来一个令人头痛的事情。
因土地的拥有者们没得到应有报酬,好几百个愤怒的乡民聚集在工地现场,致使工程无法开工。
康健将此事向市政府作了汇报,希望市领导设法帮助解决。汇报完后他带了一帮人正要赶往工地时,政法委书记丁文秀赶来拦住了他。“你此时不能到那儿去,愤怒的群众见了你准会干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来。”
“我不去怎么行呢,按计划,工程务必要在今天动工。”康健着急万分地说。
丁文秀又说:“为了你的安全,还是留在家里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事,你尽管放心好了。”
见丁文秀话中有理,康健也就没再坚持己见,便放弃了去工地的主意。“丁书记,此事就拜托你了。”
当丁文秀赶到工地时,曾智勇已带了几十名警察也到了现场助威,像这种事情,他是最爱抛头露面的,所以在领导眼里,他好像成了保护神。
工地上,只见几百名激愤的乡民在愤怒地高叫着,他们有的手持棍棒,有的手握铁棍正与工地上的民工对峙着,就是警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没让这些人感到畏惧。
“他们的乡长来了吗?”丁文秀问曾智勇。
曾智勇马上答道:“还没到,我们已派人请他去了。”
丁文秀的出现又顿时引来了许多人,转眼间被他们给团团围了起来。一个中年男人首先对丁书记说道:“你是市上的丁书记,我们在电视上见过你,请丁书记来评评理,土地都卖了一两年了我们却没得到一分钱,这是为什么。”
既然群众都已认出自己来,丁文秀也觉得没必要再沉默下去了,她向群众挥挥手后,提起嗓门说道:“乡亲们,这土地是国家征用来搞建设的,有什么问题可以向当地政府反映,不能采取这种方法来对待国家建设。希望你们马上回去,反映的问题,我们调查以后,一定会为你们尽快解决。”
她的话音刚落,又有人高声叫道:“不行啊!这种话我们不知听过多少遍了,可就是不解决问题。”
“今天不拿到钱我们就不走!”话音刚落,群众又是一阵骚动,局面看来很难控制。
在一片叫喊声中,只见有人带头叫道:“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活!”
群情激昂,呼喊不停,想一下子就赶走他们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这些人是要讲实际的东西,光凭说教显然是解决不了问题。对这种无法控制的局面,丁文秀也感到无能为力了。
本地的乡长终于出现了,在几名警察的陪同下他走进人群中来到丁文秀的面前,并点头哈腰地向丁书记一个劲儿地陪笑着。乡长是位个头不高、身体略胖的中年人,也许是经过了一阵疾步快行,他那都快秃顶的头上已冒出不少汗水。
丁文秀认识这位能干聪明的乡长,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朱乡长,这是怎么回事?国家搞建设,有这样来闹事的吗?有问题摆在桌面上说嘛。”
朱乡长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丁书记,这儿说话恐怕不太方便,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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