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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

作品:幽刀碧海|作者:丹青似梦|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2 00:00:54|下载:幽刀碧海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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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反问道:“你们倒敢大摇大摆地出来!”

  管家咳嗽一声道:“据说牧羊主人有个规矩,只要有本事从他手上逃脱了一次,他就不会再来找麻烦。我们主人说,昨日蒙各位相救,因为少主人新亡,小主人又重伤,一时悲痛没顾上各位,待出来时,各位已经不见了。主人说一定要找到各位,相谢救命大恩,所以我和几个人早早就出来寻了”

  秦月道:“我们也不图这个,只是遇到就管一管罢了,请我们就免了,你且请回。”

  霍知命也说了声“是”。

  管家见两人没有要去的意思,急道:“恩公一定要给这个面子,这大恩是一定要谢的,要不是少主人新亡,我们主人早已亲自来了。更何况,我们主人说,霍大侠与史家是故人之交,是一定要拜会的。”

  霍知命“噢”了一声,秦月亦好奇道:“这倒奇了。”然后笑着对霍知命道:“你一出来名头就大,想跟你攀关系的人倒不少,且看看去,说不定真是什么故人,以后可有的酒钱了。”霍知命脸一阵臊热。

  管家听到后面的话,说道:“那没问题?”道了一声“请”,却见楚惜材还在喝酒,而秦、霍两人并没有叫他,不禁纳闷道:“两位大侠为何不叫上楚大侠一块上路?”

  秦月冷冷道:“我们又不是一路,你自己请他。”

  楚惜材倒是爽快,听说有酒喝,早已手舞足蹈。管家仿佛早知道楚惜材的脾气,更是添油加醋地说“史府有一瓶酒可是宫廷玉液,那是搜购来的。”此话更是说得楚惜材心花怒放。遂四人成行。

  走在路间,管家知道江湖人的脾气,少做打听,彬彬有礼的带着大家一路向前,秦月突然问道:“你家少主人为何会亡故?看对手并没有出招。”

  管家叹了口气,眼睛就红了,言道:“这真是个大不幸。曾有一个落魄之人用一百两典当了一个暴雨梨花针,声言日后定来取。所以我们一直封存没有用。昨日突然想到了这个,原本要做最后一搏的。不曾想还没到三更天,不知在什么地方呼啦啦冒出十几个人,一眨眼功夫跳出了大门外,吓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待到了三更天,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接着是打斗声,我们不知道对手出了什么花招,也就没敢出去窥探究竟。后听得外面打得急,少主人就跟罗家主人以及小人等一同去看看,走到门口听到有人喊‘幽燕刀’,少主人和罗家主人不禁大喜,说‘真是天助我也’。少主人遂开了大门,看到先前的那些人正和恩公们打得火热,于是就发了暴雨梨花针。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这暴雨梨花针后面也有机关,发出了一枚针,正好穿过了少主人的心脏。“

  管家说到这里时,心中满是悲痛,仿佛限于巨大的悔恨中。

  秦月无语,霍知命解开了心中的疑窦,也无语。楚惜材却说道:“唐门的暴雨梨花针威力极大,看来唐门一早就知道如果落入敌人的手里,自己反受其害,所以有了防范的机关,这法门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管家跺跺脚道:“正是,我们竟然没有想到。”不禁有眼泪流出来。

  巨大的光辉照在楚惜材的半边脸上,楚惜材目光闪闪,眉毛舒动,有几分英姿神武来。秦月看了楚惜材一眼,略有所思,不禁叹了口气。

  霍知命也心中暗叹,不知道秦月究竟有什么心事。

  3 诺兰的心事

  每个人都有心事。诺兰就有着很重的心事,他看着叫牧羊主人的少年,总是相信他很短命。牧羊主人常常在深夜大声地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嗽出来。这个少年,他有着忧郁的气质,脸上写满了悲伤,也许正是忧郁,让他抑郁成疾。

  如果他死了,诺兰也许永远也离不开目前所在的地方,所以她常常忧虑着。她被牧羊主人抓来,源于她在一个普通人家跳萨满,安抚亡去的灵魂。那时,牧羊主人为她神之舞深深地陶醉了。

  牧羊主人道:“你是真正能够请神的人。能够请真神的人,她的内心一定是纯粹美好的。这时间美好的事物太少,每个人都想占有,我也不例外。”

  牧羊主人说,他一定要保护这样的人。其实还是占有,虽然他没有对她动过手脚。当然,他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

  诺兰几次想逃离此地,却没有找到出路。牧羊主人,就是那个少年,飘到她的身前,比女子的神态还要温柔,宛然道:“回去吧。”诺兰无法,只好跟着回去。

  诺兰没有想过死,她相信自己如一朵花般灿烂,如此灿烂的青春与单纯,对于生充满了渴望。

  “你在想什么?最近你都好变成哲人了。”牧羊主人突然又栖到了诺兰的身后。

  诺兰讥笑道:“一个人吃饱了没事儿干,她就只剩下了思考。”

  牧羊主人点了点头,手搭在诺兰的肩上,却不是猥琐的。诺兰正盯着一幅画,牧羊主人顺着张望,看到了那是一个美人图,而这个美人图正是他画的。分明的唇线,一点小痣在左鼻孔上,明澈的眼神,丰盈的面部表情,牧羊主人叹息了一声。

  “为什么要叹息?”诺兰反问道。

  牧羊主人没答,怔怔地看着画,问道:“你说,她美么?”

  “自然很美。”

  “越美好的东西,凋谢的越快。她死了,其实在她七岁的时候就死了。”

  “这看起来不像是七岁,而像是十八。”

  “是啊,我从她死的那天起一直画,一直画到她十八,我想象着她长大是什么样子。”

  诺兰突然眼前一亮,端详了一下牧羊主人,望着他的眼睛道:“我感觉她没有死,就在眼前。”

  牧羊主人极爱护自己的丝髫,双手捋了一下道:“你是说我么?呵呵。”声音充满了柔媚和沧桑。

  诺兰拍着手道:“是了,你跟那画中的女子一样,有着素静和文雅。”

  牧羊主人略有所思,叹息道:“你说得对。我竟然没意识到。一个人如果常常去揣摩另一个人,他就不知不觉有了那种气质,而自己却不知道,怪不得我的师傅会竟然迷上了我……原本他会成为我最敬重的人。”

  诺兰心里一惊,不知道怎么,泛起一阵恶心。她转移话题道:“这位女子是你什么人?她病死了么?”

  牧羊主人道:“不。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这个世界的天使。”

  诺兰看着他,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牧羊主人望着天道:“我原本是一个官宦子弟,七岁那年,父亲大人突然获罪,我们一家人逃亡,原来的朋友不但不帮忙,还趁火打劫,抢走我们的东西,要将我们交官。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逃了出来,被一个小女孩收留。她安慰我,陪我玩。没有想到她的父亲竟然去告密,她为了救我,死掉了。而我从此流落街头,最后遇到师傅。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对我是没有机心的,所以我常常会想起她,那一阵子我就在大街上画着她的样子。”

  虽然说得简单,诺兰知道他吃了不少苦头,叹息道:“所以你要杀光所有曾经伤害过你的人。”

  “哈哈,对了。所有得罪我的人都要死。他们现在对我是又恨又怕,恨不得立即将我千刀万剐,而我也是如此!”牧羊主人大笑着,几近疯狂。

  诺兰无语。

  “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牧羊主人缓缓道。

  诺兰心里一惊。

  牧羊主人看着她道:“你让我仿佛找回了另一个自我、另一种性格。”

  “可是,可是,我已经有了夫君。”声音略带恐慌。

  “谁?”牧羊主人显然并不相信。

  “霍元雄的儿子。霍元雄,你知道么?”

  “霍元雄的儿子?是他!霍知命?最近江湖里出现的小子?”

  哦,原来他叫霍知命。诺兰心想。以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的消息。

  “哼!我正要找他,跟他算个总账。”

  诺兰想,这是他离开这里可能唯一的机会。而霍知命,如果她真是他宿命里的男子,他就应该来救她。

  4 渊源

  对面来了三个人,老者微笑了,旁边姓罗的汉子也露出了微笑。老者叫史正龙,满头的银发仿佛阅尽人间无数悲欢离合。老者的笑有些勉强,毕竟儿子新亡,只是救命恩人前来,不能失礼。他抱拳道:“在下史正龙,我旁边这位是我贤侄罗玉珏。”说着指向姓罗的汉子,罗玉珏一抱拳。

  老者对着三人,向楚惜材颔首道:“这位‘醉里乾坤’楚大侠倒是认识,不知道这两位,哪一位是‘阎罗索命’霍知命。”

  秦月用胡子指了一下,霍知命抱拳道:“在下正是,不知前辈有何训示?”霍知命没有想到自己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个名号,只是“阎罗索命”听起来并不那么顺耳,想必人们江湖人忌惮他的幽燕刀,而这次踏足江湖也确实是为了报仇而来。在霍知命的想象里,史正龙本该长有一付尖嘴猴腮的模样,那才符合奸商的模样,没想到一见之下,才发现眼前这位老者慈祥和蔼,虽然面容憔悴,却能看出举止中的儒雅。

  见史正龙喜道:“听闻最近江湖出现了幽燕刀的传人,今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才,比起当年令尊来,更是威风凛凛。”史正龙说完,转而问向秦月:“不知这位大侠尊姓大名。”

  秦月当下报了自己的名姓,史达龙不免“久仰久仰”,继而向三人说了一些感激涕零的场面话,然后几人在大厅里落座,有人奉茶。

  霍知命心中存有疑惑,忍不住问道:“前辈,在下冒昧的问一下,听说贵府与我霍家是故人之交,刚才前辈也说见过我的父亲大人。不知道有什么渊源。”

  史正龙笑道:“想必你该知道扶乩山。”

  霍知命惊道:“当然知道。”楚惜材和秦月见果有下文,均竖耳倾听。

  “那你可知道扶乩山曾经住着四个姓氏的家族,而我们史家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罗家是另一门。”罗玉珏欠了一下身,说了声:“正是。”

  霍知命喜道:“如此说来,两位就是我的长亲!”霍知命当下给史正龙磕头,给罗玉珏单膝跪下。一个说“贤孙请起”,一个说“贤侄请起”。霍知命自己也不知道缘由,突然目中含泪,仿佛在这世上终于找到了亲人。遇到朋友他没有哭过,可是为什么遇到“亲人”他却感觉有满肚子的委屈要说,虽然明知道他什么委屈也不能对别人说。

  楚惜材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仿佛在惦念着一壶好酒,秦月的表情却有些冷冷的,他暗道霍知命过于实在,史罗两家并不是一般开当铺的掌柜,本身也有着不俗的功夫,因接受经营不正,在江湖颇有恶名,家门常出入鸡鸣狗盗之途。

  史正龙仿佛读懂了一切,有些惭愧地道:“想我史家和罗家现在的江湖地位,远不该与贤孙攀什么关系,只是我们史罗两家确实与霍家是几代的交情,老朽听说霍家有后,这种激动是没人能够理解的。”说到最后一句话,史正龙已经老泪纵横,胡子颤抖。霍知命不免被感染。

  罗玉珏道:“不错!说起来,我们这四家都曾受过霍贤侄曾祖父的恩惠,没想到今天我们再次有难,又受到了霍家人的恩惠,如此大情大义大恩,我们偿一万次也无法报答的。”

  罗玉珏说完,竟然给霍知命抱拳跪下,霍知命受宠若惊,大叫道:“使不得,要折寿。”楚惜材与秦月动容,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史正龙也站了起来。一时间,场面有点失控。好一阵安抚,大家又落座堂前。

  秦月好奇问道:“只是不知道当年你们如何蒙受霍家的恩情。”

  霍知命也开口道:“这个我也想知道。只知道当年四家人得罪朝廷,被家曾祖父救下。却不知道其中缘故。”

  史正龙答道:“说来话长,当年先父加上罗、王、孙三人是前朝皇帝身边的四大侍卫,那时你曾祖是江湖成名侠士,却与我的先父等关系甚好。那日,先父等跟随皇帝携仪仗出游,在外省地得到献来的举世珍宝——九龙杯,这只杯子盘着九条龙,只要在杯中倒上酒,他们竟然可以游走,口中喷水,不可以不称是一奇景。皇帝特别喜爱,称这就是他天明所归的徽征,走到哪里都不离这个杯子,时常把玩。待到仪仗归来,虽然各省地严加防范,却没曾想一群悍匪敢谋杀皇上。虽然皇上带了亲卫队,黑压压的山贼也让先父等招架不住,纵然以一当十,那些悍匪仿佛丝毫不惧,仿佛杀不完。所有的人还算忠心,拼死保护皇上,先父等四大侍卫拼死突围,带着皇上狼狈的突围了出去,不小心就丢失了九龙杯。四个人携着皇上上了当地的衙门组织军队围剿,却不见人影,而皇帝的亲卫队几乎全军覆没,后来得知失对抗朝廷的‘火龙帮’所为。龙颜大怒,回到京城,当即砍了出事地的知县。而家父等人原本护驾有功,应该重赏,却被判处了死罪,罪名是“丢失了九龙杯”,掉了龙脉,并要问斩全家。先父等人呼救无门。你的曾祖念及兄弟情谊,冒死面见皇上,说他会拚死夺回九龙杯,希望皇帝宽松期限,若侥幸夺回九龙杯,能够饶了四大侍卫。皇帝听说有人敢夺回九龙杯,甚是高兴,当即以两个月为限,并答应,只要夺回九龙杯,一切都有的说。于是你曾祖一人独闯火龙帮。那时火龙帮势头正胜,虽然没有杀掉皇帝,得了九龙杯,比过年还高兴,他们都说天命所归,他们将得江山。“

  “江湖上都知道你曾祖要夺回九龙杯的事情,所以火龙帮处处设卡,你曾祖一路神勇,挑了九州十八寨,终于见到了火龙帮帮主,没想到火龙帮帮主很欣赏你曾祖重情重义,敢冒着大险来夺九龙杯,竟然把九龙杯给了他,但是临走时,对他说了句迟早有一天,他会夺回九龙杯的。你曾祖也因为这件事情声名大噪。再说你曾祖得了九龙杯,不敢耽搁,拼命地往回赶。这一路也不太平,有许多悍匪强盗觊觎宝物,你曾祖也是历尽艰辛,待到赶到金銮殿时,正好与设定期限差了一天。不过皇帝不傻,没有杀害先父等人,知道万一杀了先父等人,你曾祖得到消息,万念俱灰,带着九龙杯就逃跑了。然而,当你曾祖交上九龙杯,皇帝却下了命令,要处斩先父等人,理由是“过了期限”,但是看在夺回了九龙杯的份上,放了家人。其实皇帝早就有了杀先父等人的决心,因为四个人看到了皇帝吓得屁滚尿流的场面,像丧家犬跟着四个人到处逃窜,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其实,你曾祖也明白这样的结果,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听到皇帝的命令,你曾祖忧伤的道:‘小民自知过了期限,只是希望能由小民来行刑,给他们留个全尸,也希望皇上能次给小民一块地,好好安葬他们的尸骨。’皇上爽快答应了,当时也有个要求,要你曾祖做四品带刀侍卫,皇宫内行走。你曾祖无法,只好答应。于是在行刑场上,人们看到了你曾祖骇然的一招,四个人同时倒地、咽气。仵作查验每个人胸口的伤,直贯心脏部位,果然是致命的伤,皇帝兑现了承诺,封了一块小山头给你曾祖,就是扶乩山。那日“尸体”运到扶乩山,人就起死回生了。我们这几家的家人就以守灵的名义住进了扶乩山。在这里的一保全。“

  虽然说的轻描淡写,霍知命曾祖独闯火龙帮,挑平九洲十八寨的故事还是令在座的每一个人为之一振,霍知命的曾祖是怎样的一个人。楚惜材和秦月看着霍知命,像要从中阅读出一些影子。他们相信霍家的血统注定了霍家的子孙都是有情有义,血腥的汉子。而霍知命,不禁为自己的父亲自豪着,原来自己的每一代先者都带着那么仁义的光辉,那么他的祖父呢,还有他的大伯?他们究竟做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而不负一代侠名?

  史正龙叹息道:“虽然你曾祖保全了我们,但是他却不喜欢官场的事情,更何况陪伴的是一个昏君,终于郁郁而终了,想来我们这几家人是多么的对不起他。他一死,皇上要求霍家再出一人接受子荫,你的大祖伯父只好接替你曾祖的位置,农民暴动,火龙帮趁机举事,皇帝被杀死,你大祖伯父也恪尽职守了。”

  众人不免叹息一声。

  秦月问道:“那么那个九龙杯呢?想必被火龙帮重新夺回?”

  “没有,在混乱里,九龙杯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这也是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寻找的。孙家一枝人员不兴,一直住在扶乩山,王家子孙在乱世的时候就悄悄离开了。而我们史、罗两家等待局势大稳,新主得天下,才搬出了山。那时候你祖父还在,而令尊还是个幼儿,后来他成名后见过我们一次,自此就断了往来,而我们史、罗两家一直住在一起,这些年没有听到江湖传言九龙杯的事情,我们就想九龙杯想必已经被人淡忘了,而这物什与我们渊源极大,想除了王家,霍家,史、罗、王家先人的骨骸都葬在一起,莫若寻来,在左近风水宝地埋下作为地器,这样的灵物一定会保佑几家子孙太平,诸事兴旺。同时我们也算对霍家的恩情做些补偿。所以我们才会想到开当铺,故意很招摇、很诡异,希望能够吸引那些没落穷徒、鸡鸣狗盗之辈来典当。别说,这些年所获奇珍不少,银子越赚越多,九龙杯反倒没有迹象。”

  楚惜材笑道:“无心种柳柳成荫。这一片基业也可以让子孙无忧了。”

  罗玉珏羞惭道:“楚兄见笑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定为楚兄所不齿,早已沦为江湖的败类。如此赚法,银子都是脏的,所以我们史、罗两家常常散财。”

  听的人微微点头,露出赞赏的神色。

  史正龙道:“关于九龙杯,我们还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这些年,我们一直未与王家取得联系,就心想应该联合王家的力量。后来查来查去,才发现王家早已经改名换姓,家业很大。第二代生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不过第三代此人命中无子,偌大家业无人继承,又因其隐居,无旁亲,所以他死后是一义女葬敛。听说为了占尽好风水,包括衣冠冢,葬了十处隐秘所在。我们当下怀疑有隐情,于是测风水,观星象,寻求坟墓所在,竟然皇天不负,让我们找到了所在。更令人惊喜的是我们发现了九龙杯!”

  史正龙虽然说的兴奋,几个人却微微皱眉。动死人棺木毕竟是伤风败俗的事情。

  史正龙觉察到大家的一样,解释道:“那里的风水虽有霸王之像,但是对于死人而言,灵魂却并不会得安生,于是我们将王家的骸骨也迁移了,想兄弟几个葬在一处,都可以庇护到。”

  秦月心中叹了口气,暗道:“王家都绝种了,还受什么庇护。”他转头环了一眼,看到楚惜材在看他,不禁恼怒地瞪了一眼。

  楚惜材微笑着,轻微耸了一下肩。他突然笑道:“不知道这九龙杯盛酒的味道比酒葫芦好喝到哪里去。”不禁酒瘾发作,喉咙动了一下。

  罗玉珏读出楚惜材的言下之意是要见识九龙杯。忙说道:“恼恨的是,九龙杯再次丢了,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得罪了牧羊主人。”

  秦月道:“难怪!据说,牧羊主人就喜爱搜罗金银珍宝,想必被他夺去了。”

  史正龙叹息道:“我们当初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才躲在牧羊主人的谷口劫了他的人,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么说,不是他夺去的?”

  “其实是一个家里人说了谎。哎……”

  几人对望了一眼:原来是家贼!

  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飘了进来,咯咯声道:“九龙杯在此!”

  5 九龙杯的价值

  无疑是狂喜的,在听到九龙杯的一瞬间,史正龙和罗玉珏的脸上发生了变化。继而是恐惧,仿佛九龙被重见天日的消息已惊动江湖,巨大的恐慌扼住了内心。众人寻声出了门外,看到一个少女坐在屋檐上,垂着双腿。

  秦月摇了摇头:“我就知道是这个小妮子。”霍知命微笑了,心头闪过了一个名字:柳星虹。

  柳星虹在手里转着一个杯子,上面果然盘旋着九条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史正龙与罗玉珏心中狂喜,已经按捺不住激动。

  听秦月的口气,仿佛认识这位姑娘,史正龙诧异地问道:“这是你们的朋友?”

  秦月不答,盯着柳星虹的手看,实际上是在欣赏那只杯子。霍知命回答道:“算是。”

  楚惜材对霍知命耳语道:“你的小相好么?”霍知命脸红脖子粗,不禁偷望了一眼柳星虹,看她正瞪着他们,神色气鼓鼓地。

  柳星虹叫道:“你们低低咕咕什么,一定说我坏话!”

  秦月反讥讽道:“你要是身子正,还怕人说。”

  柳星虹啐了一口,说不出的娇美。在场的年轻人都看得有点痴。史正龙却惦念着九龙杯,这个兴趣远比姑娘大,他喊道:“姑娘,老朽有礼了,还是下来吧,咱们都到客厅一叙。”

  柳星虹咯咯一下,旋即站在了屋檐上,说了一声“好吧,接杯。”杯口朝下,劲射而去,直奔秦月。史正龙、罗玉珏惊呼“小心”,倒不是提醒秦月,而是心疼九龙杯,怕摔坏了。秦月轻描淡写地接了过去,刚要得意,倒口的杯子却撒出一滩水来,饶是秦月反应快,也溅撒了一身。

  楚惜材刚要喊:“可惜了一杯好酒,都被你身上糟蹋了。”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骚味。

  柳星虹拍手笑道:“哈哈,这是最毒的暗器。让你得罪我,让你尝尝猫骚味儿。”

  秦月一阵尴尬,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羞色,一股红晕不争气的从黑色的脸膛泛了出来。这股骚味果然很冲,秦月当下发作不得。柳星虹飘然而下,盈盈万福。

  史正龙早已吩咐管家领着秦月去换套干爽的衣服,秦月将九龙杯交给史正龙,史正龙早已迫不及待,和罗玉珏围过来观看,顾不得尿骚味。不禁大喜道:“果然是它!”

  罗玉珏道:“没错儿!在第七只龙的爪子指尖和指节上,我和史兄个点了一个细小朱砂。史正龙早已按捺不住,说了句“你们且回大厅”,当下奔去偏堂,罗玉珏也欢喜地跟了去。

  秦月换了一身衣服踱回大厅,整个人显得干爽、干净,一下子显得整个人细腻生动起来,眉眼与嘴角似乎多情,一个俊朗的后生模样,不禁令人多看几眼。这倒让秦月羞愧起来,不禁恼怒地瞪了大家几眼。柳星虹偷看他,眼中含笑。

  不久史正龙与罗玉珏两人出了来,又恭恭敬敬地拿出九龙杯,罗玉珏端出了一壶酒。史正龙道:“难得各位赏脸,莫若都见识一下这九龙吐水的天下奇观。”史罗两人显然对在座的豪侠特别信任,令众人特别畅快。

  史正龙将九龙杯摆放在正中,罗玉珏往杯中加酒,众人们都目不转睛地观看,期待着惊心动魄的一幕。然而,美酒就快倒满了,那九条龙依然没有动静。众人面面相觑,史正龙与罗玉珏更是难以相信。

  有人问道:“这九龙杯是真的么?莫不是被人掉了包?”

  第一个尖叫的是柳星虹,她目中含怒,满面羞红,到处找是从谁的嘴里发得出来,刚才没有注意是谁说的。吓得大家赶紧噤言。罗玉珏安慰道:“柳姑娘,且息怒,这九龙杯是真的。跟我上次看到的没有区别,我们不仅点有朱砂,还有其他标记,都一一应验,想来是不会错的。”

  柳星虹这才平复下来,也不免愤愤道:“那就说明这九龙被压根就不可能动。我灌猫尿的时候,就没看她动过。”

  秦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中恼道:“还敢说这碴儿。”

  罗玉珏叹气道:“我和史兄当日试过,倒入酒后,那九条龙果然转动,并且吐出水花来。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机关坏了,要么,要么就是灌了猫尿,坏了九龙杯。”

  柳星虹听到后面还是归咎于自己,不禁大为不满,不过确实是自己暴殄天物,不禁也有些羞愧,不免嘟囔一句:“是不是酒不对。”经此提醒,罗玉珏去取当日所用的酒,楚惜材见要换酒,当下把杯中酒喝个精光,盛赞好酒,人间极品。其他人想起刚才所盛猫尿,不禁有点厌恶,尤其是秦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罗玉珏取来普通的烈酒倒入,那酒杯依然没有反应,众人不免失望,最高兴的是楚惜材。他捧着酒杯,又美美地喝上一口,突然大叫:“妙!”

  柳星虹好奇问道:“有什么妙的?”

  楚惜材道:“这烈酒我常喝,入口辛辣如火,而用这杯子盛过,入口后仿佛含着一块冰,慢慢融化,一股暖意封在咽喉不散,一股特异的醇香从鼻孔喷出,实在是享受。秦月当下迫不及待,已经夺过九龙杯喝了一口,果然如楚惜材所言。秦月将酒杯地给霍知命,霍知命喝了一口,亦赞不绝口,罗玉珏、史正龙喝完大笑,一扫脸上的阴霾。

  楚惜材笑道:“这才是杯子该有的价值。”众人大笑,已经不在乎九条龙是否会动。

  柳星虹却很厌恶众人用一个杯子喝酒,不禁厌烦道:“有那么好喝么?听说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估计沾了死人味儿,倒好喝了。”

  众人听完,面如土色,继而愤怒地瞪着她,恨不得狂揍她一顿。柳星虹自知失言,当下也不做声,似乎很委屈,反倒令人疼怜。

  史正龙收好九龙杯自不用提,然后问柳星虹:“不知道姑娘在哪里得到这九龙杯。”

  柳星虹笑道:“你这一说,我倒差点忘了,这可是我花了十两银子买的,你可得给我一千两作为补偿。”

  史正龙哈哈大笑,说道:“姑娘比老朽精明多了,这买卖值当,老朽一定给姑娘奉上一千两银子。”

  秦月挖苦道:“何止是精明,是贼精贼精,想必那十两银子也不是自己的吧。”

  柳星虹掩嘴偷笑,道:“急什么,到时候给你一百两就是。”

  秦月道:“那要看银子的主人干不干,你赚了一千两,只给一百两,也未免小气。”

  秦月捅了一下霍知命,霍知命却傻乎乎道:“只要姑娘还了十两就好了。”

  差点把秦月气死。楚惜材哈哈笑道:“霍兄弟也太老实了。”众人皆笑。

  柳星虹不无得意地说道:“看人家多老实,哪里像有些人见财贪婪,像这种老实人就一定有好报的,我柳星虹决定跟他平分银子。”

  秦月晃着脑袋,捋着硬硬地胡子道:“这倒不错。”

  楚惜材大笑道:“这样大好,这才像一家子。”

  此话一出,史正龙哈哈笑道:“原来柳姑娘是贤孙的……”

  霍知命大叫着:“没有的事,别听楚兄乱说。”当下脸红脖子粗。

  “赶紧撕了你这张臭嘴!看来你需要多灌些猫尿才行!”柳星虹显然是愤怒了,手搅着衣襟。牙恨地痒痒地。

  秦月白了楚惜材一眼,恨道:“不会说话,别乱插言。做你的酒鬼去。”

  楚惜材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再言语。柳星虹见秦月没有挖苦她,而是帮她,当下也很感激。气氛缓和下来。

  史正龙这才说道:“刚才柳姑娘还没有说,究竟是如何得到的九龙杯?”

  柳星虹顾盼神离,娇笑道:“说来话长,那日见这位叔叔和另一个大胡子领着一群人神神秘秘的,当下好奇,就一路跟着玩。看你们分成几路,分开走,就不知道该跟谁了。心里气恼,却看到一个下人捡了另一条路走。我当时以为它可能是逃跑的人,当下好奇不已,就跟着他。看他专挑小路走,很谨慎,就像这家伙藏了啥。”

  说到这时,罗玉珏和史正龙对望了一眼,罗玉珏道:“我们当时护送九龙杯,为了安全,确实分成几路,其实都是虚的,只有这下人才是真的。”

  史正龙捋着花白的胡子道:“这个下人叫史雄,是我们史家的,向来忠心,办事从来没出过叉子,既不贪财、也不好色,也不贪杯误事,真是没想到他会失手。”

  “不好色?嘿嘿。我跟着他,看他对路遇的村妇倒是颇有好感,看着人家孤儿寡母,竟然多逗留了几日。这难道不算好色?”

  史正龙很尴尬,言道:“这个,史雄后来才承认,说起来,这个怪我。史雄年岁大了,一直没有个归宿,撮合了几个,他自己都没有看上,谁曾想到会看上一个村妇,还丢失了九龙杯。”

  柳星虹继续道:“我看着村妇跑了出来,带着孩子,带着一个小包袱。我就纳闷,我就进屋看看史雄怎么样了,她原来被灌醉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是逃跑的人,估计拿了什么贵重的东西,想必被妇人偷去了。我就去追赶妇人。跟她到了一个深山,有心要吓一吓她,把她的孩子绑在了树上,逼她交出东西,这才知道是九龙杯。那妇人说,她偷东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原本以为托付给史雄,后生有了着落,那史雄说要办一件大事,等办完,回来找她。那妇人越想越后怕,史雄已经要了她的身子,呸!”说到这里,柳星虹啐了一口,继续言道:“那女人说,这明摆着是欺骗她,她越想越气,就灌醉他,偷了九龙杯,估计能卖个好价钱,于是带着儿子逃跑。听她们说得如此可怜,可我身上没有银子,我就对他们说,我去给他们化银子去,本来该来史府要钱,还了九龙杯,可是在荒山上看到一个精致的锁链,一时好奇,把自己的脚给锁了起来,只好先找开锁的人,耽误了几天。后来又偷了别人的银子,先暂时安抚那妇人去了。嘿嘿。”

  原来如此,史正龙难免感叹,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柳姑娘及时送还九龙杯,他们也不会得罪牧羊主人,儿子也不会命丧。不禁自叹命苦。霍知命和秦月听到如此一段,不禁会心一笑。原来这十两银子是送人去了,不禁对柳星虹有了新的认识。

  “不管怎么说,柳姑娘如此高风,真令罗某佩服!”罗玉珏抱拳道。他说的是真心话,想当年有多少人为了九龙杯命丧黄泉,而柳星虹竟然拱手相还。

  1 战书

  一座酒楼里,座上有四个人喝着酒:霍知命、秦月、楚惜材、柳星虹。

  楚惜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道:“常言道,相逢不在早晚,楚某浪荡小半辈子,能遇到你们几位性情朋友,真是痛快,来,咱们一醉方休!”

  其余几个人默默地喝着。柳星虹第一个脸晕,说不能喝了。另外三个人仍痛快地继续喝着。楚惜材趁着酒兴,捧着大碗大叫道:“好兄弟,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霍知命叫道:“是!绝对是。我霍知命能认识你们,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秦兄弟,你,你说呢?”

  秦月没有答,这样热闹相聚的场面,在他的记忆里并不多见,他努力地搜索着记忆,不禁有热泪流出。他默默地举高酒碗,仿佛一种仪式,一饮而尽。

  “是,是的。”柳星虹嘟囔了一句。

  突然,桌子上多了一把飞镖,飞镖上有一个拜贴。几个人同时振奋精神,楚惜材率先拔了飞镖,打开了拜贴,上面写着:“牧羊主人敬请霍知命入十劫谷一叙。”

  秦月叫道:“来了,听说从来没有人进过十劫谷,不知道卖得什么药?”

  霍知命趁着酒劲喊道:“管他什么谷,我去便是。”

  楚惜材叫道:“咱们都去。”

  柳星虹道:“好!让我把牧羊主人打趴下,给他灌点猫尿!”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2 十劫谷

  十劫谷,当年十劫老人所设十劫大阵的地方,故成其名。

  十劫阵,依谷而建,变化莫测,如今被牧羊主人占有。

  十劫阵,只有入口,没有出口,官兵多次进来围剿,都是惨败而归。

  十劫老人的名字经过多年,已被许多人淡忘了,而牧羊主人的名字,让人听到就怕。十劫老人的功夫诡异莫测,令人闻风丧胆,而牧羊主人对于对手赶尽杀绝的作风令人心惊胆寒。他比十劫老人更可怕,他训练的傻子傲绝天下,从来没有失手过,故他才会骄傲地放言,如果有人能够逃生,他绝不攻击第二次。所以那些曾经残害他的敌人,收罗名士高手保护自己。于是近几年来,被牧羊主人杀害的对手,从侧面上消弭了江湖的力量,也刺激了江湖的仇杀。让所有的人对他又恨又怕。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小子,一个带着祖荫光环的小子,仿佛有神助,竟然破坏了他的杀人计划,救下了史正龙一家!

  第一次失手,也是他的耻辱!

  霍知命!他念着这三个名字,不禁哑然失笑了:“你真的知道你的命么?那么,你明天将是生,还是死?”

  他原本不需要自己出手,他曾找到从来没有失过手的杀手,他要杀手杀了霍知命,什么方法都可以。

  “请拿着他的头来见我。”牧羊主人说,他露出了诡谲的笑容,他眼前浮现出了诺兰。

  然而杀手的回答让他失望了:“我已经封刀了。我已经败在了他手里一次,不可能再出手第二次。”

  “怎么可能,他武功真得那么莫测?”

  “他断了我的刀!”杀手冷冷地转过身,消失掉。

  牧羊主人怔怔地出神。他虽然没有派人追杀过霍知命,可是霍知命与他手下十八个最得力的傻子交战,傻子几乎全军覆没,他已经不能再派任何人。

  看来非要亲自出手不可!

  3 天问

  近了!霍知命下意识地握紧了刀。

  为何如此顺利地进入了十劫谷?没有埋伏,也俨然感觉不到大阵的危险!这种平静更让霍知命感觉到担忧。

  仿佛走了很久,仿佛到了谷的中央,一巨崖直立在谷中生长,海拔比四面环谷的高山要低,一侧与一面山相连,将谷切成一个“凹”字。在高崖之侧伸出一巨岩来,边缘尖锐狭窄,端坐一少年,而一个少女站在高崖之上,巨岩之外,挺立着身子,望向远方。

  霍知命看向巨崖之上的人,一种迎面而来的压力让他瞳孔收缩。那少年是谁?那少女是谁?那少年就是传说中的牧羊主人?那少女是的他的侍女?霍知命揣测着。他环视着四周,观察何处会发生危险。

  那坐在巨岩之上的少年,双手仿佛在拨弄着琴弦,而面前什么都没有?他那么认真,每一指仿佛倾注了全力。动作妩媚的、轻柔的,仿佛水一般妖娆的身形。他弹得是什么呢?为什么听不到声音,霍知命皱着眉头,努力地搜寻声音。

  没有声音,幽静的谷,唯有自然界的万物在作响,停在霍知命的心里,更显得幽谷寂静,心情却嘈杂。看那少年的十指灵活的抖动,仿佛有着无限的魔法,而他的面前空无一物,却仿佛安坐着一把巨大的琴。

  为何他会如此倾注全力的弹奏?

  无弦琴!这就是无弦琴!少年的十指在虚空中忧伤着,婉转如蝶梦缠绕。

  那少年和那少女仿佛融入了自然,浑然不觉身外的事情,霍知命的心坎也开始消弭、沉寂,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随着少年的身子迷幻般的打开。

  静!心辽远开阔而去,灵魂陡然被甩到了不知名的虚空,有双眼睛或者耳朵正在感受澄澈。这就是最远古的力量么,来自自然的召唤?

  万马奔腾;蹄踏铮铮。

  草原辽阔;沙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