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牛汉青转头。
「你们在做那件事时有没有戴保险套?」
牛汉青看着他,接着二话不说转身走向主屋。
聂帧魂还不放过他,频频呼喊,「喂,我这个问题可是很认真的,要是语浓怀孕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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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一切都乱了。
聂语浓哭红双眼,胸口像是被挖个大洞,血淋淋的伤口止不住,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竟会成了她一向最讨厌的第三者。
对方还是结了婚的男人,这对她而言像个讽刺。
就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才会导致她和未婚夫解除婚约,而自己却成了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想起来或许自己还比较可恶,毕竟她和未婚夫并没有结婚,而牛汉青却已经有个老婆……
天呀!聂语浓把小脸埋进双膝间。
她不是故意要成为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只是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他……
聂语浓猛摇头。
不!她才不喜欢他,他们相处没多久,只是因为他对她好,所以她才会误以为自己喜欢他。
她拚命地说服自己,可是为什么心情沉重得喘不过气,难过得只想掉眼泪?
「咩咩咩……」
她身旁传来小羊的叫声,彷佛是在安慰她,可是聂语浓一点都不领情。
「讨厌的臭羊,走开,一看到你,我就想到你那可恶的主子。」
「咩……」
牠不时叫两声,还用头顶着聂语浓的肩膀,惹得她生气。
「我不是叫你不要烦我吗?」看着小羊天真无邪的眼神,聂语浓喃喃自语,「我真是疯了,跟一只小羊发什么脾气!」
她颓废,心里酸涩,眼泪再度盈眶。
可恶的牛汉青,明明有个老婆,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还曾说过会负责到底,负责什么呀?!他都已经有老婆了,难道自己得当他的地下情人?
想到这,聂语浓冷彻心扉。
这个可恶的男人,如果打的是这主意,她绝不会同意,就……就算她喜欢他……聂语浓的心一恸,无奈的呻吟。
纵然她一直说服自己,但她每一次想到牛汉青有老婆的事实就心痛不已,他只不过是在她最难过的时期将她的注意力转移,怎么会想到,最后反倒是他带给她痛苦。
可恶,太可恶了!
该死的他,该死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聂语浓的心情五味杂陈,这时她突然发现身旁的小羊不叫了,好奇的左右张望,嘴里呼喊着:「小羊?小羊跑到哪里去了?」
她皱起眉头,当然知道羊不可能听得懂人话,但牠突然在眼前消失,她隐约有着不安,看到前方不远的树林,该不会跑进去吧?!
「要是走失的话,我一定会被骂。」
再说是她斥责小羊离开的,如果她不进去把牠带出来,牠说不定会迷失在树林里。
「不管了,先进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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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小羊,你在哪?」
聂语浓频频呼唤,找得满头大汗,全身都是泥巴及树叶,好几次还被突然出现的毛毛虫吓得胆战心惊。好在自己不是那种看到毛毛虫就吓得号啕大哭的娇娇女,小心翼翼地绕过危险地带,再逃之夭夭。
她抹去脸颊上的汗珠,大热天的,她找得口干舌燥。
「咩……」
突然,她听到小羊的叫声,欣喜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找到了,小羊就躲在树丛间吃草。
聂语浓脚软,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你呀,你别乱跑好不好?」她忍不住发牢骚。
「救命,谁在上头?救救我……」
「谁?」聂语浓听到女子的求救声,左右张望,看不到人影,吓得毛骨耸然。
她咽了下唾液。大白天的,该不会出现那个吧?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不要待在这里,好可怕……呜……」
聂语浓全身起鸡皮疙瘩,仔细一听,女子的声音好像快哭出来。
她放大胆子,清脆的嗓音在树林里回荡──
「你人在哪里?」
「我在下面。」下方传来女子欣喜的声音。
聂语浓觉得声音好像是从下方的山沟传来的,她走过去往下张望。奇怪,人呢?
「下面有人吗?」
「我在下面,求求你拉我上去好不好?」下面传来女子的恳求声。
聂语浓探出头,终于看到一名女子衣衫沾满泥土,跌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看起来好凄惨。
「你怎么跌下去的?看起来挺惨的样子。」
「我不小心跌下来,脚被石头砸中肿了一大块,动弹不得。」她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聂语浓伤脑筋,要怎么把她拉上来?
「你站得起来吗?」她朝山沟里的女子伸出手,咬着唇瓣,努力支撑身子。
「我试试。」可惜失败了。「好……好痛……」
但她还是不放弃希望,摇摇摆摆站了起来。
聂语浓努力拉长手臂。
「再高一点,只差一点就行了。」
「不行,我的脚真的好痛。」
「等一下,我看看附近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聂语浓四处张望,希望能找根棍子或是藤蔓之类的东西当辅助。
「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在这吧?!」下面女子的声音明显流露出恐惧。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聂语浓向她保证,然后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绳子,将摔到山沟里的女人救上来。
突然,她看到枯掉的藤蔓,拉了拉,韧度还可以,长度也够长。
「就是这个了。」她喃喃自语。
努力把藤蔓扯下来,花费好大一番工夫,累得她满身大汗,看了下昏暗的天际,太阳快下山了,再不快点,她们就要摸黑了。
「这样的长度应该够了。」聂语浓拿着藤蔓走到山沟边,头探下去看底下的女人缩成一团,不禁有些担忧。「喂,你还好吧?!」
女子兴高采烈地抬起头,眼眶还泛着泪光。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说我会回来。现在我找到一条坚固的藤蔓,你看能不能顺着藤蔓往上爬,我也可以拉你上来。」聂语浓把藤蔓放下去,衷心希望这根藤蔓能够支撑她的重量。
「我试试看。」女子抓住藤蔓。
聂语浓先把藤蔓的另一头绑在粗大的树干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女子拉上来。
「累死我了。」
聂语浓体力透支的倒在地上,大声喘息。
「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会在下面困多久。」
「你别客气,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见死不救。」聂语浓露出笑容,「其实托你的福,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刚才她还深陷自怨自哀中,现在却有种想开的感觉,顺其自然吧。
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再胡思乱想。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来翠绿山谷三个月,怎么从来没有看过你?」
「我是今天才来的新人,我叫米萝儿,是来玫瑰庄帮忙的。」女子露出甜甜的笑容,向聂语浓自我介绍。
「米萝儿?!好可爱的名字。」聂语浓向她伸出右手,「我也是翠绿山谷的客人,现在就住那边的农庄,我叫聂语浓。现在天色都快黑了,你的脚又受伤,走回去恐怕有问题,要不要我回去跟人求救?」
「不要!语浓,不要放我一个人在这。」米萝儿害怕的紧揪着她的衣角。
「可是……」聂语浓犹豫了下,看见她眼底泛着泪光,狠不下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算了,我就留下来陪你吧,反正我和你同时不见,我想应该会引起一阵骚动。」
只是牛汉青会关心她吗?
第九章
「找到没有?」聂帧魂皱起眉头追问。
牛汉青神色凝重,摇摇头,眼眸转为深沉黯然,拳头不由得紧握。她跑哪里去了?
「该死的,这全是你的错。」聂帧魂责怪的瞪他一眼。「要是语浓想不开,有个万一,我绝不会饶过你。」
「不会的,她不是那么懦弱的女人。」牛汉青声音低沉,斩钉截铁的说。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头一个找你算帐。」
聂帧魂当然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那种会想不开的女人,只是她接二连三遭受到打击,会做出什么傻事,谁也不知道。
牛汉青的眼眸深邃有如一座古井。「我相信她。」
「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你想她可能会跑到哪里去?」聂帧魂询问他的意见,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记得东南边有一座树林。」
「你觉得语浓可能跑进树林?」
「有可能。」牛汉青皱起眉头,眼眸闪过一抹忧心。翠绿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光是附近的原始树林要找人就很困难了,要是她被困在树林间……
「老板。」桂嫂走向牛汉青,面露微笑。「玫瑰庄那里传来消息,说聂小姐在那,叫你别担心她的安危。」
「她怎么会跑到玫瑰庄?」
听见她安全无恙,牛汉青松口气,随即揽起眉头,她很少踏出农庄,更不用说认识玫瑰庄里的人,怎么会跑去那里?
「听说聂小姐救了玫瑰庄的客人,并要求留下,所以玫瑰庄就派人来通报一声,江城天还说欢迎你随时把小魔女接走。」
「小魔女?」
说的是聂语浓吗?
牛汉青嘴角微勾,看来她似乎带给江城天不小的困扰。「桂嫂,你去和对方说,语浓暂时在那打扰一阵子,麻烦他们照顾。」
「汉青,你不打算把语浓接回来吗?」聂帧魂质问。
桂嫂也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既然她想留在那里,勉强她回来只会让她更不高兴,等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之后,我再亲自上门把她带回来。」牛汉青很快作下决定,他知道聂语浓还在生他的气,与其现在就把她接回来,还不如等她的情绪稳定之后再说。
「那你趁这段日子,该解决的就赶快解决。」聂帧魂意有所指,「我可不希望我把妹妹交给你,你却不能给她一个名分,我们聂家的人可是很小气的。」
「你以为我明知道她是你的妹妹,碰了她,却不肯给她一个名分吗?」
「听你的口气,也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愿意负起责任?」聂帧魂挑眉,故意挑他的语病。
「你认为我是那种人?」牛汉青语气低沉的反问他,睨他一眼,认为他是故意找麻烦。
聂帧魂耸耸肩,「我当然不希望你是,但我现在可是站在我妹妹的立场为她想,你不能怪我不信任你。」
「这你不需要担心,我自有分寸。」
主要的间题就在于他的妻子,只要把他的妻子找回来,一切间题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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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聂语浓闷死了。
为什么那个男人到现在还没出现?难道他不知道她在这里?
聂语浓憋了一肚子火,原本以为牛汉青隔天就会来接她回去,到时她再拿乔拒绝他,没想到等了快一个礼拜,别说人影,就连鬼影也没有看见,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聂语浓火大得很,更气人的是她的行李隔天就送到玫瑰庄,难道他打算把她丢在这里不管?
「语浓,你在生什么气?」米萝儿一双眼睛眨呀眨,充满好奇。语浓的表情好像恨不得将某人碎尸万段,好可怕。
「没事。」聂语浓勉强挤出笑容。「对了,你的脚伤还痛吗?」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米萝儿动动脚趾头。「你不用担心我的脚,陈婶叫我去打扫大澡堂,你要一块去吗?」
「走吧、走吧,我帮你打扫,等打扫完,我们一块泡澡。」
聂语浓想把那个该死的男人抛在脑后,纵然隐约感觉到心痛,但她一向骄傲,不想让新认识的朋友看出来。
「等一下,我们还不知道大澡堂在哪啊!」
「只要沿着这个走廊走出去就能看到了。」陈婶笑着交代方向。
聂语浓拉起米萝儿的手,「快点,咱们走。」
「等一下啦!忘记带清洗用具……」
「那里一定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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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聂语浓累得想趴在地上,等待热水注满浴池,袅袅热气上升,迷蒙她的视线。「真是不敢相信,我竟然打扫完一个大澡堂。」
约五十坪的空间,扫起来真是要人命,她是个从来不碰家事的娇娇女,居然能完成这个艰辛的任务。
「至少辛苦有所回报呀。」米萝儿露出甜甜的笑容。
聂语浓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不禁羡慕了起来。
对她而言,米萝儿是个傻大姊型的女孩,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会和这种人做朋友,因为凭自己的个性,铁定会被米萝儿少根筋的个性气到抓狂。
但是现在呢?现在为什么她可以与她相处融洽?
聂语浓愣了下,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自从被好友及未婚夫背叛之后,她一直在怨天尤人,心中充满愤怒与失望,是牛汉青把她拉了回来,利用工作转移她的注意力,一刚开始她做得心不甘情不愿,只是被他激怒才接下照顾小羊的工作,但是有了这份工作之后,她彷佛能体会工作的辛苦,还有他的苦心,尽管当时很不愿意承认,然而牛汉青用他的方式关心她。
所以她才会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可是他却……
晶莹黑瞳蒙上哀怨,她的心情又荡到谷底。
「语浓,水放好了,我们来泡吧。」
「刷洗地板就弄得我腰好疼。」聂语浓忍不住向米萝儿抱怨。
「你是老太婆呀,还犯腰疼,热水放好就下去泡泡,我有跟陈婶拿温泉包喔。」米萝儿晃了晃手上的纸袋。
「太好了,真是感激陈婶。」聂语浓尖叫着抱住她。
放入温泉包,聂语浓全身浸泡在水中,好像真的有效果,她呻吟一声。
「好舒服,腰疼好像好了点。」
「你别发出老太婆的声音好不好?你这样子跟四、五十岁的欧巴桑差不多了。」米萝儿取笑她。
聂语浓没好气的朝她泼水,「你才像欧巴桑。」
「是你才对,是谁犯腰疼来着?」米萝儿笑着泼回去。
两人在浴池里打水战,你来我往的,尖叫声不断。
「啊!不要泼了,我投降、我投降。」
直到米萝儿举起双手投降,聂语浓才全身疲累的坐在浴池里,但不一会儿,她站起身。
「受不了、受不了,我快热死了,我不行再泡,再泡下去我会像煮熟的虾子全身通红。」聂语浓的脸颊酡红,大热天还泡热水,不中暑才奇怪。
「真有那么热吗?」米萝儿不解。为什么她只觉得很舒服?
「可能是你的体力好。」
聂语浓羡慕的看着她,哪像她受不了冷也受不了热,十足千金小姐的体质。
「让你独享吧,我先出去了。」
「你真的不打算多泡一会儿?」米萝儿喊道。
「不了,我再泡下去会虚脱。」聂语浓无力的挥着手臂,走回更衣室,换上衣服。还好有带干净的衣服,要不然刚才打扫时衣服全弄湿了。
她拉开门,在门口碰到刚好要进来的江城天。
聂语浓眼中闪过一抹趣味,她总觉得米萝儿与江城天之间有暧昧的关系。
「你是要进去洗澡?」
「现在还不能进去?」他似乎注意到清扫中的牌子。
「可以了,里面都已经清扫好,欢迎使用。」聂语浓无辜的眨着眼眸,把清扫中的牌子取下来,露出甜美的笑靥频频催促他,「快点进去呀!」
等他进去之后就有好戏可看了。
「小萝儿呢?」他突然问起米萝儿。
聂语浓还以为自己的诡计被揭穿了,屏住呼吸,强挤出笑容。「她已经回屋子里了。」
江城天虽然觉得她的行为举止古怪,但并未多想,开散门走进大澡堂。
聂语浓露出窃笑,悄悄地把清扫中的牌子重新挂上去,然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奇怪,怎么静悄悄的?
聂语浓拉长耳朵,暗自嘀咕着怎么回事,因为太专心,没有注意到身后出现的男人正眯着眼眸注视她古怪的举动。
「你在干嘛?」
喝!
聂语浓吓了一跳,火速转身,看到她日夜盼望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有着酸、有着甜,还有夹带更多的苦涩。
「你来干嘛?」她气得撇开头,「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那种话。」牛汉青浓眉打结。他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骗子!就算你的嘴巴没说,你的行动就足以代表一切。」望着那张英俊的脸庞,聂语浓一肚子的火气几乎爆发。
他沉默的看着她,过一会儿才开口,「我的行动?我又做了什么让你误会?」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把我一个人扔在玫瑰庄置之不理,又把我所有的行李送过来,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很好,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一看到这个该死的男人,聂语浓把满肚子的火全发泄出来,最后眼眶还泛红。
讨厌!为什么她还要为他哭泣?
「我想给你冷静思考的空间,看来我这决定是作错了。」牛汉青紧攒眉头,没想到反倒引起她的误会。
「什么冷静空间?!你这个骗子。」
「如果我不想理你的话,现在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牛汉青声音低沉。
「谁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聂语浓嘟起红唇,不愿放下身段,偷偷瞧着他,他来找她代表在他心中自己还占有一定的地位吧?
可是有什么用,他都已经结婚了……
聂语浓的心情荡到谷底,贝齿紧咬着下唇,告诉自己别因为他来找她一时高兴昏了头,什么都答应他。
「我想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
「误会?什么误会?你结婚了,有个妻子,这是事实,还有什么误会?」聂语浓眯起双眸,越说越生气。
「我曾经跟你承诺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不用了,我没有你,也会过得好好的。」
聂语浓的眼眶有些酸涩,就算没有他会很难过,但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第三者,这完全违背她做人的原则,尽管作这个决定是那么痛苦,但她也尝过被背叛的滋味,试问怎么狠得下心,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另一名女人伤心欲绝?
「你真的会好好照顾自己?」
牛汉青缓缓逼近她,巨大的身形笼罩她。
聂语浓心跳加速,从他身上传来鲜明的男人味令她差点窒息,热悉的战栗滑过她的背脊。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抚弄她瘦削的脸颊,眼眸变得黯沉。
「我之前才把你养胖一些,现在你又瘦下来了,你这样真的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听着他不悦的口气,聂语浓心里有酸、有甜,甚至还脸红心跳,明白他关心自己,但她知道不能因此心软。
「这不关你的事。」她转头,不领情的说。
「你有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牛汉青脸上有着淡淡的不悦。
「牛先生,你是有老婆的人,请你自重。」
「你完全不听我的解释,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那么不让你信任?」他停顿了下,「还是因为你未婚夫的关系,你把我当成和他一样,在你心中他比较重要,你根本忘不了他。」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聂语浓话里充满浓浓火药味,脸色青红交错。
「你是因为你的未婚夫曾经背叛你,所以认为我是那种人,就算我到你面前要和你解释,也不给我任何发言的机会就判我生死?」他咄咄逼人的问,巨大身形压向她,带给聂语浓不小的压迫感。
「我没有。」她否认。
「不,你有。如果没有,为何不听我把话说完?我承认我是结婚了,还有一个老婆,但是我会碰你、会向你许下承诺,就代表我会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所谓的处理是准备跟你老婆离婚?」她板着脸问道。
「婚是一定要离,因为……」
牛汉青话还没说完,就被聂语浓打断。
「那我不要你什么鬼承诺,我才不要因为我的关系伤害另一名女子。」她一个人难过就够了,不需要将另一名女子也拉下水。
「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聂语浓才不相信,哪有一个老婆会不怨恨第三者,欢迎第三者破坏她的婚姻咧一
「我不会跟你说没把握的话。」
聂语浓瞧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心跳如擂鼓,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点头相信,但在最后一刻。理智重新回到脑海,她拚命摇头。
「除非你老婆亲口跟我说她不介意,否则我不允许你跟她离婚,我们以后也别再见面了。」聂语浓捂下无情的话,四肢僵直的转身离开。
她能感觉到身后灼热的目光,聂语浓强迫自己不得回头张望。
如果停下脚步,她一定会不顾一切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不行,这关系到她的自尊和良心。
聂语浓紧握拳头,胸口传来阵阵抽痛。
突然,牛汉青从身后搂住她的身子,不等她挣扎,在她耳边轻轻叹口气。
「你到底还要忍多久?」
他的一句话让她的泪水决堤。
「呜……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为什么舍不得推开他?
闻着熟悉的男人味,放任自己最后一次躺在他怀里,聂语浓哭得涕泪纵横。
她知道再也不能躺在这温暖宽厚的胸膛上,她怨他,也气他,为何要撩拨她一池春水?等她陷下去才知道,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好了,别哭了。」牛汉青拭去她的泪水,信誓旦旦的说:「我发誓,你的要求我一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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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聂语浓恍神。
她以为自己会跟未婚夫背叛她时一样,吃不下任何东西,心里充满苦涩,但这几天她饭还是照吃,每到十点就上床睡觉,生活平静得好像他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是因为麻木了吗?还是内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期盼?
「语浓,你在发什么呆?」米萝儿推推她的肩头。
「啊?!发生什么事?」聂语浓猛然回神。
「我看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模样。」
「有吗?」她摸摸小脸。有这么明显吗?
「你最近常常会陷入深思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时候我叫你,你也不回答一声。」米萝儿握住她的小手,真诚的说:「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谢谢,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
聂语浓强颜欢笑,心里却觉得很空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硬撑。
「可是语浓,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快乐。」
「小萝儿,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精明,连我快不快乐都看得出来!」聂语浓似乎有心转移话题,故意调侃她,「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与江城天的关系进行得很顺利?他打算什么时候娶你?」
「哎呀!才不是这个原因。」米萝儿羞得满脸通红,连耳根子也灼热起来。
「真的不是吗?我看你满面春风,他应该跟你求婚了吧?」
面对聂语浓的连声逼问,米萝儿羞得不知该怎么回答,突然,一抹修长身影出现,充满占有欲的揽着米萝儿的纤纤柳腰。
「我们的事还不劳你费心。」江城天斜眼一瞪,没好气的说。
「你这是过河拆桥吗?」聂语浓不满的昂起脑袋,「我也算是撮合你们的媒人。」
「你这是在居功吗?」
「当然,别忘了包个大红包给我。」媒人礼当然是不能忘。
「我不觉得你是在撮合,倒像是在搞破坏。」当初要不是她这小魔女在一旁煽风点火,米萝儿根本不会兴起离开他的念头。
「我哪有搞破坏?!澡堂那一次我不是帮了你们大忙。」聂语浓露出无辜的表情。
「以后你少接近小萝儿,免得她被你教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城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要想办法把这小魔女踢出玫瑰庄。
「对了,外头有个女人说要找你。」
「找我?是谁?」
「她自称是牛汉青的妻子。」
聂语浓的笑容顿时僵硬,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需要我帮你打发她离开吗?」江城天淡淡的询问。
他不是帮她,只是认为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用了。」聂语浓深吸口气,作下决定。「我去见她。」
第十章
看着眼前的美女,聂语浓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她很美,美得像空谷幽兰,一颦一笑间流露优雅的气质,温柔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聂语浓低垂着头,心里充满自卑及罪恶感。
她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美,反观自己,似乎没有一点比得上她。
牛汉青简直是瞎了眼,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聂语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她面前,自己有种比不过的羞愧感。
「你好,聂小姐。」白若幽绽开一抹倾国绝艳的笑容,顿时让所有的事物变得黯然失色,就连美艳的蔷薇也不敢与她争艳,她语气温柔的说:「我先自我介绍,我叫白若幽,是……」
「我知道,你是牛汉青的老婆。」聂语浓嘀咕。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场面,照理来说,牛汉青的正牌妻子找上门,应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要求她离开牛汉青,但是她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反而温柔的笑看着自己,又有些好奇的在打量什么,那种目光并没有带着恶意。
聂语浓在来见她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现在的情况与她想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是什么情况呀?
白若幽微笑,「你应该明白我来此地的用意吧?」
来了。聂语浓打起精神,点点头,深呼吸。
「我知道你来找我,无非是要求我离开牛汉青,白小姐,请放心,我以后绝不会纠缠他。」
「叫我若幽吧。」
若幽?聂语浓微微一愣,不懂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装亲密?
「你应该不介意我叫你语浓吧?」她甜甜的嗓音沁入人的心坎。
「我是不介意……」她的行为深深困惑着聂语浓。
她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交朋友的?
虽然疑惑,但聂语浓就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她有种魔力,让人不知不觉依循着她的话去做。
「那我叫你语浓比较亲切。」白若幽轻啜一口咖啡,「好了,我们现在回归正题。你真的做得到吗?」
做得到吗?聂语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抢别人的老公。」
「我的问题重点不是在这,我问你,你爱牛汉青吗?」
聂语浓真的搞不懂眼前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今天她们讨论的对象是她的老公,怎么她似乎对他们的恋情比较热中?
「我承认我爱他,我不想带给你任何困扰。」
「困扰?有吗?」白若幽眨眨眼睑,「其实应该是说我带给你们困扰才对。」
「你不是牛汉青的妻子吗?」
她说的每句话,聂语浓没有一句听得懂,难道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太差?
「名义上我是他的妻子没错。」白若幽点点头。
「那为什么……」聂语浓满脸困惑,应该是她向她道歉,怎么变成她向自己道歉?
白若幽抿嘴轻笑。「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认识你了。」
「认识我?」聂语浓愣住。「为什么我完全没印象?」
像她这么美丽的女子,她应该是印象深刻,为何脑海里却连个影子也从未浮现?
「其实也不算认识你,只是看过你的照片。照片上的你好年轻,被某人保管得好好的。」
「你认识我哥?」她只能做这样的猜测。
「我虽然认识你哥,但照片可不是他拿给我看的。」
「那是谁?」聂语浓挤起眉头。
「那个人你我都很熟悉。」白若幽俏皮的提示。
聂语浓的心一动,很快就猜出来。
「是汉青?怎么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有我的照片?」
这一切透露出古怪……
「你哪天进入他的房间里瞧瞧,尤其是床头柜。」白若幽继续提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聂语浓眼里流露出困惑。她真的不懂……
「因为我欠他太多了。」白若幽轻声叹息。「汉青是个好男人,我很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尤其对象还是他等了七、八年之久的女孩子。」
「七、八年?」聂语浓只觉得一堆疑问。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他,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承认,毕竟他是个很害羞的男人。」
听白若幽做下这个结论时,聂语浓怎么样也无法把牛汉青与害羞这两个字画上等号。
「可是我真的不懂,你给我太多的疑问。」
「其实这一切答案应该是由你自己去寻找,由我说出来就一点都不令人感动了。」白若幽望了眼手表,惊呼:「天呀!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惨了……」
有人在外头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你要走了?」聂语浓被弄胡涂了,她甚至不知道她来这里是要干嘛。
「以后牛汉青就麻烦你照顾了。啊!对了。」白若幽突然想起一件事,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纸,是离婚协议书,上面她已经签名也盖章了。「这个麻烦你交给他。」
「你们为什么要离婚?难道是因为我的关系?」
聂语浓激动地站起来,她不是有心想介入……
白若幽连忙安抚道:「其实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和牛汉青的婚姻原本就只是一场戏,实际情况你去问他,他会跟你说明。」她目光温柔的看着聂语浓。「你是个温柔认真的女孩子,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中,想爱就去爱,没必要在乎我。」
说完,她笑着挥挥手道别。
聂语浓望着白若幽的背影,彻底困惑。
谁来给她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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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语浓决心向牛汉青问个清楚。
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回到农庄时,她站在大门口犹豫了老半天。
她要怎么跟牛汉青开口?难道一开口就追问他与白若幽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的照片……白若幽说他拥有她以前的照片,为什么?
一切疑间在脑海盘旋,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寻求解答。
聂语浓举起右手,正准备按下电铃时,门突然打开,桂嫂看到她时愣了一下,最后微笑的点点头。
「聂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她那副感动及松口气的模样,让聂语浓一头雾水。
「桂嫂,怎么了?」
「你再不回来,就要拉警报了。最近老板的脾气不好,农庄里很多工人都遭殃,就连我也不例外。」桂嫂话里隐含委屈,她就说一定会扫到台风尾。
聂语浓觉得好气又好笑。「他人呢?」
「在房间里。聂小姐,你快点进来。」
瞧桂嫂殷勤的模样,只差没双手把她奉送到牛汉青面前。
「谢谢。」聂语浓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进这里,重新看见农庄里熟悉的摆设,顿时五味杂陈。
「老板的房间在哪里,你知道吗?在二楼的最右边。」
「我知道。」聂语浓点点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来到牛汉青的房门口,她一直鼓不起勇气敲门,毕竟自己曾经说过不再见他,难道非得要为自尊及面子葬送这段感情?
不!她不要。
聂语浓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举起小手敲门。
过了一会儿,房内仍是静悄悄的。
桂嫂明明说他就在房间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蹙起秀眉,不死心的再敲,里面仍是一片寂静。
不在吗?
聂语浓好奇的转动锁头,门开了,他没有锁上。
她只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推开门,走进昏暗的房间,左右张望。
怎么没人?
聂语浓觉得房间太昏暗了,干脆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这时她才发现他与她共用一个阳台,难道那天不是偶然?
聂语浓的脑海闪过一丝疑虑,回头打量房间。
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相当简约古朴,房间里除了床与一张小圆桌之外,几乎空无一物。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床头柜上,瞠大美目,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她吧?!
床头柜上的那张照片明明是她。
聂语浓好奇的走过去,把照片拿起来,很明显的,有人常常擦拭相框,因为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她情不自禁的想起白若幽说过的话,脸颊泛红。
照片上面的她才十七、八岁,穿着高中校服,神采飞扬的对着镜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牛汉青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聂语浓想起白若幽曾经暗示她牛汉青暗恋她七、八年了,可是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名高中生……她有好多的疑惑。
这时,她听到浴室传出动静,才刚放下照片,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子走出来。
牛汉青看到她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先是愣了下,看到她身旁的照片,表情变得别扭。
「你怎么会在这?」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珠,赤裸的胸膛宽阔厚实,让聂语浓口干舌燥,想伸手触碰他的胸膛。
「你不欢迎我吗?」她晶亮的双眸望着他。
「不是……」他的手指爬梳头发,神情僵硬。
「我想问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聂语浓挑起柳眉,看到男人的脸变红。
「这是我跟聂帧魂要来的。」
「跟我哥?」她缓缓走向他,凝视着他棱线分明的轮廓,猜测道:「为什么?难道你在那之前就已经喜欢上我了?」
他脸上闪过不自然的表情,脸颊微红。
「你说呀!」她频频催促。
牛汉青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更没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会被她发现。
「没错。」尴尬过后,他直接坦承,「我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在注意你。」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发觉你?」
「因为你眼中只有你的未婚夫。」牛汉青的语气隐含酸涩和嫉妒。
聂语浓听出来了,有些感动,但有更多的不解。
「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如果回答,就等于拆穿他心底所有的秘密。
「不行!」聂语浓嘟起小嘴,斩钉截铁的说。。「你一定要回答我所有的问题,要不然我会一直追问下去,直到你老实招供为止。」
「难道你已经不在乎我的老婆?」牛汉青面无表情的说。
聂语浓把手中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
牛汉青看了并没有任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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