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未睁开,扒开他覆在脸上的手,嘴里习惯性地咕哝着,“鬼混回来别碰我”
“知道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去鬼混?”摇头笑笑,沉醉到竟没发现刚才的异样,低头靠在他耳边,用叹息般的语气,叫唤他的名字,“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嗯?”头脑立时从半梦半醒间惊醒,侧过头唇与唇之间只相隔指距离,“哟,是你啊。”
“你以为是谁?”蓝眸立刻凝起,“唐睿么?!”
“没有啦。”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要回来强犦我了么?等得我都睡着了。”
“你好像比我还迫不及待。”他的蓝眸闪着,低醇的嗓音像阵风,拂过他泰然自若的脸。
“如果你让我有快感的话。”裴臻接道,笑容自脸上晕开,徐徐勾勒弧的邪魅。
“试试吧”兰斯洛浓烈地凝视他,欲低下头吻他,却被不经意地避开,也不强求,改为在他颈部吮吻徘徊,手指慢慢解开他的衣扣,颗,两颗
“喂,你还在磨磨蹭蹭什么?”被强犦的某人有些不耐烦了,“这是强犦!不是爱!你懂不懂什么叫强犦啊?要不要你裴爷爷教你?”
兰斯洛深吸口气,上床倾身压住他,以膜拜之姿沿着他的胸口的线条舔吻,脸不红气不喘,只是拉开他皮带的手尽管强自抑制仍有些微颤抖
好会,终于从他身上爬起,放弃似地颓废躺到边,看着他衣衬半敞性感撩人的模样,的确激起他心中股莫明的欲望——但清楚的知道不是情欲。
“哈哈,你果然不行。”裴臻侧头盯着他眼里的情绪,意料中地讪笑道。
“我有很多情妇。”兰斯洛辩解道,“也玩过男人。”
“哦喔那就是我没有魅力啦?”很受伤的表情。
“没有那回事!”兰斯洛握紧双拳,松开,抬手再次抚上他的胸膛,说出直以来的困扰,“我是无神论者,可是我竟然会觉得连碰你都是亵渎。”
“你那是变态。”裴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管怎样,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手搂过他的脖子,在他颊上印下个吻,紧紧抱着他不愿松开。
此时,突然人咚咚地跑上楼来,把推开门:“先生!不好啦!——啊,对不起!”莽撞地大汉看到不该看的画面,忙背过身去。
“什么事?”兰斯洛也不介意,仍紧抱着怀中人。
“有大队人马闯入卡地岛!竟然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中心区域!那里放置大量火药,我们的人不敢冒然开火!”
“有内贼。”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兰斯洛虽有惊讶仍不慌不忙地从床上爬起,盯着身边的人,直觉道,“是你干的?”扬起眸,隐藏起所有情绪的眸子,看来让人喘不过气,充满压迫。
“哈哈,又来了。”裴臻嘲讽地回视他,“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个人,要不然也不会花费可观的人力物力把仓库转移到另个无人岛了,无非是怕我泄漏秘密。”
兰斯洛被他回堵得无话可说,只能道:“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又不放心地命人拿来药物,亲自加量注射进他体内,“有什么需要找强尼。”指了指旁的大汉,便穿上衣服急匆匆地走了。
“先生!我也要去!”唤为强尼的大汉急道。他才不要和这家伙单独待在这里!
“不,你看着他。”兰斯洛冷声打断他,回看眼床上的人,轻扯嘴角,“不要小看他,他能活到今天,靠的绝非侥幸。”
“是。”大汉虽然应声,可依然不相信床上小白脸样的家伙有什么本事。
兰斯洛走了没多久,床上的人就不安份了:“强尼甜心,我渴了。”
“你乱叫什么啊?!谁是你甜心!”大汉满身鸡皮疙瘩地吼,转身给他倒水。
可就在转身的刹那,股剧痛由颈脖处传来,多年的备战经验使他身体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可还未来得及动作脚已经迅速袭上他的腹部,迫使他弓身跪坐在地。
“你——”眼睛像见鬼似地瞪着他,又是毫不留情的脚,让他整个人仰倒。
“对不起了强尼甜心。”昏迷前的最后眼,是那抹无可挑剔的魅惑笑容,“因为太过迷人的关系,我得保护自己,唯有变成最强的那方,才有资格活下去。”唇邪邪的往后勾,画出道冷硬无情的曲线。
这家伙不是早已经四肢无法动弹了么还是加量的药剂哪来这么强的力气他是人么
——带着这些疑问,强尼眼皮撑不住地耷拉下来,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天空挂着层厚厚的云,时涨时落的轰鸣声来自浪涛,澎湃和怒吼来自推波助澜的风。
“少爷,他来了。”马修拿着望远镜搜寻着海面,突然视线内出现另艘游艇。
“我去会会他。”唐睿走上甲板,望着迅速接近的白色游艇,嘴角的笑意更浓,像是无畏的帝王散发出冷冽的光芒。
“是你。”等两艘游艇几乎靠在起,兰斯洛也从船舱里走出,没有意外地盯着他,甚至不掩赞赏,“目前为止,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你是第二个。”
“这并没有什么难的。”笑容中透出十足的自信。
“我雇用的佣兵全是流的,你能进入中心区域,这对其他人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
“呵呵,你可以这么理解不可能b——’b我是可能的。”
“呵呵,好狂妄的口气。你就不怕我命人开火?这岛上的火药能把整个岛炸上天,你知道我并不是在夸张。”
“相信我,那是你的损失。”
“我凭什么相信你?”兰斯洛微微笑,手挥,十几个黑衣酷保镖已经举枪踏出甲板,对准目标。
“我也是有备而来的。”从容不迫的笑容从未自脸上褪去,“更何况,你要是开枪,你的心上人第个不会放过你。”不痛不痒地击中他人的痛处。
兰斯洛眯起眼,双目中寒光四射:“你跟他已经到什么地步了?伟大的爱情?至死不渝么?”说着不屑地嗤笑声。
唐睿闻言感兴趣地挑眉道:“你好像很瞧不起哪,你对他难道不是伟大的爱情?至死不渝么?”
兰斯洛立即露出鄙夷的笑:“任何感情都及不上我对他的,他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切。”
——
“喂,你有那么好么?”此时道带笑的男音从旁传来。
“你觉得没有吗?两个人为我血战耶”另道华丽的男中音悠然回答。
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让甲板上对峙的两人个惊愕诧异,另个也没什么好脸色。
“哈哈,我终于明白他对你的感情了。”其中个白净斯文,眉宇之间却透着些许的桀骜不驯的男子笑道,“所谓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女神,这女神是只能看,不能碰的,只能远远地远远地膜拜与仰慕,绝不能亵渎了她。她是真实存在的也好是我们自行勾勒的完美典型也好,总之她就是我们心中最美最好最梦幻的切。”
“如果你是夸我的话,能不能把那个‘女’字去掉?”另个长发飘飘,每个部位都好似精心雕刻过的美貌男子撇嘴道,“人家可是男人中的男人诶”
“喂,兰斯洛。”拉塞尔朝甲板上的人招手,“我说的对不对啊?这女神是让人想起来的时候,这里——”指了指胸口肉麻道,“会好酸好疼,嘴角偏偏还忍不住微笑。”
唐睿忍不住轻笑起来:“你说的,好像是天敌。”走下游艇,朝他俩走来。
“的确是天敌。”拉塞尔笑道,“遇上他,就只能投降,颗心捧在手里珍重地献给他,他却视而不见。”
“——住嘴!”被说中心事的兰斯洛眸里燃烧着蓝色的火焰,也跟奔下游艇,手揪起长发美男的衣领,“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这么粗鲁嘛。”裴臻拍开他手,咧嘴道,“拜你所赐,经过你的洗礼,你的般药物对我都不会起作用,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副作用。”
“你又骗我?!”兰斯洛咬牙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情这个东西果然最令人忘乎所以,好比把利剑。
“谁让人家演技好呢?”裴臻没办法地摊手。
“好好”兰斯洛不断地呼吸,宛如头受伤的狮子,忽地阴沉地笑起来,“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仁——”说着把揽过裴臻的脖子,抄出柄枪抵着他太阳|岤。
“你下不了手的。”唐睿凝神盯着他,温柔的语调挟带诱哄。
“你要不要试试看?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霸占。”兰斯洛阴阴地笑着,“很不凑巧,有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货车?——里面全是炸药,想知道如何安装才能让这东西释放出它的全部能量吗?我将它组装在货车里,好让它全副威力地炸向两边——夹带着数千碎钢铁,统统粉碎”
呼吸停滞了。
万籁俱寂。
震惊和害怕产生的静谧。
原本跟着下船的人全纷纷逃回船上。
“少爷!”马修情不自禁地摸向他的左轮手枪,这动作仅仅是种条件反射,因为即使用357口径的手枪也无法让炸药失效。
“你别过来!”唐睿喝声制止他。
相反,这些炸药的爆炸力估计可以跟星期天油锅里炸脂肪差不多。
击中这样个高能量的炸药,危险太大了。到时候炸药有可能比遥控的那家伙预计的还要早就爆炸。
“好了,裴,跟我回船上。”兰斯洛温柔地在他耳边呢喃,“不然大家同归于尽”话里有着不顾切的决绝。
“是不是我跟你走了,就切平安无事?”裴臻冷静道。
“我以你的名义起誓。”兰斯洛答得郑重其事。
“好。”裴臻点点头。
正当兰斯洛兴奋拖起他的手离去之时,人突然从船里冲出来——
“你还是下地狱去吧!”举枪的不是别人,正是眼神充满杀气的美少年莱安,他直不明白这家伙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对他如此着迷。
——“呯”地声枪响——
就近的马修也来不及阻止,眼看着子弹已带着火星从空气中飞速划过,准确无误地向裴臻驰去。
空气流动仿佛再次静止了
屏息声中人像被只无形的拳头猛击了下,摇晃倒下——
“啊——”莱安惊叫声发疯似地跑上前,抱起地上的人,按住他的胸口,可以感觉掌心不断传来的温热稠湿,殷红的血汩汩不停地涌出,染满了他的手,颤声泣道,“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什么好为什么要替他挡”
“少爷!”马修第二个冲过去,扶起地上人。
唐睿看了眼僵硬般定在那边的长发男子,回过头朝莱安扯了抹笑:“答案你还不知道么?”然后吃力地合上眼。伤口不断涌出的,是在起的这些日子以来每滴藏在心底的爱
虽然仅此瞥——却是裴臻所见过最深情的眼神。
“走啊,兰斯洛。”深吸口气,裴臻冷凝道。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强忍住冲上前去的欲望,双手死死掐着手掌心,心里清楚只有把人带走,才能救他。
“好。”兰斯洛心下暗喜,看也没看眼地上的人,就拖着他上船。
可是接下来,他们开船没多久,马修几人合力把重伤之人扶上游艇之时,更骇人的事发生了——
“轰”地声巨响,惊人的火柱伴着雷鸣般的爆炸声从不远处的船上炸开,红得透天的火光亘窜,巨大的火焰像株不断攀爬直上的藤蔓穿透天际,间或传出爆裂声飞出零星的火花,像是绚丽又恐怖的火龙,夹杂着浓烟,飞舞在灰色的暗空。
这个骤变来得太突然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出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
“怎么回事”拉塞尔首先呐呐地开口,眼睛仍盯着已炸成碎片的残骸。
——唐睿——
声亲昵的徐缓嗓音,穿过脑门,直入心坎,像是黑暗中无形却强烈的电流令半昏迷的人浑然震,睁开眼愣愣地看到眼前片火光映天,脑中只剩片空白寒透骨髓张嘴想说什么,口鲜血却喷出,眼前黑,晕死了过去。
12
“唐睿,这个怎么弄?”皮椅中,坐着位娇客,合身红色短衫和牛仔裤难掩她曼妙高挑的身段,卷卷的长发,娇美艳丽的五官,使得原本沉闷的书房也亮眼了起来。
“嗯?”名英俊尔雅风度翩翩,极具吸引人特质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凑过头去,“哦,这是年度预算资金运用和现金流量,需要你审批。”两人无论相貌和气质都可称的上是金童玉女。
“那这个呢?”
“这个你只要按照公司税后利润分配方案进行就行了。”
“方案在哪里?”
“这你得问杰夫了,我想他应该知道总裁的文件放在哪里。”沉稳的声音泛起丝涟漪,只有自己知道,湖面下也已经暗潮汹涌。
“唐睿你说我哥还活着吗”安琪突然垂下头,紧咬下唇,身体开始轻微颤抖。
“天没看见他的尸骸,我就当他是活着。”胸口的枪伤还未全愈,隐隐作痛着,连带的心也跟着抽搐。
“可是已经个月了他们搜寻的人说,就算死在海里,也早被鱼吃光了”转过头,艳丽非凡的脸上已经挂满清泪。
“你听谁说的,把名字告诉我。”扯了扯唇,露出抹极淡极淡的笑,黑眸深不见底。
“很多人这么说”
“没关系找不到,他们就去陪葬。”声音平滑得像是上好的丝绸,却带着无限威胁。
安琪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忽然想道:“明晚裴氏的周年晚会怎么办,我哥每年都会出席的。”消息被强制封锁,外界还无所知。
“放心,我会去帮你撑场子,凯利他们也会来的。”
“谢谢。”安琪由衷道。
这些天来,全靠唐睿不曾动摇过人定活着这个坚定的信念,感染了所有人,大家才没有悲痛欲绝,仍不放弃地持续努力搜寻着。
“说起来,这是你头次对我这么礼貌。”低哑的笑声传自胸膛。
“拜托,我直都是淑女!”豪迈地掌击向桌面。
“呵呵”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想让气氛轻松些,可笑中却都带有丝难言的苦涩。
隔晚
揭开晚宴序曲的是软木塞由酒瓶拔出的声音,接着餐桌旁响起刀叉餐盘轻碰声,再来是穿着华衣美服的男女宾客们互相轻拥,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女人的裙摆随著男人的长腿旋转,转出朵朵缤纷的裙花。
“还没有消息吗?”凯利俊秀的脸上忧心忡忡,最喜欢热闹的他就算装也无法迫使自己溶入这个缤纷晚宴。
杰夫愁眉苦脸的摇摇头。
“我倒希望找不到。”马修端着餐盘有下没下地挑着,“这么久了我宁愿相信他会自己回来。”
“唐睿呢?”俊酷的冷医生体贴地搂过爱人安抚。
“我也在找这家伙!”安琪拧着秀眉大步走来,幅想揍人的样子,“说好来帮我撑场子的,结果却让我个人顶着!”身银白丝质晚礼服,将她曼妙惹火的身材展露无遗。
“你做得很棒,谁也没起疑。”凯利带着鼓励的笑容,亲吻下她的额头。
“都没看到他吗?”马修皱着眉,在思索自家少爷的去向。
“没有啊。”大家全体摇头。
唐宅
主卧室里只亮着盏晕黄的灯光,超大的床上被褥凌乱却没有人,通往阳台的落地窗也被厚厚的窗帘盖去大半。
人靠着窗,坐在加厚的手织地毯上,脚边是几个空酒瓶,床头灯照着他英俊出色的五官,却显得极端落寞。
“睿”人推开门轻轻走来。
“谁准你进来的?”唐睿姿势不变地望着外面雨点打在窗上滑下的水迹,暗哑地低语。
“对不起这些日子我天天去医院看你,你都不肯见我回家也不理我,我很难过。”来人鼻头酸,眼泪也跟着流下。
“莱安,你应该都明白了。”转过脸,微扬的嘴角没有缓和他冷漠的气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莱安悲伤地看着他,默默地走到他跟前蹲下与他对视。
“这么爱自己的母亲,怎么会连母亲的后事也不提起?”冷酷的锐目眯起,欣赏他略显苍白退缩的表情。
“那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了?”
“呵呵,彼此彼此。”
“可是,我最后没有背叛你啊!我为了你甚至牺牲了——”双手握拳,脱口而出的话在半刹住,“总之,我爱你啊”手抚上他的肩,倾身慢慢搂住他脖子。
“我现在没空陪你玩。”淡淡的话语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沉。
“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玩!”莱安咬紧牙关,深吸口气,终于吼出直想说的话:“他已经死了!和兰斯洛同归于尽了!唐睿你清醒点!面对事实好不好?!”
“呵呵,我还用不着你来教。”挥开他的手,慵懒地往后靠,甚至连看他眼都懒得。
“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莱安擒着泪花,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
唐睿终于抬眼,寒峻的黑眸彷佛能摄人心魂,完美的薄唇中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为什么他有什么好?”嘴里不甘心地咬呀愤恨,止不住的泪夺眶而出。
唐睿笑了笑,只说了句断了他的念:“他没有什么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莱安不曾听过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不是虚假的温和也不是疏离的邪魅,而是极为诱人的纯粹温柔——只可惜,这样的温柔不属于他。
“你会后悔的。”面色凛,慢慢擦干泪,站了起来,明亮的大眼闪过道诡异的阴狠。
“我每做出个决定,必会为此负上全责。”唐睿如是回答。
“好。”莱安闭了闭眼,便不再停留地跑出房间,大力甩上门。
雨越下越大了,噼哩叭啦的敲在窗户上惹人心烦,唐睿不经意地瞥,瞄到什么,伸手捡起旁散落在地的东西——两人唯的那张合影。
右边的人笑得很灿烂,左边的人笑得有些附和意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里,镶嵌着的,是他经过掩饰之后的在乎与爱恋
没去今晚的宴会,因为害怕那种置身人群却愈加寂寞的空气,外面有雨,很冷。还是不知道如何个人长久平和地相处下去,只能抓紧,双手摊开,发现那里依旧片荒凉的苍茫。
静静地在漆黑的夜里等待,看到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很孤单。回忆在心中爬满了痕迹,张牙舞爪,次又次,然后揉碎,镶嵌到生命,象血液,成为身体中的部分。很困了,却在狠狠地想他
“你到底在哪?”呢哝的语调低缓如爱语。
湿漉的黑发披垂在前额,他猛抽着烟,却控制不住手不停地发抖,最后猛地掐熄烟头。瞪着空荡荡的大床发呆,神魂全陷溺在炽烈缠绵的那幕幕,直到越来越冰冷的空气将他冻醒——
悲痛地往后躺,任泪水无止尽的滑下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也许他平时会活的很潇洒,但在个人孤独的时候,他会放下所有的尊严,放声痛哭,思念心中的那个人
巴哈马
天空很蓝如大海,广褒如海蓝色宝石。蓝得那么纯粹,蓝得让人霎那间感动满怀,莫名得无从取舍。
“玛丽亚你又迟到了!”宁静的码头俱乐部中传出声怒吼。
“对不起啦老板。反正这么好的天气大家定全出海玩了,没什么人的啦。”个皮肤如奶油巧克力般漂亮的棕色皮肤女孩俏皮地眨眨眼。
仍旧戴着松软的宽沿草帽,穿着轻便的r,纤细凹凸有致的身材散发出她的青春活力,那双独具特色的褐色大眼睛灵动非常。
此时,挂在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了起来——
“谁说没客人的?!不是来了?!”老板找到机会立刻大声反驳。
“哇!大帅哥呢!”玛丽亚眼睛突地亮惊呼,来人长得不是般的英俊,深邃的五官性感迷人,颀长的身躯很自然的流露出股尊贵气息,不用老板说已经自动上前招呼,“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随便吧。”唐睿随意地坐在吧台边,手托着下巴,掩不住的疲惫。
“那就来杯我们这里的特色朗姆酒吧。”玛丽亚亲切地介绍。
“谢谢。”接过女孩递来的红色圆形玻璃杯,上面还漂浮着块水果,拿起浅啜口。
“怎么样?好喝吗?”褐色的可爱双眸盈满笑意。
“很不错。”唐睿回以淡淡的礼貌微笑。
“先生来旅游的吗?”
“不是,找人。”不死心地再次亲自来到这里,只为从这最残酷也是最温柔的囚禁中解脱。
“哦?找人?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玛丽亚热心地道。
唐睿笑着摇摇头,谢谢她的好意。
“是很重要的人吗?”玛丽亚关心地皱起眉,“你的眼神好悲伤。”
“是吗?我已经变得这么容易让人看透了么?”无奈地低低笑。
“先生,看来你好像长时间太过压抑自己呢。”颇为担心地看着他,“这样可不好。”
唐睿淡笑不以为然,挑眉回道:“人如果太放任情绪,就很难保持平静。”
“话是这么说,可直这样未免太累了吧。”玛丽亚说得豁达洒脱,“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呢?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啊。”
“你说的没错。”熟悉的话,又让唐睿伤口处阵抽疼,“可惜,对个从小就已经习惯自控的人来说,要做到这样很难。”
“从小?!”玛丽亚张大嘴不可思议道,“小孩子为什么要自控啊?!那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啊!”
“自控是指情绪的自我控制,让自己的情绪活动听从理智和意志的安排,不能让其放任自流——这是我从三岁开始就天天被人耳根提命的。”
“先生”对他的遭遇,玛丽亚投以怜惜的目光,为他心疼。
“呵呵,我对陌生人说这么多干什么。”有些烦躁地搅动鸡尾酒,杯中的冰块郎当作响。
“这是好现象喔先生,起码你已经愿意对陌生人敞开心扉了。”玛丽亚甜美地笑着安慰。
“错了,我根本不想跟什么狗屁陌生人敞开心扉,我只是想——”惊觉第次在女孩子面前失却风度的某人立即住嘴道歉,“对不起”抚额长长叹,从皮夹抽出张大钞放桌上,便匆匆离去了。
“诶?还想问他要电话号码的呢”看人走得这么快,玛丽亚遗憾地低叹。
可是遗憾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第二天晚上,玛丽亚看到昨天那名英俊尔雅的男子再次光临本店了。
“啊,先生,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玛丽亚热情的上前招呼,洋溢着青春气息。
唐睿却无法被她感染,疲惫的摇摇头,坐下随口道:“跟昨天样,谢谢。”
“好的先生。”玛丽亚灿烂地笑着,看到他拿出皮夹忙按住他的手,“啊,不用了,你昨天给的钱太多了。”
“哦,好。”唐睿懒懒地应着,刚想收回皮夹——
“咦?先生你跟他是朋友吗?”玛丽亚好奇地盯着他皮夹里的相片。
唐睿眼眯,眸光瞬间亮了起来,猛地抓起她手问:“你见过他?”
“是啊,个多月前也来过我们这喝过酒呢。”顿了顿豁然道,“先生,你该不会是在找他吧。”
“不错。最近你有没有见过?”
“嗯没有呢。”玛丽亚侧头搜索记忆。
“真的没有吗?你再想想。”
“没有耶这么惹眼的男人我定会印象深刻的啦。”
“哦”眼神忽地又黯然下来。
夜晚静悄悄地,看不见月亮和星星。风从身上拂过,时而狂风大作,将细浪花吹过来。凉爽怡人。
玛丽亚和往常样下班回家,街上行人很少,只有昏暗的路灯步步印出她的足迹。可是今天,她感到有些不安,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可每当回头却无异状。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她越走越是惊心,最后已经开始连跑带跳的冲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今天怎么那么晚啊,你爸刚又欺负我了。”刚打开门,门内传出道华丽的男中音充满委屈地告状。
“他又怎么你了,让你又为我等门。”玛丽亚忍不住唔嘴娇笑个不停。
“他啊——”正要把她拉进门,却好像不经意地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脸色白,猛地往屋里窜逃。
“怎么啦——”玛丽亚看他突然见鬼似的,刚要跟进去问,耳旁倏地掠过阵风,个人已粗鲁地推开她,旋风般冲进了她家。
蹬蹬蹬蹬——楼梯上阵强烈的脚步声。接着是“嘭”地声,房间被大力甩上。
“裴臻!你给我死出来!”愤怒地咆哮声及呯呯呯地敲门声,响彻整室。
——“吵什么吵?!”个头发花白的老伯被惊动地从底楼房间里走出来。
“咦?这不是今天店里的大帅哥么”玛丽亚目瞪口呆地看着戏剧性发生的这切,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爸,你先去睡,我来处理就好。”把父亲哄回房间后,跟着跑向二楼。
“裴臻你躲什么躲!你耍什么花样?!”浑身的气焰飙到最高点,理智全消,手不够泄愤已经用脚去踹门了。
“啊,先生,你别这样。”玛丽亚赶紧上前劝阻,“你冷静下,不然我要告你私闯民宅了。”
“告我?”唐睿讥诮地回眸。那双精锐深沉的眼眸中此刻正烧着熊熊烈火,自然流露出股唯我独尊的狂傲,“你付不起这个代价!”
“先生,我们去楼下坐,慢慢说好吗?”玛丽亚微笑着企图以温柔舒缓的语调化解他莫明的怒气。
唐睿深吸口气,稍稍平缓怒意,冷静而咬字清晰地朝门后人道:“裴臻,你不想这家人有什么事的话,最好现在乖乖出来给我解释清楚,你知道我向来说的出就做的到。”沉稳柔和的嗓音里,吐出近乎无赖的字眼。
静默三秒后——
“唉,玛丽亚你先去睡吧,他是我朋友。”门突然打开了,里面伸出只手,猛地把人拉进去后,房门再次关上。
弄得外面的玛丽亚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既然是朋友,她也就放心地打着哈欠回自己房间了,天工作下来很是疲倦。
屋子里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那熟悉的气息告诉唐睿他的确没有死,尽管他对此从未怀疑过,但内心的块大石头还是落下了,随之又激起另波汹涌。
“裴臻,你到底想怎样”浑身的力气好像下子被抽干了,薄唇只能扯出若有似无的笑痕,似是生气,似是无奈。
“别开灯!”感觉到他的动作,裴臻忙把他的身体压制在门板上。呼吸的频率告诉对方,自己也有些激动。
“怎么了?”伸手紧抱住他,轻抚他柔滑如昔的长发,感觉他的的确确在自己怀里。
“呜呜呜”忽地阵低泣声来自颈边,接着吐出句爆炸性的话,“怎么办,人家毁容了”
“”唐睿沉默了五秒钟,不断地深呼吸后,非常佩服自己还能很冷静的说话,“你别告诉我,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不敢回来,让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最后两个字强制从牙齿缝里迸出来。
“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现在这个样子我宁愿死了!”美眸中腾地燃起簇火焰,“死老头子还天天折磨我!就这样看我倍受煎熬!”
“那我不如现在揍死你算了。”淡淡地吐出句话后,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拳击中他腹部。
“啊——”毫不留情的重击使裴臻痛地弯下腰,“你还打我?!”
“我不只要打你!”揪起他的衣领,凶狠狂暴地把他扔向身后的床,“——还要操你!”
“你敢?!”裴臻用力推拒好似已经陷入疯狂中的某人,嘴里不断叫骂,“连残疾人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唐睿?!”
两人开始就像野兽样在床上搏斗起来——
“那又怎样?!你就是断手断脚,我也照操不误!”
闻言,裴臻倏地停止挣扎,“噗”地声,憋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越来越恶心了。”
“你有意见吗?”唐睿也停止动作,维持压他在身上紧抱住他的姿势,“还不快自觉点张开双腿?”低哑醇厚的音调不隐藏他攻城掠地的欲望。
“你把话说反了。”蓦地拉下他头,热情如火的吻住他,仿若个在沙漠中寻找到水源的人般需索着
狡猾的舌尖情地掠过口腔内的每个角落,灵活的追着另根让他痴迷的舌尖,直到狂野的力道让彼此快要窒息,才放开了对对方柔软双唇的钳制。
“让我开灯看看你。”唐睿低喘着要求,凌厉的眼在黑暗中盯着他的。
“不行!”裴臻断然拒绝,又悲伤地低泣起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妈直警告我,不准破坏她的杰作,特别是脸,不然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伤在脸?我看看”声音充满磁性,低哑而诱人。
“不要,很丑。”不为所动,固执地用手遮住脸。
“你再给我装腔作势,我宰了你!”已经没心情再跟他东拉西扯了。
“好啦好啦,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找到这的?”他非常好奇这点,应该没有人发现才是。
“你觉得这女孩能瞒过我?说话眼神闪烁,我就知道有鬼。”唐睿长话短说。但的确是没想到真的钓到了大鱼。
“哦”
“哦什么哦?!你快给我从实招来!”非常火大地低吼。
“这么凶干嘛”裴臻非常委屈地撇嘴,娓娓道来,“那天我们上船后,兰斯洛就发现船上有炸弹,他拉我跳海,不会游泳的我就全靠他了,但免不了被这么强的爆破力扫到,还好遇到这对出海的父女把我们救起,他伤得很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继续。”唐睿不放松地催促。
“唉呀,我本来是想通知你们的啦。可是又想,这件事也太诡异了点,怎么切发生得都这么凑巧,这么天衣无缝呢?内鬼是哪路人马还不清楚,我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
“所以”
“所以我要看看是谁敢破我相!!”
唐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重复:“你狠你狠”然后手伸,猛地打开床头灯。
“啊——”突如其来的亮光伴随着某人的声惊叫,还来不及挡住的脸,已经被拳挥了上去,“你竟敢打我脸?!!”
“我还想杀了你!”浑身带着无法漠视的逼人气势揪起他人,看清楚他脸上那道所谓“毁容”的伤痕,更加强了这个信念。
13
“有没有搞错啊?!人家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你还想杀我?!”裴臻捂着脸,叫得委屈又大声。
“我就不是吗?!”近距离地怒瞪他,愤怒之火依旧在眸底燃烧,“我在医院昏迷了个星期,醒来就找你,你竟然为了这三条猫抓样的伤躲我?!”
“喂,别提猫喔”裴臻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声音小了下来。
所谓“毁容”的伤痕——就是右半边脸上被爆炸碎片划到的三道约四厘米左右的浅色疤痕,乍看,就像是只剩半边胡须的某种猫科动物。
“怎么,你也知道不好意思提了吗?!”唐睿手用力,又把他推摔在床上,随后脱下衣服,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那你想怎么样嘛”注视着他胸口处的伤痕,反抗的念头消失殆尽。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自觉点!”拉开他的皮带,褪下他的裤子。
“要我乖乖张开双腿也行,你先回答我个问题。”双手被束缚住的某人像是在垂死边缘讨价还价。
“你还有什么问题?”不耐烦地扯开的衣服,裸露的胸膛上几道深浅不的伤痕让他怔,不禁仔细检查起其余部位。
“这些天我直在想”始终盯着他的狭长美眸漆黑如墨,轻声问,“你后悔吗?”
唐睿顿,抬眼对上他的,嘲讽道:“历史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那你是在怪我了?”嘴角扯出抹极淡的笑痕,目光幽幽,“应该说,的确是我先招惹的你,开始是玩票性质,我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深吸口气,还是决定说出口,“要是要是我现在放手走错了,还可以回头”
唐睿忽地低低笑了起来,然而眸中却无半分笑意,淡淡回道:“你真的可以吗?”眼神似隼鹰那样犀利,彷佛要透过他的眼直射入他心底。
“如果我可以呢”浩瀚深远的墨色瞳眸与他对视。
“那就不是你了,冒牌货。”不觉扬起手,揉乱他的发,有点宠溺的味道。
“你还真是自信啊!”裴臻眉皱,不爽道,“那你放手好了!我裴臻还不会贱到死缠着你不放!”
“我看你是跳海跳得脑子进水了!”掌击向他的脑袋,企图把水打出来,“既然已经被套死,再抛售的话,你想让我亏本么?”
“妈的,你竟然把这当成股票?!”恼火的抬脚踢他,“放心!就算你大肆抛售,收盘也不会下跌!”
“我才不会做这种蠢事。”唐睿嗤笑声充满不屑,“没听过么,套牢不可怕,踏空最可怕。”
“可怕什么?反正你到时可以非法幕后交易,盈利双收!”
“那我现在就跟你交易。”倾身俯首在他耳旁,语调转,呢喃的话语带有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以后不准再这么吓我”声音消失在他颈边。
“哈哈,你这么气势汹汹有点被吓到的样子吗——”突然,裴臻住口了,眨了眨眼,扭头不可思议地问,“喂,你哭啦?”颈边滴落的凉凉水迹让他不作别的猜测。
“关你屁事?!不准看!”粗声粗气地吼。明知道他的手已不能自由活动,仍不放心地抬手盖住他脸,不准他转过头。
“好,我不看”正经地动不动平躺着,可是越咧越大的嘴泄露了他此刻已经爽翻的心情。
“你嘴可以再咧大点。”性感沙哑的嗓音挟带威胁意味地自颈边传来,“我待会就让你哭。”
“人家哪有。”咧得更大的嘴语带冤枉,接着呼出口气,诚心叹道,“宝贝,我错了”
“晚了。”不容他辨别,恼羞成怒地抬起头堵住他的嘴,两条舌头火热地纠缠到起。
他吻得嚣张,狂肆地在他口腔中翻搅,带有强烈的惩罚意味,但却在窒息之时,沿着他的脖子向下,手不停地揉捏他敏感的腰际。
“嗯”技巧性的摸索让裴臻情不自禁的仰头,从喉头发出闷哼。
这声,让双方都变得疯狂起来,唐睿伏在他身上,像是黑暗里只饥饿兽,舔噬着他的每寸皮肤。
“你喜欢我吻你哪里?”唐睿恶劣地哑声问。探索他身上的每处敏感,不断点燃他欲望的火焰。轻柔的抚摸,温柔得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时候又重重的捏住,在他叫痛之前细心的圈套揉弄,在他要达到顶点的时候又束缚,象潮水样的火热欲望波波涌来。
“唔你别搞我了”裴臻受不了地出声,每次以为自己将会灭顶,却在退潮后面临更汹涌的炽热将理智淹没,无法自拔,鼻子里发出的哼叫。
“知道么我吻你这里的时候,你会脸红”挂着情的笑,抬高他的腿,舌头滛靡地轻舔他大腿内侧肌肤,边盯着他潮红汗湿的美丽脸庞。
“嘿嘿你放开我我会让你更红”裴臻剧烈喘息着,难耐地扭动身子。突然,“啊——”从下身传来股热热的电流,麻得令他大叫,电流从下体,往上窜,传到全身,更冲到头部,整个头部顿时发麻,头皮下好像有蚂蚁在爬行。电流在头上盘旋两下,已将整个头部的血搅得翻滚,然后迅速的冲下腹部。
“哼,你有得受了”吐出他的欲望,只不怀好意的手顺着赤裸的背脊向股沟滑去,食指轻轻地在股沟处滑动,引得裴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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