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较有诚意。反正围绕的主题就只有一个,亦晨这个人,我这辈子是决不会放开
话是说得很坚决,只是一边说一边混著嘴角边的不停流下的血渍显得比较狼狈,其
中老爹递过两次纸巾示意我擦一擦,为了渲染悲壮的气氛,我坚决不接。
“秦朗你也别说了!”眼看我嘴角已经肿得不成样子,连说话都象含著馒头,老爹
挥了挥手示意我发言时间完毕:“无论如何,秦家不可能让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
眼看我满是激动还准备继续开口,老爹摇了摇头:“这个孩子的腿你可以先帮他治
秦朗你这麽大个人了,你和他要怎样我实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但是我告诉你,你
必须有一个正常的婚姻,因为秦家必须要有一个孙子!”
话说到这一步我知道已经是极限,老爹的意思我很清楚,他知道这次我来真的势必
无法阻止,只是要抱个孙子来继承血脉。
要孙子还不容易?大不了我去医院做一次精子捐赠,这年头试管婴儿多了去了,我
这种品质优良的父体绝对抢手,那就不用在牵扯上什麽娶媳妇入门。
老爹自然不知道我在打什麽算盘,眼看我不在做声,基本上等於是条件成交,叹了
一声,站起来推门。我活动了一下疼得快麻木的嘴角,龇牙咧嘴地跟在他身後。
一出书房,我到是乐了,老妈坐在亦晨身边柔声说著话,眼看亦晨手里拿著的苹果
削得有模有样,自然也是出自老妈之手。
那小鬼让妈妈级的女性有天生的保护欲,何况现在这种让人心疼的模样,老妈不被
他拿下才怪。
“秦朗,那妈先走了,你有空,也回家看看……”眼看老爹就要回去,老妈也匆匆
站了起来,走过我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叮嘱:“你好好照顾那孩子,他年
纪轻轻就这样……挺可怜的!”
就知道老妈最好,我嘻嘻一笑,缓步走到林安身边,把声音放轻:“不好意思,我
妈对亦晨印象还不赖,让你失望了!”
她看著我忽然眉毛一挑,扭头看向我妈:“伯母,我有几句话和秦朗说,就不陪你
们回去了!
“你还要说什麽?我没兴致招呼客人!”大半天看她只是站著也不开口,我只有打
破僵局。
“秦朗,有些话想问你。”
我瞥了瞥也在等著她开口的亦晨,咬了咬牙:“你说!”
“秦朗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麽会喜欢他!”她把笑容挑得更大,不屑的眼神从亦
晨身上瞟过:“一个男人,还是个残废,他现在能为你做些什麽?他能满足你吗?
秦朗你该不是被他缠得太久没碰过女人了吧?”
“太久没碰女人那是实话!”这点我供认不讳。
“那你今天,要不要试试?”媚声轻笑,眼睛里都是水。
又来了,为什麽这个女人总要当著亦晨的面若无其事的勾引我?难道我看上去就那
麽没有节操?
还没发表意见,她的唇已经缠过来了──很柔软,很妩媚,可惜激不起我半点反应
徒然浪费了那麽昂贵的唇膏,我暗自可惜。
没女人有兴趣吻一个和死人差不多的男人太久,几分锺林安缓缓退开,看我一副性
冷感的表情,满脸的难以置信。
“完了!”我哀号一声,转脸满是幽怨地盯著亦晨:“你害得我对女人已经没有反
应了!”
他招招手示意我过去,眼睛瞟了瞟林安:“你那样不行的,他不吃那一套了!这样
……还差不多……”
一把拉下我的领口,主动把唇凑了上来。
诶!2年多了,他怎麽还是只会用舔的和咬的?好不容易主动一次还把我已经肿得
不成样子的嘴角撞得生疼,哪有林安刚才吻得那麽体贴。
不过,滋味到是一等一的好。这一吻就昏了头,等到天昏地暗才想起旁边还矗了个
不依不饶的女人。
难舌难分地把唇分开,两个人都是粗气急喘。
“林安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谁都再也离不开谁!你一直记著我,我很感激,可是
我们之间从来就绝无可能。我只想和亦晨能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而已,所以真的对
不起!”
“表演了半天,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冷眼看了半天,她最後问出这一句。
“我很过意不去!”想想毕竟是我惹的祸,只有重复著道歉。
“很好!秦朗你说得很明白了,每一个字我都记住了。不过……我也有两句话也要
请你们记清楚!”
声音出奇地平静,我和亦晨都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来。
“第一,我这辈子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秦朗你是我非要不可的人,
所以,无论你爱不爱我,这辈子你是娶定我了!”
我愕然,无语。
“然後,是你,程亦晨!”林安的眼睛直直地看了过去,全是我没见过的怨毒之色
“你现在很有成就感是吧?你放心,很快我就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了,你是第一
个敢和我抢东西的人,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
“她威胁我啊?”目瞪口呆地看林安摔门而去,亦晨鼻子一抽,哼了出来。
“好象是……”我苦笑──林安不是随便说说的女人,她今天这样甩下话就走,後
面接踵而来的就是把话兑现。这个女人不哭,不闹,不怕威胁,也不容易心软,被
她缠上了还真是麻烦。亦晨觉得她是女人,没把她放在心上,我见识过她的手段,
没法那麽乐观。
看来过几天,得找她好好谈谈,不然亦晨现在这个模样……
“喂!”他的手开始在我眼前晃。
“恩?干嘛?”定了定神,搂著他笑。
脸猛的一红,他的声音忽然哑了下来:“秦朗……我,我想洗
澡……”
another paradize(二十)
水被我放得热了点,整个浴室被暖气蒸得有点模糊。
“东西都放在旁边了,有什麽需要的就叫我!”我把他抱进水里,看看浴巾沐浴液
都放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柔声叮嘱了一下就准备出去。
“秦……秦朗……”他一下拽住了我的衣袖,涨红了脸却没说下去。
“怎麽了?”我回身蹲下,揉他的头发。
“我……恩……”支支吾吾的,还是没有下文。
妈的,要我帮忙就直说,害羞个屁啊!前几次怕我动手动脚坚决要赶人的也是你,
现在改变主意了也不用那麽忸怩!
装模做样地一哼,掬起一碰水从他头上淋下:“乖乖别动,我来帮你洗!”
他低著头一动不动,只能看到脖子和耳根处火烧般的红。
好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地一寸一寸地摸他的肌肤,甚至腋下足底,那些以前做爱会
遗漏的地方都可以触碰得毫无间隙。
这个家夥,居然瘦了这麽多……
肌肤越绷越紧,真不知道他为什麽那麽紧张。
“秦朗,我只是腿上没感觉而已……”低了半天头,好不容易抬起来居然是这麽莫
名其妙的一句。
“恩,亦晨你不用太担心,悠地踱过去:“亦晨,这个疗程也快告一个段落了,我们今天要做几
个小实验,你尽量放松!”
我被赶到布帘外面,也不知道叶彬到底用那些小锤子小棍子的对亦晨做些什麽,只
是不时听到了亦晨轻轻的呼叫,似乎满是欣喜。
折腾了老半天,姓叶地终於晃了出来,知道这个时候我去问只有被他消遣的分,我
直接冲到亦晨跟前:“怎麽样?好点没有?”
拼命地点著头,兴奋得都快语无伦次:“好多实验,都有反应了,叶医生说,马上
……马上就可以练习走路了!”
恩,姓叶的果然是有两下子,看在亦晨恢复得不错,被他调侃了这麽久也就忍了。
回家之後是一下午的大闹天宫,亦晨搂著我的脖子迫不及待的就要下地走路。
“不用那麽急吧!”我简直连哄都哄不住,终於知道小小孩子刚学走路是怎麽一个
心情了:“你急也急不来,还是叶医生的那些安排慢慢来!”
他在我的怀里钻来钻去,简直就一跳蚤──看来这不能动弹的几个月真把他憋得都
快发霉了。
“别乱来啊,我去接电话!”一边去拿手机,一边瞪著眼警告他,却情不自禁地看
著他烧饼一样翻来翻去的样子笑。
“秦朗!”所有的笑容却在听到这个冷静女声的第一时间定格。
“林安?”还记得她上次放下的那些话,我偷眼去瞥亦晨。
“秦朗,关於你那小朋友,我有些话要和你谈!当然,你可以选择来或者不来。”
淡淡地报出一个地址,容不得我有半点询问,电话已经是挂断的盲音。
“又是那个女人?”亦晨开始猛摇头:“你还真好福气,遇到个这麽痴情的!”
“你吃醋了!”我嘿嘿笑。
“你还真出去约会啊?”看我换衣服他皱眉头:“理她干嘛!”
我自然不能说亦晨林安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货色,我实在担心她用什麽下三滥的手
段来对付你这种话,不然他一定是挑著眉毛说:“我会怕她?”
“我也想找她谈谈了,不然还真是个麻烦!亦晨你乖乖休息一下,我给你带鳗鱼寿
司回来!”拿吃的收买他,他不上当,拼命憋嘴对我表示强烈的鄙视。
天气不是很好,路面还有些滑,林安报的地点还很偏远,一路莫名其妙地堵车让我
心烦意乱。
隐约觉得有异常的不安,可是却有始终抓不住那些混乱的思绪。
抬手看了看表──我已经到了快半个小时林安还没出现。
按说,玩这种劣质的失信游戏这不是她的性格。
那……
薄薄的雾霭中是我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亦晨???????
念头及此,我的手心已经渗出冰凉的汗水。
不再停留,迅速将车发动。
但愿一切只是我的神经过敏,但愿林安的失约只是一场恶作剧的玩笑。
然後,手机的铃响打断了我的自我安慰,我听见了电话那头林安轻轻的笑声。
another paradize(二十一)
“秦朗,你还真听话,好象为了那个孩子你总是会变得特别乖!”咯咯的笑声,似
乎是越来越藏不住的欢欣。
“林安……”我喉咙干涩,一瞬间竟是失去了询问的勇气。
“秦朗你怪我失约是不是?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不这样我怎麽会有机
会和你的小朋友单独相处?”
“你……你和亦晨在一起?”声音颤抖,我听到了某些压抑著的喘息声。
“是啊……我在你家里,准确说,我在他床上……”又是那种柔软诱惑地声音,却
让我的心一直一直往下沈去。
“你的小朋友……脾气还真坏,都残废了还能挣扎得那麽厉害,都弄疼我了……秦
朗我还真想不出你怎麽受得了他?”
“你要把他怎麽样?林安你别乱来!”车速已经被我提到最高,我的神经跟著一起
尖叫起来。
“我能把他怎麽样?”还是那种咯咯地笑声:“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麽好的能
让你念念不忘……秦朗你放心,我知道他腿不能动,我会对他很温柔的……不过你
的小朋友好象不大习惯抱女人呢,秦朗,你要不要听听他的声音呢?”
一阵难以分辨的声响,我知道亦晨瘫痪的双腿让他无法做出更多的挣扎 。
“你这个女人疯了?你滚开……滚开!”他模糊不轻的声音里都是愤怒,还有越来
越藏不住的慌乱。
“秦朗,他的身体被你调教得很诚实呢!我才刚刚动手他就已经兴奋起来了……还
有,他涨红了脸的模样真可爱~”
“林安,你放开他!你他妈的放开他!你什麽要求我都答应你,我明天娶你都行,
我求你放开他!”
我从不在女人面前失态,也不会哀求女人,可是这一刻,我真的完全失控了!
林安,你放开亦晨,我真的什麽什麽都答应你!
“来不及了,秦朗,这样的结果,你们说那几句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从来不惜
两败俱伤……要不你就现在立刻踏进家门,要不……你就好好听著欣赏吧……”
林安的最後一句话,被悄声地呻吟淹没。
然後,我听见了亦晨哭了,是那种被屈辱逼迫得再也无法忍耐地哭泣声。
因为双腿的残疾,他在绝对清醒地状态下承受一个女人施予给他的一辈子最可怕的
事情。
我无法想象他竭力躲闪的模样,和一步一步最终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时的表情,我只
能听到他拼命忍耐著,却越来越无法控制的濒临高潮的喘息。
手机断线之前的最後一瞬,我听见他绝望地呼喊:“秦朗……”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都是让我撕心裂肺得到不真实的疼……到底是怎
样,我很恍惚。
门虚掩著,里面静静地没有半点声音。
亦晨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身上被毯子裹得严严的,要不是因为他一直颤动著睫毛
我会以为他是在安静地沈睡。
什麽都收拾得很整齐,象是半小时以前我所听到的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我小声地唤他的名字:“亦晨……”
没有任何回音,只是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亦晨,我在这里……”我把腰弯下,想把他抱起,就手指刚刚碰到他身体的的那
一瞬,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了,触电一般剧烈地挣扎起来:“走开!你走开!!”
“亦晨!”我骇然。
“走开!走开!你走开!!!!!!!”他只是反复地重复著这几个字,惶恐地撑
起身体朝前爬。
薄毯下是毫无遮拦地赤裸身体,有女人恶意留下的唇齿痕迹。
他爬行的姿势困难而绝望,象是被困却无法找到出口的小兽。
我疾步将他抱在怀里,却无法安抚他已经全然崩溃的情绪。
他的黑瞳中的骄傲和倔强已经被全部掏空,甚至在仓皇扫过我的时候也没有半分我
的影子。
在我的坚持下他挣脱不开,只能赤红著眼睛,喉咙里发出含糊地声音。
在他拼著最後的力气狠狠地咬上我的手臂的同时,我哭了。
我知道,我记忆中的那个什麽时候都能对生活兴致勃勃,因为大家的
宠爱而得意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程亦晨已经面目全非,从这个梦魇般的下午以後,
他的快乐和天真已经完全被毁掉,再也找不回来了。
another paradize(21)
接下来的几个月内,我们都一直茫然般的沈默著。
亦晨已经从最初歇斯底里地状态下慢慢安静了下来,肯在我一直一直的劝说中吃东
西,肯让我陪在他身边哄著他睡觉。
除此之外,就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他会维持著同一个姿势愣愣地注视著天花板,连
呼吸也是静悄悄的。
语言安慰不了他,我就一天一天的放他喜欢的cd,以前让他兴奋得乱叫乱跳的音乐
现在他听著听著只会慢慢闭上眼睛,显得分外的困乏。
面对这样的亦晨,我疼痛得无能为力。
我了解他,我知道林安两败俱伤的一击,已经把他彻底催跨。
他表面上看来毫不安分,玩乐队,带最时髦的耳环,谈恋爱也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一
个男人。
可是他内心最深处依然只是一张最干净的白纸。他认定的爱情纯粹而毫无杂质。
从他认可我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和身体就都全无保留地交了出来,完整得从未被任
何人染指过。
他那副看似对什麽都毫不在乎的模样里,坚持的却是几乎让我忍俊不禁的贞操观,
我常常调侃他说亦晨你连女人都没碰过还想来压我?他就会涨红了脸飞起一脚,对
我啐骂:“我那叫纯洁,谁象你这麽没节操?”
是,真的是纯洁,他的身体和心灵上的纯洁都是让我感动得想一辈子珍藏的东西。
可是,他一直坚持著的这些,却在最脆弱最无法反抗的时候,被活生生毁掉。
这样的时候,除了陪他一起沈默,把他的痛感如同身受,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
什麽。
“秦朗,你不能让亦晨这样下去,不然不仅是精神上他会越来越自闭,就连他的腿
……”叶彬拍著我的肩微微簇著眉──他的出现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亦晨太久没有
去治疗让他满是疑惑地找上了门。
“我知道,他这个样子现在根本无法配合你的疗程……”
“还有你,秦朗!”他伸手掐掉我手里的烟蒂:“你要首先振作起来,不可以就这
样一起垮掉!”
我一惊,抬头看他。
“虽然我不知道亦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不过秦朗你是个成熟的男人,从你
第一天满是信心地抱著他来看病,我就知道你可以为他应付任何事情,所以……”
叶彬对著我鼓励地笑了出来:“我相信你的……”
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容了,我是不是也遗忘得太久?
“恩……我还有好几个精神科方面的朋友,要不要介绍给你?”他继续好心。
“妈的,精神科?你自己留著用吧!”我重重朝他一淬,微微笑了出来:“叶彬,
治疗继续!过几天我就带亦晨去找你!”
“亦晨,刚才叶医生有过来,他说你前段时间腿都恢复得很好,明天,我们继续去
治疗好不好?”我进卧室,把他抱起来,凑在他耳朵边说话。
他沈默依旧,象是根本没有听见我在说什麽。
“或者,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阳光很好呢!”我一直都冲著他笑,把他搂在怀里
走出房间。
天气果然很好,阳光明媚之及,我怎麽傻了那麽久就没想到要带他出来晒晒太阳?
要不是叶彬提醒,真不知道我要继续傻到什麽时候。
“舒不舒服?”暖洋洋的温度,让亦晨的苍白得太久的脸上蒙上了薄薄的红晕。
他的眼睛惧怕阳光似的闭了起来,不愿睁开。
我把嘴唇覆在他的眼皮上:“亦晨你看,春天来了呢!”
他在我的唇下更是惶恐,却被我紧紧箍著无法躲开。
“喜不喜欢?亦晨要不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我不停地问著,轻轻骚扰他!
“回……回去!”他把脸藏了起来,终於发出了声音──太久没有开口,他连说话
的音调都迟钝了好多,可就这简简单单地两个音节,毕竟是他艰难迈出的第一步。
迁就把的心愿,把他抱回家,在窗台下面铺上舒服的毯子让他躺上去,把窗口打开
阳光能直接洒进来。
一整个屋子都是久违的和洵。
然後我埋在一堆cd里面开始拼命地翻找。
“亦晨,找到了,今天我们听这个!”
音响里开始传出磁性又略带稚气的声音,还有各种手忙脚乱的乐器和弦。
有人在唱“总有一些记忆是无法代替,我每天都思念著你的声音……”
有人在唱:“无论与多麽美好相比,就是让人无法完全相信,即使在那样的时候,
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幸福的光芒终会找到我们……”
还夹杂吸著鼻子不情不愿地小小声询问:“秦朗你个猪,你在日本还要呆多久,到
底要不要滚回来……”
“别……别听了!”
“亦晨,你自己录的这张cd我一直都留著,原版的我搜藏起来,然後还copy了好多
份,在哪里都可以听到……”
“求求你,别听了……”他把头深深地垂下去,拒绝听自己以往飞扬跋扈的声音。
又是“求求你?”亦晨你别著样,这三个字不属於你。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等待著他抬起眼睛看我。
“我……我想休息……”他能感觉到我的注视,蜷起身子想躲避。
“亦晨!”我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著我,叫我的名字!”
“我真的累了……”他连叫我名字的勇气都已失去。
彼此僵持的姿势,我等待著他往前再迈出一小步,我想我可以等到的,他毛毛燥燥
的性格让他以往的每次比耐性的游戏都无一例外的输给我。
一秒种连著一秒种的安静,他依旧愣在那里,看情形,他还可以一直愣到天明。
眼前这个孩子,越来越陌生,那张隐忍的脸,让我一阵阵的觉得恍惚。
然後是心中涌起越来越多的恐惧──这张脸孔下面究竟是怎样一副面目全非的灵魂
他的嘴唇动了动,我期待著。
“我真的累了……”无力地重复,更加虚弱的声音。
我松开手站起身,他迅速把毯子扯盖到脸上,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躲到了角落的地
方──也许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给他最多的安全感。
我看他困难地做完全部的动作,牙一咬,忽然伸手把他身上的毯子全部扯开。
骤然失去躲藏的恐惧让他脸色惨白,却依旧不敢看我。
我也不说话,直接压上了他的身体,开始撕扯他的上衣。
“不!”顷刻之间,唤醒的是他一直逃避却日夜纠缠的噩梦,他难以置信地终於看
向了我,嘶声叫了出来:“不要,你走开!走开!”
我不理会他,继续著自己的动作,他瘫痪的双腿和虚弱得不象话的身体已经做不出
任何反抗的动作,顷刻之间我们的肌肤已经紧紧相贴。
“秦朗,你别逼我,求你,放开我!”他终於叫出了我的名字,满是哀求。
忽略他全部的卑微,我把手直接朝他双腿间探去,竭尽全力的挑逗著他,片刻之间
他已经有了无法控制的生理反映。
一切在重演,几个月前的那个下午,林安在对他施予著同样的手段。
哀求注定无用,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秦朗!”片刻之後,他骇然的声音:“你……你停下来!”
我没说话,跨在他腰上的身体尝试著慢慢降下去──陌生的体位和姿势带来的是满
手的血迹和从未体会过的撕裂般的……疼。
“别这样,秦朗你别这样!”他尖声叫了起来──这是他好久以来第一次情绪如此
激动:“你流血了……你从来没这样做过,会受伤的,你走开!走开!”
“亦晨!”终於能强忍著开口,我困难地伏下身体靠在了他的胸前:“都过去了…
…什麽都过去了……你现在,在我身体里面……所有让你的厌恶的肮脏和噩梦……
都可以洗刷掉了…… ”
他把我的头紧紧搂住,猛然痛哭了出来。
“为什麽会那样,我不愿意的,秦朗我不想碰别人的,好脏……可是我动不了,我
控制不住……”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於爆发了,他哭得那麽伤心,一遍一遍地重复著,委屈的样
子就象个孩子。
哭出来总是好事,哭出来证明他终於可以有勇气面对,那样伤口才可以慢慢愈合。
“没事了,亦晨,没事了……”我一遍遍的抚慰中,他哭得累了,终於渐渐安静了
“秦朗,你……你下来,你还在流血……”
“我愿意地,愿意被你抱……”凑到他耳边轻轻舔著:“亦晨你要不要动动试试看
你不是一直都想这样吗?”
他的脸红了起来,我叹息了一声:“亦晨好久没有见过你红脸的样子!”
身体酸痛地努力把腰抬了起来,闭著眼睛用力坐下去。
有轻微的纸撕裂般的声音。
感觉到他埋在我身体里的部分又膨胀了几分。
“亦晨,别忍,在我面前,你别忍!”忽略所有的疼痛,竭尽全力地取悦著他。
终於听到他喉咙发出了低吼,有温暖的液体充斥了下身结合的地方。
“舒服吗?”靠在他的胸口轻轻问著──第一次做接受的那方,我的血流得极是浩
荡。
他眼睛里嚼著泪水,搂上了我的腰。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秦朗……我爱你!”
another paradize(22)
好几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没有噩梦和忽然响起的惊叫或呜咽声,亦晨紧
皱的眉头终於慢慢展平。
对他腿的治疗也重新开始,叶彬非常体谅的不再乱开玩笑,态度呵护而温柔。
亦晨的脸上慢慢有了微笑,只是清淡而节制,带著几分不确定。
我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才能重新拥有以往那种肆无忌惮明媚得让人嫉妒的笑容,但至
少他能安定地呆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一直的为那天的重新到来而努力。
他的腿恢复得很好,两个月以後,已经可以尝试著下地走动。
看他很努力地在屋里一步步练习走路心情不错,我凑身上去:“亦晨,妈说下午过
来看你!”
整个东京,除了我和叶医生,妈是最关心亦晨的人──她知道亦晨没有了妈妈,看
著他双腿残疾的模样总是很心疼。
“好……好啊!”他怯怯地点头,却有期待的神情。潜意识里,他已经把我的母亲
当做了自己的妈妈一般。
小小地整理了一下桌子,只等著老妈拎起大包小包好吃的上门。
都是亦晨爱吃的菜,老妈果然很偏心。
“亦晨你多吃点!”一筷子一筷子地猛往亦晨碗里布菜,根本顾不上管我,加上那
无比温柔的目光,老妈今天体贴得实在不正常。
“妈?”知母莫若子,乘亦晨分神,我疑惑地问。
她摇头,示意我别开口,朝著亦晨的却满是不忍和怜惜:“亦晨,伯母回去了,让
秦朗送送我,你好好休息!”
亦晨敏感地也察觉到了什麽,却只是点头什麽都没问。
“妈,有什麽话你直说吧!”我踢著脚下的小石子,漫不经心。
“秦朗……林伯伯今天上门……”
恩?我身子一窒,抬起头来。
“他说,你们谈恋爱闹点小别扭是正常的,前些日子你对林安的无礼他也不再追究
……”
“无礼?”我冷哼出来。那个女人对亦晨做下这样的事情,我会让她一点一点全部
还回来,现在的“无礼”只是个开始而已。
“还有,他问,你准备什麽时候娶林安?……”
她还敢提?我娶她?要不是这段时间我全心照顾亦晨无暇分神,她还能毫发无损地
站在那里?
我恨恨一淬:“你让她做梦去吧!”
“可是秦朗!”妈一把拉住我的衣袖,眼睛里全是痛苦的神色:“她……她说你一
定会娶她的,因为……因为她怀孕了……”
怀孕?
我全身力气顿时被抽干,颓然靠在车上。
“秦朗,你一向很有分寸的,怎麽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她?现在这个样子,亦晨这
个孩子连家都没有,你让他怎麽办?”老妈显然在怪我,可她怎麽知道情况比她理
解的更糟。
两年以来我根本没有碰过那女人怎麽可能会让她有孩子?
可是她居然明目张胆的以此做筹码逼著我娶他,那原因就只有一个。
她怀上的孩子……是亦晨的。
真可笑,亦晨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而已。如果让他知道了那次噩梦并没有结束反而
因此延续了一个全新的生命,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在经历了那场他再也不愿想起的事故,亦晨一直都显得那麽脆弱,如今连继续自己
的生命都需要我不断的鼓舞,又怎麽有能力去承载一个完全缘於意外的延续体?
可是我无法拒绝,无法把事情的真相抖出。
一切尽在她的计划中中──现在我才彻底了解,林安那样对亦晨并不只是一时单纯
地泄愤而已,她赌我会应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筹码,是这个荒唐的孩子。
我不答应这场婚姻的结果只有一个,林安会抱著孩子走到亦晨面前将他刺激得再次
崩溃。而我,无法想象那样的情景。
“妈你去告诉她,我娶她,她会有一纸文书证明她是秦家的少夫人。但是所有的事
情必须瞒著亦晨,如果泄露了半个字,大家就一起玩完!”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
这句话,只觉得满嘴血腥的味道。
一个星期以後,婚礼在郊外的小教堂里很低调地举行──头天晚上,我告诉亦晨第
二天我不能陪他,因为我要去陪老爸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他低头拨著吉他静静地听著,浅笑著答应──我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
林安化了很精致的装,蓬松的白色婚纱遮不住她已经隆起的肚子。
她看见我到了就冷静地笑,她说秦朗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一定会娶我。
牧师赐福的时候我几乎没有勇气站立下去,努力了好久始终没发说出:“我愿意!
”
林安挽过我的手对我低声开口:“秦朗,我有预感,这一定会是个男孩……可是你
想他姓程还是姓秦!”
我的手握得都要碎掉,可是从次以後我无法动这个女人一根汗毛,因为,她已经是
亦晨孩子的母亲。
“我就知道你都不愿意!”她的笑容不减:“我不会让你太为难的,那让他跟著我
姓林!”
我把她的手从身上拨开,掉头就走。
在我迈出教堂大门的那一刻,我听见林安在身後沈声提醒我:“秦朗我忘了告诉你
这个孩子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你可以叫他小竟!或者……林竟!”
没有人见过才举行完婚礼的新郎会有那麽一副惨烈的表情。
another paradize(end)
在我迈出教堂大门的那一刻,我听见林安在身後沈声提醒我:“秦朗我忘了告诉你
这个孩子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你可以叫他小竟!或者……林竟!”
没有人见过才举行完婚礼的新郎会有那麽一副惨烈的表情。
晚上回到家中,亦晨从背後搂住我:“秦朗今天的会是不是开的很累,你脸色好难
看!”
我背对著他,没有出声,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好多好多东西。
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在餐厅里弹吉它,我看不惯他嚣张的样子花300块钱
点了一支土掉渣的山歌让他唱,却被他机敏地改头换面成好听的r&b。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的接吻,浅浅地嘴唇相触,却都是手忙脚乱脸红心跳。
我想起两个人一起在学校附近买棉花糖,吃得津津有味还很怕丢人。
我想起他在我租的房子里乱翻cd,高兴得手舞足蹈呜呜乱叫。
我们最美好的回忆都留在厦门那个小岛上,我只愿此後的一切从未发生。
眼睛忽然胀得厉害,忍了一天的咸湿液体终於滴落下来。
感觉到环抱著我腰的双手越来越紧,我听见了亦晨怯怯地声音:秦朗,我们……我
们回去好不好?”
拥有和放弃之间,我在转身注视他的那一瞬做出了决定。
厦门是几乎没有冬天的城市,每天都可以见到温暖的阳光。以前我讨厌它的平淡,
如今我庆幸於它的安宁。
亦晨重新修完了他专业的最後一些课程,进了一家建筑事物所帮人做设计,偶尔跑
到沈超的酒吧里弹弹吉它,也算自由自在。
他的腿已经完全康复,性格也一天天明媚起来,毕竟在这个只保留著快乐记忆的城
市里,不愉快的东西总是能迅速淡去。
几年以後,父亲也把全部的产业搬至了厦门交给了我。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始
终是他最疼惜的人──虽然那个时候我新婚不到三天就离家而去惹得他大发雷霆,
但时间久了,或许他还是从母亲的嘴里知道了隐情,原谅了我。
我很用心的忙著事业,一晃又是好多年,也算做得有声有色──现在的我,不再是
以前有钱有闲随时随地泡妹妹什麽都不要管的公子小开,我要让亦晨安安稳稳地生
活下去,再无烦忧。
有时候忙完回家,看到亦晨坐在灯下做他的设计,或是皱眉,或是微笑,觉得很是
温馨。
他年少的浮躁和嚣张已经被岁月慢慢磨得平整,此刻温和体贴的笑容更让我安宁。
唯一不变的,只是爱情而已。
恍惚想起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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