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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

作品:情歌+番外|作者:wu3875|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2 11:03:27|下载:情歌+番外TXT下载
  朔茨砍沙穑斯葱亩方牵酥谂亚桌耄仓荒芸嘈σ簧k胫蚊粜蹦甏谝桓鲅氖焙颍欢t裁涣系绞钦庵质粘 !

  有时他觉得,人生太多憾事,知己一个就够了。

  那段时间,他觉得最愉快的时候就是和季师益一起过的,每个周末他们一起办公,偶尔带著孩子们出去玩,晚上就在季师益或邱景岳家里过夜,从春天到秋天,从烟友升级成了炮友。

  换上长袖秋装那一天,邱景岳接到弟弟给他发的彩信,一张照片,是老家池塘边的梨树,结满了果实。池塘边一群鸭子正在下水。弟弟附加的短信写著:七叔公也在池塘里养鸭了。

  邱景岳看著就笑,当时他和季师益在邱景岳家里,办公到一半,吃过晚饭,在客厅里喝了会儿茶──清明时他有一次打电话回家,说也想喝点茶,不久弟弟就寄了铁观音过来。季师益问他谁的短信,怎麽这麽开心。邱景岳就把彩信给他看了。季师益问:“你家吗?”

  “乡下老家。”

  “想回去吗?”

  “没时间啊。”

  季师益站起来,说我们出去吃宵夜吧。

  保姆带著两个孩子睡觉了,邱景岳说那好吧。

  出去吃过宵夜,邱景岳坐在副驾驶上睡著了。那段时间他又在赶论文,因此周末都是在家办公的,季师益也在申请一个基金,也不得闲。幸好孩子们相互作伴一起玩,所以也不会吵闹著要他们陪。

  邱景岳醒来的时候还在车上,他有些疑惑怎麽那麽久了还没到家。看窗外的风景,却像在高速公路上。他於是转头看季师益,问:“上哪儿去?”

  “把你卖了。”季师益笑著说。

  邱景岳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在车上睡了四个小时。咂舌於自己的能睡,同时也惊讶於季师益开了那麽久的车。

  “上哪儿去?”邱景岳问。

  “到了再跟你说。”

  邱景岳看著窗外的风景。其实也并没有什麽风景,路灯照射的范围外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季师益放出车里的音乐,一开头就是那首歌,邱景岳一听就笑了。

  他放的似乎是罗大佑的合辑。那首歌之後是皇後大道东。邱景岳用粤语跟著唱,唱得季师益一直发笑。邱景岳悻悻然,说:“我觉得我的发音已经不错了。”

  季师益说:“很不错。”

  在下了高速路之後,季师益说:“现在怎麽走我就不知道了,全看你了。”

  邱景岳说:“你真把我拉回家了?”

  季师益说:“有什麽不好的,今晚再回去就好了。”

  邱景岳笑著,和季师益换了座位。

  回龙岩花了六个半小时,邱景岳从没这麽疯狂过。他们到了家乡後在旅馆睡了一觉,然後在早上八点回家了。父母见到他,非常吃惊,以为出了什麽大事,邱景岳说没事,就是想回家看看。

  父母都记得季师益。一起吃过早饭後,邱景岳给保姆打了个电话,让她好好照顾两个小家夥,说他们晚上回去。

  早饭後全家人回乡下逛了一圈。弟弟听说哥哥回来,也和谢敏一起回了乡下。

  中午他们一样在番鸭叔的鸭场吃饭。下午去那棵梨树旁,打下了不少果子,季师益吃得满脸都是水的样子把邱景岳逗笑了。

  之後他们又去休整好的老宅子逛了一圈,季师益看见他们家大门的斗栱、飞檐,感叹说你们这儿的房子真是古色古香。容若说再过几年就要开发了,这一带全都要夷为平地。季师益当时就看邱景岳,邱景岳对他笑,说:能来一趟就是一趟了。

  晚上吃过晚饭,他们又要去赶夜路了。邱景岳开车的时候,季师益困得睡过去了。回到家中,他却兴致盎然地提出要打炮。

  邱景岳说饶了我吧,炮兵营工作量太大了。

  季师益说会吗,我觉得劳动强度不够。

  邱景岳於是说你要是再婚了,我就可以光荣退役了。

  季师益愣了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邱景岳说了什麽。等了一会儿,笑著问你觉得我再婚怎麽样?

  邱景岳当时没想到他会真的这麽问自己,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後说:如果找到合适的,那再婚也没什麽不好的。

  那天的炮没有打成,季师益听见邱景岳这麽说,就坐起来,找了根烟,站在窗边抽起来。

  许久不曾感觉到的那种胸口发紧的感觉又上来了。邱景岳不太理解这种情绪,但是知道这种感觉在愉快的炮友关系中是不必要的。

  27

  十月中旬那段时间,由于科室保送的研究生复试,邱景岳忙了很是一阵子,出笔试题、面试题,组织笔试、面试,然后是定人,分配导师,整理好资料上交研究生科。这种事情全都交给他做了。

  那段时间他有一个周末没空联系季师益,到第二个周末,闲下来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季师益,问他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季师益说这个礼拜没空,我要去相亲。

  邱景岳啊了一声,讪讪地,想了会儿,说:“那恭喜你了。”

  “慢慢相着,不见得就合适了。”季师益在电话那边说。

  邱景岳挂了电话以后去洗了个澡,然后又在客厅里抽烟,接着打开电视,又关上了。最后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想做下周本科生讲课用的幻灯片,做了两页就把电源给扯了,电脑都没关。

  他于是又开始抽烟。抽了一半,就丢在地上碾碎了。然后又抽一支。最后他把整包烟丢在地上。

  儿子已经睡了。保姆在她房间看电视。邱景岳又去了趟浴室,等到脱光了衣服,才想起自己已经洗过澡了。

  他无法弄明白自己为什么烦躁。这种烦躁类似于当时发现张宁外遇那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没办法像那个时候一样为这种情绪找一个名目。

  季师益再婚又怎么样?他和以前一样是朋友。只是不能一起打炮罢了。不能一起打炮的朋友天下比比皆是。

  他们的关系中,根本不存在着独占。

  邱景岳说服自己平息这种出于无名的恶劣情绪,但当晚他失眠了。他曾经数次拿出手机,费了很大力气阻止自己打电话。

  很快地,邱景岳发现自己开始酗酒。十月底的一场会议之后,他在科室的聚会上借敬酒的机会猛喝酒,因为怎么都喝不醉,他喝了接近三瓶白酒,到最后领导实在恼怒,说我不是小气,邱景岳这么贵的酒你就一个人喝了三瓶啊!聚会上没有季师益,不知是不是碰见了另外一个前妻一样的女人。

  邱景岳克制不住自己恶毒地希望季师益碰见那样女人的念头。

  酗酒之后回家,他看见儿子对他满身酒气有些惊吓的脸,又开始愧疚起来。他发誓他再也不喝那么多的酒。但随着一个月过去,都没有机会见到季师益之后,他在十一月底一个周五的晚上独自一人跑到他们常去吃饭的粤菜馆喝酒了。

  他还是没有喝醉。

  他当晚去了他们第一次打飞机的那个宾馆,要求开208号房。前台的小姐告诉他208号房有人了,他非常恼怒地和她吵架,说为什么这么多间房,你们非要把208号租出去呢?前台小姐简直是哭笑不得,他于是被保安请了出去。

  他伤心又愤怒,他走在学校外的红砖路上,因为想不出为什么自己变成这样,越发的伤心愤怒。走到垃圾场前方时,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拨了季师益的电话,还没听到响声就挂了,他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于是他摔手机——这时候他恨起自己坚固得摔不坏的手机,令人难以泄愤。他只好捡起手机,一屁股坐在垃圾场旁的砖地上。

  他想起季师益的前妻。他忽然理解起那个女人。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颤抖地接起那个来自他的电话,眼前忽然起了一层薄雾。

  对方那儿很吵,好像在商场里,断断续续的音乐声从对方话筒传来,放的隐约是那首他自以为主打歌的情歌。季师益问:“怎么啦?找我有事?”

  那么晚还在逛商场,如果不是陪着心爱的女人,男人肯定不干。

  “没事。”于是邱景岳这么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这里虽然僻静,还是偶尔有路过的人,他们都选择无视他,也许都觉得他是个疯子吧。

  “真没事吗?”

  “没事,我按错号码了。”邱景岳说。

  “你在哪儿?”季师益这么问。

  “我在路上。”

  “真的没事?”

  “嗯,我刚才不小心压到电话了。”

  “你的是触摸屏。”

  “我是不小心摔到了。”

  “然后摔着打出了我的电话。”

  “完全正确。”

  “那好吧,再见。”

  季师益干脆地挂断了电话。邱景岳瞪着自己的手机好久,他希望它能够响起,又希望它干脆坏了算了。

  他的手机真的响了,却不是季师益的,而是家里的电话。那个电话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保姆,她有些焦急地说同同发烧了,发得还挺高的,刚才量了一下,有四十度。

  那时邱景岳也不顾是不是酒后驾车,就开着自己的车回家,刚进屋子里,保姆焦急地说同同抽筋了,邱景岳看见儿子手脚抽搐,赶紧用湿毛巾给他擦身体,并嘱咐保姆把美林口服液拿来。

  儿子的手脚抽搐持续了一分钟停止了,他慢慢醒过来,见了邱景岳就哇哇大哭。邱景岳说同同乖,吃药。儿子不肯吃,邱景岳只好捏着他的鼻子灌了退烧药水。然后把哭着闹着的儿子抱起来,直接去了医院。

  因为不好意思太麻烦保姆,邱景岳就让她别跟去了,在家看家。他自己则打车去了医院。儿子的惊厥暂时停止发作,但不知到底是不是高热引起的,也不知他还会不会再次发作。他脑子很乱,也无法冷静判断到底是什么问题。

  在急诊科找到了认识的儿科医生,让他帮忙看了儿子。保姆说儿子发烧之前有呕吐,那位医生给他做了个体检,颈项倒是不强直,但是耳后淋巴结有点肿大。于是让邱景岳去挂个号,给他做些检查,看需不需要往儿科住院部送。

  儿子一见邱景岳离开就要哭闹,邱景岳对他说同同乖,爸爸去挂号,马上就过来。他就是不听。那位医生说怎么不叫他妈妈一起?邱景岳苦笑了一下。

  那时候手机又响了,邱景岳看是季师益,接起来。

  “你在哪儿呢?”他第一句就这么问道。

  “在急诊科,我儿子生病了,带他来看病。”

  “我知道,你在哪个诊室?”

  “第六???”

  没说完就看见季师益进了诊室,那位医生也认识季师益,和他甚至更熟,说:“嗬,你也来了。来干嘛呀?”

  “没事儿来逛逛。”季师益见邱景岳愣在那儿,说,“邱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呢?小孩病了?”

  “啊,是啊,发烧,抽搐了。”

  因为和季叔叔关系很好,邱师同放心地让邱景岳离开了,季师益就陪着小孩。他虽然发烧了,精神还是很好的。邱景岳去挂号,又去拿着化验单去交钱,最后抱着儿子去护士那儿抽血。他和季师益都轮过急诊,和护士们都很熟,当班护士见他们俩一块儿进来,哟了一声说:“吹的什么风?外科两大出名的帅哥一起来了?”

  “儿子发烧,他刚好在,就一起跟来了。”邱景岳笑着解释。

  “看你们俩好的,都看不出来啊。”

  邱师同一见要抽血,开始哭着问邱景岳:“爸爸,打针是不是好痛?”他记不得打疫苗的事,但是直觉认为应该会痛。

  “有一点点痛,像蚊子咬一样。同同很勇敢,不怕蚊子咬,对不对?”

  “同同不怕蚊子咬。”

  抽血的时候,儿子含着两颗大滴的眼泪,愣是没让它掉下来。邱景岳说同同真勇敢,儿子擦了擦眼泪,说同同不哭。

  儿子喝了退烧药之后体温渐渐下来了。后来困得就在邱景岳怀里睡着了。第六诊室里边有间治疗室,床帘分隔开的一张治疗床,因为是本院的,邱景岳就把儿子抱到没人的治疗室里睡觉,同时等检验结果,季师益陪着他进去了。

  儿子在病床上睡觉,两个男人坐在病床上。

  开头没说一句话,后来邱景岳问季师益:“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病了?”

  “我打了两个电话给你,没人接,就打你家去了。你家保姆说的。”

  邱景岳掏出手机,真的有两个未接来电。

  “在出租车上太着急,没听见。”

  邱景岳闭着眼睛在墙上靠了会儿,听见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看看挂钟,已经快一点钟了,就对季师益说:“你先回去吧,这么晚了。”

  季师益没说话。

  邱景岳说:“没什么事儿,你回去吧。”

  季师益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邱景岳直直盯着他的背影。他忽然回过头来,邱景岳低下了头。

  季师益走出了诊室。

  当晚的那个医生考虑邱师同是感冒或是出疹子,开了药让他带回去吃,有病情变化的时候再来看。因为儿子睡着了,后来的缴费、拿药都还比较顺利。最后他抱着孩子走出医院急诊科时,已经凌晨三点了。那时有一对夫妻抱着小孩匆忙地走进来,邱景岳看了他们两眼,又看了怀中熟睡的儿子。他碰了碰儿子的脸,把他 抱紧,走到路边拦出租车。

  他在打车的时候一辆蓝色的商务车停在了面前,季师益摇下车窗,说:“我送你回去。”

  喉头忽然噎着了,邱景岳当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十月的夜风有些萧瑟,从窗口吹进来,吹在脸上有些疼起来。季师益给他递了纸巾,邱景岳不太明白。季师益把车停在路边,解下安全带,侧过身,仔仔细细地吻了他的眼角,吻了他的脸,吻了他的唇。咸咸的。

  邱景岳低声说你不是要再婚了吗?

  季师益说谁告诉你的。

  邱景岳说你自己说的。

  季师益说所以你就酗酒?

  邱景岳说没有因果关系。

  季师益说你怎么这么不诚实?

  邱景岳说那我还能怎么样,哭着喊着说炮/友别走,你走了谁跟我打炮?

  季师益说我一辈子不退役好不好?

  邱景岳说随你便。

  季师益说那我今天就退。

  邱景岳不说话了。

  季师益看着他拉着自己手的手,笑了。

  你就不能诚实点儿吗?

  28

  邱景岳儿子后来被证实是幼儿急疹,邱景岳注意不让他烧超过三十九度,他也就没再抽搐了。过了几天疹子出了,烧很快也退了。

  他和季师益恢复了炮/友关系。季师益坦白那个月是被他气得不想理他了,竟然对他再婚表示支持和理解。邱景岳说他才被气坏了,竟然那么光明正大地说要再婚,弄得他以为炮兵营的规矩就是那样,敢怒不敢言。

  季师益问他:如果你老婆跑回来,又要跟你好,你怎么办?

  邱景岳说那不可能。

  季师益说如果呢。

  邱景岳说如果她回来,我就搬走。

  季师益知道他不离婚的苦衷,说:你要是想搬,就搬我这儿来吧。

  邱景岳说我快攒够首付了,我要在学校附近买房子,我不能一辈子住他们家的房子。

  季师益说你攒够首付的话,我们要庆祝一下。

  邱景岳说好,你请我去唱歌喝酒吧。

  季师益说喝酒可以唱歌免谈。

  邱景岳说放心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季师益说:景岳,一,你能不能认清现实,二,你能不能诚实点儿。

  邱景岳笑着说:我想唱情歌给你听。不听算了。

  季师益考虑了半天,说:如果是唱给我听的,可以考虑一下。

  《正文完》

  番外1

  反复了近一个月的暴雨过后,天开始放晴。不像是农历四月的天气,反而像是夏天的尾巴,天又高又蓝,风又轻又凉。

  周末时季师益说一定要趁下一场暴雨来之前出去春游,邱景岳说小满都过了,应该是夏游了吧。季师益说没关系,夏游就夏游。

  六月快到了,近期科室里没有什么太重大的活动,他们也不算太忙。季师益从春天刚到的时候就盘算着一块儿出去玩,但接连的暴雨使得他们的数个周末只能在家里陪儿子们玩恐龙战士模型。季师益的儿子颇早慧,十个月左右就已经会说话,走路也早,一岁半时已经说话很流利,并且对恐龙战士有着特定的迷恋,到了两岁多的如今变本加厉──邱师同的发育要稍晚一些,但说话也已经十分流利,可能还没到迷恋特定偶像的时候,他对季景合的恐龙战士比较冷淡,对于后者献宝似的把五个恐龙战士一起送给他的行为也表示不解,他随意玩弄之余,绿色的那个上臂被弄断了。从半岁起就没怎么哭过的季景合对此伤心欲绝,抱着残废的绿恐龙哇哇大哭,愣是把邱师同也吓哭了。

  这就是上周末发生的全部。父亲是一项难当的工作,两位父亲一致认为教育孩子比任何手术都困难,甚至比申请任何基金更难。最后邱景岳用遥控飞机转移了儿子们的视线。

  工作日时季师益的儿子住在他父母家中,季师益视情况回去;邱景岳的儿子则由保姆带着,他必须每天回家。到了周末,热恋中的父亲们试图约会,但又不忍心丢下儿子,所以往往变成了两大两小的双重约会。幸好两位公子脾气还算投合,争抢事件少有发生。

  天气好时,他们会去户外,但今年春天天气实在称不上多明媚,他们只在四月的某个周末去了一趟越秀公园,但中途的暴雨令他们不得不刚下车就提早返回。

  每个周六的晚上,邱景岳爷俩也住在季师益*江新城的家中。他的房子本来就预备了儿童房,只是以前没布置好家具。在周末夫夫生活开始之后,季师益特意去买了多喜爱的上下床和橱柜,并兴奋地把儿童房粉刷成了天蓝色──邱景岳认为距离他们的儿子能充分利用这间房甚至这张床还要很久的时间,还是阻止不了季师益的这种兴奋。他甚至打算在空的地方再放置一个衣柜。事实上他们的儿子只是在每周五周六晚上利用着那张床的下铺而已。

  儿子们很早就会被哄骗去睡觉。然后就是成人的晚上了。

  那天也是如此,在季师益说一定要趁暴雨前出去玩的时候,正是周五晚上儿子们已经睡觉之后。邱景岳洗澡后出到客厅,季师益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自这样的生活开始之后,季师益特意去买了款式相似的四套睡袍,冬天的两套,夏天的两套。两人体型相似,冬天那套基本上是认不出哪件是谁的,但夏天那套在颜色和下摆长度上有差别,季师益坚持说长的褐色的那件是自己的,短的白的有些透明的是邱景岳的,邱景岳只好认为这种事上让让年纪小的师弟也没关系。邱景岳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买睡袍,他本人比较喜欢穿睡衣。季师益只说了句方便。

  季师益见邱景岳出来,就放下手中的报纸。当晚有些凉快。他的夏装睡袍比较短,袖子不到手腕,裙摆刚过大腿上半部分,是丝质的,颜色和透明度如前所述。邱景岳的皮肤属于不晒太阳就会很快变白,晒了太阳又很快变黑的那种。之前几个月连续的阴雨让他变得白起来,洗过头之后头发稍微擦了一下,有点凌乱地散在前额。洗澡后嘴唇的颜色鲜艳。他穿睡袍时不太有耐性,总是随随便便地拢在一起,带子系得很松,走动一下胸前就露出了大半,有时甚至前边没有束拢,走路时腿都露在了外面。

  今天似乎又是很不耐烦地穿上睡袍的,两侧胸大肌的边缘都露了出来,因为是丝质的,好好地贴在胸前的部分有些透明,在微凉的空气里,不太大的两颗乳头隐约可见。邱景岳似乎不以为意──或者说,他从来没考虑过季师益图的哪门子方便,也没考虑过好端端的男式睡袍怎么会短得好像尺码不符似的。

  季师益喝了口凉水。邱景岳径自走到客厅的电视柜前,弯下腰找电吹风。季师益告诉他晚上洗头之后最好吹得半干,以免睡觉时头疼。但他家的电吹风总是被放在电视柜的最下面一层。

  他弯腰之后,整个臀部和大腿就从睡袍里露出来了,他竟然没穿内裤。

  听见师弟呛水的声音,邱景岳直起身子回头问:“你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电吹风不单放在最下面一层,还放在了最里面。季师益家的电视柜不知为什么不能完全拉出来,邱景岳只好继续俯身,伸手进去掏。

  季师益喝了一杯凉水。到最后邱景岳跪了下来,趴在地面上找,臀部高过了腰部,臀沟中央连到前面的囊袋在空气中晃动着。季师益看够了,走到他身后,问:“你找什么?”

  “电吹风,以前都在里面,今天怎么没了?”

  “我拿房间里去了。”

  “你不早说。”邱景岳站起来,他的睡袍几乎已经散开了,丝质的,所以很滑,他刚才往左侧倾斜,所以左侧几乎整边都往肩膀下滑了,左侧的乳头已经半露在睡袍的边缘,摩擦之余,确实地立起来了。

  季师益看着邱景岳,邱景岳有些明白他想做什么,也有些兴奋起来,咽了口水,不太好意思开口,觉得嘴唇干了,就舔了舔上唇。季师益把他拉过来,回到沙发上,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固定着他的后脑,有些重地咬上他的唇。

  邱景岳觉得季师益的下身已经十分坚硬粗大,抵在他囊袋后边,肛门附近,只隔着季师益的一层内裤,感觉很鲜明。他有些惊讶,在季师益放开他的唇时小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快?”

  季师益用右手么指和食指捏上邱景岳的左侧乳头,“你内裤呢?”

  “掉地上湿了。”邱景岳有些不适应,“小季,你怎么老喜欢……弄那里?我觉得不是很舒服。”

  “不舒服吗?”季师益低头,用嘴唇碰他右侧的乳头,在他用舌尖反复逗弄之后,它变得有些肿胀起来。

  邱景岳不太自在地说:“其实我觉得咱直奔主题就够了,前戏没必要那么多,又不是……”

  季师益停下手,笑道:“主题是什么?”

  邱景岳一时答不上来了。想说打飞机,但又觉得太无趣了。事实上季师益对他做的那些并不是不舒服,而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从心里痒着,但没办法解决的那种感觉。

  那种事会令他想呻吟,而他觉得在性事中,男人呻吟挺没面子的。

  他敞着大腿坐在师弟的腿上,上身的衣裳已经滑到了腰部,两颗乳头挺立着,性器也从没系好带子的浴袍中抬着头出来了,却在皱着眉苦苦思索着。

  “景岳,我们试试别的主题好不好?”季师益揉着邱景岳的老二,刺激之下他无暇细思,随便应着好吧。

  在单手弄着邱景岳东西的时候,季师益的另一只手伸到了邱景岳的后门,在那儿转了一会儿,邱景岳意识到他想把手指放进去时有点紧张,问你这是干什么?季师益说听说一边按摩前列腺一边打飞机会更舒服。

  邱景岳说不好吧,那个地方很脏的。

  季师益说那我帮你洗一洗好不好?

  邱景岳还是说:好像不太好吧。

  季师益说:没关系,咱俩都什么关系了?以后你老了,要是生病了,我也要照顾你这些的。

  这句话让邱景岳愣了一愣,开玩笑说:你真陪我打一辈子炮?

  季师益吻了他,说:一个人打炮多没意思。

  邱景岳也吻了吻季师益,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季师益抱起他,像抱着儿子那样,邱景岳不好意思起来,说:别这样,不好看,怪重的。

  季师益笑着没说话。

  季师益说给他洗洗的那个东西好像是专用的冲洗器。好像大的开塞露的样子,前头很细,还不到食指那么粗,后头一个折叠容器,可以装不少水。邱景岳的排遗十分正常和规律,每天一次,都在晚上进行,现在腹中空空的。季师益先用手指摩擦了会儿后门,再把口子轻轻转进去,慢慢注水。

  两三次后,季师益说很干净了。

  异物进到后门的感觉并不舒服,但他们回到房间,季师益用手指帮他从后面按摩的时候,邱景岳觉得确实比原先更舒服了。甚至季师益没有怎么摆弄他的前方,他就射出来了。

  事实上在他们每次的活动中,季师益都是以取悦邱景岳为优先任务,这种感觉时常令他有些愧疚。于是邱景岳对季师益说:“我也帮你洗洗,再帮你按摩?”

  季师益没说话,在邱景岳的颈侧舔咬了一会儿,低声问:“景岳,让我进去好不好?”

  邱景岳先是愣住了,犹豫了会儿,说:“也行,你不嫌的话。”

  季师益没想到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心情有些复杂,但看着邱景岳强作镇定地问他:“我要怎么做?”之后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以后有机会吧,不急。”季师益把他抱紧。

  季师益站起来,邱景岳拉住他,跪在他面前,开始舔他的阳具,帮他口交。他的动作一直不太熟练,有时牙齿还会摩擦到。季师益见他含着自己的阳具努力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推开他。

  邱景岳有些沮丧地抬头看季师益,季师益终于忍不住了,回到床上,再度把他拉到自己腿上,这一次大大分开了他的双腿,倒了些润滑液,毫不留情地从下面把手指送了进去。

  邱景岳终于呻吟了出来。季师益的扩张有些性急,邱景岳说了句有些疼。季师益不说话,只是不断含着咬着他右侧的乳头,邱景岳不可抑制地喘息起来,声音有些颤抖,说:“小季,小季,你别着急……”

  刚刚能容纳三个手指的时候,季师益迫不及待地把他的腰扶起,试图让自己胀大得异常的东西进去,但入口不够大,邱景岳帮着他,把他的东西对准自己的后门,只是确实太大,努力了半天,也没进去。

  季师益把他放在床上,抬高他的腿,他的后面有些紧张地缩着。季师益又进行了一会儿按摩,用了许多润滑液,觉得稍微松软一些时,抽出手指,随即将自己的东西送到了入口处。

  那个体位进去稍微容易了些。只是由于紧张,季师益从初进去到完全进去费了很大功夫。邱景岳看着师弟将他的腰部高高抬起,使他能够清楚看见他是怎么进来的,怎么又往外退出,深深浅浅地抽插着,伴着有规律的声音,抬头看见季师益看着他的眼神,邱景岳忽然面红耳赤起来。

  他把手举起来,一手挡在眼前,一手挡在嘴前,把整个脸挡住了。

  季师益有意识地变换角度试探邱景岳的反应。他慢慢地又勃起了。季师益在他耳边低声说:“让我看。”

  邱景岳摇头。季师益吻着他的指尖,说:“景岳,让我看看你。”

  季师益拿开了邱景岳的手,他细喘着,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来,血色十足的嘴唇颤抖着。脸上的潮红稍褪了些,见到季师益无法从容的表情,邱景岳伸出手,把他抱住了。

  他们深吻起来。

  事后两人都有些疲劳,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邱景岳起来点烟,季师益也坐了起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还没睡?”邱景岳拍了拍师弟的胳膊。

  “嗯。”

  邱景岳吸了会儿烟,自言自语说:“不行,我得戒烟。”

  “为什么?”

  “儿子有样学样,那就不好了。”邱景岳踌躇了会儿说,“你……你亲我的时候不觉得有烟味儿不舒服吗?”

  “不会。”季师益又抱了他一会儿。邱景岳把烟熄灭了。

  “早点睡吧。”邱景岳这么说。

  “景岳,会不会不舒服?”季师益终于问了。

  “生理上还好。”

  “心理上呢?”

  邱景岳犹豫了会儿,说:“总要有习惯的过程。”

  季师益笑了:“我会让你慢慢习惯的。”

  第二天当他们打算带着小家伙们去省博物馆时,又开始下起雨来。邱景岳对着窗外的大雨叹气。

  季师益用前一天买的食材做好了一桌的菜──这种生活开始之后,他忽然也热衷起学做菜来,原先好像摆设似的他们家厨房在最近利用率十分高──对邱景岳说:“难得周末,在家里也没关系,过来吃饭吧。”

  在儿童房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们被叫出来,坐在专属他们的高高的椅子上吃饭。看着孩子们用勺子扒得四处都是的饭粒,季师益对邱景岳说:“是不是教教好点儿?”

  邱景岳说:“随他们吧,用多了会习惯的。”

  季师益笑着点头称是:“是啊,做多了自然会习惯的。”

  《情歌番外》by 控而已

  1

  反复了近一个月的暴雨过後,天开始放晴。不像是农历四月的天气,反而像是夏天的尾巴,天又高又蓝,风又轻又凉。

  周末时季师益说一定要趁下一场暴雨来之前出去春游,邱景岳说小满都过了,应该是夏游了吧。季师益说没关系,夏游就夏游。

  六月快到了,近期科室里没有什麽太重大的活动,他们也不算太忙。季师益从春天刚到的时候就盘算著一块儿出去玩,但接连的暴雨使得他们的数个周末只能在家里陪儿子们玩恐龙战士模型。季师益的儿子颇早慧,十个月左右就已经会说话,走路也早,一岁半时已经说话很流利,并且对恐龙战士有著特定的迷恋,到了两岁多的如今变本加厉──邱师同的发育要稍晚一些,但说话也已经十分流利,可能还没到迷恋特定偶像的时候,他对季景合的恐龙战士比较冷淡,对於後者献宝似的把五个恐龙战士一起送给他的行为也表示不解,他随意玩弄之余,绿色的那个上臂被弄断了。从半岁起就没怎麽哭过的季景合对此伤心欲绝,抱著残废的绿恐龙哇哇大哭,愣是把邱师同也吓哭了。

  这就是上周末发生的全部。父亲是一项难当的工作,两位父亲一致认为教育孩子比任何手术都困难,甚至比申请任何基金更难。最後邱景岳用遥控飞机转移了儿子们的视线。

  工作日时季师益的儿子住在他父母家中,季师益视情况回去;邱景岳的儿子则由保姆带著,他必须每天回家。到了周末,热恋中的父亲们试图约会,但又不忍心丢下儿子,所以往往变成了两大两小的双重约会。幸好两位公子脾气还算投合,争抢事件少有发生。

  天气好时,他们会去户外,但今年春天天气实在称不上多明媚,他们只在四月的某个周末去了一趟越秀公园,但中途的暴雨令他们不得不刚下车就提早返回。

  每个周六的晚上,邱景岳爷俩也住在季师益*江新城的家中。他的房子本来就预备了儿童房,只是以前没布置好家具。在周末夫夫生活开始之後,季师益特意去买了多喜爱的上下床和橱柜,并兴奋地把儿童房粉刷成了天蓝色──邱景岳认为距离他们的儿子能充分利用这间房甚至这张床还要很久的时间,还是阻止不了季师益的这种兴奋。他甚至打算在空的地方再放置一个衣柜。事实上他们的儿子只是在每周五周六晚上利用著那张床的下铺而已。

  儿子们很早就会被哄骗去睡觉。然後就是成人的晚上了。

  那天也是如此,在季师益说一定要趁暴雨前出去玩的时候,正是周五晚上儿子们已经睡觉之後。邱景岳洗澡後出到客厅,季师益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自这样的生活开始之後,季师益特意去买了款式相似的四套睡袍,冬天的两套,夏天的两套。两人体型相似,冬天那套基本上是认不出哪件是谁的,但夏天那套在颜色和下摆长度上有差别,季师益坚持说长的褐色的那件是自己的,短的白的有些透明的是邱景岳的,邱景岳只好认为这种事上让让年纪小的师弟也没关系。邱景岳有些疑惑他为什麽买睡袍,他本人比较喜欢穿睡衣。季师益只说了句方便。

  季师益见邱景岳出来,就放下手中的报纸。当晚有些凉快。他的夏装睡袍比较短,袖子不到手腕,裙摆刚过大腿上半部分,是丝质的,颜色和透明度如前所述。邱景岳的皮肤属於不晒太阳就会很快变白,晒了太阳又很快变黑的那种。之前几个月连续的阴雨让他变得白起来,洗过头之後头发稍微擦了一下,有点凌乱地散在前额。洗澡後嘴唇的颜色鲜豔。他穿睡袍时不太有耐性,总是随随便便地拢在一起,带子系得很松,走动一下胸前就露出了大半,有时甚至前边没有束拢,走路时腿都露在了外面。

  今天似乎又是很不耐烦地穿上睡袍的,两侧胸大肌的边缘都露了出来,因为是丝质的,好好地贴在胸前的部分有些透明,在微凉的空气里,不太大的两颗乳头隐约可见。邱景岳似乎不以为意──或者说,他从来没考虑过季师益图的哪门子方便,也没考虑过好端端的男式睡袍怎麽会短得好像尺码不符似的。

  季师益喝了口凉水。邱景岳径自走到客厅的电视柜前,弯下腰找电吹风。季师益告诉他晚上洗头之後最好吹得半干,以免睡觉时头疼。但他家的电吹风总是被放在电视柜的最下面一层。

  他弯腰之後,整个臀部和大腿就从睡袍里露出来了,他竟然没穿内裤。

  听见师弟呛水的声音,邱景岳直起身子回头问:“你怎麽了?”

  “没事,你继续。”

  电吹风不单放在最下面一层,还放在了最里面。季师益家的电视柜不知为什麽不能完全拉出来,邱景岳只好继续俯身,伸手进去掏。

  季师益喝了一杯凉水。到最後邱景岳跪了下来,趴在地面上找,臀部高过了腰部,臀沟中央连到前面的囊袋在空气中晃动著。季师益看够了,走到他身後,问:“你找什麽?”

  “电吹风,以前都在里面,今天怎麽没了?”

  “我拿房间里去了。”

  “你不早说。”邱景岳站起来,他的睡袍几乎已经散开了,丝质的,所以很滑,他刚才往左侧倾斜,所以左侧几乎整边都往肩膀下滑了,左侧的乳头已经半露在睡袍的边缘,摩擦之余,确实地立起来了。

  季师益看著邱景岳,邱景岳有些明白他想做什麽,也有些兴奋起来,咽了口水,不太好意思开口,觉得嘴唇干了,就舔了舔上唇。季师益把他拉过来,回到沙发上,让他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固定著他的後脑,有些重地咬上他的唇。

  邱景岳觉得季师益的下身已经十分坚硬粗大,抵在他囊袋後边,肛门附近,只隔著季师益的一层内裤,感觉很鲜明。他有些惊讶,在季师益放开他的唇时小声问:“你今天怎麽这麽快……”

  季师益用右手麽指和食指捏上邱景岳的左侧乳头,“你内裤呢?”

  “掉地上湿了。”邱景岳有些不适应,“小季,你怎麽老喜欢…………弄那里?我觉得不是很舒服。”

  “不舒服吗?”季师益低头,用嘴唇碰他右侧的乳头,在他用舌尖反复逗弄之後,它变得有些肿胀起来。

  邱景岳不太自在地说:“其实我觉得咱直奔主题就够了,前戏没必要那麽多,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