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去多久,肃王就来了京里,结果又闹了一出闯宫的事情,幸好有长公主稳着,再有皇帝自己先前的布局,才没生出来更多的事端。
这事之后,就到了中秋。
谁知道中秋时却又出了事情。
弋阳万万没想到,她父皇会在中秋宫宴上突然昏倒,若非是有长公主在,只怕那宫中都要乱了。
万幸,一切都还在序。
半个月后,皇帝醒来了——但弋阳却从没有像这一刻时如此不希望皇帝醒过来。
大盛不是没有出过女帝的。
所以,弋阳一直以来都觉得,对于那个位置,她是可以努力去争一争的。
但她没想到,她的父皇,却从来不是这样想的。
她的父皇更属意幼太子坐上那个位子。
且还不止是如此,她的父皇,还认为长公主野心不小,将来也许会和幼太子争抢那个位子。
当真是可笑极了。
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是她的父皇,她父皇躺在病床之上,那样地恳求她,她又如何能拒绝?
于是,她答允了。
可她却不甘心。
晚上,顾文清刚洗漱过准备歇息了,却忽地听见有人敲门,便就过去隔着门问道:“谁?”
弋阳站在门外,低低地应了一声。
顾文清一听是她,便立刻开了门迎了她进来。
但才一开门,顾文清便就闻见了弋阳身上的酒味,皱眉道:“殿下,您喝酒了吗?”
弋阳闻言,就将手里的一只小酒壶拎起来朝着她晃了晃,脸上带着平时从没有过的笑意,道:“是啊,琼浆玉液,你要不要陪我喝一点呢?”
顾文清看着她,盯了一瞬,确定了,眼前这人是喝醉了。
叹了口气,顾文清拉着弋阳在桌前坐下,道:“殿下,你醉了。”
弋阳不认:“没有。”
顾文清没办法,只能顺着她说:“好,没有。那殿下现在这里坐一坐,我去给你弄些醒酒的东西来。”
说着,她便起身要走,但才将起来一点,就又被弋阳拽了回去。
弋阳拽着她,不许她走,道:“别走,坐下来,陪我喝。”
顾文清只好无奈道:“殿下,明早还有课呢。”
“不管它,”弋阳把酒壶推去顾文清面前,道:“喝。”
顾文清看着那壶,又侧头去看了眼直直地盯着她的弋阳,逃不过了,便就举起小酒壶喝了一口,只一点点,却还是被呛到了。
弋阳看着顾文清被呛着了,先是替她拍了拍背,然后看着她咳嗽不止的样子,却忽地笑了起来,止也止不住,最后趴去了桌上,才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顾文清咳嗽了一阵,才慢慢自己停了下来。
她见弋阳趴在那里没有动静,有些担心地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何处不舒服吗?”
弋阳趴在那里,闷声道:“你知道吗……我不甘心啊……”
“凭什么我要让……那个位子……我为什么不能争……明明都是一样的……凭什么……”
顾文清模模糊糊地听了几句,只有大概,但却已经了然了。
她的殿下,想要那个位子……
顾文清抿了抿唇,看着趴在桌上已然醉倒了的弋阳,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轻声道:“殿下……我会帮你的……”
“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可惜嫩了一点,不然也许会成功吧2333
这对快结束啦~爱你们么么哒!
第146章弋阳文清(终)
嘉平二十九年,三月十一,孝仁帝驾崩于明宣殿。
四月初十,新帝登基。
顾文清在登基大典之后便立刻悄悄进了宫,过去了弋阳长公主那边——是了,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弋阳公主成了弋阳长公主了。
她才一进去,就闻见了满殿的酒味,浓的仿佛倒在了地上一般。
顾文清皱着眉,向着殿内走进去,找了一圈,最后在一张矮案旁找到了已然醉倒了的弋阳长公主。
她轻叹了一声,向着弋阳缓步走了过去。
在弋阳身边跪坐下来,伸手去替她将鬓边凌散的头发拢了拢,归去了而后,露出来光洁的侧脸。
“殿下,何苦要将自己喝醉了呢?”
弋阳似乎醉的太沉了,没有听见顾文清说的话,仍是闭着眼睛趴在那里。
顾文清看着弋阳的侧脸,又见她睡的昏沉,心头一阵砰然。
这是她的殿下啊……
顾文清抿了抿唇,思量了片刻后,她便就缓缓地俯下身去凑到了弋阳的身旁,一点点地凑近弋阳,然后,就在她的唇即将要碰到弋阳的颊侧的时候,弋阳忽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顾文清一惊,立刻退了回去,甚至有些没有稳住地退过了些。
弋阳撑着矮案直起身,看向顾文清,眼中一片清明,声音更是清醒的有些冷漠,问道:“你方才准备要对我做什么?”
顾文清似有些还没回过神来的意思,愣愣道:“我……”
弋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文清,继续问道:“你对我……是不是?”
顾文清却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
弋阳怒然上前,低身问道:“顾文清!我在问你!你,对我,是不是?回答我,是不是?!”
顾文清还是那样,低着头,沉默不语。
弋阳便就又上前了一些,低下身去捏住她的下巴,迫着她抬起来看着自己,道:“回答我!我要答案!”
“顾文清!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
“是!”顾文清红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弋阳,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回道:“是,答案,是。”
“一直都是。”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
“我喜欢你——这就是答案,殿下……满意了吗?”
眼泪流到了弋阳的手上,弋阳只觉得被烫了一下,立即便放开了顾文清,又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摇了摇头,冷然道:“不行。”
“你……不许,绝对不许。”
顾文清闻言就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她说:“原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如果殿下不许,那么殿下从一开始就不该给我希望的。”
弋阳紧紧地握着拳,道:“我从未……”
顾文清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截住了弋阳的话,道:“殿下不必多说了,殿下的意思,我都明白。”
弋阳多说一句话,她都会觉得自己更可笑一分。
原来的她以为,都只是她以为。
顾文清掐着掌心,向弋阳行了一礼,努力克制着声音,道:“今日之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从此往后,我……会如殿下所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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