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 58 部分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青媚冷冷一瞥:“没错。”

  “师傅,方才我们都在那个碎心城里,都看到了,那禽兽为了要那个破紫殇,才把刚出生的女儿都

  给杀了,先生有紫殇,那为何先生不拿出来,这样春来就不用死了”沿歌看着齐放,眼神却没有

  焦距。

  齐放的冷脸也出现了痛意,紧紧拉着沿歌:“莫要听那个妖女的谎言。”

  “齐仲书你这个大白痴”青媚朗声道“就在碎心城混战之际,青王便留下线索,说紫殇已经到手,

  我等只需出这地下城与之会合便是了。”

  “你若想死在这里,青王自然是乐的少一个对手,”青媚复又轻笑出声,“只是你口中那姑娘,还

  有你的相好,以后谁还会来保护,就凭你这些脓包弟子吗”

  沿歌虎目含泪,翻来覆去的喃喃道:“先生,你为什么不拿出来,是为了保护那个魔鬼为什么。

  ”

  “为什么,”青媚灿然一笑,“小兄弟,你家先生同那个禽兽是青梅竹马的昔日恋人,念着以前的

  情分,所以间接地害死了你的朋友。”

  他哆嗦这嘴唇:“春来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兄弟,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转而他无比愤

  怒的垂泪看齐放,大声道:“先生为什么不拿出来。”

  “师傅,春来死的那么惨,变成了一堆骨灰,他是为先生死的,可是先生却没有救他,”他抱着春

  来的骨灰大声哭喊着,“先生你为什么没有拿出来啊,君莫问,你为什么不拿出来啊,你是我最敬

  爱的老师,可是你却让我失去了最要好的春来,这是为什么啊。”

  他的话语如利剑穿透我的心脏,我泪流满面,蹒跚前行,拍打着那透明的墙壁却没有任何反映。

  “我要去找先生,我要去找先生,问她为什么不把紫殇拿出来。”沿歌激动了起来,一手抱着春来

  的骨灰,往那块明亮的石壁上拼命的撞,眼看额头撞出血来,齐放从身后死死的拦腰抱着沿歌,“

  沿歌冷静些。”

  他目光瞪着青媚,咬牙道:“妖女,你还不闭嘴。”

  青媚满面惶然:“原来你也不知道”

  说罢,却又面色一变,幸灾乐祸的仰天大笑了起来,司马遽在一旁双手抱胸:“够了,小青。”

  他的声音y沉的可怕,青媚顿住了笑声,轻蔑的轻哼,拿了火把,往前走去。

  司马遽轻摇了摇头,抬手从火中抽出两根来递到齐放和君沿歌手上:“齐仲书,你的弟子伤心过度

  你也莫要逞强了,先随我们出去,再说吧。”

  说罢,又拾起一根火把,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沿歌平静了下来,冷然的甩开齐放:“师傅,你知道吗,春来想娶小玉,他说和我一起活着回去,

  就立刻跟先生回了,可是我都没敢对那个傻瓜说,小玉其实喜欢那个土包子田大豆。”

  “先生老说,好人一声平安,可是为什么这世上的好人就没有好报呢”他忍了许久,终是泪流满

  面,“当年的胡勇同我们无怨无仇,却血洗了盘龙寨,害死了我和春来他们的爹娘,现在这个丧心

  病狂的撒鲁尔连女儿都要杀,我糊涂了,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我君沿歌在此发誓,如果先生果真为了保护那个禽兽,藏着紫殇,而害死了春来,我便从此与君

  莫问恩断义绝。”

  我痛哭出声,跪坐在那块石壁上,几不能声,真想冲进去,抱着沿歌,向他说着对不起,请求他

  的原谅。

  “傻孩子,乱世当道,本就是群魔乱舞。”齐放长叹了一声,“孩子,不要怪君莫问,怪只怪为师

  的命太硬,克死了春来吧。”

  沿歌一阵恍惚,齐放携起他的手,分了一根火把在他的手上。

  沿歌目光空d地看向齐放,愣愣的抱着春来的骨灰,由齐放拉着向司马遽和青媚出去的方向走去。

  我大叫着:“小放,沿歌,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不要啊。”

  我的眼前只剩一堆渐渐熄灭的火堆,沉默的看着我,如同我心中的希望渐渐破灭。

  我大声哭泣着,彻底绝望了。

  沿歌的话在耳边回响,是我害死了春来,是我害死了春来,小放,不是你的错。是我这个罪人犯下

  这个永远也无法弥补的过错。我正要再击打石壁,那石壁却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变成了一块没有镜

  像的普通石壁。

  我骇在那里三秒钟,颤着手再去触摸那面墙,那石壁又有镜像出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红发少年,快步逃到这里,一双殷红的血瞳带着恐怖和绝望,不停地往后看:“你

  们不要过来。”

  他缩着肩膀躲在角落里,抱着头,捂着耳朵,不停地哭泣,口里反复的更严着:“众里寻他千百度

  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木丫头。”他大声哭泣着,“救救我,救命啊,木丫头,我为什么要连这种武功呢。”

  那哭泣声不停地冲击着我的灵魂,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响着,我泪流满面,再睁眼时,眼前站着一个

  红发少年,他比原来长高了很多,眼神清明,亦愈加英俊,身上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木丫头。”他对着石壁淡笑着,好像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两侧快要翻烂的诗集。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他依然微笑着,眼中却流出红色的眼泪。

  我欲站起来,胸前猛地抽痛万分,我颓然倒地,心中不由一篇晦涩。

  为什么会这样,非珏,为什么会这样。

  远处有脚步声轻微的传来,我忍住抽泣,隐在一旁。

  “你可听到哭声了”一个声音担忧的轻轻道:“好像是木槿。”

  另一个人的声音略带冷意,声调微微上扬,似带着大理口音:“你的耳朵出问题了吧,何来哭泣之

  声”

  我高兴起来,我认得这两个人的声音,是,是,是原非白和段月容的。

  两个天人之资的青年转眼来到我的面前,一个似雪中寒梅冷艳,青丝如墨玉锦缎披在脑后,狭长的

  凤目隐着无限的睿智和心机,一手握着乌鞭,胸背金光闪耀的大弓。

  另一人恰如中秋满月,紫瞳潋滟,含着轻佻,偏偏不笑而含情。正是原非白和段月容。

  他们站立在那面透明的石壁前,段月容的手刚刚碰到那石壁,这是眼前的镜壁变了。变成了一个哭

  花了脸的披发女子,正拍打着墙壁:“小放,沿歌,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要啊。”

  我恍然,这面墙可以记录刚才发生的事,那刚才非珏的影像一定是他在练无笑经受罪时录下来的。

  段月容兴奋的高叫着:“木槿。〃然后他似乎想穿墙而过,结果撞了一个包,跌倒在地上,望着那

  石壁有些发呆,“咦”了一声:“这是什么机关”

  原非白冷然道:“这是海市蜃楼锁,需烤音律来解,又有人称其为音律锁。”

  “你所看到的全是音律纪录下来的幻象。这面墙又称镜壁,”原非白一阵皱眉,自言自语道,“奇

  怪,为何这里也有我原家独门的音律锁”

  海市蜃楼锁我慢慢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伤口走了出来,可是他们两好像全副心神全在那面墙上

  还在那里皱眉钻研。

  “这锁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为何一定是你们原家独门难道就不行你们原家老祖宗从西域偷学来的

  ”段月容满面嘲讽,斜肩靠在石壁上。不经意地朝我出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跳了起来:“什

  么人”

  原非白的长鞭早已向我甩来,我啊地大叫起来,原非白似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立刻卷向我咽喉的

  乌鞭稍变了方向,卷向我旁边的石壁。

  远非白和段月容同时奔了过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如何”

  我苦笑的摇摇头,眼泪却流个不停。

  原非白在我胸口摸到了雪芝丸,喂了我一粒,然后为我注入真气。

  我缓了过来,段月容坐在我旁边一个劲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简单的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原非白陷入了沉思,段月容却y恻恻地冷笑着:“撒鲁尔,我定会

  让你生不如死,一生后悔。”

  “你们两个,”我抽泣地抓着原非白的手,看向段月容,怯懦着,“不要再打了,我不想看到再有

  任何人在我眼前死去了。”

  原非白的凤目垂了下去,段月容的紫眼珠子一转,装似诚恳道:“你且放心,我不再同踏雪公子呕

  气便是了。”

  原非白看着段月容弯出一弧冷笑,对我轻声道:“你且在这里歇一歇,我同段太子把这个音律锁解

  开。”

  原非白对段月容淡淡说道:“借段太子竹笛一用。”

  段月容冷冷笑道:“莫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踏雪公子才能妙解弓商,能打开这音律锁。”他探手入

  怀,取出竹笛,傲然道:“只要你报得曲名,没有本宫不能吹的。”

  原非白也不与他计较,思索半响,报了几个古曲名。

  段月容吹了几首古曲,镜壁纹丝不动,原非白冷笑几声,段月容恨恨的吹起了长相守,但还是没有

  用,最后他也不耐烦了。

  “这突厥毛子真真奇怪,为何要用这种邪门的锁。”

  原非白这次没有开口反驳他,只是在那里靠着墙壁,紧闭着双目,似闭目养神,过来一会猛地睁开

  了眼睛。

  “木槿”他严肃的问道:“姚碧莹最拿手的曲子,是不是广陵散”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非也,碧莹最爱弹的是高山流水觅知音,她本不喜欢广陵散的曲调,觉

  得太费精神,可是二哥说他最爱嵇康高洁的品性,自嵇康后,广陵散便从此绝矣,碧莹便说一定要

  让二哥听到真正的广陵散。。。。。。”

  我猛地住口,看向原非白和段月容,原非白微微一笑,段月容则一脸恍然。

  是了,那开锁的音律乃是嵇康的广陵散,广陵散缘于聂政刺韩王的悲壮故事,而明家的先祖轩辕紫

  弥,如阿米尔所言,最后选择行刺毕出鲁而失败自尽,在明家人的眼中正如聂政的壮烈事迹一般,

  故而选用了广陵散作为锁音律。

  段月容闭上眼睛似是平静了一下,将竹笛放在唇边,立刻一阵激昂慷慨的韵律飘了出来,满是戈矛

  杀伐的战斗气氛,段月容娓娓吹来,竟满是深情和悲伤。

  原非白凝神细听,微一点头间,看着段月容的凤目竟然闪过击伤之意。

  民间对段月容的音乐才能的吹捧,常常同原非白联系在一起,就连东庭名儒陆邦淳在世时有幸听过

  段月容和原非白的演奏,亦曾赞叹过:“大理紫月,朝乐圣手,鸟兽闻奏,三日不离,光耀星辉,

  堪比踏雪。。。。。。”

  我陶醉在那美妙的笛声中,昏昏然间眼皮不由下坠,只听哄然巨响,眼前那幅镜壁沉重的打开,段

  月容后退一步,仍未停止,却见眼前竟是满目樱花林的花海。

  我无法克制的目旷神怡,最前面的段月容,也是满目痴迷,同我一样忍不住向前走去。

  身后原非白爆喝出声:“快止步。”

  第一百四十五章花开花落时(三)

  原非白猛地将我甩到后面,可是他自己却无法止步,跌了下来,我清醒了过来,却见眼前是什么

  樱花林,耳边传来湍急的水流声。

  那镜壁打开之后,竟然是一片危崖,那幻象之后便是一条几百丈深的地下涧水。

  我胆战心惊的飞跑到崖边,看着两人同时挂在崖边,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我该先拉谁

  段月容不会游泳,这是我当时脑中闪现的最先的一条指令。

  于是我本能的一探手将段月容拉了上来,段月容那死小子,拼了命的死抱着我的手臂,紫眼珠子死

  死的看着我和百丈高危崖下的幽深水流,满是惧意。

  混小子,瞪什么瞪,你怕个什么劲,谁叫你是个永远也学不会有用的旱鸭子,水中大白痴。

  永业三年后他随大理王回了播州,我一直以为他学会了游泳,直到我永业七年买下了 杭州的府邸

  正琢磨取什么名,他老人家趾高气扬的赶过来了,一脸风雅的说道“本宫”他要为园中名景一一

  赐名,游园中大湖时,得意洋洋地说要更名问珠,我一脸木然的瞪着他,而他却得意的仰头大笑起

  来,这时湖中圈养的最大的一只仙鹤硬被他那可怕的笑声给惊飞起来,可能是那时的武功还没有完

  全恢复,那只大仙鹤飞过拱桥时,竟然把他给生生给掠到,啪唧一下掉进了湖里。

  他老人家沉阿沉,一众人等看的直瞪眼,后来还是翠花最先反映过来,跳了下去,等捞上来时就更

  一只落汤j似的,先是死抱着翠花,然后是死抱着我,看着不远处优雅的仙鹤,咬牙切齿了半天,

  厉声呵斥着命人把仙鹤全宰了。

  他的人在我的地头上,自然是不敢真去捕杀珍惜禽类,最主要的是他很快在我怀里很没用的晕了过

  去,我一开始以为他故意装芊芊弱质。

  诶!我打了他半天脸,都肿了,还是没醒,然后我意识到了他老人家是真晕了。

  他发了两天的高烧,在我这里哼哼唧唧的养了十几天的病翠花满面心疼地说,太子在播州曾经天天

  努力的在水中憋气,然而遗憾的是殿下楞没学会,一气之下就不学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世人口中一旦提起便是又惊又怕的紫月公子,那无恶不作的大理太子,天地人神

  公愤的大妖孽段月容还是有弱点的!

  他——乃是水世界一大白痴!

  他干吗抱那么紧,我使劲甩开他,正待去拉原非白,他却轻巧的跃了上来。

  潋滟的凤眸再看我时,已然没有了温度。

  我知道这一准又伤了他了,便疾步上前:“非白,你没事吧,我刚才先拉他是因。。。。。。”

  我不由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眼神让我心酸,好像他根本不认识我一样,甚至有了一丝鄙夷。

  他往深崖下急湍的水流凝视了片刻,面色有些惨淡,口中似是喃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里乃是一条死路,还是往回走。”他不再看我们一眼,取了火把,独自往前走去。

  我的心上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疼得让我开不了口。

  远远的看着段月容:“你能走了么,快站起来吧。”

  段月容的紫眼睛也冷下来,从地上一跃而起,鼻子里哧了一声:“你就怕他怕成那样。”

  有心想去看看段月容,又怕原非白冷脸子,想去跟原非白解释,又不想激段月容,几度心酸的眼泪

  欲落,我低下头,抹着眼泪跟在原非白的身后。

  原非白根本没有再回头,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们,只是大步走在前面,我疾步更上去,他似乎也不想

  让我赶上他的步伐,我只得放缓脚步走在中间,段月容慢慢悠悠的在最后踱着步,有时还吹两句口

  哨,三个人之间的平均距离大的可以容纳一台四人轿子。

  过了一会,有人走到我身边,吊儿郎当的搭着我的肩,我一甩,他掉了下去,过了一会又笑嘻嘻的

  搭了上来,我甩不开,只觉他在我耳边吹着气:“看看,原家的男人就这德行,知道我的好了吧,

  跟着他让你一辈子看他的脸色。”

  我使劲推开段月容,可能用力过大了,他摔在地上,却抱着我的脚不放,我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

  生,使劲的踢着他,可是他却左躲右闪,哈哈大笑着,好像以为更我闹着玩似的:“打是情骂是爱

  再恨点,木槿,本宫就喜欢你这烈性子。”

  前面的原非白转过脸来,面色冷的可怕。他不屑的看着我:“看来你同段太子相处甚欢啊。”

  说罢冷笑数声,段月容爬了起来,挂着笑意:“真是抱歉,原三公子,你也是男人,也当理解所谓

  小别胜新婚!”

  我大吼道:“别再玩了,段月容。”

  段月容敛了笑容,恨恨的哼了一声,倚到一处石壁yy的看着我和原非白。

  非白一指前方:“若我没有弄错,前面乃是断魂桥,过了断魂桥,便是地宫的出口:禁龙石,锁着

  禁龙石的是音律锁,紫月公子既能同我一起用琴箫合奏打开镜壁的音律锁,想必这也易如反掌。”

  他转向我,冷冷道:“此处乃是我与家臣的暗号,非白似是不劳段太子相送了。”

  我皱眉道:“非白,小放他们同悠悠在一处,司马遽从小在暗宫长大,亦通晓音律锁,小放又善奇

  门遁甲,你无须担心的,我刚才在镜壁看到他们一切安好。。。。。。可能已经都出去了,现在我

  们还是一起走出这活地狱要紧。”

  “王妃好意,非白心领了,只是在下实在不愿意扰人好事。”非白却猛地将我推向段月容,他看我

  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肮脏的蟑螂。

  我着急起来,这个原非白怎么忽然在此犯起病来。

  他的力道极大,我站立不住,段月容及时的接住了我,不由得泪水夺眶而出,涩涩道:“非白,求

  你别这样叫我,我和段月容不是你想想的那样的。”

  “别这样叫你又该怎样叫你》”原非白淡淡笑了起来,又恢复了踏雪公子的骄傲,却让人感到他

  发自内心的绝望和鄙夷,“我这一生都是为你所累,你在同他快活时,我在地宫里受尽折磨,心心

  念念全是你的安全,可是你。。。。。。花木槿早已卖身投靠。。。。。。阿遽说得对,你同锦绣

  都是祸水。”

  “西安原氏向来有仇必报,西安屠城这一笔债,大理段氏最好早作准备,我原家迟早是要还的,花

  木槿,从今往后,你最好拉紧这个妖孽的手,我们再见面时,便是敌人,我必杀你同这个妖孽。”

  他说完,便将高贵的头颅别了过去,甚至不再看我一眼。

  我被他的话给强烈的怔住了,我这一生最不想听到原非白嫌弃我,可是今天还是听到了,段月容却

  哈哈大笑,揽住我的腰,欣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原三公子的成全,我自然会好好对待木槿

  和我们的孩子,哦,原三公子也知道,她叫夕颜,”段月容直起了身子,搂着我充满帝王威严的正

  色道:“将来。。。。。。若有幸没有被西安原氏所伤,她。。。。。。必会替本宫灭了西安原氏

  ”

  说罢,强拉着我的手走了,空气渐渐闷热起来,跑了一阵,却见一座狭窄的石桥,可能前面接近地

  心熔岩,一路之上,我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就是他嫌恶的语气,嫌恶的表性,嫌恶的将我一推,一

  路泪水落到地上,很快的就蒸发了,段月容看了看我,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我向前跑着。

  花木槿,从今以后,你最好拉紧这个妖孽的手,我们再见面时,便是敌人,我必杀你同这个妖孽。

  记得上一次他放我走的时候,是让暗神带话说,只要他一有机会,定会将生生不离的解药双手奉上

  混蛋!你还欠我生生不离的解药。

  不对!像他这样骄傲的人,如果真的放我走,必然言出必行,会给我生生不离的解药,即使事出突

  然,没有给我,他刚才的面色好像也不太对啊!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我心中彻悟,我又被原非白骗了。

  段月容停了下来,原来最后一道门就在眼前,那门前却是一幅飞天笛舞,虽然主角还是毕出鲁可汗

  和轩辕紫弥,但画中的人物造型与姿势,却同原家紫陵宫门前的飞天笛舞图案一模一样,原家的地

  宫与这碎心城的地宫建筑人必是同一人。

  我回头,段月容的紫瞳透着对生的喜悦,对我柔情而笑,他举起竹笛,吹起那首广陵散。

  石门缓缓的动了起来段月容的紫瞳充满了生的喜悦。他正要回头,我猛然点了他的x道,然后把他

  使劲推出门外,段月容摔在地上,长笛掉在旁边,曲调一停,石门又开始往下坠,我对段月容艰难

  的说道:“对不起,段月容,我不能就这样放下他,我若是有去无回,劳烦你帮着照看夕颜和大伙

  了。”

  紫瞳满是不信和愤恨,我着自己回过头,向原路跑了几步,可始终仍不住回过头,段月容似乎

  冲开了自己的x道,向着石门以龟速挣扎着爬过来,眼看够得着那根长笛,我趴在地上,泪水划过

  鼻梁,滴向另一侧脸颊,这一刻我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因为我终于作出了我的选择,这个我

  一直想做的选择,即使以死作为代价,我也不后悔,我也再不能后悔,我对着极度惊痛愤恨的紫瞳

  笑了:“月容,你说得对,月容,这八年来我的心里确实有你,有你,可是我。。。。。。”

  我想对段月容说,如果没有原非白,早在八年前我就向你投降,甚至会向卓郎朵玛一样,老老实实

  地做了你的第几十房姬妾也没有准,可是那石门却遮住了我们彼此的视线,我只能听到他难听的呜

  咽。

  我想对段月容说,这几年你对我很好,我同你在一起很开心,你让我做我想做的事,从来没有我

  也许对天下人,你是一代枭雄,冷酷残暴,杀人放火,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可是这八年来却

  从未这样对待我,你对我的宠溺我不识不知,月容,月容,我早已不再恨你,然而我对你的感情却

  也不是爱情那么简单。。。。。。

  因为我依然分不清我更恨你,还是更爱你。。。。。。

  无论是恨也好,是爱也罢,就像你说的,我为自己的脸上带着昆仑奴面具,在心中一直拒绝承认一

  个事实,那就是你狡猾的利用这八年时间,终是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我的内心深处。

  月容,月容。。。。。。

  也许你会永远的容忍我带着这个面具,长长久久的纵容着我对于感情的逃避,可是我终是有面对自

  己感情的那一天,像我这样的鸵鸟,不到最后一秒是不会被出来的。。。。。。

  对不起,月容,当我早年负了非珏,移情爱上了非白的时候,就注定了我这一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

  错误,这个错误如果无法弥补,我这一生也无法再去面对心中真实的情感。

  月容,我的左手写上一个你,右手却早已有一个他,他在感情上同我一样,也是一个骄傲的傻子。

  不,也许更傻,白白顶着踏雪公子的名号,受万人景仰,千军万马,严刀霜剑前可以面不改色,但

  是于情之一字,受了伤只会闷在肚子里烂掉,腐掉,然后带上厚厚的面具,缩在壳里,再不会去接

  收别人的感情,却见不得对方受一点点罪,月容,你亦是我这一生的知己,你明白我就是不能这样

  看着他一个人骄傲的去死。。。。。。

  我张口欲言,却只是颤抖的反复喊着他的名字,泪水喷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对不起,月容,我对

  不起你,月容。

  我使劲的对他挥着手,明明知道他已经看不见我了,可是我还是对着石壁绽出自以为最美丽的笑容

  我所看到的最后景象是段月容颤抖的手刚刚够到长笛,却随着石壁轰隆巨响,立刻消失在视线之

  内。

  眼前唯有一片斑驳腐旧的石门,毕出鲁和阿弥静默森冷的看着我,仿佛在恶魔狞笑的看着猎物,我

  隐约听得石门的另一侧传来撕心裂肺的大喊:“木槿,你骗我,你说好要更我走的,木槿,你这个

  狠心的女人,你没有心,没有心的骗子。。。。。。”

  就在原非白同段月容相博时,我为了能让他们停止自相残杀,便附耳对段月容说,如果我们三个一

  起活着走出去,我便跟你走。

  喊声最后混着哽咽的哭泣,我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崩溃,努力顶了一定神,向原路跑回那个

  血腥的石d。

  也罢,月容,就当我花木槿是个狠心的骗子吧,在不要为我留恋,呆滞卓郎朵玛和你的长子回到大

  理,成为大理最伟大的君王,忘了我这个不祥的女人吧!

  我本想掏出紫殇,不想酬情华丽的刀柄上细小的夜明珠为我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我回到那间密室,

  却见一个白影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佝偻着身体,蜷曲成一团,紧抱着他的右腿,他果然是伤口发作

  了。

  我冲上前去,拿出怀中他给我的最后一粒灵芝丸,掰开他的口,硬塞了进去,然后在他背后替他运

  气推拿,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正常了些,慢慢恢复了呼吸。我便为他按摩那只伤腿,过了半个时

  辰,他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我,有些迷惑,我大喜道:“非白,你好些了吗”

  他似乎意识过来怎么回事,潋滟的凤目先是激动了一阵,然后冷了下来。冷冷道:“你以为你回来

  救了我,我就会接受你,你这个不贞的女人,根本不要想进我原家的门,我不想看到你,快滚。。

  ”

  他那个滚字还未出口,我早已一个巴掌甩出去,话说至今为止,原非白同学赏过我三个巴掌。

  第一掌因为他羞愤于自己这个天人,却失贞于我这个紫园里姿色平庸的女色魔丫头,那一双整日刷

  粪洗衣的萝卜手中。

  第二掌握发现了他与锦绣的私情,口不择言地触痛他心中的伤处,那是少年气盛的他气急甩了我一

  巴掌。

  第三掌式不久前,他扮作又臭又脏的张老头,为了救已近昏迷的我甩出的一巴掌。

  回复我的复仇史,这是第二巴掌,说起来,五局三胜,我花木槿还是稍逊一筹,我扬起手,正准备

  再打一掌。可是看到他苍白的脸,五道掌印分明,惊讶悲伤的脸,伤心到晦涩的眼神,却是再也下

  不去手来。

  我一下子泄了气,跪坐在他面前,又是委屈,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哆嗦着嘴唇难受地说着:“对

  不起,对不起,”我泪如泉涌,悲伤地几乎不能言,只是双手抚向他的脸,口里含着我自己也听不

  明白的话:“对不起,非白,我刚才留下你一个人了,非白,对不起。”

  他的眼神满是心痛地震惊,张了张口,似乎还要在倔强地再说什么,却是化作无语的泪千行,紧

  紧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进他的怀中,颤声道:“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跟着段月容走

  呢我的流光散过效了,这条腿怕是再也动不了,只会成为你的负担。”

  这一刻,我的心仿佛要化成水,我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他,大哭道:“原非白你以为你长得帅

  就可以这样伤人吗”

  “当初是你把我带到西枫苑的,你既然拆散了我和非珏,又为什么老是要把我推开既然把我推开

  了,为什么又不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玩你那争霸天下的游戏,总是让我为你牵肠挂肚,为你肝肠

  寸断呢你这人怎么这样折腾人哪”

  这几年来,我一直以为花木槿所有的痛苦,伤心,委屈都已经沉淀,甚至腐烂,永远地不会再愿意

  提起和面对,然而直到这一刻,却全都爆发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否听清了我的说话,因为连我自

  己也听不清我的话,:“你说过,你再也不同我分开了,为何还要这样骗我,这样骗我。你为什么

  总要这样骗我呢”(我默默地c一句,这话颇有琼瑶阿姨的风范,顶着锅盖,逃走。。。。)

  我紧紧地抱着他,而他也紧紧地抱着我,两个人浑身都在颤抖,却再也不愿意放开彼此,我听着他

  激烈坚实的心跳,哪怕此时面对刀山火海,我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发自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原来女人的心真的这样小,原来女人的幸福竟是这般容易。

  我的泪水沾满他的前襟,他哽咽着:“傻丫头,这个傻丫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平静了下来,我埋在他的怀里,柔声道:“非白,我们真的出不出去了

  吗”

  “我身边没有带古琴和竹笛,所以我是想让你同他在一处,可保安全。”他长声一叹“更何况,流

  光散的反效用太过于剧烈,我亦不知能陪你多久。”

  我抬起头来,抚上他憔悴的容颜,柔柔笑道:“只要有你再身边,哪怕只有一刻,便是一生一世了

  ”

  一抹绝艳而无奈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边,他的凤目似也跟着笑了起来,眉间的愁云不知不觉地消散

  开来,他俯下身吻着我的额头,吻上我的唇,辗转反侧仿佛在品尝一生的思念,完全不似我认出他

  时那种有些霸道侵略的吻。

  我熏熏然地想着,这才是我记忆中的踏雪公子阿!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赧然,我扶着他站起来,低声说:“还能走吗”

  他脸色如常地点点头,额头却渗着汗水,我心疼地拭着他的额头,:“忍一忍,非白,我扶你走。

  ”

  “木槿,这个禁龙石没有音律,断不能打开,我的长萧业在阿璩(就是那个暗宫宫主,那个字我打

  不出来,是走字底的)那里,既然这个出口已经行不通,我们只能往回走了。”

  我点了一下头,让原非白持着火把,我则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七年已过,原非白的身材比之以前更是猿臂蜂腰,强壮健美,我几乎扶不住他,他身上的男性气息

  飘入我的鼻间,我一阵口干舌燥。

  我甚至有点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故意往我身上蹭,来诱惑我。

  我咽了咽唾沫:“非白。”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然后傲藏的身躯猛地全部压在我的身上。

  我大惊,唤着他的名字,非白气息微弱:“你莫要管我,快走吧!”

  原非白的头一偏,我的心脏停跳了一刻,颤着手探去,他的脉搏还在,可是人已陷入晕厥。

  我流泪唤道:“非白,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我好不容易才重逢的,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说到后来

  已是泣不成声,可是原非白却依然没有醒过来,我看了看周围,努力定了定心,便从非白身上取下

  真武侯,将非白绑在我的身上,重又燃起火把,在墙上摩挲了一阵子,却再没有锤子记号。

  我的心仿佛沉入了绝望的大海,死亡的恐惧紧紧围绕着我,胸前的伤口也隐隐如针刺般疼痛起来。

  明凤城死时可是这般绝望

  非珏一个人被扔在这地宫中伴这一堆尸体可是这般痛苦

  “谁来救救我们,”我流着泪在心中祈求着,“神阿,我只是错入这个时空的一缕幽魂,您要让我

  今日死去,我没有怨言,可是非白,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行了一阵,通道愈见黑暗,不见出口,流水之声慢慢传来,鼻间传来一阵刺鼻的腥臭。

  身边漂来绿色点点,原来我们又回到了非珏练功的地点。

  心中猛然惊惧地了悟,既然这里是非珏的练功场,亦是他进食的地方,自然会设计阵,决不会

  让他的“食物”走远,那些不懂机关的“食物”逃来逃去,最终都会回到这里来。

  我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了,胸口疼地像裂开似的,一下子倒了下来,我解开非白,艰难地趴在非白身

  上,忍痛又唤了声非白,却毫无反应。

  念俱灰,看着这成堆成堆的尸骨山上那盛开的西番莲花,心想,当真要同原非白死在一起,索性一

  把火把这罪恶之地连同这西番莲一起烧掉,反倒干净。

  我主意已定,便将身上缠上引线,一头放在一旁的原油溪中,然后拉着原非白坐到一端,含笑说道

  “非白,我能同你死在这里,是我花木槿的福气。”

  搂紧了原非白,正要点燃引线,看着火光下原非白昏迷中绝美而痛苦的容颜,又忍不住泪如泉涌,

  心上还是舍不得原非白死在这里,不由放下火折子,抱着原非白绝望地痛苦了起来。

  一阵鸟叫传来,我抬头一看,却见一只五彩的鸟儿,飞到西番莲的大花盘上对着外婆咕咕叫着。

  竟然是那只握放在外面的鹦鹉,我开心地叫着:〃小雅”,它飞到我的手臂上,蹭着我的袖子,我大

  喜过望,人类贪新,动物念旧,小雅一定是飞回自己的窝中,只是它怎么会飞到这里来呢

  无论如何,既然这只鹦鹉有办法飞进来,自然会想办法飞出去,那我们只要跟着鹦鹉出去就行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花开花落时(五)

  我想了想,还是将引线留在此处,又从尸队里翻出几支铁箭带上,然后摸摸鹦鹉,“小雅带我们

  出去吧。”

  鹦鹉只顾同我亲热,根本没有理睬,我着急起来,把鹦鹉往空中一扔,它又飞回我的身上,我来回

  扔了几次,它似乎意识到我的用意了,往黑暗处飞去,我复又把原非白绑在我的身后,忍住伤痛向

  前走去。

  我照着火把,鹦鹉在前面飞飞停停,不离我两步之遥,过了一会儿,前面真的出现一丝曙光。

  我大喜,背着飞白快步向前。前方是一堵破旧的石墙,我走入时,烟尘累累,似是很久无人启动,

  墙面唯留一小d,鹦鹉开心的穿过那个小d,飞了过去。

  我愣在那里两三秒,那只鹦鹉又从那个小d回了进来,然后又飞了出去,来回几次后,停在那个小

  方口上,好奇的转动着脑袋,似乎是疑惑,我为什么不能同它一样飞出去。

  我一p股坐了下来,恨自己此时不能吧原非白变成一只鹦鹉给送出去。

  我用我的脑袋撞着石墙,满心沮丧,没想到哗的一声,d口打开了。

  我后退一步怕有什么兵器s出,等了许久,这才放下心来。

  我拿了块石头扔了进去,没有什么反映,就背着原非白轻轻走了进去,然后待在那里。

  这是一个十分奇异的世界,放眼所及是一个红色的世界,红木椅子,红木圆桌,大红幔帐,红色流

  速帷幔,就连裹着铜镜的锦缎都是红色的。

  然而这个房间只有一半,到书桌这里却是一片怪石嶙峋,峭壁危崖,崖下水流之声比之方才更急,

  给人的感觉便是原本是一片温柔浪漫乡,猛地被一只上帝之手给折断了一半,只剩一半永远的留给

  了这个静止的世界。

  我放下原非白,走到床边,用原非白的乌鞭轻轻撩起红纱帐,却见帐里睡着两人,一个身心伟岸的

  男子,抱着一个绝代姿容的女子,竟然是我在壁画中所见的毕出鲁可汗同轩辕紫弥。

  象牙床上两人红色的衣衫虽是坠满宝石珍珠,却十分古老,略有褪色,面容有些干涩,那个毕出鲁

  浑身有些发黑,像是中了剧毒而死的,然而两人的面容却依然称得上栩栩如生。

  我暗想,这两人身上必定有水银之类的化学药品方可保持容颜不老,突厥人流行火葬,那毕出鲁可

  汗理应同所有的可贺敦和宝物焚烧在一起,化作天灵啊。

  阿米尔说过,轩辕紫弥曾想用酬情行刺毕出鲁,结果失败了而被迫自尽,那么这个毕出鲁又是如何

  中了毒的

  目光下移,却见轩辕紫弥怀中抱着一支碧玉短笛。

  我心中一喜,心想等非白醒过来,便可折回来时路,利用这只碧玉笛,吹奏广陵散,便可逃出生天

  心下,搂住鹦鹉亲了好几下,然后在两人床前跪下来,认认真真的磕了几个头,心中暗念:“民女

  花木槿,借用轩辕公主您的长笛一用,若逃出生天,必定想办法归还。”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极轻的抽出那支短笛。

  我轻轻用衣衫一角擦净那支短笛,却见那短笛似翠竹欲滴,在火光下折s出一汪剔透的凝碧,握在

  手中也是温润透心,也不知是哪里采来的上等的翡翠。

  我微微一转,却见短笛背后,刻着两个极小的古字“真武”

  我心中一动,这是明家的短笛,轩辕公主致死都要抱着这把短笛,原来是明凤城送给轩辕公主的信

  物,难道是公主看到了这把短笛,猜到明凤城同她在一个宫殿吗我有了一种奇特的想法,也许公

  主到死都抱着这短笛,是想如果明凤城还活着,哪怕找到他的尸体,也能吹动音律锁,逃出生天。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两人相隔不远,却是咫尺天涯。

  我转回身,跪在原非白面前,正要再试一次唤醒他,给他看这把短笛。

  “他醒过来也没用了。”

  这个声音如魔鬼的歌唱,优雅性感,却带着一丝冷意,让我的肌皮一层层的战栗了起来。

  我暗中将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