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就不会被逼得走投无路,一切问题也将在这里结束。
行李我早在去江家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江山前几天去了外地找工作,昨晚打电话的时候说是后天才能回来,回来后他就会发现一切问题都不存在了。
当天中午,我便带着行李坐上大巴,回到那间种了蔷薇花的屋子。
提前回来的江山一开门,迎接他的是满室的黑暗,他还没察觉异样地开了灯坐在床边。
这几天他一边找着房子和工作的着落,一边也让人帮他查出究竟是谁在动手脚,最终答案浮出水面,果真是那个叫邢邵司的瞎眼男人。
想起他被扔进海水的那晚他负伤在水面上*,几近没了力气的时候,竟有渔船过来将他拉了上去,事后才知救他的是个一早瞄上他的专门做黑医的组织的接头人,对方邀请他加入他们的行列,而他自是拒绝了。
前几天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得知他被*的消息,提出了条件帮他解决这件事情,而相对的,他也要加入他们的组织。
加入意味着以后他要受别人的摆布,无论时间、地点,哪怕对方要的是他亲人的器官,他也要给别人弄去,这就像跟撒旦签订契约一般,接受了就身不由己。
但对手藏得太密,敌在暗,他在明,他根本无从下手,唯有先回来重新考虑对策。
她是去超市了?看看手表,这个钟数也该回来了。
那是去了哪?
打不通她的手机,江山在宿舍里就那么干坐着,直到过了十一点,终于明白她不会回来。
“谢谢”
成功拿到了案子,我捧着文件夹从公司走出来,一出门,就见到大门外的圆形花坛边赫然站着的江山,他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车停在外面”他道。
见他没提起我落跑的事情,我索性也装傻,只是一回到蔷薇花的屋子,江山终于开火了。
“昨天妈叫我回家吃饭,说爸有话要跟我跟说”
“哦。。”
“不想问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没出声,他睨着我继续道:
“爸什么也没说,不过晚餐桌上却多了一个人”
咦?!江永贵竟然跟我玩这招?!
“很有气质的一位女性,很巧的是她也是心脑外科的医生,聊起来也很有话题”
我扁了嘴,听他称赞别的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这机会却是我给他创造的,这是不是哑巴吃黄连,苦了也只能自个吞?
“吃完了晚饭,爸让我送她回家,她家住的也近,其实就是两栋楼的距离,你猜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什么?”
“我不想知道”
我想也没想地回答,可他并不打算放过我,径自说道:
“她邀请我*家里坐坐”
我眼睛瞪得大大地等着他自己坦诚奸情。
“你上去了?”
“你在意?”他反问。
“你到底上没上去?”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上去?”
“当然不会了”我口快地回答,这才知道掉进了他的话圈圈。
他的冷眸一凛,模样带着七分冷峻:“为什么走?”
“没。。没有啊。。”我气弱地回答。
“那就是说现在没事?”
他给了我台阶下,可我咬着下唇,最终还是道:“我只是想。。分开一阵子”
“然后呢?”
我急忙补充:“等风声过了,我会回去找你的”
“要是一直都不见好转呢?”
“那。。”我没想过。
“等到我跟我爸安排的女人结婚,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生了几个小孩后,你才回来是吗?”
“不、不是的”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走到我的单人沙发边作出一个要掐死我的姿势:“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真以为你走了那人就不会放过我了吗?”
我缩缩脖子:“可我不走的话又怎么知道不管用?”
江山叉着腰,叹了口气,她就是真这么一根筋直到底,虽然这对他骗她时很有利,但反过来时他又会被她气死。
“江山。。”拉拉他的衣角劝慰他,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我气得头顶冒烟了一般。
“总会有他想不到的地方”
“他?你知道对付你的人是谁?”
江山看了我一会,才别开眼道:
“不知道”
他不想让她掺和进来,让她知道是那个瞎眼的男人动手脚,只会让她自动送上门去让人享用而便宜了那个男人而已,何况这不就是那个男人一开始的目的?这个小傻瓜会中计,但不意味着他就没有识破这个伎俩。
什么破医院,破医生,他的钱足够让他们两人下半辈子不工作也能活得很好,只是他有份工作的话就会让她觉得踏实罢了。
说她傻,但其实他更傻,为了这看不见摸不着的踏实他跑遍了大半个省,囤积了一肚子的窝火回来,她却跑路了。
“哦。。那你说的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找到了?”
他走近摸摸我的头:“还想再看一次‘萤火虫’吗?”
“是那里!”那个小村子?!
“那里的卫生站很欢迎我去,你愿意跟我‘上山下乡’吗?”
“那还用说”只要不分开,去哪里都好。
“一步一趋,谁也别想落下谁”江山搂着我宣誓一样地道。
村子里的卫生站原先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赤脚医生,知道江山是从大医院里来的,自然是欢迎都来不及了,村民纷纷闻讯赶来,一个大医院里的医生收卫生所的看诊价钱,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不赶着上呢?所以江山在这村子里也忙了起来。
租房子给我们的那户人家里,我正在房里设计那个邀稿的系列,对方当初给的期限就要到了,我总是做一下停一下的没有灵感,但这回下了乡,不知是不是呼吸的空气新鲜了,我脑子倒是通了,灵感源源不绝。
窗外头的小院,我的房东的妻子正在跟她的嫂子和弟妹勾着线花聊着天,无意中,我听到她们的声音突然压低下来,这反而让我注意了起来。
“卫生站里现在可热闹了”
房东的妻子呵呵笑着:“可不嘛,只是病的是哪块地儿可没人说得清”
“就是,那些个年轻小姑娘的哪来那么多的病痛,需要天天去复诊的?是瞄着谁去的还不一个一个清嘛”
“嘘,小声点,他女朋友在屋里呢”
“怕什么,我可不在意,要是我没嫁,我也天天往那赶。人长得俊,又是大医院里的医生过来的,埋没在我们这是屈才了,你可别看轻人家,三姑说这男人是贵人的相貌,屈居在我们这不了多久,跟着他可不比抱着个钱坛子还安心?”
“那倒也是”
屋里的我早停下了笔,她们说的没错,江山是不应该屈居在这小村子里,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落魄到待在这里。。
呆坐着想了许久,肚子里的孽种已经两个多月了,原本我应该在最近就告诉江山我怀了孕,然后告诉他我还不想那么早当妈妈而把孩子弄掉,等过多几年了,我再真真正正地替江山生个孩子,快快乐乐地组织个和睦的家庭。
可现在我又怎么能在把他害成这样的时候,又把这孩子诬赖到他头上?这对他而言太残忍了不是?
走!走得远远的,江山找不着我自然就会离开这个村子回去,去展现他的才华。
打定了主意,我急忙收拾东西准备随时落跑,只可惜不知是江山对先前的事情心有余悸还是有预感什么的,在我背起背包穿着鞋的时候,他突然揭了珠帘进来。
“你要出去?”
我僵在那里,脑子入水地想不到什么借口:“呃。。。。这个。。。”
他脱下被‘不小心’泼到茶水的医生袍,一手搭在椅背上,冷眸像是把我看透了一般:
“说清楚”
“我。。”要自己狠心一点,越拖久只会耽误他越久:“我想过了,我不喜欢待在这里”
他想也没想地接口:“等我,我去跟卫生站说一下,待会跟你一起走”
没等他行动,我提高音量道:“难道我们就非得要腻在一起吗?”
他没出声,只看着我又是皱眉又是呼气的。
“你这样太烦人了!我是交男朋友,又不是交个监护人,你跟个电子追踪器一样的二十四小时盯着我,搞得我都快精神崩溃了你知道吗?”违心地说出口,只为了要伤他,伤到他自动放我离开。
“那你的意思呢?”
“要是你做不到异地恋,那我们还是趁早分手吧,我不是婴儿,不需要有个保姆时刻看着”
“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哭?”
“我哪有哭,只是这里灰尘大,眼睛痒罢了”边说边抹着泪,这样违心伤他我能不哭吗?
他走过来,站到我面前,将我的背包取下,蹲*来给我扣上平底鞋:“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你不喜欢二十四小时看到我,那以后我就在窗外等着,时间到了我才进来;你不喜欢我照顾你,那你就当做自己住进了六星级的酒店,那只是服务生在帮你准备;至于你说要异地恋,我承认做不到,如果你真要走,请带上我,就算是一双鞋子,你总得穿上了才能走不是?你就当做是带多一双鞋子,搁在角落里不阻碍地方,但需要的时候便随时能够用上”
to be continued
正文 泪海 62
捶了他一拳,他把我弄得哭得更厉害了:“讨厌,没有人比你更讨厌了”
“还走吗?”他淡笑道。
“我只是不想害你一辈子待在这里”
他倒是坦然:“在哪里对我都一样,你呢?你想留在这里吗?”
我抬头望他,认真道:“我只想待在有你的地方”
“这是你说的”
捧起我的脸,他低下头来吻我。
“我怕你以后后悔”越是幸福,我越是担心。
“那换我让你二十四小时盯着,我绝对跑不了”
“你就想哩~”
刚说完,我一阵害喜的恶心,跑到垃圾桶旁干呕了一阵,江山拍着我的后背,他是医生,想必多少猜到了原因,是时候解决这个孩子了!
“喝杯水漱漱口”
“我有了”接过他的水杯,我说出口时没敢抬头看他。
“真的?!”
他的语气满是惊喜,让我更加愧疚欺骗了他。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我小声道,紧张地握紧了水杯。
“你说”他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轻快,原来男人知道自己要父亲了都是一个反应。
“我。。不想生”我喝了口水,才继续道:“我现在还没想做妈妈,那个身份让我压力太大,我没信心会做好它,而且我现在事业刚起步,不想让孩子拖着”
一口气说完,我没敢抬头看他,他一定以为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为了自己的方便连两个人的结晶也要谋杀。
“我理解”他走到一旁,拉开了窗帘叉着腰,似乎在平复心情。
然而此时江山心里却是在回忆着我的*期是从什么时候没有来,半响之后他有了答案,也知道了我这样闪闪缩缩的原因。
他回头望着我,不知在想着什么,而江山从我低头的心虚动作里得到了信息。
他看穿了她的小计谋,从头到尾她只有他一个男人,只是她不知道罢了。之前他是怕绑不住她所以才在那时想碰碰运气留个孩子做筹码,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显然她是重新喜欢上他,而且是百分百的信任,那么孩子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只是她连续两回毫不犹豫的落跑让他有了阴影,让她对他心存愧疚似乎是个永远留住她的办法。
“生下来好吗?”他道。
我看着他眼里带着乞求,没想到他是那么希望留下孩子,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不知所措起来,这样的江山让我最难说拒绝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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