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挂毯和花瓶间走三次,有求必应室就会打开。”海曼看着挂毯对面出现的大门,露出个怀念的微笑,“我有半个多月没有回来过了。”
斯内普默默打量着里面的布置,中间有个双人床,墙壁上零星有着几个挂饰,舒适而不特别,他没有办法从这些信息上判断海曼·波特打开的到底是什么房间。
“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学的怎么样了?我记得昨天是星期,正好是他来地窖补习的时间。”海曼骑在飞天扫帚上昏厥时已经过了宵禁时间,后来又昏厥了五个小时,现在已经接近星期二凌晨了。
斯内普冷冰冰打量了他会儿,声音又低又沉,像是蛇类嘶嘶的絮语:“这个问题问得不错,我已经让他滚蛋了,他的课外辅导永远停止了。”
“因为偷看教授放在冥想盆里的记忆?”海曼并不意外地接口,扑到床上滚了圈,“西弗勒斯,你的任务完成得总比我想象得干净利落,这次也是,在第四次补习后你就办成了,有点操之过急。”
“也许是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儿比我想象得还让人难以忍受。”斯内普看了他眼,还是尽职尽责地补充了句,“不过补救起来并不难。”海曼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哈利最近学习大脑封闭术的劲头儿很足,我并不是真的希望他学会这种东西,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黑发赫奇帕奇在双人床上又滚了圈,拍拍旁边空出来的人位置:“陪我躺会儿吧。”
霍格沃兹魔药教授立刻转身打算离开,他觉得这句话完全可以被理解为是房间主人的送客语,可是身后传来句“神锋无影”,他下意识地往右边挪了大步。
然后正正被禁锢咒击了个正着。
海曼用飞来咒把人弄过来,放到旁边的床铺上,对上斯内普阴森森的眼睛,得意地微笑了下:“我记得你从低年级给我做课外魔咒辅导的时候,遇到突发情况就喜欢往右边躲。”
赫奇帕奇有史以来最不负责任的男生级长摸了摸自家教授的胳膊,遗憾地发现对方僵硬紧绷如同中的是石化咒而不是禁锢咒。
“你多想了,我不会干什么的。”对方有点过激的反应让他难得有些尴尬,海曼挥手表示自己只是很无辜很纯洁的希望有个人能抱着睡,“对于个十二天没有碰过床的人来说,睡觉的诱惑力远大于某项锻炼身体促进血液循环的大体力运动。”
斯内普悄无声息地把眼睛转开了,海曼觉得面颊上刀割样的疼痛总算有所缓解,他揉了揉脸蛋,比了下两人的身高,满意地眯起眼睛:“我最近好像又长高了点,对吗?”
没有人回答,海曼忧郁地看向旁边:“禁锢咒并没有封住嘴巴,西弗勒斯,我们以后可能在很长段时间内都没有机会这么平心静气地躺在块聊天了。”
“我个人以为波特先生对于睡觉的向往应该远超过跟你卑微的魔药教授聊天。”两人靠的太近了,斯内普不自在地看着天花板,耳郭微红。
海曼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我现在是很累,凤凰社的事情,报社的事情,还有我自己的事情,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邓布利多并没有想把他的得意门生逼迫得这么紧,我想他跟其他人样,都没想到有人还会在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忙碌后,没大脑傻颠颠地擅自加上超过五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斯内普撇了下嘴角表达自己的不屑,“或者你可以把报社的事情放下。”
“凤凰社的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的,起码现在还是这样,但是报社里的人都是我的。”海曼仰头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斯内普深吸了口气,飞快看了他眼:“那就停止你不要命的私下训练,现在没有人在屁股后面追着你要作业了,需要我提醒你巫师也会猝死吗?”
海曼愣愣看了他会儿,混沌的大脑用了点时间才剥离出这段话的真正意思,立刻摇头:“每个巫师都有段魔力增长的黄金时期,我觉得我的可能比旁人来得早点,现在就要小心地加以引导,维持住这个增长势头。”
“阴尸是没有办法使用魔咒的,对于死人来说,再强大的魔力也没有意义。”斯莱特林院长冷淡地说完,就感觉到旁边的人突然翻了个身。
两具身体贴到了块儿,他不自觉浑身紧绷,再次进入级备战状态。
“西弗勒斯,你应该对我的人品有信心。”海曼极轻极短地笑了下,从他的枕头后面掏出面抖动的双面镜,调整了下镜面的方向,注入魔力,“好久不见,德拉科。”
“大忙人终于肯露面了,”马尔福家继承人此时的微笑深得斯莱特林院长的真传,透着难以掩饰的讥讽挖苦,“我本来有两条情报要告诉你,可惜你连着三天都没有回应我的双面镜,今天第条消息已经过时了,现在只剩下条消息了。”
“是我的失误,”海曼慢条斯理地安抚着快要炸毛的小少爷,脸上的歉疚真实无比,“对于合作同盟某方的失误,应该由单方面承担,我愿意仍然按两条消息支付报酬。”
德拉科对着他傲慢地挑眉:“得了吧,海曼·波特,我伸出援手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友谊,个马尔福不会用情报向个波特索取报偿,你能给我什么?”虽然这么说,他对于对方表现出来的诚挚歉意还是很满意的。
海曼笑得眉目弯弯,更诚挚地看着他:“不过我对下次魁地奇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的比赛上,你们是不是会唱迪戈里是我们的王不感兴趣,如果你提供的消息类似于这样,我将拒绝付账。”
德拉科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气呼呼地看着他,海曼笑眯眯补上句:“用唱歌来干扰对方球员这种事真的是你想出来的?挺有创意的,不过这种手段未免太不光彩了,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用不着你管!”德拉科反射性想到父亲知道后明显表现出来的不悦,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嚷了句。
海曼不怎么在意地耸了耸肩膀:“我们说正事,霍格沃兹发生了什么以及将要发生什么值得你专门联系我的事情?”
德拉科郁郁看着他没有说话,海曼眨了眨眼睛:“刚刚只是个小玩笑,德拉科,为了我们的友谊,忘掉它吧。”
“为了我探听消息费的力气,我总不能白白把它烂在肚子里。”德拉科摸了摸直挺的鼻梁,不情不愿地开口,“那只粉红色癞蛤蟆打算对霍格沃兹的教授下手,她今天赶走了占卜课教授特里劳妮,不过并没有完全成功,虽然解除了特里劳妮的教授职务,邓布利多把我们曾经的占卜课教授留在了霍格沃兹城堡里生活。”
“在现在的情况下,为了防止魔法部趁机夺占个教授席位,校长需要立刻费心找到个合适人选填补这个空缺。”海曼低头想了想,白胡子老校长跟禁林生物的关系向不错,如果他能说服某个马人前来任教,自己关于预言球的疑惑也能得到解答。
海曼曾经起过来禁林寻找马人解惑的念头,但是他早就莫名其妙被全体马人列为不欢迎人士和可攻击人士,也只有费伦泽还肯跟他好好说话,海曼也没有精力和时间满禁林寻找个马人。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自己去问邓布利多,反正你得到答案比我可容易多了。”德拉科没有忍住,还是小小地讽刺了句,他真的对自己的密友成了火鸡社的继承人感到接受不能。
海曼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追问道:“那第二条消息呢?”
“你们办的那个什么学习小组被那只粉红色蛤蟆发现了,她已经得到了你们活动的时间地点以及联络方式。”德拉科点着自己的太阳|岤,幸灾乐祸地扬眉毛,“告密的人好像叫玛丽·埃塔,她的母亲为魔法部工作。你这次太不小心了。”
今天就有活动,在晚上。海曼眨了眨眼睛,对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提醒,为了我们牢固的友谊,我会给马尔福先生提供几条有意思的消息。”
德拉科轻哼了声,二话没说切断了连接,海曼转头将下巴磕在斯内普肩膀上:“你的教子挺可爱的,对吗?”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马尔福家的关系密切到已经互换情报的地步了,凤凰社领导者和食死徒核心成员?”斯内普面无表情大力吐槽,然后整个人再次僵硬了。
海曼整个人翻到他身上,额头贴着额头,笑吟吟道:“我跟你的关系也很密切,同样是凤凰社领导者和食死徒核心成员。”放大的脸就在眼前,鼻尖都亲昵地碰到了起,斯内普努力把头后仰,恨不能把头砸到枕头里,他咬着嘴唇打算喝斥身上的小巨怪滚开,开口前听到了声幻影移形特有的爆响。
“【嘿,我已经从纳吉妮那里】”洋洋得意的声音响起,海曼愣了下,直起身子转头,请了两个月长假陪着他久别重逢的小姑娘游山玩水顺便刺探主魂情报的黑发斯莱特林站在门口呆呆看着他,在短暂的错愕后眼睛由黑色变成了猩红色,里面荡漾着热腾腾的杀气。
粉红色笔记本正正砸在额头上,海曼伸手接住,张嘴想说什么,来不及出声,第二声爆响响起,突然出现的人又不见了人影。
斯内普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个能在霍格沃兹城堡内幻影移行的蛇语者?刚刚那双红眼睛看起来可真熟悉。
正文96过渡
“也就是说,刚刚出现的那位其实也算是黑魔王,跟现在不知道龟缩在哪里的黑魔王样,只是同个人灵魂的某部分?”解开禁锢咒的斯内普听完海曼拐弯抹角半真半假的的解释,冷笑了声,“他就是三年前密室石化事件的罪魁祸首?怪不得蛇怪袭击麻种学生的事情到了后来突然间没了下文。”
海曼觉得太阳|岤隐隐抽痛,他真的没有想到丢下句话就失踪了半个多月,连本体日记本都拿走了的汤姆会突然出现在有求必应室里。
感情纠纷什么的狗血情节可以忽略不计,海曼短时间内本来还没打算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违规饲养了只第二代黑魔王魂器的事情,这可比海格非法私养挪威脊背龙严重多了。
所幸斯内普并不是大嘴巴的人,魔药教授可以算得上是海曼在凤凰社唯更倾向他而不是邓布利多的助力了。
斯内普低头想了会儿,目光在海曼手里的粉红色日记本上停留了瞬间,若无其事地移开:“人都跑了,你还不赶紧去追?”
光是跟你解释都花了这么长时间,就算去追也已经很没诚意了,汤姆照样也得发火。
海曼默默看了他眼,在感觉到斯内普投注到自己脸上的目光温度之低时,立刻开口:“没有那个必要。”
“我以为你们之间发生了点什么呢,你真的不打算去追?”斯内普讽刺意味很浓地说了句,他现在再看房间里的双人床,感到说不出的刺眼。
海曼嗫嚅了下,轻咳了声:“今天晚上的行动提前个小时,八点我们就出发,我先回凤凰社总部趟。”
斯内普看着他没有出声。海曼坦然自若地看回去,很镇定地提议:“要块去吗?”
“我在你心中竟然比那个兔子眼睛的傻本子更有利用价值,你卑微的魔药教授感到受宠若惊。”斯内普有点悲哀地低声开口,站起身就要离开。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总要选择出究竟谁更合适,更值得我陪他玩辈子的感情游戏。”海曼拉住了他,“我玩弄手段,却从来不玩弄感情,十年,或者二十年,天长地久的陪伴相处,我终究会喜欢上个人,不过确实需要时间。”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和毅力等你十年二十年,你太高看自己的魅力了。”斯内普轻轻甩开了他,态度比刚才柔和了点,“你要的福灵剂现在差不多凑齐了,最后锅马上就可以装瓶了。”
“我陪你回趟地窖,省得还要麻烦你再往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跑趟,西里斯今天休息,你们见了面要是再吵起来更麻烦。”
对方暂时不打算讨论这个话题,海曼也没有多大兴趣讲清楚,他很明白自己确实是天生爱无力爱无能重症患者,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把相伴相知患难与共沉淀成深厚的感情。
如果可能,他希望自己的终身伴侣能够冷静理智才能出众,外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并不能影响他的判断,综合评分上,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实比汤姆·里德尔更胜筹。
扭曲的经历造成了扭曲的爱情观,期待从天而降的见钟情轰轰烈烈是不现实的,他需要的是细水长流。
海曼觉得自己上辈子挣扎在那样个变态狰狞的世界中活了五六十年,连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都没有,还患有不治的被害妄想症,在感情方面自私物质点纯粹是种无可厚非的自我保护。
这样对恋人来说当然是不公平的,他不想为此多解释什么,世界上有千千万万数不胜数的别人,却只有个自己,对不起别人总好过对不起自己,海曼·波特从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真小人。
海曼·自私鬼·波特在回到布莱克祖宅前,跑去寻问了下邓布利多新晋占卜课教授的人选,在得到明确的答案后,喜出望外,趁着霍格沃兹学生还在吃早餐,个人披着隐形衣跑进了十号教室。
白着头白金色头发蓝眼睛的马人站在片茂密的树林里忧郁地看着他:“早上好,海曼,我好久没有在禁林里看到你了。”
“我最近在忙些别的事情,而且就算走到禁林里,也不会靠近马人的领地,你的同伴们最近对我越来越不友好了。”海曼的目光轻轻在对方胸脯前黑黑的马蹄形状印记上扫过,轻声问了句,“他们现在也开始驱逐同类了吗?”
费伦泽摇了摇头:“是我自己选择了离开,星相的轨迹彻底偏离了命定的轨道,所有人的命运线都被打乱了,我想要做点什么,而不是只能抬头看着天空,无所作为。”
“你说,星相被彻底改变了?”海曼慢吞吞重复道,“关于谁的命运?”
费伦泽转动蓝得惊人的眼球盯着他:“任何人的,整个英国魔法界的命运都改变了,因为你最近作出的些事情。”
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海曼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下站姿:“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我做的事情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怪不得最近除了费伦泽,每个马人见了他都跟发情的骡子样双眼赤红,恨不能直接扑过来的样子。
“没有人规定星相是不能够改变的。”马人用前蹄在土地上刨动着,不安地摇摆着身体,“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道预言球吗?”海曼轻声问道,其实听了费伦泽的话他差不多知道预言球自动破碎的原因了。
费伦泽闭上眼睛,沉默了下才回答道:“每当个预言诞生,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就会出现个预言球与之对应,这种东西似乎只有预言牵扯到的人才能够拿起来。”
“如果跟预言没有关联的人碰到它,会发生什么?”海曼抹了把汗,第二代黑魔王心心念念了预言球这么久,就被他的无知给彻底毁了。
费伦泽犹豫了下,才回答道:“想要拿起它的人会被某种未知的魔法击中,有段时间的精神混乱。”
这个答案跟想象中的有点不同,没有得到预期答案的海曼愣了下,立刻追问道:“预言球不会出现异常情况?比如说自动破碎?”
“预言球破碎后会发出声音,重复整个预言。”费伦泽长长的脖子扭动着,疑惑地看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对不上号,海曼头疼地皱着眉:"算了,我自己再找找资料,麻烦你了。"
海曼闷闷不乐回到布莱克祖宅,今天轮休的西里斯立刻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有点不真实,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感觉好点了吗?你该多休息的,房间我让克里切重新打扫过了,你再去睡会儿吧!”
海曼摇头表示没有必要,深深看了他眼:“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西里斯的笑容僵硬了瞬间,目光有点躲闪,脸上堆满了感到尴尬的假笑:“没有什么事情,好得很,你多心了吧?”他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若无其事地点头。海曼幅度很大地吸了吸鼻子,往他刚刚坐着的沙发扫了眼,不意外地看到几个威士忌酒瓶零星散落在地上。他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闲得太无聊了,忍不住就喝了点解闷!”西里斯飞快接口,做贼心虚地偷瞄了眼他的脸色,故作轻松道,“没有关系的,我会很快清醒的,点不会影响到晚上的行动的。”
“跟晚上的行动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在担心你的身体。”海曼把地上的酒瓶清理新掉,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莱姆斯不是同样轮休待在家里,他怎么没有劝着你点?”
西里斯懊恼地扯头发,把自己摔回到沙发上,垂头丧气地团成团:“他在厨房里呢,非说要亲自做饭给我改善下心情。”
“说到底你还是心情不好,究竟是怎么回事?”海曼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紧盯着他的眼睛,眸光微闪,“是不是跟谁吵架了?邓布利多教授,穆迪教授,韦斯莱先生,还是哈利?”
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的西里斯立刻把眼睛垂下,看着脚下的地板:“真没有什么,你别瞎想。”
“你真的跟哈利吵架了?”海曼加重语气又问了遍,“因为什么?”
“因为”西里斯在良久的沉默后终于还是给出了答案,“因为你们的教父是个以多欺少欺负弱小的混蛋”
海曼露出了极为惊诧的表情,不过在大狗教父有气无力看过来时,有点惊慌失措地把自己的惊异全部收敛了起来:“哈利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他知道了你们在霍格沃兹上学时跟西弗勒斯之间发生的冲突?”
西里斯已经冲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吞了回去,他下子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眼睛瞪得滚圆:“这么说你也早就知道了?那个油腻腻的鼻涕精告诉你的?”
海曼干笑了下,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不是这样的,我曾经听到过些传闻,对当年的恩恩怨怨有所了解,倒是确实不是西弗勒斯告诉我的。”
“不对我没有听错吧,你什么时候开始用教名直接称呼那个油腻腻的鼻涕精了?”西里斯把抓住他的手,牵扯到几十年来的老对头,格兰芬多的大脑回路自动生级,阴谋论个接个地往外冒。
大狗教父在大厅里来来回回走动着,突然腾空而起,直接从屋子另端蹿到他身旁:“我明白了,这从头到尾都是那个鼻涕精的阴谋诡计!他故意让哈利知道以前的事情,还要透露给你,就是为了让你们都看不起我,他想让詹姆斯的儿子都疏远我!”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很接近事实真相,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的,我就说你像那个鼻涕精怎么可能在三强争霸赛上成为我的教子的宝贝,原来他是要有预谋的!这条该死的毒蛇,该死的斯莱特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海曼受不了地掐额角,把推开自家哀怨万分的教父:“还好意思说我多心,我看成天想东想西的人是你才对,你是我们的教父,我和哈利又怎么可能看不起你?”
“可是哈利因为这个跟我吵架了!”西里斯痛苦地撕扯虐待着自己的头发,海曼赶忙把他的手拨开:“任何个格兰芬多如果突然发现自己心目中高大完美的父亲原来是个喜欢无理取闹欺凌弱小横行霸道的烂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只是时接受不了,把对我们父亲的气出在了你的头上。”
“小孩子的脾气都是这样,发出来就好了,用不了几天,他还是你的亲亲教子。”海曼安抚地拉着他的手,声音和神态都很平和。
“你还说自己不是偏向那个油腻腻的鼻涕精,你竟然说我和詹姆斯是烂人!”西里斯控诉地看着他。
“因为许多事情确实是你们的不对。”海曼立刻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过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看你也没有跟西弗勒斯道歉的意思,当然,即使你道了歉,我想他也不会接受。既然你们双方都不介意维持现在的相处模式,别人自然也没有指手划脚的资格。”
用手在空气中划,他扫了眼时间,笑着站起身来:“肚子饿了,我莱姆斯的早饭准备得怎么样了。哈利那边我会帮忙劝的,放松点,西里斯。”
拍拍好不容易勉强打精神的大狗教父的肩膀,海曼走进厨房,发现卢平坐在椅子上对着他点头微笑。
“大厨,你的煎蛋都凉透了,怎么还不端出去?”海曼拉了把椅子顺势在他旁边坐下。
卢平站起身把三盘子煎蛋都端了起来:“因为你说得很好,用不着我出去帮腔。早饭确实凉透了,我去热下。”
“等下,留下份,我吃凉的就好,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快要迟到了。”海曼用叉子把其中盘截下了,“麻烦告诉阿拉斯托和金斯莱,我打算把今天的搜索活动提前个小时。”
卢平疑惑地看了他眼:“你不是说要把六点到七点的时间空出来,霍格沃兹今天有活动?”
“不用了,我改主意了,那个活动小组的时间可以推迟下,不用这么早过去。”海曼叉起小块煎蛋,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卢平见状,果然不再询问,他直是个优秀的凤凰社成员,不对领导者的决策追根究底是个合格下属的本分。
狼人默默走出去了,海曼摸了摸怀中那本粉红色笔记本,沉沉舒了口气。
正文97报仇雪恨
傍晚九点二十五分,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海曼静静在门口等了会儿,对着来开门的魔法部高级官员露出无害的微笑:“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好久不见了。”
被空间扩大咒加持过的办公室里,将近二百个学生闻声齐齐看过来。海曼的目光停留在房门附近几个低年级赫奇帕奇学生鲜血淋漓的手背上,神情冷淡到了极点:“听说您直在找我?”
“没有错,波特先生。”尖尖的如同小姑娘样的声音响起,穿着粉红色开领衣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用种很惊奇的目光看着他,“不过我并没有想到波特先生还有再出现在霍格沃兹的天,特别是在你们的邓布利多教授利用门钥匙畏罪潜逃后。”
她转动着外凸的丑陋眼睛,细着嗓子特意补充了句:“因为组建私人军队试图反抗魔法部的合法管理。”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邓布利多教授做了什么完全是他的个人意愿,而我是海曼波特,我是遵从自己的意愿站在这里,并不因为哪些人因为哪些可笑至极的理由被驱逐而转移。”海曼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竟然觉得有人因为组建私人军队反抗魔法部是可笑至极的理由?”乌姆里奇兴奋大于愤怒地问了句,“你对魔法部有这么多不满吗?”
“竟然有人胆敢组建私人军队来反抗魔法部,难道不是以卵击石毫无成功可能性的可笑至极的行为?”海曼大敢意外地看着她,“您怎么会这么认为?您对魔法部有这么多不满吗?”
乌姆里奇被结结实实地噎了下,她额角的筋脉有点外突,强自忍耐着侧身让出条狭窄的通道:“进去吧,波特,埃塔小姐在口供中提到了你,你需要和你的同伴们接受同样的惩罚。”
新仇旧恨加在了块,她把第排正中间最靠近办公桌的哈利把推开了:“站到这里来,波特先生,作为惩罚,我希望你写下‘我再也不参加非法组织了’的句子,直到它们深深刻在你的心里。”
海曼拿起桌子上那支笔尖格外锋利尖锐的羽毛笔,意味深长地露出笑容:“您真的希望我这样做?”
“我很遗憾。”点也看不出遗憾意味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愉快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颔首表示他可以开始了。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将近二百个霍格沃兹学生屏息期待地看着他,海曼耸了耸肩膀,将笔尖重重插在羊皮纸上,字顿写下了“我再也不参加非法组织了”。
血肉被深深地割裂开来,鲜血四处喷溅,乌姆里奇捂着额头厉声尖叫,超过半数的学生齐齐发出兴奋的吸气声。
“停下快停下”魔法部高级官员双手捂着脸倒抽凉气,海曼恍若未闻,下笔反而越来越快。
很快的,连扩大后的办公室最后面的学生也看清楚了乌姆里奇的异状。
范围迅速扩大的伤口已经迅速蔓延到了脖颈处,乌姆里奇再多两只手也遮掩不过来。用血肉写成的“我再也不用黑魔法非法虐待学生了”的伤口深可见骨。
海曼直到她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被刻上了这样密密麻麻的小字,才停了笔歪着头微笑,神情近乎温柔:“您觉得我把字刻在心里了吗?”
乌姆里奇早就瘫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大量流失的鲜血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只能不断喘着气,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可惜,我还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呢。”海曼遗憾地叹着气,执笔又写了几遍,直到对方抽搐着喊叫“停下停下”后,才缓缓收手。
黑发赫奇帕奇漫不经心地把羽毛笔丢在地上:“快到宵禁时间了,也许今天的禁闭可以结束了?”
时间没有人回答,乌姆里奇翻着白眼昏了过去,良久后,哈利出声附和道:“好主意,我觉得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需要休息了。”
又是段时间不短的沉默,接二连三的欢呼声渐渐响起,赫敏在蜂拥奔向海曼的人流中艰难穿梭,好不容易挤到了海曼旁边:“真闹出了人命怎么办?她好歹还是个教授。”
“我来的时候已经通知了庞弗雷夫人,放心吧,她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都是皮外伤,我避开了大动脉和要害,我有分寸。”这是被高高抛掷起来的海曼英雄波特在下落又上升的空隙百忙之中抽空给出的答案。
当海曼终于摆脱了过于热情的人群,可以脚踏实地走路时,他觉得自己死去活来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胃部快要爆炸了。
解散了黑魔法学习小组的成员,海曼打眼色示意赫敏拉着罗恩先走步,自己叫住了垂头丧气的哈利:“哥哥,好久不见了,我们聊聊天好吗?”
碧眼睛小狮子慢吞吞转过头来:“聊什么?”
海曼歪头仔细打量着他:“不用这么沮丧,我们已经向乌姆里奇那个魔法部的走狗报了箭之仇,高兴点,哈利。”
“向乌姆里奇那个魔法部的走狗报了箭之仇的人是你,不是我。”哈利的情绪看起来却没有丝毫改善,湖绿色澄澈的眼睛中盛满了自怨自艾与灰心丧气,“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好没用,他们都说我是救世主,其实我直在不停地拖后腿,给你们添麻烦。”
海曼下子就笑了起来,调整了站姿,前倾了身体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突然间会这么想?”
“不是突然间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草包已经很久了,”哈利沮丧地摇头,“前几年的事情就算不说,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给你添了多少麻烦。光看今年发生的事情,我被乌姆里奇罚禁闭,被永久取消魁地奇比赛资格,组织活动害得邓布利多教授被赶出霍格沃兹”
“如果你非要把这些都归结到你自己的头上,那未免太苛刻了。”海曼出声打断了他,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当你的任课教授因为某些让人恶心的原因特意针对你时,任何人的处境都会变得很糟糕。这不是你的错,哈利。”
“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是谁的错我心里很明白。”魔法界救世主出言否定了他的话,抑郁地把头深深低了下去。
“哈利,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随身携带门钥匙?毕竟他在今天傍晚你们的活动被抓住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海曼静静看了他会儿,选择换了种劝说方式。
哈利抬眼疑惑地看着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曼左右探查了下四周,脸神秘地拉着哈利走进了条密道,顺手布置下了静音咒:“其实教授在很久之前发现自己的魔力开始减弱时,就已经产生了想要离开霍格沃兹的念头。”
“你说什么?!”邓布利多会抛弃他待了足足有半个多世纪的城堡,这条消息太让人吃惊了,哈利诧异地瞪圆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因为教授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他丧失魔力的事情根本无法掩饰,早晚会被别人察觉。旦伏地魔得知这件事,为了杀掉百年来最伟大的白巫师以绝后患,他很可能丧心病狂地袭击这座城堡,到时候全体学生的处境都很危险。”海曼脸沉痛地做着瞎掰的勾当,脸上的表情真实得看不出丁点伪作的痕迹。哈利想,觉得确实有这种可能,继续追问道:“那丽塔斯基特都把校长魔力的现状公诸于众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校长依旧没有离开?伏地魔也没有攻击学校。”
“因为对像伏地魔这样多疑的人来说,在确定消息准确之前不会贸然行动。”海曼耸了耸肩膀,无奈地叹着气,“至于校长那边,就更好解释了,他放不下霍格沃兹,在这样需要号召大家都站起来反抗黑魔王的重要关头,也不能给人们以他是因为担心自身安全而逃跑的印象。”
“哈利,邓布利多在学校多待天,学生们发生伤亡的机率就越大,校长其实直在寻找可以合理离开学校的理由,所以才随身携带着门钥匙。今天发生的事情恰好给了他这个理由。”海曼毫不愧疚地把顶利国利民的大帽子扣在了他哥头上,“你帮助我们解决了大麻烦!”
凭借格兰芬多单细胞生物特有的敏锐直觉,哈利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带进了某些误区,他愣愣想了好久,终于迟疑着问出口:“可是这个样子,人们难道不会认为邓布利多教授是害怕魔法部吗?”
海曼满不在乎地摇头:“那又怎么样呢?魔法部的许多行为虽然很让人反感厌恶,但是它跟凤凰社并没有本质的冲突,旦黑魔王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福吉拙劣的谎言被拆穿,他们还是会跟我们站在同战线上。”
黑发赫奇帕奇挥手在空气中抚过,得意非凡地接上后半句:“现在也许有人会觉得教授是胆小鬼是懦夫,到了那时,英国巫师们反而会觉得校长现在的做法是大度宽容的,他是个能屈能伸的英雄。”
“真的会这样吗?”哈利还是不能够相信,他觉得弟弟未免太乐观了,逃跑的行为毕竟并不光彩。
海曼轻笑了声,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你不明白,哈利,个人在民众心中的地位与高度是不会独立存在的,总需要其他人来反衬。”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哈利小声嗫嚅着,不安地缩了缩脖子。
“举个例子来说吧,假使伏地魔在十五年前就死掉了,那么失去魔力的邓布利多就只是个曾经辉煌过的哑炮。”海曼眨了眨眼睛,耐心解释着,“可是现在伏地魔回来了,邓布利多就不再是邓布利多,他是百年来最伟大的白巫师,代表了正义的力量,即使他失去了魔力,仅仅凭借睿智的头脑也依然可以为英国魔法界带来辉煌璀璨的胜利。你明白了吗?”
“你是说,正是因为有了伏地魔的存在,校长在别人心中,才会被无限放大?”哈利艰难地理解着弟弟话语中暗含的意思。
“虽然这么说怪怪的,但是大体意思还是符合的。”海曼点点头,把他们谈话的重心从意识流形态拉扯回来,“所以你不用自责难过,你这次反倒无意中帮了校长个大忙。”
哈利被绕得头晕脑涨,思维还停留在刚才的话里,迷迷糊糊地点头。
看得出来自家哥哥的心情好了很多,不过他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解决青春期少年心理问题,海曼眼波微闪,很自然地问出了他拉住哈利谈话的最终目的:“莱姆斯告诉我,你昨天晚上跟西里斯吵架了?”
提到这个,哈利立刻变得很不自然,他拘谨地挺直了身体,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没有啊,怎么会?”
“可是克里切告诉我,你对着西里斯通大喊大叫,态度非常恶劣。”海曼放和缓了神情,声音也很轻柔,“而且起因似乎跟西弗勒斯的课外辅导有关系,克里切说他在厨房似乎听到了冥想盆类的名词。”
哈利红着脸个劲儿摇头否认,海曼的表情渐渐冷淡了下来:“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不过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西里斯真的很伤心很伤心,昨天晚上喝了整晚的酒,今天凤凰社行动的时候表现也很糟糕,简直可以说是心不在焉。”
他故意把情况往严重里说,口气也不自觉般严厉了起来:“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在你们两个之间发生,我管不着,也没有插手的资格。但是如果只是某些误会,我希望你们把话说清楚,现在战斗还没有真正开始,西里斯的状态差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他的反常持续到了个月,不,半个月后,为了防治我们的教父死于分心时所中的阿瓦达索命咒,我恐怕只好用禁锢咒把他留在布莱克祖宅里。”
哈利大惊失色,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急忙说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在斯内普的补习上,偷看到了他放入冥想盆中的记忆,全都是爸爸和西里斯他们无理取闹,以四打,欺负斯内普的片段”
他说到最后越来越低的声音显然表示着他对于这件事仍然非常看重,不能释怀。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海曼低头想了会儿,神情回暖,“当年的劫道四人组跟西弗勒斯之间的恩怨我也有所耳闻,双方的争斗互有胜负,其实很多时候教授也有挑起事端。”
“你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西里斯竟然想要诱骗斯内普在月圆之夜进入尖叫棚,他差点就被已经变身的莱姆斯咬了,成为个狼人!”哈利愤怒地说着,拳头攥得死紧,“太过份了,就算他是个讨厌的斯莱特林老蝙蝠,也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对待!”
海曼愣了下,他对于此事确实毫不知情,这种隐蔽的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面清楚,从别人口中旁敲侧击是得不到相关情报的。
他沉黑色的眼眸瞬间冷到了极点,不过转瞬即逝,黑发赫奇帕奇脸上仍然幅笑眯眯的表情:“这件事情是西里斯的不对,我回去定让他给西弗勒斯当面道歉。”
“如果西里斯在过去的二十年里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有多么过分,那他也不用为了我违心道歉。”他冷着脸补充。
沉默了会儿,海曼头疼地揉着额角:“那我让他当面跟你说好不好?”
他摸了摸怀中,触手的却只有那本粉红色笔记本,海曼脸尴尬地把手抽出来:“对不起,跟西里斯联络的双面镜我没有带来,借用下你的好吗?”
“不用了,我的那面昨天晚上就摔碎了!”哈利转身挥手离开,“再见,海曼!”
獾院级长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他走远,直到看不到人影,才轻声说出句“再见”,手腕抖,魔杖滑落到了手中。
“哟,看不出来你对那个头发油腻的大鼻子臭嘴巴这么用心。”他还以为会有很长段时间见不到的黑发斯莱特林出现在了旁边,目光闪烁,表情讥讽,语气怪异,“还专门拐这么大的个弯来让你的弟弟对他改变看法。”
海曼沉默了会儿,不仅因为汤姆出现的反应很不寻常,还因为他从汤姆对教授的评价上领悟到了点。
轻敌双方真的是互相不待见,利用切机会彼此打压。
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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