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暑假,一家人出来游山玩水,其乐融融,寄情于优美的自然风光中。陶冶小姑娘的情趣,留下一段难忘的美好回忆。
小姑娘气质安宁,光洁的额头打着一层柔和的灯光,体形窈窕,纤细白皙的手腕戴着一块亮晶晶的手表。她观察到陆叶注意的目光,朝这个可怜的男人诡秘的一笑,羞涩的垂下长长密密的睫毛。陆叶心里一荡,她才十五岁,小公主,我多么羡慕她呢?他忧郁的思忖。他期冀在她结束浪漫的海滨之旅回到家后,在她所描述的游记中会出现他的影子。她洗干净手脚在一间充满童话氛围的房子里,在一盏橘黄色的台灯前坐下来,一边缓慢的梳理自己的思绪,一边咬着笔杆轻蹙住眉头写道,在海边一家宾馆里,外面疯狂的下着可怕的大雨,有一个人。
陆叶穿过大堂,来到宾馆门口一个俄罗斯金发童子的身后。他控制住伸出手抚摸异国男孩柔软金发的冲动。旋转门外站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出神的凝望着肆虐宣泄的雨水。伸出手臂,怯于雨势的凶猛,仅是作出一种姿态。俄罗斯小男孩向同伴们叫一声,他们互相打着招呼退回大堂。他们退去时的喧闹声惊动了门外的女孩。她闻声回过头来。
当她从旋转门里进来时,身上挟带一丝凉意。“雨下的太大了。”她说。她显得隐隐有些兴奋。受她的情绪感染,他笑了一下。“下一天雨,哪都去不成。”她说。
“下一天雨,是吗?”他惊讶地说。一整天他呆在地下面。穿着桑拿服,长时间躺在休息大堂同客人们一道看影碟。对于地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睡了很久,醒来昏昏噩噩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当他辨明自己置身于地下一层蓝色海岸洗浴中心,竟难以置信。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空气窒闷、呼吸不畅的地方。一阵可怕的空虚向他袭来,他不愿意接受既成事实,对即将开始的前途抱有隐忧。他急于爬上地面喘一口气。“我住在地下一层的洗浴中心,很多天才从地下爬出来一次。”他说。
“你和那些在矿井下面工作的矿工差不多。”她笑着说。
“他们的工作非常危险,而且干的活又脏又累,”他说,“我只是看电视、睡觉、洗澡。下面还有一个游泳池。”
“你认识她吗?”她指的是端坐在钢琴后面的小姑娘。小姑娘离开钢琴一步一回头向电梯口走去。“她在看你。”她说。
“不认识,可能她觉得我面熟,突然使她想起哪一个人。”他说。
“我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去洗浴中心找你。”她说。
“平常我不会离开。你能找到我。你住在宾馆里吗?”他说。
“我住在十楼。我一个人出来玩,身上带的钱快花光了,所剩无几,连回家的路费都成问题。”她说。
“那你怎么回家?让家里寄钱给你。”他关心地说。
“我准备找一份工作,过几天等我挣到钱我请你吃饭。”她说。
“如果你找到工作我请你吃饭。”他说。
“刚才那个小姑娘爱上你了。”她说。
“我总能给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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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制造 (6)
透明浴室
蓝色海岸洗浴中心的浴区设有漂亮的蓝色游泳池,岸边铺着颜色清淡的鹅卵石和洁白柔软的沙子。沿岸往来裸露的身体,有的粗壮健硕,像一座山一样吓人;有的匀称挺拔,肌肉结实,像缎子一样光滑闪亮;有的身段臃肿布满赘肉,肤色乌黑,丑陋不堪;有的腆起绵软的肚子,扭着两个肥嘟嘟的屁股蛋;有的高大威猛,仪表堂堂,气象伟岸;有的纤细孱弱,瘦小枯干;有的胸脯、肩膀后背刺满狰狞而妖艳的图案;有的披一身黑乎乎的长毛,覆盖茂密,象才从丛林中钻出来的大猩猩。这些解除服装的躯体有着各种不同的心理和生理上的需求。吃饭、喝酒、排泄、打架、性交、洗澡。
一个七岁大的男孩在一个男人的屁股响亮的拍一巴掌,然后转身逃入原始部落的食人生番中间。受到骚扰的男人挥动着手里的手巾,气愤的骂骂咧咧,他的声音在浴区回荡着。
陆叶探身钻出蓝色的水面。他走到莲蓬头下面,闭上眼睛,任细密的水流冲洗自己的身体。他用手巾揩干身上流淌的水珠,换上干净的桑拿服,回到剧场式结构休息大厅。在后排靠近过道的沙发坐下来。每晚十点到十二点蓝色海岸固定安排演出节目以招徕客人。陆叶的目光聚焦在舞台上。一群女孩扮成护士,边歌边舞,抬着炮弹一般大的针管要往扮成江湖郎中的男歌手屁股扎去。男歌手吓得魂飞魄散,夺路而逃。下面的节目是一段引人发笑的黄色小品《金瓶梅外传》。他离开休息大厅。
宾馆门前的空地上,有几个哇哩哇啦嚷叫的年轻人,围成一圈在传接排球。他们是韩国留学生,曾到蓝色海岸来过。陆叶记住其中有一个留小胡子、头发染黄的留学生。他们的笑声不时通过海风送到他的耳朵中。里面唯一的女孩身材高挑、乳峰高耸,裙子下面俏立一双白嫩的长腿。她挥动手臂朝陆叶打招呼。陆叶认出他们在大前天雨夜见过,她的名字叫孟雪。在雨夜的第二天,她开始到蓝色海岸洗浴中心上班。蓝色海岸养着二十多个像她一样的女孩,她们象运动员,身体是她们的本钱。在他的心目中,她们是不洁的。
她跑过来。“喂。”她说。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等会去游泳吗?”她说。
“我不会水。”他说。
“真的?我可以教你啊。”她说。
“前几天刚淹死一个人。”他说。
几天前,一伙游客租条气垫船划向海中的岛屿,随身带着瓜果熟食饮料。有人切西瓜,手中的刀子不小心划破气垫船,船上的游客全部堕入海里。一个不识水性的女人被淹死。许多家住内地的人从来没有见到现实中真正的海,在他们的印象中大海具有无法言说的魔力。有个别生活中遭遇不幸的人,从遥远的地方不辞辛苦来到海边,只为亲眼目睹一回大海,了却自己人生最后一个心愿,犹如虔诚的信徒朝拜心中的圣地,然后毅然投海自尽。死亡以一种神秘的现象令他着迷。他害怕死神,尤其在他尚未领略人生真谛的时刻。
“好几天没见了,还记得吗?我说过找到工作以后请你吃饭。”她说。
“行啊。”他淡淡地说。
“晚上我请你。”她说。
“今晚我恐怕得醉。”他说。
“我最喜欢看人家笑话了。”她说。
“我也喜欢成为别人的笑柄。”他说。
在海水浴场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俄罗斯女人。她戴一副墨镜,穿着三点式泳衣,玉体横陈,希望阳光把自己牛奶般雪白的肌肤晒成诱人的巧克力色。她的两个同伴游入海里,远远的探出两颗金黄色的脑袋。她俩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她俩游出的距离比陆叶还要远。他一度想游到海中央的岛屿上面,却一直力不从心。
一个英俊的青年吸引住岸边一群花枝招展的女模特的视线。他身材高大,宽厚的肩膀,脖子上挂一条沉甸甸的金链,项链中间打造一块火柴盒般大的金牌。古铜色的胸脯刺满花里胡哨的纹青,腰肢纤细,大腿矫健修长。他目光冷酷,温柔而不失坚定,朝着大海的方向展露出迷人的微笑。
女模特们好像都不大会游泳,依仗身高优势在海水里走来走去。海里泊着几条小船,象漂在浴盆里的肥皂盒。那个英俊的青年涉水爬上其中一条小船,站在船舷上,平展双臂。然后腾身而起,笔直跃入大海。他跳水的姿势太漂亮了,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天生就是个引人注目的家伙。他朝不远处的孟雪游去,孟雪朝他身上溅海水,他游近孟雪,抓住孟雪的一只手,把她拉向自己的怀抱。
阳光像辣椒油均匀的涂抹在烤熟的皮肤上。再过五分钟,在浪花冲卷的海滩上你们将见不到我了。我躺在一张废弃的报纸下面,被无情的毒日晒成一滩血水。他心想。孟雪穿着蓝色游泳衣,披一身白亮的水珠走出大海象东海龙王的小女儿朝他走来。
“那个家伙长得真帅,他在海里对你说什么了?”陆叶说。
“保密。”她挨在他身边坐下说。
“他没约你晚上来游泳吗?我看到这个夏天他身边换了七个女孩。”
“他以为你是我男朋友。他说不愿意你去找他拼命。我告诉他说你是我表哥,我从外地来旅游住在你家。他让我晚间睡觉锁好房门,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房间。”
“你要提防这个花花公子,这家伙专门在海边收集女人,领回住所蹂躏致死。当然有我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行吗?”
“嫌我瘦?我骨头里装的都是肉。”
“没说你瘦,你也很结实啊。”她拍拍他的大腿说。
陆叶知道那个英俊的青年叫军军,陆叶跟他在不同场合喝过几次酒,但没说过话。听说他在俄罗斯混过一段时间,身上背有命案。他跟蓝色海岸的老板唐哥关系不错。搞洋酒市场垄断的老二的双腿就是被他用五连发双管猎枪掐断的。好像事情由唐哥在后面操作。老二已经放话,近期内要挑了蓝色海岸洗浴中心的场子。陆叶的更衣箱里这几天一直放着两把砍刀,以备不测。
孟雪担心阳光暴晒会杀伤皮肤下面的红血球,拉着他的手朝一处人迹罕至遍布礁石的地方走去。“别追了,我的腿跑断了,跑不动了,我服啦。”在他俩途径的沙滩上,留下一行恋人们写下的火辣辣的情话。旁边东鳞西爪扔着游人遗弃的空易拉罐和一堆盘旋着苍蝇的西瓜皮。
他俩坐在沿岸突兀陡峭的礁石上,海浪汹涌澎湃,以万马奔腾的气势撞击礁石,发出可怕的隆隆轰鸣。礁石如刀劈斧斫,垂直落入深不可测的海底。俯瞰脚下惊涛骇浪不由得一阵晕眩。几只海鸥掠过礁石群俯冲下来惊起一片令人心悸的叫声。回望来路,平坦的沙滩上五颜六色的遮阳伞林林总总,人们往来穿梭,欢声笑语,海天一色,风平浪静。海里的岛屿若隐若现,一派祥和景象。现实的巨大弹性令他们陷入迷惘之中。
“一个星期前,当我第一次看到大海,我手拎鞋子,赤脚站在海边,虔诚的望着大海。它是那么广阔,在它面前我是如此渺小。第一次看到大海,我非常高兴,却又有点伤心。我哭了。”说着她的声音变得哽咽,她低下头,过一会她扬起脸,“这里的空气真好,天空是蔚蓝色,在我的家乡天空总是灰色的,空气里漂浮着尘埃。每年冬天,我爸咳嗽的都很吓人,肺都要咳出来。在家的时候我就想,如果遇到不快乐的事情就去海边。看到海,什么忧愁啊都一扫而光了。”
“有时候我就想,干脆跳下去得了。”他说。
“为什么?”她有点吃惊,说。
“是啊,还有那么多留恋。还没有领略人生的真谛呢。”他说。
“你相信吗?”她说。
“相信什么?”他说。
“实现自己的愿望。”她说。
“我不知道。”他说,“我没有愿望。”
“可是我相信。”她说。
大海给人整体印象是一幅静止画面,只有边缘冲上海岸的浪花像镶嵌的花边。海水逼真的蓝,再找不出比它蓝得更深沉的质地。它平展而广阔,犹如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掩饰住强烈的个性。四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躲在石崖潮湿的阴影下打扑克;有一家十几口外地人,男人们竞相投入大海的怀抱,老人留守租来的帐篷里,几个孩子手挽游泳圈在海边嬉戏玩耍踏浪追逐;几个海军战士轮流替换选景拍照留念。应他们请求陆叶接过照相机为他们拍一张集体合影。然后,一个热情的海军战士希望能和孟雪合影留念。他显然被孟雪身上释放出的一股青春魅力所打动。孟雪痛快的满足了这个肤色红润、活泼外向的海军战士的心愿。
从表面看她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得到许多客人的宠爱。每回和客人到包房办完事后,她不忘去女池洗一遍身体,所以她看上去总是湿漉漉的,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他不是女人,没有发言的资格,只能把疑问深埋在心里。你看她的腿还是笔直的,没有歪斜。皮肤紧绷绷的像饱满的富有水分的果实。你看她的眼睛,乌黑清澈,象一口幽深的水井。你看她的表情,一脸无辜,不留下一丝遭受暴风骤雨抽打的痕迹。
洗浴中心的经理黄浩然脱掉裤子,露出突出的下体。然后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部按在上面。在他行将受不了的时候,他拉开了她的脸。“等一下。”他呻吟着说。
他撩起她白色的吊带裙,手指在她的大腿内侧轻轻划过。她的身体像一张弓,用力后仰。他似乎想起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再说一遍。”他说。
“孟雪。”她说。
“我问你的真名字?”他说。
“夏蕾。问这个干什么?”她说。
“我要把你卖到泰国。”他说。
“我值不了几个钱。”她说。
“傻子,你不知道自己的价值。你经常穿白色的裙子,为什么?你以为自己很纯洁吗?”他问。
“不是,我可换的衣服很少。出来只带两件裙子,都是白色的。”她解释说。
“所以你要挣钱,是吧?我教你一些知识,对你今后有好处。跟客人逢场作戏,做的时候脑子里想点别的,下面使劲用力,一二三买单,懂吧?快点结束战斗,要不一天和那么多男人做下来,下面会很疼的。一天有十几个人干你一个人,连续作战,你会受不了的。你不是铁人,下面又没有镶铁皮。要学会保护自己。当然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不用这样,比如和我。”他说。
他扯掉她白色的内裤,扔在脚下。
“你以为自己很纯洁吗?”他说。
“没有啊。”她说。
“那名字里为什么有雪字呢?我不明白。”他说。
“没什么,随便起的。”她说。
“呃。”他说。
他让她摆好姿势,爬上去。“我的工夫比唐哥好。他不行。但我承认他的智商比我高。”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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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制造 (7)
湛蓝的夏天(2)
几个朋友坐在床上打牌;陆叶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穿着红毛衣的流行歌手唱着叫不上名字的歌曲。宝宝捡一把小塑料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她留着披肩发;下面掩映着细长的眉毛;杏眼;挺拔的鼻子;薄薄的红唇。当她轻启樱唇款款软语时;里面有雪白晶莹的牙齿和粉红的舌尖隐约跳动。她看了陆叶一眼。
“你看什么?”她说。
“看你;”陆叶小声说。
她笑了笑;用纤细的手指挠了挠头发。“你别傻了;”她说。她的声音不大;但陆叶还是有些担心被屋子里其他人听到。陆叶看到有打牌的人注意的朝他们这边看。陆叶咬着嘴唇。
“小叶;你过来玩两把;”黄浩然在床上喊。
“不玩;”陆叶说。
“宝宝;”黄浩然喊。
“什么事?”宝宝应声站起来。
“给我倒杯水;”黄浩然说。
宝宝扭动着胯部在陆叶眼前走开。
陆叶无心呆下去;跑到另一个房间睡觉。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是宝宝的伙伴。陆叶将她的身体推到里面;为自己腾出地方。她不情愿的哼哼着;倒过头继续酣睡。陆叶闭上眼睛;黑暗象潮水将他淹没。旁边女孩的一条大腿搭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他毫无睡意。四周很安静;长夜漫漫。白天发生的事情象雪片纷乱的飘在脑海里。
“你把刀给我;”黄浩然说。陆叶将手中的片刀递给他。他看了陆叶一眼。目光闪动;他的眼睛好象要告诉陆叶什么;当时陆叶没有意会到。他们进入一间阴暗的屋子;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激动的冲他们喊着什么;显得很气愤。黄浩然镇定的看着他说完;然后举起刀;狠狠的砍在对方的额头上。五分钟后他们出来。他把刀递给陆叶。
“拿着;等会扔了;”他说。
陆叶犹豫了一下;默默接过刀。刀已经砍卷刃;有几个豁口。上面残留着斑斑血迹。他抬起头;刹那间他们的目光对视。黄浩然的眼睛里有一种燃烧的火焰;不知道为什么;陆叶有点不自在。他低下脑袋。跟在黄浩然的后面;他突然不想和他并肩走。他好象睡了一小会;在无知的混沌中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没有睁开眼睛。
“你是谁啊?”他的身边响起女孩的声音。“不是我老公啊;醒一醒;拜托了老大;别睡我床上;”她小声嘟囔着。陆叶没吭声。过一会儿她又睡着了。她背对陆叶;黄色的短裤斜着褪下少许;露出半个肤色微黑的屁股。她的枕边有香烟和打火机;陆叶掏出香烟点燃。他想在女孩黑面包似的屁股上摸一下;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根本不会付诸实施。他应该把香烟插在屁眼里;看着它烟雾燎绕。它的男主人会是谁呢?带着模糊的疑问他睡着了。
黑社会制造 (8)
陆叶被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惊醒。他跳下床;匆匆跑到卫生间。尿水是焦黄的。痛感来自梦中;预示着不祥之兆。宝宝正在厨房里煮速冻水饺;他嗅着气味过去;站在她的身后。
“你饿吗?”她说。陆叶摇摇头。“怎么不睡啦?”
“你的女朋友老磨牙;”陆叶说。
“小黄他们走了;他让你明天中午打他的电话;”她说。
“知道了;那我也走了;”陆叶说。
“你要去哪?”她说。
陆叶低头认真想了想;“去一个朋友那里;他答应让我去他那里住几天;他的老婆回老家了;我在桑拿住了两个月;不想再住;住在里面没有时间观念;总是犯困;而且手机信号不好;”他说。
“天快亮了;你就在我床上睡吧;”她说。
“其实我也睡不着;”他说。
他和宝宝回到她的房间聊了一会儿;她吃着冒着热气的水饺。“你不吃一点?韭菜馅的;挺好吃;”她说。
“有酒吗?”他说。她找出半瓶高梁酒;端来一盘吃剩下的烧带鱼。他把白酒倒进一只玻璃杯。他抿一口酒;抽两口烟。她关掉电视;打开cd机.里面放着一段音乐,歌者有点哀伤的情绪.似乎在讲诉一段感情故事.
";吃菜啊,";她说.
“嗯,”他点点头.
她拿来一只杯子,为她自己倒上半杯白酒.他们几乎没有讲话,听着音乐,喝酒.偶尔她抬头看他一眼.“你好象不开心,”她说.
“我......说不上不开心,”他说.
“你还喝吗?”她问.他没吭声.她站起来,在床底下又翻出半瓶洋酒.“你都喝了,”她说.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脸颊发烫.但是意识十分清醒.
“我睡觉去了,”她说.
“等一下,”他说.他站起来,“你过来,”他说.
“干什么?你喝多了,”她说.
“有一点,”他说.
他上前牵住她的手.她脸色红润,杏眼如丝,娇媚的芳唇微微开合.在他的坚持下,她不太情愿的跟随他来到床前.她用力将他推到床上.
“给我点支烟,”他说.她点燃香烟,自己抽了一大口,然后递给他.“你的女朋友老鼠药吃多了,老是磨牙,你就是过去也睡不着觉,”他说.她犹豫了一会儿,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很漂亮,很多男人喜欢你,爱慕你,就象春天里开放的鲜花,我从旁边路过,不由自主也被吸引,”他说.
“可是,我不喜欢你,”她说.
“为什么?”他迷惑的说.
“没有喜欢的原因,”她苦恼的说.
“你伤透我的中国心,”他说.她格格笑了,在他的脸庞亲了一口.他抱住她的脑袋,他们接起吻来.
“我真的希望我能喜欢上你,真的,”她在接吻空隙真诚的说.这句肺腑之言让他的中国心彻底破碎.
“别逼我走投无路,”他说.
在他的引领下,她脱光衣服,赤条条钻进被窝.他爬在她光滑的身体上.他每运动一下,她都发出颤栗的呻吟.随着节奏的加快,她的脸蛋开始变形.
“哥,哥?”她叫.
“嗯?”他应道.
“我不会喜欢你,”她呢喃自语.
黑社会制造 (9)
湛蓝的夏天(3)
陆叶被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惊醒。他跳下床;匆匆跑到卫生间。尿水是焦黄的。痛感来自梦中;预示着不祥之兆。宝宝正在厨房里煮速冻水饺;他嗅着气味过去;站在她的身后。
“你饿吗?”她说。陆叶摇摇头。“怎么不睡啦?”
“你的女朋友老磨牙;”陆叶说。
“小黄他们走了;他让你明天中午打他的电话;”她说。
“知道了;那我也走了;”陆叶说。
“你要去哪?”她说。
陆叶低头认真想了想;“去一个朋友那里;他答应让我去他那里住几天;他的老婆回老家了;我在桑拿住了两个月;不想再住;住在里面没有时间观念;总是犯困;而且手机信号不好;”他说。
“天快亮了;你就在我床上睡吧;”她说。
“其实我也睡不着;”他说。
他和宝宝回到她的房间聊了一会儿;她吃着冒着热气的水饺。“你不吃一点?韭菜馅的;挺好吃;”她说。
“有酒吗?”他说。她找出半瓶高梁酒;端来一盘吃剩下的烧带鱼。他把白酒倒进一只玻璃杯。他抿一口酒;抽两口烟。她关掉电视;打开cd机.里面放着一段音乐,歌者有点哀伤的情绪.似乎在讲诉一段感情故事.
";吃菜啊,";她说.
“嗯,”他点点头.
她拿来一只杯子,为她自己倒上半杯白酒.他们几乎没有讲话,听着音乐,喝酒.偶尔她抬头看他一眼.“你好象不开心,”她说.
“我......说不上不开心,”他说.
“你还喝吗?”她问.他没吭声.她站起来,在床底下又翻出半瓶洋酒.“你都喝了,”她说.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脸颊发烫.但是意识十分清醒.
“我睡觉去了,”她说.
“等一下,”他说.他站起来,“你过来,”他说.
“干什么?你喝多了,”她说.
“有一点,”他说.
他上前牵住她的手.她脸色红润,杏眼如丝,娇媚的芳唇微微开合.在他的坚持下,她不太情愿的跟随他来到床前.她用力将他推到床上.
“给我点支烟,”他说.她点燃香烟,自己抽了一大口,然后递给他.“你的女朋友老鼠药吃多了,老是磨牙,你就是过去也睡不着觉,”他说.她犹豫了一会儿,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你很漂亮,很多男人喜欢你,爱慕你,就象春天里开放的鲜花,我从旁边路过,不由自主也被吸引,”他说.
“可是,我不喜欢你,”她说.
“为什么?”他迷惑的说.
“没有喜欢的原因,”她苦恼的说.
“你伤透我的中国心,”他说.她格格笑了,在他的脸庞亲了一口.他抱住她的脑袋,他们接起吻来.
“我真的希望我能喜欢上你,真的,”她在接吻空隙真诚的说.这句肺腑之言让他的中国心彻底破碎.
“别逼我走投无路,”他说.
在他的引领下,她脱光衣服,赤条条钻进被窝.他爬在她光滑的身体上.他每运动一下,她都发出颤栗的呻吟.随着节奏的加快,她的脸蛋开始变形.
“哥,哥?”她叫.
“嗯?”他应道.
“我不会喜欢你,”她呢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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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制造 (10)
湛蓝的夏天(4)
陆叶离开的时候她在睡觉。她紧闭双眼;他感觉她已经醒了。他坐在房间的角落抽了一支香烟。香烟代表着他一天的状态。上厕所抽一支;吃过饭抽一支;做爱结束抽一支;醒来抽一支。他抽完香烟;推门出去。
他步行十分钟;来到和平广场。他坐在高高的台阶上;面对火车站。广场相当开阔;四周高楼大厦林立。风很大;人在风中摇晃。他给黄浩然打电话;他让陆叶到广场下面三层的一个咖啡厅找他。
黄浩然和一个白胖的高个男人在一起;还有一个容颜艳丽的时髦女人。陆叶没点东西;只要了一杯冰水。黄浩然为陆叶介绍那个男人;“宋大哥;我真正唯一认可的大哥;小叶;我跟你讲过的;绝对ok的兄弟,都不是外人,”黄浩然说.
陆叶接过姓宋的递来的软中华,客气的点点头.他知道他们前一天砍人就是为他办事.他用眼睛的余光感受着旁边的女人的娇艳.她在抽女士香烟,动作优雅.她的身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在令人心怡的女士面前他通常表现的很矜持,尽管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他们的谈话接近尾声,黄浩然推掉姓宋的晚饭邀请,他们寒暄着告辞.他们一时没地方可去,就来到广场地下二层的一家韩国料理.要了两瓶真露酒,一份牛尾汤,一个牛肠火锅.黄浩然从衣服里怀掏出一打钞票塞给陆叶,“老宋给的军费,”他说.
“给的不多啊?”陆叶说.
“先花着,过两天他还要求我们替他办事,这次他很满意,”黄浩然说.
陆叶把钱收起来装好.“他老婆长的不错,”他说.
“下回办事赏给你,”黄浩然说.
“可以,”他说.
“干起来肯定舒服,”黄浩然说.
“很爽,”他说.
下午他们在一个朋友开的洗脚房睡了一觉。之前做了一个足底按摩。陆叶让女孩手法轻一点;因为他注意到她的手很大;骨骼健壮;害怕她让自己吃不消。睡着不久他接到宝宝发给他的几条信息;是一些他已经知道的笑话。他没有回。傍晚她打给他一个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外面办事;她要请他吃饭。他找借口推掉。
他再睡不着;睁着眼睛望天花板。包房外传来女孩的说笑;她们讲着家乡话;他听不懂;他猜她们可能是湖北人。两年前他认识一个湖北女孩;个子非常矮;但长的很漂亮。皮肤珠圆玉润。她的姐姐和姐夫都是大学讲师。她从农村出来;在一家职业技术培训学院上学。追求她他颇费一番力气;从认识第一天起她就对他抱有几分警觉。他尝试着逐步获取她的信任;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是失败的;她还是离开了他。有一次他将近半年没有与她联系;等到他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拒绝他送给她的礼物。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她说。
“你有男朋友了;”他说。
“对;”她冷淡的说。
“我能把你抢回来吗?”他说。
“根本就不可能;别做梦了;”她说。
“我一直在想你;我梦见你有好几次呢;”他说。
“我不需要啊;”她说。
他想拥抱她;被她生气的推开。他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已经真的失去你了;”他苦笑着说。
她看着他有点狼狈的模样不知所措的笑了笑。“再见了;”她微笑着说。
“那我走了;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他说。
“走吧;”她孩子气的噘着嘴说。他转身离开。“你的什么东西掉了;”她在他身后说。
“没什么;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说。
黄浩然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洗脚房;他在这里挂帐。陆叶问坐在门口的几个女孩;“你们是哪的?”她们笑着回答湖南的。“哦;”他说。
“你是哪的?”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细声细气的问。
“我是湖南的;”他说。
“你是湖南哪个地方的?”她兀自不信,操着湖南口音问。
“你让我想一会。”他说。女孩们象喜鹊似的笑开了。
他给宝宝打了一个电话;连续响过几遍;她一直不肯接电话。他站在马路边;正值下班高峰;车流滚滚;人潮汹涌;华灯初上;淡薄的暮色中月亮柔缓的升起;清新而婉约。他又给黄浩然打电话;打过两遍;不知什么原因;他也没有接电话。他感到有些沮丧。他接着翻出蓝色海岸服务生吴战世的电话,他是个不懂得拒绝的年轻人。满脸的献媚。他跟他简单聊了两句不关痛痒的话;然后挂掉。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黄浩然的电话号码。“打我电话啦?”他问。
“你去哪了?”他说。
“一个美眉请我吃饭;等晚上八点你到金色宫殿;老宋安排我们唱歌;另外还有事情要和我们研究一下;”他说。
“见面再说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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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社会制造 (11)
湛蓝的夏天(5)
金色殿堂的门口陆续往里走着年纪轻轻的女子。到达的时间尚早。正是她们上班的时间。门口的保安和礼仪小姐包括卖羊肉串的新疆维族都认识陆叶;和他打着招呼。维族人显得不冷不热;他的态度有情可原;因为在一次与同行发生的冲突中陆叶当时站在对方的立场。他被礼仪小姐领到二楼的一间包房。";宝宝来了告诉她;我在这个包房等她;’’他说。礼仪小姐姿色平平;但是具有海拔上的优势。她笑着满口答应;然后离去。
金色殿堂算得上是一家有些规模的大型夜总会。里面有几百名女孩;上至夜总会老板;下至看守卫生间的所长;妈咪;小姐;公主;少爷;内保;外保;他们几乎都没少打过交道。有一阵他们看好金色殿堂;想方设法往里面安排自己人;打算把安保这一块吃下来。老板是个有一定背景的人;没有背景他也不会开这么大的店。黄浩然和陆叶郑重其事的找老板谈了一次;老板死活不肯吐口;老板找大家都熟识的一个老流氓出面;暂时打消了他们染指的念头。
黄浩然和老宋来到以后;他们换了一间vip包房.老宋孤家寡人,没领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陆叶略有些失望.跟老宋一起的是两个高大的青年,一个为他拎包,一个接过他脱下的西装,仔细的挂到衣架上.宝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她亲昵的坐在老宋的旁边.她是金色殿堂的妈咪,老板身边的红人,擅长男女风情,颇有些驾驭手段,唐明光一度被她倾倒.她对唐明光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使唐明光的热情极大受挫.
陆叶注意到黄浩然脸色阴郁,宝宝此时象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依靠到黄浩然的身上,小声认真诉说着什么,黄浩然脸色渐渐趋于缓和,冷峻的嘴角也松弛下来.
在宝宝领小姐进房间试台的时候,老宋适时歪过头跟陆叶讲了几句话.陆叶不想和他深接触,以免生性敏感的黄浩然猜疑,尽可能保持一段距离,克制,审慎,警醒.老宋帮陆叶和黄浩然每人挑选了一个女孩坐下.陪陆叶的女孩是南京人.
"你是哪的?"女孩问陆叶.
"江苏的,"陆叶说.
"江苏哪的?"她半信半疑的追问.
“江苏东北的,”陆叶说.
“东北哪的?”她笑着问.
“哈尔滨,”陆叶说.
“我男朋友就是哈尔滨的,我去年春节去过,你是哈尔滨哪的?"她接着问.
"道里的,'陆叶说.
'道里哪的?"她问.
"道外的,"陆叶说.
"道外哪的?'她问.
"道里的,'陆叶说.
'道里哪的?"她问.
'道外的,"陆叶说.这是一个笑话.
她笑着抡起小拳头捶打陆叶的肩膀.
老宋跟着愉快的笑起来.
“宝宝啊,你可知道我多爱你,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你看星星多么美丽,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黄浩然望着宝宝,手握麦克风,冲着宝宝唱道,他将黄品源的音乐作品《小薇》里的女主人公小薇适时地改成了宝宝的名字。宝宝装出一幅陶醉状。
出于礼节陆叶和老宋先后干掉几杯红酒。“等一会我们换个地方玩,十二点以后,我朋友开的店,环境很好,女孩子不穿衣服。”老宋对陆叶说。
“算了,我自制力差,别犯错误了。”陆叶笑着说。
“小妹一起过去。”他对陪陆叶的女孩说。
“我不去了,我老公在家里等我,我不回去他非打死我不可。”女孩说。
“你老公是谁?我看他不想活了。把这位帅哥陪好,陪到位,要多少钱我给。”老宋说。
“我不去。”女孩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缓缓摇着脑袋说。
“我不跟你讲话了,不去把你绑去。”老宋怫然不悦,说。
“我也没看好她,别让她去了。”陆叶说。
“让我这个陪你。”老宋拉着他自己身边稚气未尽的女孩说。
“哥哥,让我去干什么?”小女孩瞪大眼睛,不解的说。她的模样让他们不禁莞尔失笑。
他带着些许醉意到卫生间。一个身材和老宋仿佛的青年背对着他站在过道上大声的打手机,他的嗓门在卫生间里都能听到。他认出他是霍强子。他打算装作没见到他想从他身边直接过去。他却转身看到了陆叶。他愣了一下,点点头。他关掉电话,翻着带着血丝的眼睛,咬着嘴唇。
霍强子一直也对金色殿堂抱有浓厚的兴趣,包括金色殿堂周边地带。金色殿堂门前烤羊肉串、香烟摊、水果摊、卖碟片的做小生意的商贩一开始有什么事都去找霍强子,陆叶和黄浩然是后来的,其间因为几件小事发生矛盾。附近一带的羊肉串是新疆维族卖的,生意红火,有一个批发羊肉的河南回民看好,通过别人找到他们打招呼,想摆十个摊位,于是他们叫了一帮人一夜间把维族的摊位扫荡干净。维族人找霍强子出面,他们在一家酒店坐下来经过商量,考虑到霍强子在这里根基稳固,具有方方面面复杂的社会关系,他们权且退让一步。
“小叶。你也到这来啦,混好啦?平常也不给哥哥打一个电话。有啥好事带上我一个。”他懒洋洋的说。
“有啥不行的,都是自己家兄弟。挺长时间没见面,啤酒肚出来了。”陆叶说。
“真的啊!明天我搬你家住,有女孩子吗?”他说。
“有个四十来岁的女孩子,还没结过婚,你肯定喜欢。”陆叶说。
“处女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处女长啥样。岁数大点。”他说。
“你们是同龄人,能找到共同语言,这不一直给你留着,省着回家老是打飞机。”陆叶说。
“还是你疼我。好了,不跟你废话,等会到我的房间来敬杯酒,我给你介绍几个好大哥,都是重量级的,把他们伺候明白你就一下子上去了,以后改正归邪做老板。像你的老大唐明光那样。”他说。
“等会再说,看我有没有时间。”陆叶说。
“没时间你也得过来敬酒,这是礼节。”他阴着脸说。
“一会我找你。”陆叶说。
“我等你。”他说。
回到包房陆叶见到宝宝坐在他的位置,正在和老宋说话。“你少跟小黄讲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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