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撑啊。我这个当掌门的只盼你们早日成材,也好教天下英雄知道,华山派后继有人!”
她这话是向阿慧说的,口气平淡,却彷佛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目光中一股热切一闪而过。
我心中一热,知道师娘对我寄托了很大期望。又想到如今本派衰微,而师娘一介女流,奋力支撑危局,在我们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精力,自己这个大弟子却整日胡闹,丝毫不能为师娘分忧,心中大是惭愧。
忙道:“师娘,弟子这三个月后定当努力,到时不抗个第一回来,我不当这个大师兄,让人人都喊我小元子!”师娘笑靥如花,拍拍我的肩道:“好一条毒誓!好,就这么办,到时你要不争气,我让华山派上上下下都喊你小元子。”
我的肩膀被她的玉手一拍,身体登时酥了大半。而见她回复了娇俏豪爽英气勃勃的平日风采,方才笼罩眉间的淡淡忧色一扫而空,更感喜慰。
我心中默默地想:“师娘,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快乐。这时想到这句话,不知怎地心里竟有点酸酸的。
师娘忽然又向我笑道:“这第一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先给你透漏个情报。半年前我探访衡山,见到你白雁师姑。多年不见,她可调教出了一个好徒弟。比你还小两岁,人长的粉雕玉琢不说,功夫可比你强多了。”
我忙问道:“是个女的叫什么名字”看到我的急切神情,阿慧大是不满,酸溜溜地道:“妈,别告诉他,一听说人家是个女的,就这么起劲,好色鬼,哼!”
师娘笑道:“叫沈青宜。告诉他也不打紧,那小女孩待人冷冰冰的,除了自己师父谁不不理。量你这个好色的大师兄也吃不到天鹅肉。”
我向阿慧笑道:“瞎掰什么瞎掰什么大家都知道我最正直了。对了师娘,白雁师姑还是那么迷死人吗”
师娘哈哈大笑,阿慧也撑不住笑了,对师娘叫道:“妈,你看他!”师娘忍住笑说道:“你白雁师姑红颜不老风采依旧,仍然那么美丽动人,早知你这么上心,上次我该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
我止步道:“你们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听说当年五岳剑派两大美女风华绝代,倾倒万千英雄,人称南雁北蓉。嘿嘿,北蓉华山林芷蓉做了我师娘,我恨不得一天见十次,那份姿容风采,当真是沈鱼落雁,不,用沈鱼落雁形容都俗!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哪!但另一个衡山白雁弟子却一直无缘得见,一想到天下竟有能与师娘媲美的人物,不免有点好奇,这才多几句嘴,和好色不好色可没关系。”
我话未说完,师娘站在山路上已笑得前仰后合,阿慧一边笑一边刮脸羞我。
师娘好容易止住笑,说道:“江大侠,小女子经您金口一夸,至少减寿十年……
小元子,以后当著外人的面可不许胡说八道,显得我华山派尽是些油嘴滑舌无耻肉麻之徒。”但观其表情,其辞若有憾焉,其心实则喜之。我知道自己这番表演没有白费。
我笑道:“师娘,弟子这是真心话。”
的确,我对师娘美貌的赞誉全然发自内心。师娘十年来每日里为派中各色事务劳烦,但天生丽质并未稍减,英武中不失清丽,俊爽中可见妩媚,自丈夫逝后,不施粉黛,淡妆示人,举手投足反平添了出水芙蓉般的清淡风致,加之随著年岁增长,浑身散发著醉人的成熟韵味,这才是极品女人!
当然刚才表达得肉麻了一点。这也是因为师娘性子爽朗大方,没旁人在时常与我们嘻闹顽笑,我方敢如此放肆。
而衡山白雁师姑与师娘林芷蓉当年艳名远播,一时瑜亮,倾慕者遍及江湖各大门派。种种故事,入耳已久。以我的脾气,自然对闻名而未见面的白师姑兴趣浓厚。人生而好色,唉,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师娘脸上升起淡淡红晕,凝视我一会,转头看向远方,幽幽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二十年就这么没了……年轻时我和白雁的确都很风光,现在人老了…
…”话语中竟有些凄恻自伤之意,说完一声叹息,拾步下山。
眼前变化出乎我所料,我呆呆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阿慧却叫道:“您现在也很好看啊!……妈,等等。”师娘转身站住,看著阿慧。阿慧笑嘻嘻地从道旁采了一朵淡紫色小花,快步上前,插在师娘的鬓上,笑道:“妈,我给您带朵花儿。”
师娘满脸红晕,眼睛里却流露出喜不自胜的光芒,看著女儿嫣然一笑,俯身也折了一朵映山红给阿慧戴上,母女俩站在山道相视一笑。山风拂来,两人鬓丝吹动,裙裾飞扬,发鬓上的淡黄色小花衬著两张娇美的容颜,阳光射在她们婷婷的身影上,光辉四射。
天哪,这是一副多么美的画面!
我在一旁看得简直痴了。
“大师兄,走啦!”阿慧的一声娇呼把我从色魂与授的迷醉中拉回那条山道,我惊醒过来,才发觉师娘和阿慧正奇怪地看著我。
师娘疑惑地问道:“元儿,你怎么了”“咳……这个……今天天气真好。
师娘,你说是吗”
师娘深深看了我一眼,忽然脸上一红,低头快步下山。
***********************************到了华山弟子吃宿所在的三松别院,忽见三师妹陈筱屏急急忙忙走来,神情紧张,将一个小竹筒交给师娘,“师娘,收到恒山派飞鸽传书。”师娘接过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张小纸条。一瞥之下,神色大变,彷佛并上什么重大难题,眉头皱得紧紧地。我和阿慧对视一眼,心中均是惊疑不定。
师娘看过纸条,擡头见我们一脸关注,叹口气道:“我吃过午饭就要下山了。这一去十天半月才能回转,你们自己在山上可要好生练功。”
我忍不住问道:“师娘,出了什么事”
师娘沈声道:“江小蝶这个女魔头最近在长安一带出现,踪迹被恒山弟子发现,恒山明月师太约上我以及泰山、嵩山的几位师兄同赴长安,诛杀此獠!”
阿慧和筱屏同时一声惊叫,阿慧道:“红月妖姬江小蝶”
师娘点点头道:“此女害人无数,这此到了咱们华山的地头,我可不能放过她!”
我乍闻此人名头,在一旁也是竦然而惧。
红月妖姬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魔女。传说她美得令人难以置信,但妖媚入骨好色yin毒,专以色相诱骗江湖少年子弟。据说在每个月圆之夜,她都要奸杀一名少男,吸取其精血以供练功之用。
五岳剑派中好几个年轻人也惨遭其毒手。一谈到此女,五岳派长辈无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几次欲杀之为本门中人复仇,偏生这个妖女行踪诡秘,武功又是极高,几次伏击竟都未得手,一直让其逍遥法外。
如今这个妖姬竟潜入长安左近,被恒山派弟子发现。明月老尼生怕自己恒山派的玩意儿杀不得此人,又让其溜走,便飞鸽招人火速前往助阵。看来,这次五岳派是铁了心要干掉这个妖女了。
嵩山张杰,衡山赵一狄,泰山曲秋……,这些五岳弟子无不雄姿英发,却一一被这魔女吸尽元阳,横尸荒野。
但尸身被人发现时,脸上表情仍是欲仙欲死,欢愉无比。一个女人浑身上下的诱惑力竟然如此之大,一想到此处,我就禁不住想见一见这个红月妖姬。
师娘他们这次应该不会再失手。要是这样的话,这妖女真要恶贯满盈了。唉!可惜啊可惜!
***********************************用过午饭,师娘果然收拾行囊独自下山。她临行前交代三大戒条,其一,不得私自下山,招惹是非与人争斗更是万万不许。其二,不得饮酒。其三,须练功勤谨,早课晚课都不得荒废。以上三条由华山派大弟子江元和二弟子周黑阌共同监督执行。
“共同监督执行”这六个字师娘说的语气尤其重。她板著脸说完后,所有人都在朝著我笑,傻瓜都知道这些条款条条针对我这个大师兄,而由二弟子周黑阌和我一起监督大家,更是摆明了对我极度缺乏信任。
我只能苦笑,独自闷闷不乐,师娘走时诸弟子送到解剑亭,我也没去。师弟师妹们兴高采烈地回来,瞧每个人的神情,似乎都感到师娘这一走他们少了拘束,可以在大师兄的带领下尽情轻松几天。
只有二师弟周黑阌仍然是那一副不苟言笑的少年老头模样。
三师妹陈筱屏在众人没注意时朝我使了个眼色,抽身便走。我心中疑惑,知她有话要对我说,便对眉飞色舞的师弟师妹们大喝一声:“好生练剑!”尾随三师妹而去。
陈筱屏走到三松别院山后的一个小小山坳处,转身停住,笑容满面地远远等我,我快走几步赶到,笑道:“三师妹,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
陈筱屏看看左右无人,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小包,微笑著递给我道:“师娘给你的。刚才你没去送师娘,她找不著你,让我来转交。”
我甚感奇怪,接过布包道:“什么好东西”便准备打开看看,三师妹忙按住我的手道:“你回去自己看吧,师娘交代,别让其他师兄妹们看见。”我一听就想笑,这个小丫头还真听话。
“所以你也不敢看,是不是三师妹”陈筱屏脸一红,小声道:“师娘交代的总有她的道理。”
我将布包往怀里一揣准备走路,不料陈筱屏又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师兄,还有一件事。”我见她脸色更红,声音忽然变得小小的,更是奇怪,止步看著她。
“师娘交代,你房内那些史记啦山水画谱之类的闲书,要么扔了,要么藏好,总之不能影响被师弟师妹们看到,影响他们练功。”
一听此言,我登时浑身的血都涌上脸颊,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房内哪有什么史记,山水画谱,师娘指的莫非是我珍而藏之的《黄帝真经》和那一堆春宫
师娘怎么知道我有这些宝贝一定是她帮我收拾房间时无意发现的,她经常帮我这个大懒虫清理房间,发现这些东西,一直不好意思当面跟我直说,所以才托三师妹给我警告。怪不得她不找阿慧而找筱屏传话,阿慧精灵刁钻,容易发现古怪,而筱屏则是华山弟子中最老实敦厚的一个。
天哪,这样的糗事暴光,叫我以后怎么去见师娘!
我随即又想到一事,心中更是害怕。记得在半月前的一夜,我从一场春梦中醒来,情难自已,挥笔写下歪诗一首,事后就夹在一本春宫中。
那首诗是这样写的:“云台梦思终是空,桃花何时带雨浓。十年一片相思月,只照华山林芷蓉!”
那些还不打紧,大不了老著脸皮随她骂,但这首诗被人家看到,我就只有去上吊了。
我越想越是恐惧。
大概是看到我呆呆站著,脸一阵红一阵白,觉得看不下去,三师妹小声说:“大师兄,我走了。”
我才突然想起,刚才她转告师娘的话时神情极不自然,莫非师娘把这破事跟她说了忍不住问道:“师娘叫我别看闲书,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刚才脸红什么”我这么一问,三师妹的脸更是如涂满胭脂般尽是血色。
“我……我……没什么……大师兄……我要走了”我心中更疑,心虚地问:“先别走,师娘跟你说什么了”
陈筱屏这小丫头是个老实头,对师娘师兄平日温柔恭顺,从无半分违拗,我让她不走,她果真乖乖地站著,只是神色紧张,又羞又急,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大师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心道你不知道才怪,不然现在怎么会现在比我还紧张!板著脸瞪著她不说话。
“大师兄……让我走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你不会和别人说什么”
“……”
筱屏珠泪盈盈欲滴,低头犹豫半天,终于吞吞吐吐的开口,声音细得我几乎听不见,“师娘……什么也没跟我说……我前天……帮大师兄打扫屋子,……发现了一些大师兄的书……”
“什么你帮我打扫屋子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都等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去的……大师兄,我走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的房间常年如此整洁,无论我怎么搅得乱七八糟,马上又会回复原样,原来除了师娘,还有一位默默无闻的田螺姑娘。
现在,我的糗事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但愿她没看到那首诗才好。
看著筱屏清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我心中不知说什么才好。
***********************************避开众人回到房中,立刻去翻铺卷下的那些“史记和山水画谱”。它们仍在原处。打开那本春宫,那首歪诗赫然夹在书页之间。
拿著那张薄薄的纸片,想到师娘和筱屏都有可能是它的读者,一时间心乱如麻。师娘当时会不会一边看一边在骂我biantai三师妹嘴巴紧,应当不会随便跟外人去说,但心里会不会从此对他无耻的大师兄心生一丝两丝鄙夷
早该把它们收好的,就这么随随便便往床底一塞,简直是对自己这个华山少侠的前程名声极不负责!自己怎么会这么傻!我不禁使劲捶打了一下脑袋。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子是真心喜欢师娘,日月昭昭,此心可鋻!男子汉大丈夫,做得出就不怕为人所知!如果师娘真的看到了这张纸条,明白了我的一片痴心,这倒也好,省得鬼鬼祟祟地把什么都藏在心底,做人做得那么难过。
想到这里,心中不觉轻快起来。看看窗外,山岚葱茏,晴天一碧,清风白云,自在游戏。真是好景!大丈夫俯仰天地,当如这山间浮云般心无挂碍,图个自在,何必管别人说长道短,如何评价!
方才的满心的焦虑惶恐淡了许多。
心中烦恼一去,忽地想到师娘巴巴的托筱屏转交的那个薄薄的蓝布小包,精神一振,忙从怀里取出布包。
用手一捏,甚是柔软,应是卷帛之类,我心中一荡,心想这该不是师娘看了我那篇大作后回复的定情之物吧难道她在自己的小手帕上和了一首我知道此事绝无可能,纯粹是自己痴心妄想,但打开布包时手仍有点发抖。
蓝布包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绢书,书壳上用金线绣了几个古朴苍劲大字:《金雁剑诀正本》。翻开一看,里面一页页绘著宫装美女舞剑人形,画中女子衣袂飘飘姿态各异,或举或削,或奔走或静立,旁边写满密密的小字,乃是使剑图形的文字注释。
我哑然失笑,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一本武功秘笈。泰山大会在即,我这个华山之星武功却仍是平平,师娘心中焦急,便想给我开个小竈恶补一番。所以特特送我一本她的秘传剑谱。可怜天下师者心,却差点被我想歪了。
这本剑谱大概是师娘压箱底的宝贝,师娘平时传艺总是悉心传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想不到竟还藏私也真是怪事一桩!
唉,包里不是手帕,真他奶奶的不爽!
***********************************师娘下山追杀蓝月妖姬,华山派轮到我这个大师兄当家。师弟师妹们倒也遵守门规,练功不怠,只是人人喜笑颜开,上上下下弥漫著快活的空气。
小师妹依然想时时粘著我,却被我呵斥一顿,说她剑法低微,整天却只顾玩耍,不好好练剑。须知剑乃百兵之祖,我五岳剑派弟子,剑法更是武林立身之本,轻功好却不能当饭吃。
小师妹先是大发刁蛮脾气,又吵又闹,我不去睬她,她只好小嘴一扁,乖乖去练剑。她临走时泪水在眼眶转来转去的可怜模样,看了著实让人心疼,凭空损失了若干豆腐,又未免可惜。可是要撇开众人独自练师娘的秘授剑谱,却不得不如此。
三师妹筱屏自从被逼说出悄悄在我房里当田螺姑娘有所发现之后,一直远远的躲著我,实在避不过,垂著头叫声大师兄,眼睛从来不敢和我对视,一副小母鹿呆在大灰狼旁直欲远远逃开的受惊神情。
我的这位师妹实在太敦厚老实了!弄到我见了她都尴尬,干脆也相见争如不见,对她敬而远之。
有时想想,筱屏明眸皓齿,观之可亲,温柔沈默,善良心细,拿来当当老婆也不错。但眼前的烦恼一大堆,还是少招惹是非为妙。最多晚上的幻想对像再加上她一个。师娘不在的日子里,还是专心把那本什么《金雁剑诀》练好吧。
就这样,我每天上午下午和大家一块用功,晚上早早关门睡觉,等到夜深人静时悄悄起床,独自去向华山后山的翡翠池边练剑。
后山道路毁坏,处处石梁断裂,一路极不好走。又无甚风景,虽有几个清清石潭,现在却未到戏水的时节,故而师弟师妹们决不会来,正合我独自用功。
那本金雁剑诀共三十六式,但让我不可理解的是,它平淡得出奇,其招式固然深得我华山剑法峻急灵动之旨,招招锋棱飞动,威力却是平平无奇,甚至连我练过的玉女十三式也比不上。
我用“玉女投梭”刷的刺出一剑,可以洞穿一个碗口粗的树木,余下剑气仍将另一株树打出丝丝细痕,而用这套剑法中类似一招“雁度寒江”,剑上劲力却大为减弱,入木几分便再难前进。
本以为如此珍而重之私授于我的剑法,必是威力奇大,哪知竟是这种破烂玩意。师娘就像在逗人开心,这种剑法我练来何用
这么无用的剑法,偏偏还难练得紧。美女在图上画得翩若惊鸿,老子在山谷中练将起来,吃的苦头就大了,不是一招没使足摔了个大跟斗,就是别别扭扭差点伤了自己。
摔得鼻青脸肿,疼痛不堪乃是小事,第二天还得跟师弟师妹们想法子解释。
什么从床上掉下来啦,走路不心摔山涧里拉……练剑练到这个份上纯属自虐,真正气煞人也!
但剑还得练,这是师娘的秘授剑法啊,虽说她是出于让我在泰山大会上技压群雄的功利目的,但托女徒弟私相传授,却也有几分待月西厢的莺莺让红娘奔走牵线的蚀骨滋味。
一想到这,我心里就甜丝丝的,所以,管他什么狗屁剑法,先练了再说,坚决不能辜负佳人!
师娘放回一只鸽子捎来口信道:红月妖姬在长安时时出没,偏又行踪飘忽不定。五岳剑派中人屡屡与之失之交臂,现正严密搜寻,决不容万恶妖女再次逃出罗网,而自己回山日期也将相应延后云云。
我心中怏怏不乐,对师娘的思念之情与日俱增。心想哪怕此番再见之日尴尬无比,哪怕到时师娘抹下面子对我这个无良徒儿重重责罚,我都认了,只盼玉人快快回山,省却我一夜夜月下相思成灾。
连阿慧的豆腐都很少吃了,深夜想到师娘不在,山上我最大,也曾心情dangyang,考虑是否将阿慧偷偷叫出来,找个僻静无人的所在和她一块耍耍,学学两个妖精打架。阿慧不会拒绝的,她拒绝也没用,到最后还是会让我得偿所愿。哄小姑娘我最拿手,这一点我很有把握。
可是,还是忍忍吧,我好歹算是正在为师娘看场子,总不成监守自盗,师娘出去没几天,家里女儿就了,终归有点说不过去。
而且,我还是处男一个。从古至今处女都很宝贝,但我想说,处男也是值得珍惜的……
***********************************但是很快,我处男的贞操就没有了,真教人万分愤慨……
这一日我踩著月色偷偷出房,又来到后山的翡翠池边练那金雁剑诀。
翡翠池方七八长,终年碧波潋滟,清可见底,一道飞瀑从一面断崖上飞泄而下,倾注在水潭一侧,激起一片琼花碎玉,但数尺外的水面却照样光洁如镜。我第一次出来偷偷练剑在后山转来转去,一眼便相中此地,月夜在此练剑,却不是大大的风雅!
但是这几天,不知为何,我越来越发现这个地方有点古怪,隐隐地竟心生惧意,彷佛这潭影树丛中藏著我看不见的险恶玄机。
比如练剑当中,十长外忽然飘来几片树悠地道:“姐姐这一辈子啊,最喜欢的就是英俊男人。你是我见过最英俊的一个,连跳水都跳得那么帅。嘻嘻。”
我老脸一红,忍不住问道:“我这几天在此练剑,你一直躲在一旁偷看”
那丽人笑道:“是啊!我千里迢迢到华山来找帅哥,半夜看见你鬼鬼祟祟出门,还以为你要和小情人幽会去,便一路跟踪想看场好戏,谁知你是到这大水池子边练三脚猫剑法。我这就很奇怪了,所以天天过来看。小弟弟,你的剑法真的很烂耶!你为什么天天练这个嘻嘻。”
玉人脸庞近在咫尺,兰麝般淡淡芬芳扑面传来,一低头那双白生生的毫无瑕疵的yuzu又映入眼帘,这时的心情不能不好,可被人一针见血地指出练的剑法很烂,却又让我很是不爽!对眼前的人儿又实在生不出气来,只有小声嘟哝了一句:“不练剑我能干什么。”
那丽人看著我,伸手又在我的脸颊摩挲了一把,双眼似又发出光来,声音也变得益加飘渺迷离:“你可以和姐姐做游戏啊!”
“做……游戏”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这句话是如此地充满诱惑!我立时口干舌燥,一颗心砰砰乱跳。
明知事情就要发生,但事到临头,却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丽人缓缓站起身子,退了几步,玉手在肩头轻轻一拂,仅著的白纱裙无声落地,一具光洁如玉的娇艳躯体纤毫毕露地呈现在明亮的月光下。
我这不是第一次欣赏女子,以前曾有过偷看师娘沐浴的不良经历,但那是趴在窗外tou kui,房间里蒸气弥漫,只能朦朦胧胧地看个大概,绝不似眼前的春光可以看得如此真切。
这情景,真的让人看了马上流鼻血!不说别的,单是玉人的一对fengru在胸前傲然挺立,凸现著柔嫩的形状,在月色下白得眩目,彷佛正在打著颤儿,就让人涌出情不自禁伸手抚摩玩弄的冲动。而那两粒美丽的蓓蕾,就翘立在浑圆果实的最前端,鲜艳欲滴,彷佛等待我的品尝……
还有两股之间,覆盖著倒三角形的深色柔丝,那黑色的光泽,可爱的蜷曲形状,无不历历在目。
我是自翡翠潭中仰头往上看,这真是个要命的角度,那丛芳草延伸的尽头,虽然被她并拢的双腿遮住大部分轮廓,但还是隐约可见垂下两片珠贝般的嫩肉。
我觉得自己的快要爆炸了。
“小弟弟,姐姐美吗”那丽人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来。
“美!……”我脑子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下意识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呆在水里,还不快点上来,和姐姐做游戏”
这声音像一道勾魂咒语,我迷迷糊糊地上了岸,手足无措地走到她身边。想像头野兽一样扑上去将她压倒,却隐隐觉得这么做不妥,竭力压制自己的冲动。
“姐姐的衣服已经脱了,你也该脱掉湿衣服呀。……来啊,脱衣服啊……你看,你这儿多难看啊。”那丽人横了我一眼,轻轻一笑,像是看破了我是个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雏儿。
充满惑力的目光下移,落在我的大将湿袍子高高顶起的部位。她伸出一根指头在那儿轻轻划过,一道痛快的麻痒瞬时从传过全身,让我全身一震,piyan一阵发紧。我强忍著没让自己叫出声。
这种感觉好过瘾啊!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飞快地脱掉衣服,往边上的乱石上一扔,胯下的怒气冲天,像门大铁炮牢牢地指著她。
那丽人眼睛一亮,弯腰握住我的宝贝,轻轻地套弄几下,啧啧赞道:“好大的尺寸!这样的男孩子才叫人喜欢。姐姐没找错人。”
说完松开,扣起中指,在那儿弹了一下,然后又握住,套一下,再套一下。
我的宝贝虚长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被女人的手并到,而且竟然是如此yin亵的情形!它只有再暴涨一寸以示抗议,同时涌起无数蚂蚁啮咬般的又酥又麻的快感,以此折磨它可怜的主人。
呼,那丽人的手终于停了!她站起身子,媚笑的目光重又落在我的脸上:“来,摸摸姐姐的身体,看看姐姐的身子滑不滑”说著抓住我一只颤抖的手,按在自己饱满的suxiong上。
我楞楞地被她牵著手,按在她的yufeng上,手里握著一大团软绵绵的嫩肉,脑子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用力一捏,啊的一声娇啼,她的一只ru峰在我五指间陷了下去,整个地变成一种yin-hui的形状。
硬硬的抵著掌心,指缝里尽是温热嫩肉,一时间我彷佛又回到了做过了无数次的一个春梦里。
一松手,指间那只变形的又恢复原状,继续婷婷翘立。
滑!又软又滑!真是无比美妙的感觉啊!
我喘著气搂住那丽人,她顺势倒在我臂弯上。我的手指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握住她胸前醉人的yin肉,揉,捏,挤,按,时而拧拧尖尖。揉碎了一只,又换一只,继续重复yin糜的手势。
随著我动作的加快,那丽人气息粗重起来,眼中一缕缕媚丝越来越盛,脸上带著无穷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看著我。那眼神彷佛在鼓励我,小弟弟,手下用不著丝毫地怜惜,那对美丽的山峰,本来就是为你这样的英俊少年所准备!
只浅尝辄止吃过阿慧若干豆腐的我,怎么能够想像,在这月下的华山后山,竟会品尝到如此豆腐大宴!
“小弟弟,把人家的心都揉碎了!来,姐姐带你换个地方。”随著叹息般的耳语,一只玉手抓住我肆虐的手,带领著它缓缓下移,滑过凝脂般的肌肤,到了小腹,继续往下,滑过茸茸的细草,仍然一路往下。
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手指拨到两片薄薄的嫩肉。那就像花苞的两片花瓣,包著一条yin-hui的蕊。她的手指带著我在花瓣上来回捻动,然后带著我一点点进入其中,按住一粒鼓鼓的豆豆。
每按一下,怀里那丽人就chuanxi一声。溪水从沟壑里涔涔涌出,粘粘的液体沾湿了我的手指头。手指继续深入,感受著滑腻的roubi,粘水越流越多。
怀里丽人jiaochuan著伸出手来,握住我坚硬如铁的,继续一上一下套弄。一会之后,情形又发生新的变化……
“小弟弟,姐姐替你含一含好不好”
甜腻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到她弯下腰,将樱桃小口凑近我的狰狞,伸出小香舌,舔了舔滴著黏液的马眼,然后缓缓地吞入口中,一进一出地套弄,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在春宫里也曾看过这样的场景,也曾为此yin兴大发,激动难眠,可是…
…那地方真的可以用来含的吗
眼前的场景却如此真真切切,大正在那丽人湿热的小口里进进出出,摩擦著柔软的樱唇和上下牙关,里面的尖端,时时感受著她舌头灵巧的卷弄,她还不时地来几下吮吸,用牙齿轻轻地啮咬上的软肉。
麻酥酥的感觉像潮水一样一浪浪从大上涌来,整个人就像掉进棉花团里,说不出的温暖舒适。我低吼一声,无师自通地耸动身子,将在她的小嘴里用力来回。
她眯著眼睛,张著圆圆的小嘴,接受著我的一次次撞击,带著一脸的享受表情,发出呜呜的快乐shenyin。真是爽啊!我终于明白了!春宫里那些被吃的男人表情为何会如此欲仙欲死!
这些仅仅是前奏而已。
那丽人吐出口中,又细细把玩一会,站起身子,伸手拍拍我的脸颊,媚笑道:“现在照姐姐说的做,姐姐带你当一回真正的神仙。”说著转身叉开双腿伏在石滩上,撅起肥白的香臀,将最神秘的部位暴露在月光之下。
这又是我春宫里的常用姿势,但真人的表演秀还是第一次看到。我目不转睛地看著曾令年少的我夜夜梦魂萦之的那个地方,桃源半开,蚌肉微红,黑草如茵,汁液晶莹,在月下闪著微泽,飘来淡淡腥味。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终于长了见识。不过此物是美是丑,还真是说不上来,在我高举的看来它美到了极处,可用世俗眼光看,却也难看得紧。
“来,小情人,用你的金枪将姐姐的身体刺穿吧。”我此时yinyu正旺,空虚得似乎即将爆裂,听到那丽人指令,哪里还忍得住,抖抖索索端著,便往那丽人yin洞刺去。
可惜我只是个一贯纸上谈兵的家伙,这方面的经验是一张白纸,纵然再是自命风流,这个时候全都原形毕露。刺了三四下,都不得其门而入,一次次地沿湿滑的roubi滑在她的大腿上。
那丽人上身伏在地上,回眸盈盈一笑:“小情人,告诉姐姐,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我能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承认自己以前很纯洁。听了我很不好意思的回答,她吃吃而笑,竟似变得更加兴奋。
“哦……小男孩的第一次……姐姐好喜欢,来……”伸手向后,一只手将锁住桃源香xue的两片花瓣拨开,露出yin糜的洞xue,另一只手摸索著抓住我的大棒,抵在那裂缝的中央。
“……姐姐带你进来。”
我用力一刺,终于被那丽人的吞没。
这是个历史性时刻,穿透那一刹那我如是想,从这一刻开始,我将告别我的纯洁少男生涯,步入无边无际的奇妙天地,走向人生的欢愉完善。
也许我会成为华山情圣武林棍王,和师娘一起做一对神仙伴侣,和少女们夜夜欢会,享尽人间艳福,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我的这条大还会感到难熬的空虚寂寞,但是从这一刻开始,我成了江湖上一个真正的男人!
给我带来这个变化的,不是师娘,不是阿慧,而是眼前这个荒山野潭突然出现的不知来历的女人……
啪啪啪……我耸动身躯,一次次地深入撞击著yin洞,源源涌出,顺著我的阴囊流上大腿,滴在脚背上。
那丽人疯狂地摇动配合我的冲杀,一手揉弄自己圆ru,发出长长短短的shenyin:“啊……啊啊……啊啊……”
我yin兴越来越涨,频率越来越快,而另一方面,灵台不知不觉却清明起来,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在脑中重播,这女子如何在我面前离奇出现,如何一步步引诱我,最后到了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越想疑点越多,同时胯下的也愈加紧张,进出yin洞的速度加快。
那丽人也似被插得迭起,shenyin声越来越响,在空旷凄迷的山谷中久久回荡。
“啊啊啊!”我低低吼叫一声,身体剧烈抽搐,极度地快感中,一汪憋了好久的精水喷涌而出,尽数射在那丽人桃源花xue的最深处。
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我一边思索一边爽得想闭上眼睛,就在这时,我看到翡翠池碧波中央,映著一个大大的红色月亮。
我想我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了!
她是正被师娘他们千里追杀的红月妖姬江小蝶!
***********************************月圆之夜,迷离现身,绝美容颜配上盖世媚术,对一个华山派俊郎弟子极尽挑逗诱惑之能事!除了红月妖姬江小蝶还能有谁
猜破她的来历后,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气运丹田,聚劲于掌。一掌把她的娇媚脸蛋打得稀巴烂。
但运劲之下却心中狂震,丹田之内竟空荡荡地,十年聚攒的所有内力都已无影无踪,全身懒洋洋地没有半分力气。江湖传说终于不幸被证实,中此妖女媚术与其交欢后会元阳顿失,变成废人一个。
苦笑著觉察此事,我的下一个反应是,找块平整的大石头躺下来看月亮,然后等死。
说实话这是一个很让人心灰意冷的决定,不过,难道我还有别的命运吗
“小弟弟,想不想再来一次”我抱起刚才扔了一地的湿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块大青石边坐下,江小蝶跟著赤身地依偎过来,万分爱怜地握著我仍然又粗又大的,向我发出第二次邀请,仍是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儿。
我微微一笑,心中却想大哭一场。做与不做,压根就由不得我。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今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我被吸尽元阳油尽灯枯。
第二天暴尸荒野。落到这女子手里的美少年,无一例外都是这个下场。我心里只是奇怪,这妖女应该在长安与师娘他们缠斗才是,怎么会被她兔脱,到了这华山后山
江小蝶见我不答,一阵腻笑过后,半蹲在地上,低头又hangzhu我仍然坚挺的,上下吮吸套弄,品得匝匝有声。
说实话,这妖女的口技真不错,一条滑溜溜的舌头绕著游来游去,忽而舌尖抵住马眼,忽而牙齿在上咬上一口……
我的呼吸逐渐又变得粗重起来,再次怒涨。
可是之外,心里却是明明白白。我拍拍江小蝶的上下运动的臻首,说道:“红月妖女,给大爷一个痛快罢,大爷懒得看你现在这副贱样!”
江小蝶闻言娇躯一震,口中动作停顿,但片刻之间,神色回复宁定。她吐出,似笑非笑横我一眼道:“我的小情人真聪明,居然能猜出姐姐的名字,小情人啊,姐姐越来越喜欢你了呢”说著在我大上轻轻一吻,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听她夸我聪明,心中苦笑。自己自从一见到她,就像糊里糊涂落入她毂中,被她牵著鼻子走,死到临头才醒悟过来,天下还有像我这样的白痴吗随即想起五岳剑派命丧妖女之手的那些别派师兄,却又似乎临死不悟,带著无限满足地离开这个世界,与他们相比,嘿,自己好歹也算死了个明白。
人固有一死,刀口上讨生活有今天没明天更是每个江湖人的宿命,江少侠牡丹花下死总比他饿死、冻死、死于乱刀之下、死于万毒穿心要强得多。虽然平生第一次风流过后就一命呜呼,但总比那些个从未过的白头处子要幸福得多。
想到这里,心情要好受一些。看著天上的一轮圆月,又想起远在长安的师娘。心中涌起无比的思念。
师娘现在正在做什么呢她知不知道红月妖姬业已逃出长安,此刻正在我们华山行凶
那江小蝶十根葱指抚摩著我的,眼睛又放出光来,悠悠地道:“小情人,你如此英俊帅气,身体又这么好,刚泄过立刻又这么威武雄壮,姐姐正要和你玩个痛快,怎么舍得马上杀了你呢”
我知道再求这妖女也是白饶,怪只怪老子自己长得帅而又身体好。微笑道:“承蒙夸奖,有位美女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不过临死之前,在下有一个问题要请教……”
江小蝶格格笑道:“你问,姐姐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你在长安被五岳剑派各山高手围剿,是怎么逃出罗网的说实在的,我现在都有点仰慕你。”
江小蝶笑得花枝乱颤,道:“姐姐压根就没去过长安,在长安的只是我的一个侍儿,打扮成我的模样,便将五岳剑派的大侠,侠女,师太通通骗了过去。姐姐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些名门正派的家伙,沽名钓誉,口是心非,没一个好人,因此要使个调虎离山,再来什么华山啦泰山啦,奸杀他们一个两个英俊弟子,教那些大侠客们看看姐姐的手段。”
这番话从她的嘴里说出,音节流利,曼妙好听,却又是如此杀气腾腾。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妖女好毒辣的心计,师娘他们千里奔波,原来竟是上了人家的大当!我长叹一声,闭目不语。
江小蝶忽然叹道:“小弟弟,你和他们那些口蜜腹剑的家伙不同,也不像我遇见的五岳剑派的那几个色鬼,姐姐不忍心再害你,但你既知此事,今晚是非死不可。姐姐现在就来给你个痛快,要怨只能怨你命苦。”
说著似乎捡起我抛在地上的长剑。嗖的一声,寒风侵体而至,心口已被长剑利锋指住。好啊,妖女居然发了慈悲,不奸杀我了,变成一剑穿心。嘿!
我睁开眼睛,呆呆地仰视高高悬在中天的一轮光闪闪的圆月,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月亮了。
十八年的岁月像溪水一样从心头流过。繦褓中便遭遗弃,仅仅带著一个名字来到人世间。七岁养父母操劳见背。天意怜幽草,得遇师娘,华山十年学艺,对师娘情苗暗茁,几多欢乐,几多悲伤,几多思念,几多幻想。
谁能想到,今夜,我的人生轨迹便已划到尽头,别了,师娘!别了,灵慧!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妖女却还未动手,似乎有点犹豫。
我临死也不能露出半点惧色,让她小瞧咱们华山派!当即哈哈一笑,郎声说道:“月白风清,潭幽林静,江元毙命于斯,得其所哉。再无半点遗憾!”
其实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压住心中的无限恐惧绝望,最终才彷佛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这和死囚在断头台上大呼小叫“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一个心态,都是临死最后装一次豪迈。
可人生无常,谁又能知道,这句话居然改变了我既定的命运,将我十八岁的人生引向一个巨大的波澜……
***********************************那妖女点头笑道:“好,我这就成全你……你说你叫什么”她面容忽然大变,声音骤然变得急促起来,握剑的手也似微微颤抖。
从我看她第一眼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无不带著的妖冶yin媚之色,这时候全然无影无踪。
我沈著脸瞪著她,一时懒得理她。她长剑缩后几尺,又急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鼻子哼了一声,道:“大丈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江元。妖女,你想怎地”
她颤声问道:“哪……哪两个字”手中长剑抖得越发厉害。
我大声道:“大江东去的江,元宵佳节的元。妖女要杀便杀,罗嗦个屁!”
只听当啷一声,江小蝶手中长剑掉在一块大石头上。
她倒退几步,脸色煞白,浑身竟似颤抖个不停。“你叫江元,可……可有什么凭证。”我心中大疑,心想这妖女一听到我的名字怎会如此失常而且,听她话里口气,竟像知道我的名字来自一件物品!
那是一个黄金锁片。当年我的养父在菜园子里发现一个竹篮子,篮子里除了裹得严严实实的我,还有这么个小东西。上面刻著两个弯弯曲曲的篆字:江元。
我便因此而得名。
那个金锁片一直都带在身上。练剑时嫌它甩来甩去不方便,便收进了口袋里。我对我那狠心的亲生父母虽然满腹怨气,但毕竟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奇怪这妖女怎么会知道莫非她知道我的身世来历我从衣衫口袋里摸出那个亮晶晶的锁片,甩给她,冷冷地道:“你自己看。”
江小蝶在空中接过锁片,迫不及待地背过身子,迎著明亮月光查看。她站在那儿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全身越抖越厉害,肩头不住耸动。只听她不断喃喃道:“天哪,天哪……”
我忍不住大喝一声:“妖女,搞什么鬼!”江小蝶却猛然转身,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我。我用力一挣,把她的头推开,发现她满脸都是泪痕,瞳孔空空动动又黑又大。她哭著说了一句话,便如淩空一个焦雷打在我的头顶上。
“元弟!我是你的亲姐姐啊。”
眼前的变化来得太快,我惊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终于搞明白了:江小蝶果真是我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亲生姐姐。
这一点,有她自己和我一样的镌有江小蝶三字的金锁片为证,她还能说出我的脚上有三颗痣以及它们的大小位置,还有,她指出我头顶上有打小留下的一块小小疤痕,而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穿好了衣服,袍子还没穿,贴在身上很是难受,但再难受我也得穿著。我不能光著身子和我姐姐说话!一想起刚才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自己的亲生姐姐,我就羞愤欲死。
小蝶也不知从哪儿弄了件衣服穿上了,不是她刚才勾引我穿的那件,是件宽袖大红衣裙,总算把一身春光裹得密密实实。
当年,把我放进篮子留在我养父母的菜园子里的。不是我的父母,而是她!
我父亲江玄武,乃是河北沧州一名无名武师,母亲叶翠兰,是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小家碧玉。
十八年前的一个深夜,一个蒙面怪客闯入我家,欲奸污我母,被父亲发现,那人三拳两脚便将我父亲打得吐血倒地,我母亲为了不受淩辱,饮剑身亡。父亲肝胆俱裂,但仍拼著老命抱住那凶徒,终于让小蝶带著我及时逃走。
“我带著你一路流浪乞讨,走了一个多月,那年我才八岁多一点,抱到后来实在抱不动了,只有弄个竹篮子把你装在里面,双手拎著走……你尚未断奶,那一个多月里,我到处向人苦苦哀求,想尽了法子,才不断讨来奶水米汤,勉强维持了你的性命。我自己也是咬树皮啃菜叶,饿得不行。
那一天,我实在又累又饿,看到一户人家的菜园子里长著许多萝卜,便偷偷翻进去准备偷几个萝卜吃。等我把你放在地上,你突然哇哇大哭,原来你又饿了,这时我想,我实在没办法再照料你了,这样下去,你的小命非就送掉不可!只有把你留给大人,可能还有生路。
我就一个人出了菜园子,然后躲在篱笆边偷偷看著那户人出来,把你抱进屋子,那几天我都在那户人家附近转来转去,担心他们把你送人,或者往野外一丢。直到确定他们真的收养了你,我才离去。走时心想等我长大了,一定接你走,我们姐弟再也不分开。可等到七八年后,我回来探视,却发现那房子早已成了空屋,我找了一个又一个人打听,都没人知道你的下落……”
小蝶的声音没了一丝fangdang,平实而苦涩。她缩在青石一角,擦擦眼泪,小心翼翼地看看我,接著往下说:“我都快发疯了……不久我就出道了,从此走遍了大江南北,想把你找到,但人海茫茫,找了七八年也没有一点头绪。后来,我控制不住自己,做了……一些事情,名头越来越响,可心中无日不思念著你。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坚强一点,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个菜园子里,致使骨肉分离。”
她说著似乎想过来摸摸我的脸,却又不敢。这个烟视媚行的绝代魔女,此刻成了一个流著眼泪不敢面对自己亲兄弟的可怜女人。
她最后叹口气,幽幽道:“谁知你竟然进了华山派,今日居然和我在这里相遇!”
从头到尾我都一句话未说,双手抱膝,冷眼看月,听她缓缓诉说。心里翻来覆去念著四个字:造化弄人!
***********************************最后还想就《虚拟人生》说几句话。我是个一贯在各站潜水的家伙,半年前心血来潮,在元元露了一下头,贴了这么一篇小文,随即又沈入水底。半年过去,此文已不见,人名都大多忘却,也不以为意。
自以为这只是大海的一朵浪花而已,生灭都不足惜。近日闲暇,又来贴文,不料招来一片追问声,我向网友讨要原文,立刻就来了六七份,繁简皆有,都叮嘱小弟一定要完成此文。
昨日1976xyg兄又公开恳求,情意殷殷,不容我偷懒。小弟心中实是万分感动。对这样的朋友,不出文报答,实在会遭天谴。
写是一定要写的,但最近可能不行。大家看到了,我正在写这一篇。一支秃笔无法两全,还请等待虚拟人生续集的朋友们原谅。
还有一点要做个调查。游剑江湖写到现在,似乎一直很纯情。但目前情节面临重大转折。大家愿不愿意让后面章节出现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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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小蝶见我默不做声,也沈默下来,姐弟俩呆呆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冷月从彩云中无声穿过,犹自向人间洒去万千光华,见证著人世的悲欢离合幸与不幸的种种故事。这些故事每天,每个夜晚都在发生著……
过了许久,小蝶方涩声道:“元弟,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仍是默然不语。
小蝶小心地看看我,轻声道:“不如……你和姐姐一起离开华山。天可怜见,教我今日遇见你!我可再不能孤零零地把你扔下……”
顿了一顿,又道:“姐姐会好好找个地方把你安顿下来,我们以后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你爱玩,姐姐也会陪你闯荡江湖,好好的照顾你,让你无拘无束,不教一个人欺负你……”语音轻柔,却透著一股坚定不移,对未来美妙日子又似充满神往,说完后期待地看著我。
又是许久的沈默……
我慢慢转过脸,小蝶立刻紧张地注视我。
“江小蝶,你走吧。我们就当谁也没并见谁……今天的事,我不会对一个人说起。”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抖著,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眶溢出,流上脸颊。
我心中酸楚,别过脸去,眼泪也欲夺框而出。
从相认的第一刻开始,我心里一直在卷起万丈狂涛!
一直以为自己孤苦伶仃孑然一身,不料峰回路转,骨肉相逢。小蝶与我相认之后真情流露,而我自己,又何尝不激动茫茫天地,我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亲人,那个人身上流淌的是和我一样的血液!
可这个亲姐姐,竟是作恶多端与我五岳剑派不共戴天的红月妖姬江小蝶!假如师娘、阿慧或五岳各派长辈知道此事……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听得出来,她真心想携我离开华山,好好待我以赎前衍,可我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抛弃养育我十年的华山派,抛弃费了无数心血将我带大的师娘和生死与共的师兄弟!
何况师娘不仅是我的慈母,也是我的梦中情人……
想到那张英武俏丽,彷佛还在微笑著数落我的脸庞,我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抓起长剑,霍然起身,便向石滩边小路走去。不料脚步虚浮,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才想起,与小蝶交欢元阳受损内力全失。
“元弟,你功力全失……现在还不能走……”小蝶果然在身后低声说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转身站住,冷冷地问她:“还有什么办法吗”
“有……”她神情扭捏,脸上掠过一片羞色。
***********************************我只好和我的亲姐姐又了一次,天地良心,这完全是情不得已!我不能让凝结了十年汗水的一身武功毁于一旦,而小蝶也没有别的办法帮我恢复功力。
这次过程则要简单得多,她掀起裙子除下小亵裤,在平整的青石上躺下,我撩起袍子露出,我们谁也不敢看谁的眼睛。
刚才大家性情勃发大战一场,是在身份未明的情况下,还可以用出于误会的理由开脱,现在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天下雨很有可能被雷劈死。
这次我们老老实实地用男上女下的正常体位。我翻身骑在她身上,她立刻配合地分开双腿,将羞处再次向我开放。
我还准备酝酿酝酿情绪,但不知怎地,竟然一下子激动起来,刹那间涨得又粗又大,重重地抵在她的小腹上。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脸更红了。
我对自己很是生气,伸手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心中大骂自己是个禽兽,然后绝望地将抵住她的下身,用力一顶,却又没顶准部位,滑到了一边。
一丝笑意溜上她的嘴角,马上一隐而没,她默默伸出两根纤指,捻住我的,再次引领它入内。
寂静的山谷里又响满了“噗嗤”的击水声。
渐渐地感觉到她的忽松忽紧,一阵阵夹著我的。里面的软壁似有一股奇异的吸力,一阵一阵缩吮,酥酥麻麻,感觉无比刺激,那力度又非常温柔,似乎对我的充满了呵护爱惜。
这大概是红月妖姬的独门媚术吧我不知道她这是在行功帮我回复功力,还是我是她的宝贝弟弟,所以享受到了特别待遇……我不敢问她,只有加快节奏,想早点收工。但一时间又泄不出来,只能暗恨自己,为何如此勇猛阳亢,金枪不倒!
机械地耸动身体一出一进,小蝶在我身下安安静静地闭著眼睛,接受著我的一次次撞击。我不能昧著良心说自己不爽,但眼前的情形又实在令人苦恼。看见我一副苦闷的样子,小蝶嘴角一动,似乎想笑而又不敢笑出来。
难堪的局面下,我一边身子大动,一边寻找别的话题分散注意。于是问起当年凶徒行凶父母惨遭横死的情况,她又把当时情景详细描述一番,那蒙面凶人如何闯入我家,我母如何险遭淩辱,我父如何反抗反被一掌打出数尺之外。
她在一旁抱著我簌簌发抖,直到父亲嘶声叫道:“孩子快逃!”才慌不择路逃出家门。
那蒙面凶人听声音四十上下年纪,笑声尖锐,一身玄门正宗武功,她艺成之后一直苦苦寻觅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便是我家这个大仇人,却一直都未能找到。
至于她自己,八岁别我之后,在江湖流离飘荡了三年多,受尽曲折磨难,才在天台山的一棵大树下并上了传说中的天台老母,这位百年前的魔教右使和盖世魔女当时正在采药,见一个小女孩绕树徘徊,凄然欲绝,很像当年的自己,便收了她做徒弟……
她平静的诉说中,roubi还在温柔地夹一下,吸一下,吸一下,夹一下。我终于精关大开,一波浓浓的jing ye再次喷射在她rouxue的深处。
全身酥软腰酸腿疼,这是正常反应。但丹田充盈激荡,内力不但尽复,反而比从前增加许多,却是大大超出期待!
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中一热,头往她软绵绵的ru峰中间一趴,第一次开口叫道:“姐姐。”她伸出双臂,将我的头颈紧紧搂住。
***********************************离开翡翠池时,月已西沈,东方浮起几片鱼肚白。这个不寻常的夜晚快要结束了。
提著长剑,在通向前山的破败不堪的山路上纵跃前行,耳边似乎还响著临分手时小蝶含泪的话语。
“姐姐知道你不愿意离开华山,也不勉强你,只要你日子过得开心,姐姐心里一样高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以后绝不再并你五岳派的那些师兄师弟,过了今夜,姐姐立刻离开华山,绝不累了你的名声……但无论在哪里,我都会记挂你,远远的看著你,你也别忘了我这个姐姐才好。
你若是有了什么江湖麻烦或是什么烦恼,千万要告诉我……你要想捎信给姐姐,可去华山脚下的三合镇,镇上有个小酒馆名叫“一品香”,你找到这个一品香的牛掌柜的,便可和我联系。一定别忘记给我写信哦……还有,这块玉牌你拿著,日后行走江湖会大有用处。”
“江湖凶险,你自己一定要多多保重。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弟弟……”
提起轻功,气息鼓荡不绝,其中一部分是拜她所赐,她给我的那块碧绿的玉牌还在胸前隐隐生温,那张俏脸在眼前回荡,时而幻成瑰丽无方的媚态,时而化作无限的温情和沧桑。
我一路狂奔,心情激荡,越跑越快。
从后山回到三松别院,试剑台是必经之地。奔到试剑台的石阶下,嗖嗖嗖,微风送来一阵长剑破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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