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借给她,朵朵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为了安全起见,怕回来晚了一个人害怕,就约上了桃子一起,也好作个伴。
“有护花使者不叫,偏偏叫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起什么作用呢万一有什么人大姐那天来厂里找朵朵,说家里造房子还差一点钱补不上了,叫朵朵这个月工资发了的话就居心叵测,挟制了你这么个美人儿我也无可奈何啊!”桃子打趣她,优哉游哉的逗弄着,说些不三不四的鬼话。
“我才来多久,就开始交男朋友,你还让我把他带到我大姐那里去,你没有晕头吧!那如果被老乡知道了,我大姐的脸往哪里搁,那如果传到我爸妈的耳朵里面去,他们不把我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了那才怪呢。”朵朵极力想说服桃子随行,大惊小怪、夸大其词的说了一通大道理。
“再说啦,你不陪我去,我大姐一定会说你这个人无情无义,把你送到了西天,就把她这个大好人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这么极力怂恿着桃子,主要还顾忌着何云这个霸道的人,要桃子亲自愿心愿意那才能够过关。
桃子其实也早就想去大姐那里玩一下了,要不是大姐和朵朵,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还在哪里落难。
她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逗她急而已。
她可是和朵朵必须如影相随、同进同出哦,何况还是去大姐那里!
姐夫那里还没有时间去找过,算来现在也就只有大姐在这异地他乡还可以依靠了。
去大姐那里只有三四里的路程,不是太远,又都是宽阔的柏油公路,即使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被附近灯火辉煌的灯光一照,也是能够行动自若。
只是美中不足的就是途中有一里左右两边尽是荔枝树木的地方要穿越,荔枝树高大茂盛、蓊蓊郁郁,就是大白天的,也能够感觉阴沉沉的,阳光根本无法穿透枝繁叶茂的果树。
“我不陪着你,还真放心不下呢。”桃子抿着嘴笑着说,最后心甘情愿的让了步,答应舍命陪君子。
何云和赵丰不放心,坚持要陪她们一起去。朵朵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信誓旦旦的对何云说:“大哥,你放心好啦,你现在把嫂子的头发数一数,回来如果少一根,你就十倍的拔我的,行不行”她调皮的笑着道。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何云也不好太黏糊,怕赵丰过后又拿他当笑柄,就不好再坚持,只是要她们穿平底鞋去,就是有什么差错,逃命还是不成问题。穿了平底鞋,又矮了五公分,不过速度快了。
何云仍然不放心,嘱咐她们早去早回,千万要在八点之前赶回来,他们就在路口那里等,一直到她们平安回来为止。
“你们两个大男人,啰啰嗦嗦、唠唠叨叨,怎么比一个老妈子还要婆婆妈妈。没有认识你们之前,一放假,我们两个就去我大姐那里玩,这一条路少说也走了上百篇了,从来都没有碰到一回凶神恶煞的妖魔鬼怪,连只夜猫子都没有见到过,你们就放一百个、一万个心好啦。”
朵朵满不在乎的口吻还真的把两个大男人给说服了,他们较多的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千叮咛万嘱咐她们要小心。
两个人满口答应着就兴高采烈、有说有笑、手腕着手上路了,这条熟悉的路很快就臣服在她们脚底下了。
大姐对于她们的到来喜出望外,弄弄饭菜,盛情款待了她们,又拉着她们两个嘘寒问暖,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又要反反复复的交代清楚,就这么晕晕乎乎、糊里糊涂的。
待到朵朵抬起手腕看一下时间时,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划过了八点一十,明天还要上班,回去还有一大段路走,大姐也就不十分的挽留,送她们到了柏油公路上,就被她们两个催着回去了。
“时间怎么那么快呢,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睛一眨,居然到了八点一十。哎、、、、、、上班的时间如果有这么过得快,那真的是阿弥陀佛了,偏偏又十分的慢,同蜗牛爬差不了多少。!”朵朵非常的感叹,有些不尽兴的失落感。
桃子也大加赞同她的谬论,还特别的加了一句,“尤其是下午二三点的时候,时间根本好像就停止不前了似的,那时候啊,如坐针毡,特别困,特别难受。”
“可不是,那天我正在昏昏欲睡,幸好组长打了一个转弯又转凹的喷涕,不然那天就会被老虎逮住了。”
朵朵笑着道。“你还记得吗我被惊醒之后一看,妈呀,没有一个不在和周公约会。”
“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那里等,我们都迟到了好久了,还让我们八点之前赶回去呢。”桃子话锋一转,就说到了他们的心上人身上去了。
“他们不等我们回去见着人了以后,才去高枕无忧啊。呵呵呵呵,我敢打赌他们绝对是睡不着的。”她自信满满,“还有你那位,小心谨慎的,好像我要把你拐了不回来了似的,我可是用十倍的头发下的注哦。”
桃子脸上飞起了红晕,想想何云,心里甜滋滋的,何云的细心体贴、无微不至、风趣幽默、、、、、、都让她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想到何云,想到他的小心谨慎,桃子马上警惕起来,快要到荔枝林了,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这么一想,突然就发现后面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响,就像一个人跟在后面一样,她极其敏感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心儿开始砰砰砰的如小鹿在胸膛里乱撞,一个光头的男人正在她们后面三米左右的距离。
什么时候后面居然跟了这么一个大老爷们,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天色有些灰暗,只能够看到那人的大体轮毂,想看得仔细清楚明白,还是有些费力。
桃子的突然沉默和暗示,朵朵也发现了异常,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正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尴尬之地,回也不是,走也不是。好歹她们是两个人,又穿着平底鞋、、、、、、对,平底鞋,幸好何云有先见之明,要她们穿平底鞋!
她们暗暗加快了脚步,没有想到她们快,后面的人也快,她们慢,后面的人也慢。桃子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惊慌失措的心,决定弃掉这边的道儿,走向对面去。她暗自扯了扯朵朵,朵朵会意,两个人就要横插过去。
但是已经晚了,后面的男人已经几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朵朵的胳膊,朵朵尖叫起来,浑身发抖。桃子本能的跑到了三米开外,但是朵朵凄厉的叫声把她拉了回来,她以飞蛾扑火的勇气又冲了回来。
她要和光头殊死搏斗,不想放弃朵朵。
“我有刀,叫就杀了你。”光头语气简短冷漠,还夹着嗜血的凶残。
桃子的冲击力剧烈而勇猛,在光头一愣神的空隙之中,朵朵一下子挣脱开来,光头怒火中烧,气势汹汹的朝桃子猛扑过来,桃子抵抗不住,头发被他死死的扯住了。
朵朵惊慌失措、六神无主,露出了绝望的眼神,莫说两个弱女子,就是十个八个,恐怕也不够那个高大魁梧的光头塞牙缝。
“你快跑,不要管我!”桃子大声吆喝道。朵朵如梦初醒,连忙向前没命的跑去,她必须马上去搬救兵来。
“哎呀,你把我头发都抓痛了啦。”桃子用发嗲的声音娇滴滴的嚷道。
“少啰嗦,跟我走!”光头面无表情,语气十分的冷漠。不过他还是松掉了手中的头发,直接撰住了桃子的一只胳膊。
桃子此时已经十分的镇定下来了,她继续嬉皮笑脸的说:“现在又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这么黑魆魆的,我就是逃走了,也担惊受怕鬼追我,好歹你是个人,和人呆在一起,总胜过那些牛头马面的无常吧。”
“哼”那人鼻子了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搭腔。他开始盘算着在哪里去下手,刚才让她跑了一个,只怕去搬救兵了,这里就不是什么干那事情的好地方。
桃子脑子在飞快的转啊转的,她猛然想到前面好像有一个水塘,也许,到了水里,要比岸上任他宰割要强,她打定主意,只要稍微周旋一下,以何云的速度,很快就会来了。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反正我这个孙猴子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她没有说明,点到为止,果然光头把撰住她胳膊的手也放开了。桃子继续麻痹他,“大哥,我也才从牢里出来!”
“什么”光头大惊失色,恶声恶气的说了两个字。
“小菜一碟,我已经进进出出好几回了。明人不说暗话,我是个人贩子。大哥是哪一条道上的”
光头咕咕哝哝的自言自语道:“难怪哦,这么有气魄有胆识!原来也占了‘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里面的一项啊。”
“大哥,你有没有兴趣搞这个俗话说得好啊,三只脚的癞蛤蟆不好找,这两只脚的人到处都是,你说我这话对不对”难怪弟弟小宝说桃子编起故事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腹稿都用不着打,看来这话还真的在理。
“我刚刚才做了一笔生意,把人弄到内蒙古那边去了,一脱手,好几万、、、、、、”桃子早已经不知不觉的把手挽在了光头的胳膊上了,看来光头对如何的生财有道特别感兴趣,当然也是特别喜欢听故事的人。
几丈宽的水塘就在脚下,看来光头很是享受美人在侧的这种温馨感觉,他的如意算盘不仅仅是要把这个女人搞到手,还要把她的生财致富也一起笑纳。
朵朵惊慌失措的向前奔去,这哪里是在跑啊,分明是在飞。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把救兵搬到,越快越好,快一点希望和把握就要多一点,哪怕是多一丝一毫,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感恩。
桃子明明可以弃她而不顾,自行逃离那个狼窝虎xue、那个万丈深渊,但是她却把机会硬生生让给了自己,她那么柔弱、那么娇气、又那么木讷,怎么可能有什么办法和力量去和那个恶魔对抗较量,充其量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论力气她书呆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比自己都要弱;论口才,她三个闷雷也打不出一个响屁;她虽然满腹经纶,那只不过像赵括一般的纸上谈兵。
天哪,既然她那么的百无一用,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就听从了她的命令,自己逃离了那个魔窟哦,她的眼泪簌簌簌簌的一个劲儿往下淌,莫要说何云不会饶恕她,她自己都不能够饶恕自己。
何云一个劲的报时间,从7点、7点15、7点30、、、、、、差不多二十分钟不到就要念叨一下时间,在他的脑子里,现在的时间根本和蜗牛的速度都没法pk,人家形容日子难过是以日和年作比较,度日如年,他觉得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八点之前她还能够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赵丰聊一下天,具体说什么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八点之后他就坐不住了,眼睛焦急的朝她们可能出现的方向看了又看,他开始坐立不安,在那里晃过来又晃过去,嘴巴里一直就在反反复复唠叨着那一句话:
“说好八点的,怎么还不看见人影呢说好八点的,怎么、、、、、、”
“老大,拜托拜托,不要这样杞人忧天好不好”赵丰实在受不了他的这种自寻烦恼式的焦虑,大声说道,“我看啊,以后干脆用一根裤带子连着好啦,如胶似漆到这地步。我看你是准备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改写成一时不见如隔三秋’了吧,你也太过黏黏糊糊了。”
何云白了他一眼,心急如焚的说:“我现在真是没有心思和你辩论什么一日不见还是一时不见的谬论,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心就是砰砰砰的跳得厉害,心里特别的不踏实,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那是你太紧张了,胡思乱想的原因,这还有一句农村人说的古话叫做‘叫花子被米压,赚来的’,你凡是把心放宽撒,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的!”
谈话之间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九点,何云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瞎担心,还不如把车开去慢慢的从路上碰,或许我们还可以在路上相遇呢,我们少了心急如焚,她们也可以少走路,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反正去那里就只有这一根路,她们总不至于不回来了或者还在路上吧难道是她的姐姐太过于热情,留她们住一晚吗”后面的话他就开始自言自语了,“不可能啊,我们已经讲好了,在这里等她们回来啊!”
“我不明白到底开车还是不去开车”听何云咕咕噜噜,猜测她们也许回,也许不回,这样模棱两可的,他也拿不定主意了。
“赵丰,赵丰,你快来看啊,那里好像有个人影在跑呢!看得不太清楚。”何云一边唠叨一边还是在极了张望,终于发现了一个目标出现,鉴于是两个人却只有一个人奔跑的影子,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不好确定。
赵丰一直都是心定气闲,没有什么焦虑感,谈不上有什么心里压力,何况他也不愿意当叫花子被米压。
他一听说有人影子跑,马上就朝那里看去,人影已经渐渐地近了些,自然也清晰了些,“那不是朵朵吗!”
何云也看清楚了,是朵朵,是她回来了,但是他的心上人却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跟在她的后面跑来啊!
就算桃子没有朵朵那么能跑,这黑灯瞎火的,也不至于拉开那么大一段距离呀。
他这么想着也就飞快的迎头跑上去,“朵朵,你这么快,把桃子拉在后面,这怎么行!”
“快去,救桃子,快去,一个大个子,光头,挟制了她、、、、、、”朵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着声泪俱下道。
她后面还说了什么光前面的话一字字已经像雷电火烧一样,把何云五脏六腑已经击得粉身碎骨,他哪里还能够听见她后面的每一个字啊,一时间所有的伤心痛苦都排山倒海向他袭来,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崩溃了,四肢冰凉麻木,头晕目眩,浑身乏力,他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哇的一声,翻肠倒胃,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人也一个趔趄,差点就栽倒在地。
赵丰慌忙去把他扶住,“大哥,大哥,你怎么啦。”
“开车,叫人,打110”何云艰难的稳住了自己虚脱了的身体,简短有力的吩咐他。
赵丰马上按照他的指示,一边打电话一边朝车库方向跑去。
朵朵看何云那个样子,早就吓得失魂落魄,也停止了哭泣,急忙上前去扶住他。
何云这时候已经恢复了镇定,虽然眼睛里还尽是暗殇,但是现在还不是难过悲伤的时间,他必须马上把桃子从魔鬼的手中夺回来,时间不允许他倒下,他必须站起来,马上!立刻!
他用力甩开朵朵的搀扶,人已经如离弦的箭,朝黑魆魆的幕布里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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