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他怕,怕只要退出一步,便再也无法和胭脂在一起,看着胭脂的背影,他嗫喏着,终究没有追上去。
这一日,丁寿甫进东厂,就有番子过来禀报,三铛头回来了,丁寿疾步走进大堂,见白少川刚刚入座,看情形应是向刘瑾禀报完毕,刘瑾见丁寿道:“你来的正好,小川已经查明白了,那两人男的是云家庄的云三,女的是他兄弟云五的未婚妻,两人出城后中了唐门的道,都已中毒,中途遇到了江湖人称快剑的辛力,刚刚被送入了长风镖局,如今兜了一圈翡翠娃娃又回到京城了,若是再被翁泰北寻回,咱们爷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白少川上前躬身领罪,丁寿纳闷道:“既然是中了唐门的毒,白兄在路上给他们解了就是,何必让他们巴巴的再跑回来。”
白少川苦笑道:“这可难为我了,云三中的毒不是唐门的,而是唐三姑得自湘西言家的”腐骨尸毒“,在下可没得解药。除非是金针沈家的传人,可凭金针锁住周身穴道,再将毒素逼向一点,缓缓排出,这恐怕就不是旬月能办得到了。”
丁寿沉思了一下道:“记得白兄说过云、郭、程三家乃是生死之交,郭旭为人义字当头。”
“不错,这世上若是还剩下一个肯为朋友在两肋上插刀的人,必是郭旭。”
“那我们还担心什么,人既然进了镖局,他们能不管么,恰好让长风镖局的人也趟上这摊浑水。”丁寿笑道。
刘瑾嘿嘿笑道:“情这东西就是个羁绊,多了不如少了,你们几个要引以为戒,小川歇息几天,寿儿哥盯紧长风镖局,别再出了岔子。”
丁寿领命,暗道这些天了,以往的故人也该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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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六这阵子很开心,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五十多了才成亲,六十岁时又有了儿子,儿子他娘还不到三十岁,即便是练武之人还有这样的精神体力也是不多见的,何况这几日两位少局主冰释前嫌,又要重新操持镖局生意了,自己即便现在闭眼也有脸见两位老局主于地下,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那命根子一天天都透着兴奋劲。
镖局中都尊称“六嫂”的商夫人过了晌午奶完孩子刚打了个盹,自家爷们就兴冲冲的进了门,被脱了个精光一口气弄了小半个时辰,商六自幼习武,没近女色,临老了开荤就像有用不完的劲,把那又白又软的身子压在身下,老而弥坚的肉棒没命的在那穴腔子里进出。
“爷……奴家真的不行了……嗯……。”
商六正打算快马加鞭一泻千里的功夫,忽听有人来报,外面来了一位少年公子,指名道姓称要拜见自己,虽不高兴,但这镖局的事情商六从不耽误,起身穿衣迎了出来。
商六见来人不到二十岁,一身蓝衫,面目俊朗,只是眼角莫名带着一丝邪气,看着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那人一拱手,道:“当年宣大路上野店与您与莫老把酒言欢,一别已是三年有余,六爷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噢,原来是丁公子,许久不见,请到堂上奉茶。”商六恍然,伸手延请。
进屋落座,丁寿不等商六开言便道:“在下今日前来有两件事,一是听闻贵镖局大小姐程采玉前些日子受了刀伤,特奉上”雪莲生肌散“,效能活血生肌,可保无疤痕之扰。”
“久闻”雪莲生肌散“乃内廷秘药,不知阁下从何处得来?”声音清脆,如出谷黄鹂,一清丽女子从后堂走出。
二人站起身,商六叫声“大小姐”,丁寿故作不识施礼道:“原来是程大小姐,在下丁寿,是六爷故人。”
程采玉不经意扫了商六一眼,眼神中有求证之意,商六会意抢声道:“不错,大小姐,丁公子与我在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轻哦一声,程采玉已然明白商六对此人来路底细也是不知,请二人回座,在主座坐下道:“采玉不过区区民女,无福消受内廷秘药,还请公子收回。”
“大小姐客气了,此药虽非凡品,却也不过是一物件,只要用得其所,何谓贵贱。”
“朝廷法度森严,采玉不敢僭越。”
“这个,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一为送药,这二么,若是大小姐不肯收药,实在不好开口。”丁寿为难道。
程采玉与商六对视一眼,“丁公子莫不是有事相托?”
“不错,在下的确有事相求,所以还请大小姐勿要客气,收下此药。”
“那么究竟何事可请公子见告?”
“这个么,在下如今效力东厂……”丁寿只得答道。
程采玉与商六心中一凛,若说锦衣卫大名天下皆知,东厂凶名更在其上,如今云家二人托庇于镖局,已成锦衣卫缉拿要犯,东厂中人前来,难保不怀好意。
丁寿对二人心思心知肚明,继续道:“前些时日在街上偶遇贵局局主郭大少与快剑辛力,辛力在闹市追杀淫贼崔万山,为免惊扰百姓,某把人截下,本拟送交三法司,怎奈贼人奸猾,被他逃了,辛力行踪不明,请托郭大少代丁某致歉,至于这”生肌散“对别人或许珍贵,皇城之内却不难得,此上种种皆是实情,还望大小姐不要多虑。”
程采玉略一沉思,“好,采玉定将阁下意思带到,至于这药么……”
丁寿急忙道:“万望笑纳。”
“那就却之不恭,采玉谢过丁公子了。”程采玉福礼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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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镖局,后堂之内。
镖局众人围着那一瓶“雪莲生肌散”各抒己见。
郭旭皱眉道:“那日所见此人张狂不可一世,怎会因人犯逃窜一事上门致歉,其中定有蹊跷。”郭大少倒真是冤枉了丁二爷,这位爷对漂亮女子一向是客气的很。
“不错,虽没跟他交过手,凭他能接住我的一记”脱手穿心剑“可知功力不俗,会让崔万山从他手里逃走,简直笑话。”赫然正是辛力,只是此时的他面色苍白,虚弱得很,因说话用力一阵咳嗽。
一旁扶持云三的楚楚急忙过去为其捶背揉胸,待其缓过气来,关切道:“都是因为替我驱毒疗伤,害的辛大哥内力受损。”
辛力回顾笑道:“不过些许内伤,过一阵子就会复原,楚楚姑娘这话就见外了。”
采玉问道:“六爷,您与这人相识最早,有什么看法?”
商六摇头道:“不好说,当日只是一饭之缘,初见感觉此子不谙江湖世事,是一毛头小子,但为人四海,颇喜交友,谁知三年多后再见已是官身,一入官场这口染缸,人变成什么样说不清楚喽。”
采玉点头道:“我也如此担心,锦衣卫已经怀疑云三哥和楚楚藏身镖局,以东厂的手段想必也不难查出,就怕此番名为向辛力道歉实为敲山震虎。”
“怕他什么,管他锦衣卫还是东厂,难道还能无凭无据的明火执仗闯进镖局拿人,就算来了也要问问我手中的镔铁盘龙棍答不答应。”话说的豪气干云,正是最近回到镖局的二局主程铁衣。
“唉——,说到底还是我为长风镖局添了麻烦,累及诸位了。”双手都被纱布紧紧包裹的云三语含歉意道。
“三哥说的哪里话,云、郭、程三家乃是世交,这等见外的话莫要再提了。”采玉等人开口劝解道。
“走水了,不好,走水了。”
“有刺客,大家小心。”
屋外喊声引得众人一惊,暗道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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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长风镖局遇袭,烧毁房屋四间,镖局趟子手死十五人,伤十七人,云三毙命,夜犯之敌共十九人全部被歼。”
“翁泰北疯了不成,丢失御赐之物竟然还弄出这么大动静,就不怕漏了风声。”丁寿顺手将密报扔在桌上。
白少川拿起一看,“翁泰北执掌禁衙二十年,深得先皇倚重,凭的是行事谨慎,从不授人以柄,昨晚的事不会是他指使的。”
“可探子回报这些人都是锦衣卫暗中训练的杀手不假。”
白少川轻笑道:“十有八九是那位大小姐干出的勾当,翁惜珠自幼丧母,由翁泰北父代母职一手带大,翁泰北身上的好处未曾学到,霸道蛮横学了个十成十,邓忍能将御赐之物送一青楼女子,心高气傲的翁大小姐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丁寿靠在椅子上笑道:“翁大人摊上这么一对女儿女婿也是费心的很。”
眼珠一转,“白兄这阵子歇的可好?”
白少川纳闷回道:“有劳丁兄挂念,倒是还好。”
“如此正好,明日小弟要出城去看望个朋友,城中的事就有劳白兄了。”
丁寿向白少川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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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熏柳,花香醉人。
丁寿沿着河岸信步前行,来至几间茅屋围成的一个小院落,真怀疑计全给自己查到的地址错了,没想到莫老儿一副市侩模样,所居之地竟有几分雅趣。
“莫老可在?”丁寿站在院外高声道。
“谁啊大呼小叫的,还让不让我老人家睡觉了。”一阵嘟囔声,接着听闻“趿拉、趿拉”拖着鞋子的声音,一张睡眼惺忪的老脸从门内露了出来,“你是——丁小哥?”
“莫老好记性,正是在下。”丁寿笑道。
“我老人家就是靠着博闻广记吃饭,若记性不好岂不是要饿死,呵呵,快请进。”莫言倒是很客气。
丁寿随了进屋,屋内陈设简单,一桌二椅榻一张,难得是倒还整洁,丁寿将手里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肴一碟碟拿出,最后将带来的酒坛泥封拍破,一股浓郁酒香四溢开来。
莫言吸吸鼻子,“好酒啊。”迫不及待坐下来也不客气,一口酒一口菜忙的不亦乐乎。
“探望莫老自然要带好酒,京中有名的”胭脂桃花酿“,平常人难得见一坛。”丁寿笑答,胭脂不知何时出走,将酒坊交于老掌柜,走前言明只要他想来,“胭脂桃花酿”任随君饮,转头四顾,不经意间看到窗边一花瓶竟插着一束桃花。
“莫老真是风雅,陋室饮酒赏花,有魏晋之风。”
莫言扫了那束桃花一眼,“老人家我可没那调调,这是骆小丫头每次收拾完屋子做的点缀,毕竟是人家一片心意,虽不喜也不能扔了不是。”
“好啊莫大叔,人家费心思给您折来的桃枝您却说不喜,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酒了。”声音清脆柔转,以剑挑门帘,一个清丽少女已然走了进来。
丁寿心中一动,此女步履轻盈,一呼一吸间相隔许久,一望可知修炼乃玄门正宗内功,且有相当火候,这京中竟还隐藏这如此年轻高手。
“呵呵,骆丫头莫怪,你也知道你莫大叔人老嘴烦,有口无心,若还不解恨,拿你的玉芙蓉砍你莫大叔几下。”此时的莫言没有野店中一副讨打的德行,而是陪着笑脸讨那小丫头欢心。
“莫大叔欺负小孩,我若是伤了你,回家爹非把我罚死不可。”小姑娘撒娇道。
“别理那糟老头,他要是敢罚你我去收拾他,来来来,该砍就砍。”得,莫言还认真起来了。
“您这样为老不尊的,也不怕人家笑话。”小丫头抓着莫言一只袖子,摇晃着示意莫言看还有丁寿在场。
“噢,骆丫头,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公子是你莫大叔的小朋友,叫丁——嗯,丁——”莫言没有计全看人一眼这辈子忘不了的本事,他还能认出三年多前的丁寿已是不易,哪还想得起来丁寿名字。
“在下丁寿,见过姑娘。”丁寿上前施礼。
“对对对,丁寿丁公子,这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迅雷女侠“骆锦枫,手中一柄”玉芙蓉“享誉江湖。”莫言摇头晃脑夸赞。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骆女侠,久闻大名,幸会幸会。”丁寿倒不是客气,既然在东厂混饭,对京中各路神仙都要了解一下,计全曾言京城中的武林人物尤其要关注的便是“赛孟尝”骆燕北,骆老头手眼通天,交游广阔,无论黑白两道的朋友只要有麻烦找上门去定然鼎力相助,江湖上搏了个“有求必应”的名号,且这老儿一家子没一个省油的灯,娶妻是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煞星“修罗仙子”凤夕颜,此女自天山出道便一人斩“天山七狼”,独闯陇甘二十八寨,坏在她手上的好手不知凡几,女儿骆锦枫家学渊源,又拜峨眉静安门下,得其传授“风雷九式”绝技,“迅雷女侠”的名号可不是好事人贴金得来的。
骆锦枫武功虽高,性子却羞涩的很,闻言俏脸一红,“公子莫要听莫大叔乱说,”迅雷女侠“什么的都是没来由的胡诌的,当不得真。”
“什么胡诌,这是实打实的真本事,也就是那帮跑江湖的碎嘴重男轻女,什么”别情悲歌,惜花无忧“,武林四公子真要和你比试,还不得被你打的满地找牙……。”
“莫大叔一喝酒就爱胡说,那四位公子都是江湖上闻名的英雄豪杰,岂是我这小女子能与之相比的,若传到人家耳中定会笑我不自量力,若是不和我这小女子一般计较就罢了,万一想着一山不容二虎找我来比试一番,我就把人往你这里一拉,说谣言都是你传出去的,看你怎么收拾。”
“唔,这个么,想必那几个败家子也不会大老远的为这事跑趟京城吧……”莫言出言又觉得现在这帮混江湖的年轻人办事也没个准谱,不确定的问丁寿:“你说他们会来吗,丁小哥?”
“噢,会吧。”
莫言吓得脸色都变了,“为何?”
“一山不容二虎嘛,除非——”丁寿故意拉长声音。
“除非什么?”莫言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追问。
“除非一公和一母。”丁寿一本正经道。
“扑哧”骆锦枫一声娇笑。
“哈哈哈”莫言开怀。
一番畅聊,丁寿得知,别看这莫老儿混的如此惨样,莫言与九城大豪骆燕北却是总角之交,莫言性格也怪,到处舍下脸混吃混喝,却从不要骆燕北的银两接济,三不五时的骆锦枫就替父亲过来看看这位老朋友,帮着收拾收拾屋子,再带些日常家用。
直到日落西山,骆锦枫回城,丁寿也起身告辞,二人结伴而行,一路上丁寿妙语如珠,将一个说话脸都会红的迅雷女侠逗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小脸红扑扑的煞是讨喜,直到自家府门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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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似乎永远也没有秘密,虽然长风镖局上下对翡翠娃娃一事三缄其口,但翡翠娃娃已落入长风镖局之手的消息仍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如同张了翅膀一般四下传扬。
蜀道艰难,青城掌门长春子亲携座下六弟子行色匆匆出川过湖广北上。
保定府内,唐门二公子唐松携唐门援军与唐三姑汇合。
陕西华州府,近几年已少踏足武林的华山派有“华山三杰”之称的三大弟子下山取道河南府。
漠南七星堡,堡主杜星野在看完飞鸽传书后,号令全堡弟子收拾行装入关。
济南城一处大宅的小楼内,翠帏红帐,软玉温香,仍盘着男子发髻的天幽帮主司马潇伸出香舌吮吸着女徒儿慕容白乳上的汗液。
“嗯……嗯……师父……”,慕容白迎合著回吻司马潇,司马潇停下动作,挺起上身,跨坐在慕容白的脸上,让她可以更加方便地侍弄自己的蜜穴,她的一只手捏住徒儿的酥乳,另一只手却探在她胯间逗弄。
片刻之后,慕容白的口舌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欲望,司马潇伸手将她的右腿抬高,然后让打开自己的双腿和她的双腿交叉,让两个蜜穴相对紧贴,然后便用力磨弄起来。
慕容白的阴毛十分柔软,这时被淫水一浸便贴在她的淫穴周围,并不能给司马潇太大的刺激,相反,司马潇的阴毛却是黑亮粗长,在两人厮磨的过程中不断地刺入到慕容白的阴道之中,慕容白难以忍受如此强烈的不断攻击,高潮一波接一波地涌来,很快地在司马潇的身上泄了身,两人相互叠在一起,瘫在床上上不停地喘息,许久才慢慢地恢复平静。
司马潇坐起身来,披上一件月白中衣,敞怀未系带,胸前两团丰硕露出大半,才要起身,回过神来的慕容白如蛇一样缠了上来,“师父降罪,徒儿没有服侍师父尽兴。”
司马潇沉迷女女之欢本并不是全为着自身欲望,而是心中那一丝说不明的情感作祟,看着徒儿娇颜脸庞,往日定会温言相慰,可现在眼前浮现的却是京师郊外那英气勃勃的一道倩影,淡淡道:“无妨,你自己睡吧。”
此时门外有人禀报,翡翠娃娃已现踪影,落入长风镖局郭旭之手,司马潇站起身传令:“命总护法左冲带领八大护法前往,天地幽冥四堂主皆听其调遣,毋使翡翠娃娃落入他人之手。”
三天之后,长风镖局堂皇出镖,出城时锦衣卫碍于荣王亲来送行,大略查验一番便放行了事,镖车出城之际,天边隐隐一阵雷声响起,春雷滚滚,万物皆醒。
第十六章、夜探财神府
东厂中人仍是兵分两路,白少川带人跟踪镖局,丁寿留守紧盯翁泰北的一举一动,有东厂京内布置的坐探,丁寿的日子好不轻松,这一日又到胭脂酒坊喝酒,还没进门就见酒坊掌柜急匆匆向外奔出。
“二叔,哪里去,生意都不要了。”丁寿笑道。
“丁公子,小老儿有急事,你要喝酒请自己随意。”掌柜焦急答道。
“说说什么事。”丁寿来了兴趣,拉着掌柜不让走。
掌柜焦急的一跺脚,“刚才听几个酒客闲谈,长风镖局的大小姐程采玉昨夜在镖局中失踪了,小老儿得赶紧找人给郭大少送个信儿。”
丁寿闻言一愣,手下人禀报长风镖局出城时程采玉也在里面,怎么又在家里出事了,是哪里消息出了岔子,还要再问那掌柜的已经着急忙慌的跑远了。
回到东厂丁寿将手下的两个领班唤来,除了卯颗计全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留着两撇鼠须的人,乃是子颗领班常九,出身下五门中的地鼠门。
说起地鼠门的来历,颇为正道人士所不齿,其门中行止尽是鸡鸣狗盗偷坟掘墓之事,常九更是此道中的好手,休看此人体形瘦小,貌似老鼠,形象猥琐,却擅长轻功、缩骨功及视、听能力,不知盗了多少豪绅显贵,也是夜路走多了早晚遇到鬼,常九半辈子偷活人从未失手,却在盗墓上栽了跟头。
那一年常九途径湖广武昌府,恰逢楚王爱妃暴薨,风光大葬龙泉山麓,常九见出殡的车马队伍便知陪葬之物必然不少,一时起了贪心,夤夜里带齐家伙前去盗墓,凭着历代祖师爷传下的手艺,几道墓门机关自是拦不住常九,待进了墓室起开棺椁,将里面值钱的明器搜刮后就只剩下王妃身上的物件了。
常九翻身入馆,先将王妃头上点缀各样珠宝的凤冠摘下,取下金头面,又弄一条布索结成绳套,一头挂在自己脖子上,一头套在王妃脖颈上,缓缓抬起,待王妃上身抬起,将她颈上悬挂的一串上好东珠项链摘下,一并放进自己褡裢内,扶住尸身缓缓将她移到上面,两指按住脸颊轻轻一揉,王妃紧闭的牙关松动,一颗拇指大的定颜宝珠脱口而出,在下面的常九早有准备,张嘴接住,将尸身放回棺内,把宝珠吐进怀中。
这一次收获颇丰,常九心中高兴,干完了活计才静下心来打量此番的肥羊,不由一呆,棺木中的王妃姿容艳丽,栩栩如生,不带一丝死气,常九颤抖着伸出右手去抚摸着王妃的脸颊,柔软光滑,吹弹可破,手缓缓向下滑去,待要到那高耸的胸脯时,心中一凛,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祖师爷的规矩不可辱人尸身自个怎么就忘了呢,待要起身可看那娇艳如花的模样有舍不得,一番挣扎终究是色胆包天,将王妃的蹙金绣云霞翟纹霞帔、行龙刺绣比甲等内外衣物解开,露出欺霜赛雪的白嫩身子,双乳高耸,小腹平坦,双腿修长,常九再无顾忌,解下裤子,露出已经高昂的黑丑之物,在王妃冰冷的阴部研磨一下,觉得干涩难进,伸手从舌头上沾了些唾液涂在肉棒上,下身一挺操了进去,虽说王妃身上冰凉,许是刚死不久的缘故,常九感觉家伙在腔道里似乎能感到一点热度,精虫上脑,也不细想,将王妃双腿稍稍抬起,方便自己抽送,双手在那对乳房上不住按揉。
常九入行多年奸尸的事也是第一回干,面对的还是皇亲国戚,心中忧惧兴奋杂处,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动作不便,每每抽送几十下王妃的双腿便滑落下去,一咬牙将两腿架在肩上,不管不顾大力撞击,随着他的动作,王妃一双丰乳如波浪般晃动,看得常九眼热心急,更是卖力,腰间一酸,一股股阳精喷洒而出,常九也没了忌讳,伏在王妃身上,将那臭嘴捂在王妃樱唇上连舌头都伸了进去。
待到闭上眼睛伏在娇躯上喘息已定,常九忽然觉得王妃的牙关动了一下,霍的起身,定睛细看,见王妃长睫毛先是轻轻抖动了几下,紧闭的双眸缓缓张开,眼神锁定到了自己身上。
常九三魂七魄一下飞了大半,吓得从棺中一跃而起,落地就要疾奔,又被自己刚才褪到脚踝的裤子绊了一跤,也顾不上疼,拎起裤子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此后几天常九魂不守舍,不在僧庙道观里睡觉就得被吓醒,将身上的银子都用来买纸钱超度王妃,直到后来听到风声,所谓楚王妃得了急病其实是被王府内另一争宠的妃子下了毒,也不知是那毒药失了灵还是王妃的命太大,当时只是假死了过去,下毒的妃子怕旁人看出纰漏,撺掇楚王道是横死不利于王府风水,急匆匆的下了葬,本来就算假死在棺椁里呆上几天也该真死了,却偏被盗墓贼连夜里盗了墓,王妃那口气缓了过来,逃回自家娘家,那王妃家中也是当地有名官绅,寻上王府呈明缘由,楚王大怒,处置了那争宠的妃子。
看来是皆大欢喜,恶有恶报,王妃肯定也不会跟人提及自家被盗墓贼奸污,问题是你在人楚王的封地上盗王妃的墓,虽说是救了人可也是赤裸裸的打了楚王的脸,楚王下令彻查,又根据王妃描述绘制画影图形,传令各地缉拿盗墓贼,其他各地的藩王一看有人盗我们老朱家的墓,那还得了,不杀一儆百将来备不住自己挂了后也不得消停,都下了死力拿人,一时间不止地鼠门,整个大明倒斗这一行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常九无奈一路北窜到了京师,投靠了刚刚执掌东厂的刘瑾。
刘瑾正值用人之际,只要有一技之长的来者不拒,便将他收了下来,反正也无人知道他真名实姓,说我东厂窝藏要犯,笑话,你们哪个王府屁股干净,找咱家来给你说道说道。
所以常九对刘瑾感恩戴德,凭着自身长于隐匿的本事,将京城中四品以上大员的府院布置摸得一清二楚,东厂坐探无往不利常九的蛇鼠之道居功甚伟。
待二人进来,丁寿把疑惑一说,计全先道:“长风镖局出城程采玉只是躲在车里,由锦衣卫查勘,不过久闻程采玉博览群书,精擅易容也不奇怪,若行李代桃僵未尝不可。”
常九躬身道:“翁泰北一直没有大的动作,只是派出密探盯紧镖局的行踪。”
丁寿用折扇敲打着手心,“昨夜有锦衣卫到长风镖局去么?”
“这个……,”两人相视一眼,常九开口道:“启禀四铛头,东厂的人手不如锦衣卫,不能周全,长风镖局出镖之后附近人手已经撤了,所以……”
“所以你们不知道是么?”
两人躬身,“请四铛头责罚。”
“算了,咱们本来就是人手不足,责罚你们有什么用,若锦衣卫那几万人在咱们爷们手里,哼哼……。”丁寿展开折扇轻摇道。
“四铛头,锦衣卫虽无异动,小财神邓忍昨夜却曾造访长风镖局。”计全突然道。
“哦,为何没有禀告。”丁寿眉毛一挑。
“他连门都没有进去,只是在大门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您说程采玉失踪会不会……。”
丁寿闻言不再多话,招手将常九唤到身前,“常九,你过来跟我说说,小财神府的布置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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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敲到三更,小财神府后院寂静一片,一间客房内,程采玉在烛光下翻阅一本古书,小财神府内藏书不乏珍品孤本,若非有这番机缘平日里倒还无暇读得。
光影一闪,程采玉抬头见眼前多了一名蓝衣人,正是数日前曾拜访镖局的丁寿。
“采玉姑娘,在下救你出府。”
程采玉一脸警觉,“丁公子如何知晓采玉在邓府?”
丁寿将偶遇胭脂酒坊老掌柜的事简要说出,连声催促程采玉动身。
程采玉浑如不觉,只是饶有意味的看着丁寿:“丁公子多虑了,长风镖局与小财神府本是故交,采玉不过在此做客,何用公子搭救。”
丁寿知道对方不相信自己,搔了搔鼻子,“恕在下直言,大小姐被请入邓府,即便是东厂坐探也未知情,何以今日就有人在胭脂酒坊透漏消息,有心人如此做无非就是想让贵镖局出镖之人得到消息,自乱阵脚,以郭、程二位局主与大小姐的感情定会不顾一切回京救援,一旦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镖队的其他人等安危堪忧。”
程采玉默然,明知对方言之有理,可对其身份仍旧提防,“采玉有一言无礼之处还望公子恕罪,如今锦衣卫与武林人士对长风镖局虎视眈眈,皆为十二尊翡翠娃娃,公子既身在东厂,想必不会不知,何以要以身犯险,相助采玉脱身?”
丁寿双手一摊,索性把事情挑开,“于公,厂卫不和,翁泰北丢失御赐之物我东厂乐见其成;于私,丁某爱花惜花更愿护花,莫说小财神府,就是刀山火海这护花之人某做定了。”
程采玉听他言语轻佻,本待发怒,却见他一番神情又不似作伪,暗道东厂行事若只为了官场倾轧,倒是解释的通,至于今后的事,且走且看吧,当下起身随丁寿离开。
带了一人自不能像进来时的轻松,好在府内布置一早就已打探清楚,丁寿携程采玉三转两转,就已到了后花园,从这里出墙便是临街小巷。
刚到园中一阵锣响,四角亮起数盏灯笼,几十名锦衣卫布满花园,翁惜珠当中而立,周围护持着曲星武为首的数名锦衣卫官校。
翁惜珠相貌不差,只是双唇略薄,颧骨也高了些,显得有些刻薄,“采玉姑娘,不是说好在本府作客几日,怎的急着要走?”
程采玉不慌不忙道:“采玉今日思念家兄,忧虑繁多,不宜再做叨扰,只有谢过夫人美意了。”
“即便如此也应告知我夫妻二人,何以不告而别,还有这位夜闯本府的看着眼生,不是贵镖局中人吧。”翁惜珠皮笑肉不笑道。
“在下还真的不是长风镖局的人,好像翁大小姐很失望。”丁寿无所谓道,凭这些货色想拦住他往外带人,做梦。
“牙尖嘴利,来人,将这夜入小财神府的歹人拿下。”
一众锦衣卫一拥而上,丁寿将程采玉护在圈内,从容应对锦衣卫围攻,无一人可以近身,戏耍够了,正待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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