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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作品:月下灯|作者:吹嘻|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23:36:17|下载:月下灯TXT下载
  「你以前给我的礼物都在你的公寓里,我的衣物你想怎么处置都行。」阮恒舟生恐聂总裁不会处理他那些东西一样,接着补充道:「扔也罢,烧也行,总之以后你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完,阮恒舟深地吸了一口气,超脱与痛快的神情让聂严哲看在眼里,竟是说不出的可恨。

  「再见。」阮恒舟放下几张钞票在桌上,站起来转身欲走。

  「阮恒舟!」聂严哲一把拍开桌上的纸币,大步上前拧住了旋着门把的人,把门粗暴地大力关上。

  「你怎么这样孩子气?我原以为你处理感情的方式会更成熟一点。。。。。。」

  「你在这方面才是个没断奶的任性小鬼!」阮恒舟对聂严哲散发出来的怒气与阴沉的神情视而不见,不差丝毫气势地顶了回去。

  「小鬼?哼!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你所说的小鬼的任性!」

  聂严哲右手伸出去捞着阮恒舟的腰,不让他有时间反应,左手立即上抬捏住他的后颈,将他的头拖拽过来,凶狠地一口咬在他紧闭的唇上。

  「唔!」阮恒舟的挣扎看似已被聂严哲压制,一丝淡淡的血渍缓缓从被咬破的嘴角流下。

  聂严哲察觉到了,他稍稍移开了一点,伸出舌头舔去猩红的印迹,怒笑道:「你这只握琴弓的手能有多大劲儿,你忘了我可是在二十四岁时便拿到空手道七段。。。。。。」

  话未说完,突地飞来一拳猝然揍在他的眼角,沉重而狠辣的拳风扫过聂严哲嚣张的脸孔,一击便让他高大的身躯倒退数步。

  聂严哲觉得他的脑部发痛,竟然在一瞬间有了呕吐的念头─阮恒舟会有这么漂亮利落的身手?

  阮恒舟用手背粗略地擦过嘴唇,抬头对惊疑不定的聂严哲冷笑,「相处在一起那么久,你大概也不知道,我这个拉琴的业余爱好是打架斗殴吧?」

  说完,他拉开房门,飞快地大步离去。

  真的走了?这个男人?还那么干脆?

  聂严哲完完全全被阮恒舟惊到!

  他脸色不悦地从口袋中掏出香烟,深深吸了几大口,然后立即掐灭了它,追着阮恒舟的背影冲了出去。

  他绝不允许这个男人走出他所掌控的时空,就算是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也罢,他也不能让这个男人再次闯入程晨的眼里!

  追出门去的时候,阮恒舟已经发动了汽车。

  「阮恒舟!你可真想清楚了?

  」

  聂严哲站在装潢精美的咖啡屋外厉声大喝,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摇上车窗玻璃的人顿了顿,继续低头发动汽车。

  「你根本不敢回头看我是不是?

  」

  聂严哲没有胡说,他到现在也可以把握阮恒舟的心理了。其实他们两人心里都明白,对于说出分手二字的人而言,他不太可能真的一下子就忘怀一切。

  阮恒舟终于抬起了头,闭眼做了一次深呼吸,他觉得真的可以完全脱离这段本是错误的恋爱关系。或许这关系中根本没有所谓的「爱」吧?就算有,也只不过是单方面付出的愚蠢而已。

  聂严哲恼怒地看着不做任何回应的阮恒舟,在他眼前慢慢开车向公路驶去,他愤然地甩手,立即大步走向他的车位,根本不容让堆着笑的侍应生去取他的车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剎车声从不远处传进了聂严哲的耳里。

  他本能地转身。。。。。。

  一辆不知道什么原因失控的罐装巨型运输车,在尽力躲避一辆小学的校车时,调转车头冲过车道,直撞上了阮恒舟那辆在它面前显得是那么可怜的轿车。

  猛烈的冲击力迫使阮恒舟的车身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凹处,并且完全失去控制力,剎那间就被狠狠地冲到路旁一排电线杆之间。

  劈啪倒下的数段电线杆,就这样砸到了罐装车还有阮恒舟的车顶上,在灰尘与石块掩没一切的时候,空气中爆出危险的电光。

  「不!」聂严哲眼睁睁看着突然发生的事故,脱口而出这个呼喊。

  他的脸色一下惨白,全身亦即刻麻木,就连车钥匙从手中滑落也懵然不知。他不清楚在这瞬间他感觉到什么,究竟是在悲伤、心痛还是震惊?彷佛人类一切的情感都与他无关。

  阮恒舟!这个刚刚还用力揍了他一拳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

  不可能,绝不可能!

  聂严哲根本没多花一秒的时间去难过,他身体不受大脑支配地动了起来,飞快向灰尘中扑了过去,如同一只在迷雾中狂奔的野兽。

  从校车与罐装车内跑下来的人群,潮涌般阻碍了聂严哲的脚步。他异常暴怒地推开所有在他眼前出现的慌张面容,然而就在他看见阮恒舟一动不动,被挤压在完全变形的桥车内时,罐装车尾的一连串小爆炸将他震飞了回去。

  聂严哲铁青着脸再次站起来,身上不知有多少地方受伤,眼前更是血红的模糊一片,他机械性地伸手抹去眼眶外的鲜血,竟然顺手在脸颊上摸到了滚烫的泪水。

  「聂先生!不能再过去了!」

  咖啡屋的经理与几个男性侍者架住了神情呆滞的聂严哲,生怕他再冲过去而不好向聂氏交代。

  什么时候流泪了?为何要哭?

  聂严哲当然没去时间与精力,去仔细探究这种他认为微不足道的事,他回头看着慢慢被火光包围的车祸地点,突然疯了一般狂叫起来:「有谁在?快,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我们已经打了电话,消防车也叫了。」耳边不知是谁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他们不得不颤抖,因为他们无法按住不住挣扎向前的高大男人。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似一个受伤的患者;尤其那满是伤口、鲜血的脸和身体,完全看不出平时的深沉与尊贵,红得异常的瞳孔里尽是可怕的疯狂。

  聂严哲只不过扫了一眼打算拉住他的人们,立即让所有人都胆怯地停止了动作。他们看着这个传媒界的巨子,头也不回的全力奔向了那辆轿车,全都瞪直了眼。

  「轰隆!」

  就在聂严哲的手指碰到凹陷的车门时,冲天的火花带着巨响照亮了地面,熊熊燃烧的烈火阻隔了所有幸存者的视线。。。。。。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聂严哲觉得他飘浮在一个无法感知的空间内,他不能确定手指、四肢、身体、发肤的所在之处,彷佛连它们的存在也无法体会。意识也快渐渐不能肯定,他究竟来到过这个世界没有?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刺痛,聂严哲猛然打开了眼睛,他一下子抬起上半身,从肌肉传来的更大痛楚让他不由得闷哼出声。

  「阿哲,你醒啦?别动!」

  耳边传来程晨熟悉的声音,让聂严哲有种之前所遇的事彷佛只是一场梦的感觉。

  「阮恒舟呢?他没事吧?他在哪儿?」

  聂严哲抓住扶着他的好友一连串急问,弄得程晨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啼笑皆非。

  「恒舟?他不是去与天音乐队签约了,你这边出意外他怎么会有事?」程晨好笑地抬手摸摸聂严哲的额头。

  「我本来还替你高兴,医生说奇迹般躲过了汽车炸弹的你,只让碎片割出些严重的擦伤,就连骨头也没事,想不到你一觉醒来脑子居然坏了。」

  聂严哲闻言,不禁瞪大眼看着虽是笑容可掬,但却似乎丝毫没有开玩笑的程晨,再一眼看着他身上的衣物,不禁愣住了。

  程晨和阮恒舟就读同一所艺术学院,不过他学的是服装设计。现在他身上这般陈旧的服装款式,绝不可能出现在二00七年!还有汽车炸弹,印象中在几年前发生过一起,当时他足足昏迷了好几个月。

  这么说的话。。。。。。

  「今天几号?」聂严哲立即察觉到此时的诡异形势。

  「四月一号,怎么了?」

  「公元年呢?」

  「二00四年四月一号!」程晨看着聂严哲有些震惊的脸,把光着脚踩到地上的他赶上病床。「不要告诉我你间歇性失忆!

  聂伯伯和阿姨正从la赶来呢!」

  聂严哲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不过同时也是非常实际的商人,所以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现实:看样子应该是车祸中的爆炸把他送回了三年多以前,先不管是意识还是人回到了过去,这个时候,阮恒舟应该还没有与他建立恋爱关系。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聂严哲的嘴边不由得挂起几许意味深长的冷笑。这算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让他更加彻底地去征服阮恒舟这个男人吗?

  这一回,绝对不能再让阮恒舟有胆量对他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因为他发现,在阮恒舟这个男人的身体之中,还有着他没有挖掘出的乐趣。他要的是阮恒舟绝对的服从,以及对他感情的彻底投入,然后就这样一直牢牢地把对方控制在身边。

  一定可以!因为没有什么事是他聂严哲做不到的!

  「对啦,等下我要去恭贺恒舟,你自己好好休息。。。。。。」

  「我和你一块去!」聂严哲不顾程晨的劝阻很快换好了衣物。

  面对即将再次见到的人,他感到没有缘由的兴奋,兴奋到已经忘了几年前的这个时候,程晨还总用那种喜爱的目光注视着阮恒舟。

  最终程晨无可奈何地被推上了车,不太明白聂严哲态度的改变,在他的印象中,聂严哲似乎对他的校友不怎么友好。

  不知道这一回,他二人见了面,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第三章】

  聂严哲再一次看见阮恒舟的时候,他正在用一块软质的布料,小心地擦着他的琴弓。

  男人依然冷静优雅,站在乐队里是那么出众,很容易就落入了聂严哲的眼里。在那瞬间,他似乎觉得眼前所见活生生的大提琴家,并不是绝对的真实。

  程晨正要打招呼,聂严哲却阻止了他,因为他看到阮恒舟再一次做出了弹奏的准备。由于记忆里的音色太过美丽与震撼,聂严哲很想再听一回,哪怕阮恒舟的琴声会让他心恸。

  神情自若的阮恒舟,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正用炯炯的目光打量他,举手间一串充满活力的乐章便由琴弓下奏出。

  聂严哲大是意外这热烈又丰富的曲调,他印象中,阮恒舟的琴声应是带着淡淡的伤感与柔软,因而他认为大提琴的音色就仅是苍老。

  但此时他听见的乐声是那么富有诗意,演奏者脸上飞扬的神情是如此激昂,直让人不得不感叹这种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

  而接下去,当乐曲转到安详婉转处时,聂严哲情不自禁地敛住心神,他牢牢凝视眉角裹着温暖的阮恒舟,在这工作室里轻易地便挑染出一抹极其亮丽的色彩,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第一时间,落在了大提琴家的身上。

  「这是什么曲目?」喃喃地自语着,聂严哲有些不敢确信,眼前所见的这名容光焕发的俊美青年,真的是他记忆里那个总是默默包容他的恋人。

  「舒伯特的《阿佩乔尼奏鸣曲》。」同样听得入迷的程晨,低声回答了一句。

  「不可能!那不是这样的!」聂严哲全然无法将他现在听到的音乐,与初次感受到的忧伤联系在一块,脱口而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