チ恕!?br/>
“他中枪了?!事发时你们真的在场?那你?!”
“我没事啊,你不是看报纸了么?”
“哦,我一慌就忘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吧,何砺寒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
“那好,回来时告诉我航班号,我去接你。”
“好啦,知道了!不跟你说了,我这儿还有事呢。”
“嗯,再见。”
“拜拜。”
苏忆暖挂断电话后又拖起沉重的箱子爬上了楼,她将拉杆箱拉至何砺寒病房门口时,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顾佳桐正在里面喂他吃饭。苏忆暖垂了垂目,转身叫来一个护士,她将行李箱交给护士后独自离开了医院。
何砺寒听到了病房外拉杆箱的声音,但他抬头看去时,推门而入的人却不是苏忆暖,而是一名年轻的护士。护士小姐称行李箱是苏忆暖交给她的,可何砺寒问起苏忆暖去哪儿的时候,护士小姐却说她不知道。
整个下午,何砺寒都没有见到苏忆暖,直到晚上她都没有来医院。他打电话给苏忆暖,发现她的电话关机了,心中顿时感到不安起来。之后他打电话到他们先前居住的酒店询问,得到苏忆暖已经回到酒店的消息后才放下心来,可是那时苏忆暖已经睡了,因此他没有和她通上话。
第二天,在医院病房里趴着睡了一整天的顾佳桐腰酸背痛地回自己的酒店去了,何砺寒仿佛料到了她会这样,好言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走了。接下来,何砺寒又拨通了苏忆暖的电话,铃声响了,可那边却没有人接。又试了几次,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何砺寒的心中越发不安。他从病床上爬起来,趁着医生和护士不注意溜出了医院。
走在开普敦的街道上,何砺寒的目光一直在搜索着苏忆暖的身影,在金发碧眼的白人之中寻找一个东方女孩并不难,可他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一路上何砺寒都在询问路人,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他不知穿越了多少条小巷,走了多久的路,期间又几次三番地给苏忆暖打电话,可她就像水汽一样蒸发掉了。
就这样,何砺寒带着还未痊愈的伤口跑了整整一个上午,他几乎走遍了城中可以去的旅游景点,可是都不曾找到苏忆暖的身影。他沮丧地坐在公园的一角叹气,忽然听到有人在一旁议论。
“那边有一个东方姑娘在给人画像,听说画得很不错呢,我们去看看?”
何砺寒一下子抬起头来,他寻思片刻,起身尾随着那两人而去。
广场中央,一个有着黑发深眸的女孩灵活地运用着手中的铅笔,将面前金发妇人的华贵之气尽呈于纸上。一张画完成下来,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人们不仅在赞叹这位姑娘美妙的画工,同时也欣赏着她身上恬静优雅的东方气质。
“从操旧业了?”
苏忆暖听到熟悉的中文,不由得一愣。她转过头来,见何砺寒正站在人群之中望着自己,她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完全好吗?”
“医院太闷了,而且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分寸。”
苏忆暖张了张口,说到:“你等一下,这张很快就好了。”
说完她重新坐下,完成了画像之后交给了对面的妇人,妇人满意地称赞了一番,然后将画钱付给了苏忆暖。苏忆暖向她道谢后收起了画板,拉着何砺寒走出了人群。
“你哪来的纸笔?”
苏忆暖笑到:“问商店的老板借的。我给他免费画了一张像,他就借给我啦。对了,顾小姐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她昨晚上累了,回酒店休息了。”
“哦,她大老远的跑来照顾你,挺不容易的。”
“我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
苏忆暖一怔,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何砺寒打来的。她唉呀一声,抱歉到:“调成震动了,没听见。”
何砺寒佯怒:“身为助理居然让老板找不到,你是不是想被扣工资?”
苏忆暖连忙求饶:“老板我错了,在我将画板什么的还回去之前,我免费给你画张像当作赔罪好不好?”
何砺寒挑了挑眉,欣然同意。
苏忆暖找了个地方安排何砺寒坐好,然后自己坐到了一个地方,拿出纸笔和画板开始作起画来。一开始的时候,苏忆暖还会抬起头来看何砺寒几眼,可是后来她好像根本就没再看他,只自顾地画着画。何砺寒觉得奇怪,他站起身来,悄悄走到了苏忆暖的身后。只见她下笔如飞,一点点描画出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何砺寒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浮起。
“不用看就知道画,你已经把我的样子记在心里了吗?”
苏忆暖吓了一跳,笔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她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走到身后的何砺寒,忽然意识到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心跳不由得乱了一阵节拍。刚刚……自己一直没看他就画出了这副画像么?她……是怎么画出来的?
“画好了就给我吧。”何砺寒说着从画板上抽出那张属于他的画像,小心地叠好,如获至宝地收入了自己皮夹的口袋中。见苏忆暖还在愣神,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说到:“肚子饿了,我们吃东西去吧。”
吃过午饭后,何砺寒又拉着苏忆暖乘车来到了一处田野,苏忆暖原本体谅何砺寒的身体,但他执意要来,她也拿他没办法。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苏忆暖呼吸着田野间的味道,忽然觉得身心放松了起来,她忍不住脱下了鞋子,打着赤脚在泥路上行走起来。
何砺寒看着她轻松愉悦的样子,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好起来。想到她曾说过“钻石和鲜花都是用来装饰”的话,他不由得心中一动,伸手从路边摘下了一朵艳丽的红花。
正提着鞋享受着泥土清凉的苏忆暖忽然感到脑后盘起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她一转头,何砺寒将一朵花插入了她的鬓间。苏忆暖“咦”了一声,伸手轻轻触碰鬓上的花朵,开口到:“给我戴花干什么呀?被人看到了会笑话我的。”
何砺寒道:“没有人会笑话你,你这个样子很好看。”说着他转头就问一个路过的游客苏忆暖是否漂亮,那游客笑着朝苏忆暖竖起了大拇指。苏忆暖道过谢后,对着何砺寒打了一下,怒道:“你干什么呀,这样我会尴尬的好不好。”
“你尴尬关我什么事?”
何砺寒说着越过了她,大步朝前走去,气得苏忆暖在后面直跳脚,还差点滑倒。不过她最终没把头上的花摘下来,艳丽的花朵搭配着波西米亚风格的过膝长裙,彰显出一种别样的美丽,惹得路人们纷纷侧目。何砺寒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只希望这条路不要有尽头。可现实终究是现实,等回到繁华的都市中去时,一切注定又将让人不愿去面对。
“咦,前面有座酒庄!”苏忆暖突然指着前方兴奋地叫到。
“走,去看看。”
“啊?好像是座私人酒庄,我们这样去会打扰到主人吧。”
话音刚落,苏忆暖突然身子悬空,被何砺寒打横抱了起来!
“啊!你干嘛?!”
何砺寒看了看苏忆暖粘满了泥的双脚,说到:“你这样去会弄脏人家的园子,这才叫失礼。”
“那你也不能……啊!……”
苏忆暖刚一挣扎,何砺寒忽然手一沉,佯装快要抱不住她,吓得她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再不敢乱动了。何砺寒嘴角勾起一丝狡猾的笑容,抱着苏忆暖向葡萄酒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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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南非之行(四)
“这家主人真好客!”苏忆暖吃着精致的小点心,喜滋滋地说到。
“你这是托了我的福。”何砺寒品一口红酒,举止优雅。
苏忆暖不得不承认,何砺寒的确让她佩服。与酒庄的主人一见面,何砺寒就同他攀谈了起来,并很快用他对红酒的见解征服了这里的主人,令主人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哼,你还不是托了我的福才来到这里的。”苏忆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开口问何砺寒到:“哎?你今天是特意去找我的,还是自己偷溜出医院跑到广场上玩然后碰巧遇见我的?”
何砺寒心想,真是反应迟钝,现在才想这个问题。他说到:“你以为呢?”
苏忆暖回忆了一下,说到:“你在广场的时候好像有说……‘医院太闷了’,好吧,你来这里全是因为你自己贪玩,不是托我的福。”
何砺寒压抑住嘴角的笑意,轻轻晃动着手上的高脚杯。
“对了,我们出来这么久了,顾小姐……”
“品酒是一门学问,你必须要学会。”何砺寒淡淡地打断苏忆暖。
苏忆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红色液体,问到:“我是会一点礼仪啦,不过酒味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在我看来昂贵的葡萄酒和几块钱的葡萄汁没有什么差别啊。”
“这就和‘钻石与鲜花都是用来装饰的’是一个道理吧?你的确不是个有品位的人。”
“我的大老板,我一个普通民众哪来的钱过高品位的生活?平常我连葡萄汁都喝得少。”
苏忆暖现在的工资在白领阶层中不算低,但她要还何砺寒的债,还要操心沐阳的医疗费,很多都市女孩子享受的生活她根本就不去考虑,就像米露说的,苏忆暖除了瑞意统一订制的工作装外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可苏忆暖却不以为意,她一直信奉的便是这“钻石与鲜花”的理论,好的东西和不好的东西用在自己的身上,她的感觉都是一样的,那么用便宜的东西就能满足自己的需求,她其实是赚了。
“也是,要是把你的嘴宠坏了,你的日子反而要难过了。”何砺寒说到,“不过一些基本的红酒常识你还是要学,不要到宴会上给我丢脸了。”
苏忆暖惊到:“我还要参加宴会啊?”
“你身为我的助理,出席各种宴会是必要的。”
“不是有顾……”
“好了,我们不谈工作了,难得有这样清闲的午后,好好享受吧。”
还真是不识趣,又提到那个人了,何砺寒心想。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头转向已经铺满红霞的天际。
由于何砺寒的伤已经没有大碍,瑞意那边也有工作要忙,三人很快就登上了回国的飞机。苏忆暖坐在靠窗的位置,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般。开普敦街头的枪声,中心广场上那张用心描绘的画像,乡间小路上的那一朵艳丽的野花,葡萄酒庄园里美味的点心和红酒,还有……何砺寒意味不明的拥抱和暧昧的话语。她没有想到,原本是来解决公司难题的南非之行竟然会是这样,期间发生的事让她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到底是因为这一次的旅程,还是早就悄然发生,她也弄不明白了。可是,她知道,飞机起飞了,梦就要结束了。苏忆暖看了一眼身旁的何砺寒与靠在他肩膀上的顾佳桐,她默默地将脸转开,看向窗外。
如果苏忆暖此时回头,就可以看到何砺寒正在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她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他其实不只一次地在她不曾察觉的时候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她。
程嘉言收到苏忆暖回国的短信后,计算好时间准备去机场接她,然而刚一打开房门,他的脚步却不能再向前移动一步了。
端庄高贵的妇人扬起下巴盯着面前的程嘉言,开口到:“怎么,不请我进去?”
程嘉言回过神来,侧身让她进了屋。
程雅丽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又看着程嘉言主人一般地用茶水招待自己,心中十分不悦。
“哼,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主人了吗?你倒是越发长进了,连这样的屋子也住的下去。”
“比这更简陋的地方我们不是也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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