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家人,非得搞的像仇人一样!”
“我看他就没把我当一家人,这次我就要是让他知道知道,跟我是做家人好,还是做仇人好!”
……
滕俊在夏萌家那一次性取出很多的现金后,把钱全存在了当地的小信用社,并尽量避免和银行打交道。
小城市的消费水平特别低,租一套不错的精装房子才几百块钱,就照这个物价,他们坚持个三五年没问题。这座城市,以及这种静如止水的生活给了滕俊很多灵感,可惜蒂奇现在不是他的了,没关系,他打算这场战役胜利后,重新做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品牌,现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关于那个品牌模糊的形象,跟蒂奇完全不同,却更让他欣喜。
夏萌的听力在一点点恢复,有时能听见街上特别高音的汽车喇叭声,但还是听不见滕俊说话。他们在一起似乎也不需要说什么话,大部分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滕俊无聊时画图纸,夏萌读书,要不两个人就去外面散步,逛街。滕俊喜欢逛服装店,大到这座小城里最顶尖的商场,小到路边摊,然后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夏萌的衣柜都快塞不下了,那还是顾及到要“省钱”,不然他们家都可以自己开店。
有时候散步遇到遛狗的人,夏萌就会难过,想念抹布。他们走的太匆忙,把抹布寄养在滕俊朋友那儿,又不能打电话问,想的她经常红眼圈。
日子在平平淡淡中过去了一个多月,似乎真的与世隔绝了。这距离他承诺回家的日子超出了许多,每超出一天,他就有离胜利又近一步的喜悦。
两个月的时候,滕俊和夏萌打算真在这里做家小店,不是为了钱,但整日无所事事实在无聊,全当打发时间。
夏萌尤其兴奋,说这是滕俊新事业的开始,那时她已经能听见别人说话了,只是比正常的音贝要低而已。
他们逛遍了整座城市找合适的铺面,然后再找货源,滕俊试着联系小的服装厂,看能不能生产自己设计的产品,原创才比较具有竞争力。搞定了所有的一切又过去一个多月,快要春暖花开了。
滕俊记得自己是在去年春暖花开时第一次遇见夏萌,回想一年的点点滴滴,百中滋味不必形容,却觉得珍惜的很值得,早已是家人的感觉。
他在五月的某一天买了蛋糕,想把那天当做他们相识一周年纪念日。买了一份不昂贵的小礼物,本意是想送的珍贵些,可是最近把大部分钱都投了生意,又不敢去大银行动固定的存款。
那天夏萌一个人去服装厂取样衣,滕俊是故意让她自己去的,为了分开身准备这个小仪式。傍晚时候有人按门铃,滕俊去开门,是隔壁的邻居。他们做邻居很久了,但没怎么往来,不过上下楼的总能碰见。
滕俊冲他点点头,等着他说什么事。
那个男人冲他憨厚的笑笑,“那个,我也不想打扰你们,不过你叔叔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正文 仇恨是一道过深的伤
“收好这张卡,半年后我会向里面打一笔钱。”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
“别再让我跟你说对不起了。”
“我不想听,我想听你说以前的话,你说你不怕他,我们肯定能在一起。”
“萌萌!”滕俊要挺不住了,“你别这样,你想逼死我么?”
“我不想逼你,可你告诉我这算什么!一句话我们这辈子就没有关系了,我去找杜晓松你去娶姚雨落,我们是在演戏么,一出换一个搭档拉上幕就曲终人散!”
“好了萌萌。”滕俊用力搂住她,夏萌已经不止一次发疯发狂,自从他说要离婚之后,她的精神便完全崩溃,整个人一直处在一触即发的状态。
夏萌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滕俊,我真的不怕!就是被你叔叔关起来的时候也没怕,他不过是吓你的,他不会真伤害我!”
“我已经天真一次了,我打不起这样的赌,我比你更了解他。”
“那我也不离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娶姚雨落吧,娶她养我。”
“不行,我就算放手也不做这样的妥协!”
一晚上,滕俊吸掉一整盒烟,夏萌则迟钝的连眨眼速度都变慢,分手已是必然的事,只是谁都不愿意把这当成最后的结局。
“你能等我多久?”若不是夏萌一直在哭,他其实不想问这个问题,因为不想给一个希望又给不了期限。
“你要是让我等,我就能等你一辈子。”
“我不让你等呢?”
“那我就等到我不想等为止。”
“萌萌,如果有一天,我能和你在一起了,不过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
“哪一个你我都要,没钱了我养你,离不开她我就做情人,我情愿活在你的影子里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别离开我。”
窗帘的缝隙透进第一缕黎明的曙光,滕俊把这个他第一次想用力去爱却不能爱的女人最后一次吻在身下,“那你等我吧,在你没遇见下一个男人之前,就当我出了一趟远门,早晚有一天回来找你,只要你好好的,我们继续今天的生活。”
……
仇恨就是一道过深的伤,一旦划在心里,终要留下疤痕。
在南返的飞机上,滕俊翻着那本写满了对话的日记本,慢慢看不清内容,杂乱的排序迷乱成一个漩涡,他目送着曾经的自己死亡,那是不足以留恋的生命,早该像垃圾一样丢弃。
滕子龙热情欢迎他回家。
“虽然没有完全守约,也算懂了点规矩。”他把自己的热情归为有分寸的示好,可惜滕俊的眼神冷的就像他决绝绑架夏萌时一样,早就看不到亲情的痕迹。
“休息几天回蒂奇吧,你不会忍心看着它垮掉。”
“无所谓,我现在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忍心的,在我手里搞不好也会垮。”
滕子龙宽容的笑笑,“我可以给你点时间调整情绪。”
“我什么时候结婚?你确定那个姚雨落愿意嫁我,我可不承诺任何感情。”
滕子龙的眉头终于重新皱上,“小俊,不要以为你离开那个女人了,我就对她失去控制。”
滕俊冷笑,“叔叔,你真觉得我们之间的矛盾在一个女人身上么?那你快把她抓回来,我从此就是你手里的风筝,你想怎么拽就怎么拽!”
“不在她身上,你会带着她躲这么久?”
滕俊很冒犯的盯着他的眼睛,“那是我想给你机会,可你不要!”
滕子龙从来没被人这么冲撞过,“滕俊,你真是给脸不要脸!”
“是吗?”滕俊站起身,“那我下次注意,你再给我脸的时候,我一定准备好笑脸。”
正文 大婚
富不过三代的老话在姚家两代就应验了。
姚雨落是个没落千金,如果真讲门当户对的话,她嫁不到滕家,踩着门槛也够不着。可他老爸当年跟滕子龙是一起混江湖的朋友,两人都当盛的时候,姚老板的小老婆怀了这个孩子,大家酒桌上开玩笑,说生的是女儿就给滕子龙当儿媳——配的是滕啸。
时过境迁,姚雨落长大了,滕啸死了,滕子龙讲着所谓的江湖义气,听朋友一开口,当即一拍*说收这个侄媳妇。所以滕俊要是执意不要这个女人,不仅让滕子龙一面丢脸,两边脸都丢光,像他那么要面子的人,那还了得!
姚雨落支着下巴看滕俊,“你不至于真跟你叔记仇吧?一个女人而已,结婚后你想找她我帮忙!”
“挺仗义。”滕俊切着盘子里的食物,“看你那么仗义的份儿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换个人嫁吧,嫁我你会后悔的。”
“那不行!”姚雨落竟然一脸幸福,“我觉着吧,你还真是特别有味道!是那种痴情和难以驯服的狂野味道!”
“我要是难以驯服现在就不会陪你坐在这儿。”
“身体驯服不等于心理驯服,不过——我还是有信心让你爱上我!”
“姚雨落”滕俊终于抬头看她,“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聪明的躲越远越好,难道你不知道我很想报复你吗?”
“知道啊,要不怎么才有趣呢?”她实在是自信过了头。
“很好,你要坚持我也没办法,记住嫁过来容易,想让我放你走可就难了!”
滕俊的婚礼安排在本市最大的酒店,滕子龙亲自*办,那是在他离开夏萌三个月之后。
三个月之后的滕俊已经重新回蒂奇当总裁,不过公司似乎有些一蹶不振,他个人也不再那么用心。
在这三个月时间里,邦经理离开了,cici被滕俊辞退,他说以后的工作你干不好,我也没有时间关照你。主动辞退多付了违约金,顺便帮忙介绍到朋友公司更好的职位,cici说天底下有你这样的老板是奇迹,滕俊说奇迹到你这为止,以后不会有了。
结婚前一晚滕俊在网上给夏萌留言,告诉她卡里已经打了钱,要她换一个城市生活,一年之内不要跟他联系。夏萌那天正好在网上,打了许多话给他,滕俊坐在电脑前看信息一个劲儿的往外蹦,一狠心拔了电源。
豪门婚礼向来逃不出媒体的眼睛,娱乐报道第二天给滕俊的评价是史上最冷酷的新郎,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露一个笑脸,真是酷毙了。
婚房设在滕俊家的别墅,中央公馆现在是滕俊和抹布的私宅,任何人不许*。
新婚之夜,姚雨落穿着薄可见底的性感睡裙,光着脚在卧室走来走去。滕俊在浴室,哗哗的冲水声给了新娘无尽想象,还有面前那张宽大的婚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让她有些迫不及待,他性感的*和双手,还有赤裸的全部,就是她这只小飞蛾面前的火焰,宁死也要销魂。
滕俊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睡袍,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姚雨落走上前,捻起衣带轻轻一拽,浴袍顿时散开,露出里面她觊觎很久的身体。
滕俊厌恶的看她一眼,扯过衣带重新系上。
“别这样嘛,我可是等了你快半年——”她把身子贴上来,伸手摸着他的脖颈慢慢把*凑上去。
“滚开。”滕俊不耐烦的一把将她推一边,然后冷笑着说:“别这么*,我要你的时候你再叫,现在我很烦,你最好闭嘴躲远点。”
正文 谁把感情当东西
*的姚雨落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滕俊,你说话好过分!”
滕俊冷笑,“我要是做的话,可比说更过分。”
“是吗?那你让我看看怎么过分?”她又凑上来,满脸都写着欲望,滕俊厌恶的看着她难抑的样子,连胃口都开始难受。
姚雨落被冷落了一晚上,第二天下楼看见婆婆黑着脸一句话没说,气急败坏的就去找滕子龙。
滕子龙再健壮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办婚礼滕俊一点都不热心,根本就不管不问,结果把他累的都快散架,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叔!小俊他太过分了!”一大清早姚雨落冲进门就开始嚷,把滕子龙的情绪勾的直冒火。
“又怎么了!”他明显不耐烦。
“他——他就是很过分,你自己问他怎么了吧!”
滕太太走出来,拉着侄媳妇的手问:“雨落,怎么了?”
“婶婶!小俊他一晚上对我冷嘲热讽,连一根指头都没碰我,还说我这么脏以后不要睡到他床上!”
滕子龙也听到她的话,冷着脸说:“以后这样的事不要过来讲,你的本事都哪去了?”
“叔叔,他要不是和你赌气,会对我这样吗?”
滕子龙终于忍不住,嘲弄的说:“我要不让他跟我赌气,你能嫁到滕家吗?”
……
如果一个人可以残忍到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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