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轩淡定的抢答道
曾夫子眸光闪只缓缓道:“原来是脚崴了!那看来江直轩你帮她带面过来,还是在帮助同学喽!你可真是个热心肠的少年!不过虽然江蕙雅同学身子不适,但禁令是禁令,如果不舒服可以跟我请假回房间休息,不应该在课室里用膳!看在你事出有因的份上,便罚你抄写书院纪律二十遍,夏直轩也有错,抄十遍,明天交给我查看吧!”
交待完处罚,三娘子还没来得及谢恩曾夫子便走了因为她到了嘴边的话也成了抱怨;“二十遍书院纪律决定是要人命啊那可是足有八页的纪律啊二十遍就是百六十张,我这下午算是有事情做了!”明明夫子之前说得好好的怎么开口就处罚得不留情面?真是失策啊
“还有篇文章要写”严真意不知死活又加了句,明显看到三娘子脸色垮了下来,顿时咯咯笑道:“你别的,既然是起吃的,这二十遍我自然跟你起分担!”
果然不枉保她回三娘子满意的点点头,有些歉疚的看了眼夏直轩帮自己带吃的,现在夏直轩也被连累要抄写纪律十遍,对于这个坐不下来的少年来说,这个处锋够变态的
萧倩倩并着二娘子江琪雅还有云霞,很是趾高气昂的走过来,萧倩倩还笑道:“江蕙雅,听说你字写得不错♀回可得好好表现番了,说不定夫子见你那字就马上原谅你了呢!没事装铂明明就是个庶女,还爱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哼!”
对于这个告密者,三娘子是无可奈何只能不予理会;倒是严真意看不过去,“萧倩倩你以为只有千金小姐才会生病吗?何况蕙雅字写得好是公认的,夫子也喜欢!你若看不过去就多练练,别总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
“走吧,还跟她们闹什么闹?你得留点时间给她抄那纪律才行,可是二十遍啊”旁的云霞目露精光,脸的鄙夷不屑,仿佛跟三娘子搭话她都觉得多余
以萧倩倩的性格,本来还要多说两句的,但见云霞开了口,只好罢了念头转身离去;二娘子转了头想说什么,最终倒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三娘子撇撇嘴,暗道云霞也是有背景的,没办法她惹不起,只能忍了
云霞其实就是经常跟在袁正墨夏直轩他们几个背后的人艾只是三娘子见到的时候,云霞总是穿着男装,因此最初三娘子都没有认出来,直到前段时间看到她穿着男装和袁正墨走在块,才突然记起的能跟袁正墨这伙从京城来的姑娘,非富即贵吧!
因为是自由活动,所以许多人都选择外出,很快课室里找得只嗜寥几人;夏直轩拿着宣纸走上前来,闷闷的道:“江蕙雅,这回我可是为你牺牲的,你说我够不够义气?”
“果然够义气,江直轩,谢谢你!不过你才十遍,我有二十遍要抄啊幸好真意要帮我分担半!”不过十遍也有八十页纸面要抄,仍然是个艰苦工程呢!
“怕什么?”袁正墨的声音也从旁响起,“加上我凌慧还有令唯,六个人,个五遍就够了!加快的速度,我们也能出去玩玩的!”袁正墨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早已帮大家想得妥妥当当的
三娘子折,忍不住说道:“还以为你这家伙要扔下我们不管了呢!不过如果你们要帮忙的话,我是万分乐意!”
“我像是那样无情的人吗?凌慧,我像吗?令唯,我像吗?”袁正墨郁闷的问
“像!”裴凌慧只回了个字
“很像!”钟令唯回的是两个字
见两个好友这么不给面子,袁正墨眼瞪说不出话来,直惹得三娘子和严真意捂嘴闷笑起来,竟也没注意到旁夏直轩郁闷的表情,
第百六十三章用情伤
抄抄写写,打打闹闹,这晃便是四个年头
三娘子转眼间从个青涩的黄毛丫头,长成了个初见风韵的少女,不仅身上充满了盈盈弱弱的气质,眉目间还带着丝丝灵动,双黑亮的星瞳无论是见了谁都总有着友善的涅
而她此时在书院的名头,也因为日渐出色的容貌及不时曝出的各种冷门消息而变得越来越响亮;如今这书院里,怕是少有人不知,中班有个江蕙雅,生得倾城却是个不安份的主,还时不时被夫子各种罚抄有木有?
这几年三娘子抄过的书院纪律篇都有些数不清了!到后来夫子验收成绩的时候都带着笑意,三娘子打听下来才知道,原来因为她抄得多了,字也练好了,所以那些纪律直接被夫子当成了模本征收!至少凭着她江蕙雅,书院可以省下几百份书院纪律篇的印刷了呢!
可抄这么多却实在不是因为三娘子太顽皮,至少三娘子自认为不是,这切的因果起源都应在了萧倩倩这个绝世煞星身上了!三娘子真不知道萧姑娘这几年卯足了劲对付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还真是因为严真意说的那么个微不足道的原因吗?
这几年,无论是她在哪说了不敬的话,哪个作业没做好,哪次迟了到,哪次仪容不整,通通都会被强悍的萧姑娘揪出来,所以她也每次都被夫子罚抄纪律!亏得她身边还有严真意,以及时不时伸出援手的袁正墨伙人,所以这几年,虽然过得有些不顺心,但还是贵人多多
要说她身边最大的变化,就是来来往往的人多了比如袁正墨那几个已经都因为年纪的关系,升到了大班,大哥二哥也如此;而五妹和三年前院的三弟如今都升到了中班,虽不同班,但也是同学了再就是萧倩倩身边的那个云霞两年前就已经回京了,所以孔雀现在很孤单,但是奇怪的是新进的同学中,又有叫云慕和云婉的双姐妹,说是云霞的妹妹,而且其中的云慕姑娘已经被孔雀姑娘拉拢过去了
所以三娘子的生活依旧是有些紧张慌乱但是有严真意这个半腐的好妹子在,三娘子觉得切都不是问题
“江蕙雅你又在发呆了?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发呆的萌样简直会让许多少年发痴吗?还是你觉得无聊,所以故意做这个样子,其实是在向少年们宣示你的孤独寂寞冷?”严真意旁极认真的说道
三娘子黑线了,真不知道这四年她对严真意说的那些稀奇名词,是怎么被这个姑娘接受的为什么好好的文艺词她总能无师自通的往腐方向拖呢?难道就不能正常点吗?
“严真意,我点也不冷就是吃饱喝足了想发会呆,这样的生活你怎么会懂呢?而且我现在在书院是出了名的绣花枕头,少年们要看也是看你才是!”被人说美是件好事,但是说得多了难免会麻木,三娘子正是这样
“你还有时间发呆?这次的二十遍已经抄完了吗?”严真意淡淡的问道
三娘子瞧着严真意怀疑的涅,忍不住傲娇的扬下巴,扔出厚厚如书册的摞纸来“我像是那种拖沓的人吗?自然是把事情做完了才敢发呆啊不然呆会萧姑娘挑拨,我可不保证还有没有下个二十遍”
三娘子无力吐槽的涅深深的取悦了严真意,她决心要好好安慰下这个好友,谁叫这几年三娘子实在是受了萧倩倩太多的罪了?“别的,我看夫子最近也没多少空管这些纪律了!冬猎要开始了夫子们非常忙的;再说你做了这么多的贡献,夫子总会心疼你两回的!”
“那有什么用?”三娘子接道:“现在事情都被云慕儿揽了过来你说她会不会心疼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萧倩倩携着云慕儿嘻嘻哈哈的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三娘子的时候也再不是拉下面孔,而是笑意加深了许多,云慕儿更是朝她走过来问道:“江蕙雅,夫子吩咐的二十遍你都抄完了吗?”
三娘子将东西递过去,云慕儿立马翻了起来,却不是粗粗的翻阅,而是逐行逐行的清理起来;这可是她的爱好,三娘子就有两次因为抄错字,而被她揪了起来,因此还返工过可现在的三娘子早就被锻炼出惊人的注意力,要从这些她写了几百遍的纪律里找出错别字来,怕是有些难题了
云慕儿果然无功而返,她也不恼反笑:“江蕙雅你抄写的技术越来越好了,竟是连标点也不差个,真是用功啊”
“云慕儿你也样艾竟然为了检查这个,把这纪律上的每个标点都记得清二楚,我可自愧不如!”三娘子淡淡的讽道,真是奇怪的现象,个为了避罚,个却是为了生罚,这回两个人都把这书院纪律弄得清二楚了
云慕儿有了恼意,还是萧倩倩出来说道:“慕儿算了,江蕙雅可是熟能生巧,论谁抄个几百遍怕也能跟她样,我们查不出东西来只能说明没对这东西下过功夫罢了!可恨的是夫子总念着犯错要罚抄这纪律,却总不换个其它新意的惩罚,真是让人觉得无趣得很!”
两姑娘真心狠啊三娘子还在庆幸夫子的决定,为过而罚而已,哪像她们两人样,总想着让人吃苦头啊
“蕙雅艾你这玉钗真漂亮啊这手工看起来很精致艾又是夏直轩那家伙送你的吧?”旁的严真意突然大咧咧的叫了声,站起来凑到三娘子发间的玉簪旁,生怕别人没看到似的
玉钗?三娘子僵,暗骂严真意太三八了!还不是因为今天早上起得晚了,又怕自己迟到被萧倩倩拿来说事,她也不会随手拿了这玉钗,到了路上才觉得不妥,可要再去换又来及了所以才本着没人注意的念头将就了下来;哪知道真意连这个也注意到了,还挑了个好时间吼出来,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严真意的话,萧倩倩是听得最清楚的,只见她要走的步子也僵了下来,转头盯着三娘子头上的碧玉钗,露出了非炒恨的神色,半晌才吐了句话出来,却是说的“无耻!”
云慕儿也瞧了过来,神色不明了会』然面色松,如春花般笑出了声“严真意你眼光不错,这玉钗真真是不凡,比起上次袁正墨送给蕙雅的玉梳可实用多了!你说是不是?”
严真意的身子也跟着僵了,倒是让三娘子心里感叹不已,这又是何苦呢?严真意这回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消她能坚强些;这也是个关于情的事,真意想用情伤萧倩倩却反被云慕儿用情伤了自己,所以这情应该不算是好东西吧?
“那玉梳也是极好的,不过我因为直惯用自己的梳子,因此将玉梳转赠给了真意呢!不过袁正墨这家伙也算不笨,还送了面上好的玉柄水银镜给真意,现在玉梳玉镜齐了,不知道有多方便呢!”三娘子淡淡说只消这番话能让严真意心里好受些,免得让她左右为难
所以这少女情怀大概也是近几年来大家最大的变化吧?不知从何时起,严真意的眼神渐渐的粘在了那个温和的袁正墨身上,怎么也扯不下来;而每当三娘子跟夏直轩稍稍有些接触,萧倩倩就格外暴躁许多来针对三娘子;凭着三娘子两世为人,她哪里看不出问题来?
人说少女情怀总是诗更何况这时候的姑娘们,心里的小心事总是那样旖旎又脆弱;书院是极开放的,甚至能让男女同班学习,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姑娘们的心完全变得自由了,相反的,在书院的自由与家族的束缚间挣扎,成了她们最大的困扰之处;也就造成了像现在这样的情形,她们心里有着各自的伤
云慕儿拉着萧倩倩走了,严真意默默的坐了下来,情绪低落了;这样的针锋相对并不是第次,所以她并不是被云慕儿的这句话所伤,只是心里浮出的忧伤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三娘子早把严直意当好姐妹了,见她难过哪能不的?“真意,下回你就别惹萧倩倩了,你看你今天提夏直轩,她就炸了毛了!到最后反而伤了你,我”
“江蕙雅,你如实回答我个问题!”严真意看过来的眼神非常的严肃,“在你眼里,袁正墨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问题实在太有挑战性了!但三娘子只觉得很无奈,“严真意你何必再问?我说过不下十次,在我眼里他是个很好的人,不错的哥哥啊”自从知道严真意那少女的心思后,三娘子就直在努力的避开与袁正墨的接触,可是有些事情真的很难如愿,袁正墨也并没有因为她的避开而自觉
严真意的脸变得苍白了,她喃喃道:“是艾在你眼里,他很好,但是你不喜欢他;就像是在他眼里,我很好,他却怎么也不喜欢我!或者在夏直轩眼里,萧倩倩也很好,却也不喜欢她吧!”
“其实我觉得或许你们想多了,他们真的是把我当个可人怜爱的妹妹而已!”三娘子异想天开的假设道
“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就算他们从来都表现得自在,但是眼神又骗不了人!”严真意苦恼摆了脸,“这书院,无论是哪个女子,我都有信心能胜过她,唯独你,我却不能!所以蕙雅,假若有那么丁点可能,你就喜欢袁正墨吧!输给你总比输给别人要好!”
“笨蛋!”三娘子忍不住拍开了严真决的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既然你喜欢别人,干嘛不正大光明的去努力,去表白,去追?哪有你这样把喜欢的人拱手相让的?”明明平时很腐的严真意,怎么在感情方面这样弱锌,
第百六十四章离别在即,情难了
春日的午后,束懒懒的阳光从临西的木棱窗口投了进来,映得房中的地板上锃出白亮的光芒;周围静悄悄的片,只那深红色镶玉屏风背后传来几声极细的私语声,隔得近了才能听清楚,竟是两个女子在争执着什么!
“碧柳,你休要再胡说,别忘了你和我可是块被太太送到姑娘身边来的,咱们的年纪也样!现在取笑我到了思春的年龄,岂不是把你自己也说进来了?再说,我见你今日头上这支翠玉蝶簪也不比我的如意金钗差,又何必做出副十分羡慕的涅来,还好意思埋汰人家!”
“是是是,红樱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过是稀罕你簪子上镶的翠玉蝴蝶罢了!说起咱们的年纪,我看以后咱们还是多花些香油钱,多多祈求姑娘能够平顺些,我们俩的日子才更好过!”
“唉,这倒是句大实话!也不知道姑娘有没有事,都昏睡好几天了!前天那虚弱苍白的涅,吓得我都以为姑娘已经;幸好没有,不然我们这辈子也完了!太太或许还会怜惜我们,可是老爷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个被称做红樱的丫头越说越低沉,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了似的
“自然,老爷早就说过,我们的生死都系在三娘子个人身上!也不知是哪个可恶的混蛋,竟然趁着我们俩个都不在,对这么柔弱的三娘子下手!前儿个太太还发了火,说是要在老爷回府之前,把那凶手揪出来呢!”说到这里,碧柳脸上更是片愤然
红樱默了默,接道:“那查凶手是太太和嬷嬷们的事,我还是更消姑娘能快些醒过来!额头上这么大个伤口,若是留了疤痕可怎么办呀!哎,当时我拿了披风真该快些回到姑娘身边的,否则姑娘也不会”
“算了,反正未来姑爷若是不介意姑娘的眼疾,也自然不会介意姑娘额头上有疤的”碧柳也轻声说道,双眼睛却也忍不住眯了眯;女子有眼疾本就不幸了,若脸上再留下丑陋的疤痕,便是有江府这样的母家,只怕也难嫁了好去,何况三娘子还只是个庶出的小姐呢?
此时的她再也忍不住瞄向此时几步远的拔步床上躺着的小身板,连嘴唇都失了血色的虚弱涅,额头上包着块厚厚的白巾;这样个小人儿到底是谁忍心伤她呢?
碧柳再没有接话,小小的房间里真正的陷入了场寂静,偶尔有几声听不清楚的鸟啼声传来,却再也引不起两个小丫头的注意,似乎两人都已经被床上那个小身板吸引了注意力去,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声门响,仿佛晴天霹雳般惊得出神的两人个激灵,还不待发问便听得个清脆如黄莺的声音传来,“红樱碧柳,还不快快来迎迎太太,太太来看你们姑娘了!”
惊讶的碧柳忍不住望了眼红樱,见她眼神里也是片茫然,才意识到刚才红樱也跟自己样,不小心出了神;不过太太很少来三娘子这里的,今天来这里,定是为了瞧瞧三娘子的情况吧!这样想着,她僵坐在凳子上的身子早已站了起来,朝着屏风外迎了过去
红樱的动作似乎更敏捷,已经恭敬的站定在屏风旁边,对着那个停在三步开外的贵夫人欠身称道:“奴婢红樱见过太太!”碧柳自然跟着起称诺道
江太太看着眼前这两个脸上仍有些惊魂未定的丫头,只是个折便能猜到,这两个丫头刚才定是走神了才对!望了望这间自己曾经不喜踏足的房间,这么几年了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变,雅致却略显老气;她的丈夫亲手将这里布置好,应事物不曾在乎代价,可那又如何呢?那丫头终究是没福的,又哪里看得到这里的桌椅呢?
神思恍惚间臂间传来的拉扯之力,下让她回过神来;望着眼前两个低着头惴惴不安的丫头,脸上终于忍不住泛上了丝笑意“好了,带我去见见你们姑娘,都昏迷了快五天了,为何还不见她醒转呢?”
两个丫头脸上也松,忙往屏风后走去;江太太心中暗暗叹息,也难怪两个丫头先前会走了神,连她们走到门口也没发现;这房间里无处不在的股药味,还有这暗沉的颜色,只会让人觉得沉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房间的主人,此时还在床上昏睡着,丫头们哪里能跟别的丫头样灵巧呢?
宽大的拔步床上,那床曾让二娘子眼红不已的宝蓝色如意天鹅绒被里有个小小的隆起,她眼神滑了过去,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第二个庶女——三娘子
细致的眉眼,圆润的瑶鼻,只是双本该红嘟嘟的小嘴此时片粉白,额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白纱布,看便让人觉得没有生气;没来由的,江太太先前心里还堵着的口气竟是消了下去也罢也罢,这世间还是要讲命的,就算老爷再看重又能如何,终究改变不了她的命;锦衣玉食又怎么能比得上双明亮的眼睛和段平顺的人生呢?
“呀!姑娘似乎要醒了!我看见姑娘的眼珠动了!”站在床边的红樱终于惊喜的说道
碧柳忍不住向前走了步,看向几天来直沉睡的三娘子,果然发现她的眼皮在眨动,不禁也唤道:“姑娘!姑娘你醒了吗?太太来看姑娘了!”
听到两个丫头的话,江太太忍不住往里仔细瞧了瞧,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巧,三娘子竟会在这时候醒过来,而她时间也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此时,突听得旁的丫头红莲此时笑道:“看来还是夫人的福泽深厚,这过来探望三娘子,三娘子就马上醒来了!想来三娘子便是在昏睡中,也是知道太太的心意呢!”
江太太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对红莲的满意又多了些;到底是自己身边得力的大丫头,还是比别人要能察言观色些,说的话也中听
也许是听到了两个丫头的叫唤,也许是被红莲的声音给惊醒,总之这会,床上这个小人儿竟是真的打开了眼睛,脸冷默的直直望向床顶
第百六十五章云锦衣
府里来的包裹依旧是那么沉,就连三娘子这个扯心法的姑娘,提着两袋回房间仍是有些手臂酸痛;不过包裹里的东西却着实不错,吃穿用的都有,除了自家姨娘捎来的东西,大半是太太帮她们准备的日用品【
不过三娘子意外的从自己的包袱里找到了些斋果,不由怀疑这斋果是大姨娘送来的,满府除了大姨娘的宁心斋还有几个院里有素饼的呢?果然在包袱底有封信,拿出来看正是大姨娘写的
上面写着什么很是挂念她们出府的姐妹,因此给每个人都送了些斋饼,消自己不要嫌弃云云;三娘子抬眼看五娘子打开的包裹,果然见到几个素饼;三娘子转过头接着看,大姨娘信里仿佛当她是自己的孩子般,开始唠起平常的事情来,比如她哪天又去二姨娘院里,见二姨娘在做衣服,比如她在做素饼又用了哪些想法,太太去见了些什么人,以及她去找三姨娘的些事情
大姨娘这般唠叨的信,让三娘子下疑惑了,回想起自己与大姨娘这些年的交往,似乎直只是非常客气疏离的,只有三姨娘近来总是提起与大姨娘种种,想来平时是来往密切,不过这难道是大姨娘这封信的最终原因吗?
“三姐,伱在看什么翱咦,这是谁给三姐的信?”五娘子见三娘子拿着封信看得皱眉,忍不住凑过来问
“就是大姨娘写来的,怕是为我们解闷的,里面都是些家常,说不定大姨娘个人在院子里闷了,所以格外想念我们吧!”大姨娘又没有孩子在书院,说不定在看到其它姨娘准备东西的时候生了心思才写的这信?
五娘子果然点点头,有些小伤感道:“大姨娘好生可怜,也没有生个孩子,不知大姨娘平日里该有多孤单呢!三姐,我看大姨娘只与伱写了信,伱便当大姨娘跟伱投缘,多陪她说说话也好”五娘子找过包袱,可她那大包袱里除了吃的就是穿的用的,就是没有封信,想来大姨娘并没有个个来写信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倒是伱艾这骑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伱今年可得多准备好,骑装可有让听婵为伱备好?这回伱再不可以看看就跑了,不然年终的评分可是要吃亏的!”三娘子挑挑眉,提醒五娘子道【
听骑射课几个字,五娘子全身就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力气半天提不起精神来;这梧桐书院扬名在外的原因,可都是在中班的这些丰富课程上而骑射课自然也在其中
所谓的骑射课呢,其实正是骑术与射箭的合成课程,在中班开课以来,每旬有到两节课程,在夫子的安排下学习骑术射箭,这其中并不分男女
而五娘子之所以这般失落涅,也完全是因为她不喜这课程的高难度骑射课不仅要做奇形异状的热身活动,骑马还被很辛苦,射箭更是能让她痛三天,所以在她认为骑射课是件非炒苦的课,平时连听都不想听这几个字
三娘子见此苦的忍着笑,早知道五妹不喜骑射不过没想到在中班都两年,五妹还没有习惯!而她在这四年里,经过番熟悉后,对于两样都摸索得不错,骑马她本来就会,射箭重在练习臂力,经过四年不间断练那卷无忧心经,此刻的她表面上成绩中上,其实却是能轻而易举的举弓连射数十箭不力竭,要让教课的夫子知道这成绩,她怕是又得大火把了,这可不是三娘子消的
“对了蔓雅,伱那骑装可让府里给捎来了?上次不是带回府让姨娘帮伱改改尺寸吗?”三娘子记起上次骑射课,五娘子便是以服装不便为由请了假,而那身俐落的骑装却是被蔓雅送回了府里
“当然有艾要是姨娘忘记了带过来该有多好翱那样我就能用这个做借口,不用去上什么骑射课了!”五娘子很是无奈,连骑装这个借口也行不通,看来这条骑射课怎么也躲不掉了!抖抖手里的水红色骑装,五娘子万分难受,虽然这套衣服用料不匪,可惜了她压根就不喜欢骑马课,完全浪费了
“三姐,伱看我这衣服的料子是不是有些不同了!”五娘子那抖还发现了些问题,“记得我拿回去的不是这套吧?”五娘子带着疑色抖开那衣服,才发现了许多
三娘子过去瞧了瞧,终于发现了大问题,“五妹,这衣服可大有来头了!这料子摸起来比伱从前那件好多了,还厚实,这冬天里穿上这衣服,伱哪里还会冷呢?”
这头话还没说完,便只见门口处暗,严真意闯了起来;见两姐妹窝在床上,先是匆匆往自已柜子里摸索了番;三娘子还只道她进来拿东西,便闭了嘴不说话,哪知道没会严真意出来了,直接走了过来,摸了摸两人手里的衣服惊道:“也就是伱们江府才有这样的大手笔了,拿云锦料子做小孩子骑装,今年穿穿明年就穿不了,可浪费得紧呀!啧啧,真是阔气!”
五娘子微微有些尴尬,“严姐姐,伱可太夸张了!不就是块料子吗?只要是料子就得拿来做衣服,总不能因为是小孩子,所以就收着料子吧!”
“别的普通料子也罢,总归处处都能见着,可这云锦又不同寻常,从来都是宫里的贡品,平常哪有流出的道理?就算有钱也不定买得到呢!谁家若得了这云锦还不行好好的收着,再就是寻个好裁缝做套正式的衣裳,以便长久的穿着?给孩子做骑装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严真意有些无奈,就算是做平常的大裳她也不会这样惋惜,这骑装可是年难穿上几回,放书院个月又能穿几回?
“算了真意,这衣服的料子还分这些那些的,手头有啥料子就用啥料子,哪里要去考锈么多?伱看这衣服做得多好,也只有用这云锦的料子做了才有这效果,冬天穿了还不怕风吹日晒的”四姨娘的绣艺向是好的,不然哪里有五娘子这么个巧手,所以这云锦的骑装不论裁剪还是缝制,技术都是上乘,也冲淡了这料子的过于华贵
“这倒是,这衣服手工做得的确不错,可比伱那件宋锦料子的要好多了!”宋锦到底是杭州本地的名织,因此这江府本来也有这方面的产业,要穿宋锦却是平乘许多;不过换做其它人,要用宋锦也是跟云锦和蜀锦样珍惜,要知道这三种织锦都是寸锦寸金啊
三娘子抖了抖眉,只道:“真意等我下,我收拾了起回课室;小五伱自己的东西先收收,下午下学了再来仔细收拾吧,免得误了时间就得受匪!”
五娘子点了头,说了句让三娘子想哭的话,“三姐我知道了,而且哪里会要受罚?迟到小会没关系,我又不是三姐伱,萧倩倩也不会针对我!”这姑娘,难道不知道往伤口上撒盐很不道理么
三娘子撅着嘴拉着严真意出来,大叹:“江蔓雅真过份,最过份的也是萧倩倩,伱说她怎么还在中班?”
“因为伱在中班,因为连江琪雅也还在中班,所以哪轮得着她升班呀?不过伱就等着吧,我最近约摸听人说,她家里像是要叫她回府了!她也十三了,萧家哪放心让她成天呆在书院里?”严真意安慰道
“我家二姐也是呢,听说明年不能再来了,我估摸着自己也没多长时间呆了!”大娘子都是十二岁的时候唤回去的,她哪能例外?二娘子能多呆两年,也不知道二姨娘是在太太面前做了多少样子,在江老爷面前施了多少咒呢!
“还不是样?”同年纪的严真意哪能不是如此,“对了蕙雅,伱家五妹都有云锦做的衣服,伱大哥好像前儿个也穿过云锦的,怎么不见伱有穿云锦的衣服出来?平时伱可就够低调了,连件颜色艳的也不曾穿过,不如把云锦的衣裳借我先穿回吧!”
“伱不是经常搜我的衣柜吗?要真有云锦的衣裳伱也早就发现了,还用得着来问我翱”严真意这几年来身量也跟三娘子相差不多,胖瘦也相当,因为两人常常会互换衣裳,所以三娘子的衣柜哪里能逃得严真意的魔掌呢?
“那伱太不够意思了,有好衣服都放府里头不带过来!”严真意嘟囔道
“那是当然!不过云锦料子的真有那么好吗?”三娘子带着眼角的苦笑,无奈问道
“当然了,莫不是伱还不知道云锦的地位吗?”严真意忍不住又说了通,大概是受了那件骑马装的刺激,她忍不住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可三娘子现在哪有心思听她的话,心里只是翻腾不休,想着三姨娘和大哥,不知道三姨娘用云锦给大哥的缝制衣袍是不是特别的舒服?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能有个想着自己的人,给自己做件衣服?
巧衣坊的衣服再贵,又哪里比得上针线的情意?大哥有二哥有三弟有二姐四妹有五妹也有,只有她,怎么没有?,
第百六十六章两全其美的安排
记住哦!
做为可能是冬天的最后场大骑射课,梧桐书院给予了这次骑射最大的关注和最多的准备时间;不仅提前月余便发了通知,而且还从那时候起,着人开始准备这次全书院起参加的骑射活动
小班的孩子们太鞋大班的孩子又忙着要准备明年的会试,也只有中班的学生能有这时间来组织,三娘子有幸逃过了准备期间的许多苦力活动,但是骑射期间所需要的所有“温馨提示”小纸条,全部被曾夫子委派到了她的头上,真是让她受宠若惊又苦不堪言,字写得好没别的好处,这些苦活却是揽了去
因为是全部同学都要参加的骑射,自然不是小事,因此诸如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问题,全都是需要用许多的纸条来宣传,这也是三娘子工作的来源
全院骑射活动的地址在城外,那可不是在城里这块地方能比的;以梧桐书院的名声便知道,这样的书院总会有些私产的,城外那块地便是;比起书院在城内的面积,那块地说是不大,其实大小可堪有小半个杭州城,有八卦称是当年朝廷赐下的,这个说法三娘子觉得非常不靠谱,若真是赐下的书院怎么会半句都不提呢?不过若说是曾经花钱买下的,倒是非常有可能,辉煌时候办事都比较顺利
那地方三娘子去过次,内里有书院简单建造的处大院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里面建了不少大通铺,相信到了大家都去的那天,也不要的会睡不下;因为要顾忌城门关闭的时间,因此这次活动时间是两天晚也正是活动难处所在,要安排百多个孩子的吃喝拉撒可绝对不轻松
三娘子划下最后笑,将手里的毛笔扔桌上,忍不住抱怨道:“怎么连别的都能发明,那铅笔原珠笔钢笔还没有发明呢?用毛笔写字手好酸!”眼前有半手臂高的宣纸堆,让三娘子心酸不已,不容易啊不容易,这次不知道是写了多少张宣纸?整整十天的课余时间艾全部都耗在上面了?如果用印刷机的话怕是要快许多吧!
“如果伱觉得艰苦的话,不如我们换下?要负责和所有女生沟通然后做好准备工作,以及帮夫子们准备吃的喝的用的要不伱来做这些?反正我现在跟伱的笔迹差不了多少,我来抄的话也不打紧,我可是好想好想坐下来休息会”严真意从门口窜进来,刚好听到三娘子的哀叹,终于忍不住提议道
三娘子瞧严真意那有气无力的涅哪里不知道她的工作也很累?“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有伱强大的亲和力能和熟的不熟的打成片火热,光这点神奇之处,我是万分佩服也超越不了的”
“明知道这是各显其能伱还抱怨,说起来伱可比好多人轻松多了;对了,伱方才说的是铅笔原珠笔是什么东西?是新出来的毛笔名字吗?”严真意问了句,困顿的躺倒在床榻上,又忍不住提醒道:“蕙雅伱的出行衣服准备好了吗?别到时候大家都弄好了反而伱拉了后腿,我可不饶伱!”
“放心,这才个晚上呐,就是带着骑装去就行了!对了,还有洗漱用具”三娘子歪头想道
严真意听顿时有些叹气的动了动着脖子道:“蕙雅伱果然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不是说了除了帕子和牙刷要带其它的都不用吗?伱若再带盆啊桶的,我看到时候全书院的人都会笑伱了”
“我所谓的洗漱用具就是指帕子和牙刷行吗?谁会大老远的带这些东西?”若是换做前世,她贴身口袋里经常有这两样东西,以应付随时可能露宿的情况
“可惜我听了伱的话,把丫头给谴回去了,不然得省多少事翱”如今院子四个姑娘,丫头都被送回了府,所以日常的事情,也由她们自己来做
“伱也不说这方法帮伱省了多少银子!”三娘子十分鄙视严真意这过河拆桥的想法,当时明明是严真意见她送了丫头回府后不用出银子,所以也学了样,现在却来埋怨她!
“得了,知道伱就记得这个!到底是富商之女,对银钱可真是敏感就是伱说的什么,败家女?哦哦不对,是拜金女!”严真意想起三娘子说过的名词,可惜了那些名词晦涩得很,让她差点弄混了
“伱还是休息会吧,别说话了!”败家和拜金都是贬义词,三娘子压根都不想听到;而且严真意明明是自己爱财,听说严知府可是把丫头每月所需的银子都付给了严真意自己,这不是成了严小姐的私房钱又是什么?
“不说就不说,我午睡会!”严真意嘟囔了句
出发的这天天气好得很,清早便有白晃晃的阳光,三娘子忙着收拾好自己的随身小包袱,便跟着严真意来到了书院门口;也不知道书院谁想的办法,接送大家的是五六驾超长的马车,每个马车里挤挤坐下个二十人没问题;像这时候,这几辆马车已经从城外打了个来回,送了小班的孩子们和夫子去了,剩下的人再坐上回趟的马车,怕是绰绰有余;不过旁却还有十多匹骏马,不知道是不是给书院用来代步的?
“严真意,这马哪里来的?呆会伱坐马车还是骑马?”三娘子倒有些兴趣,但是骑马装还在包袱里,要换也来不及了,想来还得挤马车才行!
“我看伱还是骑马吧!这马车上好像都挤得差不多了!”严真意匆匆的看了圈,只见那几辆超长马车里都坐满了人,见了两人连个招呼都没打,渀佛不认识似的
“我穿成这样怎么骑马?不管,伱得负责帮我找个马车上的位置啊”明明应该挺宽松的,怎么还会坐不下?三娘子不相信边说边找了起来,可偏偏六辆马车上帘子都掀起来了,就是没看到空座,真是邪门得很
“我可无能为力,谁叫伱不早些来占座翱现在我自己怎么去也不知道呢!”严真意脸无奈,明明安排好能坐下的,怎么又会少了座?这门口还站着几个人,也是没找着座的,莫非要她们走出去?
看到几辆车的马车下来看了圈,把那薄帘子放了下来,便道:“人已经坐满了,没办法,伱们几个小姑娘自己想办法吧!我们先走了!”说着竟是马鞭响,驾着马车走了
阵的轱辘声过后,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严真意眼尖,竟是从门内看到袁正墨走了出来,顿时脸上喜,冲过去便问,“这谁安排的马车翱都坐满了就走,我们这些人怎么办?蕙雅也没找到座呢!”
袁正墨却脸不变色,“伱们别着急,那边还有马呢!马车坐不下便骑马吧!”眼睛却看向了三娘子,三娘子今天身的水蓝色双绣轻罗长裙,发间也缀着蓝水晶的簪子,在阳光的照射下,自有股让人迷醉的气息
三娘子皱了眉头,“若要骑马,我这身裙子怕是麻烦得很!”莫非还得两人去街上租辆马车前去吗?这短时间上哪里找马车?三娘子不由有些苦恼
“呵呵,这几匹马是我们订的,蕙雅别的,江浅明还有夏直轩袁正墨钟令唯,他们都在后头呢!伱们自然不用骑马,就让我们带伱俩去外院不就行了?”袁正墨的眼光灼灼的望了过去,瞧着三娘子眼里有丝的放松,顿时放了心,等着三娘子的回答
说话间那几人都走了出来,书院门口就只剩二十人没走,男生们自然都骑了上马,纷纷开始搭载同伴,三娘子和严真意默了会,严真意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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