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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作品:新城已无旧少年|作者:吹嘻|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0 22:50:34|下载:新城已无旧少年TXT下载
  凌少杰懊悔自己没控制住的情感,他就是觉得偿一遍年少渴望的,也许没什么,可他忘了,现在谁都不是年少的时候了,他怎么可以还以为乔爱雯如以前那般纯洁?他无法想像余蝶珍看到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是悲伤,是痛苦,还是立马离开他,让他继续茕茕一人?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是不想的。

  他只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把录像放出去。”

  乔爱雯站在他的面前,一副嘲讽的表情:“如果我不要钱,就是要把录像给余蝶珍呢?”

  “我求你了。”凌少杰几乎绝望了。

  “五百万。”乔爱雯晃晃手指,“不多不少,就五百万。”

  凌少杰遏制住怒意:“你这是在打劫!”

  乔爱雯道:“五百万和录像,你选一个吧,凌老板,星期六前把钱给我。”

  “……你有种。”凌少杰怒视她,他以为自己已经将她看穿,所以被反将一军才会盛怒,所谓男人的尊严也没有了,“乔爱雯,你有种!”

  慌忙离开,他连开车也心不在焉,然后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整夜都没合眼,他如此恐惧录像的泄露,还有余蝶珍的绝然离开。

  愁肠百结。

  方铭在凌少杰离开之后闯进了她的别墅,看着她,她短发凌乱,可依旧诱人。方铭一脸为难地说:“我都看到了。”乔爱雯看着面前这个整日无所事事的男人,第一次见他是郑哲希带来帮助她逃离老师的暴力的,再相遇,竟是以老乡名义,回来之后,更是每日追着她,也不嫌烦。

  反倒是让她烦了。

  “又怎么样?想我去问你的感受?”乔爱雯嘲讽道,“我可是不会在乎你的,不要zizuodu自作多情。”

  “反正拿到钱之后,我还是会把录像拿给余蝶珍,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余蝶珍?”方铭在这个节骨眼上停住了,他没想到会在她嘴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蝴蝶的蝶?”

  乔爱雯看着他,没好气地说:“你认识她?”

  方铭想着录像这个词,难不成乔爱雯是把她和刚刚那个男人的片段录了下来?给余蝶珍,意味着那个男人和余蝶珍的关不一般,或是他们是情侣?乔爱雯想做的,就是让她们不好过吗?

  方铭认真地点点头,道:“一个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初中同学罢了。”

  “那我就告诉你怎么见她吧,连江路上的一家宠物诊所是她开的,自己找去。好了,我说了,以后能不能请您不要再来烦我?你真是烦得不可理喻!”乔爱雯关上门,方铭的鼻子差点撞到门上。

  既然如此,那就去找一找余蝶珍,跟她说一说乔爱雯的事吧。方铭心里想着,他始终不能不去介意那个男人在他面前和乔爱雯做,他发现嫉妒心是很恐怖的,现在的他竟然想报复凌少杰,让他不好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告诉余蝶珍。

  当方铭找到余蝶珍的宠物诊所时,他看见了江秀贤。她漂亮了许多,但是步伐匆匆,似乎要赶着去什么地方。方铭也没有勇气和她打招呼,甚至是没勇气与她相认了。待她走后,方铭才走进诊所。

  余蝶珍抬头看见来人,顿时惊呆了,不敢置信,因为面前人已经充分说明,江秀贤那日没有看错人。

  “余蝶珍。”方铭先开的口。

  “方铭?”余蝶珍无可奈何,“是你吧?”

  方铭点点头,走到柜台前俯视坐着的她,欲言又止,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说这么一件事。

  “真的,是你啊?”余蝶珍几乎要哭出来了,她花光所有的力气才把方铭带给江秀贤的记忆抹去,结果,功夫白费了,只要他一相遇,肯定又是鱼死网破。

  方铭对她不断重复的话感到疑惑:“是我啊,怎么了吗?”

  余蝶珍连说话也颤抖了,“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我回来,是要告诉你,”他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你知道你的男朋友今天去了哪儿吗?我看见,他和乔爱雯在一起。”

  余蝶珍倏地站起身,吓了方铭一跳。“乔爱雯?你怎么认识她的?你怎么知道谁是我男朋友的?方铭,话不能乱说的啊。”

  “可是不好意思,”方铭道,“我今天就在乔爱雯的别墅窗边,看见你的男朋友和她上床。”

  余蝶珍几乎要崩溃了,她所以为的江秀贤看错眼花,其实都是真的。

  “你可是说的真话?凌少杰他告诉我,今天他去广州和外省的咖啡馆老板会谈开店经验。”

  “乔爱雯会把那一段的录像给你,到时候你自然清楚是不是真话,我只是来提醒你,管好男朋友而已。”方铭已经占在上风,他就这么看见余蝶珍变得双目无神,然后他便走了,想到江秀贤,走得更快。

  余蝶珍内心喊着我不相信,其实结合了江秀贤所言,事实就摆在了面前。

  那晚她失眠了,脑海里满是凌少临行前的拥抱和吻。

  此觉得那么肮脏不堪。

  泪湿枕头,但她谁也没有说,包括江秀贤。

  我非黛玉 怎有哭啼声 1

  凌少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咖啡馆,对服务员们都打了声招呼,就回到三楼上面的住所。

  余蝶珍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着他,目光迷离,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双眼红肿,似乎整夜都没有睡好,和凌少杰相同。

  “你昨天去了哪里?”余蝶珍问道,“给我说实话。”

  凌少杰张了张口,疑惑她为什么问了这个问题,他心里满是惶恐,“……昨天我不是说了吗?”

  “你是不是去找了乔爱雯了?”余蝶珍站起来,抬头看他,凌少杰抿嘴,无言,他心里是如何地慌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余蝶珍见他无言,便认为他是默认了。她道:“你又一次食言了,你知不知道?”

  那声音幽幽,仿佛从遥远的小时候,从浑浊的泥水之中,所救上来的余蝶珍说的话。她憔悴得脸色也苍白,无法相信他的欺骗,更无法相信,一个说要在夏天就娶她,她也愿意嫁的人,狠狠地背叛了她。

  “对不起!”他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腰,无限地懊悔,无限地歉意,“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我这么不容易,不容易才决定和你在一起……”

  余蝶珍看着他,他是真的害怕了,那晶莹的水珠就差那么一点就落下来,余蝶珍原本想装作十分愤怒,好让他知道自己的严重错误。之前咖啡馆的服务员有悄悄和她说有一个疯女人闯进来说她是凌少杰的情人,而凌少杰似乎是和她有什么过往的,余蝶珍还不信,就连江秀贤说的那个“爱雯”,她也不信。原来到真相大白,是那么痛苦,心就如同被刀一下一下割除,凌迟一般。

  余蝶珍落泪了,道:“原谅简单,可是把这件事从心里抹去,好难。”

  “对不起。”他紧紧抱住余蝶珍的腰,把头埋在她肚子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那么地害怕,现在她眼里的他估计也不是个男人了,软弱地去求她,像那年他向她借钱,一个懦弱的男人,他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心里只有对乔爱雯的恨。

  余蝶珍伸手抱住他,抚摸他的头发,“她有什么我没有的,你完全可以找我来呀。”

  凌少杰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一个。

  对于年少时候的那种感觉,凌少杰记得乔爱雯冬日跳进荷花池里不过是为了打开心结,那时候的他并非不懂,而是不想负了她的一片苦心。所以,他们都以为余蝶珍死了的时候,在一起了。

  无爱,有恩。

  他怀念的是初见余蝶珍的那一刻,城里来的小姑娘,大小姐脾气,天真无邪。

  在凌少杰脑海里形成了对喜欢的人的决定性因素。

  “算了算了。”余蝶珍把脸埋进他的头发里,希望还能感觉到山坡上被阳光照得发黄的绒绒的感觉,可是没有,“答应我,别再这样做了,我很小气的。”

  余蝶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原谅他,感到疲惫,无力去处理这件事一般,她在食言与欺骗之中长大,在泪水与欢笑交替着到了二十五岁,从孩童无知到如今无心无力。她现在什么都能接受,都能原谅了,若是以前,应该会大闹几个星期吧?可是她没有。

  凌少杰得到了宽恕,没想到会这么轻易,他站起来,捧起余蝶珍的脸,用力地吻,余蝶珍用力推开他,嘴唇颤抖,凌少杰感到唇上发热,一舔,一阵腥味。两人对视,余蝶珍先低的头,然后走到门口,连鞋都没有换好就慌忙离开。

  像是第一次重逢,她的落荒而逃。

  凌少杰没有把她追回来。

  凌少杰又一次驶到了乔爱雯的别墅,这次的他开得飞快,不想错失任何一秒。乔爱雯开门时,他把银行卡摔到她脸上,乔爱雯一惊,银行卡掉到了地上,没有人去捡。

  “这里是两百万,对你来说已经够了吧?不要得寸进尺,赶快从我眼前消失!”他看着面前的乔爱雯,她不仁,他便不义。

  乔爱雯愣住了,随即便笑起来,“凌老板连这点钱都要斤斤计较,说出去会不会笑死人?”

  “你根本不值这点钱。”他看着曾经的发小,眼里不是嘲讽就是轻蔑。“我就要和余蝶珍结婚了,剩下的三百万就当是你的祝福,你也不用参加我的婚礼,谢谢您旧日的关照,我承蒙您错爱。”

  乔爱雯蹲了下去,捡起了那张银行卡。

  “密码多少?”

  “你的生日加15。”

  乔爱雯叹着气,“15呀。”意味深长。

  十五岁那年他彻底就已经在她身边离去,渐行渐远。

  “可是我还是恋恋难舍呀。”乔爱雯把银行卡放自己心口,看着凌少杰的离开。她没有送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些年,她都对他恋恋不舍,时时刻刻都想见他,可是,她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就这样,在爱与恨,悲与痛之中行走了那么多年。

  今年,却在凌敏口中得知他的行踪,只是,她不会爱了。爱情的感觉,她也不知晓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爱他,却不由得觊觎他的财产,陷害与他。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难受极了。

  她还不忿,不忿余蝶珍那么轻易。

  没打算放过他们,拿了钱也是。

  凌少杰还是去到她的宠物诊所,两人就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余蝶珍坐在椅子上,而凌少杰就站在一边,看她忙里忙外的。

  下午五点,凌少杰几乎把店里的东西都摸了一遍,研究了一遍,余蝶珍才开口:“弄坏了是要赔给我的。”

  凌少杰听罢,道:“把我赔给你好吗?”

  余蝶珍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他的脸,他也不躲,任由她拉扯,余蝶珍最后抓住他的耳朵,凌少杰吃痛,想躲却也扯得更痛,“以后还敢不敢了?对了,都不准有以后了。”像一个母亲训斥她做错事的儿子,余蝶珍没有他高,把他扯得弯下了腰。

  “不敢不敢,当然不敢。”凌少杰求饶,“老婆大人,一切都由你说了算好不好?”

  余蝶珍听到“老婆大人”四个字忍住笑,装作恶狠狠的样子,不松手,“什么老婆大人?这都还没有过门呢,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你这是占我便宜的啊。”

  凌少杰听她语气轻快了,暗含笑意,知道她真的是开明了原谅他,感动油然而生,摸上她拉扯自己耳朵的手。那只手那么纤小,他却没有留意到。男人身体一直在成长,而女人成长的是内心。

  “回到咖啡馆里吧,不然有什么急事都找不了你,服务员很难做的呀。”余蝶珍松开手,去收拾手提包,脱下白褂,她打点好寄居在诊所的猫猫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