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去的欧阳，杀老师趴在桌子上抱头哭了起来。
“老师我的年终奖啊！！呜呜呜呜！！！”
潮田渚站在杀老师身边，拍拍杀老师的肩膀，安慰到：“节哀吧，杀老师。”
然后杀老师哭得更凶了。
在前往地灵殿之前，欧阳拐个弯来到了博丽山下的间歇泉地区，这里有着一座与地灵殿同名的温泉旅馆，其主人正是地灵殿之主的古明地姐妹。
看着这座和风满满的纯木质建筑，欧阳不由得为这古风古色的建筑感叹，很久都没有见到这种古风建筑，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见到科技感十足的钢筋水泥森林。
欧阳来的时候正巧有一对客人从旅馆中离开，身为旅馆老板娘的古明地觉很自然地出门送客，虽说没有走出正门，只是站在门口送客，却也足够让欧阳看个正着了。
身着一件可爱又不失典雅的粉色和服，红色的心之眼悬于胸前，从心之眼中延伸出去的红色连线编成一个绳结挂在心之眼下，好似被卷曲起来的电话线一样。
在欧阳看到古明地觉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欧阳。
想起了八云紫曾经交待过的事情，古明地觉开口说到：“欧阳先生，请跟我来吧。”
“哦，那打扰了。”
跟着古明地觉进入地灵殿温泉旅馆，欧阳不由得问到：“那个，会不会打扰到您做生意呢？”
“没事的，这本来便是为了打发时间才开的温泉旅馆。”回了欧阳一句后，古明地觉向着一侧的房间喊了一句，“燐！”
踏踏踏。
“燐酱在此，喵！”双手呈猫爪状，身着暗红色和服的燐果断地在欧阳面前卖了一个萌。
对于燐的动作，古明地觉完全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吩咐一句好好看店。
跟着古明地觉进入员工休息区，欧阳来到某间特意准备好的房间当中。房间不大，安全遵守着和风装饰，正中间是用来休息的暖炉，桌面上还摆着一盘桔子。
“为什么这个房间会有暖炉？虽然那看上去像是暖炉，但它同时也是一个以概念来固定房间温度的空调，效率要比普通的暖炉和空调高多了，你没发现这个房间很凉快吗？”在欧阳开口说话前，古明地觉直接说出了欧阳想问的问题，以及问题的答案。
缩了缩脖子，欧阳说到：“这也……”
“温度还好，应该是适宜人类的温度。”在暖炉前坐下，古明地觉从盘子中拿出两个桔子，将其中一个递给欧阳，“你说感觉这个房间还有别人在，你感觉到了别人的视线？应该是你的错觉吧。这个房间只有我和恋恋会用，但是恋恋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欧阳张了张嘴，刚刚想说的话已经被古明地觉提前说了出来了，而且她还自顾自地回答了。
“如果你赶时间的话，咱们现在就开始吧。这是八云紫之前和我商量过的，让你成长起来，不仅仅对你自己有好处，对幻想乡也有好处的。”剥开一个桔子，古明地觉扫了欧阳一眼，“需要多长时间？这个可不好说，如果你的资质好的话，也许时间会比较短，如果你的资质比较差的话，那就需要很长时间了。”
欧阳索性闭嘴，反正自己在想什么古明地觉都能看到，就当成心电感应了。
“每天过来的时间啊？抱歉，这里可不是八云紫的迷途之家，有大把的时间让你来学习。每天空闲的休息大概在上午8点到10点，你在那个时间过来吧，至于其他时间，你还是到近月学院上课为好。
“你问为什么？你的班主任杀老师可是向我这边打过电话了，正巧我这里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最好回去上课。而且精神能力从某个方面来说，真得很需要你自己去练习的。
“现在做什么？现在的话，教授你精神能力之前，我需要全面了解你的精神世界。不，不是浅层的意识空间，是最深层的精神之海。这是因为意识空间属于精神之海的映射，并不能完全代表你的精神能力潜力，需要更深层次的了解。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修改你的记忆，也不会乱动你的精神世界的。我只看看，什么都不做。”
欧阳全程一言不发，好似看着古明地觉在说单口相声一样。
待古明地觉说完，欧阳也摆好姿势，闭上双眼等待着古明地觉将自己意识潜入自己的精神之海当中。
全身放松，欧阳迎接古明地觉的意识进入。在主人全身心放松的情况下，精神之海并不会阻碍外来意识的入侵。
轻松突破外层的意识空间，古明地觉感觉眼前一亮，已经来到了欧阳最深层次的精神之海当中。
天空布满乌云，海水呈现一种极致的黑暗之色，这并不是正常情况下的精神之海状态，而且这里给人一种莫明的压抑感，似乎只是待在这里就好像要窒息一样。在层层乌云笼罩的天空下，有一点亮光为远航的游子指明了归家的方向，那是从精神之岛上散发出来的光明，也是这个精神世界中唯一的光明。
“为什么这里的海水会呈现这种颜色？这里面掺杂了什么别的东西吗？”
带着一点好奇，古明地觉没有第一时间前往光明所在的精神之岛，而是选择降至海面尝一尝海水。精神力的性质也决定着精神能力潜质，某些特殊的精神力压根就不可能用来施展精神能力。
“嗯……这个味道是……绝望？居然是如此纯粹的绝望……”低声喃喃着，古明地觉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从角色向着黑色转变。
“……完蛋了。”
第74章 古明地恋
绝望，是会传染的。
尤其是欧阳精神之海中，这种与希望长时间的对抗，让自身都染上了绝望的绝望。其传染性是致命的，强度也是致命的。
古明地觉设下的三层防御机制在一瞬间就被摧枯拉朽般毁灭，绝望的意志直接深入古明地觉的内心深处，污染着这片纯净之地。这固然有这份绝望强度惊人的原因，也有着古明地觉事先防备不足的因素在其中。
当古明地觉的内心也被染上绝望的漆黑之色时，那些曾经让古明地觉感到愧疚、感到伤心、感到无助的事情一件件重新浮现在她面前。
有曾经不小心伤到人类朋友的事情，有曾经救助小动物却害死它的事情，有自己的父母惨死在面前而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有读心能力爆发伤到别人、让别人远离自己的事情，有手刃仇人后、看着向自己求救的仇人的孩子被鬼族灭杀的事情。
而在这些事情当中，有一件事情对古明地觉的影响最大的。
因为自己的无作为，自己的妹妹封上的“觉”这种妖怪象征的心之眼。那个时候的古明地觉明明有机会阻止那些人类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明明有机会提醒自己的妹妹关于能力的事情，明明有机会避免一切。
恍惚间，古明地觉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间休息室，正待在一处纯白色的空间当中。
在她的身前，一个和古明地觉一模一样的古明地觉正带着残忍的笑容看着她，新出现的古明地觉和古明地觉宛如镜像，只是她身上的所有色彩都笼罩在一层灰暗当中。
“为什么你还要活着？”她开口了，好似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充斥着异样的感染力。
古明地觉没有说话，只是她黯淡的神色说明了她的内心已经动摇，将这些带有负面情感的事件一一回溯，古明地觉不可避免地绝望了。
“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睁着这只心之眼，就一定会有人因你而受伤，就一定会有人因你而死去，甚至与你最亲密的人也将一一因为你而死去。你已经害过你的妹妹一次，你已经害得她失去了心之眼，害得她变得越来越不像一个正常的妖怪。接下来，你还要害得你妹妹就这样死去吗？甚至亲手将她推向深渊？”话至最后，暗色的古明地觉已经有些癫狂。
沉默着不说话，古明地觉用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心之眼，右手抬手，并指成剑，就要刺向自己的心之眼。
外界，员工休息室内，双目无神的古明地觉做着和精神世界中一样的事情，握住心之眼，并指成剑，刺向“觉”这种妖怪的象征也是弱点的心之眼。
坐在古明地觉的欧阳放松身心，闭着眼睛等待着古明地觉接下来的评判，丝毫不清楚古明地觉身上发生的事情。
就在古明地觉即将刺中心之眼，即将血肉横飞之时，一只纤纤素手突然出现，握住了古明地觉刺向心之眼的右手。
“姐姐，你在干什么呀？”古明地恋歪着头，疑惑地出声询问。
随着古明地恋出声询问，古明地觉从恍惚中惊醒，连忙稳固心神，将那份从欧阳身上传递过来的绝望意志隔绝出去。同时，欧阳也睁开双眼，看向了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的古明地恋。
失去了欧阳精神海中少量精神力的支援，绝望的意志被古明地觉成功分离出精神世界。到此，她已经不再受到这份绝望的影响了。
长舒一口气，古明地觉挥挥手掐灭这份无根之源的绝望，这才看向一直眨着眼站在原地的古明地恋。
“谢谢，恋恋。”
古明地恋灿烂一笑，从桌子上拿过半边剥开的桔子，跳着绕过欧阳，走向暖炉的另一头。
“恋恋，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在这里啊，姐姐。一直坐在这里吃桔子刷微博啊。”恋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诶？为什么我……”话说到这里，古明地觉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当她扭头看去时，并没有发现古明地恋的身影，古明地恋就像是不存在于这个房间一样，消失不见了。
和欧阳对视一眼，古明地觉发现欧阳也没有发现恋恋的身影，不由得慌忙喊到：“恋恋！？”
“我在这呢。”
随着恋恋的声音响起，欧阳和古明地觉看到恋恋的身影出现在暖炉的另一端。正如恋恋自己说的那样，她正坐在那里，一边吃着桔子一边刷着手机。
几秒钟后，恋恋的身影在欧阳和古明地觉眼前消失，好似她不曾存在过一样。
开启黄金瞳看向恋恋所处的位置，欧阳只能看到一团模糊，好似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又好似没有人坐在那里。
“咳咳，我们继续吧。”
连忙回头看向古明地觉，欧阳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那什么……你想到什么方法避免刚刚的情况了没？”
“放心吧，只要不贸然接触你的精神力，再加上足够的防御意识就能够抵挡了。”
再一次进入欧阳的精神之海，这一次古明地觉要放松很多，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妹妹正坐在一旁。毕竟是精神能力方面的大师，那些过去的事情早已放下，若不是绝望意志的影响，古明地觉也不会再对那些事情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飞过乌云的天空，飞过黑色的大海，古明地觉来到了欧阳的精神之岛，看到了矗立在海岛边的白石灯塔。灯塔的顶端闪耀着一团柔和的白光，虽不刺眼，却能照耀到千里之外。
“这是……希望？”伸手触及这道光芒，古明地觉在第一时间发现其中的属性，这是纯粹的希望。
看了看代表着绝望的黑色大海，又看了看照耀八方的希望灯塔，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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