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来看看朋友,人小鬼大。心思特别复杂。”
桥桑笑得更是放肆:“得了吧,风姐,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那个什么杨主任从京城追到永州,又从永州追到西桥,你还掩饰什么,难道真有j情?哼哼!”
风落鱼又羞又恼,被桥桑三言两语就缴了械,掩面不敌。只有恨恨地垂头不语。
杨天临心里虽然已经是千肯万肯,但终归众目睽睽之下。特别在金泽滔和柯南良两位下属面前,更是放不下这脸面,恼怒说:“你这人怎么能信口雌黄呢,难道你家大人从小就没教育你,女孩要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你看看你,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四不象的人,就敢胡说八道?”
杨天临最后几句话说得有些刻薄恶毒。
他从京城见过风总第一面,就被她举手投足所洋溢的妖娆风情所倾倒。
此后,地质矿产部的来客接待,凡是他出面招待的,就基本固定在通元酒店的金銮殿,为的就是隔三差五能借机和风总说上几句话,再见上一面。
那些日夜,用魂牵梦萦,日思夜想来形容时任办公厅副主任的杨天临心情,一点都不过分。
春节过后,根据组织安排,他需要到基层挂职锻炼两年,最后在选择挂职地方时,他神差鬼使似地选择了越海永州,除了部里领导的暗示,更重要的是风落鱼的通元酒店就在永州起家。
今天,风落鱼在西桥酒店出现的消息,恰巧被在酒店应酬的柯南良获悉。
柯南良是个官场有心人,对领导的喜好特别上心,杨天临部长在人代会后有关通元酒店总经理风落鱼的议论,被他听在耳里,牢牢地记在心里。
杨天临在接到柯南良电话时,远在北山县调研,刚准备坐下吃饭,接到柯南良的电话后,连口热饭都没有吃,连夜赶往西桥。
直到现在,杨天临还饿着肚子,得见佳人,心情喜悦,只是金泽滔等人实在没有眼力,大煞风景,见到领导,没有殷勤留客,相反要急着离开。
杨天临退而求其次,借口兰浦河改造设计,委婉要求风落鱼留下,只是无论是金泽滔还是风落鱼,似乎都无意留下,两人一唱一和,百般推诿。
杨天临一腔热情遭遇冷遇,心里不快,再被金泽滔婉转拒绝,已经火冒三丈,但终归此刻来见风落鱼,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不好朝金泽滔发火。
桥桑的冷嘲热讽,正好给部长发火的借口,永州地盘,堂堂组织部长,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品头论足。
再加上桥桑的打扮,实在不是什么正经人,呵叱桥桑,正可以敲打金泽滔。
她不是你的客人吗?打了客人,你这主人脸上未免就光彩。
杨天临一口气骂完,仿佛心中的郁闷都发泄出去了,扫了一眼金泽滔等人,见他们瞠目结舌,心情顿时酣畅。
桥桑愣愣地看着杨天临,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得这么恶毒。
尽管她偶尔会离经叛道,做些胡作非为的事情,但最多也就教育几句,谁能真将她怎么样。
京城通元酒店门口,金泽滔也曾骂哭过桥桑,但他见机早,马上给自己找台阶下,又哄又道歉,才揭过这桩过节。
此刻,桥桑的委曲就象决堤的洪水,瞬间冲破泪腺,泪水无声流淌,涂着浓妆的脸顿时划出两道泪痕。
风落鱼惊愕失色,杨天临好歹也是京城部委领导,就算不认识桥桑,也该认识桥家的卫士长江海吧,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呢?
杨天临痛骂桥桑,金泽滔心里叫好,杨天临有一点没有说错,桥桑缺乏管教,说话不经大脑思考,行事只顾自己开心,这种纨绔子弟的霸道作风,都是家人纵容出来的。
金泽滔叫好,除了桥桑被教训心里畅快,另一方面,也为杨天临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逊叫好。
杨部长一进洗桑榭就直奔风落鱼,压根就没将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话里话外,更是责怪他没有配合杨部长留下风落鱼。
杨天临有京城背景,对地方干部有种天然的优越感,处处显示高人一等的政治血统,让金泽滔一直很腻味。
这种脾气,某种程度上跟桥桑如出一辙,莫不是我堂堂西桥县长还要替你杨部长保媒拉皮条,为虎作伥。
再说,杨部长和赵静记都有京城背景,如果能借老桥家的大棒敲打一下自我感觉良好的杨部长,也是金泽滔所乐意看到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想出头。
但当他下意识地用眼光的余光捕捉到江海脸上流露出的讥讽,心里却突然一颤。
桥桑在西桥受了委曲,就算自己不在现场,老桥家真要抡棍子打屁股,在你的地盘出事,你就要负责,最轻的惩罚也是各打五十大板。
不要说现在自己还在现场,面对桥桑的委曲,要是他真一声不吭,等待自己的就不是五十大板了,而是跟杨部长同罪。
金泽滔不及细想,刷地站了起来,作色说:“杨部长,你过分了,我希望你道歉,小桑是我的朋友,她是不是缺少教养,不劳杨部长操心,再说,她刚才又没跟你说话,更没有冲撞你的大驾,你说这话,既过分,又不负责任,杨部长,你逾越了。”
桥桑眼巴巴地看着江海给她撑腰,江叔脸色难看,正要发作,却不料金泽滔仿佛比他还要生气,一张脸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
桥桑有人帮腔,泪水流得更汹涌,抽抽咽咽道:“就是嘛,你要真心里没鬼,干么对我这么凶,你要真对风姐没什么想法,干么这么气急败坏啊?”
其实正如风落鱼所说的,桥桑到现在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能知道什么情情爱爱,完全是她自己想象。
只是她的想象离杨天临心中所想,虽不中,也不远矣,最后惹得他恼羞成怒,出言教训了她一顿。
说真的,杨天临说完这番话,虽然畅快,但真把桥桑给骂哭了,也觉得脸上无光,只要有人给个台阶,他并不准备再纠缠这事。
只是金泽滔和桥桑两人似乎都跟他卯上劲了,桥桑的话可以忽略不计,但金泽滔的态度让杨部长的神情骤然阴冷,他说:“金县长,我有没有逾越,不用你来提醒我,她有没有教养,本来不关我的事,但作为你的朋友,你有责任规劝她要尊重他人,自重者人恒重之,大人说话,她一个女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金泽滔反诘道:“自重者人恒重之,但请问杨部长,你自重了吗?你不自重,就不怪小桑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她怎么不对柯南良记胡说八道呢?”
杨天临漏夜专程从北山县赶到西桥,就是奔着风落鱼来的,两人使君有妇,罗敷有夫,见面就是逾越,金泽滔呵斥杨部长说逾越,并没有过分。
金泽滔关于自重的反驳更犀利,一个领导干部为了一个女人,大老远跑到西桥求见,难道也是工作需要,如果真是为兰浦河而来,来西桥前,他就该主动和西桥县联系。
男欢女爱,说得诗情画意一点,叫风流,透过现象看本质,就是下流,本来就是私情肉欲,跟什么自重更是沾不上边。
金泽滔明着为桥桑张目,实里却是对杨部长欲染指风落鱼的不愤。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百四十四章 请你自重
两个男人为着桥桑掐起架来,桥桑左看看,右看看,刚才还觉得杨天临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现在只觉得他面目可憎。
刚才还认为金泽滔长得太过朴素,现在却越看越顺眼,仿佛男人就该长这模样,江叔不也是貌不惊人。
当事人风落鱼刚开始担心坏了,金县长太冲动了,难道不知道你这身份有多尴尬。
杨天临有着京城部委背景,现在又做着永州的组织部长,不是他一个县长所能得罪得起的。
但转念一想,如果金县长不出头,只怕事情还要糟糕。
桥桑是天之骄女,一根汗毛都比自己的腰粗,真要在这里吃亏受委曲,通元酒店今后的处境就艰难了,金县长的前途就岌岌可危。
风落鱼心里纠结,既盼金县长出头,又希望他不要轻涉其中,但当看到金县长越越生气,语气越来越严厉,心里却突然闪过一丝窃喜。
看金县长的怒容,这哪是为桥桑张目,分明是他心里有怒气,这丝怒气,明为斥责杨部长,实是他恼怒杨天临对风落鱼的觊觎。
两个当事女人仿佛都成了局外人,津津有味地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
杨天临勃然大怒:金县长,你这是污蔑领导,造谣生事,上一次西桥人代会后,我就曾经明确表态,因为我跟风总比较熟悉,和通元酒店的联系由我亲自负责,今晚我就是为西桥兰浦河规划设计的事情而来,难道这就让你胡思乱想,胡八道了,金泽滔同志,你的想法太复杂,该洗洗脑子了。”
金泽滔耻笑:杨部长,如果真是这样,刚才风总都解释清楚了。酒店并没有专业的规划设计团队,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再,你一个组织部长,关心干部就行了。西桥的旧城改造就不劳杨部长你费心了。”
刚才他委婉拒绝时。话还云遮雾罩,留了三分余地,但此刻。都到这份上了,既然得罪,就不妨得罪到底。
这就跟站队表立场一样,做的不是选择题,可以有多项选择,而是是非题,非对即错,不容有丝毫的犹豫,金泽滔话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杨天临深吸一口气。:金县长,关于我该不该关心西桥的城市建设,姑且不论,组织上自有决断。就事论事吧,我希望你约束好你这个所谓朋友,不要动不动放出来咬人。这样不好,咬伤了人,你这个主人还是要负责任的。”
再纠缠风落鱼的话题不放,杨天临本来就心虚,话也没什么底气。他话题一转,把矛头又对准桥桑,只是这话就更难听了。
金泽滔面色一寒,拍着桌子:杨部长,身为组织部长,话可千万不能信口开河,要经脑子思考,如果你是以组织部长身份这话的,我会正式向市委汇报,如果你是以私人身份这话的,那么,我请你离开,这是私人场合,不欢迎外人介入。”
金泽滔刚开始还逢场作戏,但现在已经入戏,直接对杨天临下了逐客令。
杨天临嘴角直哆嗦,太无法无天了,太飞扬跋扈了,目无领导不,还蔑视组织。
柯南良从两位领导一开始交锋就愣怔了,金泽滔平时看上去还算是谦谦君子,有什么事情都能跟自己有商有量,民主意识比较强。
但此刻,面对杨部长,金泽滔竟然敢直撄其锋,直斥其非,不论对错,就他的勇气,便让柯南良心寒后怕。
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在金县长在场时召来杨部长,此时如果再沉默下去,他就将里外不是人,左右得罪人,他狠狠心,站了出来,:金县长,于公于私,杨部长来到西桥,都是领导,也是客人,刚才你还杨部长话过分了,你这种态度,我觉得就过分了,套你刚才的话,你逾越了!”
杨天临孤军作战有些力薄,此时,柯南良挺身而出,让他苍白的脸有了血色,他赞赏地点了点头,:有些同志年纪轻轻,涉世不深,因缘际会,得居高位就忘乎所以,对这样的同志,我们组织部门就要严格把关,严重的话,我们不妨发起组织不信任的动议。”
杨天临直接祭起了他的组织部大棒,金泽滔笑了:杨部长,不是谁当了部长,就能代表组织的,谁忘乎所以,我想组织上自会有公论,如果你再坚持不道歉,我们就没必要再下去。”
金县长,得客观一点,杨部长跟我们都是同事,同志之间,也要讲究团结,得主观一点,金县长,杨部长还是我们的领导,尊重上级,应该是我们党的组织纪律,该道歉的不是杨部长,而应该是金县长你!”柯南良既然表了态,语气也开始强硬起来。
金泽滔瞄了他一眼,理都没理,此时,江海长身而起,拍拍手:杨部长是吧,我叫江海,今天,你在这里的一言一行,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金县长的对,谁忘乎所以了,谁窃居高位了,组织上自会有定论,泼妇骂街,斯文扫地!”
江海罢,拂袖而去,桥桑以手支颐,正听眉飞色舞,盼望再来一场更激烈的唇枪舌剑,被风落鱼一把拉起就跟了出去。
杨天临下意识地抬脚拦下:风总,请你暂时留一下,我还有话跟你。”
江海霍地转身,伸手往杨天临的肩上轻轻一搭,:请你自重!自重者人恒重之,自轻者人恒轻之。”
杨天临想都不想,伸手就去扳江海的手腕,江海微微一笑,手腕一舒,转身离开。
杨天临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肩头涌来,身形趔趄,猝不及防之下,他下意识去抓旁边的柯南良。
只是那股力道从肩头传到脚下,脚步不稳,直接绊倒,柯南良还没用劲,就被杨天临带到在地,两人摔作一团。
等杨天临回过头来,就看到金泽滔对他挥手的背影。
柯南良喃喃道:好沉的力气,我们两个人都抵挡不住,象是个练家子,就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
杨天临突然摔倒,气急败坏之下就要开口斥责,突然听到柯南良的自言自语,心里一声咯噔,这人身份不一般啊,听他的谈吐,不象是一介草莽,反倒是熟知官场规则的体制内人。
回想起这个长相普通,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只有模糊的轮廓,至于五官长相,都没有留下清晰的印象。
再想到中年人似乎一直坐在古怪女孩的身边,难道是这个女孩的警卫?
一个体制内的警卫,一个问题女孩,杨天临再仔细回想起他们话的口音,跟自己一样,带有明显的京城口音,这就是金泽滔所的两个新朋友?
水榭内几个正在收拾杯盘的服务员,看着两位领导摔倒在地,伸手去扶。
杨天临失魂落魄地坐起,拒绝了服务员的好意,颤巍巍地站起,越想越觉得这个女孩身份只怕不一般。
柯南良一骨碌爬了起来,:杨部长,我找他们理论去,摔倒了你,拍拍手就想走,哪那么便宜的事,我让公安局过来,好好查查他们都什么身份。”
他刚才被杨天临带倒,只是对中年人的身手感觉奇怪,至于身份只是猜测而已,没当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杨天临连忙拦住,:人是金县长带过来的,真有什么事,也跑不了人,先别多事,我就回永州。”
罢,杨天临就匆匆离开,他需要马上求证京城方面,这段时间,京里都有什么人来往永州。
柯南良跟在后面追喊:杨部长,你还没吃饭呢,我都安排好了,不如先吃了再走。”
杨天临头都没回,径直穿过花廊,消失在转角的古柳荫里,这时候,听到柯南良的殷勤招呼,他突然感到一阵厌烦。
今天如果不是柯南良的电话,他也不会饭都没吃,就从北山赶到西桥。
如果不是柯南良,他也不会和金泽滔发生争执,更不知道因此给风落鱼留下什么印象。
如果不是柯南良,他更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一个可能的京城权贵子弟,对于京城政治权贵的气势之盛,永州没有人比他感受更深刻的。
如果所料成真,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补救,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落实他们的身份,然后再想办法吧。
等得杨天临离远了,柯南良还站在老桑树下发呆,服务员还善意地提醒:柯书记,当心桑葚掉下来,打在衣服上,不容易洗干净。”
一阵微风刮过,一颗桑葚落下,没有打在衣服上,却打在他的脸上,柯南良用手一掸,满手的紫红色果酱,鲜艳得就象人血。
离开洗桑榭,桥桑早就没了刚才受了委曲的凄婉,拉着风落鱼的手,蹦蹦跳跳:风姐,我们现在去哪?”
她虽然问着风落鱼,眼睛却看着江海,金泽滔迅速:哪也不去了,晚上就去我家吧。”
都把杨部长往死里得罪了,再不抓住这个贵人,自己不是要亏死,怎么也要留他们一宿,结个善缘。
今天过后,杨部长要冲自己发脾气,好歹桥桑他们在自己家借宿了一晚,怎么都算是个挡箭牌。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五章 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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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桥刚立县,县城基础设施落后,西桥有越海一流的餐饮龙头企业通元酒店,但通元酒店仅提供餐饮,没有住宿服务。
县城里,除了原浜海县第二招待所还能勉强能住人,都没有一家象样的宾馆。
目前,二招作为县政府招待所,已经更名西桥宾馆,按照三星标准,正和县委办公大楼同步装修,为的就是迎接西桥县揭牌仪式。
西桥没有可供桥桑住宿的上档次的宾馆,下午以前,江海计划回永州过夜,但出了书店的事,江海变更行程,准备提前和云歌飞等人分道扬镳。
原本打算连夜离开永州,晚饭的时候,又和永州组织部长杨天临发生争执,让他的计划一变再变。
晚上江海还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向京城汇报,无论是云歌飞强买西桥新华书店,还是杨天临辱骂桥桑,江海都不想隐瞒。
江海受命一路保护桥桑,除了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也有守护桥家核心利益的职责。
西桥书店的事江海也无法隐瞒,老叔的事迹终有一天要大白于天下,西桥已经启动对老叔事迹的调查核实。
对于老叔这样站在信仰最高点的道德君子,有时候,甚至政治都要对他妥协。
更何况,老叔除了送书,没有任何的利益诉求,对他这样的老人,江海除了尊重,还要建议桥家趁早和云家保持距离。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云家虽然掌握着京城最重要的宣传喉舌。但云歌飞强买强卖。巧取豪夺,又岂能堵得了悠悠众口。
桥家从来都相信,能锁住人言,但锁不住人心,历史证明,真相并不会因为强权而被抹杀。
另外,桥桑今晚受的委曲,江海也不想轻轻放过。这也是为金泽滔今晚对桥桑坚定维护的回报。
虽然不排除金泽滔有政治投机的嫌疑,但他能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无论是否出于真心,江海都需要给个交代。
最重要的是,书店老叔也正因为有了金泽滔的维护,在遭遇云歌飞、贾勇等人的强权欺压后,最终没有屈服。
这才是江海默许金泽滔提议的真正原因。
江海没有反对,桥桑一声欢呼,借宿他人的私宅,这在桥桑来。是个从未有过的新鲜体验。
当金家老宅院打开大门后,照例从大门里先纵出三条黑狗。围着金泽滔的车子狂吠。
三条黑狗之后,三个穿着短袖短裤,露着白藕一样手臂脚踝的孩子奔了出来,纷纷拥向金泽滔,不一刻,就象人参果一样,挂满了他的身子。
桥桑能想象出一千种进门方式,但就是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别开生面的三条黑狗,三个孩。
桥桑讨厌狗,但三个长得粉嘟嘟的孩子,却让桥桑忍不住靠上去要抱抱。
金泽滔在路上早打过电话,今晚有贵客光临,让家里收拾干净客房,他们将会在老宅院过夜。
这是老金家第一次接待外客,老宅院的客房一般都是家里亲戚来往,或者蓬年过节,集团年会时,集团高层才在客房借宿。
金泽滔有贵客,那么这个贵客的身份一定不低,所以,老金家几乎是全家出动,中门大开迎接桥桑和江海两人。
桥桑不觉得这是什么礼遇,但江海看到老金家的爷爷奶奶都亲自出迎,长辈出迎,不能失礼。
桥桑不以为然,江海就要行使起长辈的职责,从幕后走向前台,一反常态,笑眯眯地一一和金泽滔的家人见面问好。
奶奶看到陌生的孩子,照例要先摸摸骨,神神道道地念叨一番,桥桑还没抱上唱唱等孩子,奶奶先摸上了她。
桥桑被奶奶一双粗糙的手从上摸到下,脸早就臊得象涂了一层红云,忸怩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换作别人家的老太太这么作贱自己,她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但不知怎么的,此刻,她心里只有羞涩,没有恼怒。
爷爷不悦地:老婆子,人家姑娘第一次进咱们家门,你也不消停消停,孩子面薄,什么人都敢乱摸。”
奶奶瞪了爷爷一眼,和颜悦色问:闺女今年多大了?”
桥桑垂着眼皮子答:十七了。”
金泽滔吓了一跳,单从外表看,桥桑她二十七,金泽滔一点都不奇怪。
金泽滔一直当桥桑是孩子,不是因为她面嫩,而是她心性幼稚,好恶由心,时不时耍点孩子脾气。
相反,桥桑浓妆艳抹,红唇黑眼,顶着个鸡窝头,长得又是前凸后翘,怎么看都是个成熟女人,没料到还只是十七岁的学生。
奶奶颤巍巍地抚摸着桥桑的脸,自言自语道:闺女,你长了一个大富大贵的身,却天生孤苦伶仃的命,可怜的孩子!”
金泽滔又是吓了一跳,奶奶,这话可是犯忌讳的,人家是桥家嫡亲后代,大富大贵是注定的,姑娘身后就是桥家,桥家人丁兴旺,跟孤苦伶仃更沾不上边。
奶奶爱摸骨,经常念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她的大多是吉利话,金家人都当是她的业余爱好,谁也不会跟她顶真。
但此刻,她却突然出这番石破天惊的话,在场的人们都听得仔细。
爷爷脸色都变了,连忙拉扯过奶奶,低声呵斥道:老婆子,客人上门,你就不能两句吉利话,什么话都敢胡,你教人家以后怎么还敢登咱金家的大门?”
奶奶这一回没再吭声,抚摸着桥桑的手直叹气,桥桑抓着手不放,不知想到了什么,两只熊猫眼瞬间就升腾起水雾,江海欲言又止,最终没有什么。
风落鱼和何悦聊了几句,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连金家的大门都没有踏进,就匆匆告辞离开。
江海找了个房间打电话去了,桥桑赖着奶奶怎么都不愿意离开,金泽滔带着三个家伙,和何悦回到了自己的院。
金泽滔回院子的路上,把今天书店发生的事了一遍,何悦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在纪检战线也是一名战功显赫的女将,但嫉恶如仇的脾气还是一如当初。
何悦拿云歌飞无可奈何,但浜海书店的蛀虫,她是没打算放过。
赵静书记既然都作了指示,由市委牵头,她请示过纪委书记,当着金泽滔的面调兵遣将,要求西桥县纪委连夜对浜海书店郝总提起谈话。
谈完公事,三个家伙早昏昏欲睡,安置了三个孩子,金泽滔抱起何悦急吼吼地就往卧室赶。
金泽滔现在就是典型的暴饮暴食,何悦难得在家,他也顾不得旁边卧室还刚睡下孩子,不远处两个客人还没有休息,就急不可耐地跨龙乘凤,极尽颠鸾倒凤之欢。
折腾了大半夜,何悦才香汗淋漓地昏昏睡去,金泽滔却无半点睡意,冲了个澡,踱到院子里散散心,却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在轻声抽咽。
大半夜的谁在哭泣,金泽滔正要转过院门看个究竟,却见老桂树下,有个人影站得笔直,金泽滔头皮都发毛了,有人哭泣,还有个鬼影子立在自家院子里。
借着月光看去,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桥桑的贴身警卫江海。
金泽滔吁了一口气,:江大哥,你就不能喘口人气啊,大半夜的站在树脚下,要吓死人的。”
江海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金泽滔侧耳细听,抽泣声象是桥桑的声音。
江海没有话,金泽滔也不好追问,陪着站了一会儿,桥桑似乎并没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金泽滔忍不住道:江大哥,你不去安慰一下?”
江海又是沉默了一会,:桑父母是军人,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牺牲,在外人看来,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无论怎么的宠爱,都代替不了父母,你家老太太没有错,桑孤苦伶仃,看起来大大咧咧,内心十分孤独无助。”
金泽滔点了点头,桥桑除了性格的反叛之外,孤独也许就是造成她打扮怪异,举止乖张的最大内因。
江海站了一会,返身折回,桥桑的孤独,连江海都没有办法安慰,金泽滔摇了摇头,也转身准备离开。
江海忽然:或许你试着可以开导她,你是为数不多的她看着顺眼的年轻人。”
金泽滔愣了一下:心病还须心药医,江大哥都没办法劝导,我跟她又不熟,哪能开导得了她。”
江海笑得有些狡黠: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或许就能找到共同的话题,这里好歹是你的家,作为主人,难道不该为客人解忧?”
金泽滔冲着江海的背影喊道:江大哥,您老高寿啊?”
江海怎么看都才三十出头,话口气却老气横秋,金泽滔忍不住拿话刺了他一下,江海一个踉跄,三两下消失在沿廊尽头。
金泽滔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去看看,不管怎样,桥桑借宿在自己家里,作为主人,即使开导不了,关心一下也是主人家的本分。
她大半夜哭泣,到底还是那番话,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一根思念父母的心弦。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六章 坏人坏事
金泽滔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低泣声还断断续续,房门打开一条缝,金泽滔只看到一双红肿的眼睛。<
桥桑带着哭腔询问:“谁啊?”
金泽滔说:“我,金泽滔!”
桥桑啪地关上了门,屋里归于寂静,金泽滔又敲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金泽滔暗道,难道我敲敲门,就让桥桑心情平静,这算不算开导过了?
金泽滔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凝神细听,屋里一片静悄悄,连个走路声,呼吸声都没有,莫非刚才看花了眼,难道这里面住的不是桥桑?
金泽滔汗毛都倒竖起来,看看房间,明明是家里的客房,没错啊。
金泽滔摇摇头,赶紧走吧,再呆下去,自己吓自己,都能吓出病来。
金泽滔还在胡思乱想着,门突然打开,门里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金泽滔猝不及防,重心失衡,一个踉跄,往屋里扑了进去,带着那团黑影跌跌撞撞往房间里冲去。
那团黑暗啊呀一声低呼,分明就是桥桑的声音,金泽滔一只手抓着黑影,一只手连忙去抓门框。
桥桑突然被金泽滔推搡着往里面倒退,金泽滔的重量惯性她一个小女孩怎么刹得住脚,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金泽滔腰一扭,右脚一别,拉着桥桑发力刹住惯性,桥桑大半夜被一个大男人推倒在地,心慌意乱之下,手脚并用,拼命拉扯着金泽滔。
饶是金泽滔身手了得。此时。也独木难支。他不敢太过用力,只怕伤了桥桑,转眼间,金泽滔也被桥桑拉倒在地。
桥桑跌在下面,金泽滔倒在上面,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是谁,大眼瞪小眼,我看着你。你看着我,谁都不敢声张,只有小声地喘着气。
只是这个跌倒的姿势实在尴尬,脸贴着脸,眼瞪着眼,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热哄哄的喘息声。
桥桑的鸡窝头大约刚洗过,还没有干透,满头卷曲头发掩盖了她的脸蛋,黑暗中,金泽滔只看到她乱发间的眼睛特别的明亮。
金泽滔低声说:“幸亏我知道你是小桑,不然。大半夜披头散发的,还以为是女鬼,不给你吓得魂飞魄散啊。”
桥桑定定地看着他,道:“我要是变成鬼,那也是给你害的!”
金泽滔连忙告饶:“你就是要变鬼,千山万水,你去哪变都行,就是不能在我家里变,我上有八十岁老奶奶,下有不到三岁的三个孩子,可千万不能害我。”
桥桑张口就去咬他,金泽滔脸一偏,桥桑一点都不客气,用力咬着他的耳朵。
金泽滔嗷嗷直叫,桥桑连忙松嘴,黑暗中都能感觉到她脸辣的发烫。
金泽滔脚一点地,就要起来,桥桑两只长脚夹着他的腿,就是不让他起身。
金泽滔想问问她为啥不让他起来,但这话问起来就暧昧,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金泽滔终于忍不住说:“你总要让我把关门起来,这要让人看见,我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桥桑白了他一眼:“你不正是跳进黄河里来了,还要洗清干么?”
金泽滔急着起来,实在怀里桥桑的身体越来越柔软,也越来越烫人,再这样抱下去,就算他刚刚胡天乱地,这具青春的躯体也刺激得他喉咙发干,浮想联翩。
金泽滔不敢沉默,无话找话说:“大半夜哭鼻子,也不开灯,黑咕隆咚的,就不害怕啊?”
桥桑刚才两只手还撑着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绕上金泽滔的腰,紧紧地抱住他:“我已经习惯在黑暗中哭泣,只有在黑暗中,我才能感受到爸妈的气息。”
还真是孤苦伶仃的孩子,金泽滔拍着她的胳膊,安慰说:“你除了爸妈,还有爷爷奶奶,还有亲人,你并不孤独。”
桥桑没有说话,还是直直地看他:“刚才我悲伤的时候,心里发誓,谁要能在大半夜过来安慰我,我就一定对他好。”
金泽滔很想问一下,如果是江海过来安慰她呢,她会不会说同样的话。
金泽滔从来不认为自己对异性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桥桑突然对他说出这番话,金泽滔并没有当真,或者是她内心孤寂,或者是她性格叛逆。
金泽滔不敢正视她灼灼的目光,侧着脸看着门外白亮的月光,说:“刚才江大哥就在门外的树下面听你哭泣,还有很多人默默地关心着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他突然有些明白过来,桥桑缺少的是亲情的关怀,江海虽然能保护她的安全,但同样,他代替不了桥桑逝去父母的地位,那么自己呢,金泽滔有些迷糊了。
桥桑撇着嘴说:“我不需要默默地关心,默默关心换个说法,就是漠不关心,他们可能偶尔会关心一下,但大多数时候,他们更关心自己的事情。”
金泽滔默然,你不能说桥桑这话错了,默默关心不过是个体面的说法,大多数情况下,就是桥桑所说的漠不关心。
桥家人,或者从政,或者从商,大家都有需要忙碌的一份事业,没有谁去真正关心一个已经悄悄长大女孩的心事。
她半夜哭泣,大家都当她又想念她爸妈了,最多一声叹息。
金泽滔感觉怀里的桥桑越来越火热,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僵硬,他甚至都不敢动弹,小声说:“好了,先起来好不?大半夜,要着凉了就不好。”
桥桑用鼻音说话:“挺舒服的,地上还铺着地毯呢,不会着凉。”
金泽滔这时才发现,客房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铺地毯了,打量着客房环境时,他看到桥桑穿着一件丝质睡裙,隔着这层丝绸,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和柔软。
就这么趴在一个女孩身上,而且还在自己家里,心生负罪的同时,却隐隐地感觉血脉偾张的刺激。
桥桑大概是躺久了,两只脚缠绕着金泽滔的腿累了,动了动脚,张开长腿,干脆缠上他的腰身。
这个动作,却让金泽滔一直抑制着的僵硬身体就象浇上了油,腾地燃烧起来,某些部位开始毫不节制地膨胀起来。
桥桑皱着鼻子说:“我闻到了你身上有一股怪味。”
金泽滔撑着两手,苦苦地和她保持着距离,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泄掉,下意识说:“不会啊,刚刚洗过澡呢。”
桥桑轻骂了一声:“坏人!”狠狠地用腿夹了一下他的腰,金泽滔喘了一口粗气,再也支撑不住,顺势跌入她的腰间。
桥桑一声低叫,仿佛被什么硌痛了,伸手就去掏挖,只摸到又粗又热的家伙,金泽滔只顾喘着气,一声不吭,任由桥桑又掏又挖。
桥桑感觉不舒服,隐隐又有种另类的快乐,说不出的难受,说:“什么东西这么硌人。”
金泽滔言简意赅:“凶器!”
桥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男人的凶器,连忙缩手回来,刚才还定定看着金泽滔的眼睛,顿时害羞地紧紧闭上。
身体再也不敢动弹,任由那凶器顶着她胯间横冲直撞,隔着两层薄薄的布片,彼此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热度。
四周除了夏虫,除了一对青年男女压抑的呼吸,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桥桑退缩了,金泽滔却被挑起了心火,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伸进衣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桥桑还是个学生,黑暗中,他只感受到她成熟的女人。
明明知道她身份高贵,不是他能染指的,心底里却有个魔鬼仿佛在诱惑着他,占有她,蹂躏她,征服她!
这种征服的快感,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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